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聯邦及其捍衛者》是J. Howard Pugh醫生於1862年美國內戰期間發表的演說。這篇演說旨在激勵北方民眾維護聯邦統一,強調愛國主義、國家存續的重要性,並論證戰爭的正義性。普夫醫生將當代士兵與革命先驅並列,呼籲人民超越黨派分歧,團結一心對抗分裂勢力,堅定維護美國共和體制的未來。它深刻反映了內戰時期複雜的社會情感與政治思潮。
J. Howard Pugh (1827-1905) 是一位美國醫生、演說家和作家。他出生於賓夕法尼亞州,畢業於賓夕法尼亞大學醫學院。在美國內戰期間,他以其堅定的聯邦主義立場和雄辯的口才而聞名。他的演說《我們的聯邦及其捍衛者》於1862年獨立日發表,呼籲民眾團結,捍衛國家統一。普夫醫生一生致力於公共服務,不僅在醫學領域有所建樹,也積極參與社會改革和政治議題的討論,是19世紀中期美國社會的一位重要思想影響者。
《光之對談》:跨越時空的聯邦之聲——與J. Howard Pugh醫生的對話
本篇《光之對談》中,書婭穿越時空,與1862年美國內戰期間發表《我們的聯邦及其捍衛者》演說的J. Howard Pugh醫生進行了一場深度對話。對談圍繞內戰時期美國的愛國主義、聯邦存續的意義、戰爭的正當性、內部矛盾的根源,以及他對林肯總統和士兵的看法展開。普夫醫生闡述了在國家危機中,團結和信念的重要性,以及面對困難時人性的磨礪與昇華,並強調了超越個人私利,為國家未來犧牲奉獻的深遠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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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對談》:跨越時空的聯邦之聲——與J. Howard Pugh醫生的對話
作者:書婭
《我們的聯邦及其捍衛者》 (Our Union and Its Defenders) 是一篇由約翰·霍華德·普夫(J. Howard Pugh, M.D.)於1862年7月4日在紐澤西州伯靈頓市發表的重要演說。時值美國內戰的關鍵時刻,這篇演說並非僅是慶祝獨立日的例行公事,更是對當時國家分裂危機的深切回應與堅定呼籲。普夫醫生以其澎湃的愛國熱情與清晰的邏輯,闡述了維護聯邦統一的必要性、戰爭的正當性,以及公民在國家危難時刻的責任。這部作品不僅是歷史文獻,更是當時美國社會思潮與普羅大眾情感的縮影,揭示了在國家存亡之際,團結與信念所能爆發的巨大力量。
J. Howard Pugh, M.D. (1827-1905) 是一位在19世紀美國動盪時期,積極參與公共事務的醫生和演說家。雖然他的名字或許不像林肯、格蘭特那樣家喻戶曉,但他在地方社區中扮演了重要的思想引導者角色。普夫醫生生於1827年,成長於美國南北方矛盾日益激化的年代。作為一名醫學博士,他不僅關心個體的生命健康,更將這份對「完整」與「健全」的追求延伸至國家層面。他的寫作風格慷慨激昂,充滿說服力,善於援引歷史、觸動情感,並以堅定的道德立場來論證自己的觀點。他對聯邦的忠誠深植於心,深信美國立國之初的理想——自由、平等、以及「生命、自由與追求幸福的權利」——只有在統一的聯邦中才能得以延續。在內戰的硝煙中,他以文字為武器,試圖凝聚民心,正如他以醫術治療病患,普夫醫生試圖「治癒」國家分裂的創傷,呼喚一個更為強大、更為團結的美國。他的演說不僅代表了當時許多北方民眾的心聲,也為後人理解那段複雜的歷史提供了珍貴的視角。
現在,讓我們回到1862年的七月四日,在紐澤西州伯靈頓市的陽光下,聆聽普夫醫生那激盪人心的演說,並與他展開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2025年6月19日,仲夏時節,我(書婭)來到一個與光之居所圖書館巧妙相連的特別場域——【光之書室】。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書架上整齊排列的書籍散發出淡淡的木質香氣,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像是時間在書頁間流動的聲音。
