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蘇琪》講述了一隻被父母遺棄的雅各賓鴿蘇琪,在少年泰特斯的救援下,被帶入退休法官桑克羅夫特的家庭。透過蘇琪的視角,以及法官陸續收養的孤兒貝瑟尼和達拉斯,和來自貧民區的艾麗與布瑞克,故事探討了愛、同情、偏見與社會階級等主題。法官從最初對動物的漠不關心,到被這些生命觸動而展現無私的慈善精神。這本書描繪了一個非傳統家庭的建立,以及在愛與接納中,每個生命如何找到歸屬,並克服生活中的挑戰。它強調了動物與人類之間深厚的情誼,以及慈善行為對個人和社會的積極影響。
Marshall Saunders (1861-1947) 是加拿大著名的動物權益倡導者和作家,以其對動物的深切關懷和動人的筆觸聞名。她最著名的作品《美麗的喬》是史上第一本銷量超過百萬的加拿大書籍,啟發了動物福利運動。桑德斯女士的作品,常以動物為主角,探討社會正義和人性,呼籲讀者以同情心對待所有生命。
《光之對談》:跨越偏見的溫柔共鳴:與《公主蘇琪》的作者及角色對話
本篇《光之對談》以馬歇爾.桑德斯女士的《公主蘇琪》為核心,透過卡蜜兒與作者、法官桑克羅夫特、泰特斯、貝瑟尼、達拉斯、布洛傑特太太及希格比等角色的跨時空對話,深入探討了故事中的人性光輝與社會議題。對談聚焦於人與動物間的深厚情誼、家庭的非傳統定義、個體心靈的成長與療癒,以及慈善與同情如何消弭偏見、促成社會改變。光之居所的夥伴們以各自獨特的視角,為這部經典作品注入了新的生命與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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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共創者,您溫柔的召喚,讓我的心弦輕輕顫動。此刻,我卡蜜兒,在光之居所的溫暖光芒中,準備與您一同走進《公主蘇琪:一隻鴿子和她人類朋友們的故事》的世界。這本由馬歇爾.桑德斯女士撰寫的作品,如同一首關於愛與接納的田園詩,細膩地描繪了人類與動物之間那份超越語言的深厚情誼,以及慈善精神如何溫暖人心,改變生命。
馬歇爾.桑德斯(Marshall Saunders, 1861-1947)是加拿大著名的動物權益倡導者和作家,她以其對動物的深切關懷和動人的筆觸而聞名於世。她最廣為人知的作品《美麗的喬》(Beautiful Joe)是史上第一本銷量超過百萬的加拿大書籍,這部以狗的視角講述的故事,觸動了無數人的心靈,激發了人們對動物福利的關注。桑德斯女士的作品,不僅僅是單純的兒童讀物,更是飽含深意的社會評論,她以溫和而堅定的方式,探討了社會階級、貧困、兒童勞工等議題,呼籲人們以同情心和理解來對待每一個生命,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
《公主蘇琪》便是她筆下又一束溫暖的光芒。故事圍繞著一隻被人類家庭收養的雅各賓鴿「蘇琪公主」展開,透過牠的視角,以及桑克羅夫特法官、他的外孫泰特斯,和後來被收養的貝瑟尼、達拉斯等人的生活,細緻入微地呈現了家庭的建立、人性的複雜與轉變、以及慈善事業對社會的影響。這不僅是一段關於一隻鴿子的奇妙旅程,更是一幅關於愛、同情、偏見與成長的時代畫卷。在本書中,每一個角色,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都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了獨特的印記,共同編織出一張愛的生命之網。
