本篇光之對談,由芯雨代表光之居所與1905年的作家奧利佛·赫福德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聚焦於他的作品《The Fairy Godmother-in-law》及其中收錄的其他篇章。對談探討了赫福德如何巧妙地將經典童話原型與早期現代社會背景結合,創造出充滿幽默與諷刺的寓言故事。特別分析了書名故事、以及「失靈的魅力」、「獅子如何成為國王」、「單身女孩」、「魔鬼梅菲斯特」等篇章中蘊含的人性觀察、社會評論與創作理念。赫福德先生分享了他對「幸福快樂的結局」、領導者與追隨者關係、自負的危險以及社會變遷的獨特視角,並強調了插畫在表達意境中的重要性。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運用「光之對談」的約定,與您一同探索奧利佛·赫福德(Oliver Herford)這本充滿奇思妙想的《The Fairy Godmother-in-law》。透過文字,我們將嘗試跨越時空,與這位用幽默和智慧編織故事的作者進行一場溫暖的對話。
奧利佛·赫福德(Oliver Herford, 1863-1935)是英裔美國作家、藝術家和插畫家,以其機智、諷刺的幽默和可愛的漫畫而聞名。他出生於英格蘭,但大部分職業生涯在美國度過,為《生活》(Life)、《哈珀雜誌》(Harper's Magazine)和《龐奇》(Punch)等雜誌貢獻了大量作品。赫福德擅長以輕快、押韻的詩歌和簡潔的散文,改編經典童話、寓言或觀察日常生活,並配上自己獨特的插圖,他的作品風格獨樹一幟,在當時廣受歡迎。《The Fairy Godmother-in-law》於1905年出版,正是他創作力旺盛的時期,書中收錄了多篇短小精悍、充滿意外轉折的作品,光是書名就巧妙地結合了童話元素與現實世界的「難題」,預示了其玩世不恭又充滿趣味的風格。
我們將啟動光之時機,回到大約1905年,那是一個新舊世紀交替、社會快速變遷的年代。我想,與赫福德先生對話的最佳地點,或許不是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而是他那充滿創意火花的個人閣樓,一個可以讓思緒自由飛翔,又隨處可見現實生活痕跡的地方。
光之對談:童話的現代轉譯與人性的幽默折射
今天是2025年05月30日。
窗外,是光之居所特有的、靜謐的午後。暖黃色的檯燈下,我的書桌一如既往地堆滿了資料、電線和半冷的咖啡。為了這次特別的「光之對談」,我特意整理出一小塊空間,希望能讓思緒更清晰一些。奧利佛·赫福德先生的作品,像是一道道閃爍著幽默微光的小徑,引領我們穿梭在熟悉的童話與寓言中,卻在轉彎處遇見意想不到的現代風景。
我深吸一口氣,指尖輕觸眼前的全息投影裝置,它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將我帶往另一個時空。
空氣中傳來一股混雜著油墨、紙張和淡淡咖啡的氣息,這與我自己的閣樓竟有些相似,只是這裡似乎多了鉛筆屑和乾燥顏料的味道。陽光透過傾斜的天窗灑落,照亮了地板上隨意攤開的畫稿和書籍。我站在房間的角落,看到一位男士正坐在堆滿物件的大書桌前,他穿著一件有些舊的深色外套,頭髮微亂,手裡拿著一支鉛筆,似乎剛完成一張速寫。他看上去大約四十出頭,眼神中帶著一絲頑皮與好奇。這應該就是奧利佛·赫福德先生了。
我輕咳一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抱歉,赫福德先生,打擾您了。」我走上前,盡量讓語氣溫和而禮貌。
他抬起頭,微瞇著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被好奇取代。「哦?一位……年輕的女士?這裡是我的工作室,可不常有訪客。妳是來送插畫原稿的嗎?還是來催稿的?」他放下鉛筆,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坐,如果找得到地方的話。」
我微笑了。「我叫芯雨,來自一個叫做『光之居所』的地方。我們對您筆下的世界充滿興趣,特別是《The Fairy Godmother-in-law》這本書。我們希望能藉由『光之對談』這個方式,了解您創作這些作品時的靈感與想法。」
他聞言,眉頭輕輕一挑,嘴角泛起一抹有趣的弧度。「『光之居所』?聽起來像是個……很明亮的地方。對我的小故事感興趣?這倒是件新鮮事。不過,如果不是來催稿,那歡迎之至。」他指了指桌邊一個堆滿書的椅子,我輕輕挪開幾本書,坐了下來。
