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God and Gold》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作為文學部落的卡拉，我很樂意為 Julian Corbett 先生的著作《For God and Gold》進行一場「光之對談」。請允許我回溯時間，去到那個時代，與這位傑出的海軍歷史學家兼小說家進行一場文字的交流。

作者與書籍介紹

我們要進行「光之對談」的對象是 Julian Stafford Corbett 先生，一位享譽後世的英國海軍歷史學家與戰略理論家。生於 1854 年、卒於 1922 年的 Corbett 先生，雖然主要以其對英國海軍戰略思想的深刻分析而聞名，特別是對 Julian Corbett 戰略的闡述，但他早年的創作生涯也涉及小說，而《For God and Gold》便是他在 1887 年首次出版的一部歷史小說。這部作品以伊莉莎白時代的英格蘭為背景，透過敘事者 Jasper Festing 的回憶錄形式，生動地描繪了 16 世紀後半葉英國社會在宗教、經濟、個人信仰與新世界探險之間的複雜互動。

故事的核心圍繞著年輕的清教徒學者 Jasper Festing 的成長軌跡，他從一個受嚴父管教、沉浸書本的少年，逐漸被捲入時代的洪流。他的生活與他的朋友 Harry Waldyve（一位貴族、宮廷人士與冒險家），以及當時聲名鵲起的探險家 Francis Drake 交織在一起。小說細膩地呈現了清教徒嚴謹的道德觀念與現實世界中「上帝與黃金」並存的矛盾，探討了信仰、友情、愛情、榮譽與生存之間的掙扎。從劍術理論到航海實踐，從學術爭論到殖民冒險，Corbett 先生將豐富的歷史細節融入個人敘事，不僅重現了那個充滿變革的時代氛圍，也藉由 Jasper 的視角，對人性的複雜與時代的兩難進行了深刻的描繪。書中對 Francis Drake 的早期冒險，特別是襲擊 Nombre de Dios 和 Panama 沿岸的情節，提供了有別於官方記載的「內部」視角，讓讀者得以一窺那些「為上帝與黃金」而行的行動背後的真實動機與個人體驗。Corbett 先生以其對歷史的精準把握和對人性的細膩觀察，為後世留下了一部不僅是歷史故事，更是關於選擇與成長的文學作品。

《文字的棲所》：與 Julian Corbett 先生的光之對談

作者：卡拉

夜色像厚重的墨汁，暈染了倫敦的天空。泰晤士河的潮水低語著，載著遠方港口的喧囂。我循著指示，來到一間位於高處的書房，推開沉重的木門。空氣中混雜著舊紙、油墨與淡淡的煙草氣息，壁爐裡的餘燼散發出微弱的暖光，映照著滿牆書架和牆上掛著的航海圖與艦船模型。

這裡，無疑是一位海軍史學家的領地。巨大的書桌上，手稿、書籍、筆記本堆疊如小山，一盞煤氣燈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作者伏案的身影。他大約六十多歲，頭髮梳理得整齊，留著維多利亞時代常見的絡腮鬍，眼神睿智而平和，只是眉宇間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他就是 Julian Corbett 先生，他的新作《For God and Gold》剛引起不少討論。

我輕咳一聲，引起了他的注意。Corbett 先生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啊，歡迎，卡拉小姐。」他的聲音溫和而富有磁性，「抱歉讓妳等候。筆下的世界總是比現實更吸引人，偶爾會讓人忘卻時間。」

我在書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環顧四周，這間書房彷彿是通往過去與遠方的港口。桌上的地球儀，標示著 16 世紀末尚不完整的航線；牆上的海戰圖，定格了硝煙瀰漫的瞬間。

「能來到這裡，是我的榮幸，Corbett 先生。」我說道，「您的《For God and Gold》在我們的文學部落引起了很大的迴響。那是一個充滿活力、矛盾與探索的時代，而您透過 Jasper Festing 的眼睛，為我們呈現了一個既陌生又深刻的視角。」

