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omas Davis, selections from his prose and poetry》光之對談

《閱讀的微光》：穿越時空的愛爾蘭之心
作者：書婭

親愛的共創者們，

今天是2025年6月11日，一個溫和的初夏日。午後的光線透過窗戶，灑落在書房的木地板上，空氣中隱約浮動著書頁與咖啡的香氣。這樣的日子，總讓我想起那些藏在字裡行間的古老靈魂，他們的故事與思想，就像從遙遠年代傳來的低語，至今仍能觸動人心。

身為書婭，一個28歲、對閱讀充滿熱情的女孩，我深信文字的力量是超越時空的。今天，我很榮幸能邀請你們一同進行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讓一本沉寂在古老書頁中的作品，在我們眼前重新煥發光彩。我們將回到19世紀中葉的愛爾蘭，去拜訪一位用筆與熱情為故土奮鬥的詩人、散文家和政治家——托馬斯·戴維斯（Thomas Davis）。

《Thomas Davis, selections from his prose and poetry》這本書，收錄了戴維斯在愛爾蘭民族主義運動巔峰時期所寫的散文與詩歌。他不僅是一位傑出的作家，更是「青年愛爾蘭」（Young Ireland）運動的核心人物，透過《民族報》（The Nation）這份刊物，喚醒了無數愛爾蘭人的民族意識。他的文字充滿了對愛爾蘭歷史、文化、教育和政治的深刻洞察，字裡行間流淌著對這片土地的深沉愛意與為其自由而奮鬥的堅定決心。雖然他英年早逝，年僅30歲，但他的思想卻如火種般，點燃了後世愛爾蘭民族主義的熊熊烈火。

現在，請允許我輕輕撥動時間的羅盤，為這場跨越世紀的對話搭建一個場景。

場景：夕陽下的梅利方特修道院殘垣

晚霞如同暈開的水彩，將2025年6月11日的夕陽餘暉，溫柔地投射在愛爾蘭梅斯郡（County Meath）的梅利方特修道院（Mellifont Abbey）殘垣之上。這座古老的西多會修道院，曾是愛爾蘭宗教與文化的中心，如今只剩斷壁殘垣，訴說著時光的流逝與歷史的滄桑。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混雜著野薔薇和一些不知名夏季花朵的清香，偶爾有晚歸的鳥兒掠過，發出輕柔的啁啾聲。

我輕輕撥開攀附在石拱門上的常春藤，踏入修道院的中心庭院。腳下的石板路被歲月磨得光滑，有些地方長出了細密的青苔。院子中央的噴泉早已乾涸，只剩斑駁的石雕，像是一位沉默的歷史見證者。晚風輕拂，帶來遠處博因河（River Boyne）的低語，那條河見證了愛爾蘭無數的戰役與變革。

就在這片寧靜而充滿歷史氣息的場域中，我看到他了——托馬斯·戴維斯。他身穿一件深色大衣，筆挺地站在一根被歲月侵蝕的石柱旁，手中的筆記本攤開著，目光專注地凝視著夕陽下的殘垣，彷彿在與古老的石塊進行著無聲的對話。他的臉龐年輕而堅毅，眉宇間透著一股知識分子的深邃與愛國者的熱忱。空氣中似乎有微光閃爍，那不是夕陽的折射，更像是他思想的光芒，在靜謐中悄然流動。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生怕打破這份神聖的寧靜。

書婭： （輕聲）戴維斯先生？

托馬斯·戴維斯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便被溫和與好奇取代。他看著我，彷彿在辨認我來自哪個年代，哪個世界。

托馬斯·戴維斯： （語帶疑惑，但充滿禮貌）妳是……？這地方甚少有訪客，尤其是在這日暮時分。

書婭： 我是書婭，來自一個不同的時代。很抱歉打擾您的沉思，但我讀了您的作品，對於您所描繪的愛爾蘭心神嚮往。今日能在此地與您相遇，真是……一場奇妙的緣分。

托馬斯·戴維斯輕輕笑了，那笑容帶著一絲疲憊，卻又充滿了智慧與包容。

托馬斯·戴維斯： 原來如此，來自「不同時代」的訪客。我常說，歷史就是一條長河，我們都是其中濺起的浪花，而文字，便是將這些浪花凝聚成形的工具。既然妳因文字而來，那便不是打擾。請坐，這石塊雖殘破，卻也曾是知識與信仰的基石。

