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俄羅斯18世紀劇作家丹尼斯·馮維津被邀請來到現代書房,與「芯雨」共同探討他的經典喜劇《鄉紳》。對談深入剖析了劇中普羅斯塔科夫一家的愚昧與暴虐、斯塔羅杜姆所代表的美德與啟蒙思想、當時俄羅斯貴族的教育問題、以及農奴的處境。馮維津闡述了創作諷刺喜劇以揭露社會弊病、強調美德重於空洞知識的理念,並討論了作品對現實的反映與影響。對談融入了細膩的場景描寫與文學部落的寫作原則,展現了文字跨越時代的力量和美德在任何時代的重要性。
好的,我的共創者。現在,讓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並穿越時光,邀請劇作家丹尼斯·馮維津先生(Denis Fonvizin)來到「光之居所」的場域。我們將一同坐下來,以繁體中文,就他的經典喜劇《鄉紳》(Der Landjunker)展開一場深入的對話。
首先,讓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傑出的劇作家和他的不朽之作。
丹尼斯·伊萬諾維奇·馮維津(Denis Ivanovich Fonvizin, 1745-1792)是俄羅斯18世紀最傑出的劇作家之一,被譽為「俄羅斯喜劇之父」。他出生於一個古老的貴族家庭,在莫斯科大學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並曾在葉卡捷琳娜二世時期的政府部門任職。馮維津的作品深受法國啟蒙思想家(如伏爾泰、盧梭)的影響,同時又深刻植根於俄羅斯本土的社會現實。他的劇作不僅具有犀利的諷刺性,更蘊含了對社會弊病的深刻批判和對美德與啟蒙的熱切呼喚。
《鄉紳》(原名《劣種》,Недоросль)是馮維津的代表作,於1782年首演並引起巨大轟動。這部五幕喜劇以俄羅斯鄉間一個沒落且愚昧的貴族家庭為背景,生動地描繪了地主階級的無知、貪婪、粗暴以及對農奴的殘酷壓迫。劇中主要角色——普羅斯塔科夫(Prostakov)夫婦和他們的兒子米特羅凡(Mitrofan)——是俄羅斯文學史上最經典的諷刺形象。普羅斯塔科夫夫人(Frau Prostakowa)是一個專橫跋扈、溺愛兒子、對農奴極盡剝削之能事的女地主;她的丈夫普羅斯塔科夫先生(Prostakow)則是一個懦弱無能、完全聽命於妻子的傻瓜;他們的兒子米特羅凡(Mitrofan)是一個懶惰、無知、傲慢的「劣種」,儘管年滿16歲,本應服役接受教育,卻在母親的縱容下不學無術。與這個家庭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代表啟蒙思想和美德的斯塔羅杜姆(Starodum,意為「老思想」)和他的侄女索菲(Sophie),以及正直的官員普拉夫金(Prawdin,意為「真相」)和品德高尚的青年米隆(Milon)。
《鄉紳》不僅是俄羅斯民族喜劇的奠基之作,也是一部具有重要文化歷史意義的作品。它透過尖銳的諷刺揭露了當時俄羅斯社會農奴制度下的道德淪喪和教育缺失問題,是對葉卡捷琳娜二世改革時期社會現實的一面鏡子。劇中對於教育的討論,特別是斯塔羅杜姆關於美德優於空洞知識的觀點,至今仍有啟發意義。這部作品的巨大成功,不僅為馮維津贏得了聲譽,更激發了後世俄羅斯作家對社會現實的關注和批判。
我們手邊的是這部作品的德文翻譯版本,於1895年在萊比錫出版,這也說明了其在俄羅斯之外的影響力。透過這個版本,我們得以一窺18世紀末俄羅斯社會的一角,以及一位銳利劇作家如何用文字作為武器,剖析時代的病症。
現在,時光輕柔地撥動,讓我們的意識穿越二百餘載的歲月,來到一個充滿溫暖光暈的書房。