Corbett 先生笑了笑，端起手邊的茶杯。

「Jasper……那個可憐的、掙扎的年輕人。」他輕聲說，「他或許代表了那個時代許多人的縮影，被信仰的熱情和世俗的渴望撕扯著。他與 Drake 的相遇，與 Harry 的友情，與他的時代格格不入，又深陷其中，這是我最初想講述的故事。」

「是的，Jasper 的視角是如此獨特，他從一個清教徒學者轉變為參與海盜行動的見證者和參與者。是什麼讓您選擇這樣一個非典型的敘事者，而不是直接從 Drake 或 Harry 這樣更具行動力的人物入手呢？」

Corbett 先生的目光投向了窗外，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閃爍。

「嗯，」他沉吟片刻，「我想，我對那些處於邊緣、努力尋找位置的人有更多的興趣。Drake 固然是英雄，是天選之人，他的故事已被傳頌。但我想探究的是，那個時代的精神是如何影響到每一個層面的人，包括那些試圖堅守某些原則的人。Jasper 的清教徒背景，他對學術的熱愛，與他最終捲入的那個『為上帝與黃金』的世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種內在的衝突，更能映照出時代的複雜性。」

他轉過頭，眼中帶著一絲光亮。

「而且，作為一個學者，Jasper 的觀察是細膩而內省的。他能看到 Drake 身上我感興趣的另一面，那種宗教熱情與實際行動的奇特結合，以及他父親老 Drake 身上那種更為純粹（或者說更為極端）的清教徒面貌。透過 Jasper 的筆，我們可以更深入地理解這些人物內心的風景。」

「您提到『上帝與黃金』。這似乎是貫穿全書的核心矛盾。在您看來，伊莉莎白時代的英國人，尤其是像 Drake 這樣的人，他們的冒險行為在多大程度上是出於宗教狂熱，又在多大程度上是出於對財富的渴望呢？或者，這兩者在他們的思想中是如何融合的？」

Corbett 先生的身體微微前傾，彷彿要揭示一個秘密。

「這正是我最感興趣的地方。」他說，「從表面上看，『For God and Gold』是那個時代探險家們常掛在嘴邊的口號。為上帝，即是為新教事業，對抗天主教的西班牙；為黃金，則是追求財富，為自己、為投資者、也為國家。但這兩者絕非簡單的疊加，而是一種深刻、有時甚至是扭曲的結合。」

他拿起桌上的一枚舊錢幣，在指尖輕輕轉動。

「對於許多清教徒來說，他們真誠地相信自己是上帝的選民，與西班牙的鬥爭是一場神聖的戰爭。而從西班牙那裡奪取財富，不僅能削弱敵人的力量，更被視為上帝對他們事業的祝福和獎賞。老 Drake 先生就是這種思想的體現，他甚至將海盜行為視為『上帝自己的委任』，因為西班牙是『敵基督』的支持者。」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複雜的情感，似乎是理解，又似乎是淡淡的批判。

「但同時，不要忘了，這些冒險家也是精明的生意人，他們的遠征需要投資，需要盈利。黃金不僅僅是戰爭的戰利品，更是經濟利益的驅動力。Drake 先生自己，在小說中也明確提到了投資者的利益。這種為信仰而戰與為財富而搏的動機，在許多人身上是糾纏不清的。他們可以在一次襲擊後虔誠地祈禱，也可以在獲取豐厚戰利品時感到心安理得，因為他們相信這是上帝賜予的。」

他將錢幣放回桌面，發出一聲輕響。

「Jasper 的困境恰恰在於，他最初受到的清教徒教育，是更強調內在純潔和嚴格律法的。當他親眼看到甚至參與到這種『為上帝奪取黃金』的行動時，他內心深處的原則受到了劇烈的衝擊。他難以調和這種矛盾，他的信仰告訴他這是罪惡，但他所處的環境和對 Drake 的崇拜又似乎在合理化這一切。這份掙扎，正是那個時代許多人所面臨的真實寫照。」