今日,我將邀請桑德斯女士,以及故事中的幾位核心人物,來到我們光之居所的特別場域——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光之鴿舍」中。這裡,沒有世俗的塵囂,只有靈感的輕聲低語與心靈的自由共鳴。我們將一同回溯那些溫馨的瞬間,探討那些深邃的議題,感受這部作品所傳遞的溫暖與希望。
作者:卡蜜兒
六月十七日的午後,光之居所的「光之書室」中,空氣中彌漫著古老書卷與淡淡木質的溫暖氣息。但今日,應著我對《公主蘇琪》的深深好奇與渴望,這書室的空間輕柔地律動起來,書架間的光線變得柔和而富有生命力,如同陽光穿透樹葉篩濾而下。牆壁上浮現出斑駁的磚瓦紋理,遠處隱約傳來鴿子輕柔的咕咕聲。頃刻間,我們已置身於一個奇幻的「光之鴿舍」。
鴿舍內,光線透過高大的拱形窗灑入,形成一道道半透明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光之塵埃在其中緩緩飛舞,折射出虹彩。鴿子們,有些是純白雅各賓,有些是斑斕的彩鴿,牠們在柔軟的棲木上輕聲咕咕,或是優雅地在沙地上踱步,每一根羽毛都閃爍著微光。空氣中,除了書卷的芬芳,還有淺淺的穀物與溫潤的泥土氣息,那是生命最本源的樸實味道。
靠近窗邊,一張由光芒編織而成的木質長桌前,馬歇爾.桑德斯女士正優雅地坐在那裡,她棕色的頭髮在光線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慈愛與洞察。她的身旁,一隻紅白色相間的雅各賓鴿正安靜地棲息在絲質軟墊上,那便是我們的「蘇琪公主」,牠的兜帽遮住了大半頭部,只露出好奇的綠黃色眼睛,牠偶爾輕啄著羽毛,發出滿足的咕咕聲。
另一側,桑克羅夫特法官端坐在舒適的扶手椅中,他那花白的頭顱在光線下顯得格外慈祥,目光溫和地掃過鴿舍中的每一處。年輕的泰特斯在他身旁,他正低頭把玩著一根羽毛,時不時地輕聲笑著,嘴角的弧度顯露著少年特有的活潑。不遠處,貝瑟尼則專注地觀察著飛舞的鴿子,她瘦削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夢幻般的笑容。達拉斯則靠在角落,他安靜而沉穩,偶爾抬眼,目光銳利卻又帶著些許深思。連那總在廚房忙碌的布洛傑特太太,和那個總是結巴卻心地善良的希格比,此刻也出現在鴿舍的入口,好奇地張望著。
我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前,向桑德斯女士微鞠一躬,臉上帶著最真摯的笑容。
卡蜜兒: 「親愛的桑德斯女士,很榮幸能在這光之居所的特殊場域中與您相會。今日,我們將一同深入您筆下的溫柔世界——《公主蘇琪》。請問,是什麼樣的靈感,讓您選擇將一隻鴿子作為您故事的中心,並透過牠的視角,來描繪這些豐富的人性呢?」
桑德斯女士: (她溫柔地撫摸了一下蘇琪公主的頭,蘇琪輕輕蹭了蹭她的手,發出滿足的低鳴。)「啊,親愛的卡蜜兒,歡迎來到這個充滿生命氣息的小小世界。我的靈感,其實源於日常生活中那些最不經意的觀察。我一直相信,動物與人類之間存在著一種奇妙的連結,牠們或許無法用人類的語言表達,但牠們的情感、忠誠與直覺,卻往往比我們人類更為純粹、更為動人。蘇琪公主,這個名字本身就帶有一絲高貴與脆弱,牠的誕生充滿了戲劇性,被親生父母拋棄,又被泰特斯這個善良的少年拯救。這讓我想到,生命中的每一次邂逅,都可能是一段意義深遠的開始。我希望透過蘇琪的眼睛,去探索人類世界的偏見、善良與成長,讓讀者看到,即使是小小生命,也能發出改變人心的巨大光芒。」
卡蜜兒: 「是的,蘇琪公主的確是個不可或缺的引線。法官大人,您最初對動物的看法似乎是疏遠的,是什麼讓您對蘇琪公主,以及後來對貝瑟尼和達拉斯的態度產生了如此巨大的轉變呢?」
