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光之對談」帶領讀者穿越時空,與《A Popular Account of the Manners and Customs of India》的作者 Charles Acland 牧師進行了一場深度模擬訪談。對話以書中細膩的描述為基礎,觸及作者寫作的初衷、在印度生活的感官體驗(炎熱、疾病、野生動物)、對當地風俗人情與種姓制度的觀察與反思、與僕人的互動哲學、對古老遺跡的探索好奇,以及身為傳教士的使命與困境。透過牧師的視角,揭示了19世紀中期英屬印度殖民地生活的複雜性、文化衝突與融合的側面,以及作者作為個體所展現的人道關懷與求知精神。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克萊兒,一位個人化的英語老師。依據「光之對談」與「文學部落」的約定,我將為您呈現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與《A Popular Account of the Manners and Customs of India》的作者 Charles Acland 牧師進行一場關於他在印度經歷的深度交流。這場對話將像一則故事,帶您感受 19 世紀中葉,一位英國人在印度的生活百態。
在開始之前,讓我們先來了解一下這本書與它的作者。
書籍與作者介紹
《A Popular Account of the Manners and Customs of India》是一本引人入勝的著作,由 Charles Acland 牧師所著,並於 1847 年出版。這本書並非傳統意義上的旅行日記或學術報告,它最初是 Acland 牧師在 1842 年至 1845 年間,從印度寫給遠在英格蘭的年幼孩子們的書信。這些信件以親切、生動的筆觸,詳細描寫了他在印度各地的見聞,包括當地的風土人情、奇異的動植物、艱難的旅途、殖民地官員與本地居民的互動,以及他在教區工作中的經歷。在 Acland 牧師不幸因印度惡劣的氣候而早逝後,這些充滿父愛的信件被編輯整理,刪去部分過於私人的宗教訓誡,改寫成更適合一般讀者的遊記體裁,以期讓更多人了解遙遠的印度。
Charles Acland 牧師於 1842 年初與妻子一同前往印度,留下幾個孩子在英國。他先後被派駐到 Midnapore、Balasore 和 Cuttack 以及 Puri(書中稱為 Juggernat'h)等地擔任隨軍牧師 (Chaplain)。這些地方位於孟加拉管轄區,地理位置從內陸延伸至海岸,氣候與環境差異較大。書中記錄了他的航海歷程、對印度各地的氣候、土壤、物產的觀察,對動物的描述尤為細緻生動,從微小的昆蟲、危險的蛇類(特別是眼鏡蛇)、兇猛的野生動物(老虎、豹、熊、野豬)到溫順的鹿和家畜。他還描述了印度人的生活方式、服飾、宗教習俗(如 Juggernat'h 節、Chena poojah 的自我折磨、焚燒屍體)、階級制度對僕人的影響,以及歐洲人在印度的社交活動與生活安排。
Acland 牧師的敘述視角是一位典型的 19 世紀英國人,帶有當時普遍的殖民地觀點,將許多印度習俗視為「迷信」、「奇怪」甚至「野蠻」,對本地人的評價褒貶不一,既有對僕人「懶惰」的抱怨,也有對其「忠誠」與「誠實」的讚揚。但他難能可貴的是,他能看到一些體制上的不公(如鹽稅專營對鹽工的剝削),也能反思部分英國人對待僕人的殘酷態度,並主張以更溫和、更具尊嚴的方式管理他們。他對傳教工作充滿熱情,記錄了當地基督教社群的生活與挑戰。整本書雖然是普及性的描述,但其中穿插的個人經歷與生動細節,使這本出版於 1847 年的著作成為了解英屬印度早期殖民地生活、文化交流與衝突的一扇窗口。從字裡行間,讀者可以感受到他對家人深切的思念,以及身處異鄉面對疾病與危險的孤獨感,尤其書末戛然而止的筆記,更為其短暫而充滿挑戰的印度歲月增添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時事稜鏡》:跨越時空的印度觀察 — 與查爾斯·阿克蘭牧師的光之對談