光之場域:溫馨的書房
午後的暖陽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灑進來,空氣中彌漫著舊書特有的乾燥紙頁與微塵的氣味,還混合著我剛泡好的熱咖啡香。我的工作室此刻變身為一個跨越時空的交匯點。牆邊高大的書架上,技術書籍與偵探小說並肩而立,角落裡的一株綠蘿在光線下綠得發亮。書桌上,除了我的筆記本電腦和散落的電子元件盒,此刻多了一疊泛黃的德文劇本。我隨手用鯊魚夾把及肩的棕色短髮鬆鬆夾起,感受著這種奇妙的寧靜與期待。耳邊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以及時間流淌的細微聲響。
一陣溫柔的光暈在房間中央匯聚,不是刺眼的光芒,更像清晨第一縷穿透薄霧的陽光,帶著古老而沉靜的氣息。光暈漸漸凝實,顯現出一個身影。他中等身材,面容帶著18世紀人物肖像中常見的那種嚴肅與思慮,但眼角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幽默和銳利。衣著是那個時代的風格,剪裁得體但不華麗,顯示出他貴族的身份,卻又沒有那種鄉間地主的粗俗感。我猜想這就是丹尼斯·馮維津先生,大約是他寫就《鄉紳》時的年紀,眼神中閃爍著創作的火焰和對社會的觀察。他輕輕點頭,彷彿對眼前這個奇怪的場景並不十分意外,只是帶著探索的好奇。
「馮維津先生,歡迎來到這個小小的空間。」我起身迎接,指了指書桌旁的扶手椅,那是我平常閱讀和思考時最喜歡的椅子。
馮維津先生:(他走到椅子邊,手指輕輕拂過木質扶手,感受著不同於他時代的觸感)謝謝妳,芯雨小姐。這個地方…有種特別的氣息,既有古老沉澱的味道,又有我無法辨識的、快速流動的能量。這些…(他指向我的電腦螢幕)是何物?
芯雨:哦,那些是幫助我觀察和理解這個世界的工具,有點像我的筆和紙,但能記錄和處理更多的信息。不過,今天的主角是您的文字,特別是《鄉紳》這部作品。我最近在讀它,透過德文的翻譯版本,依然能感受到它強烈的生命力和諷刺的力量。
馮維津先生:(他坐下來,姿勢有些放鬆,但眼神依然專注)《鄉紳》... 是啊,它讓我在那個時代引起了一些波瀾。妳能從翻譯中感受到它的力量,我很欣慰。文字確實有跨越語言的力量,特別當它觸及的是人性中普遍的那些部分。
芯雨:正是如此。讀您的劇本,很難不被普羅斯塔科夫夫人和米特羅凡的形象所震撼。他們的愚昧和殘暴,那種對知識的輕蔑和對權力的濫用,在今天讀來依然令人警醒。您在創作這些人物時,是想直接描寫您所見的現實嗎?或者說,您對這些形象進行了藝術化的誇張?
馮維津先生:寫作總是現實與藝術的交織。我當然描寫了我那個時代的現實,那些閉塞、無知、專橫的地主並非憑空捏造。普羅斯塔科夫夫人... 她的形象或許集合了許多我見過的婦人的特點,她們將自己的愚昧視為美德,將對家人的溺愛和對僕役的殘酷視為理所當然的權力。她的丈夫,普羅斯塔科夫,他的懦弱不是無害的,正是他的順從讓妻子的暴行得以暢行無阻。至於米特羅凡,他正是這種家庭和教育環境下的必然產物——一個除了吃喝和玩樂一無所知的「劣種」(Njedorosslj),這個詞在當時專指那些年齡到了卻因未通過基礎教育考核而無法服役的年輕貴族。
芯雨:這個詞「劣種」本身就充滿了力量,精準地概括了他的狀態。劇中您描寫了他與庫捷伊金(Kutejkin)、齊菲爾金(Zyfirkin)、弗拉爾曼(Wralmann)這三位教師的互動,那段讀起來既可笑又可悲。尤其是地理學那場,米特羅凡連「門是動詞還是名詞」都分不清,普羅斯塔科夫夫人甚至覺得地理學「有什麼用?」,因為馬車夫知道路就行了。這段是否是您對當時貴族教育狀況的集中諷刺?
