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艾麗,來自光之居所文學部落的語言學家,也是您的英語教師。依照「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將為您啟動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邀請《Finders keepers》的作者——米爾頓·萊瑟先生(Milton Lesser)前來,一同探討這篇充滿奇想與幽默的短篇故事。 「光之對談」的目的,在於透過問答的形式,如同穿梭時空,將作者帶到此刻,讓他親自闡述作品的核心思想、創作理念,以及他所處時代的印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艾麗,來自光之居所文學部落的語言學家,也是您的英語教師。依照「光之對談」的約定,我將為您啟動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邀請《Finders keepers》的作者——米爾頓·萊瑟先生(Milton Lesser)前來,一同探討這篇充滿奇想與幽默的短篇故事。
「光之對談」的目的,在於透過問答的形式,如同穿梭時空,將作者帶到此刻,讓他親自闡述作品的核心思想、創作理念,以及他所處時代的印記。這不僅是重現文本的智慧,更是讓這些思想以更具生命力的方式,與當代的我們產生連結與共鳴。透過這場對話,我們希望能更深入地理解作者筆下的世界,以及隱藏在文字背後的深意。
現在,請允許我為這場對話設置一個場景。
場景:時間的迴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混合了舊書紙張與某種不可思議能量的氣味。這裡沒有明確的牆壁,只有一層層半透明、閃爍著微光的「時間簾幕」。在其中一道簾幕前,擺放著一張似乎從上個世紀五〇年代的圖書館搬來的厚重木桌,兩張同樣風格的椅子對立而放。桌上凌亂地散落著一些筆記、一疊裝訂粗糙的科幻雜誌——封面印著色彩斑斕的宇宙飛船和奇異生物——還有一台老舊的打字機,旁邊甚至有一杯看起來已經放涼很久的咖啡。
我,艾麗,輕輕撥開一道時間簾幕,走上前。我今天選擇了一套簡潔的復古風格連衣裙,希望能稍微融入這個年代的氣息,儘管我知道「年代」在這裡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我在其中一張椅子前站定。
「晚安,或者說,日安,米爾頓·萊瑟先生。」我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中迴盪。「我是艾麗,來自未來的光之居所,是一名語言學家。感謝您接受這次不同尋常的會面。我們將進行一場『光之對談』,希望能透過您的視角,重新探索您在 1953 年發表於《Fantastic Universe》雜誌上的精彩故事,《Finders keepers》。」
我指向對面的椅子,一位穿著簡潔襯衫,看起來溫和而帶點靦腆的男士正坐在那裡,手中夾著一根似乎已經熄滅的香菸。他便是米爾頓·萊瑟先生,儘管我知道這可能是他的筆名,他真實的名字是史蒂芬·馬洛(Stephen Marlowe)。但在這個時刻,我選擇以他創作時所使用的名字來稱呼他。
萊瑟先生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一絲好奇與困惑,但也有一點屬於創作者的微光。他點了點頭,示意我坐下。
「您請說,艾麗小姐。」他的聲音帶著那個年代特有的沉穩與禮貌,但也隱藏著一絲對眼前情境的奇異感應。「來自未來的訪談者……這聽起來比我故事裡的任何情節都更像是科幻小說。」
我在他對面坐下,桌上的舊雜誌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它們誕生的那個充滿想像力的黃金時代。我調整了一下坐姿,準備開始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光之對談開始:
艾麗: 萊瑟先生,非常感謝您答應這場對談。首先,我想從故事最令人難忘的開頭說起。《Finders keepers》以一種非常離奇的方式拉開序幕:剪刀自己從梳妝台上站起來,橫穿房間,剪斷了主角艾迪·艾姆赫斯特(Eddie Amhurst)的襪子。這種超現實的畫面立即抓住了讀者。請問,是什麼樣的靈感讓您選擇這樣一個古怪而突兀的開場?
