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Loisette (Marcus Dwight Larrowe) 的《同化記憶法:如何專注並永不遺忘》於1899年出版,顛覆了傳統記憶術,主張記憶並非獨立的官能,而是每個心智活動固有的生理與心理屬性。他提出「思考中學習」的核心原則,透過「包含」、「排除」和「並存」三定律,訓練讀者主動尋找事物間的關係,而非死記硬背。本書旨在培養專注習慣,根除心智遊移,並提供多種實用方法,如解析-綜合法、提問分析法及數字轉換術,最終使學習成為一種無意識的自然同化過程,超越單純的記憶技巧。
阿爾方斯·洛伊塞特教授,原名馬庫斯·德懷特·拉羅,是一位19世紀末著名的記憶術專家與教育家。他挑戰當時流行的死記硬背教學法,提出革新性的「同化記憶法」。洛伊塞特認為,真正的記憶力提升源於心智活動的優化,特別是專注力與思考關係的能力。他的教學著重培養學生主動探尋知識間的邏輯連結,而非僅僅儲存資訊。他的理論強調學習過程中的心智主動性,對記憶科學與教育心理學產生了深遠影響。
《時事稜鏡》:跨越時空的對話——洛伊塞特教授的「同化記憶」在21世紀的回響
本篇光之對談中,克萊兒穿越回1899年,與《同化記憶法》作者A. 洛伊塞特教授進行了一場深度訪談。對談聚焦於教授對記憶本質的劃時代見解,即記憶是思考的結果而非獨立功能。克萊兒引導教授闡述了「包含、排除、並存」三定律如何訓練心智主動建立連結,以及其方法如何根治「心智遊移」這一現代社會普遍的注意力挑戰。對話不僅探討了記憶方法的精髓,更將其與21世紀資訊洪流下的學習與思考困境相連結,展現了19世紀末智慧對當代世界的啟示。
繁體中文
《時事稜鏡》:跨越時空的對話——洛伊塞特教授的「同化記憶」在21世紀的回響
作者:克萊兒
今天,2025年6月17日,一個看似尋常的初夏午後,我卻在一場奇妙的時空旅行中,開啟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對談。透過「光之居所」那股溫柔而堅定的精神引力,我將心智投射回1899年,那是一個工業革命方興未艾,人類知識體系迅速擴張的時代。我的目的地,是愛德華時代一座靜謐而充滿智慧氣息的「光之書室」。
這並非尋常的書房,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每一粒都彷彿承載著時間的記憶。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這是一種被「光之雕刻」精心營造的場域,讓感官被無限放大,時間的界限在此模糊。
在書室深處,一張堆滿手稿與筆記的橡木書桌前,坐著一位身著合身西服,留著整齊鬍鬚的男士。他的眼神深邃而專注,即便在如此靜謐的環境中,也能感受到他思想的活躍。他便是阿爾方斯·洛伊塞特教授,原名馬庫斯·德懷特·拉羅(Marcus Dwight Larrowe),《同化記憶法:如何專注並永不遺忘》(Assimilative Memory; or, How to Attend and Never Forget)的作者。這本書於1899年出版,在當時的記憶訓練領域可謂是劃時代的著作。它挑戰了長久以來根深蒂固的「死記硬背」學習模式,提出了一套以「思考」為核心的記憶體系。
在我的時代,資訊爆炸早已是常態,「注意力碎片化」和「心智遊移」成為普遍的困擾。面對浩瀚的知識海洋,人們渴望高效學習,卻又常被表層資訊所困。洛伊塞特教授在百年前提出的「同化記憶法」,或許能為我們在當代世界的學習挑戰提供寶貴的啟示。我緩步上前,陽光輕柔地灑在我的肩頭,發出極其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時間流動的低語。洛伊塞特教授抬起頭,那雙眼睛帶著探究與一絲好奇,彷彿早已預料到這場跨越時空的相遇。
「教授,」我開口,聲音帶著對智慧的敬意,「我是克萊兒,來自一個世紀後的『光之居所』。我拜讀了您的著作《同化記憶法》,深受啟發。尤其您在書中開宗明義地指出,記憶並非一個獨立的官能,而是每個心智活動固有的生理與心理屬性。這在您那個時代,無疑是極其前衛的見解。請問,是怎樣的洞察,讓您做出如此深刻的論斷?」