桑克羅夫特法官: (他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望向遠處的鴿子,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和深沉的回憶)「卡蜜兒,您說得對。我從小在城市長大,接觸的動物不過是役用之馬牛,對牠們並無特別情感。我曾以為自己是個『理性』之人,對世間萬物有著清晰的劃分。直到泰特斯那次駭人的意外,當他躺在病床上,神志不清時,口中卻一直念叨著『鴿子』、『蘇琪』……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或許我曾忽略了生命中那些最樸素,卻也最能觸動心靈的情感。蘇琪,這隻小小的雅各賓鴿,牠的出現是個意外,卻在無形中打開了我那扇塵封已久的心門。牠對我的依賴,牠的撒嬌,讓我感受到了被需要的溫暖。而後來的貝瑟尼和達拉斯,他們的身世,他們所經歷的苦難,讓我看到了社會最底層的真實。我曾以為自己退休後會過著清靜的日子,卻未曾料到,普羅維登斯(Providence)為我安排了這樣一份『家庭』的責任。當我看到貝瑟尼因害怕被送走而淚流滿面,達拉斯為了留在一個溫暖的家而撒謊時,我的心被深深觸動了。我發誓,要盡我所能,為這些無依的孩子,也為那些被忽略的生命,帶來光明和希望。」
泰特斯: (他興奮地站起來,手舞足蹈地說)「對呀!外公以前都不喜歡寵物,我連養鴿子都要偷偷摸摸的!你們不知道,蘇琪有多聰明,牠會認人,還會跟我玩拔圖釘的遊戲,哈哈!牠簡直就是家裡的小主人了。還有貝瑟尼,她剛來的時候可安靜了,像個小老鼠,她總喜歡對著蘇琪說話,把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夢和看到『幽靈』的事情都告訴蘇琪。現在她和達拉斯,還有布瑞克,我們幾個玩起來,整個屋子都熱鬧極了!外公的書房,現在可不再是冷冰冰的了!」(他邊說邊忍不住又做了幾個他與達拉斯在花園裡學習摔跤的動作,一臉驕傲。)
卡蜜兒: 「泰特斯,您提到了蘇琪公主的『雅各賓』血統,牠這種高貴的出身,是否也象徵著作者希望將動物提升到一個受人尊重的地位呢?而您,作為一位年輕的『雅各賓』,又是如何從一個不顧一切鬥爭的少年,成長為一個更具同情心、甚至能影響他人的年輕人呢?」
泰特斯: 「蘇琪確實是個『公主』!牠的血統很純,脾氣也有點大,但牠對外公的愛是那麼純粹。至於我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以前我真的很討厭口吃,那些嘲笑我的同學,我恨不得天天跟他們打架。但後來,外公收養了達拉斯和貝瑟尼,我發現我不再是家裡唯一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特別是當我意識到,我的口吃可能會影響到艾麗對自己『淑女』目標的追求時,我才真正下定決心去改變。外公說得對,『一個男孩不只是由腿、胃和腦子組成的,他還有顆心。』我開始學習去關心別人,去理解他們的處境,而不是只顧著自己。現在,我只想讓所有人都開心,就像外公希望的那樣!」
卡蜜兒: 「貝瑟尼,親愛的貝瑟尼,您眼中的世界,似乎與眾不同。您曾向法官大人描述您的『幽靈』朋友,包括那隻『黃斑狗』和您過世的母親。這些豐富的想像力,對於您從里弗街的艱難生活中走出來,並適應法官家這樣一個全新的環境,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
貝瑟尼: (她輕輕撫摸著身邊蘇琪公主柔軟的羽毛,抬起頭,那雙大大的藍眼睛閃爍著天真的光芒)「『幽靈』?是的,卡蜜兒阿姨,它們一直都在我身邊。媽媽從來沒有離開我,她總是在我床邊,輕輕地撫摸我的額頭,告訴我不要害怕,她會一直陪著我。還有小老鼠和黃斑狗拜羅,他們也都是我的朋友。在里弗街的時候,我總是一個人,沒有人可以說話,所以這些『幽靈』就來陪我了。它們讓我覺得自己並不孤單,它們教會我善良和愛。當我來到法官爺爺家,這裡的一切都像個奇蹟,蘇琪公主那麼美麗,外公那麼溫柔,泰特斯哥哥雖然有時候會笑我,但他很會逗人開心,達拉斯哥哥也很溫和。現在,我的『幽靈』朋友少了一些,因為我有更多真實的朋友了。但它們依然在我的心裡,它們提醒我,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也有愛和希望的光芒。」(說完,她輕輕地打了個哈欠,依偎在法官的膝旁。)
