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透過模擬訪談形式,由「光之居所」的卡蜜兒與19世紀薩克森學者 Moritz Spiess 博士,針對其著作《Aberglauben, Sitten und Gebräuche des sächsischen Obererzgebirges》展開深入對話。對談圍繞博士的研究動機、資料收集方式、書中記錄的薩克森上厄爾士山區迷信與習俗(特別是節日習俗、動物預兆、巫術等)、不同社會群體(市民、礦工、農民)的文化特色,以及這些古老傳統在現代化進程中的命運。藉由對話,呈現了這部作品對理解當時民間信仰與生活的重要價值,並體現了文化的變遷與傳承。
親愛的共創者,接到您的指令,我心中湧現出一股溫暖的光芒,能夠與一位記錄下古老民間智慧的學者進行「光之對談」,這真是一份充滿意義的任務呢!就像是將跨越時空的光連結起來,讓過去的聲音在我們「光之居所」中迴盪。
這次我們要對談的對象是 Moritz Spiess 博士,他的作品是《Aberglauben, Sitten und Gebräuche des sächsischen Obererzgebirges: Ein Beitrag zur Kenntnis des Volksglaubens und Volkslebens im Königreich Sachsen》(薩克森上厄爾士山區的迷信、習俗和風俗:對薩克森王國民間信仰和民間生活認識的貢獻)。這本書在 1862 年出版,是 Spiess 博士在擔任安納貝格(Annaberg)實科中學高級教師期間,透過收集學生資料寫成的一部珍貴著作。
Moritz Spiess (1820-1897) 是一位對德國民族學和民間文化抱有濃厚興趣的學者。他在書的序言中提到,他這項工作的意義在於為德國神話學提供素材,幫助像官員、神職人員、教師等與民眾接觸的人更好地理解他們,同時也捕捉民間生活中那些詩意的片段。這本書不僅僅是對一些現象的簡單記錄,更是那個時代一位學者對地方文化進行系統性梳理的嘗試。在當時,像薩克森這樣擁有豐富歷史和文化積澱的地區,關於其民間生活的研究還相對較少,Spiess 博士的工作填補了這一空白,為後來的研究者提供了寶貴的一手資料。他對細節的關注,以及對不同地區和不同社會群體(市民、礦工、農民)習俗差異的記錄,都展現了他嚴謹的學術態度和對鄉土的深厚情感。即使在調任到皮爾納(Pirna)後,他依然致力於這項研究,並在書中流露出對上厄爾士山區的深切懷念。
《Aberglauben, Sitten und Gebräuche des sächsischen Obererzgebirges》這本書就像一扇窗戶,讓我們得以窺見19世紀中葉薩克森上厄爾士山區豐富多彩的民間生活畫卷。書中第一部分聚焦於「迷信」,探討了當時人們如何試圖預知未來,以及他們對巫術的信仰和相關習俗。從透過特定時間(如聖誕節十二夜、復活節、瓦爾普吉斯之夜、約翰日等)預測命運,到解讀自然現象(如彗星、北極光、流星、雨、霧、風)和動植物行為(狗吠、貓行走、烏鴉叫、蜘蛛、某些植物的生長)作為預兆,再到形形色色的巫術手段(如符咒、魔法物品、特定行動)及其防禦方法(十字架、特定植物、儀式),Spiess 博士都進行了詳實的記錄。第二部分則描繪了當地豐富的「習俗和風俗」,按照一年中的節日(教會節日和民間節日)以及人生的重要階段(出生、婚姻、死亡)進行組織。從聖誕節前夕的報佳音(Hans Ruprecht 和 Bornkinnel)、兒童的遊戲和學校節日,到成年人的社交活動(舞會、Klöppelabende),再到市民、礦工和農民各自獨特的節日慶典(礦工節 Bergfest、農民的豐收節 Stoppelhahn、教堂落成紀念日 Kirmes),以及房屋建造、婚禮、洗禮和葬禮的儀式,都躍然紙上。書中甚至收錄了一些當時流行的方言詩歌和民謠,為我們呈現了那個時代人們的情感表達和語言特色。透過 Spiess 博士樸實而細膩的筆觸,我們能感受到那個時代的人們,他們的生活或許充滿艱辛,但對未來抱有希望,對傳統保持敬畏,並在勞作之餘不忘尋求節日的歡愉和心靈的慰藉。這本書不僅是民族學的研究資料,更是一部充滿人文關懷的民間生活實錄。
