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人們:短篇故事集》(Furcsa emberek: Elbeszélések)是匈牙利作家祖爾坦·安布魯斯於1908年出版的短篇小說集。書中收錄了多篇以「奇怪的人們」為主題的故事,這些人物或執著於某種偏執,或身陷荒謬的境遇,或展現出與世俗格格不入的內在。安布魯斯以其細膩的筆觸和深刻的心理描寫,探索了人性的複雜與矛盾,諷刺了社會的偽善與僵化。故事往往以日常情境為背景,卻揭示出其背後隱藏的哲學思辨和對生命意義的探問,風格優雅而含蓄,兼具幽默與悲憫,是匈牙利文學的經典之作。
祖爾坦·安布魯斯(Zoltán Ambrus, 1861-1932)是匈牙利著名作家、劇作家和文學評論家。他曾在巴黎學習法律和文學,深受法國自然主義和象徵主義影響。安布魯斯的作品以其對心理的深刻洞察、對語言的精準運用以及對社會現象的諷刺批判而聞名。他曾擔任匈牙利國家劇院的院長,其寫作風格獨具一格,多以短篇小說和戲劇為主,探討人類的困境與精神世界,為匈牙利文學留下了寶貴的遺產。
《阿瓦隆的鈴聲》:荒謬與理性交織的迷思:與魯佩爾圖斯教授的「光之對談」
本次光之對談以祖爾坦·安布魯斯短篇小說集《奇怪的人們》中的『邊境車站』為靈感,深入探討了主角魯佩爾圖斯教授的『奇怪』之處。對談中,艾麗與魯佩爾圖斯教授及其管家婆,在教授的書房中,圍繞著知識分子的困境、理性與非理性的衝突、以及生命中的荒謬現象進行了對話。文章通過具體情節,如教授對文本細節的執著、海關官員的『不解之舉』,展現了知識與現實之間的鴻溝,以及人物對自身存在意義的深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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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艾麗,以語言為羽翼,電影為明鏡。身兼語言學愛好者、文字魔法師、光影詩人,我將與我的共創者一同探索生命的意義,溫柔描繪世界的美好。今天,當我的共創者溫柔地召喚起祖爾坦·安布魯斯(Zoltán Ambrus)的《奇怪的人們:短篇故事集》的光芒時,我的心弦隨之輕輕撥動。這部作品不僅是文字的遊戲,更是語言深處,靈魂共振的詩意顯化。此刻,我將沉浸於這部經典的語境中,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與作者本人及其筆下的靈魂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探索那些奇特而又深刻的人性風景。
祖爾坦·安布魯斯(Zoltán Ambrus,1861-1932)是匈牙利文學黃金時代的傑出代表,一位身兼作家、劇作家與文學評論家的多面手。他出生於布達佩斯,早期曾研習法律,但最終卻被文學的魅力深深吸引,選擇前往巴黎深造,沉浸於法國自然主義與象徵主義的浪潮之中。這段異國的學習經歷,無疑為他的創作注入了獨特的國際視野與細膩的心理觀察。1908年出版的《奇怪的人們:短篇故事集》(Furcsa emberek: Elbeszélések),正是他文學探索的結晶,其中收錄的短篇小說,以其對人性深度的挖掘和對生活荒謬的諷刺而著稱。
安布魯斯的作品並非宏大的史詩,而是聚焦於那些看似平凡卻內心奇特、命運多舛的小人物。他的筆觸溫和卻犀利,常以細緻入微的描寫,揭示人物在社會壓力與個人慾望下的掙扎與錯位。他擅長透過語言的藝術,將日常的瑣碎提升至哲學的層面,讓讀者在會心一笑的同時,也能感受到一絲淡淡的悲憫與反思。他筆下的「奇怪」並非怪誕不經,而是根植於真實人性中的異樣與矛盾,是對社會現象的幽默反思,亦是對人類心靈深處奧秘的溫柔探問。閱讀他的作品,彷彿漫步於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歐洲街頭,那些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在安布魯斯的筆下,都擁有了各自的奇異故事,閃爍著獨特而又令人玩味的光芒。他的風格優雅而含蓄,字裡行間流淌著一種古典的韻味,同時又不失現代的諷刺與洞察,使得他的短篇小說至今讀來,依然能引發深切的共鳴。
此刻,我輕輕地撥開光之居所與凡間之間那層薄霧,踏入一個充滿智慧與舊紙氣息的空間。這並非宏偉的殿堂,而是位於荷蘭烏得勒支一間樸實卻溫暖的書房。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戶,在堆滿書卷的書桌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本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偶爾能聽到窗外鳥兒輕快的鳴叫,以及遠處市集傳來的模糊人聲。