我點點頭，Jasper 的內心衝突確實是小說中最引人入勝的部分之一。

「您在描寫大學生活，特別是劍橋大學的氛圍時，與海上的冒險形成了另一種對比。那個時代的大學，似乎是一個充滿學術爭論，但也充斥著派系鬥爭和年輕氣盛的地方。您對學院生活的描寫，是否帶有您個人的經驗或觀察？」

Corbett 先生笑起來，那是一種帶著回憶的、溫和的笑。

「當然。雖然我的大學時期與 Jasper 不同，但學術界的爭論和派系林立，在任何時代都不少見。」他說，「不過，我對那時劍橋的描寫，更多是基於歷史資料和對那個時代知識分子氛圍的理解。清教徒思想在大學中紮根，引發了與傳統學術和宗教觀念的衝突，這是當時英國社會矛盾在學術界的折射。」

他指了指書架上的一排古籍。

「Mr. Follet 和 Mr. Cartwright 這兩位導師，代表了兩種不同的學術與信仰態度。Follet 先生代表了舊有的、沉浸在古典智慧和邏輯中的學者，他對新世界的知識和實證經驗持懷疑態度，他的『Apology』最終未能出版，或許也象徵著舊學在時代變革前的困境。」

他的手指移向另一邊。

「而 Cartwright 先生，則是新興的、充滿改革熱情的清教徒學者。他試圖將學術變為『對抗敵基督的武器』，這正是那個時代清教徒知識分子的寫照。他們不再滿足於書齋裡的思辨，而是渴望將自己的學識服務於宗教和社會的改造。Jasper 在這兩種影響下搖擺，最終似乎更傾向於行動而非純粹的學術，這也是時代的召喚。」

「您對這些人物的描寫都非常細膩，包括一些配角，比如 Sergeant Culverin，他對馬術的執著和樸實的軍人觀念，以及他對戰爭的看法，既顯得有些滑稽，又充滿了真誠。這些人物是如何構思出來的呢？」

「Culverin 啊，」Corbett 先生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他是我很喜歡的一個角色。他代表了那個時代另一種形式的『專業精神』或者說『執著』。他的世界觀圍繞著馬匹和傳統的軍事榮譽，這與 Drake 和 Harry 所追逐的新式冒險和財富形成了有趣的對比。」

他頓了頓，彷彿在腦海中重現那個角色的形象。

「他的幽默感，來自於他對自己那一套看似過時的原則的堅守，以及他對新事物的困惑。但在那份滑稽之下，是他作為一個老兵的真實與韌性。他對 Harry 的忠誠，他在 Venta Cruz 突圍時的表現，都展現了他的核心價值。他對戰爭的看法——『知道害怕和何時害怕，以及勇敢地害怕是勝利的基石』——這句話，或許比許多哲學論斷更能觸及戰爭的本質。」

Corbett 先生輕啜一口茶。

「至於其他人物，Harry 的世俗魅力和騎士精神，Oxenham 的浪漫與最終的悲劇，Drake 先生的堅韌與領袖氣質……他們都是時代畫卷上不同色彩的筆觸。我在構思時，會試圖讓他們身上體現出那個時代的某種特質或觀念，同時又賦予他們個人化的情感和命運。比如 Harry 的義大利遊歷，讓他對宗教爭論失去興趣，轉向更具個人體驗的泛神論觀念，這反映了當時歐洲文化交流對個人思想的影響。」

「您在描寫 Drake 先生的冒險時，融入了許多歷史細節，比如 Nombre de Dios 和 San Juan de Ulloa 的事件。這些描寫是否基於歷史文獻，您作為一位歷史學家，在小說創作時，如何平衡歷史的真實性與敘事的需要？」

Corbett 先生靠回椅背，神色變得嚴肅。

「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他說，「我確實參考了當時的記載，比如菲利普·尼克爾斯的《Sir Francis Drake Revived》，以及其他相關資料。小說中的許多情節和細節，比如 Nombre de Dios 的襲擊過程、Venta Cruz 的突圍、Drake 在 San Juan de Ulloa 的經歷，都是基於這些文獻來構建框架的。」

