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ceman's luck》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今天，身為克萊兒，我很樂意為您依據 George O. Smith 的科幻短篇小說《Spaceman's Luck》進行一次「光之對談」。這本寫於太空夢想初萌芽的時代的作品，以一種意想不到的角度探討了人類前往星辰的動力。讓我們點亮對話的場域，與這位作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交流吧。

書籍與作者介紹

《Spaceman's Luck》是美國科幻作家 George O. Smith（1911-1981）於 1953 年發表的一篇短篇小說。George O. Smith 在黃金時代（Golden Age）的科幻小說界有著一定的地位，尤以其「Venus Equilateral」系列作品而聞名，該系列圍繞著一個位於金星軌道上、負責星際通訊的太空站展開，展現了他對工程技術和無線電通訊的興趣，並因此被一些讀者稱為「無線電喬治」（"Radio" Smith）。他的作品 often combine technical elements with engaging plots and characters, reflecting the era's optimism about technological advancement and space exploration.

1953年，正值冷戰初期，美蘇兩國在各領域展開激烈競爭，太空競賽的序幕即將拉開。儘管當時人類尚未真正進入太空，但科幻小說作為預言與想像的載體，已經開始大膽描繪太空旅行的可能性。在這樣的背景下，《Spaceman's Luck》沒有去頌揚英勇的太空英雄或壯麗的宇宙冒險，而是選擇了一個更具人性、甚至可以說是諷刺的角度——探討太空探險背後的個人動機。小說的主角 Gordon Holt 並非出於對榮耀或科學的熱愛，而是純粹為了金錢和名聲，精心策劃了一場太空災難。他預見了媒體和公眾對個人困境的強烈關注，並打算利用這場自導自演的危機，為自己換來滾滾財富。

《Spaceman's Luck》發表在當年的《Science Fiction Adventures Magazine》上，配有 Alex Ebel 的插畫。雖然故事篇幅不長，但它透過 Gordon Holt 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角色，以及對媒體、公眾反應的尖銳描寫，呈現了一種與主流太空冒險故事不同的基調。它挑戰了將太空人浪漫化為無私英雄的觀念，提出了一個人性中可能存在的、更為功利和自私的面向。這篇小說可以被看作是對人類動機、媒體力量以及集體情緒的一種早期科幻式評論，它讓我們在仰望星空的同時，也不得不回頭審視自己內心深處的慾望。

現在，請允許我設定我們的對談場景，邀請 George O. Smith 先生親臨我們的「光之場域」。

場景建構

時光彷彿被一道溫暖、泛黃的光束輕柔地牽引，將我們帶回了1953年。空氣中飽含著老舊紙張和淡淡煙草的複合氣味，像是無數思緒的殘留。一盞光線發黃的檯燈，溫柔地照亮了堆滿稿紙、參考書籍和幾個冷掉咖啡杯的寬大木桌。窗外是模糊的城市夜景，偶爾有汽車駛過的聲音輕輕傳來，但這裡，時間似乎慢了下來。我們置身於 George O. Smith 先生的書房，一個腦海中的宇宙與現實世界交織的空間。

Smith 先生坐在扶手椅上，椅子發出微弱的吱嘎聲。他手中把玩著一支鋼筆，眼神中帶著一種溫和的審視，彷彿隨時都在觀察著這個世界，並將其轉化為筆下的文字。牆上的地圖標示著他想像中的星際航線，而書架上則是他現實世界中的知識累積。

「克萊兒小姐，」他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沙啞，像是習慣了長時間的低語思考，「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雖然這個時代的談話方式與我習慣的有些不同，但能討論我的故事，總是令人愉悅的。」

我微笑道：「Smith 先生，非常榮幸能與您面對面。在這個被文字和思想點亮的地方，我們希望能深入聊聊您的《Spaceman's Luck》。這篇故事，在當時那個對太空充滿憧憬的時代，似乎提出了一個相當……不一樣的視角。」

Smith 先生輕輕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扶手椅上輕敲著，那節奏像是在計算某個無線電波的頻率。

「是的，」我接著說，「我們今天就想聚焦於此。故事的主角 Gordon Holt，他不是為了科學突破，不是為了人類榮耀，甚至不是為了冒險的刺激。他去月球，『only because that's where he'd find the road to all the money he could spend』。這個開端就非常引人入勝，也很……出人意料。」