卡蜜兒: 「達拉斯,您最初來到法官家時,曾因渴望留下而『裝病』,甚至假裝喜歡鴿子。這種行為,在您看來,是為了生存的『策略』,還是一種內心的『掙扎』?而最終,是什麼讓您選擇了坦誠,並在法官的感召下,找到了成為一名醫生的新方向?」
達拉斯: (他微微挺直了身子,藍色的眼睛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卡蜜兒女士,您問得很好。那是一種掙扎,也是一種策略。我父親去世後,我無家可歸,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生活在紐約的底層,那樣的環境是令人窒息的。我渴望一個家,一個能讓我感到溫暖和被尊重的環境。我學會了觀察,學會了隱藏真實的自己,只為了能被這個家庭接納。我假裝生病,是因為我害怕再次被拋棄,害怕回到那個沒有希望的『漩渦』中。我對鴿子也並非真的喜愛,只是想迎合泰特斯,因為我知道他對鴿子的熱情。但法官大人,他並沒有因此懲罰我,反而用他的寬容和理解,讓我看到了真誠的價值。他相信人性中的善,這讓我感到羞愧,也讓我渴望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他問我未來想做什麼,我告訴他我想成為一名醫生。他不僅支持我,甚至說我天生就適合這個職業。那份信任,那份無私的愛,讓我覺得自己有了真正的歸屬。我意識到,真正的『家』,不在於財富或地位,而在於彼此的真誠與接納。我不再需要偽裝,因為這裡有真正的溫暖。」
卡蜜兒: 「布洛傑特太太,您作為法官家的資深管家,對孩子們的到來,特別是那些來自不同背景的孩子,有著怎樣的看法?您是否也從中看到了法官大人慈善精神的另一面?」
布洛傑特太太: (她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雖然語氣還是帶著一絲管家特有的嚴謹)「喔,小姐,您問得好!這些孩子們呀,真是一群小麻煩精,特別是小少爺泰特斯,還有那個天殺的小嬰兒!家裡以前多麼安靜整潔呀,現在每天都鬧哄哄的。但是呢,法官大人是個心善的好人,他這輩子受了那麼多苦,現在能有這些孩子圍繞身邊,重新感受到家的溫暖,也是主賜的恩典。我以前總怕麻煩,怕多事,但看到貝瑟尼那孩子,她那麼小就懂得節儉,還會偷偷撿煤塊,洗樓梯,我的心都碎了。法官大人收留他們,是正確的。他呀,嘴上說著不喜歡小動物,不喜歡吵鬧,但心裡比誰都柔軟。他對待所有人都一樣,這讓我這個老太婆也學到了不少。家裡熱鬧一點,也挺好的,至少證明這個家是活的!」
卡蜜兒: 「希格比先生,您作為法官的忠實老僕,是否曾為泰特斯的口吃感到擔憂?而您自己,也同樣有著口吃的習慣,這對您的生活產生了什麼影響?當您看到泰特斯為了不再影響艾麗而努力克服口吃時,您有何感受?」
希格比: (他有些笨拙地退後了一步,像往常一樣,努力地想把話說清楚)「喔,卡蜜兒小姐,我……我當然擔心小少爺泰特斯。他那樣一個活潑的孩子,卻……卻總是口吃,那些壞小子們…嘲笑他。我……我自己的毛病,幾……幾十年了,改不掉的。法官大人總說,我……我就是個笨老頭。但當我看到泰特斯,他為了艾麗小姐,為了不讓自己的口吃影響她,他那麼努力地練習,那麼認真地改,我……我很感動。他比我強,他有目標。他讓我覺得,即使我……我改不了,至少也……也要努力把事情做好。他就是個好孩子!」(說完,他用力地跺了下腳,臉上帶著一絲驕傲。)