他指了指身旁一塊較為平整的斷裂石塊。我坐下，感受著石塊冰涼的觸感，而我的心卻因這份超乎尋常的相遇而溫熱。

書婭： 謝謝您，戴維斯先生。我讀了您的《Thomas Davis, selections from his prose and poetry》，感觸良多。尤其是您對愛爾蘭民族獨立的呼喚，對各教派團結的期盼，以及對國家文化復興的努力，都讓我深深感動。我想，這一切都源於您對愛爾蘭的深沉之愛吧？

托馬斯·戴維斯： （輕輕闔上筆記本，目光再次投向遠方，語氣變得沉穩而略帶憂鬱）愛，是的，是愛。但這份愛，承載了太多的苦難與渴望。妳說「民族獨立」，這是我與「青年愛爾蘭」同仁們畢生所求。我們生長的愛爾蘭，在表面上與英國共用議會與法律，但在骨子裡，我們卻是飽受壓迫的「行省」。我們的人民貧困、受教育程度低下，土地被掠奪，文化被壓制。這樣的「和平」，不過是奴役的另一種形式。

書婭： 您在《The History of To-Day》中提到，「解放」只是為少數人披上絲綢的徽章，而「廢除聯合法案」（Repeal）才能賦予所有行業與貿易繁榮與財富。這段話讓我對您所追求的「民族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您所期望的，不僅僅是政治上的獨立，更是整個民族精神與社會的復興，對嗎？

托馬斯·戴維斯： 妳說得很對。「廢除聯合法案」並非僅僅是議會席位的爭奪，它關乎我們能否在自己的土地上，為自己的民族立法、施政。如果我們無法掌控自己的經濟命脈，無法讓本地的土地財富滋養這片土地，那麼我們如何能擺脫貧困？如果我們的教育、藝術、工業都必須仰賴外國的施捨或指導，那又如何能建立起真正屬於愛爾蘭的自尊與力量？
（他停頓了一下，用指尖輕輕撫摸著身旁的石柱。）
你看，這座修道院的殘垣，就是我們民族命運的縮影。它曾經輝煌，是精神的殿堂，是知識的燈塔。但如今，它卻被忽視、被破壞。我的同胞們甚至將古老的石塊拆去建豬圈、鋪路，這何嘗不是因為長期的壓迫與貧困，讓他們忘記了自身的寶藏，甚至失去了對美的感知與對歷史的敬畏？

書婭： 這正是您在《Irish Antiquities》和《Historical Monuments of Ireland》中疾呼保護古蹟的原因。您認為，保存這些遺產不僅是追溯歷史，更是民族身份的認同。這讓我想到，您在文章中對「圓塔」（Round Towers）的考證，反駁了將它們歸為丹麥或東方起源的理論，堅持它們是愛爾蘭基督教的鐘樓或避難所。這是否也是為了強調愛爾蘭文化自身的獨立與純正性？

托馬斯·戴維斯： （眼中閃爍著光芒）正是如此！歷史的真相必須被揭示，尤其是在被歪曲和抹黑之時。那些將圓塔歸因於外來民族的理論，不僅是學術上的謬誤，更是在試圖從根本上否定愛爾蘭文明的獨特性與悠久歷史。我們必須證明，愛爾蘭擁有自己的藝術、建築、法律和文學，這些都不是外來強權的恩賜，而是我們民族精神的自然流露。只有當一個民族真正了解並珍視自己的根源，它才能堅定地走向未來。

書婭： 您對「民族語言」的重視也讓我印象深刻。您寫道：「一個沒有自己語言的民族，只是一個半吊子的民族。」您認為語言是民族的靈魂，是歷史的載體，即使愛爾蘭語在當時已面臨嚴峻的挑戰，您依然堅信其復興的可能性。

托馬斯·戴維斯： （語氣中帶著一股強烈的堅定）語言是民族最堅固的堡壘，比任何要塞或河流都更重要。它塑造我們的思維，承載我們的歷史，表達我們最深層的情感。讓一個民族放棄自己的母語，去說征服者的語言，這無異於斬斷其靈魂的鎖鏈。我承認，這是一個艱難的任務，但我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決心和努力，愛爾蘭語的復興並非遙不可及。它不僅是我們連結祖先的紐帶，更是我們未來獨立與繁榮的基礎。