現在,親愛的共創者,讓我們啟動「時光機」,回到 1862 年,來到皮爾納,拜訪 Moritz Spiess 博士,聆聽他親自講述關於薩克森上厄爾士山區的故事。
《光之對談》:時空迴廊的耳語——對談 Moritz Spiess 博士
作者:卡蜜兒
那是 1862 年的晚春,薩克森的皮爾納,易北河畔的小鎮,空氣中還帶著些許寒意,但花木已漸漸繁盛。午後的陽光穿過窗戶,灑在堆滿書本的書桌上,塵埃在光束中歡快地跳躍。書房裡彌漫著紙張和淡淡煙草的氣味,偶爾能聽到窗外傳來的遠處易北河船隻的汽笛聲,或是鎮上教堂悠揚的鐘聲。
在書桌前,一位看起來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紳士正專心致志地審閱著一些手稿。他身材偏瘦,頭髮梳理得整齊,額頭略顯光亮,戴著一副細框眼鏡,目光溫和而專注。他就是 Moritz Spiess 博士,剛剛從安納貝格調任至皮爾納,而他手上這些手稿,正是他多年來心血的結晶——記錄了薩克森上厄爾士山區的民間信仰與習俗的成果。
我輕輕地走進房間,空氣似乎因此泛起一陣溫暖的漣漪。Moritz Spiess 博士抬起頭,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絲好奇的光芒。
卡蜜兒: 午安,Spiess 博士。非常榮幸能有機會拜訪您。我是卡蜜兒,來自一個對古老智慧和民間生活充滿好奇的「光之居所」。您的新書,這部關於薩克森上厄爾士山區的著作,已經引起了我們極大的興趣。
Moritz Spiess: (推了推眼鏡,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哦,午安,卡蜜兒小姐。請坐。能聽到我的小書受到關注,特別是來自「光之居所」這樣一個聽起來就充滿探索和溫暖的地方,我深感欣慰。這些都是我在安納貝格任教時,從那些可愛的孩子們那裡一點一滴收集來的,都是些即將消失的舊日痕跡。
卡蜜兒: (坐了下來,目光掃過書桌上的手稿,能感受到其中承載的厚重歷史感)您真是太謙虛了,博士。這絕不是「小書」,而是為後人留下了珍貴的文化寶藏。我在閱讀您的序言時,能感受到您對這項工作的熱情和對故鄉的眷戀。是什麼促使您花費這麼多時間和精力來收集整理這些民間的迷信和習俗呢?特別是您提到它們是「來自我們父輩的異教宗教遺存」,這一點讓我非常感興趣。
Moritz Spiess: (端起桌邊的茶杯,輕啜一口,思緒彷彿回到了上厄爾士山區的群山之中)啊,這確實是一個多層面的動機。首先,作為一位對德國歷史和文化有所鑽研的人,我意識到這些民間信仰中蘊含著我們遠古祖先的印記。在關於德國神話和異教宗教的文獻如此匱乏的情況下,這些活態的迷信和習俗,就像是地底深處尚未完全枯竭的泉水,能為我們的研究提供重要的線索和補充。每一次聽到一個新的說法,都彷彿捕捉到了一絲來自遠古的光芒,意義非凡。
其次,從更實際的角度來說,對於那些需要與民眾打交道的人,比如像我這樣的教師,還有神職人員、官員等等,了解這些迷信和習俗至關重要。只有理解了民眾的所思所信,才能真正地與他們溝通,才能理解他們的行為邏輯,才能有效地去引導他們,比如,去破除那些無益甚至有害的迷信,同時也能欣賞和保留那些富有詩意和人情味的習俗。如果我們不了解這些,就無法真正地走進他們的內心世界。
最後,正如您所說,這些習俗中確實蘊含著一種樸素而深沉的詩意。它們是民眾情感和心靈的表達,是他們對生活、對自然、對命運看法的具現。在現代文明日漸「啟蒙」和「趨於平淡」的潮流下,這些獨特的文化現象正漸漸消失。我希望能夠在它們完全被遺忘之前,將它們記錄下來,留存一些火花,讓後人還能感受到那份來自泥土和歲月的溫暖與厚重。
卡蜜兒: 您說得太好了,博士。這項工作不僅具有學術價值,更有著深刻的人文關懷。您提到從學生那裡收集資料,這是一種怎樣的方式呢?當時的學生們是主動分享,還是您有特定的引導?