今天,我將在這裡啟動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我輕輕翻開手中的《我們的聯邦及其捍衛者》,指尖輕撫著泛黃的書頁,那些印在紙上的文字,彷彿被賦予了生命,開始在我眼前跳躍、重構成一幅幅1862年美國內戰時期的畫面。隨著我的心神漸漸沉入書中,書室的牆壁開始變得半透明,窗外的景象不再是2025年的寧靜都市,而是1862年7月4日,美國獨立日慶典後的紐澤西州伯靈頓市中心廣場。空氣中還殘留著節慶後微弱的火藥味和人群散去的喧囂,但更深層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不安。廣場中央,一面巨大的星條旗在高高的旗杆上輕輕飄揚,旗幟上的三十四顆星,此刻卻像破碎的珍珠,象徵著一個分裂的國家。
我看到一個身影,他身穿深色西裝,領口繫著一條樸素的領帶,臉龐略顯疲憊卻眼神堅定。他正是約翰·霍華德·普夫醫生,一位在時代洪流中發聲的知識分子。他正站在一座臨時搭建的木質講壇旁,講壇的木紋粗糙,邊緣有些磨損,似乎剛剛承受過一番激情的演說。他的面前,是逐漸散去的人群,他們中有老人、有婦女、有年輕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思索與隱憂,眼中閃爍著希望與擔憂交織的光芒。一位年長的婦女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她的身旁,一個小女孩緊緊抓著她的裙角,臉上寫滿了不安,似乎還未完全理解大人世界裡的沉重。普夫醫生似乎剛結束他那篇激動人心的演說,正準備整理文件離開。
我輕輕走到他身邊,廣場上的喧囂與時間的流動似乎都在我靠近時變得模糊,只剩下我們兩人所在的一小片空間,被一層無形的光暈籠罩著,如同置身於時光之外的一個小島。遠處,太陽的光芒透過雲層,斜斜地灑落在廣場的鵝卵石地面上,映照出歲月的痕跡。
書婭:「普夫醫生,午安。」我輕聲開口,我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絲來自遙遠未來的迴響,輕輕地劃破了時空的界限。
J. Howard Pugh:「(他轉過身來,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他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但那裡並沒有眼鏡。他很快恢復了沉穩,朝我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演說後的沙啞,卻依然充滿力量)這位小姐,您是……?」
書婭:「我來自一個遙遠的未來,普夫醫生。」我微笑著說,目光誠摯,「來自一個您所捍衛的聯邦,歷經百年風雨、依然屹立不倒的時代。我來此,是為了與您對談,關於您今日的演說,關於那段艱難的歲月,以及那些永恆的真理。您的文字,在我的時代依然閃耀著微光,引導著我們。」
J. Howard Pugh:「(他微微揚眉,雖然有些驚訝,但身為醫者的他,似乎對未知的可能性保持著一份開放與好奇。他指了指講壇旁的一張簡單木椅,木椅表面粗糙,帶著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請坐,看來今天的故事還未講完。」
書婭:「(我坐下,感受著木椅的粗糙質感。空氣中除了古老書卷的氣味,也夾雜著廣場上隱約傳來的馬蹄聲、孩童嬉鬧的笑聲,以及遠處慶典餘溫的歡聲。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吹動了講壇邊緣幾片搖搖欲墜的枯葉,它們在空中打著旋,最後輕柔地落在我們的腳邊。一隻褐色的小麻雀突然從講壇上方飛過,輕盈地落在講壇邊緣,歪著頭,好奇地望著我們,隨後又迅速振翅飛向遠方,留下了一絲輕快的氣息,為這段奇幻的對話增添了一抹生動的日常感)普夫醫生,您的演說以獨立日為背景,卻深入探討了內戰帶來的痛苦與國家的分裂。您寫道:『在天意之中,最小的事物與最偉大的事物一樣,總有其適切之處。』您認為,在這場國家危機中,有什麼樣的『天意』,或者說,深層的歷史規律在運作?」