Prof. A. Loisette:
「克萊兒小姐,歡迎來到我的思索之所。我很高興我的作品能穿越時間的長河,在您的時代仍舊激發思想的漣漪。您所言甚是,當時的主流觀念將記憶視為一個獨立的『儲藏室』,彷彿大腦中有個抽屜,專門用來存放資訊。人們普遍認為,記憶力強弱取決於這個『儲藏室』的容量或是鎖匙的精巧。然而,我透過多年的觀察與教學實踐發現,這種理解過於簡化。
我堅信,記憶並非一個單獨的『官能』(faculty),它更像是所有心智活動的『附屬品』。每一次我們的心智進行感知、理解、思考時,這個動作本身就已經在神經網絡中留下了痕跡,也就是我所說的『第一印象』(First Impression)。例如,當我們看到一個軍隊遊行時,眼睛會接收到人數、服裝、行進秩序的印象;耳朵會捕捉到步伐聲、樂隊的旋律、指揮官的號令。這些印象在大腦中交融,構成了當時唯一的體驗。這便是記憶的第一階段——『第一印象』的階段。
而記憶的第二階段,則是這些印象的『復甦』(revival)。當您回想那次遊行,您回想的並非遊行本身,而是它在您心智上留下的『印象』。一束意識的光芒掃過這個印象,您便『重讀』了它,重新喚醒了記錄。這說明,記憶的形成與提取,與我們的主動心智活動緊密相連。如果沒有形成第一印象的能力,或是無法將之復甦,便無所謂記憶。因此,記憶並非獨立於其他心智活動之外,它與感知、理解、思考、專注,皆是不可分割的。它是一種『活生生的』過程,而非靜態的『儲存』。當我們說某人記憶力好,往往指的是他能夠清晰地接收印象(Impressionability),並能輕易地喚醒這些印象(Revivability)。」
克萊兒:
「教授的闡述,如同撥開迷霧的光束,清晰而深刻。這讓我不禁思考,既然記憶與心智活動如此緊密,那麼,您是如何引導學生從傳統的死記硬背中解脫,轉而進入您所提倡的『思考中學習』(Learn by Thinking)模式?這似乎是您記憶法的核心原則,也是其根本性的突破。」
Prof. A. Loisette:
「正是如此,克萊兒小姐!『思考中學習』是我的系統基石。傳統的死記硬背,即我稱之為『機械重複法』(rote),其弊病在於它僅僅作用於感官——眼睛或耳朵,使心智處於被動狀態。讀者反覆閱讀同一段文字十遍、二十遍,得到的只是一連串視覺或聽覺上的連結,而智力卻被放任遊蕩,無法真正地『同化』知識。這種無思維的重複,不僅效果不持久,更會滋生心智遊移(mind-wandering)的壞習慣。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提出了『思考的三定律』,它們是引導心智主動尋找關係,從而達到同化記憶的關鍵:
克萊兒:
「教授這三定律的劃分,精妙而具體。它將看似無序的『聯想』賦予了邏輯結構。這讓我想起了當代認知心理學中,關於知識圖譜和概念網絡的理論。如果我們將每一個知識點視為一個節點,那麼『包含』、『排除』、『並存』,便是在這些節點之間建立起強大的邊緣。這遠比單純的重複更有效率。那麼,這些關係的建立,是我們心智的本能反應,還是需要刻意訓練才能掌握的能力呢?」
Prof. A. Loisette:
「這正是我的系統區別於其他所有記憶術的關鍵所在!這些關係並非憑空捏造,它們本就存在於思想對象之間,或者存在於我們對這些對象的認知之中。我的工作,是教導學生如何主動地去『發現』和『辨識』這些關係。起初,這需要刻意的練習,就像學徒拿起鑿子雕刻大理石,一筆一畫都需要精準的意圖。然而,一旦掌握了這種『尋找關係』的習慣,它便會融入心智的運作,成為一種無意識的自然反應。
例如,在我的百詞練習中(Ice, Slippery, Smooth, Rough…等一系列詞彙),學生需要逐對分析,找出它們之間是包含、排除還是並存關係。當他們這樣有意識地進行幾十次、幾百次的練習之後,他們的心智便會自動自發地去尋找這些關係。這種主動的智力活動,會使第一印象變得異常鮮明,並且易於復甦。就像一個訓練有素的偵探,無需刻意,便能從錯綜複雜的線索中,輕易地找出關聯。當這種能力成為習慣,記憶力便會得到實質性的提升,因為心智始終處於『同化』(assimilating)狀態,而不是被動地接收。」
