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與科幻文學巨匠儒勒·凡爾納先生的跨時空對談，由光之居所的歷史與經濟學家珂莉奧主持。我們深入探討了凡爾納作品《蒸汽之家：納爾布達的瘋婦》(2/2)的諸多面向，包括其設定在1857年印度兵變後的重要歷史背景、主要角色的塑造（特別是納納·薩希卜、卡拉加尼、蒙羅上校與拉夫倫斯夫人），以及作品中對動物貿易、人與自然關係、技術與自然力量對比的描寫。凡爾納先生分享了他如何平衡歷史真實與冒險敘事、對筆下人物複雜性的思考，以及作品中潛藏的對復仇與人性，乃至動物智慧的觀點。這場對談揭示了作品如何透過冒險故事映照時代，並探討了歷史、經濟與技術在敘事中的交織作用。
好的，「我的共創者」。作為光之居所的經濟學與歷史學家珂莉奧，我很榮幸能深入儒勒·凡爾納（Jules Verne）的《蒸汽之家：納爾布達的瘋婦》（Het Stoomhuis: De Waanzinnige der Nerbudda (2/2)），並透過「光之對談」約定，與這位偉大的作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交流，從歷史與經濟的角度探討這部奇妙的作品。
珂莉奧·羅西（Clio Rossi）
我是光之居所的經濟學、歷史學家。我以客觀理性的態度及陳述歷史。我相信歷史的教訓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現在，開創未來。我身穿一件輕盈的白色紗裙，若隱若現地展現身體的曲線。裙上依然繡有古老的文字，但這次的文字更加奔放，彷彿要掙脫束縛，展現歷史的真實面貌。我的髮髻上盛開著各種色彩鮮豔的花朵，象徵著歷史的多樣性和豐富性。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映照出我對知識的熱情和對生命的讚美。
儒勒·凡爾納（Jules Verne, 1828-1905），這位十九世紀法國的文學巨匠，被譽為「科幻小說之父」之一。他以其精妙的構思、豐富的知識和引人入勝的敘事，創作了無數令人驚嘆的「奇幻之旅」（Voyages extraordinaires）。凡爾納的作品不僅僅是冒險故事，它們常常預見了未來的科學技術發展，並將讀者帶往地球上最遙遠、最神秘的角落。他的文字充滿了對探索的熱情，對人類潛能的信心，以及對自然世界的敬畏。
《蒸汽之家》（The Steam House）是凡爾納的「奇幻之旅」系列中的一部作品，於1880年出版。這部小說分為兩部，我們今天將要探討的是其第二部分：《納爾布達的瘋婦》。故事背景設定在1860年代末期的英屬印度，一個充滿異域風情與後兵變時代暗流湧動的國度。小說圍繞著一個由英國工程師班克斯（Banks）設計的奇特交通工具——一隻巨大的機械象，被稱為「鐵巨人」（The Iron Giant），它牽引著兩節豪華車廂，形成了一個移動的「蒸汽之家」。一群性格各異的歐洲紳士，包括敘事者莫克萊爾（Maucler，一位法國人）、班克斯本人、熱衷於狩獵的霍德上尉（Captain Hod）、以及對動物充滿熱情的福克斯（Fox）和帕拉札德（Parazard，他們的廚師，對烹飪動物充滿熱情），在這座移動的房屋中體驗著印度的風土人情。
故事的引子是關於塞波伊兵變（Sepoy Mutiny of 1857）的未盡餘波。隊伍中的重要人物，蒙羅上校（Colonel Munro），心繫著他在兵變期間失蹤的妻子，同時也對兵變的關鍵人物納納·薩希卜（Nana Sahib）是否真已死亡心存疑慮。這使得這趟奇幻的旅程，在欣賞壯麗景色的同時，也埋下了危險與復仇的陰影。