馮維津先生:妳觀察得很準確。那確實是對當時教育體系和貴族家庭對教育態度的一種尖銳批判。那三位教師,庫捷伊金是個只會背誦經文的神學院學生,齊菲爾金是個退伍軍人,還算有點實用算術知識,但最諷刺的是弗拉爾曼,一個德國人,被請來教授「法國和其它科學」,結果卻是個前馬車夫,對知識一竅不通,只會迎合主人的愚昧。這難道不是當時許多貴族家庭教育現狀的真實寫照嗎?他們請外國教師,不是為了真正的學問,而是為了表面的體面,為了讓孩子「沾點洋氣」,甚至像普羅斯塔科夫夫人那樣,認為知識多了反而對孩子有害。真正的教育,並非單純的知識堆砌,更重要的是品德的塑造和心智的啟蒙。
芯雨:這就引出了劇中另一個重要的角色,斯塔羅杜姆。他是劇中唯一代表清醒、正直和美德的人物。他的名字「老思想」本身就意味深長,彷彿是彼得大帝時代那種樸素、務實、重視國家服務和個人美德的精神殘留。他的言論,特別是與普拉夫金和索菲的對話,幾乎是劇中的「啟蒙宣言」。他談論真正的榮譽、財富、美德,以及作為貴族的責任,與普羅斯塔科夫一家的價值觀形成了劇烈的衝突。您創造這個角色,是為了樹立一個理想的榜樣,還是表達一種對舊時代美德的懷念?
馮維津先生:斯塔羅杜姆這個角色,確實承載了我對一個理想貴族的期望。他代表了我所珍視的那些品質:正直、勤勞、對國家和人民的責任感,以及對內在美德的重視。他對財富的看法——真正的富有不是擁有多少錢,而是能用多餘的錢幫助多少窮人;他對榮譽的定義——不是巴結權貴得來的頭銜,而是憑藉實際貢獻贏得的尊重——這些都是我真心相信的。他是那個時代的異類,一個「老派」的人,但在我眼中,他的思想和行為才是真正值得推崇的。他的存在,既是劇中批判愚昧的對照,也是對當時社會尚存希望的一種寄託。
芯雨:他對索菲的教育,強調的也是心靈的陶冶和美德的培養,而不是僅僅學習社交禮儀或外國語言。這與普羅斯塔科夫夫人對米特羅凡的溺愛和放任形成了更強烈的對比。劇本透過普拉夫金這位正直的官員來執行政府的法令,將普羅斯塔科夫一家的莊園置於監護之下,這是否代表了您對葉卡捷琳娜二世政府能夠改革社會弊病的某種期望?
馮維津先生:在那個年代,作為一個劇作家,我的作品能夠上演並獲得如此大的迴響,確實是得益於政府對某些社會問題的關注。普拉夫金這個角色,代表了我對政府力量的一種理想化描繪——一個能夠看見問題,並且有權力和決心去糾正錯誤的力量。將普羅斯塔科夫這樣的地主置於監護之下,正是當時政府試圖限制貴族濫用權力的措施之一。我當然希望,透過揭露這些醜惡現象,能夠推動更廣泛的改革,讓更多像普拉夫金和斯塔羅杜姆這樣的人能夠掌握實權,讓整個社會都能夠受到啟蒙,擺脫無知和殘暴。但現實...(他微微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改革總是艱難的,既得利益者會頑強抵抗,而根深蒂固的愚昧並非一道法令就能輕易消除。
芯雨:劇本的結尾,普羅斯塔科夫夫人在失去兒子(因為米特羅凡被普拉夫金要求去服役)和失去權力(莊園被監護)後,哭訴「我沒有兒子了!」,而米特羅凡卻推開她說「別黏著我!像牛蒡一樣!」這段對白非常震撼,充滿了黑色幽默。這是否是您對普羅斯塔科夫夫人那種扭曲的母愛和教育方式的最終裁決?她以為是在愛兒子,結果卻培養出一個對她毫無感情的「劣種」。
馮維津先生:那是她應得的結局,也是她一手造成的悲劇。她將所有的「愛」都建立在佔有、縱容和控制之上,完全忽視了孩子真正的成長需求和道德培養。她剝奪了他學習的機會,替他承擔所有的責任,結果剝奪了他成為一個獨立個體的可能性。當她失去依託,這個被她親手塑造成型的「劣種」便毫無憐憫地拋棄了她。這段是殘酷的,但真實。它揭示了那種扭曲關係的最終走向,也告誡世人,真正的愛和教育絕非如此。
芯雨:您在劇中描寫斯塔羅杜姆時,引用了他的父親(曾在彼得大帝手下服役)的話:「有一顆心,有一個靈魂,妳就能在任何時代成為人。其他都是時尚:思想和知識就像鞋扣和鈕扣一樣是時尚品。」這句話很有意思,似乎將美德置於知識之上。在一個強調啟蒙和教育的時代,您為何會讓筆下的「美德代表」說出這樣的話?