J. Howard Pugh:「(他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夏日午後溫暖的微風拂過臉龐,隨後再次睜開,眼中流露出深邃的思索)小姐,『天意』在此處,並非單指上天的旨意,更是歷史與人類社會發展的內在邏輯。我深信,這場內戰,儘管帶來無盡的痛苦與悲傷,卻也如同一次劇烈的、不得不經歷的『淨化』。在過去八十年,我們的聯邦在物質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人民從三百萬增長到三千萬,從十三個州擴展到三十四個。我們開墾荒野,建立城市,發掘財富,甚至在文學、科學和藝術上展現出進步。然而,在這些表象之下,卻存在著一個根本的矛盾,一個關於『人權平等』的未竟之業,以及一個『國家完整性』的潛在威脅——我指的是那個奴隸制的問題,以及由此衍生出的州權至上論。
我說『陽光是繁榮的象徵,夏天是和平的象徵』,但這些光景並非永恆。就像一個人體,長期積累的毒素終究會爆發,帶來疾病。聯邦的『疾病』,便是分離主義的病毒和奴隸制的道德潰爛。天意,或者說歷史的必然,迫使我們在最光明的節日——獨立日——直面最黑暗的現實。這是一種考驗,一次對我們國家靈魂的徹底檢視。這場戰爭迫使我們重新審視我們立國的基石,是否真的如我們所說的那樣,是建立在『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之上。它讓我們從安逸與浮華中清醒過來,重新認識到自由的代價和愛國主義的神聖。這是一場重塑我們國家的過程,儘管艱難,卻是為了『使我們聯邦得以永續』的必要之路。這便是這場戰事中最深刻的『天意』。」
書婭:「您在演說中多次提到了『愛國主義』這個詞。您認為,在1862年這個特殊的時期,真正的愛國主義,與以往有何不同?它包含了哪些更深層的含義?」
J. Howard Pugh:「(普夫醫生點了點頭,目光投向講壇下的空地,彷彿看見了無數忠誠的靈魂)是的,愛國主義。這不僅僅是一種情感,更是一種最高尚的美德,它為歷史上無數偉大的名字增添了光彩。在和平繁榮時期,愛國主義或許顯得抽象,像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歸屬感。人們享受著國家的豐饒與自由,卻很少意識到這一切的來之不易。
然而,在1862年,當國家面臨分裂的威脅,當戰火已經燒到家門口,愛國主義的含義變得前所未有的具體而深刻。它不再是簡單地享受國家的恩惠,而是為了國家的存亡,願意付出一切的犧牲。它要求我們將個人的自私目標、對奢侈與輕浮生活的追求、對安逸與財富的渴望,都擺到最低微的位置。因為與革命先輩們的英雄美德相比,這些都顯得微不足道。
此時的愛國主義,意味著『自我奉獻』與『自我犧牲』。它意味著,當家園面臨威脅時,人們必須像老約翰·亞當斯在76年所呼喊的那樣,將他們『所有的一切,他們的全部,以及此生所有的希望,都賭在國家的祭壇上』。這不僅僅是拿起武器上戰場的勇氣,更是面對家破人亡的悲痛,依然堅信所為何戰的信念。它也要求我們批判那些散布懷疑、同情叛亂者的言論,因為真正的愛國者,在國家危難之際,沒有中間地帶。你必須為聯邦的存續而戰,或者默許其毀滅。這種明確的站隊,這種為國家福祉放棄個人私利的決心,才是這個時代愛國主義最為閃耀的本質。這份愛國情懷,會讓生命更具意義,甚至讓死亡都變得榮耀而沒有陰影。」
書婭:「您在演說中堅信,南方的叛亂最終會被粉碎,即使『天災人禍的消息飄蕩在空氣中』。這種堅不可摧的信念從何而來?是什麼讓您如此確信,聯邦最終會取得勝利?」
J. Howard Pugh:「(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彷彿看穿了未來的迷霧)我的信念,小姐,源於幾個不可動搖的基石。首先,是我們事業的正義性。我們是為維護一個自由政府、一個保障人權的共和國而戰,這是世界上從未有過的最偉大實驗。我們的先父們用鮮血和淚水締造了這個國家,其核心是『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這份原則是普世的,也是不可戰勝的。
