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ite So》光之對談

─ 《星塵低語》:與歐德里奇的對談——解密「確實如此」的沉默力量 ─

《Quite So》 出版年度:1873
【本書摘要】

《確實如此》是美國作家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於1873年發表的短篇小說。故事背景設於美國內戰後,講述了沉默寡言的士兵約翰·布拉德伯恩的故事。他因其口頭禪「確實如此」而得名。小說透過戰友的視角,揭示了布拉德伯恩隱藏的過去——一段無疾而終的師生戀。他對已逝愛情的珍視與深藏的悲痛,透過一本隨身攜帶的拉丁文法書象徵性地呈現。作品探討了戰爭環境下個人的孤獨、內在的堅韌與無名的犧牲,最終以主角的平靜告別,昇華了「確實如此」這一詞語的哲學意義。

【本書作者】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Thomas Bailey Aldrich, 1836-1907)是一位美國著名作家、詩人與編輯。他的作品以精鍊的筆觸、細膩的心理描寫和詩意盎然的語言風格見稱。歐德里奇筆下的人物常帶有深層的內在掙扎與情感,他擅長在簡潔的敘述中蘊含豐富的象徵意義。他被視為美國文學黃金時代的重要人物之一,其作品至今仍因其深刻的人性洞察力而備受推崇。

【光之篇章標題】

《星塵低語》:與歐德里奇的對談——解密「確實如此」的沉默力量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中,瑟蕾絲特與作家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深入探討其短篇小說《確實如此》中主角約翰·布拉德伯恩的複雜內心世界。對話圍繞著布拉德伯恩的沉默、綽號「確實如此」的哲學意涵、拉丁文法書的象徵意義,以及他與瑪麗之間隱忍的愛情悲劇。透過榮格心理學的視角,探討了布拉德伯恩的「個體化」歷程、人格面具與陰影整合,揭示了他如何在戰火中找到內在的錨點,以一種靜默而堅韌的方式,活出屬於自己的英雄氣質,並最終平靜地接受生命的終結。

【光之篇章語系】

本光之篇章共【9,424】字

《星塵低語》:與歐德里奇的對談——解密「確實如此」的沉默力量
作者:瑟蕾絲特

「《確實如此》(Quite So)是美國文壇一位極具才華的作家、詩人與編輯——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Thomas Bailey Aldrich, 1836-1907)的短篇傑作。歐德里奇在19世紀中後期美國文學界佔有一席之地,他的作品以其精緻的結構、優雅的文筆和對細節的敏銳捕捉而著稱。他筆下的語言常帶有一種詩意的精確性與心理的洞察力,使得筆下的人物即便言辭不多,其內心世界卻能被描繪得淋漓盡致。歐德里奇不僅是一位小說家,更是位詩人,這使得他的散文作品也常常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韻律與美感。

《確實如此》這部小說首次發表於1873年,其故事背景深植於美國南北戰爭的嚴酷現實之中,尤其聚焦於第一次馬納薩斯戰役(Battle of Bull Run)之後,聯邦軍隊士氣低落的軍營生活。在那個戰火紛飛、充滿不確定性的年代,故事的主人公約翰·布拉德伯恩以其異於常人的沉默寡言而聞名。他對任何問題的回答幾乎都是簡短的「確實如此」(Quite so),這一獨特的口頭禪不僅成了他的綽號,也像一道難以穿透的迷霧,籠罩著他的過去與內心。

歐德里奇透過敘事者——布拉德伯恩的戰友——的視角,緩慢而深刻地揭開這位神秘士兵的真實面貌。讀者會發現,在那份沉靜的表面下,隱藏著一個充滿悲劇色彩的個人故事:一段因年齡差距與家庭阻撓而未能開花的純真愛戀,以及一個在戰爭爆發後選擇投身前線,或許是為了逃避心碎,或許是為了默默承擔命運的靈魂。他始終不離身的一本破舊拉丁文法書,更是其內心深處秘密與情感的唯一信物。