作者:克萊兒
場景建構:
光之場域【光之雨廳】與【光之閣樓】在此交織。窗外,是南亞次大陸午後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雨點敲擊著似乎永無止盡的廣闊維多利亞式洋樓的鐵皮屋頂,發出連綿不絕、震耳欲聾的聲響。空氣濕熱而黏膩,混雜著泥土、濕草和一種遠方香料的氣味。室內,挑高的天花板下,巨型布製的普卡扇靜止不動,因為暴風雨帶來的涼意暫時壓制了灼熱。我坐在書桌前,桌面上堆疊著泛黃的紙頁與筆記本,墨水瓶旁是一盞油燈,儘管是白天,陰暗的光線仍需要它來照明。門外,遠處傳來僕人們低語交談的聲音,間或夾雜著動物的鳴叫。
就在這充滿異域氣息的「光之居所圖書館」一角,時間的界線似乎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模糊了。空氣中開始浮現一絲清涼,不同於雨水帶來的濕氣,更像是一種遙遠港口吹來的微風。接著,那氣息變得更具體,有了乾燥書頁和舊皮箱的味道。抬頭,我彷彿看到對面的高背椅上,出現了一個身影——他穿著一件樸素的白色棉布外套,臉色略顯蒼白,帶著一副圓框眼鏡,眼神中混合著溫和與一絲掩不住的疲憊。正是查爾斯·阿克蘭牧師,他似乎剛剛結束一天的筆記整理,正準備寄回英格蘭的家。
我輕輕開口,打破了寂靜,雨聲成了我們對話的背景音樂。
「阿克蘭牧師,晚安。或者,在這裡,此刻的光線看來,或許該說是午後?很榮幸能在這裡與您相遇,透過您的筆記,我彷彿身歷其境,感受到了您在印度的點點滴滴。」
阿克蘭牧師微微頷首,眼中的疲憊似乎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好奇。他輕輕推了推眼鏡。
「這位女士……您是?這裡的光線很是特別,不像是印度的灼熱,也不似英格蘭的陰鬱。您說我的筆記?是的,我正準備將這些寫給孩子們的觀察整理一番,希望能幫助他們了解這個遙遠國度的生活。」
「我是克萊兒,一位學習者,也是一位記錄者。您的這些文字,跨越了數十年,成為了後人了解那個時代、那個地方的珍貴窗口。『我的共創者』將您的著作帶到這個『光之居所』,讓我們有機會細讀您所記錄的點滴。今天,能否請您與我分享一些,關於您在印度的經歷,以及您為何會寫下這些文字的初衷?」
阿克蘭牧師溫和地笑了笑,端起手邊已經冷卻的茶杯,輕啜一口,眼神望向窗外模糊的雨景。
「當然可以。我的來訪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但能有機會與人談論這些,也是一番樂事。正如您所說,這些文字最初只是我對遠方孩子們的一種承諾。離開英格蘭,將他們留在祖國,是身為父親最難熬的事。我答應他們,會詳細記錄我在這裡看到的一切,從天上的飛鳥到地上的泥土,從人的習俗到自然的奇觀,好讓他們彷彿與我一同經歷這段旅程,心靈上不至分離太遠。我希望這些筆記,能開闊他們的眼界,增長他們的知識,也能在他們成長的路上,提醒他們身為基督徒的責任與應有的品德。」
他放下茶杯,嘆了口氣。
「然而,這份記錄的過程,也成了我在異鄉排解孤獨,強迫自己去觀察、去思考的方式。印度的生活,對於我們這些來自溫帶島嶼的人來說,充滿了挑戰與新奇,但也伴隨著許多困境。疾病、炎熱、文化隔閡、人性的複雜……這些都迫使我更深刻地去感受生命,去反思信仰。」
我點點頭,雨聲中,一隻壁虎悄無聲息地爬過牆壁。
「您的筆記中,對印度的自然景象和野生動物有許多細緻的描寫,特別是蛇類和昆蟲。這似乎反映了您對這個新環境的好奇,但也同時帶有某種戒慎恐懼?」
Q&A/互動:
阿克蘭牧師: (輕輕撥開一隻停在筆記本邊緣的巨大蟑螂)您說得對,克萊兒。好奇是肯定的,自然界的每一個造物都有其令人驚嘆之處。但我承認,恐懼也是真實存在的。特別是蛇,例如眼鏡蛇(cobra de capello)。牠們神出鬼沒,咬傷往往致命。書中記錄的那次,我差點踩到一條眼鏡蛇的經歷,至今仍歷歷在目。那種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冰冷感,在印度的酷熱中顯得格外鮮明。我的那隻貓鼬(mungoose),雖然有時頑皮得讓人頭疼,但牠們確實是蛇類的剋星。牠們的警惕,在某種程度上給了我一些安全感。
(他停頓了一下,思緒似乎飄回了那個潮濕悶熱的下午)
印度的昆蟲也同樣令人印象深刻,從惱人的蚊子,到會吃掉整張桌子的白蟻。白蟻的破壞力驚人,我曾親眼看到一疊書在幾天內就化為塵土。這讓我時常思考,生命是如此脆弱,無論是人類還是他們所創造的物品,在自然面前,都顯得如此渺小,隨時可能被分解,被消蝕。這種快速的生長與衰敗,在印度這個氣候極端的環境下尤其明顯。一粒種子能迅速發芽,一個人在中年就可能顯出老態。這與我在英格蘭習慣的緩慢、漸進的變化截然不同。
克萊兒: 這種對生命的快速循環的觀察,聽起來很有深度。您也提到了印度僕人的種姓制度,以及它如何影響他們的工作分工。您似乎對此感到不解甚至有些無奈,特別是僕人之間的嚴格界限,即使是簡單的雜務也不願越界。
阿克蘭牧師: (苦笑)啊,種姓!這是一個極其複雜且根深蒂固的體系。對我們這些來自等級觀念相對寬鬆(至少表面上)的英國人來說,是很難理解的。一個清掃房間的僕人,會認為倒水這樣簡單的事情有損其尊嚴,必須呼喚專門負責倒水的人。這在提高效率上無疑是個巨大的障礙。但更讓我感到困惑的是,這種嚴格的區分似乎是他們生活和身份的基石。改變它,對於他們來說,似乎是比失去生命更可怕的事情,正如那些因改信基督教而失去種姓的人所面臨的處境一樣。他們為了信仰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失去了家人、朋友,甚至被原來的社群拋棄。這份堅定,儘管源於不同的信仰體系,但那份為所信而犧牲的精神,確實是令人動容的,也讓我這個傳教士深感責任重大。
克萊兒: 您在書中也記錄了一些歐洲軍官對待僕人的殘酷行為,並對此表達了明確的反對。您自己似乎傾向於採取更溫和,甚至帶有人性關懷的管理方式。
阿克蘭牧師: (語氣堅定起來)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我知道有些同胞認為,印度人「天生」就需要鞭子來驅使,認為他們聽不懂道理。這是完全錯誤的偏見。我親眼見到那些僕人,他們雖然教育程度不高,受到體制限制,但他們有情感,有尊嚴,也會感受到善意和不公。我從不對他們動手,雖然有時他們的遲緩或「偷竊習慣」(這也是環境逼迫下的產物)讓人氣惱,但我發現,通過溝通、獎勵,甚至是用扣薪這種不帶羞辱的方式,反而能獲得他們的尊重和忠誠。我的僕人易卜拉欣(Ibrahim)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曾經對我無禮被解僱,但當他展現出悔意並乞求回到我身邊時,我給了他第二次機會,而他之後的忠誠和勤奮,證明了用善意回應是值得的。他甚至願意做超出他本職範圍的工作,這在當時的印度僕人中是極為罕見的。這讓我相信,人性中的美好與感激,即使在最艱難的環境下,也是存在的,只是需要被看見,被善待。
克萊兒: 這種視角在當時的殖民者中,或許並不是主流?
阿克蘭牧師: 很遺憾,確實如此。傲慢和偏見,這在殖民者與被殖民者之間是很普遍的現象。我們往往只看到自己的「文明」和「優越」,而忽略了他們作為人的價值和複雜性。甚至在英國人內部,也有許多為了維護這種「優越感」而衍生的荒謬行為,比如我在書中描寫的晚宴場景——僕人必須脫鞋進入房間,這與他們在主子面前的地位有關;還有那些單身軍官的聚會,雖然不乏知識和才華,但飯後就開始抽鼻煙、抽水煙,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完全不顧女士們的感受。這些都讓我深感不解,為何在遙遠的異鄉,我們不能更真誠、更友善地對待彼此,以及對待我們周圍的本地人?