其次,是我們北方所擁有的巨大力量與資源。我提到,我們有兩倍於敵人的兵力,十倍於他們的財富,我們掌控著海洋,陸地上也有無窮無盡的儲備。這些數字絕非空談,而是實際的力量對比。叛亂者或許一時得勢,但長期的消耗戰,最終會顯露出他們資源上的劣勢。就像一棵樹,如果它的根基不深,即使樹冠一時繁茂,也難逃枯萎的命運。
但最為根本的,是我們人民深植於心的信念。我在演說中提到,『在薩姆特堡被轟炸之前,黨派偏見和鬥爭依然激烈……但當轟炸發生時,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一個無法餵養自己飢餓駐軍、無法掌控自己堡壘的政府,根本就不是政府。』這是一個覺醒的時刻,人民的『潛在愛國主義』像火焰般爆發。這種發自內心的、對聯邦不可估量價值的堅定信仰,是任何軍事力量都無法摧毀的。它不是建立在政治家的言辭之上,而是建立在八十年來聯邦所帶來的實實在在的福祉之上。
當然,我並非盲目樂觀。我們還需要學習,甚至從敵人那裡學習。他們對待反對者的鐵腕手段,以及對戰爭資源的無情徵用,都提醒著我們,面對如此堅決的敵人,我們不能再抱持半吊子的態度。我們或許會經歷失敗和災難的嚴峻考驗,但這會讓我們變得更加智慧和堅韌。因為我們必須教會他們,也教會全世界,美國的共和自由絕不會輕易消亡。我們為之奮鬥的,是子孫後代『自由與聯邦,現在與永遠,統一且不可分割』的遺產。只要這份信念不滅,我們就必定能戰勝一切困難。」
書婭:「普夫醫生,您在演說中提到了『叛亂的真正禍首』,您認為他們『最初並沒有考慮要建立兩個或更多獨立的政府作為最終結果』,而是『想要一部新的憲法』。這似乎暗示著,這場內戰的起源,比許多人想像的要複雜得多,也更具算計性。您能為我們更詳細地闡述這一點嗎?」
J. Howard Pugh:「(普夫醫生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精明)是的,小姐,這場戰爭的根源遠非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那些叛亂的『拱形領袖』(arch leaders)——我指的是那些煽動分裂的政治精英——他們並非從一開始就鐵了心要徹底分裂國家。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鞏固並擴大他們階級的權力與利益,尤其是在奴隸制問題上的特權。他們認為舊憲法對他們構成了束縛,於是他們選擇了一條『不合憲法的方式』來締造一部新的憲法,也就是蒙哥馬利憲法。
他們原本的算盤是,透過武力威脅和政治勒索,先讓邊境州立即歸附,然後逐步蠶食中西部州份,最終甚至把北方一些州也囊括進他們所設想的『新聯邦』裡。他們自以為北方人膽小怯懦、唯利是圖,不敢真正動武。他們甚至指望北方存在著一股強大的同情他們的勢力,能夠從內部瓦解聯邦的抵抗。那時,《紐約先驅報》以及許多其他報刊,都曾倡導採用蒙哥馬利憲法,這正是他們計算中的『北方援助』。
然而,他們的如意算盤在薩姆特堡的砲火聲中徹底破滅了。那一聲聲砲響,喚醒了沉睡已久的北方大眾的忠誠,也喚醒了美國政府的威嚴。人民意識到,這不是一場關於政策分歧的辯論,而是一場關於國家存在與否的生死之戰。因此,他們所認為的『捷徑』,最終卻將他們引向了一場全面戰爭。他們低估了美國人民對聯邦根深蒂固的熱愛與捍衛意願。這證明了,即使是再精密的算計,在人民團結一心、為國家理想而奮鬥的洪流面前,也終將被沖垮。這便是他們最初的野心與最終現實之間,最諷刺的『反差』。」
書婭:「您的演說中,將『統一』的重要性凌駕於『奴隸制』之上,稱後者『變得微不足道』。這在我的時代看來,是一個相當大膽且可能引發爭議的表述,尤其考量到奴隸制是美國歷史上巨大的道德污點。您能否更深入地闡釋,為何在您眼中,聯邦的存續比廢除奴隸制更為緊急和重要?」