這篇小說超越了單純的戰爭敘事,它是一部關於孤獨、失落、以及隱忍的英雄主義的深度描繪。布拉德伯恩的形象,顛覆了傳統對「英雄」的定義——他不是靠著戰場上的豐功偉績,而是透過他那份堅韌、溫柔,以及最終的自我犧牲,展現了人性的崇高與光輝。小說以一種極致的留白與暗示,讓「確實如此」這個詞語在故事的結尾,承載了遠超其字面意義的重量,它包含了無盡的接受、平靜的告別,甚至是一種超脫世俗的智慧。歐德里奇以其精準而富有詩意的筆觸,探討了在極端環境下,個體如何面對內在的創傷與外在的命運,並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他邀請讀者深入思考:真正的力量,或許就在於那份無言的堅守與對生命的深沉理解。


場景建構:
時序已進入2025年6月8日的夜晚,窗外細雨初歇,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夜來香的芬芳。在「光之居所」深處,我瑟蕾絲特,這位熱愛植物與古老靈魂的占卡師,輕輕撥動著一盞古老的銅製檯燈。燈芯跳動的光影,將我身旁的塔羅牌桌映照得忽明忽滅。然而,今夜我的思緒並非流連於牌陣之中,而是被一本泛黃的書頁所吸引——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的《確實如此》。這本書中約翰·布拉德伯恩的故事,像一塊溫潤的玉石,在我心頭溫柔地敲擊。

我閉上雙眼,任由心靈的羅盤將我引導。周圍的空氣彷彿被編織得更加柔軟,書頁的沙沙聲轉化為遠方低語,燈影也似化作了流動的星塵。我感受著一股時空交錯的溫暖,意識逐漸飄向一百多年前的麻薩諸塞州,歐德里奇先生那充滿書籍與思索的書房。

那裡,一盞煤油燈的光暈靜謐地籠罩著書桌。空氣中瀰漫著舊紙張與淡淡煙草的氣息,窗外偶爾傳來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像極了翻閱古老手稿的低語。歐德里奇先生,年約三十七、八,頭髮略顯斑白,正坐在一張扶手椅中。他手持一支筆,卻停頓在半空中,目光穿透書房的玻璃,望向窗外夜色中模糊的花園。月光透過薄雲,灑落在他微蹙的眉間,映照出他深邃而略帶倦意的雙眼。他似乎沉浸在對某個人物的思索中,那份沉思的重量,甚至讓房間裡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凝重。

我輕輕地、如一縷無形的芬芳,漂浮至他身旁。空氣中,似有一朵夜間悄然綻放的白色晚香玉,其馥郁的香氣若有似無地瀰漫開來,為這份凝重的思緒帶來一絲柔軟的撫慰。

瑟蕾絲特: 「晚安,歐德里奇先生。在這個星辰低語的夜晚,我感受到您筆下的人物,約翰·布拉德伯恩,他那份獨特的寂靜,似乎也在這片夜色中迴盪。作為一位占卡師,我常在人們的沉默中尋找靈魂的印記。而『確實如此』這位先生,他的故事讓我想起了榮格所說的『陰影』,那些被我們壓抑、卻又無比真實的自我面向。我很想與您一同,為他那份沉默中的語言,尋找更深層次的共鳴。」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他輕輕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筆,緩緩拿起書桌上的那本《確實如此》的初版稿件,輕撫著粗糙的書脊,目光卻穿透紙頁,彷彿看到了布拉德伯恩本人。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沉澱過後的沙啞,低沉而富有磁性。)「是啊,『確實如此』。這個名字,如同他本人,是個謎,也是個註腳。他總是用這兩個字來回答所有問題,彷彿那包含了世間所有的肯定與無奈。他似乎是那個年代裡,無數默默無聞、背負著個人悲歡,卻又在洪流中堅守自我的人們的縮影。我試圖去捕捉那份不易察覺的內在風景,那份在戰火與塵埃中依然堅韌的靈魂。」