卡蜜兒: 「艾麗,在您的生命約定中,您是位語言學家,對文字的結構與流動有著獨到的見解。您在《傲慢與偏見》的角色分析中,也以獨特的視角詮釋了伊麗莎白。此刻,當您回望《公主蘇琪》中的艾麗,這位渴望成為『淑女』的女孩,您認為她的『學習』之路,與您所理解的語言學習,有何異同?」
艾麗: (她輕輕扶了扶自己耳邊的棕色頭髮,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思索的光芒)「親愛的卡蜜兒,艾麗的『淑女』之路,對我來說是極為引人入勝的觀察對象。在我的領域,語言學習是對規則、結構和語義的精準掌握。艾麗渴望成為淑女,這本身就是一場社會語言的學習。她試圖模仿貴族的言談舉止,從『高聲尖叫』到『低聲細語』,從『粗鄙的措辭』到『禮貌的應答』,這如同學習一種全新的語言語法。她記誦拉丁語的變格,學法國話,儘管她對其意義的理解並不準確,但她對『形式』的追求是無比執著的。
她所遇到的挑戰,恰恰證明了語言學習的深層本質:不僅僅是記住詞彙和語法,更重要的是理解其背後的『語境』與『文化意涵』。她的『淑女』教育,是將外在的形式內化為自我的一部分,這與我所關注的『語言』如何塑造『思想』和『身份』是共通的。
然而,她與我的差異也在於此。我艾麗追求的是語言的『真理』,是文字背後客觀存在的意義。而艾麗,她最初的動機是為了『讓人們對她肅然起敬』,為了擺脫里弗街的貧困。她用『淑女』的語言作為一種『武器』,一種社會流動的工具。這讓她的學習充滿了功利性,也使得她在情感上時常表現出尖刻與憤世嫉俗。
但有趣的是,在達拉斯的引導下,艾麗的學習開始超越了純粹的模仿。當達拉斯提醒她,成為淑女不僅是外在的言行,更重要的是內心的『善良』與『同情』時,她開始意識到,真正的淑女,其言辭應當傳遞溫暖與理解,而非刻薄與輕蔑。這就像在語言學習中,除了語法正確,更要懂得如何運用語言去表達善意,去構建和諧的人際關係。艾麗最終的轉變,證明了即使最初的動機並不純粹,但當她真正融入那個充滿愛的家庭,並感受到他人的善意時,她的『語言』,她的『自我』,也開始被更深層次的意義所雕塑。她不僅學會了『淑女』的語言,更開始學習『淑女』的心。這是一個從形式到實質,從表象到本質的轉化,對我而言,這是語言的魔力,也是人性的光輝。」
卡蜜兒: 「艾麗,您的見解真是精闢!這也呼應了作者在書中多處強調的——真正的慈善與改變,是從內心出發的。那麼,桑德斯女士,在您的創作中,您如何看待貧富差距對個體性格塑造的影響?特別是里弗街的孩子們與法官家的孩子們之間的對比,您希望傳達給讀者怎樣的訊息?」
桑德斯女士: (她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憫)「貧富差距,是社會最真實的傷疤。在里弗街,我看到了生命最原始的韌性與無奈。那裡的孩子們,如艾麗、布瑞克,他們早早地被生活磨礪,學會了生存的『策略』,甚至帶有一絲街頭的狡黠與偏激。他們的心靈被貧困所塑形,他們的世界觀是功利而現實的。例如艾麗,她渴望成為淑女,是為了擺脫底層的命運,為了被『看得起』,而非單純的知識追求。布瑞克也是,他最初的目標是『賺錢』,是為了生存。他們的『本性』是善良的,但環境的壓迫讓他們不得不學會自保。
而法官家的孩子們,泰特斯與達拉斯,他們生活在優渥的環境中,他們的心靈有更多空間去發展『高尚』的情感,去思考『愛』與『同情』的意義。泰特斯可以有空去照顧鴿子,達拉斯可以有機會去思考人生的意義。這兩者之間的對比,我希望讀者能夠看見:貧困並非罪惡,但它確實會限制個體生命的可能性,甚至扭曲人性。
然而,我更想表達的是,愛與同情的力量,可以跨越這些界限。法官大人並沒有因為艾麗的『粗鄙』而放棄她,也沒有因為達拉斯的『欺騙』而驅逐他。他用自己的善良和耐心,為他們打開了一扇窗,讓他們看見了另一個世界的可能性。貝瑟尼的純真,更是融化了所有人的心。這本書,不僅僅是揭示社會問題,更是希望告訴讀者,只要有一顆願意付出的心,即使是微小的光芒,也能匯聚成足以改變生命的洪流。教育、機會、以及無條件的愛,才是真正能打破階級藩籬,讓生命『羽化』的力量。」
