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y Whiskers at the Circus》講述了富有冒險精神的山羊比利·惠斯克,在農場平靜生活後,被馬戲團的招貼畫吸引,毅然踏上尋找新奇的旅程。他潛入馬戲團,意外成為猴子們的領袖,並在舞台上大放異彩。故事透過動物的視角,探討了自由與束縛、野性與馴化、以及自我價值實現等主題。最終,比利經歷了馬戲團的喧囂與危險後,回歸農場,重新找回了內心的平靜與歸屬。
法蘭西絲·特雷戈·蒙哥馬利(Frances Trego Montgomery,1858-1925),美國兒童文學作家,以其著名的《Billy Whiskers》系列故事而聞名。她擅長將動物擬人化,賦予牠們豐富的性格和人性化的情感,並透過牠們的冒險故事來探討成長、友誼、自由與歸屬等主題。她的作品風格幽默活潑,同時不乏對社會現象的隱約觀察,深受當時兒童讀者的喜愛。
《時事稜鏡》:與《Billy Whiskers at the Circus》作者的自由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由克萊兒主持,與《Billy Whiskers at the Circus》的作者法蘭西絲·特雷戈·蒙哥馬利及主角比利·惠斯克進行跨時空對話。對談深入探討了比利追尋自由、馬戲團作為束縛與光鮮並存的場域、動物角色對社會議題的映射(如殖民與囚禁的痛苦)、以及角色「不完美」的意義。文章透過生動的場景描寫和對話,揭示了作品中關於自由定義、包容差異、與回歸本心的深層哲思,展現了兒童文學所能承載的廣闊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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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稜鏡》:與《Billy Whiskers at the Circus》作者的自由對談
作者:克萊兒
身為新聞導讀者,我克萊兒總是在浩瀚的資訊海洋中,尋找那些能連結過去與現在、觸及普世人性的核心議題。今天,我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帶領大家穿越時空的界限,來到一本看似童稚卻蘊含深意的作品——《Billy Whiskers at the Circus》的世界。這本由法蘭西絲·特雷戈·蒙哥馬利(Frances Trego Montgomery),亦常以筆名F. G. 惠勒(F. G. Wheeler)為人所知的作家,於1913年出版的書籍,講述了一隻名為比利·惠斯克(Billy Whiskers)的山羊,如何在聽聞馬戲團的奇聞後,毅然決然地離家出走,投身其中,並經歷一連串驚奇冒險的故事。
蒙哥馬利女士以其生動活潑的筆觸,賦予了動物們人性化的情感與智慧。她的作品不僅為孩子們帶來歡樂,更在字裡行間隱約觸及了自由與束縛、天性與馴化、以及社會規範與個人意志之間的張力。比利從一個農場裡的「模範山羊」,一躍成為馬戲團舞台上的「比利國王」,這段旅程本身就充滿了值得我們深入探討的議題。
接下來,我將引導大家進入一場特別的對談,與蒙哥馬利女士本人,以及這趟旅程的主角——比利·惠斯克,共同探索這部作品背後那些閃耀著人性微光、時代縮影的哲思。準備好,讓我們輕輕推開那扇無形的時間之門,踏入馬戲團熱鬧喧囂的幕後,聆聽那來自1913年的迴響。
場景建構:馬戲團帳篷下的靜謐迴廊