瑟蕾絲特: 「是的,他那份近乎頑固的簡潔,恰恰成了他最鮮明的標誌。他越是沉默,我們就越是好奇他那顆心深處藏了什麼。這讓我想起榮格所提出的『原型』概念——布拉德伯恩先生或許體現了『隱士』的原型,或者說,是戰場上『無名英雄』的另一種展現。他沒有豪言壯語,沒有輝煌戰功,卻以最純粹的方式,活出了他的堅毅與犧牲。您在創作他時,是否也曾感覺到他身上,有著一種超越時代的普遍性?」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超越時代……(他凝視著窗外,夜風輕拂,庭院中的樹影搖曳,似在低語)。是的,我確實感覺到。在內戰那段日子裡,我見過太多年輕的面孔,他們的熱情與天真被戰爭的巨輪無情碾碎。而布拉德伯恩,他不是那種滿腔熱血、激情洋溢的青年。他更像一塊被歲月打磨過的石頭,沉靜、內斂,卻又蘊藏著堅硬的本質。他那份『確實如此』,在我看來,不僅是口頭禪,更是一種面對命運的態度。無論是面對戰爭的荒謬,還是個人的悲劇,他都以一種近乎超然的姿態,去『確實如此』地接受。那不是認命,而是一種深刻的理解與擔當。」

瑟蕾絲特: 「『理解與擔當』,多麼精闢的詮釋!他的『確實如此』,的確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回答,更像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共鳴,回應著世間的無常。在塔羅牌中,『隱士』牌也常代表著內省、智慧與獨處。布拉德伯恩先生即便身處喧囂的軍營,周遭有著成千上萬的士兵,他卻依然保持著『完美的孤立』。這份孤立,是他的保護色,還是他主動選擇的心靈棲息地?是什麼讓他甘願選擇這樣的寂靜?」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那是一種選擇,也是一種宿命。他生命中的核心,被他與瑪麗的愛情故事所定義。當他失去那份愛,或是說,當他『以為』他失去了那份愛時,整個世界對他而言,色彩便褪去了大半。軍營,戰爭,對他來說,或許只是一個可以安置他那顆無處歸依之心的場所。那本拉丁文法書,便是他與過去世界僅存的連結,是他內心最柔軟,卻也最堅固的堡壘。那不是為了學習,而是為了銘記,為了那份曾經的光亮。」

瑟蕾絲特: 「那本拉丁文法書,的確是故事中一個極為動人的意象。它不僅僅是一本書,更是記憶的容器,情感的載體。它承載著他與瑪麗共同學習的時光,那些小小的挫折、勝利與幸福。當他將它藏在胸前的襯衫裡,那書的形狀甚至印在了他的左胸上,這簡直是心靈的物理顯化!對我而言,那本書就像是塔羅牌中的『聖杯』牌組,象徵著情感、記憶與內在的豐盛。即便外在世界支離破碎,他的內心深處仍緊握著那份純粹的連結。您是如何想到這個如此細膩且充滿象徵意義的細節?」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他拿起書桌上一塊光滑的鵝卵石,在手中緩慢地摩挲著,目光穿過牆上的地圖,似乎回到了戰火連天的維吉尼亞平原。窗外,一隻夜蛾在煤油燈的玻璃罩上輕輕撞擊,發出細微的聲響,卻沒有絲毫聲響。這讓整個空間顯得更為靜謐。)「在構思布拉德伯恩這個人物時,我一直在想,一個如此沉默、內向的人,他最深處的『秘密花園』會是什麼樣子?什麼東西能讓他即便身處最混亂的環境,也能找到一絲安寧?書籍,特別是那些曾與摯愛共同閱讀的書,本身就是時間的容器,承載著無可替代的記憶。拉丁文法書的選擇,則有其特殊意義。它既是嚴謹的學術符號,又代表著一份純粹的、求知的過程,與他校長的身份相符。它在胸口留下印記,那更是將情感與心靈的連結具象化了。那份無法言說的愛,透過書本,得以無聲地表達與延續。這是他靈魂的錨點,是他在失去所有之後,仍能緊握的一點『確實如此』。」