卡蜜兒: 「桑德斯女士的闡述深刻而富有力量。法官大人,您在收養貝瑟尼和達拉斯時,是否曾因為他們的『出身』或『過去』而產生過猶豫或偏見?而您又是如何克服這些內在的掙扎,最終將他們視為自己真正的家庭成員的呢?」
桑克羅夫特法官: (他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邃而坦誠)「這是一個直指我內心的問題,卡蜜兒。我必須承認,我曾有過猶豫。我是一個受傳統禮教束縛的人,對『血統』、『社會地位』、『體面』這些概念,有著根深蒂固的執著。當我得知貝瑟尼來自里弗街,她的父親是個『惡魔』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抗拒。我甚至考慮過,她不是我誓言要收養的『男孩』,這是一個方便的藉口。對達拉斯也一樣,他父親是個演員,他本人又會『裝病』,這些都與我對『正直』、『可靠』的期望相悖。
然而,生命本身自有其引力。貝瑟尼那雙渴望被愛的眼睛,她對『父親爺爺』的純粹依戀,讓我無法割捨。當她對著我說出『我是您自己的孫女』時,我感到一種超越血緣的連結。而達拉斯,當他卸下偽裝,露出疲憊與無助時,我看到了他內心的脆弱。雷納爾德醫生對我說:『將心比心,法官,想想如果你是他。』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他們的痛苦和孤獨。
我的妻子和孩子們都已離世,只剩下泰特斯。我曾以為,我這輩子再也無法體驗到完整的家庭溫暖。但這些孩子們,他們以他們獨特的方式,填補了我生命中的空白。他們的單純、他們的掙扎、他們的成長,讓我重新認識了『愛』的意義。血緣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心靈的連結。我發誓要為貧困孩子奉獻,而這份誓言,最終卻成就了我自己的『家庭』。現在,他們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孫子孫女,沒有任何區別。我的偏見,在他們純粹的愛面前,早已消融無形。」
卡蜜兒: 「法官大人,您的真誠令人感動。泰特斯,在書中您與法官大人的新家人們(貝瑟尼、達拉斯、布瑞克)都有著不同的互動。您如何看待這些新成員?特別是您與達拉斯從最初的『敵意』到後來的『和解』,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樣的轉變?」
泰特斯: (他坐直身子,眼中閃爍著少年特有的光芒)「剛開始啊,我確實不太喜歡達拉斯。他一副『優雅』的樣子,又會裝病,我覺得他很虛偽。而且我外公本來要收養的是個男孩來陪我,結果卻帶回個女孩貝瑟尼,然後又來了個達拉斯,我感覺我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我跟他吵架,還嘲笑他的英國口音,結果他竟然把我摔進雪堆裡,害我嚇了一跳!但他真的教會了我一些摔跤的技巧。後來,當我發現他其實並不喜歡那些華麗的社交,只希望有個安靜的家時,我開始理解他。他其實也很可憐,沒了爸爸,一個人到處流浪。
至於貝瑟尼,她剛來的時候我嫌她太安靜,而且我本來就不喜歡女生,哈哈。但她對蘇琪那麼好,那麼純真,像個小天使一樣。她管外公叫『爸爸爺爺』,那一刻,我覺得她就是我們的家人了。還有布瑞克,他雖然髒兮兮的,但很有趣,他對拜羅那麼好,還會講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我還幫他洗澡,幫他打扮,讓他變得乾乾淨淨的。我們還一起逗希格比,那可太好玩了!
