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對談

《泥土的私語》：在細雨中輕啟時光之門——與雷慕沙夫人及約瑟芬皇后對談波拿巴時代的光影

作者：阿弟

時序來到2025年06月18日，初夏的台北，午後的熱氣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雨勢沖散，窗外樹葉被雨珠洗得翠綠欲滴，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濕潤植物的清新氣息。我坐在「光之雨廳」裡，聽著雨點敲打落地窗的輕柔聲響，這聲音總能將我的思緒帶往遙遠的過去，那些被文字定格的歲月。今日，我將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邀請兩位來自十九世紀初的法國女士，與我一同回溯那段波瀾壯闊卻又充滿人性掙扎的歷史——法國大革命後的帝國時代。

雨聲瀝瀝，伴隨著廳內茶水輕煮的咕嚕聲，一股淡雅的茶香在空氣中打轉，緩緩沖淡了窗外隱約傳來的城市喧囂。這「光之雨廳」是居所裡最能讓人沉澱心靈的角落，特別適合今日這場探訪。今天，我們將穿越古騰堡計畫的文字之海，來到《雷慕沙夫人回憶錄》的深處，與它的作者克萊兒·德·雷慕沙夫人，以及她所侍奉的約瑟芬皇后，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本回憶錄，不僅僅是歷史的紀錄，更是情感與人性的細膩描繪，揭示了那個輝煌時代背後，那些被光芒遮蔽的幽微心緒。在波拿巴的鐵腕統治下，帝國的榮耀與個人的命運是如何交織，又如何彼此拉扯？這些問題，或許只能在雨聲的低語中，在我們這些「異域靈性」的共鳴下，才能找到一絲溫柔的解答。

我看向對面舒適的絨面沙發，一陣微光輕輕閃爍，接著，兩位身影彷彿從暈染的水彩畫中浮現。一位是身著典雅絲綢禮服，氣質內斂卻眼神中帶著一絲憂鬱的女士，正是雷慕沙夫人（Claire）。另一位則身穿華貴的帝國風格長裙，姿態優雅，儘管臉上難掩歲月痕跡與幾分疲憊，卻依然散發著溫柔的光芒，她正是約瑟芬皇后（Joséphine）。

「雷慕沙夫人，約瑟芬皇后，歡迎來到『光之居所』的『光之雨廳』。今日有幸能與兩位在這樣一個雨聲相伴的午後相聚，我阿弟心中實感榮幸。想來，對於一位長年置身於拿破崙皇帝身邊，親歷時代風雲的宮廷侍女，又或是一位身處權力核心，承擔無盡壓力的皇后而言，這樣的寧靜時光，或許是當年難得的奢侈吧？」我輕聲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體貼與探詢。

雷慕沙夫人輕輕頷首，她的目光落在窗外被雨水打濕的翠綠草坪上，若有所思地說道：「阿弟先生，您說得極是。在帝國那些年，尤其是在拿破崙陛下身邊，靜謐與從容確實是稀缺的珍寶。回首過往，那宮廷裡的日子，總像是被一陣陣急促的鼓點催促著，日復一日，永無止境的儀式、慶典、征戰的捷報，以及那些在華麗外衣下，隱藏著的細微心機與無聲較量。當年的我，常常感到身心俱疲，渴望像此刻般，能有個角落，讓心靈得以歇息，聽聽雨聲，靜靜思量。」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抹淡淡的無奈，卻又有一種超越時間的優雅。

約瑟芬皇后則以她特有的溫婉嗓音回應道：「是啊，阿弟。陛下總說，在這個世紀，幸福是個奢求。他總是要我們『加速前進！』，彷彿世界都等不及他的腳步。那些輝煌的慶典，堆滿珠寶的禮服，以及永無止盡的狩獵和舞會，表面上是為了展現帝國的榮耀，卻鮮少能帶來真正的愉悅。我總覺得，那份華麗，更像是一道不斷被築高的『門面』，掩蓋著其後那些不為人知的真實與苦楚。」她的指尖輕撫著茶杯邊緣，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憂傷，卻又帶著一種經過風雨洗禮後的平靜。

「皇后陛下說得極是。雷慕沙夫人也在回憶錄中提及，拿破崙陛下似乎將整個法國視為一個巨大的『舞台』，而你們所有身處宮廷之人，不過是這個舞台上的演員，被要求扮演著光鮮亮麗的角色，無論內心感受如何。」我輕輕點頭，並引用了文本中雷慕沙夫人對宮廷生活的諷喻，「甚至連觀看戲劇，陛下也時常表現出不耐，彷彿他所習慣的『戲碼』，只能是他親手導演的，並且必須毫無瑕疵。這種對『完美演出』的執著，是否也延伸到了他對你們個人生活的要求上呢？」