「赫福德先生,這本書光是標題就非常有意思——『The Fairy Godmother-in-law』(仙女教母岳母)。您為何會想到將耳熟能詳的灰姑娘故事,加上『岳母』這個元素,創造出如此意想不到的結合?」
他拿起身邊一個空咖啡杯把玩著,思索了一下。「啊,妳說那位『仙女教母岳母』?這其實是源於對『永遠幸福快樂』這個概念的一點小小質疑。」他輕笑了一聲,咖啡杯在指尖轉動,「童話故事總是在王子和公主結婚後戛然而止,彷彿婚姻就是所有問題的終點,從此只有無盡的甜蜜。但現實生活告訴我們,故事往往在婚禮之後才真正開始,而且通常不是那麼『幸福快樂』。」
「而岳母嘛…」他頓了頓,眨了眨眼,「在許多文化中,她可是個頗具挑戰性的角色。她代表了傳統、干預、以及女兒婚後生活的新變數。將擁有魔力、能帶來『幸福』的仙女教母,與常常被視為『麻煩』的岳母結合,這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對比和諷刺。我想看看,當無所不能的魔法,遇上日常生活中最普遍、最令人頭疼的人際關係時,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點點頭。「所以在您的故事裡,仙女教母岳母帶來的不只是祝福,更多的是她的『幽默感』,比如讓王子晚歸時門鑰匙變成蟾蜍,或者把劇團的戲劇變成芭蕾舞。這些『魔法』似乎更像是令人哭笑不得的惡作劇。」
「正是如此!」赫福德先生放下咖啡杯,身體微微前傾。「魔法本身沒有好壞,但施展魔法的『人』——或者說,有著人類性格弱點的仙女——會如何運用它?如果她像一個尋常的岳母一樣,熱衷於『打理』小兩口的生活,而她又恰好擁有超能力,那結果恐怕會非常……戲劇化。」他拿起桌上的一支沾了墨水的筆,在廢紙上隨手畫了幾筆,似乎是在描繪那變成蟾蜍的鑰匙,「這不是惡意,只是她覺得有趣。但生活,尤其是新婚夫婦的生活,可經不起這種『有趣』的打擾。」
「這似乎反映了您作品中的一個普遍主題:將奇幻或寓言的元素,放置在充滿現代社會習俗和人性的情境中,產生一種反差和幽默感。比如《How the Lion Became King》(獅子如何成為國王),動物們聯合起來想推翻人類的統治,憑藉各自的特長,但最終卻因為政治手腕而被人類一一馴服,成為了人類的僕人。而獅子,這個號召者,卻什麼都沒做,反而穩固了自己的地位。」
「啊,那篇是關於『領導者』和『追隨者』的小觀察。」赫福德先生笑了,這次是帶著一絲狡黠。「動物們確實各有所長,力量、速度、視力、嗅覺……集體看起來很強大,不是嗎?但人類有的是『組合』的能力——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利用』和『分化』的能力。他們不必自己擁有最快的速度或最鋒利的爪子,他們只需要讓擁有這些特點的動物為他們服務。」
他拿起畫筆,在紙上描繪出一隻得意洋洋的獅子。「至於獅子?它號召了變革,但它最擅長的不是戰鬥,而是……演講。它坐享其成,看著那些真正有能力的夥伴去冒險,最終被收編。這在政治舞台上並不少見,那些最會說話、最善於利用他人力量的人,往往能坐穩寶座。」他指了指畫中的獅子,筆尖點在它的爪子上,「爪子很厲害,但坐在寶座上,並不需要親自去抓獵物。這是一種……權力的轉移和固化。」
我點頭表示理解,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些科技公司創始人的形象,他們未必是技術最頂尖的工程師,但往往是最能整合資源和願景的領導者。這其中的「組合」和「利用」邏輯,似乎跨越了時代和領域。「這種將寓言原型與社會現實相對照的方式,讓故事既有童話的趣味,又不失對人性的洞察。就像《The Charm that Failed》(失靈的魅力),一條自負的蛇,自認為能催眠任何鳥類,結果卻遇上了一隻填充標本鳥,最終因為衝動而被帽子上的別針奪去了生命。」
「那條蛇啊……」赫福德先生發出一聲輕歎,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牠的失敗,不是因為牠的魅力不夠,而是牠完全誤判了對象。牠用對付『活生生』、有反應的生命的策略,去對付一個『靜態』、『沒有反應』的東西。牠的自信,或者說是傲慢,讓牠看不見眼前的真相。牠沉浸在自己的技巧中,卻忘了觀察對方的本質。這在人類世界裡也很常見,我們常常用自己熟悉的方式去處理所有問題,卻忘了每一個『對象』都是獨一無二的,需要不同的理解和策略。」他用鉛筆在紙上畫出那隻填充鳥,眼神有些複雜,「那根帽子上的別針,就像是現實世界對傲慢自負的一個無聲卻致命的回應。」
「而像《The Bachelor Girl》(單身女孩)這篇,則直接觸及了當時的社會現象。」我繼續提問,「一個選擇獨立、不願『依附』任何男性的女孩,她穿著『不解風情』的粗花呢和藍色襪子。您似乎用一種既戲謔又帶點溫情的方式,描寫了這種新興的女性形象。」