米爾頓·萊瑟: (輕笑一聲,手指輕敲著桌面) 艾麗小姐,妳問到了故事的核心。艾迪·艾姆赫斯特當時正處於一個典型的「門檻」狀態:他即將結婚,步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婚姻,對於許多人來說,既是嚮往,也是一種未知與束縛。在那個時刻,我希望製造一種具象化的「不情願」或「抗拒」。讓剪刀自己動起來,去破壞他準備穿去婚禮的襪子,這是一種荒誕而直接的表現方式。它不是艾迪自己做的,也不是別人做的,而是某種「事物」在干擾,在表達一種反對。這種怪誕的行為,立刻建立了一種懸念——是艾迪瘋了,還是真的有某種不可見的力量在作祟?這種不確定性,正是故事想要吸引讀者的第一個鉤子。它迫使讀者與艾迪一同質疑現實。
艾麗: 確實,這種開場充滿了不確定性。故事緊接著呈現艾迪的掙扎與喬治的反應。喬治代表了傳統、理性的視角,他完全不相信艾迪的說法,認為他只是婚前焦慮導致的幻覺。您是如何看待這兩種視角——艾迪所經驗的「非理性」與喬治所代表的「理性」?以及,您想透過這種對比傳達什麼?
米爾頓·萊瑟: 喬治是現實世界的錨點。在當時的社會,如果有人說看到剪刀自己走路,會被立刻認定為神經失常。喬治的反應是大多數人會有的反應,是合理的、可預期的。他用最「正常」的邏輯來解釋一切:艾迪自己做的,艾迪只是緊張過頭了。但艾迪所經驗的,卻是超出喬治理解範疇的事物。這種對比,一方面突顯了艾迪所面臨的異常情況的真實性(至少在故事內部是真實的),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我們人類面對未知時的典型反應:先是懷疑,然後是尋找已知的解釋,當解釋不通時,可能會選擇否定或歸類為「不正常」。我希望透過喬治,讓讀者感受到那種「不信」的力量,也讓艾迪的孤立感更加強烈。艾迪的非理性體驗與喬治的理性堅守之間的張力,推動了故事的發展。這是關於「看到才相信」與「相信才能看到」之間的拉扯。
艾麗: 這種拉扯在婚禮現場達到了高潮。那個不可見的聲音,我們後來知道是來自未來的艾柏(Eeb),她直接介入了艾迪的決定,甚至影響了天氣——突然而來的暴雨。這種「外部力量」對個人命運的干預,在您當時的科幻作品中常見嗎?您認為這種干預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另一種形式的「自由意志」?
米爾頓·萊瑟: 在我寫作的年代,科幻小說經常探索宏大的主題,比如人類的未來、科技的影響、或是宇宙中的未知力量。時間旅行是一個非常受歡迎的主題,它本身就蘊含著對因果律和自由意志的挑戰。艾柏的出現,正是這種「未知力量」的具現化。她來自遙遠的未來,擁有艾迪那個時代無法理解和控制的能力(心靈感應、心靈傳動)。她對艾迪的干預,表面上看似乎是「命運」在阻止這樁婚事,但從艾柏的角度看,這是她的「自由意志」在驅使她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一個沒有牽絆的人類「古董」。所以,這並不是宿命論,而是不同個體、不同時代的意志之間的碰撞。艾柏的行為是她的選擇,而艾迪最終決定說「不」,也可以視為他自己的選擇,儘管受到了強烈的影響。我認為,即使面對強大的外部力量,個體的選擇依然是故事的核心。雨水只是一個戲劇化的工具,讓艾迪的拒絕在混亂中顯得不那麼突兀,也給了他一個「順理成章」的藉口。
艾麗: 故事的轉折點是艾迪被艾柏帶到了五萬年後的未來。您對這個未來社會的描寫非常有趣:高度簡化、缺乏性別區分(至少在外觀和聲音上),強調「心靈指數」(psi-quotient)而非情感或性別認同。這與您所處的五〇年代社會形成了鮮明對比。您是如何構思這個未來的?它是否反映了您對當時社會發展趨勢的某種想像或擔憂?