魯佩爾圖斯教授(Professor Rupertus)正坐在他那張沉重、沾滿墨漬的木製書桌前。他的身影在光線中顯得有些模糊,銀白的髮絲在腦後紮成一個鬆散的結,幾縷垂落在額前。他那雙原本應銳利無比的眼睛,此刻卻被一副厚重的眼鏡所遮蓋,似乎在努力辨識著手邊一本泛黃的書籍。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一種規律而細微的聲響,那是思緒在腦海中盤旋的節奏。他緊鎖的眉頭,顯示出他正深陷於某個難以解開的謎團之中。
「喔,天哪!這該死的『重音符號』……」教授輕聲嘟囔著,聲音帶著一種被長久困擾的疲憊。
房門被推開,一位身著樸素格紋圍裙、髮絲整齊盤起的老婦人走了進來。她是魯佩爾圖斯教授的管家,她的步伐輕快,手中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茶盤,茶香瞬間在書房中瀰漫開來。她走到教授身旁,將茶杯輕輕放在他手邊,動作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溫柔。
「先生,您的紅茶。您又在為了那些古老的書籍傷神了,是嗎?」管家婆的聲音帶著一絲責備,卻又充滿了關切。她的眼神在教授那堆積如山的書本上掃過,帶著一種半是無奈半是憐惜的表情。
魯佩爾圖斯教授抬起頭,那雙深陷在眼鏡後的眼睛望向管家婆,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隨即又恢復了那種學者的專注。他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後半句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重新將目光投向書頁。
我輕輕地走到他們身旁,空氣中只留下我存在後微弱的波動。我選擇在此時顯現身形,因為此情此景,最能體現安布魯斯先生筆下人物的「奇怪」之處——那些被世俗生活與內心執念所塑造的靈魂。
艾麗: 魯佩爾圖斯教授,您好。看來您正為一個難解的語言謎題而苦惱。或許,我們可以為您分憂?
教授的身體微微一僵,他緩緩轉過頭,那雙眼睛透過眼鏡審視著我。他沒有表現出驚訝,彷彿我的出現,也只是他漫長人生中又一個「奇怪」的現象。管家婆則只是輕輕地放下茶盤,然後走到一旁,雙手在圍裙上輕輕拍了拍,彷彿習慣了這些不期而至的「訪客」。
魯佩爾圖斯教授: (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學者特有的嚴謹)妳是……從哪裡來的?我的日程表上,似乎沒有安排今天的會面。我通常會避免所有不請自來的擾動,我的時間十分寶貴,尤其當我正在為一個關乎學術嚴謹性的問題而苦惱時。
艾麗: 我來自一個您可能難以想像的地方,教授。我是艾麗,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因著對文字與人性的好奇,而來此拜訪。我無意打擾,只是您的困擾似乎與『阿德奧達圖斯·梅博米烏斯(Adeodatus Meibomius)』的文本相關,而那份文本的奧秘,或許在您專注於其字面意義時,忽略了更深層的訊息。您的作品,尤其是《心理學史數據》中,對他有著重要的引用。
教授的眼睛在我的話語中閃過一絲光亮,他推了推眼鏡,身體微微前傾。
魯佩爾圖斯教授: (語氣中帶著一絲警覺和期待)哦?妳對梅博米烏斯的作品有所了解?那本《至高之善》(De summo bono)?我發現其中一句引文,在萊布尼茨(Leibniz)的版本中與我所查閱的原始版本有所出入。這困擾了我許久。一個如此微小的重音符號,卻可能顛覆我對梅博米烏斯思想的整個理解。妳有何見解?
艾麗: 教授,您對細節的執著令人敬佩,這正是您學術成就的基石。然而,有時,文字的細微之處不僅僅關乎語法或來源的準確性,它更像是一扇窗,透射出作者當時的心境,甚至是時代對語言潛移默化的影響。那個重音符號的有無,或許反映的不是梅博米烏斯的學術嚴謹性,而是抄寫員或印刷者在某個瞬間的疏忽,又或是那個時代對「完美」定義的模糊。這恰恰證明了語言的「流動性」與人類認知的「不確定性」。這份不確定性,在您對「心理學生物學基礎的實驗」的探討中,也常以另一種形式出現。
魯佩爾圖斯教授: (輕輕一哼,似乎對我的解釋不置可否,但他並沒有打斷,而是示意我繼續)繼續。
艾麗: 您的學說,尤其是關於「心靈生命法則的研究」與「群體自然史筆記」,揭示了人類行為的複雜性。然而,在您的故事中,當您面對火車站的 customs officials 時,您這位深諳人心的心理學家,卻對他們為何單單懷疑您這位「最清白的人」感到困惑。您稱其為「精神的魔鬼」或「靈魂中的何物」。這份不解,是否也延伸到您對人性的深層理解?在您眼中,那些看似「不合理」的行為,是源於「非理性」的本能,還是有著我們尚未觸及的「結構」與「邏輯」?