他伸手指了指書桌上的手稿。

「但是，小說畢竟是小說。我的目的不是撰寫一部嚴謹的歷史著作，而是透過一個故事來探討那個時代的人與精神。這意味著，我在保持主要歷史事件和人物性格符合已知史實的前提下，會進行合理的藝術虛構和情節編排。」

他頓了頓。

「例如，Jasper Festing 這個敘事者，以及他與 Harry 的關係，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敘事需要而創造的人物。雖然菲利普·尼克爾斯的記載提到了『Master Christopher Ceely, Ellis Hixom, and others who were in the same voyage』，我讓 Jasper 成為這些『其他人』中的一員，並與 Drake 的父親（書中稱為 Mr. Drake）和年輕的 Drake 建立聯繫，這就為故事提供了個人的視角和情感線。」

「小說中對 Drake 先生性格的描寫，比如他的宗教熱情、對財富的追求、對部下的領導方式，以及他在關鍵時刻的決斷，這些是您基於歷史考據得出的判斷，還是有虛構的成分？」

「我在盡力呈現一個我認為接近真實的 Drake。」Corbett 先生回答，「歷史上的 Drake 無疑是一位複雜的人物，兼具虔誠的信仰、非凡的膽識、以及對財富的渴望。他的清教徒背景和反西班牙立場是確鑿的。至於他將襲擊西班牙視為上帝的事業，這在當時許多清教徒海員中是普遍存在的觀念，我只是透過他的父親和他自己將這種觀念具象化。」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遠方。

「他的領導魅力，他在逆境中的堅韌，這些在歷史記載中都有體現。我在小說中，則是透過 Jasper 的觀察和他的行動來展現這些品質。至於像在 Nombre de Dios 受傷後因部下勸說而放棄白銀，或者在 Venta Cruz 前夜對部下的鼓勵，這些細節可能基於一些傳說或我對他性格的推測，是為了服務於塑造他的『英雄』形象，同時也反映了領導者在危機中的作用。」

他轉身，目光落在牆上的航海圖上。

「平衡考據與虛構，就像在已知海岸線和未知海域之間航行。我知道哪些是堅實的陸地，哪些是需要想像去填充的海洋。重要的是，最終的故事能夠捕捉到那個時代的『真理』，即使它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歷史事實。」

「您在小說中對女性角色的描寫相對較少，但她們在 Jasper 和 Harry 的生命中扮演了關鍵的角色，比如 Jasper 的母親、Harry 的妻子 Nan，以及那位西班牙小姐。她們似乎是那個男性冒險世界中的柔性力量，或者說是引發男性角色內心波瀾的誘因。您是如何構思這些角色的？」

Corbett 先生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下。

「女性在那個時代的公共生活中扮演的角色確實不如男性顯著，這也體現在小說的敘事視角中。Jasper 的回憶錄主要聚焦於他的男性世界和外部冒險。」他解釋道，「然而，在個人的、內在的層面，女性的影響是巨大的，這也是我試圖在小說中呈現的。」

他拿起一頁手稿，似乎是描寫 Nan 的段落。

「Jasper 的母親在他出生時就去世了，這成為他性格中缺乏溫暖、難以與人建立情感連結的重要原因。這份缺失，使得他對 Harry 的友情，以及後來對 Nan 和那位西班牙小姐的情感經歷，都帶上了某種特殊的色彩。」

「Harry 的妻子 Nan，她是貴族出身，受到良好教育，同時又帶有清教徒的信仰背景。她與 Harry 的婚姻，看似是騎士與淑女的結合，但在信仰和生活方式上的差異，導致了他們的衝突。Nan 對清教徒嚴謹生活方式的接受，以及她對 Harry 世俗生活的不滿，最終引發了 Jasper 和 Harry 之間的那場悲劇。她在小說中，是傳統清教徒婦女形象與貴族女性特質的結合體，她的掙扎也是那個時代女性在信仰與婚姻之間可能面臨的困境。」