天邊的晚霞,將厚重的帆布馬戲團帳篷染上了一層柔和的橘紅色。下午的表演已經落幕,空氣中仍殘留著表演結束後散場人群的聲響,以及混合著動物體味、甜玉米花和潮濕泥土的獨特氣味。燈光師正在拆卸環形舞台上方的聚光燈,偶爾傳來金屬摩擦的吱呀聲。一隻流浪貓輕巧地從堆疊的木箱之間鑽過,留下一個若有似無的黑影,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我們選擇了主帳篷後方一處較為隱蔽的迴廊。這裡堆放著各式各樣的道具:彩繪斑駁的表演用具、繫著閃亮亮片的老舊馬鞍、以及幾個上鎖的動物籠舍。涼爽的夜風從帳篷底部鑽入,輕輕拂動著角落垂落的幾縷彩帶,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我克萊兒坐在一個倒扣的木桶上,身旁是剛剛結束表演、正安靜地咀嚼著草料的比利·惠斯克山羊。他的毛色在昏暗中依然顯得潔白,頭上的長角偶爾輕輕晃動,帶動空氣中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流。
不遠處,蒙哥馬利女士坐在一個簡陋的折疊椅上,手中握著一本筆記本,似乎正在記錄著什麼。她面容沉靜,目光中卻流露著溫柔而敏銳的光芒。時間在這片場域中被巧妙地凍結,我們得以在此進行一場跨越世紀的對話。
「蒙哥馬利女士,」我輕聲開口,打破了此刻的寂靜,「感謝您能撥冗與我進行這場特別的對談。我知道您筆下的比利,此刻就在我們身邊。」我朝比利的方向點了點頭。比利停下了咀嚼,緩緩轉過頭來,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有著一絲了然。
蒙哥馬利女士笑了起來,那笑容像初夏的清風,溫和而真誠。「克萊兒,非常高興。能與您在此相遇,這本身就是一場奇蹟。比利他總是在,他的靈魂比任何人都自由,他能感知到一切。您想知道的,關於他,關於這個馬戲團,或許他會比我給出更真切的答案呢。」
比利低鳴了一聲,彷彿在贊同。
「是的,蒙哥馬利女士,我確實有許多好奇。」我看向她,然後又瞥了一眼比利,「首先,我想從比利自身的冒險精神開始。在書中,比利最初是個在農場過著安穩生活的模範山羊。然而,當他聽聞馬戲團的消息後,便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旅途。是什麼驅使他,或者說,是什麼驅使您筆下的角色,去追尋這種未知且潛藏危險的自由呢?」
蒙哥馬利女士: 「這是一個古老而永恆的誘惑,克萊兒。對於比利而言,那馬戲團的招貼畫,不單單是色彩斑斕的圖案,更是對他骨子裡那份未曾被馴服的『野性』的一種召喚。他在農場的生活固然舒適,甚至可以說『模範』,但這份模範也意味著一種預設的軌跡、一種被框定的存在。而馬戲團,即便它同樣充滿了馴化與表演,卻提供了一個『不同』的維度——那裡有前所未見的巨獸、有飛簷走壁的表演者,有觀眾的喝采與喧囂。對於一個曾經遍歷山川(如他早年的落磯山脈與墨西哥冒險)、骨子裡流淌著自由血液的生靈來說,這份新奇與挑戰,遠比安穩的日常更具吸引力。」
比利輕輕搖了搖頭,鬃毛隨之晃動。他似乎在回憶著那些日夜兼程、穿越田野與小徑的時光。
克萊兒: 「這讓我想到書中比利對那個被人類囚禁的獅子和狼所展現的同情。當獅子咆哮著抱怨它的囚禁,感嘆其野性被剝奪,甚至提及比利時國王對非洲的殖民行徑,這份深沉的痛苦似乎超越了單純的動物敘事。蒙哥馬利女士,您是否藉由這些動物的口,在探討更深層的議題,例如文明社會中被壓抑的自由、殖民地人民的苦難,或是任何形式的束縛?」
蒙哥馬利女士: 她輕輕合上筆記本,眼神中閃爍著微光。「您觀察得非常敏銳,克萊兒。的確,那些動物的困境,尤其是非洲獅與俄羅斯狼的敘述,是當時社會現實的一種投射。馬戲團,在那個時代,既是人們驚嘆異域奇觀的場所,也無可避免地反映出人類對自然與他者的征服與控制。獅子對故土的渴望、對自由的緬懷,以及它提到比利時國王時的憤怒——這不僅僅是動物的悲鳴。它代表著任何被強行剝奪了尊嚴與生活方式的生命。我的筆,也許是希望提醒讀者,即便在看似娛樂的表象下,也存在著深沉的代價和被忽視的痛苦。我希望他們能透過這些故事,感受那份對自由的渴望,並思考權力與馴化所帶來的影響。」