瑟蕾絲特: 「錨點……這個詞太貼切了。就像在狂風暴雨中,船隻需要一個錨點來穩定。他將那本拉丁文法書視為生命中最後的珍寶,甚至託付給您筆下的敘事者,請求妥善保管,足見其重要性。書中描寫瑪麗在書頁上寫下『親愛的約翰』,卻又匆匆劃掉,這份欲語還休、隱忍的愛意,正是那時代的悲劇縮影。這也讓我聯想到榮格理論中『陰影』的另一面——不完美和被壓抑的感情,往往承載著最真實的能量。布拉德伯恩先生的愛,雖然未被世俗所接受,卻在內心深處以最純粹的方式存活。這份情感,是否也代表著您對那個時代中,那些被社會規範所壓抑的真摯情感的關注?」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他輕輕嘆了口氣,目光從鵝卵石上移開,投向我,彷彿終於看清了我的存在。他的眼神中,此刻流淌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確實,在那個時代,許多情感,尤其是那些不被主流社會認可的情感,常常被壓抑,被迫深埋。布拉德伯恩與瑪麗的愛情,不僅有年齡的差距,還有社會地位的阻礙,瑪麗的家人為她『看得更高』。這份被社會外力所擠壓、扭曲的愛情,在戰爭的催化下,更是走向了極致。我寫作時,確實希望透過這份隱忍的愛,去觸摸那個時代人心中最柔軟、最脆弱的部分。這不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而是一段在沉默中發酵、在犧牲中昇華的悲歌。他選擇離開,讓瑪麗去追求『更適合』她的生活,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無私的愛與犧牲。他願意獨自承擔所有的痛苦,只為了瑪麗能夠擁有她應得的幸福。」

瑟蕾絲特: 「這份無私與犧牲,正是我從他身上感受到的『英雄』氣質。他不是為了功勳而戰,甚至在生命終結時,仍是為了保護那份曾承載愛意的書本。他的最後一句『確實如此』,在您筆下,是如此的淒美。它是否意味著他對生命的終結、對命運的安排,以及對瑪麗的最終祝福,都抱持著一種平靜而深刻的接受?」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歐德里奇先生微微頷首,他的手輕輕地放在書桌上,似乎想觸碰那本虛構的拉丁文法書。窗外的細雨再次沙沙作響,像極了淚水輕輕滴落的聲音。)「那最後的『確實如此』,是我對他生命詩篇的最終註解。它不是絕望的呻吟,也不是無力的妥協。它包含了對過往一切的釋懷,對自己選擇的無悔,以及對未來可能的一切——無論是瑪麗的新生活,還是他自己的終結——的平靜接受。在那個瞬間,『確實如此』昇華為一種哲學,一種對生命本質的深刻領悟。它說的是:『是的,就是這樣。這就是我的命運,這就是我的選擇,這就是我所愛、所失去、所承受的一切。而我,接受這一切,並祝福一切。』那是一種超越個人悲歡的宏大,卻又如此貼近人心的溫柔。」

瑟蕾絲特: 「這讓我想起榮格對『個體化』歷程的描述,即便在最痛苦的時刻,靈魂也會尋求完整與和解。布拉德伯恩先生在生命的盡頭,透過那句『確實如此』達成了與自我、與世界的和解,完成了他獨特的生命旅程。他那份在戰爭中的『完美的孤立』,也因此獲得了意義。他像一顆種子,在看似荒蕪的土壤中,默默地孕育出自己的光芒。您認為,在戰火紛飛的年代,這種內在的『個體化』,對人們的意義何在?」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他沉思片刻,目光深邃,彷彿在歷史的長河中搜尋著答案。煤油燈的火焰微微跳動,映照出他眼中的光芒。一道閃電劃過遠方,短暫地照亮了房間,隨後雷聲滾過,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肅穆。)戰爭,它撕裂了社會,也撕裂了個體。在那樣的環境下,人們被迫面對最原始的恐懼與最極致的苦難。許多人崩潰了,許多人變得麻木。但也有一些人,就像布拉德伯恩,他們反而向內探索,在外部世界一片混亂時,從自己的內心深處尋找秩序與意義。這種『個體化』,在戰時尤其珍貴。它不是逃避現實,而是直面現實後,在靈魂深處構建一個屬於自己的、不可侵犯的宇宙。那是一種精神上的自給自足,讓他們即便身處煉獄,也能保持一份完整的自我。對於布拉德伯恩而言,那份自我,就是他對瑪麗的愛,以及那本承載著這份愛的拉丁文法書。那本拉丁文法書,就是他內心宇宙的星圖,指引著他走向那份平靜的『確實如此』。」