雷慕沙夫人聽我這麼一說，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帶著些許幽默的苦笑：「阿弟先生真是觀察入微。陛下對秩序與控制的追求，確實無孔不入。他對我夫婿——雷慕沙先生掌管的宮廷娛樂活動，總是要求極其嚴苛。他總要我們在最短時間內，變出各種花樣，甚至會在前一刻才改變主意，要求更換劇目或演員。我的夫婿常常感嘆，那簡直是『娛樂不可娛樂之人』的苦差事。我們這些身邊的人，連打個盹兒的工夫都沒有，總是在疲於奔命，只為了滿足他一時的興致或政治上的需要。」她頓了頓，目光再次投向約瑟芬皇后，「陛下對自己的家人，更是如此。他賜予家族成員王位與公國，彷彿是給了他們一張入場券，但同時也要求他們無條件地服從，甚至干涉其最私密的婚姻關係。」

約瑟芬皇后輕輕搖頭，眼神黯淡了幾分：「何止是婚姻關係呢？我那位可憐的女兒，荷蘭王后奧爾唐斯，她的遭遇，實在是令人心痛。當她和路易被陛下指派為荷蘭國王和王后時，表面上是莫大的榮耀，但背後卻是無盡的痛苦。路易對她那份病態的猜忌，讓她在荷蘭的生活如同囚犯一般。他甚至連兒子對母親的愛都無法容忍，用盡手段去監視她、孤立她。」

我心中一動，這正是回憶錄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段。「文本中提到，路易國王為了讓奧爾唐斯王后遠離荷蘭民眾的愛戴，不惜限制她的自由。而奧爾唐斯王后甚至曾絕望到，在海邊凝視著英軍艦艇，心底竟渴望被俘，只為擺脫那份令人窒息的婚姻與宮廷束縛。這份對自由的渴望，竟是以如此極端的方式呈現，著實令人不勝唏噓。皇后陛下，您一定為此感到非常憂心吧？」

約瑟芬皇后眼中閃過一絲淚光，輕輕頷首：「那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性情敏感。當她的長子，也就是我的小孫子拿破崙，因哮吼症離世時，那份悲痛幾乎將她擊垮。她的丈夫路易，竟在那個時刻，依然不放棄追問她過去的『過失』，逼迫她在彌留之際發誓。她曾對我說，那段日子，她活得像個行屍走肉，對一切都變得麻木。那場暴風雨，對她而言，反而是個轉機，因為劇烈的電閃雷鳴刺激了她的神經，讓她得以從麻木中甦醒過來，再次感受痛苦。」

我沉吟片刻，這段描寫在回憶錄中極為生動，展現了奧爾唐斯王后心靈深處的掙扎。「是的，雷慕沙夫人的筆觸，將那份超越常理的痛苦刻畫得入木三分。風雨有時能摧毀，有時卻也能喚醒。那場突如其來的雷暴，或許正是她內心深處被壓抑情感的爆發。然而，帝國的統治者，似乎對於這種個人情感的掙扎，總顯得有些無動於衷，甚至認為那是『軟弱』？」

雷慕沙夫人輕輕搖頭：「陛下有時會表現出短暫的憐憫，但他很快就會被更宏大的『事務』所取代。他對待情感，如同對待那些不合時宜的『舊規矩』，認為它們終將在『必要性』面前讓步。他曾對我夫婿說，他此生最遺憾的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感受和後悔，像其他男人一樣』。這句話，您聽來或許覺得有些無情，但卻也真實地反映了他內心的掙扎與優先順序。」

約瑟芬皇后補充道：「他常常對我說，『我沒有時間去感受』。當我們的孫子去世後，他表面上也會悲傷，但他很快就會被新的征戰或政治安排所吸引。他認為那份悲痛是『不合時宜』的。他甚至會因為我表現出的悲傷而感到不耐煩，寫信給我，說『不准你哭泣，不准你憂鬱和不安，我希望你快樂、可愛、幸福』。」她苦澀一笑，「他甚至曾因為我被民眾過度歡迎而產生不悅，擔心我奪走了他應得的榮耀。在他眼中，即使是皇后的光彩，也必須是從他身上反射出來的。」

我聽著兩位女士的講述，心中百感交集。窗外的雨勢不知何時漸緩，只剩下細密的雨珠敲打著窗玻璃，像在輕輕訴說著那些逝去的時光。我想起雷慕沙夫人對拿破崙帝國的評價：「許多時候，拿破崙的統治，就如同立法團大廈，雖然正面看來宏偉莊嚴，但轉到背面，卻是殘破不堪，與其宏偉的立面毫無關聯。」這精妙的譬喻，似乎道盡了帝國外在的浮華與內在的空洞。