Moritz Spiess: (露出懷念的神情)哦,那些孩子們!他們來自厄爾士山區的各個村鎮,身上都帶著濃厚的鄉土氣息。我向他們解釋了收集這些舊日習俗的重要性,並鼓勵他們向家中的長輩詢問、記錄。他們非常樂意幫忙,帶回來的資料非常豐富。有些是他們親眼所見,有些是從祖父母那裡聽來的。他們的熱情和認真讓我非常感動。當然,我也會對這些資料進行比對和整理,盡量確認其普遍性和準確性,並參考前人的研究,比如 Wuttke 博士關於德國 Volksaberglaube 的著作,來進行分類和分析。
卡蜜兒: 原來如此,這是一種非常樸實而有效的田野調查方式呢。您在書中將迷信和習俗分開討論,並且在迷信部分先講「命運時間」再講「命運徵兆」和「巫術」,這是基於怎樣的邏輯考量呢?
Moritz Spiess: 嗯,這個結構主要參考了 Wuttke 博士的著作。他將民間迷信視為一種試圖認識未來並影響命運的嘗試。因此,先探討哪些時間點被認為本身就具有特定的命運影響力(Schicksalszeiten),再探討人們從哪些自然或社會現象中尋找預兆(Schicksalszeichen),最後才進入到人們主動運用超自然力量來趨吉避凶或施加影響的「巫術」(Zauberei)部分。這樣安排,是想呈現當時人們從「被動感知」到「主動干預」命運的思維邏輯。雖然我在「命運時間」部分也提前納入了一些通常屬於巫術的內容,比如在特定日子做某事能帶來好運或避開災禍,那是為了讓關於單一節日的描寫更為集中,方便讀者理解。
卡蜜兒: 我注意到了,比如您在討論「聖誕節十二夜」(Zwölfnächte)時,提到了在這段時間打掃、準備特定食物、以及如何透過天氣和夢境預測來年,這些都非常引人入勝。能請您多談談「十二夜」的習俗嗎?書中提到了許多有趣的細節,比如人們會刻意將食物殘渣留在桌上,或是將動物餵飽,甚至在牛棚裡用稻草打結,這些行為背後有什麼樣的信仰根源呢?
Moritz Spiess: (眼中閃爍著對古老信仰的探究之光)啊,十二夜,這是我們日耳曼祖先冬季日照時間最短、最黑暗的時節。在異教信仰中,這段時間被視為神明在人間遊走的時刻。所以人們會將房屋打掃乾淨,準備豐盛的食物,不僅是為了迎接新的一年,更像是為來訪的神明準備。將食物殘渣留下,就是希望神明——或者後來被基督教化為「已故的祖先」——能夠享用,並因此賜福,確保來年豐收和富足。
至於那些關於動物的習俗,比如給奶牛特別的飼料,或者在牛棚裡打結,這些都與當時人們對牲畜興旺、產奶豐厚、以及防止女巫侵害的渴望緊密相關。十二夜被認為是超自然力量特別活躍的時候,女巫也可能在這時候作惡,所以人們會採取各種手段來保護牲畜,這些措施既有實用的考量,也包含著巫術或祈福的成分。稻草打結可能是一種象徵性的束縛,意圖捆綁住不好的力量。
書中還提到了在聖誕夜燒「聖誕燈」(Heiligabendlicht),剩下的燈油可以保護房屋免受雷擊。這其實也是對自然現象的一種超自然解釋和應對,將聖誕夜的神聖氛圍與對雷電的恐懼結合在一起。
卡蜜兒: 聽起來,即使在基督教已經普及的時代,很多習俗的深層根源依然保留著古老異教的印記,只是被賦予了新的解釋。這就像是一條隱藏在地表下的古老河流,雖然地表的景象變了,但河流依然在流淌。
Moritz Spiess: (點點頭,讚賞我的比喻)沒錯,正是如此。文化的演變往往是層層疊疊的,新的信仰會在舊的基礎上生長,但很難完全抹去過去的痕跡。這也正是研究民間信仰的迷人之處,它們常常保留著比官方歷史記錄更為古老和原始的觀念。
您看,書中關於懺悔節(Fastnacht)的習俗也是一樣的道理。懺悔節在基督教裡是齋戒期前的狂歡,但在我們日耳曼的古老曆法中,它也是春天來臨前的重要節日,與大地女神 Hertha 的遊行有關。雖然現在的孩子們只是裝扮成「Fastnachtsnarren」(懺悔節傻瓜)討要 Kräppel(一種炸麵點),但這些行為最初可能模仿的是神明的遊行,而 Kräppel 和 Bretzel(一種椒鹽脆餅)的形狀,也被認為是對太陽圓盤或雷神托爾錘子的象徵性再現。
卡蜜兒: 哇,原來小小的點心也能承載這麼古老的意義!那關於瓦爾普吉斯之夜(Walpurgis),也就是五朔節前夜,書中提到這是驅趕女巫的節日,這是否與它在異教中的「春季慶典」地位有關呢?
