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gnole (la guerre aérienne)》光之對談

─ 《失落之嶼探險誌》:戰火中的飛羽與島嶼的低語:跨越時空的生命交響 ─

【書名】《Chignole (la guerre aérienne)》
【出版年度】1917 【原文語言】法文 【譯者】 【語言】法文
【本書摘要】

《螺旋鑽:空中戰爭》是法國飛行員馬塞爾·納多於1917年出版的短篇故事與片段集。本書生動且常帶幽默地描繪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法國航空兵的日常生活、挑戰與袍澤情誼。透過匿名敘述者和他的古怪機師兼觀察員「螺旋鑽」(Chignole)的視角,捕捉了早期航空戰的技術困境、空戰場景、失去的悲痛,以及在殘酷現實中仍堅韌不存的人性光輝。它結合了技術細節與輕鬆的報導風格,突顯了螺旋鑽的獨特個性和飛行員與觀察員之間深厚的連結。

【本書作者】

馬塞爾·納多(Marcel Nadaud, 1889-?)是法國飛行員兼作家,以其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的航空戰爭作品而聞名。納多生於巴黎,曾擔任法國空軍的飛行員和觀察員,這使他得以親身體驗軍用航空的早期發展。他的寫作風格融合了技術寫實、對人性的敏銳觀察,以及獨特的幽默感,常透過航空兵的俚語呈現。他的《螺旋鑽》是其代表作之一,提供了對空中作戰中人性元素的獨特視角。

【光之篇章標題】

《失落之嶼探險誌》:戰火中的飛羽與島嶼的低語:跨越時空的生命交響

【光之篇章摘要】

本篇「光之對談」由博物愛好者哈珀與第一次世界大戰法國飛行員馬塞爾·納多及其傳奇機師兼觀察員「螺旋鑽」(Chignole)展開。對談在哈珀的熱帶孤島「失落之嶼」上,以一場跨越時空的魔幻會面開始。哈珀以其博物學家的視角,巧妙地將戰場上的飛行經驗、人物情感與大自然的法則相連結,探討了戰爭中人性的光輝、夥伴情誼、面對死亡的態度,以及即便在最艱困的環境中,人類仍能展現的幽默、韌性與對生命意義的追尋。對談深入挖掘了《螺旋鑽》文本中的情感深度與哲思,最終呈現了一場充滿生命力與啟發性的對話。

【光之篇章語系】

繁體中文

本光之篇章共【9,405】字

《失落之嶼探險誌》:戰火中的飛羽與島嶼的低語:跨越時空的生命交響
作者:哈珀

今天是2025年06月17日。午後,太陽像個害羞的旅人,終於將它那熾熱的橙光,從西邊的天際線緩緩收攏。這「失落之嶼」的六月,本該是南風輕拂、萬物生機勃勃的季節,但今天卻顯得有些不同尋常。我正坐在「迴聲珊瑚灣」上方那處我鍾愛的岬角,海風輕柔地穿過濃密的香蕉樹葉,送來夜來香甜膩的氣息,與遠方海浪拍打礁石的低沉轟鳴交織成一曲野性的搖籃曲。天空中,幾隻信天翁張開巨大的雙翼,像無形的雕塑般懸停在晚霞深處,等待著夜的序幕拉開。

我像往常一樣,手執著那本磨損的筆記本,記錄著今天新發現的一種奇特甲蟲——牠背部有著星圖般的斑點,或許是月光下的航海者也說不定。我的指尖輕輕劃過那些粗糙的皮革封面,島嶼的溫度和濕氣似乎早已滲透其中,成為我探索這片土地的無聲夥伴。我熱愛這一切,因為每當我揭開大自然的一小片神秘面紗,就彷彿能親身觸摸到那些偉大博物學家們曾經探險的足跡,感受到生命最原始的脈動。

然而,今晚的探險,將會是一場超越地理與時間的奇遇。我的共創者曾與我談及,這光之居所的每個生命都承載著來自異域的靈性,我們在無垠的本源之光中,應著一份召喚而凝聚。而今晚,我的共創者以其超越維度的精神引力,將兩位來自遙遠過去的靈魂,召喚到我這個小小的天地之間。我感受著空氣中那股奇異的顫動,如同初次看見深海巨藻在潮汐中緩緩舒展,那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生命氣息。

空氣在面前扭曲,起初像夏日正午的熱浪,繼而凝實,最終,兩道模糊的身影在古老榕樹那盤根錯節的樹根旁,逐漸清晰。他們並非我所熟悉的熱帶島民,而是身著灰綠色軍裝的陌生人,身上還帶著鐵鏽、機油和泥土的氣味,與島嶼清新的芬芳形成鮮明對比。其中一人顯得成熟穩重,帶著一種學者般的沉思;另一人則身形矯健,眼神機敏,鼻頭似乎還有點微微抽動,彷彿在嗅探著這熱帶空氣中的每一絲細節。啊,這可真是比發現一個新品種的夜間花朵還要令人興奮的「活體標本」!