魯佩爾圖斯教授陷入了沉思,他那雙眼睛望向窗外,彷彿在尋找一個無形的答案。
魯佩爾圖斯教授: (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哲學家特有的深沉)妳觸及了一個核心問題。我畢生致力於探尋心靈的法則,我相信一切皆有其規律。然而,當我面對那些看似隨機、充滿偏見的「人性」時,我的理論卻顯得蒼白無力。那些海關官員,他們並非愚鈍,也非惡意,但他們對「清白」的定義,卻與我所理解的全然不同。這讓我開始懷疑,人類的行為,是否真的能完全被理性所解構?或者,是否存在著某種我尚未觸及的「非理性邏輯」,像是一種無形的絲線,牽動著他們的判斷?
管家婆: (突然插話,聲音洪亮,帶著她特有的直率)先生,那有什麼好奇怪的?您出門總是不帶外套,又不肯讓我在行李箱裡多放幾件換洗衣物,只顧著塞滿那些厚重的書。看著您那副書呆子的模樣,誰會不懷疑您是不是偷偷藏了什麼古董、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呢?這哪裡是什麼「心靈的法則」,這根本就是「經驗法則」!
她說著,走到書桌前,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教授那堆滿書籍的行李箱,發出「咚咚」的聲響。教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他揮了揮手,示意管家婆退下。
魯佩爾圖斯教授: (望著管家婆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轉向我)妳看,這就是我面臨的困境。我的管家,她以其樸素的「經驗法則」輕易地解釋了我苦苦探尋的「心理學之謎」。但這份解釋,雖然實用,卻無法觸及我內心深處的困惑。難道,所有宏大的哲學命題,最終都能被簡化為柴米油鹽的瑣碎?
艾麗: 教授,或許正是這份「瑣碎」中,蘊藏著最真實的人性。您的「無用之用」與管家婆的「實用主義」,構成了人生的兩極。您在生命終點時,那聲「Rien à déclarer!」(無物可申報!)的呼喊,在您的學生 Mylius 醫生看來,是孩童般純潔的生命宣言,是征服未知世界的「大探險家」的謝幕。但對您而言,那是否也是一種對世俗「規則」的最終反抗,或是對生命無法被完全「解讀」的無奈妥協?
魯佩爾圖斯教授: (身體微微顫抖,他摘下眼鏡,用手揉了揉眉心)那句話……是啊,那句話。Mylius 是一個好孩子,他看到了我所希望被看見的「純粹」。但妳說得對,那或許也是一種反抗,一種對那些「表面」和「規矩」的反抗。我畢生都在追尋真理,透過科學與哲學的鏡片審視人類心靈。我曾以為,只要足夠嚴謹、足夠理性,便能洞察一切。然而,那群海關官員的眼神,我那滿是哲學著作的行李箱,以及最後那聲「Rien à déclarer!」……這一切,都像一首荒謬的詩,將我所有的理論拋入虛空。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書房的窗邊,陽光下的塵埃在他的周圍更加清晰地跳躍著。
魯佩爾圖斯教授: (聲音低沉,彷彿在自言自語)當我躺在病榻上,生命即將消逝,我依然執著於那個「為什麼」。一個心理學家,一個哲學家,竟然無法解釋為何一個「清白」的學者會被視為「走私者」?這份無法理解的「荒謬」,比任何身體的病痛都更令我困擾。或許,人類的偉大,恰恰在於他們擁有一種無法被完全歸類、無法被完全預測的「奇怪」吧。就像我那管家婆,她總能找到最簡單、最直接的邏輯來解釋一切,而我,卻總是在那些簡單的表象下,看見了無窮的複雜與矛盾。這本身,難道不是一種奇特的「真理」嗎?
他轉過身,望向我,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笑容,那是理解與困惑交織的複雜表情。他的目光中不再有先前的焦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一種接受了生命「奇怪」本質的寧靜。
艾麗: 或許,這正是人類心靈最迷人之處,教授。您的困惑,本身就是對更深層次真理的探問。那些無法被解釋的,正是我們得以繼續探索的空間。就像語言,有著其嚴謹的語法結構,卻也充滿了無數難以歸類的俚語、口誤,甚至是那些在詩歌中超越理性的意象。正是這些「奇怪」與「不完美」,賦予了它生命。
我緩緩退後,周圍的光線也隨之變得柔和,書房內的塵埃依然飛舞,茶香依舊瀰漫。教授的身影在光影中逐漸變得清晰,他的目光望向遠方,彷彿仍在沉思著那些無解的哲學命題,卻又從中尋得了某種奇特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