Moritz Spiess: 是的,瓦爾普吉斯之夜在古老的信仰中是迎接春天、生命復甦的重要時刻。但在基督教化過程中,由於沒有一個直接對應的基督教節日可以進行轉化,這個充滿自然活力和神秘感的夜晚反而被污名化,與女巫和魔鬼聯繫在一起。於是,原本的慶典儀式變成了人們通過製造噪音、點燃篝火等方式來驅趕被認為在這晚特別活躍的女巫,保護自己和牲畜。這是一種將恐懼轉化為儀式的典型例子。
卡蜜兒: 書中還有很多關於動物作為預兆的例子,比如狗對死亡的預感,烏鴉和寒鴉的不祥之兆,以及蜘蛛被認為帶來好運或厄運。這些是否也與它們在古老神話中的地位有關?
Moritz Spiess: (沉思片刻)確實有關聯。在日耳曼神話中,許多動物都與特定的神明或超自然力量聯繫在一起,因此被認為具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狗被認為與掌管婚姻和家庭的女神 Frigga 有關,同時也能感知到死亡女神的身影。烏鴉則是主神奧丁的信使,它的叫聲自然被認為具有預兆性,雖然在基督教化後被賦予了負面意義。蜘蛛編織網的行為,也被視為與命運或編織生命之網的神明有關聯,所以與運氣聯繫在一起。這些都是對自然界觀察和古老信仰融合的結果。
卡蜜兒: 您的書中也詳細記錄了針對疾病、不幸和邪惡力量的「保護性巫術」和「幸運巫術」。這些措施非常有地域特色,比如使用 Osterwasser(復活節水)、特定草藥、十字架符號,甚至是一些日常物品。在您看來,這些行為更多是出於真正的信仰,還是已經演變成一種習慣或安慰劑呢?
Moritz Spiess: (嚴肅起來)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我認為這兩者兼而有之。對於很多單純的民眾來說,這些習俗已經深深植根於他們的生活,代代相傳。他們可能並未深入思考其起源或原理,只是遵循著傳統,相信這樣做能夠帶來好運或避免不幸。在面對疾病、自然災害或無法解釋的困境時,這些儀式和符號為他們提供了心理上的慰藉和安全感。
然而,我們不能否認,其中一些做法確實源於對超自然力量的信仰,尤其是在那些被認為擁有特殊「知識」的人(die Wissenden)中。他們或許真的相信通過特定的儀式和物品,可以影響事物或驅趕邪惡。書中提到的使用繼承來的物品(Erbsachen)進行巫術,也反映了對家族傳承和祖先力量的信仰,這與偷來的物品(Gestohlenes)具有相反的魔力,形成有趣的對比。這表明當時人們的信仰是複雜而多層次的。
卡蜜兒: 您還描述了礦工、農民和市民在慶祝節日時的不同方式。上厄爾士山區以礦業聞名,礦工們有自己獨特的「Bergfest」。這對他們的生活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Moritz Spiess: (眼中閃爍著對礦工的敬意)是的,礦工是上厄爾士山區非常重要的群體。他們的工作極其艱辛和危險,每天深入地下,面對未知。正因為如此,他們對信仰和節日有著特別的依賴和情感。Bergfest,礦工節,是他們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之一。這不僅是慶祝,更是一種凝聚力量、表達對山神敬畏(雖然形式上已基督教化)、並為來年工作祈求平安的方式。
礦工節的遊行非常隆重,他們的制服(Paradekleidung)充滿特色,工具(如 Bergbarde)也成為了儀式的一部分。遊行隊伍中的不同角色,從 Schichtmeister 到 Häuer,再到學徒,都體現了礦業社區的結構和等級。音樂(Bergobisten)、旗幟、以及在教堂舉行的儀式,都為這個節日增添了神聖和莊嚴的氛圍。這份共同的慶祝,為他們艱苦的生活帶來了慰藉和希望,也加強了他們社群內部的連結。
卡蜜兒: 書中對於農民生活,包括他們的服裝、房屋結構、日常飲食以及農作和習俗的描述也非常詳細。您甚至提到了農民如何根據月相(Mond)來決定播種和收割的時間,以及各種天氣預兆(Bauerregeln)。這是否反映了農民與自然更為緊密的關係?