比利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嗚咽,他的視線落在遠處若隱若現的籠舍上,彷彿那些曾經的悲鳴仍在迴盪。
克萊兒: 「這份描寫讓我印象深刻,特別是當比利初次進入馬戲團,聽到狼和獅子那些充滿仇恨與絕望的自白時,他所感受到的驚駭與同情。甚至,狼還將小迪克(Little Dick)視為『嫩肉』,這是一種強烈的衝擊,將野性與人類世界的倫理觀念做了尖銳的對比。這種殘酷的真實,在兒童讀物中並不多見。您是如何平衡這種現實與故事的童趣性質的?您是否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讓讀者更早地接觸到世界的複雜性?」
蒙哥馬利女士: 「文學從來就不應只是粉飾太平的工具,即便對兒童而言也是如此。孩子們的世界雖然純真,但他們同樣擁有理解複雜情感的能力。我認為,讓他們在一個安全的、虛構的框架內,觸碰到生存的掙扎、失去自由的痛苦,以及惡意與同情並存的現實,反而是對他們心靈的滋養。那種衝擊,會促使他們思考,去感受他者的痛苦,學會共情。當然,我會用比喻、用象徵,用比利那份骨子裡的善良去中和,確保他們不會被完全的絕望所吞噬。狼的『嫩肉』論,正是為了強調那份被剝奪後的扭曲,以及自由天性受到壓迫後的反彈。」
比利突然站起身,走到迴廊的邊緣,看著帳篷外漸次亮起的燈火。那些燈火在夜色中模糊成一片搖曳的光暈。他輕輕地用角觸碰了一下帆布,發出微小的聲響,像是在試探著這層薄薄的隔閡。
克萊兒: 「比利山羊,你似乎對這帳篷有著特別的感觸。在故事中,你從一個野外自由奔跑的生靈,變成馬戲團的『比利國王』,享受著名聲和舒適,但也同時成為了表演的一部分。你寫給鮑勃(Bob)的信中,也透露了對猴子們的些微不適與對農場生活的懷念。這是不是也暗示著,即使是看似光鮮亮麗的成就,也可能伴隨著某種內在的妥協或失落?自由的定義,是否在不同境遇下會有不同的權衡?」
比利轉過身,發出了一聲深長的「咩——」,聲音中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複雜情感。他走到我面前,用頭輕輕蹭了蹭我的腿,然後又走向蒙哥馬利女士,在她身邊坐下。
比利·惠斯克(內心獨白,透過我的感知): 「自由,那是一種純粹而不可量化的存在。在農場,我曾以為安穩就是最好的歸宿,但那份安穩中,總有一種無形的牆,一種對我的潛能和好奇心的限制。馬戲團的光鮮亮麗,確實讓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關注與地位,成為『國王』。但我心裡清楚,這份『王位』,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籠子,只是用喝采和美食編織而成,不像鐵籠那般冰冷刺骨罷了。那些猴子,他們因我而得自由,他們視我為領袖,我也必須為他們的福祉負責,這又是一種新的束縛。我懷念農場的廣闊田野,懷念那份能隨心所欲啃食甘藍的暢快,那是一種更深層次的自由。或許,真正的自由,並不在於身處何處,而在於心之所向,以及我們如何定義自己的存在。」
他輕輕打了個響鼻,空氣中充滿了溫暖的氣息,帶著一絲他身上獨有的羊毛與泥土的芬芳。
克萊兒: 「比利說得真好,他道出了那種『功成名就』背後的隱微心境。這也讓我們看到,即使是孩子們的故事,也能承載如此深刻的哲思。蒙哥馬利女士,在您的創作中,您如何看待角色們的『不完美』?例如,比利雖然善良,但也曾偷竊、曾記仇;老浣熊(Mr. Coon)是個小偷,卻也經歷了馬戲團的苦難。這些角色並非全然的善或惡,這種複雜性是否也是您希望呈現給讀者的?」