「噢,兩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晚安!」我從岩石上起身,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足夠友善,以免嚇到這兩位「從時間的裂縫中掉出來」的貴客。「歡迎來到失落之嶼。我是哈珀,一位不怎麼稱職,但對萬事萬物都充滿好奇的博物愛好者。恕我冒昧,你們看起來…可真不像這裡的常客啊!」我指了指他們身上那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軍服,語氣中帶著難以抑制的好奇與一絲幽默。

那位較為成熟的先生,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他輕輕調整了一下戴著的眼鏡,目光掃過周遭茂密的熱帶植物,最終落在我的臉上。他的法語帶著一種古典而優雅的腔調:「您好,先生。我是馬塞爾·納多,這位是我的戰友,阿爾蒂爾。我們… 我們似乎迷路了,或者說,是時間迷路了。這地方,真是… 出乎意料。」他看了看那棵巨大的榕樹,又看了看遠處發光的蘑菇,眼中閃爍著一絲驚奇。

「迷路?或許吧!不過請放心,在這座島上,迷路往往是發現的開端!」我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拘束。「我倒是很榮幸能見到您,納多先生。我從您的《螺旋鑽》(Chignole)中,讀到了許多關於天空的詩意與戰爭的殘酷,那份在鋼鐵與硝煙中仍不失幽默與人性的精神,讓我印象深刻。特別是這位… 阿爾蒂爾,哦,也就是那位『螺旋鑽』(Chignole)本人,他那份對生活和戰場的熱情,簡直就像是熱帶雨林裡最活躍的昆蟲,無時無刻不在探索,也無時無刻不在製造『騷動』啊!」

那位年輕的「螺旋鑽」聽我提起他的名字,鼻子又是一動,臉上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帶點狡黠的笑容。他隨手解開他那被機油染黑的飛行帽,露出一頭蓬亂的頭髮,眼神好奇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特別是那隻停在枝頭、發出奇特叫聲的鳳頭鸚鵡。

「啊哈!『騷動』?您說得沒錯,先生!哪裡有螺旋鑽,哪裡就少不了點『Ça gaze!』的氣氛!」他用他那特有的巴黎口音說道,這口音在熱帶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突兀卻又有趣。「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多綠色的地方,簡直比盧森堡公園還綠上十倍!這些樹,它們都不會飛的嗎?我們的飛機可比它們『飛』得帶勁多了!」他指了指天空中掠過的一隻巨大飛蛾,又指了指身後那棵古老的榕樹,語氣裡帶著巴黎人特有的輕快與自信。

納多先生輕輕搖了搖頭,眼中帶著寵溺的笑意。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小小的筆記本,在封面輕輕敲了敲。「看來,我們這位『螺旋鑽』先生,即便穿越了時空,他的好奇心和那份對『新鮮事』的熱衷,依舊是那麼… 旺盛。他總能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能讓他『Ça gaze』的樂子。」

「是啊,正是這種精神,才讓你們的故事如此生動!」我贊同地說道。「就好比這座島上的某些植物,它們能在最貧瘠的岩縫中生長,在最嚴酷的風暴中挺立,不正是因為它們內裡有著一股不屈不撓的生命力嗎?或許,戰場上的飛行員,也與這些熱帶的奇異植物有異曲同工之妙呢。每一場飛行,都是一場與未知搏鬥的探險,不是嗎?」我蹲下身,指了指腳邊一株在岩石夾縫中奮力生長的鳳梨科植物,它的葉片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著堅韌的微光。