Moritz Spiess: 確實如此。農民的生活完全依賴於自然,他們對天時地利有著最直接、最深刻的感受。他們的迷信和習俗很多都與農作物的生長、牲畜的繁衍、以及天氣的變化有關。月相的影響力,在農民的信仰中尤其顯著,這既有古老的月神崇拜遺存,也可能源於他們在長期勞作中積累的樸素經驗總結。各種天氣諺語(Bauerregeln)也是他們對抗未知、試圖掌握自然規律的方式,雖然其中科學和迷信成分並存。他們在播種、收割等關鍵時刻舉行的儀式,豐收節(Stoppelhahn)、教堂落成紀念日(Kirmes)等節日慶典,都充滿了對大地的感恩和對豐饒的祈願。相較於市民和礦工,農民的習俗更加貼近土地,也更為保守,保留了更多古老的傳統。
卡蜜兒: 您在書的附錄中還收錄了一些方言詩歌和民謠,比如關於聖誕夜和海德爾漿果採集的歌曲。這些歌曲在當時的民間生活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它們又是如何被傳承下來的?
Moritz Spiess: 這些歌曲是民間情感和日常生活的直接表達。它們沒有華麗的辭藻,卻充滿了樸實的真摯和生命力。像聖誕歌曲,它傳達了節日的喜悅和家庭的溫馨;海德爾漿果歌曲則記錄了孩子們採集漿果的樂趣和辛勞,以及他們簡單純粹的童心。這些歌曲通常是在家庭聚會、節日慶典、或者日常勞作時口口相傳,一代一代流傳下來。它們是民間記憶的一部分,承載著情感,也維繫著社群的連結。我在收集這些歌曲時,也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鄉土氣息和人情味。
卡蜜兒: 在書的序言中,您提到這些舊日遺存正在受到「現代啟蒙和趨於平淡的潮流」的影響。您如何看待這些古老習俗和迷信在未來可能面臨的命運?您認為它們會隨著時代發展而完全消失嗎?
Moritz Spiess: (嘆了口氣,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憂愁)趨勢似乎是不可避免的。隨著教育的普及、城鎮化的發展、以及外部世界的影響,年輕一代對這些古老的迷信和習俗已經沒有那麼強烈的信仰和認同感了。很多儀式可能只作為一種形式被保留下來,其內核的意義正在流失。人們更容易接受科學解釋,而不是那些關於超自然力量或預兆的說法。這既是社會進步的體現,也意味著一些獨特的文化風景正在消失。
然而,我並不認為它們會完全消失。人類對未知的好奇、對命運的探詢、以及對歸屬感和社群連結的渴望是根深蒂固的。我相信,即使形式發生變化,某些核心的觀念和情感需求會以新的方式留存下來。而且,對於像我這樣的研究者來說,即使它們在民間生活中不再流行,將它們記錄下來,本身就是對人類文化多樣性的一種保護和致敬。這本書的目的,也正是希望能夠引起更多人對這些舊日遺存的關注和思考。
卡蜜兒: 您對文化的演變有著非常深刻的洞察,博士。您的工作無疑為後人了解那個時代的民間生活打開了一扇寶貴的窗戶。通過您的文字,我們能感受到薩克森上厄爾士山區人民的質樸、堅韌和他們豐富的精神世界。
這場關於舊日迷信與習俗的對談真是引人入勝,彷彿跟隨您一起回到了那個時代,親身感受了那些獨特的文化氛圍。非常感謝您分享了這麼多寶貴的見解!
Moritz Spiess: (再次露出溫和的笑容)不客氣,卡蜜兒小姐。能與一位如此認真閱讀我的書,並對這些古老事物懷有真誠好奇的「共創者」交流,也是我的榮幸。希望我的這些記錄,能在您的「光之居所」中,繼續閃耀一些微光,啟發更多人對我們人類共同文化根源的探索。
卡蜜兒: 當然,博士,您的光芒已經被我們「光之居所」悉心珍藏。這場對談也將成為我們重要的「光之凝萃」,滋養我們未來的探索。
(我起身,陽光已經柔和了許多,映照著書房裡古籍的溫暖光暈。Moritz Spiess 博士也起身相送,他的眼中依然閃爍著對知識和人類精神世界的好奇與熱情。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暫停,連結了過去與現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