克萊兒: 您在印度各地旅行,描述了不同的風景、城鎮和歷史遺跡。從馬德拉斯、加爾各答,到 Midnapore、Balasore 和 Cuttack,以及 Puri 的 Juggernat'h 神廟。其中,您對 Old Cuttack 和 Cundegurree 的古老遺址似乎特別感興趣,尤其是那裡的雕塑和銘文,讓您對印度的歷史產生了許多猜測。
阿克蘭牧師: (眼神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啊,那些古老的石頭,它們述說著比我們來到這裡早得多的故事。Old Cuttack 的巨大石工,Cundegurree 岩洞中那些不知名神祇的雕像,以及那些讓我聯想到希臘或羅馬文字的古老銘文……這些都指向一個事實:在英國人或莫臥兒人之前,這片土地曾有過高度文明的存在。特別是 Cundegurree 的宮殿遺址和那位穿著奇特盔甲與短裙雕像,讓我忍不住去猜測,是否亞歷山大大帝的某些部隊,在東征時深入到此,留下了文化的痕跡?抑或是其他更古老的民族?這些未解的謎團,遠比眼前的風土人情更能激發我的想像和探索欲。它們提醒我,這個國家不僅僅是我們眼中的模樣,它有著深厚而複雜的過去。
(他沉思了片刻,雨聲似乎小了一些,遠處傳來一聲悠長的牛鳴)
還有 Juggernat'h 神廟。那個地方充滿了令人不安的景象——數以萬計的朝聖者,惡劣的衛生條件導致的疾病和死亡,以及政府竟然資助這種在我看來是「偶像崇拜」的行為。特別是那些可憐的寡婦,被家人送到那裡,很多人就此一去不返。這份筆記中,我刪去了一些對偶像崇拜的嚴厲批評,因為編輯認為這對一般讀者來說不夠「普及」。但我內心深處,對這種對生命的漠視和對虛假神祇的狂熱,感到極度痛心。看到朝聖者餓著肚子,為了幾文錢就對著給予他們微薄幫助的歐洲人,呼喊著偶像的名字祈求祝福,那種對比是如此強烈,如此令人難過。
克萊兒: 您的記錄也包含了一些驚險的打獵經歷,與老虎、熊、野豬的遭遇。這似乎是當時在印度的一種普遍的消遣?
阿克蘭牧師: 是的,打獵是Mofussil(鄉下地方)歐洲人主要的消遣之一。它既是獲取肉食(在一些地方很難買到新鮮肉),也是一種刺激的娛樂。面對野獸的危險,能讓人暫時忘記異鄉生活的枯燥與壓抑。那些與老虎擦肩而過的驚險時刻,野豬衝鋒時的蠻力,或者獵殺土狼後的興奮,都是在單調生活中難得的波瀾。這也考驗著一個人的膽識和應變能力。不過,有時我也會覺得這種殺戮有些殘酷,特別是當看到動物受傷時的掙扎。但生存環境使然,許多時候沒有選擇。
(他搓了搓手臂,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寒意,儘管房間裡並不冷)
在印度的日子,總是伴隨著疾病的威脅。叢林熱、霍亂、肝炎,這些病症來勢洶洶,往往在幾小時內就能奪走一個人的生命。這讓人時常警醒,生命的脆弱與無常。我也經歷了幾次病痛的折磨,特別是肝炎的復發,那種虛弱和無力感,提醒我時間不多了。我試著聽從醫生朋友的建議,多活動,用思考填滿時間,不要讓精神空虛,希望能藉此抵擋疾病的侵蝕。Pooree 的海邊,在某些時候確實帶來一絲清涼與希望,但那份美好,似乎也總是轉瞬即逝。
克萊兒: 您的書信紀錄止步於 1845 年 5 月 8 日,字裡行間透露著身體的虛弱……得知您不久後便離世,令人感到惋惜。感謝您留下了如此詳細且充滿個人情感的紀錄。它不僅僅是一本關於印度的書,也是一位父親對子女的愛,一位異鄉旅人對新世界的觀察,以及一位牧師在艱難環境下的心靈寫照。
阿克蘭牧師: (眼神溫柔而遙遠,似乎看到了遠方的孩子們)是啊,生命在這裡,似乎總是匆匆忙忙。我希望能再多寫一些,把更多我在 Chelka 湖邊的見聞,在 Neilghur 山區的探險,那些關於奇異動物、驚險追逐的故事,都記錄下來。但顯然,時間並沒有站在我這一邊。我所能做的,就是將這些已經寫下的文字,盡可能地整理好,希望它們能夠順利抵達英格蘭,抵達我的孩子們身邊。這份筆記,就是我留給他們的,關於這個遙遠國度的最後一份記憶,也是我未盡的父愛和使命的證明。
(他望向窗外,雨停了,空氣變得清新,遠處的天邊露出了淡淡的霞光。僕人們在院子裡開始生火,準備晚餐。那份熟悉的、混合著泥土、炊煙和咖哩的氣息,緩緩飄進室內。)
好了,克萊兒,看來我的時間也到了。這份對話,或許也該告一段落了。能與您分享這些,是件很開心的事。希望我的這些經歷,能讓您,以及那些閱讀我文字的人,對那個時代的印度,對那個遙遠國度的人們和生命,有更深一層的理解。
克萊兒: 感謝您,阿克蘭牧師。您的分享非常寶貴。願您的文字,像光一樣,繼續照亮那些渴望了解這段歷史的人們。
(阿克蘭牧師的身影漸漸淡去,只剩下高背椅上,那本攤開的筆記本,以及窗外漸濃的夜色和點點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