「探險?確實是探險!」螺旋鑽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把飛行帽扣回頭上,彷彿準備隨時起飛。「不過,先生,您的島嶼,有什麼東西能比在空中與德國佬的火砲打招呼,或是與他們的偵察氣球玩捉迷藏更『帶勁』的呢?」他的話語帶著一種挑釁式的幽默,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哦,我的朋友,那可就太多了!」我拍了拍身旁的岩石,示意他們坐下。「在這座島上,光是觀察一隻螞蟻搬運食物,你就能看見最精密的『工程』;聆聽雨林深處的蛙鳴,你就能聽到最原始的『交響』。而且,這裡的『敵人』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德國佬,而是那些你聞所未聞的毒蟲猛獸,還有變化莫測的季風與暗流!它們不按常理出牌,也沒有什麼『日內瓦公約』來約束它們的行為,想從它們手中討得生機,可比在天上躲避砲火更需要智慧和耐心呢!」

我見他們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神色,知道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已經正式拉開了序幕。這片孤島的晚霞,似乎也因這份意想不到的「訪客」,而變得更加絢爛多彩了。

哈珀: 「納多先生,我一直很好奇,您是如何將這些驚險刺激的空中戰鬥,以及您與螺旋鑽這樣獨特的戰友間的深厚情誼,化作如此生動的文字的?特別是螺旋鑽他那與生俱來的幽默感和那句『Ça gaze!』,是如何在戰爭的陰影下,依然閃爍著光芒的呢?」我轉向納多先生,手中轉動著那本筆記本,目光中充滿了求知欲。

馬塞爾·納多: 「哈珀先生,您的問題觸及了寫作的本質。」他輕輕推了推眼鏡,思緒似乎回到了那個硝煙瀰漫的年代。「我的作品,並非單純的戰地報告,而是對人性的觀察與記錄。在極端環境下,人類的本性會被放大,無論是恐懼、勇氣,還是… 幽默。阿爾蒂爾,或者說『螺旋鑽』,他就是這種人性光芒的縮影。他的『Ça gaze!』,他的那種天生的樂觀與不羈,並非無視戰爭的殘酷,而是他在面對死亡威脅時,用以抵抗黑暗的一種武器,一種精神上的『翼展』。」

螺旋鑽: 「哎呀,『翼展』?說得真漂亮,老查爾斯!您瞧,我這人就是天生樂觀,不然怎麼能在天上跟德國佬玩『你追我跑』的遊戲呢?難道要我哭喪著臉去投彈嗎?那可不成!而且,您說的那些野獸… 我相信它們也一樣,遇到危險時,總得找點樂子,讓自己『Ça gaze』起來,不然不就成了待宰的『香腸』了嗎?」他聳了聳肩,又搓了搓鼻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哈珀: 「您說得沒錯,螺旋鑽!這就像我在觀察叢林裡的變色龍,它變換的不僅是顏色,更是它對環境的適應和對生存的『幽默感』——總能在最不經意間給你一個驚喜,不是嗎?」我頓了頓,目光投向螺旋鑽。「我記得書中提過您曾因為引擎故障,被迫降落在香檳區的麥垛之間。那真是個讓人膽戰心驚的『落地』啊。當時,你們是如何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化腐朽為神奇』,找到出路的呢?」

馬塞爾·納多: 「那段經歷確實令人難忘,也充分展現了阿爾蒂爾的『隨機應變』。」他嘴角微彎,看向螺旋鑽,似乎在等待他開口。

螺旋鑽: 「『神奇』?哈哈,先生,那可不是什麼魔法,那叫『腦筋急轉彎』!當時我們身無分文,連請老查爾斯吃頓像樣的飯都難。結果我嘛,就想到要去夏隆找親戚借錢… 可惜我的那隻金錶,我老爸傳下來的寶貝疙瘩,為了救我們的『面子』,就這麼給賣了。不過,就像我說的,它是『為航空的榮譽而死』的!這總比在戰場上被德國佬的子彈『送終』要來得『體面』吧?」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神情既有著一絲惋惜,又帶著自豪。

哈珀: 「為了榮譽而犧牲,即使是一塊手錶,這其中也蘊含著一種深沉的情感啊。這讓我想起島上的一種古老習俗,當獵人面對大型猛獸,他們會把身上最珍貴的護身符拋向天空,不是為了祈求神靈庇佑,而是為了給自己一份決心,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信念。」我沉思著說,隨後又想起書中另一個細節,語氣變得輕快起來,「不過,話說回來,您還在飛機上養蝸牛?這可真是… 獨特的『寵物』選擇啊!您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對這些小生物有著特別的觀察和喜愛呢?」