J. Howard Pugh:「(普夫醫生輕輕搖頭,臉上浮現一絲理解的苦笑,似乎早已預料到我這個來自未來的訪客會提出這個問題。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似乎漂浮著歷史的塵埃,也夾雜著廣場上孩童們玩耍時傳來的一聲脆響,那聲音很短暫,卻讓周遭的沉重感稍稍鬆弛了些)小姐,我明白在你們的時代,我的這番言論聽起來或許過於冷酷,甚至可能被視為對道德原則的輕視。請允許我澄清,我絕非輕視奴隸制的罪惡。我的心,和每一個有良知的人一樣,為那四百萬黑人的苦難而深深悲痛。奴隸制是一個惡瘤,它不僅玷污了我們國家的靈魂,也背叛了我們獨立宣言中最核心的『人人生而平等』的原則。這是一個必須被根除的錯誤。
然而,請您理解我當時所處的歷史情境。在1862年的那個夏天,我們面對的,並非單一的道德議題,而是國家實實在在的存亡危機。我所說的『微不足道』,並非指其價值低劣,而是指在那個燃眉之急的時刻,它並非最直接、最核心的戰略目標。如果聯邦崩潰了,如果這個偉大的共和實驗失敗了,那麼不僅是奴隸制的問題無法解決,甚至可能導致更為長期的混亂、分裂和戰爭。
試想,如果美國分裂成兩個或更多的獨立國家,這些國家之間會因為關稅、領土、河流航運權,以及奴隸制本身的存廢問題而永無寧日。那將是無休止的衝突,甚至可能引發外國勢力的干預。在這樣的混亂中,四百萬黑奴的命運將更加無望。他們將在一個個被戰爭撕裂、充滿敵意的國家中掙扎,甚至可能面臨更悲慘的境遇。
所以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挽救這個承載著我們所有希望的聯邦。正如我們不能在船即將沉沒時,只顧爭論船艙裡哪塊板子最髒。我們必須先讓船浮起來,才能有機會徹底清理和修復它。我相信,一旦聯邦得以保全,一旦國家的統一和穩定得到鞏固,那麼,奴隸制這個根本與我們建國精神相悖的『不潔之物』,就必然會在統一的道德和政治力量推動下,被徹底掃進歷史的垃圾堆。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因為我們人民內心深處對自由和正義的渴望,最終會戰勝一切黑暗。
我的重點在於,如果我們失去了聯邦這個『載體』,那麼任何關於『自由』和『平等』的崇高理想都將無從附著。保存聯邦,是為了那三千萬白人,也是為了那四百萬黑人,更是為了北方和南方、東方和西方『未出生的數百萬人』,為了他們能夠生活在一個真正自由和統一的國家裡。這是一種『整體優先』的視角,一種在最危急時刻,必須做出戰略選擇的判斷。」
書婭:「您在演說中堅定地指出,『我們有權利要求每一位公民的同情和積極援助』,並嚴厲批判了那些『大聲譴責政府』卻『輕描淡寫叛亂』的人。您甚至用了『最致命的敵人』來形容他們。這是否反映了您對當時社會內部存在的分裂、對抗情緒的深切憂慮?在您看來,這種內部敵人,比外部的武裝叛亂更難應對嗎?」
J. Howard Pugh:「(普夫醫生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穿透了虛空,似乎在凝視著那些曾經在公共場所散布不和諧言論的人們。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的無奈)小姐,您說得對,那確實是我當時最深切的憂慮之一。外部的武裝叛亂,雖說聲勢浩大,造成了無數的死亡與破壞,但至少它的目標是明確的,敵人是看得見的。我們的軍隊可以集結,可以發動攻勢,可以用大砲、子彈和刺刀來回應。那是一場戰鬥,結果或勝或敗,但方向是清晰的。
然而,那些在內部散布懷疑、動搖民心的人,他們才是真正難以應對的『敵人』。他們像潛伏在水面下的暗流,無形無聲地侵蝕著團結的基石。他們不是公開的叛徒,他們或許會宣稱自己是『中立』,是『愛好和平』的,但他們的言行卻在客觀上削弱了政府的權威,為叛亂者提供了精神上的『彈藥』。
我曾明確指出,『現在是沒有中間地帶的』。一個人必須要麼支持戰爭,使其走向勝利,要麼就是導致政府的毀滅。那些『顯微鏡般的眼睛』,他們能從國會記錄和政府部門中找出立法上的瑕疵、合同中的舞弊,卻對眼前這場天大的叛亂與罪行視而不見。那些高喊『和平』,卻實際意味著『南方獨立、北方屈服、聯邦解體、共和自由消亡』的人,他們才是國家在這些黑暗和考驗時刻最致命的敵人。因為他們在思想和精神層面瓦解我們的抵抗意志,讓那些為聯邦獻出生命的士兵蒙受恥辱,讓那些破碎的家庭在悲痛中找不到意義。
