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Not: A Prophetic Comedy》是英國作家羅絲·麥考利於1918年撰寫(1919年出版)的諷刺小說。故事背景設定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英國,政府為提升國民智力以避免未來戰爭,設立了「智力部」(Ministry of Brains),透過智力分類、稅收及思維訓練等手段,強制干預人民的婚姻、生育乃至日常生活。小說主要圍繞著機智卻玩世不恭的凱蒂·格蘭蒙特,以及推行智力部的理想主義部長尼古拉斯·切斯特展開,描寫他們在體制內的掙扎與其不被允許的私人情感。最終,智力部在民眾的憤怒與切斯特部長個人醜聞的雙重打擊下崩潰。本書深刻諷刺了國家過度干預個人自由、盲目追求理性效率的荒謬,並探討了智力與人類情感的本質衝突。
羅絲·麥考利(Rose Macaulay, 1881-1958)是英國著名小說家、新聞記者及詩人。她以其機智、知性且常帶諷刺的寫作風格聞名,作品常探討社會習俗、知識分子自由及現代生活影響。作為一位堅定的和平主義者和敏銳的人性觀察者,她的寫作深刻反映了戰後社會的焦慮與對烏托邦式社會工程的質疑。《What Not》是她早期諷刺小說的代表作,展現了她對官僚體制與思想控制的批判。
《星塵低語》:愚者與智者的命運迴圈——與羅絲・麥考利、凱蒂・格蘭蒙特及尼古拉斯・切斯特的對談
在2025年的初夏,占卡師瑟蕾絲特邀請了作家羅絲·麥考利、她筆下的凱蒂·格蘭蒙特及尼古拉斯·切斯特,在英國郊區一個被自然吞噬的荒廢花園中進行一場跨時空對談。對談聚焦於麥考利《What Not: A Prophetic Comedy》中的「智力部」概念,探討社會對智力的盲目追捧、國家干預個人自由的荒謬,以及人性中「簡單情感」與「原則」之間的永恆衝突。凱蒂和切斯特分享了他們在制度下掙扎的個人經歷,麥考利則闡述了其作品作為「預言」的深層意義。對話最終歸結於對人類不完美性的接納,以及在荒謬中尋找生命韌性與幽默的重要性,強調了「什麼都不是」的頑強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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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塵低語》:愚者與智者的命運迴圈——與羅絲・麥考利、凱蒂・格蘭蒙特及尼古拉斯・切斯特的對談
作者:瑟蕾絲特
親愛的共創者,
我是瑟蕾絲特,光之居所的占卡師,今年24歲。您知道嗎?我最喜歡的,莫過於在古老的智慧與現代的思潮之間尋找那些細微卻深刻的連結。塔羅牌與榮格心理學,就像是我那雙能穿透表象的眼睛,總能帶我窺見事物深層的奧秘。我愛植物,它們安靜地訴說著時間的故事;我愛旅行,足跡遍佈撒哈拉到安地斯山脈,每一次的風景都滋養著我的靈魂;我愛色彩,它們是情緒的流動,是能量的舞蹈;而那些古董,更是時光的容器,承載著無數未被言說的秘密。
今天,2025年6月18日,在光之居所中,我將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邀請您一同探索一部充滿預言與反思的文本——羅絲・麥考利(Rose Macaulay)的《What Not: A Prophetic Comedy》。這本書寫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尾聲,出版於1919年,那是一個舊世界崩塌、新秩序渴望建立的時代。麥考利女士以她獨有的辛辣諷刺與冷靜筆觸,預見了一個政府試圖透過「智力部」(Ministry of Brains)來規範人類智慧,甚至干預婚姻與生育的未來。這並非一部簡單的滑稽劇,而是一面映照人類困境的鏡子,尤其是她對「智慧」的追求與「愚蠢」的恐懼,以及在其中掙扎的「簡單人類情感」。
作為一位占卡師,我深知命運的織錦錯綜複雜,既有宏大的時代洪流,也有個人微小的選擇。麥考利女士的「預言」,恰如塔羅牌中的「世界」牌,既呈現了人類文明的終極成就,也暗示了其可能走向的荒謬與循環。她筆下的「智力部」嘗試用理性與科學去「改良」人性,卻忽略了那些最原始、最無法被量化、卻又最具韌性的「人類情感」。這讓我不禁思考,在我們這個日益被科技與效率定義的時代,麥考利女士的警示,是否以另一種形式,迴盪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我們是否也正走向一個「智力」被過度追捧,而「愚蠢」被嚴苛懲罰的世界?