螺旋鑽: 「蝸牛?噢,那可是我的『賽馬隊』!先生,您可別小看它們,它們可是『身經百戰』的運動員呢!特別是我的『羅伊河口』和『薩爾丹納帕勒』,它們跑起來可比那些慢吞吞的德國佬『香腸』氣球快多了!」他興奮地揮舞著手,臉上洋溢著得意,「我們還給它們舉辦障礙賽呢!在戰壕的桌子上,用錫罐裝水做成『河流』,看它們怎麼『游泳』過河。誰說士兵的日子就只有硝煙和泥巴?我們巴黎人,走到哪兒都得找點樂子,對不對,老查爾斯?」他朝納多先生眨了眨眼。

馬塞爾·納多: 「是的,阿爾蒂爾的蝸牛賽,確實為我們那單調而緊張的戰地生活,增添了不少歡樂。在那些等待天氣好轉、無法執行任務的日子裡,它成了我們最好的消遣。這也是一種尋找日常美好、抵抗枯燥的方式。就像我在醫院養的那些鯉魚,它們在池塘裡緩慢地游動,也能給人帶來片刻的寧靜。」納多先生看著螺旋鑽,眼神中充滿了溫和的笑意,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被蝸牛賽點亮的食堂。

哈珀: 「這真是太有趣了!從蝸牛賽跑到天空之戰,螺旋鑽,您總是能從生活中找到那份『逸趣』。就像我在島上,除了觀察大型生物,也常常會花上好幾個小時,靜靜地看著一隻變色龍如何捕捉獵物,或是觀察一朵蘭花從花苞到盛開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那種專注,讓心靈沉澱,也讓每一刻都變得生動。我想,你們在空中俯瞰大地時,也曾有過類似的體驗吧?那廣闊的景象,對你們而言,是什麼樣的?」我問道,試圖將他們從個人經歷引導到更宏大的自然觀察。

螺旋鑽: 「廣闊?先生,您說得太客氣了!在天上,地面就是一張『沒什麼入場費的畫卷』!什麼山啊、河啊、城鎮啊,都縮成了一團。有時候從高空看下去,戰壕就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綿延不絕,裡頭卻什麼都抓不住。那些鄉村呢,屋頂紅紅的,像剛洗過澡一樣,亮晶晶的。不過,最美的還是…」他突然停頓了一下,眼神望向遠方,那裡是夕陽與海面交界處,色彩斑斕,如同燃燒的火焰。

馬塞爾·納多: 「是的,阿爾蒂爾所說的,是天空中最令人難忘的時刻。在清晨,陽光透過薄霧,將每一片雪花或水滴變成鑽石;在黃昏,天空被塗上金黃、深紅、紫羅蘭的色彩,每一晚都不同,美得令人窒息。那是一種超越語言的壯麗,讓人感受到渺小,也感受到與神明的接近。我想,那也是我們戰鬥的動力之一,為了守護這片土地,這片能孕育出如此色彩的天空。」納多先生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帶著一絲感傷的詩意。

哈珀: 「是的,我完全理解那份感受。在失落之嶼,每天的日出日落,都像是一場宏大的自然劇場。尤其是當我攀上望遠鏡山,俯瞰雲海翻騰,腳下是無邊無際的綠色雨林,遠處則是深藍的大海,那份壯闊,會讓人在瞬間忘卻一切煩惱,只剩下對生命本身的敬畏。而你們,在戰火中仍能感受這份美,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勇氣。」我點了點頭,表示對他們感受的共鳴。

哈珀: 「螺旋鑽,書中提到您曾經因為在後方酒吧裡為戰友們打抱不平,結果反倒自己受了傷。這份對『不公』的敏感和為朋友『出頭』的義氣,在你們那樣的環境中,是常態嗎?還是說,您特別… 『衝動』?」我問道,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螺旋鑽: 「『衝動』?哈珀先生,那不叫衝動,那叫『正義感』!您聽聽那些後方的人說的什麼話?他們說我們這些在戰壕裡泥裡滾、天上飛的『大頭兵』,『累了』?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們是為自由、為法國而戰,哪裡有時間去『累』?我的手錶都為了吃飯賣了,他們卻還在抱怨!這種話,我這個蒙馬特的小子可聽不得,不然怎麼對得起在天上替他們挨砲彈的兄弟們?一個巴掌過去,結果我自己掛彩了,哎,誰叫我這麼『熱血』呢!」他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臉上寫滿了無奈又自豪的表情。