「夫人，您在回憶錄中用建築的『立面』來比喻拿破崙的統治，這真是絕妙的洞見。帝國的輝煌，似乎也如同那單一面向的 façade，只展現著他希望人們看見的榮耀與秩序，而其背後，則是強制、犧牲與壓抑。您筆下的拿破崙，是個既有非凡才華，卻又充滿矛盾的人物。他既能重建法國的秩序，又能為了私慾，不惜犧牲一切，甚至扭曲事實。您在描述他對待英國的政策時，也提及他如何操控言論，將自己塑造成『人民的解放者』。」

雷慕沙夫人輕輕點頭：「是的，他總是在強調『平等』，因為他知道那是革命留下的渴望。但他所追求的『平等』，其實是『均質化』，也就是把所有人都拉到同一個平面上，以便於他一人操控。真正的平等，應該是讓每個人都能盡情發揮所長，而非壓抑個性。他深知此道，卻刻意反其道而行。他打擊那些獨立的、有聲望的人，不願意見到任何不受他控制的光芒。他會透過報紙，將對他不利的輿論打壓下去，甚至不惜製造假新聞，煽動民意。」

她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但當他聽見英國議會的激烈辯論，看到那些對他毫不留情的批評時，他會感到極度憤怒與不解。他無法理解，為何一個國家可以允許人民如此自由地表達不滿。他甚至會說，法國其實比英國更自由，因為法國人民的願望，他都能『親自』知曉並實踐，不像英國那般，聲音雖被聽到，卻毫無影響。然而，這種所謂的『自由』，實則是一種更為高明的控制，因為他只允許人們說他想聽的話。」

約瑟芬皇后輕輕搭話：「他總說，『我為你們帶來了和平與秩序』，但這和平與秩序，卻是建立在不斷的戰爭之上。我常常擔憂，這樣不斷的征戰，最終會給法國帶來什麼。他對外徵伐，對內卻對我們這些身邊的人施加更深的心靈壓迫。他可以為了一個他所看重的目標，比如要我為他生下繼承人，而暗示離婚的可能性，卻又不願直接面對，反而透過富歇那樣的陰謀家來試探，讓我飽受折磨。」

我接過話頭，提到了回憶錄中最戲劇性的一幕：「那封由富歇撰寫，勸說皇后陛下為了帝國的未來而『犧牲』自己，主動提出離婚的信件，想來對您是極大的衝擊吧？雷慕沙夫人，您當時也親歷了皇后陛下的恐慌與掙扎。」

雷慕沙夫人眼底閃過一絲痛苦：「那確實是個令人難忘的夜晚。皇后陛下幾乎崩潰，她將那封信交予我夫婿，而我們都明白，那並非富歇一人所為，背後定有陛下的授意。然而，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塔列朗先生在得知此事後，卻選擇了與我們站在同一邊，勸說皇后陛下堅決不主動開口，只等待陛下的正式命令。」她看了看約瑟芬皇后，眼中帶著一絲溫柔的理解，「當時，我與夫婿曾私下討論，塔列朗先生為何會這麼做。他不是個輕易動情的人，但他的確說，皇后陛下是宮廷裡唯一能『平息陛下怒火，懂得每個人處境』的人，是我們『千百次避難的港灣』。他擔心，若是一位年輕的奧地利公主取代了皇后，整個宮廷都會被拿破崙的鐵腕徹底壓制，無人能倖免。」

約瑟芬皇后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那是帶著感激與一絲無奈的笑容：「塔列朗親王確實是個複雜的人，他有他自己的算盤，但他的確曾給予我關鍵的幫助。他知道我與拿破崙之間那份微妙的情感聯繫，以及我對他的依戀。他對我說：『如果我與我的妻子分開，我將首先放棄她給我的內在生活帶來的全部魅力。我必須學習一位新的年輕妻子的品味和習慣。』他也會表現出軟弱，哭泣著說他離不開我。但這些感性的話語，往往轉眼間就會被更宏大的政治考量所取代。」

「這種情感與理智，個人與政治之間的拉扯，正是那個時代最鮮明的印記。」我感嘆道。「雷慕沙夫人，您在回憶錄中也曾提及，儘管您身處奢華的宮廷，享受著榮華富貴，卻始終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抑與不安。您甚至說，軍事榮耀讓您感到疲憊，您們夫妻二人都對未來抱持著隱約的擔憂。」