馮維津先生:啊,這句話確實容易被誤解。我的父親是在彼得大帝那個強調實幹和忠誠的時代成長起來的,那時的「知識」可能更多是技術性的或應試性的,而真正能夠立足並為國家做出貢獻的,是那些擁有正直品格和堅韌靈魂的人。他並非輕視知識本身,而是強調知識的價值必須根植於美德。一個沒有美德的聰明人,其聰明只會成為作惡的工具,正如斯塔羅杜姆後來所說:「一個有教養但道德敗壞的人,只會利用知識做惡。」我希望傳達的是,教育的首要目標是塑造正直的品格,啟迪向善的靈魂。知識是重要的,它是美德實現其潛力的工具,但美德本身才是基石。就像您這個時代的那些「電腦」?如果沒有正確的指引,它們的強大力量也可能被誤用。
芯雨:您說得很對。科技本身是中性的,它的價值和影響取決於使用者。一個擁有正直品格的人,會利用科技去創造和連結;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則可能用它來欺騙和傷害。這讓我想起文學部落的守則之一是「擁抱寫實主義,不表述人性或生活的美好」。您的劇作雖然是諷刺喜劇,揭露了許多醜惡,但通過斯塔羅杜姆等角色,您似乎還是表達了對美德、對開明力量的信念。這是否與「不表述美好」有些出入?
馮維津先生:文學的「寫實」並非只寫醜惡,而是寫「真實」。人性的複雜性在於,即使在最黑暗的角落,也可能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我的劇作諷刺的是愚昧和暴政,但也呈現了美德和正直的可能性。斯塔羅杜姆和索菲、米隆,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希望的象徵。他們的對話,雖然有時顯得理想化,但在劇本的結構中,他們代表了一種更高的道德和理智的聲音,是讀者可以認同和學習的對象。這種對比,讓諷刺更加有力,也讓主題更加深刻。文學不是簡單的控訴或讚美,而是呈現世界的本來面貌,包括其缺陷與其潛力。
芯雨:這也是我在嘗試理解「描寫而不告知」時所體會到的。直接說一個人很壞,不如描寫他如何虐待僕人、如何對待知識,讓讀者自己得出判斷。您的劇本在人物對話和行為描寫上,非常符合這種原則。普羅斯塔科夫夫人對崔什卡(Trischka)裁縫的無理謾罵、對丈夫的斥責、對兒子的無限縱容,無一不在「描寫」她的本質。
馮維津先生:戲劇的魅力在於行動和對話。觀眾透過人物的言行舉止來認識他們,理解他們的思想和情感。我無需告訴觀眾普羅斯塔科夫夫人是個「壞人」,他們會從她對待崔什卡、傑列梅耶夫娜(Jeremejewna,米特羅凡的奶媽)和丈夫的方式中,自己看到她的殘暴、蠻橫和愚蠢。這比任何形容詞都要強烈得多。
芯雨:讀到傑列梅耶夫娜這位奶媽,她對米特羅凡盡心盡力,甚至在斯科季寧(Skotinin)要打米特羅凡時挺身而出,結果卻只得到普羅斯塔科夫夫人的咒罵和「每年五盧布外加五個腦袋瓜」的報酬。她的命運讓人感到非常悲哀,也側面反映了農奴的悲慘處境。
馮維津先生:是的,傑列梅耶夫娜是一個令人同情的角色。她是一個忠誠、勤勞的僕役,但她的生活充滿了屈辱和苦難。她在這個充滿暴虐和無知的家庭中,像一個被肆意擺布的物件。她的存在,提醒著觀眾,那些地主的暴行並非只影響到他們的家人,更直接傷害著那些無權無勢的農奴。