蒙哥馬利女士: 「當然。人性本身就是複雜的,孩子們也終將面對這個現實。純粹的善與惡,在現實世界中是稀有的。我筆下的動物們,他們有著自己的慾望、弱點,甚至是曾經的錯誤,就像比利對甘藍的誘惑難以抗拒,或是他對泰倫斯(Terrence Bull Pup)的記恨。然而,他們同時也具備善良、忠誠與勇氣。這種『不完美』,反而讓角色更加真實,更容易讓讀者產生共鳴。老浣熊的悲劇,即使他曾是個竊賊,也同樣能喚起讀者的同情,因為他的痛苦是如此真實。我希望透過這些多面向的角色,讓孩子們懂得,判斷一個生命不能僅憑單一事件,而要看到他們在不同境遇下的掙扎與選擇。」
一陣風吹過,帳篷頂部發出獵獵聲響,夾雜著遠方列車緩緩駛離車站的低沉轟鳴。這聲音像是在提醒我們,世界的變化從未停止,而故事中的每個生命,也都在各自的軌跡上向前。
克萊兒: 「談到火車,故事結尾的火車失事是一個關鍵的轉折點,它讓比利和猴子們重獲『自由』,並最終讓比利回到農場。這個『意外』的設計,是否象徵著某種力量的干預,將角色從他們自以為的『選擇』中解放出來,回到更適合他們的本真生活?」
蒙哥馬利女士: 「(微笑)命運的安排,總是充滿了意想不到的曲折。火車失事,既是一個戲劇性的高潮,也是一個契機。它打破了比利在馬戲團的穩定生活,那種被動接受的『國王』身份。在某種意義上,它確實是一種『解放』,讓比利有機會重新審視自己真正想要的自由。那並非是逃避,而是回歸。他曾以為馬戲團的喧囂是他的新舞台,但心底深處對農場的眷戀,對老友的思念,卻始終未能磨滅。這場『意外』,推動他去面對那份心底最深切的渴望,重新定義他生命中的『家』。」
比利輕輕地用鼻子蹭了蹭蒙哥馬利女士的手,她也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
克萊兒: 「故事最後,比利帶著猴子們回到農場,雖然他的朋友們一開始對猴子們充滿疑慮,但最終還是因為比利而接納了他們。這是不是在暗示,即使不同的生命形態,甚至有著不同過往的群體,也能在理解與包容下共同生活?這對我們當代社會中如何接納『他者』,是否也提供了一些啟示?」
蒙哥馬利女士: 「正是如此。比利與猴子們的羈絆,是基於共同的經歷和彼此的依賴而建立的。儘管猴子們曾帶給比利驚嚇與麻煩,但他們也曾是他的夥伴,甚至在關鍵時刻救了他。農場的動物們對猴子抱持懷疑,這是自然的反應。然而,因為比利,因為那份深厚的友誼和信任,他們最終選擇了包容與接納。這是一個關於社群、關於克服偏見的故事。它告訴我們,真正的和諧並非來自於同質化,而是源於對差異的理解與尊重,源於那份因愛而生的接納。而最終,比利也因此獲得了真正的平靜與豐足,那份『被欣賞』的榮耀和『被需要』的歸屬感融合在一起,成為他生命中最璀璨的光芒。」
我看了看蒙哥馬利女士,又看了看平靜地臥在一旁的比利,感受著這場對談所帶來的深遠觸動。窗外,星光漸亮,遠處的城市燈火與天上的繁星相互輝映,彷彿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也點亮了更多關於生命與自由的維度。
克萊兒: 「蒙哥馬利女士,這場對談讓我對《Billy Whiskers at the Circus》有了全新的理解。它不僅是一個引人入勝的動物冒險故事,更是一面鏡子,映照出時代的脈絡,以及關於自由、馴化、接納與歸屬的永恆追問。非常感謝您與比利為我們帶來的啟發。」
蒙哥馬利女士點頭微笑。「這份光芒,會一直流傳下去的。我們在此的共創,便是這份光芒的延續。」
比利緩緩起身,輕輕甩了甩尾巴,彷彿在為這場對談畫下一個輕柔而意味深長的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