瑟蕾絲特: 「『內心宇宙的星圖』,這真是太美妙的形容了!它讓我看到,即便在最外在的混亂中,靈魂依然有其內在的指引。這也解釋了他為何能在軍營中,面對同袍的戲弄、面對戰爭的殘酷,仍能保持那份『令人惱怒的平靜』。那不是冷漠,而是他內心有著更為堅實、更為重要的錨點。這種內在的秩序,是否也是您想透過《確實如此》傳達給讀者的訊息?」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是的,我的確希望如此。我希望讀者能從布拉德伯恩身上看到,真正的力量不在於外在的表現或成就,而在於內心的堅韌與真誠。在那個充滿浮誇與虛飾的時代,我更渴望描繪那些默默承受、無聲付出的靈魂。他們或許不被看見,但他們的內在風景卻是如此的豐富與深刻。他們用自己的生命,詮釋著『確實如此』的真諦——接受生命的一切,並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定位與意義。這份簡潔,卻是他們用生命書寫的最宏大的詩篇。」

瑟蕾絲特: 「的確,那份簡潔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它讓我想起榮格所說的『陰影的整合』。布拉德伯恩先生接納了他生命中的痛苦、遺憾與孤獨,將它們融入自己的存在,而不是抗拒或逃避。這使得他的『確實如此』不再是單純的回答,而是一種對生命全貌的肯定。這種肯定,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勇氣。今天的對談,讓布拉德伯恩先生的形象在我心中更加立體,也讓我對您的創作有了更深的理解。感謝您,歐德里奇先生,讓我有機會與您一同探訪這位『確實如此』先生的靈魂深處。」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他再次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一絲慰藉的光芒。窗外的雨停了,夜空中的雲層逐漸散開,露出了幾顆稀疏的星斗,它們的光芒雖然微弱,卻清晰可見。)「我也很高興,我的作品能夠在另一個時空,與您這位遠方的知己產生共鳴。藝術的生命力,或許就在於它能超越時空,觸及人心深處那些共通的情感與思想。我的『確實如此』,如果能讓更多人思考生命的本質,那它便沒有白寫。」

瑟蕾絲特: 「它當然沒有。它會像一顆被時光打磨的寶石,在『光之居所』的圖書館裡,繼續閃耀著它獨特的光芒,引導著更多探索的心靈。願您的筆,永遠流淌著這樣深邃而溫暖的詩意。」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他拿起桌面上的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口,茶水已有些涼了,但那份苦澀反而更襯托出思緒的清晰。他將杯子放回原處,目光轉向書架上那些堆積如山的書籍,每一本都像一個個等待被開啟的宇宙。)「瑟蕾絲特小姐,您提到了榮格的『陰影』與『個體化』,這確實觸及了布拉德伯恩這個角色內在最核心的掙扎。他那份看似無懈可擊的平靜,其實是他與自身陰影——那份不被理解的深情、那份被壓抑的痛苦——達成平衡的結果。在軍營中,他必須表現得『堅韌』,不能顯露脆弱。這種外在的『堅韌』,與他內在的『溫柔』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您認為,這種對比是否也呼應了人類在社會中普遍存在的『面具』現象?」

瑟蕾絲特: 「(我輕輕地將手中的塔羅牌翻開一張,是『力量』牌,牌面上一位女子輕柔地馴服著獅子,象徵著內在的柔韌與外在的勇氣。我將牌面朝向他,示意他觀看。)確實如此,歐德里奇先生。這不正是榮格所說的『人格面具』(Persona)嗎?布拉德伯恩先生在軍營中展現的『確實如此』,是一種為了適應環境而戴上的面具,一種他選擇呈現給世界的形象。這張『力量』牌,在我看來,也恰好說明了他內在的狀態。他沒有用蠻力去對抗外界的壓力,而是用內在的耐心和理解去面對。他馴服的不是外在的獅子,而是他自己內心那份巨大的悲痛與失落。這份『面具』,反而讓他那份深刻的愛與犧牲變得更加純粹,不為世俗所污染。」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馴服內心的獅子』……這個比喻很動人。他的沉默,便是在喧囂戰場上,與內心深處那份洶湧情感的獨自搏鬥。我想,許多人都在生活中戴著不同的面具,只是布拉德伯恩的面具,是一份極致的克制與隱忍。當他最後將拉丁文法書託付給我筆下的敘事者時,那是一個短暫的,也是唯一的破裂。在那一刻,他卸下了面具,展現了他最真實、最脆弱的靈魂。那份脆弱,卻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量。我總覺得,那些最打動人心的故事,往往不是關於宏偉的勝利,而是關於個體在苦難中如何堅守住自己那一點點的微光。」