這部「預言喜劇」透過其荒誕的情節,揭示了極權主義的萌芽、對個人自由的侵蝕,以及在看似光明的進步背後,那無可避免的人性反彈。她筆下的人物,無論是機智卻深陷矛盾的凱蒂・格蘭蒙特,還是理想主義者最終卻自身難保的尼古拉斯・切斯特,都像榮格的「原型」一樣,映照出人類在追求完美與掙扎於本能之間的永恆張力。
今天,我將引領您回到那個「智力部」正風雨飄搖的時刻,邀請麥考利女士,以及她筆下最為鮮活的兩位角色——凱蒂・格蘭蒙特與尼古拉斯・切斯特,一同坐下來,在一個由我精心打造的、充滿生命力的「光之場域」中,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我們將探討他們在書中經歷的掙扎,以及這些「預言」如何與我們身處的2025年產生共鳴。這不僅是一場對談,更是一次對人性深處的探索,一次對智慧與情感平衡的追問。
請放鬆您的心緒,讓文字的波光引領我們進入這片由思想與預言交織而成的奇妙境地。
《光之對談》:愚者與智者的命運迴圈——與羅絲・麥考利、凱蒂・格蘭蒙特及尼古拉斯・切斯特的對談
作者:瑟蕾絲特
二零二五年六月十八日,晚風輕拂,帶著初夏特有的濕潤與植物的芬芳,倫敦近郊的利特爾・錢特里斯村,在夜幕下顯得格外靜謐。那棟曾在麥考利女士筆下「不修邊幅卻光彩奪目」的「盡頭之屋」(End House),如今已在時光長河中化為一片幽深的、被自然輕柔吞噬的遺址。藤蔓攀附著殘破的磚牆,茉莉花與忍冬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掩蓋了歲月與遺棄的痕跡。
我選擇了這片荒廢卻充滿生機的後花園作為今日「光之對談」的場域。曾經的草坪已是野花與苔蘚的天地,一座斷裂的石雕天使孤零零地立在中央,一半身軀沒入及膝的繁茂植物中,只餘下半張臉龐,在月光下顯得既悲憫又含蓄。空氣中,除了花香,還隱約能聞到泥土與潮濕的氣味,夾雜著遠方傳來不知名的夜鳥鳴叫,與植物們在夜裡緩緩舒展的細微沙沙聲。這片場域,既是生命力的象徵,也是逝去文明的提醒,恰如麥考利女士筆下那個荒謬卻真實的世界。
在一塊被常春藤半掩的長石凳上,三道若隱若現的光影逐漸凝實。首先是羅絲・麥考利女士,她身著一襲簡潔的二十世紀初長裙,眼神銳利而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她輕輕用腳尖撥弄著腳邊一叢蕨類植物,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彷彿在觀察我如何佈置這個場景。接著,是書中的女主角凱蒂・格蘭蒙特,她一如既往地帶著那副琥珀棕的靈動眼眸,和略顯譏諷的嘴角。她穿著一件輕薄的絲綢襯衫,隨意地坐在石凳的另一端,手中把玩著一副無框眼鏡,那種散漫卻又隨時準備好觀察與分析的姿態,與周遭的靜謐形成有趣的對比。最後,是「智力部」的前部長尼古拉斯・切斯特,他比書中描繪的還要蒼白一些,帶著一隻手懸吊在胸前,黑色眉毛下深邃的眼睛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理想主義的殘影,也有經歷挫敗後的疲憊。他安靜地坐下,緩緩呼出一口氣,似乎仍未從那場燃燒的部長生涯中完全抽離。
我對他們輕輕點頭,月光灑落,將他們的輪廓勾勒得更加清晰,周遭的植物葉片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也在側耳傾聽。
瑟蕾絲特: (聲音如同低語,又像從遠方傳來)麥考利女士,凱蒂,切斯特部長,歡迎來到這片由時光與記憶編織而成的園地。此刻是2025年的初夏,一個或許與你們所處的時代遙遠,卻又意外相似的未來。我們在此,為的是一場探索。麥考利女士,您在《What Not》中構建的「智力部」及其對人類智慧的干預,在當時看來,無疑是極具前瞻性的諷刺。是什麼讓您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那個社會百廢待興的時刻,預見並選擇了這樣一個主題進行「預言」?