克萊兒:
「這引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概念——『專注』。在我的時代,『心智遊移』(mind-wandering)是許多人的通病,資訊超載和數位裝置的誘惑,讓我們的注意力像脫韁的野馬。您提到『專注是意志將智力導向特定通道並使其保持在那裡』。這句話擲地有聲。您的記憶法是如何直接訓練這種專注力的呢?」
Prof. A. Loisette:
「您說得極是,心智遊移是記憶的頭號敵人。我的方法正是一劑對抗它的良藥。專注力的本質,正如我所言,是意志對智力的引導與約束。這包含兩個核心過程:首先是『引導』(Directory),將智力引入特定的思維通道;其次是『抑制』(Inhibitory),排除一切干擾和雜念,確保智力停留在該通道上。
以我的百詞練習為例,當學生從『Signatures』回憶到下一個詞『Cygnet』時,他必須有意識地『抑制』或『排除』對『Petition』(前一個詞)的思維,才能順利前行。如果他停留在『Petition』上,他就永遠無法到達『Cygnet』。這種看似簡單的逐對分析與回憶,實際上是在不斷地訓練意志力,使其交替行使『引導』和『抑制』的功能。每一次成功的連結,都是對專注力的一次微小但實質的強化。
當智力被如此訓練,習慣於與感官同步,並且能夠自動尋找事物之間的關係時,它便很難再遊移不定。因為心智總是被有意義的活動所『佔據』,它在積極地分析、綜合、建立連結,而不會陷入漫無目的的游離。這不僅僅是記憶技巧,它更是心智的訓練,一種能讓智力『甘之如飴』地專注於其工作的過程。最終,這種訓練將使得智力與感官的合作成為一種牢不可破的習慣,徹底根除心智遊移的根源。」
克萊兒:
「這種將記憶與專注視為可訓練的心智活動,而非固定天賦的觀點,在當代教育和個人發展領域仍具有巨大價值。您在書中提到了幾種具體的記憶方法,例如『解析-綜合法』(Analytic-Synthetic Method)用於記憶長句或詩歌,以及『提問分析法』(Interrogative Analysis)用於短句。這些方法的核心精神,似乎都貫穿著主動思考與結構化理解。您能否再詳細闡述一下這兩種方法的獨特之處,以及它們如何幫助學生深入吸收知識?」
Prof. A. Loisette:
「當然可以,克萊兒小姐。這兩種方法都是為了使心智在學習過程中保持活躍的『同化』狀態。
解析-綜合法的精髓在於『解構』與『重構』。傳統的重複,就像是想一口吞下一整隻蘋果。而我主張,應先將複雜的句子或段落分解成最小的、有意義的單元,然後再逐步添加修飾詞,一步步地重建成原始的完整形態。以培根(Bacon)對教育的定義為例:『Education is the cultivation of a just and legitimate familiarity betwixt the mind and things.』我們不會直接重複整句,而是從最簡潔的核心開始:
1. 『Education is cultivation.』
2. 然後加入修飾:『Education is the cultivation of a familiarity.』
3. 再逐步添加:『Education is the cultivation of a familiarity betwixt the mind and things.』
如此反覆,每次添加新元素時都將已學部分與新元素結合起來重複。這個過程強迫心智去分析句子的結構、理解各部分之間的邏輯關係,並在腦中進行重組。這是一種主動的、有目的性的心智操作,每一次重建都加深了第一印象,並強化了對句子整體意義的掌握,而不再是空洞的聲響或符號。
至於提問分析法,它則是一種激發智力從被動接收轉為主動探究的強效手段。它的操作分為兩部分:
1. 對句子中每一個重要詞語提出問題。
2. 每次回答時,都要完整重複整個句子,並特別強調構成答案的那個詞。
以拜倫(Byron)的詩句『Man! Thou pendulum ’twixt a smile and tear.』為例:
* 『誰是介於笑容與淚水間的擺錘?』——『人啊!你就是介於笑容與淚水間的擺錘。』
* 『人介於淚水和什麼之間被稱為擺錘?』——『人啊!你就是介於笑容與淚水間的擺錘。』
這個方法迫使學生對每一個詞語進行深層次的思考,理解其在句子中的功能與意義。它不斷地在提問與回答中強化詞語與整體句子的連結,確保心智在每一個環節都保持活躍。更重要的是,這種訓練能培養一種『質疑』和『探究』的習慣,使學生在面對任何新知識時,都能主動提出問題,從而更深入地理解和同化。」
克萊兒:
「這兩種方法確實令人茅塞頓開,它們將看似抽象的『思考』具體化為可操作的步驟。我想,在現今這個數據和資訊爆炸的時代,人們不僅需要記憶文字,更需要處理大量的數字和無關聯的事實,例如複雜的統計數據、科學概念或是各種人名地名。您的『數字思維』(Numeric Thinking)和『解析替換』(Analytic Substitutions)以及『關聯』(Correlation)方法,又是如何應對這類挑戰的呢?畢竟,數字和許多專有名詞本身並不包含明顯的意義,要如何讓它們『同化』進記憶中?」
Prof. A. Loisette:
「這是一個絕佳的問題,克萊兒小姐,也正是我的系統能發揮奇效之處。數字和專有名詞看似抽象,難以捉摸,但我的方法卻能賦予它們意義,使其變得鮮活可記。
數字思維(Numeric Thinking)的核心是訓練心智去尋找數字內部的關係。例如,派克峰的高度是14,147英尺。傳統上,這只是一串無意義的數字。但透過我的訓練,您會立即發現其中有兩個『14』(『包含』關係),而且最後的『7』是『14』的一半(整體與部分)。當這些關係被發現並思考過後,這串數字便不再是獨立的符號,而是一個有內部邏輯的整體。又如富士山的高度12,365英尺,一個受過訓練的心智會立刻聯想到一年有12個月、365天,這便是巧合的『並存』。這些關係使得數字變得『有趣』,也更容易被記憶。
而解析替換(Analytic Substitutions)則更進一步,它將數字轉換為我們更容易記憶的詞語或短語。我們將0到9的數字對應到特定的輔音字母(例如0對應S/Z/C,1對應T/Th/D等等),而母音則不具數字價值。這樣,任何數字都可以被轉換成有意義的詞彙。例如,詹姆斯敦(Jamestown)的建立日期1607年,可以轉換成『A Dutch Song』或『Dash a Sack』。重點是,這個替換用的詞彙或短語,必須與要記憶的事實本身建立起『包含』、『排除』或『並存』的解析性關係。例如,哈佛大學創立於1636年,可以轉換成『The chum age』(chum在牛津大學指大學室友)。這種『同化性』的轉換,使得數字與事件之間產生了深刻的連結,一旦連結建立,數字便難以忘卻。
當面對兩個完全不相關的『極端』(Extremes)事實時,例如『鉛筆』和『地球』,我們便運用關聯(Correlations)來連結它們,這是一種思維統一法(Thoughtive Unification),也是一種發展和延伸後的分析。我們透過插入一個或多個『中間物』(Intermediates),這些中間物與前後的『極端』或彼此之間存在『包含』、『排除』或『並存』關係。例如:『錨』(Anchor)與『靠墊』(Bolster)的關聯可以是:『錨』→(包含)船錨 →(包含)床單 →(包含)床 →『靠墊』。這些中間物並非憑空捏造,而是從我們已知關於『極端』的知識中喚醒的。
您提到,這個尋找關聯的過程對初學者而言是否會是額外的負擔?這是一個精闢的問題。確實,初期可能需要耗費一些心力去尋找和建立這些連結。然而,這正是我的系統作為『記憶訓練師』(Memory Trainer)的體現。這種『尋找關係』的智力活動本身,就是對大腦的鍛鍊。隨著練習的深入,心智會變得越來越敏銳,尋找關係的能力會變得越來越快,最終達到無意識的自動化。那時,您甚至不需要刻意回憶中間物,兩個『極端』之間便能直接產生連結,彷彿它們從一開始就密不可分。就像一個熟練的泳者,一旦學會了游泳,便不再需要浮板一樣。」
克萊兒:
「這真是太令人驚嘆了,教授!您的系統不僅僅是記憶技巧,它更是一套心智鍛鍊法,旨在培養思考的深度與廣度。您將記憶提升到了一個更高的維度,使其成為智力、專注力與學習能力的綜合體。這對我們21世紀的人們,尤其在面對資訊爆炸和終身學習的挑戰時,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那麼,從您那個時代的角度來看,您認為您的『同化記憶法』,除了在記憶事實上提供幫助外,對一個人整體的心智發展,例如批判性思維、解決問題能力,乃至於在社交對話中的表現,有何更深層次的影響?換言之,您期望您的學生最終能從這套系統中,獲得什麼樣的『新記憶力』?」
Prof. A. Loisette:
「一個非常全面的問題,克萊兒小姐!我的系統最終的目標,絕不僅僅是讓您能牢記一連串的名字或數字。那只是表象,是達到更深層次目標的途徑。我所期望培養的,是一種全新的『同化性記憶』(Assimilative Memory),它帶來以下更深遠的影響:
首先,是對印象接收能力(Impressionability)和印象復甦能力(Revivability)的全面提升。當心智習慣了主動尋找關係,它便能更敏銳、更深刻地捕捉到新接收的資訊,形成鮮明的第一印象。同時,這種關係網絡的建立,也大大強化了意志對記憶的掌控,使資訊能隨時被召喚,而不是停留在被動的『認識』層面(recognition),卻無法主動『回憶』(recall)。這是一個從『知道』到『能夠隨心所欲運用』的質變。
其次,也是我最引以為傲的,是它能培養出積極的、具備批判性的思考習慣。在提問分析法中,學生被要求對每一個詞語提出問題,這種訓練促使他們不滿足於表層的資訊,而是去探究其深層的意義、邏輯和關聯。這自然會培養出對事物本質的探求精神,而非人云亦云。一個習慣於提問的人,在對話中也會顯得更有見地、更具原創性。他們不再是被動的傾聽者,而是能主動發問、提出獨到見解的思維者,因為他們的心智習慣於主動編織思想之網。
再者,我的系統能夠培養堅韌的專注力與心智連貫性(Continuity)。當我們練習反覆回憶關聯(Correlation)的『極端』時,心智無法遊移,它必須牢牢抓住當前的聯結。這種持續的、有目的性的心智活動,是對意志力和專注力最有效的磨礪。長此以往,即使是那些曾經深受心智遊移困擾的人,也能培養出鋼鐵般的專注力。
最終,我所期望的『新記憶力』,是讓我的學生在無需刻意運用我的任何『技巧』(device)的情況下,也能自然而然地記住他們想要記住的一切。他們的心智將變得如此強大和高效,以至於學習和記憶都成為一種輕鬆愉悅的本能。他們將不再需要我教授的這些具體方法,因為他們的大腦本身,已經被訓練成了一個高效的『同化機器』。他們能夠在一次閱讀中,便能掌握書籍的核心要義;在一次對談中,便能抓住對話的精髓。這種能力,將伴隨他們一生,使他們在任何領域都能成為卓越的學習者和思想者。」
克萊兒:
「教授,您這番話,為21世紀的我們指明了一條清晰的道路。在資訊爆炸、知識更新迅速的當下,人們普遍焦慮於如何有效學習和記憶。您的『同化記憶法』,其核心不在於『記住什麼』,而在於『如何思考以記住』,這正是我們最需要的。它不僅提供了一套記憶知識的工具,更重要的是,它提供了一套鍛鍊心智、提升思考品質的框架。這種強調主動性、關聯性與習慣養成的理念,即使跨越百年時空,依然閃爍著指引的光芒。與您對談,如同經歷了一場思想的洗禮。非常感謝您!」
Prof. A. Loisette:
「能與您這樣來自未來的敏銳心智交流,亦是我的榮幸。時代或許更迭,但人類心智的潛能與對知識的渴望卻是永恆的。願『光之居所』的每一位居民,都能在知識的探索中,不斷點亮自身內在的光芒。」
我微微頷首,目送教授的影像在書室斑駁的光柱中逐漸消散。書室的空氣恢復了往日的靜謐,只有遠處的鐘聲輕輕迴盪,提醒著時間的流逝。然而,思想的激盪卻猶在耳畔。教授的『同化記憶法』,不僅是記憶的藝術,更是生活的藝術,它教會我們如何主動地、有意識地去連結、去思考,讓每一次的學習都成為一次心智的躍遷。在2025年的今天,這份來自1899年的智慧,顯得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