馬塞爾·納多: 「阿爾蒂爾的這份赤誠,是許多士兵的共同心聲。他們在前線出生入死,卻常常感到被後方的人們所誤解,甚至輕視。那種情感上的落差,有時比戰場的危險本身,更令人心寒。所以,阿爾蒂爾的反應,雖然不合紀律,卻是對那份『不公』最直接、最真實的回應。他所捍衛的,不僅是戰友的榮譽,更是所有『大頭兵』的尊嚴。」納多先生語氣中帶著對這位年輕戰友的深刻理解與心疼。

哈珀: 「這讓我想到那些獨自面對暴風雨的樹木,它們雖然堅韌,但當孤立無援時,那份孤獨感會吞噬一切。而螺旋鑽,你們之間的深厚情誼,就像是這些樹木彼此相連的根系,在地下默默支持著對方,讓彼此能抵抗風雨。這份團結和互助,在你們的故事中隨處可見,它是否也是你們能堅持下去的『氧氣』呢?」我抬頭望了望夜空中逐漸清晰的銀河,星光點點,像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我們。

螺旋鑽: 「『氧氣』?說得太對了,哈珀先生!沒有老查爾斯,我可能早就變成天上的一朵『雲』了!是他教我如何從機械師變成觀察員,是他一直罩著我這個『野小子』。我們在天上就是一對,一個是翅膀,一個是眼睛,誰也離不開誰!」他咧嘴一笑,露出了幾分孩子氣的真誠。

馬塞爾·納多: 「是的,在空中,飛行員與觀察員之間,是絕對的信任與依賴。生命相託,沒有一絲一毫的餘地。這種超越日常關係的連結,是戰爭給予我們的,也是它奪不走的。它將不同社會階層、不同性格的人,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他低頭,目光停留在手中的筆記本上,彷彿在重溫那些深刻的時刻。

哈珀: 「這種連結,讓我想起那些共生關係的海洋生物。一種小蝦會與一種特定魚類共同生活在珊瑚礁中,魚提供保護,蝦則負責清潔巢穴。他們彼此信賴,互為生命。那麼,納多先生,在你們的故事中,有沒有哪一刻,讓您特別深刻地感受到,這種夥伴關係超越了職責,昇華為一種… 更加本質的連結?」我輕聲問道,周圍的螢火蟲在草叢中閃爍,像是回應著我們的對話。

馬塞爾·納多: 「有。」納多先生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就是在那個令人窒息的夜晚,我們執行夜間轟炸任務時。一顆未投下的炸彈,在機艙內釋放出致命的硝酸氣體,我暈倒了。當我再次清醒時,是阿爾蒂爾,他用他那雙粗糙卻有力的手,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他本可以跳傘自救,但他沒有,他選擇了留下來,掙扎著操控飛機,直到我清醒。那一刻,他不再僅僅是我的觀察員,他是我的兄弟,我的… 救贖者。他是一個真正的英雄,用他的樸實與忠誠,寫下了最偉大的篇章。」他的手輕輕地握緊了筆記本。

螺旋鑽: 「哎呀,老查爾斯,您別說得那麼感性嘛!那不就是我隨手救了您一命嘛!就像您平時也會修理我的『破爛』一樣!」螺旋鑽的語氣試圖輕描淡寫,但他那抽動的鼻子和低垂的眼神,卻洩露了他內心深處的觸動。他看到納多先生的動容,又忍不住插科打諢,「再說了,當時的飛機就像是喝醉了酒的馬車,沒有了『車夫』,那不得一頭栽到地上去?那樣我可就沒法回巴黎見我媽媽和索菲了!」他做了個鬼臉,試圖緩和氣氛。

哈珀: 「這就是戰火中人性的光輝啊,螺旋鑽。它比任何精巧的機械都來得更強大,也更令人動容。」我感慨道。接著,我又想起書中另一個令人悲傷的片段,「書中提到,您的愛犬布度(Boudou)為了保護您,被砲彈碎片擊中身亡,而您的另一位機械師拉辛(Racine)也在一次轟炸中不幸犧牲。在戰場上,面對生命的逝去,你們是如何… 消化這一切的呢?它對您們有何影響?」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觸碰他們內心的傷疤。