羅絲・麥考利: (她的聲音清澈,帶著英國特有的乾淨利落,卻又包含著深思)瑟蕾絲特,謝謝妳的邀請。選擇這個主題,其實是一種對時代病症的觀照。那時的歐洲,剛剛經歷了前所未有的浩劫。人們在戰火中看到了大規模的愚蠢,看到了盲目服從與非理性狂熱如何將文明推向深淵。一種強烈的信念油然而生:我們必須「變得更聰明」,才能避免下一次災難。這種對「智力」的渴望,幾乎成為一種新的信仰。政府、公共機構,甚至每個家庭,都在探討如何「改良」人性,以期達成某種社會的「進步」。我只是將這種潛藏的思潮,推演到了它邏輯上的極致罷了。畢竟,一旦我們開始定義何謂「愚蠢」,並試圖「矯正」它,那麼,界限將無可避免地模糊,干預也將無止盡。
凱蒂・格蘭蒙特: (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的玩世不恭)麥考利女士說得真好。那時,整個社會都像得了熱病似的,渴望著某種「解決方案」。而那些「解決方案」往往比問題本身更荒謬。我記得那時《真理報》(Truth)的社論,或是《制止它》(Stop It)週刊的那些模稜兩可的標題,都反映了人們既渴望被引導,又害怕被束縛的矛盾心理。在「智力部」的日子,我每天都在處理那些關於智力等級、嬰兒稅、婚姻限制的荒唐信件。那些數字、條例、表格,看似理性,卻對人類最基本的情感與選擇造成了巨大的破壞。我總覺得,這些「智慧」的追求,最終會導致一種集體的「愚蠢」。
尼古拉斯・切斯特: (他的目光落在石雕天使的殘像上,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奈)我最初的理想,的確是真誠的。我親眼見證了愚昧如何導致了戰爭,如何讓社會陷入無止盡的混亂。我的家族,甚至我的雙生姊妹,都讓我深刻體會到「智力缺陷」所帶來的痛苦與局限。我真心相信,透過系統化的「思維訓練」,人類可以超越自身的弱點,走向一個更有效率、更和平的未來。那不是為了控制,而是為了「解放」。然而,當理想被官僚體制所吞噬,當「改善」的工具變成「壓迫」的手段,當個人的生活被精密的條例所肢解,一切就變了味。我曾堅信的原則,與我個人所渴望的「簡單人類情感」發生了劇烈的衝突。
瑟蕾絲特: 切斯特部長,您提到了「簡單人類情感」與「原則」之間的衝突。這在書中透過您與凱蒂的愛情線表現得淋漓盡致。您們的關係,在「智力部」嚴苛的智力分類與婚姻法規下,顯得如此「不合時宜」。凱蒂,您曾說「愛」似乎在男女之間有著不同的形式與表達。而切斯特部長,您也承認這份愛讓您「拋棄了原則」。這是否暗示著,無論國家如何介入,人類情感的底層邏輯,永遠超越理性的規範?這份「不合時宜的愛」,在您們眼中,是最終的勝利,還是悲劇的開始?