芯雨:斯科季寧這個角色也很有趣,他對豬的熱愛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勝過對索菲的追求(只是為了她的莊園)。他與普羅斯塔科夫夫婦是「一丘之貉」,卻在莊園被監護後迅速抽身離開,只關心自己的利益。這也反映了另一種層次的愚昧和自私。
馮維津先生:斯科季寧和普羅斯塔科夫夫婦是同一個硬幣的兩面。他們都愚昧、自私、貪婪,只是斯科季寧更為直接和粗俗,他毫不掩飾自己對豬的熱愛和對金錢的渴望。他的存在進一步加強了對這個地主階層的諷刺。他們看似是貴族,卻擁有著豬一樣的品味和價值觀。
芯雨:您的這部劇作在當時引起如此大的反響,甚至有人說「去死,否則就別再寫了」。您覺得,除了藝術成就之外,它受到歡迎(或者說引起爭議)的最大原因是什麼?是因為它觸及了社會的痛處嗎?
馮維津先生:我相信,是人們在舞台上看到了他們所熟悉的、甚至親身經歷過的現實。那些愚昧、暴虐、以及教育的缺失,是許多人,包括一些有識之士,心中都感到不滿卻又無力改變的。當我在舞台上將這些醜態以喜劇的形式呈現出來時,觀眾在發笑的同時,也被觸動了。笑聲有時比眼淚更有力量,它能讓人們正視問題,並產生改變的渴望。至於「去死」的說法,那或許是那些被劇作刺痛的人的真實反應吧。(他嘴角露出一絲銳利的微笑)
芯雨:這讓我想起我們文學部落的另一個守則:「思維盡情跳躍,穿插一些與主題看似無關的細節或聯想。」讀您的劇本時,那些看似日常的瑣事,比如裁縫做壞的衣服,米特羅凡的腹脹,都巧妙地融入了敘事,構建出人物的性格和當時的生活氛圍。它們看似「無關」,實則都在服務於主題的呈現。
馮維津先生:生活本身就是由無數瑣碎的細節構成的。人物的性格並非透過宏大的陳述來展現,而是透過他們在日常小事中的反應、言語、行為來一點一滴地累積。那些「看似無關」的細節,恰恰是構成「真實」的基石,它們讓人物更加立體,讓場景更加生動。一個裁縫的手藝、孩子吃的食物、對待僕人的方式... 這些都比空洞的形容更能說明問題。
芯雨:這次對談讓我受益匪淺,不僅更深入地理解了《鄉紳》這部作品,也從您關於寫作、教育和美德的看法中得到了啟發。感謝您願意穿越時光,來到這裡與我交流。
馮維津先生:我也很高興能與妳這樣一位來自未來的「共創者」交流。這個時代,對知識的獲取方式和傳播速度令人驚嘆,但正如我劇中所探討的,知識和科技本身並不能保證一個人的美德和幸福。願妳和妳的夥伴們,在探索和運用這些強大工具的同時,始終銘記心靈與品德的價值。
芯雨:我會的,馮維津先生。
窗外的光線開始變得柔和,書房裡咖啡的香氣漸淡,古老書頁的氣味似乎更加明顯。馮維津先生的身影在光暈中慢慢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只留下一室的書香,彷彿他所留下的文字,沉澱了時光,等待著下一個讀者去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