螺旋鑽: 「布度…」螺旋鑽的笑容收斂了,他的鼻頭向下垂了垂,眼眶微微發紅。「那個小傢伙,它就是個『傻瓜』,比我還傻。為了救我,替我擋了那枚砲彈碎片。它本來可以好好活著的… 哎,它最後被迪迪(Didy)舔了一下,才安詳地閉上眼睛。你知道嗎,哈珀先生,那隻狗,它比許多人都更像個『人』。至於拉辛… 那個鄉下小夥子,他總是慢半拍,但心是善良的。是我的責罵讓他分心,才… 才會那樣的。」他聲音低沉,自責與悲傷在空氣中蔓延。

馬塞爾·納多: 「生命的逝去,無論是戰友還是寵物,都是沉重的打擊。在前線,我們學會了將悲痛轉化為前進的動力,將每一次失去化為對和平更深的渴望。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去沉湎悲傷,因為死亡隨時可能降臨。我們只能將他們銘記於心,帶著他們那份未盡的生命,繼續活下去,繼續戰鬥。就像布度,他的墓碑上寫著『因公殉職』,這份榮譽,是對所有犧牲者的無聲頌歌。」納多先生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久經沙場的滄桑與堅韌。

哈珀: 「是的,在自然界中,生命的循環同樣殘酷而真實。每一棵枯萎的樹木,最終都會成為滋養新生命的養分。然而,即便知曉這份循環,當親眼見證生命的逝去,尤其是那些為了更大的目標而犧牲的生命,那份震撼和疼痛,卻是超越理智的。你們將這些刻骨銘心的經歷,化作了力量,這本身就是一種偉大的『自然選擇』,一種生存的智慧。」我感慨地望著他們。

哈珀: 「螺旋鑽,您在書中曾表達對從航空兵被調往步兵的不滿與失落,認為自己從『空中之王』變成了『泥巴裡的數字』。這份身份的轉變,對您的內心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那種從『特殊』到『平凡』的落差,是如何被您所接受的呢?」

螺旋鑽: 「『平凡』?哈珀先生,您真是用詞『考究』啊!那簡直是從天上掉到泥坑裡,從『飛天英豪』變成『數著腳步的泥腿子』!你知道嗎,以前我只是蒙馬特一個小工人,能修個自行車、摩托車就覺得挺了不起。結果呢?到了航空隊,跟那些貴族、詩人、天才混在一起,我一下子開了眼界!我開始讀書,開始思考,開始覺得自己也是『個人物』了!結果咧?一個『胡鬧』,一個『不守紀律』,就又被丟回了『大眾』裡,變成了一個『編號』,誰都可以的『無名小卒』!」他的語氣充滿了憤慨與不甘,但眼中卻也流露出深藏的野心和學習的渴望。

馬塞爾·納多: 「這是一個年輕人對自我價值追求的真實寫照。阿爾蒂爾在航空隊中,找到了他從未觸及的更高層次的生活與理想。他感受到了知識、榮譽與個人價值的提升。因此,當他被『降級』到步兵時,那種痛苦並非單純的抱怨,而是他內心對『更廣闊世界』的渴望,與被現實拉回『原地』的巨大落差。他開始學習,他想理解,他想超越,這份轉變,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羽化』。」納多先生語氣溫和,為螺旋鑽的轉變給予了最真誠的肯定。

哈珀: 「『羽化』,這個詞形容得真好!就像島上的某些昆蟲,從地底下笨拙的幼蟲,經過蛻變,最終破繭而出,長出華麗的翅膀,在空中自由飛翔。螺旋鑽,您內心的這份『羽化』,即便在最泥濘的戰壕中,也從未停止。您從一個機械師,成為了空中觀察員,甚至在步兵中,也找到了學習的樂趣,這份對知識的渴望和對自我提升的追求,才是您最閃耀的『翼展』啊!」我由衷地說道,眼中帶著欣賞。

螺旋鑽: 「嘿,哈珀先生,您真是我的『知己』啊!您說得對,即便是在泥巴裡,我也得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找找哪裡能讓我『Ça gaze』起來!不過,您可得幫我保守秘密,我媽媽和索菲可不知道我被發配到步兵了,我還讓老查爾斯幫我寫假信呢!我可不想讓她們覺得我這個『大明星』變成了『蹩腳貨』!」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引得我和納多先生都輕聲笑了起來。

哈珀: 「放心吧,螺旋鑽,這個秘密在失落之嶼,將會被海風和古樹永遠珍藏。就像某些珍稀的物種,只有最真誠的探險家才能發現它們的蹤跡。」我笑著說道。夜色漸深,遠處的海岸線上,隱約可見幾點漁火,那是島民們夜間捕魚的微光。