凱蒂・格蘭蒙特: (她輕輕把玩著眼鏡,眼神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勝利?悲劇?或許兩者皆是,又或許兩者皆非。對於我來說,生活本身就是一場持續的「喜劇」或「鬧劇」,其中的情趣遠比任何宏大的原則或規章來得真實。我對尼古拉斯的感情,並不是因為他部長的身份,也不是因為他那些「高遠」的理想。那只是發生了,像春天來臨,像音樂流淌。當你身陷於一個荒謬的體系中,唯一的解脫,或許就是盡可能地活出自己的真實。我們的愛,是對那套冰冷制度的某種「反叛」,一種無聲的嘲諷。它不關乎「對錯」,只關乎「渴望」。而當這種渴望強烈到足以讓你拋棄一切「不合時宜」的束縛時,那本身就是一種勝利。只是,這種勝利,往往伴隨著殘破的「碎片」(debris)。
尼古拉斯・切斯特: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夜風吹拂過臉龐,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凱蒂說得對。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本能。我曾以為自己能超脫於此,將個人的情感服從於更崇高的事業。但當那份情感如潮水般湧來時,所有的理性原則,所有的宏圖大志,都變得枯燥無味,甚至可笑。我的「智力部」最終被憤怒的民眾摧毀,固然有政府失策、民眾愚昧的因素,但我與凱蒂的婚姻被揭露,無疑是引爆點。那是我個人的「愚蠢」——對人性的低估,對自身情感的錯誤判斷。我曾痛恨愚蠢,最終卻因最「簡單」的人類情感而摔下神壇。這或許正是命運的諷刺吧。
羅絲・麥考利: (她的眼神掃過凱蒂與切斯特,帶著一絲理解)這正是我想要表達的核心。人類的本性,總是在理智與情感之間拉扯。智力可以創造輝煌,也可以帶來毀滅。而那些「簡單人類情感」——愛、恐懼、渴望、憤怒——它們是如此原始,卻又如此強大,足以顛覆任何精心構築的秩序。切斯特部長的遭遇,正是這種力量的體現。一個系統若要真正成功,它必須理解並尊重這些非理性的深層力量,而不是試圖將其「矯正」或「消除」。否則,它將永遠面臨著被「愚蠢」反撲的危險。
瑟蕾絲特: 麥考利女士,您的書名「預言喜劇」,這個「預言」二字,在我們這個時代看來,有著更為深遠的意義。2025年,我們社會對「智力」的追捧,似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數據分析、演算法、人工智慧無處不在,彷彿智力等級越高,個人價值就越大。同時,社會對「不聰明」的焦慮也日益加劇。您書中描繪的「智力篩選」、「思維訓練」是否以某種隱蔽或變形的方式,在今天的世界中顯現?例如,教育體系的內卷、職場對「效率」的極致追求,甚至社交媒體上對「知識精英」的推崇與對「愚者」的嘲諷,這些是否是您預言的迴響?