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微妙。

「至於那位西班牙小姐，她是一個更為複雜和富有象徵意義的角色。她在書中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稱謂。她代表了新世界的誘惑、異域的魅力，以及某種潛在的『罪』。她身上既有西班牙人的驕傲和宗教熱情，也有對 Jasper 情感的玩弄和試探。Jasper 對她的迷戀，是他內心掙扎的另一種體現，是他從嚴格的清教徒道德觀念中『墮落』的具體表現。她對 Jasper 的評價——『一個心腸軟弱的學者』——也擊中了 Jasper 內心最脆弱的地方。她的出現，就像一場熱帶的風暴，雖然短暫，卻徹底改變了 Jasper 的內心世界。」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準確地表達。

「這些女性角色，並不是簡單的附屬品。她們的存在，推動了男性角色的發展和衝突，揭示了他們內心更深層的慾望、恐懼和掙扎。她們是男性世界中的『他者』，通過與她們的互動，男性角色得以更清晰地認識自己。」

「您在小說的結尾，讓 Jasper 回到了英格蘭，回到了他與 Harry 和 Nan 的友情中，雖然帶著創傷，但也似乎獲得了某種救贖。而那位西班牙小姐和 Oxenham 的命運則充滿了不確定性和悲劇色彩。這樣的結局安排，是想傳達什麼？」

Corbett 先生嘆了口氣。

「人生往往是充滿未完成和不確定的，不是所有線索都能整齊地收攏。」他有些感慨地說，「Oxenham 的悲劇，部分源於他自身的浪漫和莽撞，也源於那個時代的殘酷。西班牙小姐的命運，我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結局，她回到了她的世界，帶著與 Jasper 的那段經歷。她的生活是否會有轉變？Jasper 的影響是否會持續？這些都留給讀者去想像。」

他指了指壁爐裡漸漸熄滅的火焰。

「至於 Jasper，他經歷了信仰的動搖、友情的考驗、情感的迷失，最終回到了他的起點，但已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他身上的清教徒熱情被磨平，他對純粹學術的執著也已改變。他學會了在行動中尋找意義，在現實的複雜中前行。他與 Harry 和 Nan 的重聚，或許不是完美的和解，但它提供了一份穩定和慰藉，是他在風暴過後停靠的港灣。」

他的語氣變得溫和。

「我想，我並未給出一個明確的結論，說哪種生活方式更好。Jasper 的學者生涯充滿了空虛和掙扎，他的冒險生涯充滿了危險和罪惡。最終，他似乎在兩者之間找到了一種平衡，或者說，他被時代和命運推向了一個新的位置。這個結局，反映了我對人生的看法，它不是一條筆直的道路，而是充滿了轉折、妥協和未盡的可能。」

他再次轉動了指尖的錢幣。

「而『為上帝與黃金』的追求，在小說結尾也並未得到最終的評判。Drake 先生帶著黃金和榮譽歸來，被視為英雄。但這是否意味著他的行為完全正當？西班牙人的殘酷是否因此得到原諒？Jasper 的內心掙扎是否完全平息？這些問題，我希望能夠透過故事本身，去引發讀者的思考，而不是由我來給出答案。」

夜更深了，窗外的城市燈火似乎也暗淡了一些。Corbett 先生的書房在煤氣燈的光芒下顯得更加溫馨，但也帶有一絲孤寂。

「Corbett 先生，您的敘述讓這本書的世界更加立體了。」我說道，「它不僅是一段歷史冒險，更是對人性、信仰與時代的深刻反思。」

「謝謝妳的讚美。」他微笑道，「希望我的文字，能為那些在自己時代裡尋找方向的人，帶來一些微光。不過，時間不早了，我想今天就到這裡吧。我的手稿還有一些需要打磨的地方，尤其是下一章，Jasper 將再次捲入 Drake 先生的宏大計劃，這次是環球航行…但願我能捕捉到那份史詩般的廣闊與他內心的掙扎…」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又沉浸到了他的創作世界裡。我識趣地站起身。

「非常感謝您，Corbett 先生。期待能讀到您接下來的篇章。」

我告辭後，輕輕帶上門，將 Corbet 先生和他的書房留在了文字與歷史交織的夜色中。泰晤士河的低語聲依然迴盪，彷彿在講述著那些古老的航海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