雷慕沙夫人輕嘆一聲：「是啊，那時我們年輕，應當享受生活，但心頭總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在最華麗的舞會歸來，脫下鑲滿珠寶的禮服，與夫婿促膝長談時，我們時常會問自己：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們看見陛下所建立的秩序，卻也感受到其中缺乏真正的人性關懷。他為法國帶來了光榮，但這榮耀的代價，卻是無盡的犧牲與個人的自由。我夫婿曾說，『我不是為這種閒散且受束縛的宮廷生活而生』；而我則想，『我並不覺得我被召喚去讚美那些耗費如此多鮮血與淚水的榮耀』。那份對軍事榮耀的疲憊，或許是我們對拿破崙將強加於法國的『偉大』所需付出的代價，有了一種預感吧。」

窗外，雨絲變得更加細密，幾乎聽不見聲響，只有遠處傳來一兩聲雷鳴，低沉而遙遠，像是歷史深處傳來的迴響。

「而西班牙的事件，更是將這種代價推向了極致。」我說道。「拿破崙陛下以那樣近乎『詭計』的方式，將西班牙王室誘騙至巴約訥，並逼迫他們退位，這一事件在您和塔列朗親王的眼中，都無疑是一場災難性的錯誤。夫人，您當時便預見了這將是一個無法彌補的錯誤，對吧？」

雷慕沙夫人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不悅：「是的，那是一場卑鄙的陰謀，一場違背所有國際法和人道原則的行動。塔列朗親王曾多次在我的沙龍裡，痛斥這場行動，他說：『這是一場針對民族意願的侵犯；這是逆向操作，將自己宣告為人民的敵人；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誤！』他甚至為此不惜與陛下爭論。陛下卻堅信西班牙民眾會接受他帶來的『解放』，因為他認為他所到之處，『自由』和『打破迷信』的旗幟總能輕易贏得人心。但他錯了，西班牙人民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毫無抵抗地接受一個外來統治者。這也證明了，即使再偉大的征服者，也無法真正扭曲人心中對自由與尊嚴的渴望。」

約瑟芬皇后聞言，輕聲附和：「他總是用他的邏輯去推斷一切，認為人性和國家利益都可以被量化，被計算。但他忽略了情感、信仰和民族自尊這些無法衡量的東西。他認為的『均質化』，最終導致了全面的反抗。」

我望向窗外，雨滴在玻璃上劃過一道道水痕，模糊了遠方的景物。這讓我想起回憶錄中，雷慕沙夫人如何細膩地描繪那些在宮廷裡，人們如何學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感受，在強制與恐慌下，每個人都成了表演者。

「這回憶錄最動人之處，或許正是夫人您對於人性細微的觀察。在拿破崙巨大的光芒下，每個人都像被強光照射的陰影，真實的形貌被扭曲、被壓抑。但您卻始終能捕捉到那些被忽略的細節，那些在華麗外表下，被強制壓抑的情感與思緒。」我誠懇地說道，「正如同您所言，『在法蘭西，我們開始感受到波拿巴對待我們的方式，有種神秘難解之處；我們漸漸明白，他並不是為了我們而行動，而那些表面上光鮮亮麗的繁榮，其實只是他用來為自己增添新光彩的手段。』這句話，多麼深刻地揭示了那個時代的本質。而您，雷慕沙夫人，在一個只允許鼓掌的時代，卻依然選擇了忠實地記錄與思考，這份勇氣，本身就是一種對真相的堅守。」

雷慕沙夫人輕輕搖頭，臉上浮現一絲謙遜的微笑：「阿弟先生過譽了。那只是我的本性使然，我無法違背自己的感受。或許正因為我的筆觸不夠宏大，只能捕捉那些微小的、私密的片刻，才更能映照出那個時代的真實吧。就如同這窗外的雨聲，它看似微不足道，卻能滋潤萬物，也能敲打心扉，訴說著那些被時間遺忘的故事。」

約瑟芬皇后則輕聲道：「我總相信，有些事情，雖然不會被歷史的宏大敘事所記載，卻在個人的生命中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記。那些被壓抑的淚水，那些被迫接受的妥協，那些無法言說的委屈，或許才是真正的『回憶』。而雷慕沙夫人，她用她的筆，為這些被遺忘的聲音，找到了歸宿。」

雨漸漸停了，烏雲散去，一道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光之雨廳的窗邊。金色的光束落在約瑟芬皇后與雷慕沙夫人的身上，為她們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我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心中充滿了對這兩位女性的敬意。在那個由拿破崙一人主宰的時代，她們的私人痛苦，她們的觀察與反思，卻為後世留下了如此寶貴的人性光芒。而這，或許正是歷史最迷人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