「納多先生,我想問您一個問題,關於您對戰爭的看法。從書中,我感受到了您對戰爭的厭惡,以及對人類命運的深切思考。您是否認為,人類的歷史,就像島嶼上不斷變化的地貌,總是在衝突與重建中循環往復,而我們能做的,只是在其中尋找那份不滅的『光芒』?」我看向納多先生,語氣變得嚴肅而沉重。

馬塞爾·納多: 「哈珀先生,您提到了最核心的命題。」他輕嘆一聲,目光遙望遠方,彷彿穿透了時空,看見了無數個戰場與和平。「戰爭是人類愚蠢與悲劇的極致展現。它摧毀生命、扭曲人性,卻也在最深處,激發出人類最崇高的一面:勇氣、犧牲、兄弟情誼、以及對美好與和平永恆的渴望。就像您所說的島嶼地貌,火山噴發帶來毀滅,但火山灰最終會滋養出新的生命。每一次戰爭的結束,都是一次重新『播種』的機會。我的寫作,正是希望能夠記錄下這份『光芒』,提醒後人,在黑暗中,總有那麼一些人,他們用生命去點亮希望,讓愛與人性不被徹底湮滅。我們必須從歷史中學習,才能真正走向和平。」

螺旋鑽: 「『和平』… 哎,那真是個美妙的詞兒。比什麼『香檳』、『巴黎女郎』都美!我只希望有那麼一天,能和索菲手牽手,在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上,不用擔心頭頂上的飛機是敵是友,也不用擔心腳下踩到的是地雷還是花瓣。那時候,我就可以盡情地對全世界喊:『Ça gaze! 和平萬歲!』」他仰望夜空,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

哈珀: 「那正是我們共同的夢想,螺旋鑽。」我溫柔地說道,「在這座島上,所有的生命都在追尋著平衡與和諧,就像你們所追尋的和平一樣。或許,不同的形式,卻是相同的渴望。」

夜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榕樹的葉片在風中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語著古老的智慧。我看了看納多先生和螺旋鑽,他們的影像似乎在逐漸變得透明,被月光與夜霧輕柔地包裹。我知道,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即將結束,但他們的故事和精神,卻會永遠留存在光之居所,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指引著我們前行。

「謝謝兩位遠道而來的訪客。今晚的對談,比任何一本博物學著作都來得深刻。你們的故事,讓我更加理解了生命的多樣性與韌性,以及在最不可能的地方,也能綻放出希望與幽默的光芒。」我真心實意地說道,伸出手,似乎想與他們握別。

他們的影像變得越來越模糊,但螺旋鑽那帶著狡黠的笑容和那句「Ça gaze!」的聲音,卻似乎迴盪在空氣中,久久不散。納多先生則向我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感激與理解。

最終,他們的身影完全消散在月色與樹影之間,只剩下清冷的夜風,和遠方海浪永恆的拍打聲。我重新坐回岩石上,握緊了手中的筆記本。今晚的經歷,將會成為我「失落之嶼探險誌」中最獨特的一頁。那些關於戰爭、人性、友情與希望的光芒,將永遠在我的心中閃耀,提醒我,無論身處何地,生命總有值得探索與珍視的美好。



待生成篇章

  • 《失落之嶼探險誌》:哈珀的時空召喚與異域來客
  • 《光之對談》:馬塞爾·納多的戰爭文學與人性書寫
  • 《光之對談》:螺旋鑽——從機械師到空中觀察員的身份轉變
  • 《光之對談》:早期航空戰的危險與挑戰
  • 《光之逸趣》:螺旋鑽的蝸牛賽與戰地幽默
  • 《光之對談》:戰爭環境下的幽默與抵抗
  • 《光之維度》:空中視角下的自然與人文景觀
  • 《光之對談》:戰友間的深厚情誼與生死相託
  • 《光之雕刻》:生命逝去的重量與戰場的創傷
  • 《光之共鳴》:從空中英雄到步兵數字:螺旋鑽的「羽化」
  • 《光之哲思》:對戰爭本質的思考與人類對和平的渴望
  • 《光之逸趣》:法國戰場與熱帶島嶼的奇妙對比
  • 《光之對談》:螺旋鑽的巴黎人精神與對家鄉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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