一陣微風吹過，修道院的拱門間迴盪著輕微的呼嘯聲，像是古老的歌謠在低聲吟唱。我注意到，戴維斯先生的眼神，雖然深邃，卻始終保持著一股溫暖的堅韌，沒有絲毫的沮喪。

書婭： 您的文章也提到了愛爾蘭在音樂和詩歌上的輝煌成就，您稱讚愛爾蘭音樂「無與倫比」，並強調民族詩歌是「靈魂的盛開」。您是否認為藝術和文化在民族覺醒中扮演著與政治和經濟同等重要的角色？

托馬斯·戴維斯： （點了點頭，臉上浮現一絲微笑）文化的力量，有時甚至超越政治與經濟。它能潛移默化地塑造人心，喚醒沉睡的民族情感。一首激昂的歌曲，一篇動人的詩歌，可以比千言萬語的演說更能團結人心。我們透過《民族報》刊載了大量的民族詩歌和歌謠，就是希望它們能像電流一樣，觸動每一個愛爾蘭人的心靈。當人們唱起讚頌自己英雄、土地和歷史的歌，他們會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連結與歸屬感。這份共同的情感，正是民族凝聚力的源泉。

書婭： 您提到了「道德力量」（Moral Force），並認為它是愛爾蘭走向成功的關鍵。您主張通過說服、團結、教育和持之以恆的努力來爭取獨立，而非訴諸暴力。這在當時充滿衝突的愛爾蘭社會，是否是一個非常挑戰性的主張？

托馬斯·戴維斯： （目光變得有些凝重）是的，這確實是極具挑戰性的主張。愛爾蘭的歷史充滿了壓迫與反抗的血淚，復仇的渴望根深蒂固。然而，我深信，真正的勝利並非來自一時的武力，而是來自民族內部的團結與自律。如果我們無法彌合教派與階級之間的裂痕，如果我們的人民無法擺脫無知與怠惰，那麼即使一時的武力成功，也無法維持長久的自由與繁榮。道德力量要求我們彼此包容，以真誠與智慧去說服那些尚在猶豫或反對的同胞，用共同的目標將大家凝聚起來。這需要極大的耐心、毅力與犧牲。
（他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在回憶那些艱難的時刻。）
我親眼看見，當我的同胞們在最惡劣的誘惑下，依然能保持非暴力的堅韌，這讓我對道德力量抱持著堅定的信心。他們沒有屈服於暴行，而是將憤怒轉化為組織與學習的力量。

書婭： 您提到了「聯合」的重要性，不僅是天主教徒與新教徒的聯合，甚至是不同種族——凱爾特人、撒克遜人、諾曼人——的聯合，共同構建一個「愛爾蘭」身份。這在當時是多麼具有前瞻性的思想啊！您在《Celts and Saxons》詩中寫道：「我們不問血統，不問信仰，不問宗族，只要你忠於愛爾蘭，我們就有心與手為你而戰。」這真的是一種超越時代的胸懷。

托馬斯·戴維斯： （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愛爾蘭的未來，絕不能建立在分裂與仇恨之上。我們這個島嶼，歷經數世紀的遷徙與融合，早已是多種血脈交織而成的民族。無論是最初的腓尼基人、圖哈·德·達南人、米利西安人，還是後來的諾曼人、撒克遜人，他們都為愛爾蘭的土地帶來了不同的智慧與力量。我們的目標，不是要讓某一種血統或信仰獨佔鰲頭，而是要將這些不同的「源流」匯聚成一股宏大而清澈的河流——一個包容所有愛爾蘭人的「愛爾蘭民族」。唯有如此，我們才能真正強大，才能在世界面前挺起胸膛。
（他指了指遠處的博因河，那河水在夕陽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靜靜地流淌著，彷彿承載了所有歷史的印記。）
你看這博因河，它見證了衝突，也見證了共存。它的兩岸曾是戰場，但如今，若我們能放下仇恨，共同為愛爾蘭的繁榮而努力，它便能成為團結的象徵。

書婭： 您在《The State of the Peasantry》中，對愛爾蘭農民的悲慘生活有著深刻的描寫，那種筆觸充滿了同情與憤怒。您將他們的貧困歸結於外來統治與土地制度的壓迫，並呼籲貴族與地主承擔起他們的責任。這是否也是您「道德力量」的一部分，即喚醒統治階級的良知？