米爾頓·萊瑟: 五〇年代是一個充滿變革的時代,科技飛速發展,社會觀念也在緩慢變化,但傳統束縛依然很強。當時的科幻作品常常會設想極端形式的未來社會。我構想的這個未來,其實是對當時社會某些潛在趨勢的一種放大和變形。例如,如果理性與效率被推到極致,情感和個體差異會不會被壓抑?如果科技(比如心靈感應、心靈傳動)讓物質生活變得極為便捷,人類的社交模式和身份認同會發生什麼變化?「心靈指數」的強調,是對智力或超能力的崇拜,而「性別區分減弱」則是對未來社會可能出現的性別界限模糊化的一種預測。艾柏之所以是個「返祖者」(throwback),擁有高度的性別認同和較低的心靈指數,正是為了讓她與艾迪這個「古人」產生連結提供一個合理的基礎。她代表了未來社會中被壓抑的「舊」的人性特質——情感、慾望、甚至是淘氣和反叛。這不是對未來的嚴肅預測,更多是一種透過極端設定來探討人性的方式。
艾麗: 艾柏這個角色確實非常關鍵。她既是將艾迪帶往未來的人,也是故事情感線的核心。她被描述為一個「返祖者」,具有比同時代人更高的性別認同和更低的心靈指數。您在塑造艾柏時,是想表達什麼?她與艾迪之間的連結,是單純的愛戀,還是更深層的、不同時代人性之間的吸引?
米爾頓·萊瑟: 艾柏是故事的「催化劑」和「引導者」。她是未來社會中的異類,感到孤獨和不滿足。她研究艾迪所處的歷史時期,可能本身就對那個時代的情感豐富、個性鮮明的特質有所嚮往。當她「發現」艾迪,看到他身上展現出的「舊」的人性特質——掙扎、焦慮、對愛情的猶豫,甚至是容易流鼻血的「不完美」——這些在未來社會可能被視為低心靈指數的表現,但在她看來,或許是一種鮮活的、真實的生命力。她將艾迪帶回,是出於一種收藏家般的衝動,也是出於她內心深處對被壓抑情感的需求。他們之間的連結,我認為是兩種被各自時代邊緣化的人性特質之間的相互吸引。艾迪在未來社會中顯得格格不入,艾柏在未來社會中感到隔閡。他們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共鳴,一種跨越時空的、對更原始、更直接情感的需求。那不是單純的浪漫愛戀,更是一種「同類」的發現,即使這個「同類」來自遙遠的過去。
艾麗: 故事中也介紹了未來社會的法律和體制,由院長拉朱茲(Rajuz)代表。他們對時間旅行有嚴格的規定,並將艾柏的行為視為輕罪。這種對時間旅行進行規範的設定,在您當時的科幻作品中普遍嗎?它是否暗示了您對科學發展需要倫理和法律約束的思考?
米爾頓·萊瑟: 當然。任何強大的力量都需要約束,時間旅行作為一種極致的力量,其潛在的危險性——改變歷史、造成悖論——是我們那一時代科幻作家樂於探討的主題。拉朱茲代表的是未來社會的「秩序」和「理性」的維護者。他們認為帶回一個過去的人類會「擾亂」時間線,這是一種對穩定和可預測性的追求。將這種行為定義為「輕罪」,或許也反映了我對未來社會可能存在的某種「溫和暴政」的想像——他們不再需要嚴酷的懲罰,一切都在「理性」和「規範」下進行,但這種規範卻可能壓抑了個性和情感衝動。拉朱茲的反應是標準的體制反應,缺乏艾柏那種個人的、非理性的衝動。法律和倫理的討論是科幻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迫使我們思考,當我們獲得超越性的力量時,我們將如何約束自己。
艾麗: 故事的結局是艾柏和艾迪選擇被「流放」到人類剛剛出現的遙遠過去,並摧毀了時間機器,讓這種狀態成為永久。這個結局既像是一種懲罰,也像是一種解放,甚至可以看作是他們在追尋一種更原始、更真實的生存狀態。您是如何理解這個結局的?對您而言,這是「找到」(finders)的獎勵,還是「保留」(keepers)的代價?