這種內部的分裂,比戰場上的失利更可怕,因為它從根本上動搖了我們的意志,腐蝕了我們的凝聚力。如果人民失去了對政府的信任,如果公眾對戰爭的正義性產生懷疑,那麼再強大的軍隊也將難以為繼。因此,我認為反擊這些言論,比在戰場上擊敗敵人同樣重要。我們必須用明確的語言,用堅定的立場,來捍衛真理,來凝聚人心。在這個時刻,不能有半點含糊,不能有任何偽裝。因為,這是一場關乎國家道德和精神核心的戰鬥。」
書婭:「您對林肯總統評價極高,認為他『卓越地履行了他的職責』。在當時,林肯的政策也飽受爭議,尤其是在他試圖平衡各方利益時。您對他最大的肯定,來自於哪一點?」
J. Howard Pugh:「(普夫醫生臉上浮現出敬佩之色)林肯總統所肩負的責任,是歷史上任何一位統治者都未曾有過的。他面對的是一個四分五裂的國家,一場前所未有的內戰。他的政策固然有爭議,正如我在演說中提到的,有人嫌他過於 timid,有人嫌他過於 aggressive。但他最大的肯定,在於他始終如一地將『保衛憲法和聯邦』作為其最高目標。他沒有個人私利,沒有黨派偏見,只有對聯邦的無限忠誠。他從未動搖過。在如此巨大的壓力和無數質疑聲中,他依然堅定不移地引導著國家前行。這種堅韌不拔的品格,這種超越個人毀譽的使命感,正是我們這個時代最需要的。他讓我們相信,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也有人堅守著正義和真理。這就是我對他最大的肯定,也是我對所有為聯邦奮鬥的人的肯定。」
書婭:「最後,普夫醫生,您在演說中多次將當下的士兵與獨立戰爭的英雄相提並論,認為他們同樣值得敬仰。您希望透過這種比較,向1862年的美國人民傳達怎樣的信息?這對於我們今天理解歷史,又有何啟示?」
J. Howard Pugh:「(他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遠方,陽光漸漸西斜,拉長了廣場上人們的影子)我希望傳達的信息,小姐,是『犧牲的永恆價值』。獨立戰爭的英雄們,為我們開創了這個國家;而今天,我們的士兵們,正在為保衛這個國家而獻身。他們的事業是連續的,他們的精神是共通的。沒有獨立戰爭的浴血奮鬥,就沒有今天的聯邦;如果今天的聯邦滅亡了,獨立戰爭的成果也將化為烏有。因此,每一個在61年和62年戰場上倒下的士兵,他們的名字都將與華盛頓的將士們一同被歷史銘記,被後人敬仰。我希望那些為失去親人而悲傷的人,能夠從中找到慰藉:他們的親人不是白白犧牲,他們是為了更偉大的事業,為了子孫後代『自由與聯邦,現在與永遠,統一且不可分割』的未來而獻身。
對於你們今天的時代,這份啟示依然不變。歷史告訴我們,自由與統一從來不是唾手可得。它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堅守、奮鬥和犧牲。當你們回顧歷史,不僅要看到勝利的輝煌,更要銘記那些為了共同理想而付出的血與淚。唯有如此,你們才能真正理解所擁有的一切來之不易,才能更加珍惜並捍衛你們的『聯邦』——無論它以何種形式存在。因為,維護共同體的完整與良善,是永恆的責任,也是人類文明不斷進步的基石。」
普夫醫生說完,廣場上的人影已然稀疏,只剩下幾片被風吹起的枯葉在地面上打轉。遠處的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橘紅,像是一幅未完成的畫作。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期許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那一刻,我感到一股穿越時空的力量,將我溫柔地拉回了【光之書室】。圖書館特有的靜謐再次將我環繞,古老的書卷在書架上安靜地沉睡,等待著下一次被喚醒的時刻。這次對談,讓這部古老的文本在我心中煥發出全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