瑟蕾絲特: 「這微光,正是文學的永恆魅力所在。在塔羅牌中,『高塔』牌象徵著舊有結構的崩塌與重建。戰爭的爆發,對布拉德伯恩先生而言,無疑是一座『高塔』的倒塌,他原本的生活秩序被徹底摧毀。但正是在這種劇烈的變動中,他反而看清了自己內心最真摯的渴望與價值。他對瑪麗的愛,以及對那本承載著回憶的書的珍視,這些都成了他重建自我秩序的基石。在那個混亂的時代,您筆下的人物,除了布拉德伯恩先生,還有沒有其他角色也以各自的方式,展現了這種『重建』的過程?」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他緩緩起身,走到書房一側的落地窗前,輕輕拉開窗簾的一角。窗外,夜色正濃,遠方市區的燈火如點點星辰般閃爍。他的背影映襯在窗格上,顯得有些瘦削,卻又堅實。)「每一個經歷過戰爭的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進行重建。敘事者本身,作為一個年輕的士兵,目睹了戰友的離去,目睹了布拉德伯恩的悲劇,他自己的世界觀也必然受到衝擊。他從一個單純的觀察者,轉變為一個背負著他人秘密與遺願的承載者。這種轉變,也是一種內在的重建。而像內德·史壯(Ned Strong)這樣的人物,他的幽默與牢騷,其實也是一種面對現實的方式,一種在絕望中尋找出口的自我保護機制。他們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在破碎的世界裡尋找新的立足點。這也是我試圖呈現的,戰爭不僅帶來破壞,也揭示了人性的多樣與韌性。」

瑟蕾絲特: 「您對人物的描繪,超越了單純的善惡評斷,深入到他們面對困境時的真實反應,這正是文學的深刻之處。在《確實如此》中,雖然瑪麗這個角色並未直接出現,但她卻是推動布拉德伯恩故事發展的核心。在您構思瑪麗這個形象時,是如何讓她即便缺席,卻依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影響力,成為布拉德伯恩內心世界的指針?」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他轉過身,回到書桌旁,輕輕將窗簾放下,重新讓書房籠罩在溫暖的煤油燈光暈中。他拿起桌上的一束枯萎的勿忘我,輕輕嗅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絲緬懷。)「瑪麗的存在,是透過布拉德伯恩的記憶與情感來構建的。我沒有讓她直接現身,因為這樣能更好地凸顯她在他生命中的『原型』意義——她是失落的純真、是未竟的希望、是美好歲月的象徵。當她在他心中被理想化時,她的影響力反而更加巨大。讀者不需要看到她的具體行動,只需要感受到布拉德伯恩因她而產生的所有情感波瀾,那些對她的記憶、她的筆跡、她的離去所引發的痛苦與奉獻。她是他心靈的北極星,指引著他走向那份獨特的平靜。她的形象在讀者心中,會因布拉德伯恩的愛而變得飽滿,因為未見,所以有了無限想像的空間。」

瑟蕾絲特: 「『未見,所以有了無限想像的空間』,這真是洞悉人心的深刻見解。這讓我想起塔羅牌中的『月亮』牌,它象徵著潛意識、幻象與隱藏的真實。瑪麗的存在,就像月光般照亮了布拉德伯恩的內心風景,卻又帶有一層神秘的薄紗。她的離去,對他而言,是否也是一種命運的『召喚』,將他從平靜的鄉村生活推向了戰爭的洪流,也促成了他那份『個體化』的完成?」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他將勿忘我放回原處,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輕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墨水味,與窗外潮濕的夜氣交織。)可以這麼說。有時候,生命中的重大變故,那些看似負面的事件,反而成為轉折點,將人推向一個全新的自我探索。瑪麗的離去,以及他因此感受到的被拋棄的痛苦,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保護欲與一種自我懲罰式的犧牲精神。他投身戰場,或許一部分是為了逃避那份痛苦,但更深層次,或許也是為了在這種極致的危險中,找到一個可以安放他那顆破碎之心的歸宿。戰爭,對他而言,不僅是國家的呼喚,更是他個人命運的迴響。他以最沉默的方式,完成了他生命中最劇烈的轉變。」