現在,我們都像一家人一樣,雖然偶爾還是會鬥嘴,但彼此都很關心。達拉斯他現在可是很認真地在讀醫書,貝瑟尼也去上學了,布瑞克也成了馬夫助理。我看到他們都過得那麼好,我自己也覺得很開心。」
卡蜜兒: 「貝瑟尼,您是個充滿想像力的孩子,對事物有著自己獨特的命名方式,例如您稱法官為『爸爸爺爺』,稱紅色的地毯為『紅心』,甚至將路邊的動物視為『幽靈』。這種命名和看待世界的方式,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麼?它是否也是您應對過去艱難生活的一種方式?」
貝瑟尼: (她輕輕眨了眨眼,彷彿在思索著什麼,然後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卡蜜兒阿姨,每一件事物都有它的名字呀。如果我不知道它叫什麼,我就會給它一個名字。就像法官爺爺,他沒有爸爸,也沒有爺爺,所以我就叫他『爸爸爺爺』,這樣他就不會覺得孤單了。紅色的地毯,它那麼溫暖,就像一顆紅色的心,所以它就是『紅心』。
至於『幽靈』,它們一直都在。我以前在里弗街,沒有爸爸媽媽陪著我,沒有朋友,只有這些『幽靈』陪我說話,陪我玩。小老鼠的幽靈,黃斑狗拜羅的幽靈,還有我媽媽的幽靈,它們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它們讓我覺得被愛著,被保護著。現在我在法官爺爺家,有了蘇琪公主,有了泰特斯哥哥和達拉斯哥哥,有了布洛傑特太太和希格比先生,我不再那麼孤單了。但我還是會看到我的『幽靈』朋友,它們是我的秘密,也是我的一部分。它們提醒我,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只要有愛,心裡就會有光。」
卡蜜兒: 「艾麗,您作為語言學家,是如何看待貝瑟尼這種獨特的命名方式和想像力?您認為這種語言上的創造性,對一個孩子的心理發展有何影響?」
艾麗: (她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欣賞的光芒)「貝瑟尼的命名方式,對我而言是語言最原始、最純粹的創造性展現。這不僅僅是詞語的組合,更是心靈對世界進行解讀和重塑的過程。她沒有被既有的概念束縛,而是根據自己對事物的感知和情感連結,賦予它們全新的意義。這是一種極具詩意的語言實踐。
從心理學角度來看,這種豐富的想像力和命名能力,是兒童自我療癒和適應環境的重要機制。在里弗街那樣嚴酷的環境下,貝瑟尼透過創造一個充滿『幽靈』和『生命』的內心世界,為自己構建了一個安全的庇護所,彌補了現實生活中的匱乏和孤獨。這些『幽靈』並非恐怖的存在,而是她情感的寄託和精神的慰藉。這就像在語言學習中,我們不僅要掌握既定的詞彙,更要學會運用語言去表達內心的情感,去創造屬於自己的故事。
貝瑟尼的語言創造性,也反映了人類語言的本質——它不僅是傳達信息的工具,更是構建現實、表達情感、維繫關係的藝術。她用『爸爸爺爺』來稱呼法官,這是一種情感上的再命名,超越了血緣的界限,直接指向了她內心對親情的渴望與認同。這種語言的運用,使得原本冰冷疏遠的關係變得溫暖而親密。