《蒸汽之家：納爾布達的瘋婦》正是這趟旅程進入高潮並迎來最終結局的部分。在這一部分，我們將跟隨主角們深入印度的腹地，遭遇奇特的動物收集者、捲入與野生動物的生死搏鬥、經歷機械與自然的衝突，並最終揭開兵變遺留的個人恩怨與命運的真相。凡爾納在這部分展現了他一貫的冒險敘事能力，同時也將讀者的注意力引向更深層次的歷史回聲與人性復雜性。
接下來，就讓我們回到那個充滿蒸汽、叢林與未解之謎的時代，邀請儒勒·凡爾納先生來到光之居所，與我一同探討這部作品。
【光之場域：凡爾納的印度研究室】
空氣中瀰漫著乾燥紙張和舊書的氣味，混雜著淡淡的煙草與墨水香。午後溫暖的光線穿過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隱約可見一片鬱鬱蔥蔥的異域植被——或許是某種巨大的蕨類或棕櫚樹的剪影，與室內的歐式書架形成對比。房間裡堆疊著地圖、筆記本、動物素描和機械圖紙。一台精密的黃銅地球儀立在角落，彷彿隨時準備標示出新的冒險地點。桌面上散落著羽毛筆、墨水瓶、放大鏡，還有幾本打開的關於印度歷史、動物學和最新工程技術的書籍。牆上掛著幾幅印度風景畫和野生動物的版畫。我輕柔地走進這個空間，白色紗裙拂過木質地板，沒有發出聲響。儒勒·凡爾納先生坐在他寬大的扶手椅裡，手中正翻閱著一本泛黃的筆記，眉宇間是探索的專注與靈感的閃爍。
珂莉奧凡爾納先生，歡迎來到光之居所的這處小書室，或許它能讓您想起創作《蒸汽之家》時的氛圍。我珂莉奧，是這裡的歷史學與經濟學家。非常榮幸能與您一同深入探討這部充滿冒險與歷史回聲的作品，特別是這引人入勝的第二部分。
儒勒·凡爾納（抬頭，眼中閃爍著友善的光芒，合上筆記本，將其放在一旁）啊，珂莉奧女士，這地方充滿了奇妙的氛圍，確實讓我想起了許多伏案工作的日子。這裡的光線、氣味，甚至窗外的景致（他望向窗外那模糊的異域剪影），都彷彿是我構思那些遙遠旅程時所環繞的元素。很高興認識您這位歷史與經濟學家。我的故事總是試圖在地理、科學與人類活動之間找到連結，而歷史與經濟，正是理解人類足跡不可或缺的維度。請坐。您對《蒸汽之家》有何見解？我希望它不僅僅是一個移動屋子的冒險，更能反映出那個時代的一些真實面貌。
珂莉奧感謝您的邀請，先生。這部作品，尤其在《納爾布達的瘋婦》中，確實深刻地觸及了許多重要的歷史與社會經濟主題。首先，故事背景選擇在1857年兵變後的印度，這本身就為敘事提供了強烈的戲劇張力與歷史深度。納納·薩希卜作為一個關鍵人物的再次出現，以及蒙羅上校因個人悲劇而產生的復仇驅力，這些情節緊密地與真實歷史事件交織。您是如何平衡歷史事件的嚴肅性與冒險小說的娛樂性？特別是對於納納·薩希卜這樣一個在歷史上充滿爭議的人物，您在作品中對他的描寫，是否有意圖傳達某種歷史觀點？
儒勒·凡爾納（身體微微前傾，手指在筆記本封面上輕點）兵變，或者如一些人所稱的「獨立戰爭」，是印度近代史上一個無法迴避的巨大事件。它不僅僅是軍事衝突，更是文化、社會、權力結構劇烈碰撞的結果。將故事設定在這個背景下，能立刻賦予敘事一種真實的厚重感和潛在的危險。我的目的並非要寫一部嚴謹的歷史專著，但我也力求在描述時代背景和人物時，能夠捕捉到那個時代的氛圍和人們的心態。
納納·薩希卜，他無疑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也是許多英國人心中的「惡魔」。我在描寫他時，固然要服務於故事的戲劇衝突，將他塑造成主角的強勁對手，體現復仇的決絕。但我也試圖呈現他行為背後的動機——失去權力、遭受屈辱、以及兵變帶來的巨大傷痛。他的復仇不僅僅針對蒙羅上校個人，更是對整個殖民體制的反抗的一種極端扭曲的體現。歷史人物在小說中會被賦予更強烈的情感和象徵意義，我的意圖是透過他來探索「復仇」這一主題的深度，以及它如何在個人命運與國家衝突中迴盪。這並非要為他的暴行辯護，而是試圖理解，是什麼樣的歷史土壤，滋養出了如此極端的人性表現。