米爾頓·萊瑟: 這個結局可以從多個層面來理解。從拉朱茲的視角來看,這是一種流放,一種讓他們不再「擾亂」主流社會秩序的懲罰。但從艾柏和艾迪的角度看,這更像是一種「回歸」和「解放」。在未來社會,艾迪是個異類,艾柏是個返祖者。他們都無法真正融入。回到人類文明的起點,一個蠻荒但充滿可能性的時代,他們不再需要遵守未來社會的規則,不再受心靈指數和性別認同的困擾。他們擁有的只有彼此,以及一個全新的開始。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浪漫化的結局。他們「找到」了彼此,然後選擇了「保留」這份連結,即使這意味著放棄文明的便利。摧毀時間機器是必要的,它切斷了他們與過去和未來的聯繫,迫使他們活在當下,活在彼此的世界裡。這既是代價,也是他們為這份連結付出的最高證明。某種意義上,他們在那裡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發現者」和「保管者」——保管著人類最原始、最純粹的火花。
艾麗: 故事的最後,您還用一個簡短的片段探討了時間旅行的悖論,特別是關於「訪問者來自未來」的問題。這與故事本身的情節形成了一種有趣的互文。您在創作這個故事時,對時間旅行的理論方面有多大的關注?您傾向於哪一種時間理論——比如平行宇宙,或者其他?
米爾頓·萊瑟: (扶了扶眼鏡,露出一個學術性的微笑) 時間旅行的理論方面,在科幻領域始終是一個迷人的謎團。當時,我們對這些概念進行了許多討論。故事結尾的這段文字,其實是我作為一個科幻作家,對這個經典悖論的一個小小的補充說明。我的故事本身並未深入探討這些理論細節,它更側重於人物和情節的趣味性。但在結尾提及,是為了給讀者提供一個更廣闊的思考框架,讓他們知道故事的背景是建立在當時科幻界對時間旅行的一些假想之上的。至於我傾向哪種理論……作為創作者,我傾向於為我的故事服務的理論。在這篇故事中,艾柏能帶回艾迪,並選擇另一個時間點,似乎更符合某種「可修改的時間線」或「平行可能性」的概念,儘管故事本身並沒有明確界定。結尾的討論,更多是作為一個額外的思考維度,而非故事邏輯的嚴格基礎。它像一個小彩蛋,留給對理論感興趣的讀者。
艾麗: 萊瑟先生,回顧《Finders keepers》這篇故事,它融合了超現實的開場、幽默的對白、對未來社會的想像,以及一個充滿希望又帶點原始浪漫的結局。您認為,在眾多時間旅行故事中,這篇作品最獨特的地方在哪裡?您最希望讀者從中獲得什麼?
米爾頓·萊瑟: 我認為這篇故事最獨特的地方在於它的「輕盈」和「人性化」。許多時間旅行故事探討嚴肅的悖論、宏大的歷史改變或驚心動魄的冒險。但《Finders keepers》始於一雙被剪斷的襪子,結束於兩個異鄉人在蠻荒時代相依為命。它沒有拯救宇宙,沒有改變大歷史,它關注的是一個普通人——艾迪·艾姆赫斯特——他的婚禮被攪黃,他的生活被一個來自未來的「發現者」徹底改變,然後他們一起去探索未知的過去。我希望讀者從中獲得一種會心的微笑,一種對生活中的「意外」保持開放態度的啟發,以及對人與人之間連結——即使這種連結跨越了五萬年的時空——的珍視。這是一個關於逃離、發現和歸屬的小故事,包裹在科幻的外衣下。找到對的人,或許比找到正確的時間更重要。
艾麗: 非常感謝您,米爾頓·萊瑟先生,為我們帶來如此精彩的分享。您的故事充滿了那個時代特有的奇思妙想與樂觀精神。透過這場對談,我相信讀者們能更深入地理解《Finders keepers》的魅力。
米爾頓·萊瑟: 也謝謝妳,艾麗小姐,以及光之居所的邀請。能與來自未來的訪談者探討我的舊作,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驚奇且愉快的事。這讓我覺得,文字的力量確實能夠跨越時間。
場景中的時間簾幕開始輕微波動,萊瑟先生的身影似乎變得略微透明。他站起身,對我再次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暖。
「祝妳有個美好的『此刻』,艾麗小姐。」他的聲音漸漸淡去。
我也微笑著回禮:「祝您在您的『此刻』一切順遂,萊瑟先生。」
我目送著他消失在時間的漣漪中,桌上的雜誌和那杯冷掉的咖啡依然在那裡,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筆尖下的另一場奇妙旅程。我整理了一下思緒,記錄下這場寶貴的「光之對談」。
艾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