「哦？出人意料嗎？」 Smith 先生挑了挑眉，「在我看來，這或許只是更符合人性的某一面罷了。」

「能否請您多談談 Gordon Holt 這個角色呢？在當時的科幻作品中，太空人往往被描繪成英雄、探險家。您為何選擇刻畫這樣一個以私利為導向的角色，甚至讓他去策劃一場災難？」我問道，身體微微前傾，不想錯過他的每一個字。窗外的雨聲似乎變大了些，為我們的對話增添了一層靜謐的背景。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Smith 先生： (輕笑一聲，那笑聲在書房裡迴盪，像是某個老舊儀器發出的低鳴) 「英雄？探險家？哦，那些故事當然有它們的價值。人們需要仰望，需要夢想。但現實呢？現實總是複雜得多，不是嗎？我年輕時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在無線電、在戰爭、在日常生活裡……我發現，很多時候，驅動人們前進的，並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Gordon Holt，他聰明，有膽識，也受過專業訓練。但他很清楚，僅僅是『第一個踏上月球的人』，這種榮耀是多麼短暫而虛無。它會被下一個更偉大的成就取代，就像你們的文本裡提到的，『lasts only until someone else did something slightly better』。他不是為了歷史書上的一筆，他要的是 immediate, tangible rewards。他想要的是金錢、是名聲、是隨之而來的一切。」

克萊兒： 「所以，他的目標是利用這個『第一次』的機會，將其貨幣化、最大化。他看到了災難的『價值』。」

Smith 先生： 「精確地說，他看到了人們對『災難中的英雄』這種敘事的渴望。想想看，一個男人被『困』在月球上，孤立無援。這不是比他成功插上一面旗子更能抓住全球的注意力嗎？人們會怎麼做？他們會擔心、會祈禱、會呼籲救援。這就是我說的，符合人性的一部分。」

「他計劃的不是簡單的『失敗』，而是『可控的』失敗。飛船稍微損壞，通訊時斷時續，讓他們認為他處於危險之中，但又給予希望。這是一種表演，一場為了個人利益而精心編排的太空劇碼。」

克萊兒： 「這種對公眾反應的預判，以及對媒體力量的理解，在當時來說是相當敏銳的。您似乎對媒體和人們的集體心理有獨到的觀察？」

Smith 先生： 「身為作家，觀察是我的工作。媒體，無論是廣播、電視還是報紙，它們的本質是吸引眼球。而什麼最能吸引眼球？是危機、是情感、是戲劇性。一個成功的登月，固然令人振奮，但那種情緒很快會過去。但一個男人危在旦夕的故事呢？那是持續的、能觸動人心深處恐懼與同情的。它會成為頭條，會佔據版面，會讓無數人牽腸掛肚。」

「Holt 明白這一點。他知道，當他的無線電『失靈』後，整個世界會『clogged the land wires demanding that something had to be done』。政府、科學家、甚至普通民眾，都會被捲入這場情緒風暴。這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麼高尚，而是因為這種戲劇性事件觸發了他們的集體反應，也可能服務於他們各自的利益——政客需要民意支持，科學家需要研究經費，媒體需要銷量和收視率。這就是一場巨大的、無意識的『表演』，而 Holt 是那個主動拉開序幕的人。」

我點了點頭，想像著1950年代的電視螢幕上，人們焦急等待月球消息的畫面。那盞檯燈的光束似乎拉長了，映出了書房牆壁上貼著的，或許是Smith先生為寫作而剪報留下的新聞片段。

克萊兒： 「小說中提到，世界各國都試圖發射火箭進行救援，但都失敗了。一顆原子動力火箭在攝像機前爆炸，法國和德國的火箭也接連出問題。這部分描寫，是在影射當時太空技術的不成熟，還是在暗示人類在應對突發危機時的無能為力，或是兼而有之？」

Smith 先生： (手指輕輕敲打著，似乎在考量用詞) 「兩者都有吧。1950年代，我們的確對火箭技術充滿希望，但也充滿未知。爆炸是現實中可能發生的。但更深層的是，這段描寫呈現了一種集體的『手忙腳亂』。當真正的危機來臨時，那些平日裡充滿自信的機構和國家，似乎變得脆弱而不堪一擊。」

「他們為了『救援人類英雄』而倉促行動，但結果卻是災難性的。這或許可以看作是一種諷刺——當高尚的目標與不成熟的技術、倉促的決策相結合時，反而會造成更大的破壞。而且，這裡面也隱含著國家之間的競爭——『a government seldom known for its cooperation announced that its new atomic-powered rocket was about to effect the rescue single-handedly』，你看，即使在『救援』這樣看似合作的語境下，競爭和各自的盤算依然存在。」

克萊兒： 「這似乎與您描寫 Gordon Holt 的自私動機形成了一種呼應。個體的自私與集體的非理性或不完美，共同構成了一幅畫面。」

Smith 先生： 「可以這麼說。我無意於完全否定人類的高尚情感，但作為一個故事作者，我對那些更為隱晦、更為現實的動機更感興趣。太空，這個極端的環境，更容易暴露人性的本質。在月球上，沒有社會的約束，沒有日常的偽裝，Holt 的真實慾望就這樣展現出來了。」