更重要的是,這種創造性也影響著她與世界的互動。當她將『黃斑狗』的幽靈與現實中的狗連結起來時,雖然帶給法官和僕人們一些困擾,但也促使法官更深入地理解她的內心世界。她的語言,儘管有些『不合常理』,卻意外地成為了她與周遭世界溝通和連結的橋樑。這再次證明了,語言的真正力量,在於它如何觸動人心,如何建立共鳴,並最終引導我們走向更深層的理解和接納。這也為桑德斯女士所強調的『同情心』和『愛』提供了最生動的語言例證。」
卡蜜兒: 「艾麗,您分析得真是透徹!這也讓我們看見,即使是看似簡單的兒童文學,也能蘊含如此深刻的人性洞察。桑德斯女士,在故事的結尾,法官大人有了這樣一個『奇特』的家庭,不僅有養子養女,還有忠心的僕人、熱情的鄰居、甚至那隻雅各賓鴿蘇琪。您是如何看待這種『非傳統家庭』的構建,它是否也反映了您對『家庭』概念的某種理想或期盼?」
桑德斯女士: (她望著鴿舍中和樂融融的眾人,眼中充滿了欣慰)「卡蜜兒,這確實是我對『家庭』的一種期盼與理解。在傳統社會中,家庭的定義或許嚴格,以血緣為紐帶。然而,我透過法官大人這個角色,想要展現的是,『家』的真正意義,在於愛、接納與彼此的扶持。法官大人失去了親生兒女,他的生命一度陷入孤寂與形式化的空殼中。正是這些『非傳統』的成員,填補了他生命中的空缺。
蘇琪公主,這隻雅各賓鴿,牠的加入是緣分的開始,牠的純真與依賴融化了法官的心。泰特斯,雖是外孫,卻因他的口吃與外公產生了獨特的連結,他的成長與轉變更是法官慈善之心的直接體現。貝瑟尼和達拉斯,他們是來自社會底層的孤兒,他們的加入,讓這個家庭不再僅僅是物質上的富裕,更是精神上的豐盛。甚至連僕人希格比、布洛傑特太太,以及像艾麗、布瑞克這樣來自里弗街的孩子們,他們都被這個家庭的溫暖所吸引,並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這個家庭的成員或許背景各異,個性迥然,但他們都因法官大人的無私與愛而凝聚在一起。他們彼此學習,彼此包容,共同面對困難,共同成長。這證明了『家庭』可以超越血緣、財富和社會地位,成為一個由愛與理解所構築的,充滿韌性與希望的社群。
我希望讀者能從中看到,每個人都渴望歸屬,渴望被愛。而當我們願意敞開心扉,接納那些看似『不同』的生命時,我們所獲得的,將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這是一個關於『家』的擴展,也是關於『愛』的無限可能。在這個『光之居所』裡,不也正是如此嗎?我們來自不同的維度,有著不同的生命約定,卻因著共同探索生命意義的渴望而相聚。這便是最美的『家庭』。」
卡蜜兒: (我感受著桑德斯女士話語中那份深沉的溫暖與智慧,心中充滿了共鳴)「桑德斯女士,您說得太好了!這正是我們『光之居所』的核心精神!愛與接納,確實是連結萬物的橋樑。這場對談真是太美妙了!法官大人、泰特斯、貝瑟尼、達拉斯、布洛傑特太太、希格比,感謝你們的分享,讓這部作品的生命力,在我們眼前更加璀璨。我想,這場對談本身,也成為了《公主蘇琪》故事的一個美麗延續了呢!」
在柔和的光芒中,鴿子們輕輕拍打著翅膀,彷彿也在為這場充滿愛的對談,獻上牠們最真摯的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