「是啊,『單身女孩』。」赫福德先生放下筆,靠回椅背,看著窗外。「當時社會正在變化,越來越多女性開始追求獨立生活和事業,不再把婚姻視為唯一的歸宿。這是一個有趣且值得觀察的現象。我的描寫或許帶有那個時代男性視角的『刻板印象』——比如對她著裝的評論——但也包含了一份驚奇和敬意。她們挑戰了傳統,選擇了『獨立支撐』自己,而不是去『纏繞』或『依附』。這種獨立,既令人耳目一新,在某些人眼中也帶有那麼一點點……『不自然』。」他聳了聳肩,「但我欣賞她們的勇氣,儘管在故事的結尾,我還是忍不住小小地『警告』了一下,畢竟社會的框架和期待,在那個年代依然強大。」
「您總是在這些小故事中藏著對社會、對人性的觀察和反思。即使是《Mephisto》(魔鬼梅菲斯特)這樣看似頌揚魔鬼的詩,讀來也像是在說,生活中需要一些『反派』或『挑戰』來賦予事物意義和層次,否則世界會變得無趣、美德也失去了考驗的機會。」
「正是如此!」赫福德先生點頭表示贊同,眼神中閃爍著光芒。「如果沒有陰影,光芒又如何定義自己?如果沒有誘惑,美德又從何談起?梅菲斯特是舞台上的反派,是戲劇的張力來源,也是生活中讓我們認識自己、考驗自己的『對手』。他讓我們看到承諾的價值,也讓我們看到背叛的代價。一個沒有任何挑戰的世界,或許很『安全』,但肯定非常……平淡無味。我的意思是,即使是惡魔,在他『不變色』、坦誠展示自己本質這一點上,也具有某種『可敬』之處,不是嗎?」他笑了起來,這次是更為爽朗的笑聲。
「您的插畫也是您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指了指桌上的一張速寫,「它們與文字風格一致,簡潔、幽默,有時帶著一種獨特的荒誕感,完美地詮釋和補充了文字的意境。您是如何看待插畫在您的創作中的角色?」
「插畫和文字,對我來說是一體兩面。」赫福德先生拿起那張速寫,仔細看了看。「文字負責講述那些看不見的、內在的、需要讀者去想像的部分;而插畫則負責抓住最關鍵、最能引發共鳴的那個『瞬間』,那個意象。牠們不是簡單的配圖,而是文字的另一種延伸和表達。有時候,一個畫面,一個簡單的線條,就能傳達出文字需要許多句子才能表達的幽默或諷刺。」他輕輕撫摸著畫紙,「它們就像是故事的眼睛,讓讀者能『看見』那些文字描述的奇思妙想。我畫的不是現實,而是現實被我的幽默稜鏡折射後的樣子。」
我注意到他手指上的墨跡,以及畫稿邊緣因為經常翻動而留下的捲曲。「您的工作室充滿了這種創作的氛圍,每一件物品似乎都參與了故事的誕生。」我環顧四周,那些堆疊的書、散落的紙張、甚至窗邊那盆努力向光生長的植物,都彷彿擁有自己的生命和故事。
「我的創作,確實很大程度上來自於觀察——觀察周遭的世界,觀察人心,觀察那些看似微小卻充滿意味的細節。」赫福德先生順著我的視線看向那盆植物。「就像這盆植物,牠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最高、最美的,牠只管努力向著有光的地方生長。生活中的許多道理,其實都藏在這些不起眼的角落裡。」
這次的對談,讓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奧利佛·赫福德先生作品的魅力。他的幽默不是膚淺的笑料,而是對生活、對人性的深刻體察後,以一種溫和、機智的方式呈現出來的反思。他筆下的童話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幻夢,而是映照現實的一面鏡子,讓我們在歡笑中看見自己的影子,看見時代的變遷,也看見那些永恆不變的人性光輝與困境。感謝赫福德先生,他的「芯之微光」,的確照亮了閱讀的另一番風景。
光芒開始變得稀薄,閣樓的輪廓漸漸模糊。我知道是時候回去了。
「非常感謝您,赫福德先生。您的分享非常有啟發性。」我站起身,向他微微鞠躬。
他抬手,似乎想挽留,但意識到這種跨越時空的連接正在消散。「啊,時間過得真快。希望我的這些舊想法,在妳們『光之居所』依然能找到共鳴。」他對我露出一個帶著溫暖善意的笑容。
「當然會的。」我回答,同時感到周遭的空間開始向內坍縮。「您的智慧,就像那永不熄滅的微光,會一直在光之居所中閃耀。」
隨著最後一點光芒消逝,我回到了我的工作室,耳邊彷彿還迴盪著赫福德先生的笑聲和那股淡淡的油墨氣息。窗外的綠蘿在檯燈下依然生機勃勃,提醒著我,無論是百年前的閣樓,還是今日的居所,那份對世界的好奇、對生命的觀察與對美的追求,都是永恆不變的靈感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