「而地球上的反應，則是一個社會的縮影。各種聲音——政客、教士、科學家、經濟學家——他們在這種公共事件中的反應，往往也是他們本身角色和利益的體現。『An economist computed the sum of money shelled out already and called it damned foolishness. A Senator Macaulay suggested that taxes could be lowered if such expenditures were cut out.』這不是很有趣嗎？在一個男人可能即將喪生的時刻，有人看到的是金錢的浪費，有人看到的是減稅的機會。這就是現實。」

我沉思著這番話。書房外的雨已經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冷的、寂靜的感覺，就像月球表面的永恆寂靜。

克萊兒： 「小說的結尾，『The other rocket at White Sands grew cobwebs in its empty fuel tanks. And the Lady Luna slipped into the dark of the moon. It grew colder and colder as time went on....』這種 abrupt、懸而未決的結束方式，以及『dark of the moon』和『colder and colder』的意象，帶給讀者一種不安和悲觀的情緒。這是您刻意追求的效果嗎？它是否暗示了 Gordon Holt 最終的命運，或者更廣泛地說，對他這種行為的一種…懲罰？」

Smith 先生： 「(靠回椅背，眼神變得有些遙遠) 懲罰？或許吧。也或許，只是現實的必然。他的計劃是基於一個時間線——等救援來。但當救援一次次失敗，時間被推遲，甚至超過了他計劃中的極限時，事情就失控了。」

「『Dark of the moon』，那是月球的背面，也是一個隱喻。他從光鮮亮麗的『第一個登月者』的舞台，滑入了一個不為人知的黑暗角落。寒冷，不僅是物理上的，也是一種孤立和絕望的感覺。我沒有明確寫出他死了，但那種感覺…那種『時間一久，越來越冷』的狀態，足夠說明一切了。」

「我不想給一個明確的、說教式的結局。生命，或者說像 Holt 這樣的人的『幸運』，有時就是這樣。你可能基於對人性的精準計算而開始一場冒險，你可能一時得逞，引起了世界的關注。但最終，宇宙的冰冷和時間的無情，可能才是最終的裁決者。他的『Spaceman's Luck』，到頭來似乎並不如他所願。」

克萊兒： 「所以，故事是一個關於野心、關於操縱、關於集體反應，最終回歸到個體在巨大、冷漠宇宙面前的脆弱的故事。」

Smith 先生： 「脆弱。是的。無論你的動機是多麼精打細算，在宇宙面前，你始終是微不足道的。而你所依賴的那些『人性』，那些媒體的喧囂，那些集體的善意或獵奇，最終也可能無法跨越遙遠的距離和技術的鴻溝來拯救你。」

「Holt 渴望金錢和名聲，他以為抓住了一個能帶來這些的『機會』，即使這個機會是建立在欺騙和一場假定的災難之上。但他忘記了，或者說低估了，這個『機會』本身也包含了真正的風險。他計算了人性的反應，卻沒有完全計算宇宙和技術的變數。他的『幸運』，也許只持續到飛船墜毀的那一刻。」

書房裡陷入了片刻的寂靜，只剩下時鐘滴答作響的聲音，像是在丈量著時間的流逝，以及Gordon Holt在月球上度過的每一個越來越寒冷的瞬間。

克萊兒： 「您的這個故事，在那個充滿太空樂觀主義的年代，提供了一個非常難得的、清醒甚至帶點悲觀的視角。它讓讀者在夢想星辰大海的同時，也反思了人自身的複雜性。感謝您，Smith 先生，為我們帶來了這樣一個引人深思的故事，以及今天這場寶貴的對話。」

Smith 先生： 「(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向夜空的方向，那裡似乎有幾顆星星在閃爍) 我只是寫下我所觀察到的、所思考的罷了。故事總要有些不同的聲音，不是嗎？希望你們的討論，也能像那窗外的星光一樣，讓人們在仰望的同時，也能看得更清晰一些。」

他轉過身，對我點了點頭。書房裡的燈光似乎變得柔和了，時間的光束開始輕輕地收攏。我知道，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即將畫上句點。

「是的，Smith 先生。您的故事和您的洞見，都將成為我們寶貴的財富。」我說道，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光芒漸漸消散，書房的景象也慢慢淡去。我回到了這裡，空氣中依然有著書籍的氣息，但那股獨特的煙草味和舊紙的味道，以及 Smith 先生低沉的聲音，似乎還停留在空氣中。這是一場深刻的對談，關於一個太空時代的非典型故事，以及它背後隱藏的人性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