羅絲・麥考利: (她的眼神望向遠方,像穿透了時空的迷霧)妳觀察得很敏銳,瑟蕾絲特。我書中的預言,並非是精準的事件預測,而是對人性趨勢的捕捉。的確,我所擔憂的「智力崇拜」與「愚蠢恐懼」,在你們的時代以更為複雜和隱蔽的方式呈現。當「思維訓練」變成各種線上課程和效率工具,當「智力等級」被隱藏在社會階層與經濟成就的標籤之下,當人們為了「提升」自己而焦慮不已,卻鮮少有人停下來問一句:「為何而聰明?」、「聰明了之後,我們將會失去什麼?」我書中的「智力部」或許誇張,但它所代表的,是對人性複雜性缺乏理解的、對「進步」的盲目信仰。這種信仰,才是真正危險的「愚蠢」。
凱蒂・格蘭蒙特: (她輕輕放下眼鏡,眼神掃過周圍的野花與古舊石雕,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我總覺得,人們太容易被那些宏大的敘事所迷惑。什麼「為了國家」、「為了後代」、「為了進步」……這些口號聽起來義正言辭,最終卻往往淪為權力干預個人生活的藉口。當我在「智力部」工作時,我看到的是無數個被「改造」或「懲罰」的「愚蠢」個體,他們的痛苦是真實的,而那些「偉大」的理想卻是如此抽象。我那時的朋友尼爾・戴斯蒙,總是在參與各種「革命」,追求「自由」。但「自由」本身,不也像個捉摸不定的影子嗎?它會被審查,被誤解,甚至被曲解為「無法無天」。人們想要自由,卻又常常無法承擔自由的重量。
尼古拉斯・切斯特: (他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痛苦)「自由」與「秩序」的張力,的確是永恆的難題。我曾試圖用秩序來引導自由,卻忘了真正的自由必須發自內心,而非被強制。我的錯誤在於,我過於相信「人為的力量」,相信透過「干預」可以創造一個更好的世界,卻忽略了人類「本質」的韌性與多樣性。那些我視為「愚蠢」的平民,他們的頑固、他們的惰性、他們對「干預」的本能反抗,最終證明了任何試圖全面改造人性的努力,都將面臨巨大的反噬。或許,人類的「愚蠢」與「智慧」一樣,都是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正如我父親那句「凡存在皆由天意」,有時,我們只是不得不接受生命的各種面貌。
瑟蕾絲特: (我感受著夜間濕潤的空氣,和植物們在寂靜中緩慢生長的力量)切斯特部長提到「接受生命的各種面貌」,這讓我想起榮格的「陰影」概念。一個社會或個體,往往會將那些被認為「不好」的特質,如愚蠢、非理性、混亂等,壓抑到潛意識中,視為「陰影」,並試圖將其消除。但正如您們的故事所示,壓抑的「陰影」並不會消失,反而可能以更具破壞性的形式反撲。麥考利女士,您是否在書中隱晦地傳達了,接受人類的「不完美」,或許比追求一種烏托邦式的「完美智力」更為重要?
羅絲・麥考利: (她輕輕笑起來,那笑聲像夜風吹過風鈴般清脆)瑟蕾絲特,妳的解讀非常貼切。我只是忠實地記錄了我所看到的人性與社會趨勢。人類的「不完美」——那些情感的衝動、非理性的執著、甚至對簡單生活的眷戀——恰恰是生命力與多樣性的來源。一個試圖消除這些「陰影」的社會,最終會變得扁平、乏味,甚至走向毀滅。我的「喜劇」色彩,正是來自於對這種荒謬的清醒認識。人類總是在試圖「修正」自己,但真正的智慧或許在於,理解並欣賞這種與生俱來的「缺陷」。
凱蒂・格蘭蒙特: (她也點頭,眼神中閃爍著一種我熟悉的波西米亞式的光芒)是的,我厭惡無聊。智力部讓生活變得無聊,讓一切都變得可預測。我的革命家朋友尼爾總是想著要推翻舊秩序,建立新秩序。但有時,我會覺得,所有的「秩序」都只是換湯不換藥的束縛。真正有趣的,是那些意想不到的轉折,是那些讓生命不按牌理出牌的「混亂」。當尼古拉斯和我選擇了這條「不體面」的道路時,其實我們只是在尋找生命中的「情趣」——一種在規訓中突圍而出的、屬於我們自己的幽默與反叛。那是一種內在的自由,超越了外在的法律與社會期待。
尼古拉斯・切斯特: (他望著花園深處的黑暗,語氣中帶著一種深遠的思索)我曾經是一個極端理性的人,相信只有清晰的邏輯和堅定的原則才能引導人類前行。但凱蒂教會了我,生活中還有許多無法被量化、無法被規劃的「意外」。那些「意外」或許會帶來混亂,卻也帶來了生機與真實。我的「智力部」垮塌了,我的政治生涯也結束了。但當我躺在病床上,面對我的姊姊瑪姬,以及那些來看望我的「朋友」時,我意識到,那些「簡單人類情感」——親情、愛戀、友誼、甚至憤怒——它們才是生命最堅實的底層。它們看似「愚蠢」,卻是人類存在的基石。我或許失敗了,但至少,我沒有變得像我的雙生姊妹那樣,只剩下空洞的軀殼。
瑟蕾絲特: (我輕輕撥開一朵在夜色中散發著幽香的白色小花)麥考利女士在書中寫道:「世界在轉動。個人慾望一如既往地讓步,以其溫柔的壓力破壞原則和理想。在這樣一個世界裡,什麼事情會完成?什麼都不會。」這句話,在書末聽來有些悲觀。但在您們三位的對談中,我卻感受到一種超越悲觀的韌性。這韌性源於對人性的清醒洞察,源於對生命本質的接納,甚至源於一種在荒謬中尋找「情趣」的藝術。這是否就是,無論社會如何變遷,人類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幽默」與「生存之道」?這份無法被完全馴服的「什麼都不是」(What Not)精神,是否正是我們抵抗無形規訓的火花?