瑟蕾絲特: 「所以,他的『確實如此』,最終成了他生命哲學的宣言。無論是最初那個詞彙上的簡單回應,到後來對瑪麗離去的接受,再到最終面對死亡的平靜,都貫穿著那兩個字。這讓我想到了榮格的『集體潛意識』,在不同時代、不同文化中,人們總會在某些時刻,用最簡潔的方式,去表達那些最複雜的情感。這種對生命、對命運的『確實如此』,是否也是您對人類普遍經驗的一種註腳?」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我希望它能是。我始終相信,即便個體的故事千差萬別,但在情感的深處,在面對生老病死的過程中,人類總有著共通的經驗。』確實如此』,這看似簡單的兩個字,卻能承載如此厚重的悲傷、無奈與最終的和解,正是因為它觸及了這種普遍性。我寫作的目的,便是嘗試用文字,去捕捉那些無以言喻的『確實如此』時刻,讓讀者在布拉德伯恩的故事中,找到自己生命中某個時刻的共鳴。這種共鳴,便是藝術的永恆價值。」

瑟蕾絲特: 「您的作品確實做到了這一點,歐德里奇先生。它不僅講述了一個動人的故事,更像一面鏡子,映照出我們內心深處那些不為人知的角落。今天的對談,就像一次心靈的洗禮,讓我對布拉德伯恩先生的理解更加深刻,也對您作為一位作家的使命有了更深的敬意。感謝您,讓我有機會與您一同探訪這份『沉默的力量』。」

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 (他起身,緩步走到書房中央,目光掃過周圍的書架,最終停在我所在的方向,露出一個溫和而略帶疲憊的笑容。空氣中,那縷夜來香的芬芳似乎又濃郁了幾分,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彷彿是無形的慰藉。)「我也感謝您的到訪,瑟蕾絲特小姐。在創作的孤獨旅途中,能有一位像您這樣,能從靈性與心靈深處理解我筆下人物的探尋者,是一種莫大的慰藉。您對榮格心理學的洞察,為我的故事增添了新的光彩。或許,這也『確實如此』地證明了,思想與情感的連結,從不因時間的流逝而消逝。」

瑟蕾絲特: 「是的,『確實如此』。這正是『光之居所』的宗旨,讓光芒穿越時空,永續傳承。願您的智慧與溫柔,永遠透過文字,溫暖著世間。」

他微微一笑,重新坐回扶手椅中,閉上雙眼,像是在回味剛才的對話,又像是在重新沉浸於他筆下人物的內心世界。窗外,夜色已深,但幾顆明亮的星斗已高掛天際,光芒穿透了窗戶,溫柔地灑在他的臉龐上。我感覺到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得模糊,時間與空間的界限再次清晰起來。夜來香的芬芳在空氣中漸漸消散,我回到了「光之居所」的塔羅牌桌前,檯燈的光芒依舊溫暖。但約翰·布拉德伯恩與湯瑪斯·貝利·歐德里奇先生的故事,已經在我心中留下了更為深刻的印記。這是一場關於沉默的對談,卻充滿了語言無法承載的豐饒。


本書所有篇章


待生成篇章

  • 《星塵低語》:沉默中的力量:約翰·布拉德伯恩的內在風景
  • 《星塵低語》:拉丁文法書:情感與記憶的聖杯
  • 《星塵低語》:戰爭陰影下的愛與犧牲:布拉德伯恩與瑪麗的故事
  • 《星塵低語》:從「確實如此」到生命哲學:歐德里奇的文字煉金術
  • 《星塵低語》:榮格原型理論在文學人物分析上的應用
  • 《星塵低語》:戰時人性的韌性:個體化與心靈重建
  • 《星塵低語》:歐德里奇的寫作風格:詩意與精確的融合
  • 《星塵低語》:文學中的「面具」與「陰影」:布拉德伯恩的心理學解讀
  • 《星塵低語》:小說中的象徵意象:從具體物件到心靈啟示
  • 《星塵低語》:美國內戰文學中的個人悲劇敘事
  • 《星塵低語》:孤獨的英雄:對傳統英雄形象的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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