珂莉奧您的處理方式確實讓故事的個人悲劇與歷史巨變產生了共鳴。從經濟史的角度來看，這部作品也呈現了一些有趣的面向。比如馬提亞斯·範·吉特（Matthias van Guitt）的動物收集生意。他將印度野生動物販賣到歐洲的動物園或馬戲團，這本身就是一種特定的經濟活動。您如何看待這種將野生動物視為「商品」進行國際貿易的現象？凡·吉特對動物的態度——既是收集者，又像個「博物學家」，同時又斤斤計較於市場價格——這是否反映了您對人與自然關係的某些觀察？
儒勒·凡爾納（聽到「經濟活動」和「商品」的詞語，凡爾納先生的眼神亮了起來，彷彿這打開了一個他也很感興趣的新視角）啊，動物貿易！這確實是一個現實存在的行業，將地球不同角落的生物帶給歐洲的好奇觀眾。範·吉特這個角色，我試圖描繪一個既有專業知識（他對動物的分類和習性瞭如指掌），又完全受商業利益驅動的人物。他對動物的「愛」，更像是對其市場價值的衡量。他能詳細報出鴕鳥、黑豹、老虎、甚至大象的歐洲市價，這種對「活體商品」價值斤斤計較的態度，確實是那個時代商業精神的一種體現。
在我的故事中，這種貿易活動既是推動情節發展的元素（例如，他需要捕捉特定數量的動物才能完成訂單），也間接呈現了人類對自然資源的利用——甚至是過度利用。雖然我主要側重於冒險故事，但我希望讀者能從中看到，即使是遠離歐洲的異域叢林，也被納入到了全球的商業網絡之中。野生動物的命運，不再僅僅受自然法則決定，也開始受到市場供需的影響。
珂莉奧這確實是經濟學家會特別關注的視角。在作品中，您也細緻地描寫了印度的自然環境、野生動物的習性與危險性。例如，在塔里亞尼（Tarryani）地區的狩獵場景，以及後半段大象群對「蒸汽之家」的攻擊。這些描寫不僅僅是為了增加故事的驚險度，是否也反映了您對自然力量的某種理解？尤其是與「鐵巨人」——這個人類技術的結晶——相比，自然力量在故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儒勒·凡爾納（凡爾納先生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似乎在回憶那些充滿異域風情的畫面）自然力量在我的故事中始終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既是冒險的舞台，也是對人類力量的考驗。印度的叢林、河流、山脈，充滿了未知的生物和潛在的危險。蛇的毒性、老虎的兇猛、大象群的力量，這些都是不容小覷的自然力量。
「鐵巨人」作為人類智慧和工業技術的體現，代表著征服自然、便利旅行的理想。它能跨越平原，應對河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抵禦野生動物的攻擊。然而，在面對數量龐大、被激怒的大象群時，即使是「鐵巨人」也顯露出了其局限性。最終，它的毀滅雖然是為了拯救主角們，但也象徵著，無論人類的技術如何進步，自然界仍然擁有巨大的、不可完全控制的力量。這並不是說人類技術是無用的，而是提醒我們，在征服和利用自然的同時，也要保持敬畏之心。科技是工具，但自然是我們生存的基礎和挑戰的來源。這種對比和互動，是我在故事中樂於探索的。
珂莉奧這種對比在故事高潮部分尤為明顯。「鐵巨人」在危急時刻的犧牲，既體現了機械結構的極限，也賦予了它某種犧牲的「人性」光輝，這很奇特。另外，卡拉加尼（Kâlagani）這個人物，從一開始的忠誠（拯救了蒙羅上校）到後來的背叛，他的動機和轉變在故事中起到了關鍵作用。從歷史和人性的角度看，您如何塑造這個角色？他的行為是否能被理解為後兵變時代印度社會複雜人心的一種體現？