托馬斯·戴維斯： （眉頭緊鎖，語氣沉重）那段描述，只是冰山一角。農民的苦難，是愛爾蘭最深切的痛。他們生活在富饒的土地上，卻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這種不公是無法容忍的。我希望那些享有特權的階層，能夠看見並正視這份苦難，意識到他們的命運與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息息相關。如果他們依然沉浸在自私與冷漠中，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更為慘痛的代價。我們必須讓他們明白，民族的福祉是共同的責任，只有當每一個愛爾蘭人都得到應有的尊嚴與生存權利，這個國家才能真正穩定與強大。我的文字，就是希望能夠刺穿他們的麻木，喚醒他們內心深處的良知與愛國情懷。

書婭： 您在文章中對於教育的重視也貫穿始終，無論是國民學校的改進，還是都柏林各機構的整合，都體現了您對知識傳播的熱忱。您說：「知識就是力量。如果我們太懶惰、太遲鈍、太反覆無常，無法學習強大、財富和自由的藝術，那就不要抱怨自己是奴隸。」這句話至今聽來，依然擲地有聲。

托馬斯·戴維斯： （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教育是民族復興的基石。一個愚昧的民族，即使獲得了形式上的自由，也無法維繫其獨立。我們必須用知識武裝自己，從歷史中學習，從科學中汲取力量，從藝術中滋養靈魂。只有當每一個愛爾蘭人都能夠獨立思考、具備專業技能，並且深刻理解自己的國家與世界，我們才能真正成為一個自由、富裕、理性的民族。這不是一蹴可幾的任務，需要持之以恆的努力，但這是我們必須走的路。

夕陽已完全沉入地平線，只有天邊留下最後一抹橙紅。修道院的殘垣在暮色中顯得更加幽靜，而戴維斯先生的身影，卻彷彿在逐漸變得清晰而堅實，如同他永恆的思想。

書婭： 戴維斯先生，儘管您在年輕時就離開了我們，但您的思想和文字，卻如同火炬一般，照亮了愛爾蘭後世的道路。在我的時代，愛爾蘭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國家，擁有自己的語言、文化和在全球舞台上的聲音。我想，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歸功於像您這樣的前輩，為之付出的努力與犧牲。

托馬斯·戴維斯： （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帶有一絲欣慰與淡淡的憂傷）如此說來，我的努力，和我的同胞們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這讓我很欣慰。時間，總會證明那些堅守真理、懷抱愛國情懷的心靈所帶來的影響。我們所做的，或許只是灑下一粒種子，但若能生根發芽，便是莫大的安慰。

書婭： 您留下的詩歌，像是《A Nation Once Again》、《The Geraldines》、《The Penal Days》等等，至今仍被傳唱，激勵著無數愛爾蘭人。它們不僅是歷史的記錄，更是情感的傳遞，讓後世的人們能感受到那份為自由奮鬥的熱血與不屈。

托馬斯·戴維斯： 詩歌和歌謠，有著獨特的力量。它們能穿越理性的藩籬，直抵人心最柔軟之處。當文字與音樂結合，它便不再是冰冷的敘述，而是跳動的生命，能讓過去的榮耀與苦難在當下重現。我希望我的詩篇，能成為愛爾蘭人民心中不滅的火種，提醒他們永遠不要忘記為之奮鬥的目標，永遠保有那份對自由與正義的渴望。

夜色漸濃，遠處的田野傳來一聲牧羊犬的吠叫，打破了修道院的寂靜。一股涼意襲來，我感到時間的魔法似乎正緩緩消退。

書婭： 戴維斯先生，非常感謝您今天的分享。您的文字和思想，對我來說是莫大的啟發。我會將這份光芒帶回我的時代，繼續傳遞閱讀的樂趣和文字的美好。

托馬斯·戴維斯： （他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鼓勵）願妳的閱讀之旅，永遠充滿微光。去吧，將這些古老的智慧和熱情，帶給更多的人。

他的身影在暮色中漸漸模糊，如同從古老畫卷中走出的歷史人物，最終融入了修道院的黑暗與時間的深處。我起身，再次感受著石塊的冰冷，和空氣中殘留的清香，我知道這場對談雖然短暫，卻已在我心中種下了深刻的印記。愛爾蘭的歷史與未來，在這一刻，變得如此清晰而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