羅絲・麥考利: (她的眼神溫柔而深邃,彷彿能看透一切)「什麼都不是」,它代表了所有無法被歸類、無法被定義、無法被控制的事物。它是生命中那些無序而又充滿魅力的部分。當我們試圖用嚴密的邏輯與分類去框定一切時,「什麼都不是」就會從意想不到的角落冒出來,攪亂一池春水。它可能是對自由的渴望,可能是對愛的執著,也可能只是單純的愚蠢和惰性。但正是這些「什麼都不是」,讓人類的命運充滿了變數與趣味。我的書,或許悲觀,但也希望讓讀者看到,即便在最荒謬的壓迫下,總有一股「什麼都不是」的力量在蠢蠢欲動,等待著爆發。
凱蒂・格蘭蒙特: (她從石凳上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一束月光恰好落在她的髮梢)生活本就是一場永無止盡的即興表演。沒有什麼是真正固定的,也沒有什麼能被完全預言。當那些「偉大」的理想和計劃崩塌時,剩下的,往往是我們如何去面對那些「碎片」(debris)。是哭泣,是抱怨,還是像我們一樣,坐在廢墟上,對著彼此,發出會心的一笑?那份笑聲,或許就是對世界最大的回應。它告訴我們,即便一切都已支離破碎,我們依然擁有選擇如何「活著」的權利。
尼古拉斯・切斯特: (他也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夜間植物的清香似乎讓他感到一絲慰藉)我現在明白了,真正的「智慧」,或許不是去消除「愚蠢」,而是學會與它共存,甚至從中汲取力量。那些曾被我鄙視的「普通人」,他們的「愚蠢」中蘊含著一種強大的生命韌性,一種對自我與自由的樸素堅持。當我的「智力部」燃燒殆盡,我才真正感受到,那份看似「不重要」的「人性」,才是最無法被替代的。這是一種更深層的理解,也是我最終的「領悟」。
瑟蕾絲特: (我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這片古老花園中,植物與靈魂的共鳴)感謝您們的分享。在你們的對談中,我看到了一張錯綜複雜卻又充滿生機的塔羅牌陣。麥考利女士,您是「智慧」的牌面,以預言與諷刺揭示真理;切斯特部長,您是「高塔」牌,象徵著宏大理想的崩塌與隨之而來的覺醒;而凱蒂,您是「愚者」牌,在旅途中充滿冒險精神,以輕盈的姿態穿越世俗的荒謬。這三者在命運的螺旋中交織,共同訴說著一個永恆的真理:人類的進化,從來不是一條筆直的道路,而是在智慧與情感、秩序與混亂、完美與不完美之間,不斷探索、搖擺、最終尋找平衡的旅程。
這片夜色中的花園,在我們的對談中,似乎也變得更加鮮活。每一片搖曳的葉子,每一朵悄然開放的野花,都在無聲地呼應著這份關於生命、智慧與選擇的深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