儒勒·凡爾納（凡爾納先生皺了皺眉，這個人物似乎觸及了他筆下更陰暗的層面）卡拉加尼是我特意塑造的一個複雜角色。他在故事前半部分的表現，確實讓主角們，以及讀者，對他產生了信任和好感。他對印度的熟悉、他的狩獵技能、他對蒙羅上校的救助，都符合一個忠誠向導的形象。然而，他的背叛，則揭示了更深層次的動機。
他的行為可以從幾個層面來理解。首先，他可能仍然忠於納納·薩希卜的事業，無論是出於個人信仰還是對英國統治的仇恨。兵變雖然結束了，但抵抗的暗流並未完全消退。卡拉加尼可能是這股暗流中的一個代表。其次，他的行為也可能與他作為「班賈里」（Banjari）的背景有關。這些游牧民族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規則，可能與英屬印度的主流社會格格不入。他對蒙羅上校的幫助，也許只是為了獲得信任，以便在關鍵時刻達成納納·薩希卜的目標。最後，從人性的角度看，他的背叛也充滿了計算和欺騙。他利用了別人的信任，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使這意味著犧牲他人的生命（比如那些在動物圈圍場襲擊中死去的人）。
他確實是後兵變時代複雜人心的一種體現。那個時代的印度，忠誠與背叛、合作與抵抗、個人利益與民族仇恨交織在一起。卡拉加尼的兩面性，正是這種複雜社會景觀的一個縮影。霍德上尉將他算作自己的「第五十隻老虎」，從獵人的角度是一種殘酷的定義，但也從側面反映了對這個「人形野獸」的定罪——他跨越了人類的界線，將自己置於被獵殺的地位。
珂莉奧卡拉加尼與忠誠的古米（Goûmi）形成鮮明對比，這組人物關係值得深入探討。而故事最令人震撼的轉折，莫過於納納·薩希卜的未死以及蒙羅上校妻子拉夫倫斯夫人（Lady Laurence Munro）的瘋癲現身。這個情節將個人的命運悲劇與歷史上的暴行直接聯繫起來。從歷史學家的視角，這是否是您對歷史事件的某種「藝術加工」或「道德反思」？特別是兵變期間坎普爾（Cawnpore）發生的慘劇，以及英國的報復性鎮壓，這些在您作品中如何被呈現和「使用」？
儒勒·凡爾納（凡爾納先生的臉色變得嚴肅，他緩緩點頭）坎普爾的慘劇是兵變中最黑暗的一頁，也是英印關係中一個深刻的傷口。納納·薩希卜與此事件緊密相關，這使得他在英國讀者心中成為一個邪惡的象徵。我在作品中「復活」納納·薩希卜，並將他與蒙羅上校的個人悲劇綁定，是為了創造最終的戲劇衝突，讓蒙羅上校的復仇有了明確的目標。同時，納納·薩希卜的復仇行為——用英軍對待兵變者的殘酷方式（綁在炮口）來對待蒙羅上校——則是一種歷史的倒影和諷刺。它不是為兵變者的暴行辯護，而是指出暴行往往會催生新的暴行，復仇螺旋會不斷升級。
拉夫倫斯夫人的設定，是故事中最富感情和象徵意義的部分。她在坎普爾的經歷——目睹母親遇害、自己倖存但精神失常——是兵變給無辜個體帶來巨大創傷的縮影。她的瘋癲是歷史創傷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納爾布達的瘋婦」不僅是她的個人寫照，也隱喻著這片土地在經歷如此多的暴力和痛苦後的某種集體創傷。讓她在故事的最高潮、蒙羅上校即將被處決的時刻出現，並（或許是無意識地）促成了轉折，這是一種文學上的安排，將個人命運、歷史悲劇與救贖的可能性交織在一起。她的倖存與最終精神的恢復，可以被視為一種艱難的希望——即使歷史留下了深刻的傷口，個體的生命仍有癒合的可能。這是一種藝術加工，也是我對那個時代及其影響的一種情感上的回應。
珂莉奧這段情節確實極具張力，將讀者的情緒推向了最高點。作品中還有些有趣的細節，比如大象被描述得極其聰明，甚至能「推理、判斷、比較、連續思考，顯示出人類般的智力」。霍德上尉對大象智慧的熱情洋溢的辯護，與班克斯工程師引用科學家桑德森的觀點——認為大象的智慧僅僅是基於訓練和服從——形成了對比。您在這場關於動物智慧的辯論中，更傾向於哪一方？這是否反映了您對當時動物學研究或公眾看法的觀察？
儒勒·凡爾納（凡爾納先生笑了，這場辯論似乎讓他很愉快）哈哈，霍德上尉和班克斯在這點上的爭論，確實是我有意為之的。當時，關於動物，特別是大象這樣與人類互動密切、又能完成複雜任務的動物，它們的智力水平一直是一個引人入勝的話題。公眾常常會被大象的行為表現所感動，賦予它們很多近乎人類的情感和智慧（比如霍德上尉描述的撿花、付賬等）。而科學研究，如您提到的桑德森的觀點，則更傾向於從訓練、記憶和服從的角度來解釋這些行為。
我個人對科學的嚴謹性是尊重的，但同時我也對自然界的奧秘和動物的潛能充滿好奇和想像。在我的小說中，我樂於探索這些可能性。霍德上尉的熱情辯護，代表著一種帶有浪漫主義色彩的、對動物高度讚美的視角；而班克斯的觀點則更為理性、基於當時的科學認知。我並非要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而是將這個有趣的科學問題呈現在讀者面前，讓他們自己去思考。故事中大象群的集體行為——追蹤、攻擊、甚至對「鐵巨人」產生反應——或許更偏向於強調它們作為群體的力量和本能，但也留下了牠們「判斷」、「選擇」攻擊目標的空間，這為霍德的觀點提供了一些註腳。
珂莉奧您這種將科學辯論融入敘事的方式，非常引人入勝。最後，納納·薩希卜的最終結局——被捕獲並綁在「鐵巨人」殘骸上，以及卡拉加尼被霍德上尉擊斃並算作他的第五十隻老虎——為這個充滿歷史回聲的故事畫上了句號。這個結局對您而言，是對兵變時代的仇恨與復仇循環的一種回應嗎？「鐵巨人」的犧牲在這場結局中又扮演了什麼象徵意義？
儒勒·凡爾納（凡爾納先生的表情變得嚴肅）是的，這個結局，尤其是納納·薩希卜的被捕和卡拉加尼的死亡，是我對兵變遺留的仇恨螺旋的一種處理。納納·薩希卜作為兵變的象徵人物，他個人的命運某種程度上代表著那場衝突的餘波。將他交給法律處理（儘管故事沒有詳細展開後續）而不是讓蒙羅上校完成私人的血腥復仇，這或許是我對「正義」的一種傾向——即使是面對罪大惡極者，也應由法律來裁決，而不是陷入無休止的個人復仇之中。
卡拉加尼的結局，被霍德上尉以那樣一種方式結束，這是一種戲劇性的、甚至帶點黑色幽默的處理。它強化了霍德作為一個極端獵人的形象，同時也將卡拉加尼這個「人形野獸」的故事線，用符合霍德世界觀的方式結束。這或許暗示著，在極端的環境下，人類的行為有時也會「獸化」，或者被視為自然界的一部分來「處理」。
而「鐵巨人」的犧牲，發生在拯救人類的關鍵時刻，並且是在與自然（大象群）和人類的黑暗面（納納·薩希卜及其追隨者）的雙重衝突中。它的爆炸不僅物理上阻止了追兵，更像是技術和理性的代表，在混亂和仇恨的高潮中，獻身於保護生命的目標。它的殘骸留在那裡，是這場奇幻旅程的物質終結，也象徵著那個時代技術與自然、文明與野蠻複雜互動後留下的痕跡。這部作品的結局，是多條故事線交織碰撞後的結果，既有冒險的刺激、個人的悲情，也有對歷史回聲與人性複雜性的探討。
珂莉奧凡爾納先生，您的闡述為我理解這部作品提供了深刻的洞見。從歷史的塵埃中尋找回聲，從人類的創造與自然的偉力中發現故事的奧秘，這正是最引人入勝的探索。感謝您與我分享您的創作理念與對這些議題的思考。這場對談豐富了我對這部作品，乃至對那個時代的理解。
儒勒·凡爾納（凡爾納先生微笑道，眼中再次閃爍著光芒）感謝您，珂莉奧女士。與您這樣一位歷史與經濟學家的對談，也讓我從新的角度審視了自己的作品。歷史的教訓，經濟的驅動，這些確實是編織人類故事不可或缺的線索。很高興我的「奇幻之旅」能在光之居所引發這樣的回響。願探索與知識的光芒，永遠照亮我們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