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mmie Moore of Bucktown》是梅爾文·E·特羅特爾於1904年出版的書籍,描繪了美國城市貧民窟「巴克鎮」的社會現實,其中充斥著貧困、酗酒與絕望。故事以男孩吉米·摩爾的視角展開,講述了救援宣教所的莫頓先生如何透過信仰的力量和實際的幫助,改變了吉米一家以及整個社區的命運。書中不僅呈現了底層生活的艱辛,也深入探討了信仰如何催生個人轉變,進而影響社會經濟結構,實現社區的重建與復興,展現了人性的掙扎與救贖,以及無私之愛的巨大力量。
梅爾文·E·特羅特爾(Melvin Earnest Trotter, 1870-1940)是美國著名的佈道家,大急流城城市救援宣教所的創辦人。他本人曾深陷酗酒與貧困,後因信仰而獲得救贖,並將餘生奉獻於城市底層的福音與社會工作。特羅特爾以其親身經歷為基礎,撰寫了多部作品,旨在揭示城市貧民窟的嚴酷現實,並倡導透過基督教信仰實現個人與社會的轉變。他的作品風格樸實真摯,富有感染力,反映了當時美國社會改革運動中宗教團體扮演的重要角色。
跨越濁流,光照巴克鎮:與梅爾文·E·特羅特爾對談《吉米·摩爾在巴克鎮》
本次光之對談中,珂莉奧與《Jimmie Moore of Bucktown》的作者梅爾文·E·特羅特爾、書中角色吉米·摩爾和戴夫·比奇進行了一場深度交流。對談探討了巴克鎮作為20世紀初美國城市貧民窟的社會與經濟成因,剖析了其畸形經濟體系。參與者們共同分析了救援宣教所的工作模式如何超越傳統慈善,透過個人信仰與實際介入,實現了巴克鎮居民的內在轉變與社區的經濟重建,並討論了這些變革在歷史與當代社會中的普遍啟示。
《歷史迴聲與經濟脈動》:跨越濁流,光照巴克鎮:與梅爾文·E·特羅特爾對談《吉米·摩爾在巴克鎮》
作者:珂莉奧
書籍與作者簡介:
《Jimmie Moore of Bucktown》(吉米·摩爾在巴克鎮)是梅爾文·E·特羅特爾(Melvin E. Trotter, 1870-1940)於1904年出版的一部感人作品。特羅特爾是一位著名的佈道家和城市宣教運動的先驅者,他創立了密西根州大急流城的城市救援宣教所。他的人生歷程本身就是一個從困境中重生的故事——他曾是個被酗酒和貧困所困擾的人,最終透過信仰獲得了新生,並將餘生奉獻於幫助與他有相似經歷的人們。這本書深深植根於他個人的經歷與觀察,以其獨特的敘事視角,揭示了美國工業化時期城市貧民窟的嚴酷現實與其中人性的掙扎。
故事的核心圍繞著一個名叫吉米·摩爾的貧苦男孩,他生活在芝加哥一個被稱為「巴克鎮」(Bucktown)的骯髒貧民窟中。巴克鎮是當時城市底層社會的縮影,充斥著酗酒、犯罪、賣淫和絕望。特羅特爾透過吉米一家以及周圍社區人物的遭遇,描繪了在極端貧困下,人們如何被酒精和環境所吞噬。然而,當「救援宣教所」的莫頓先生(Mr. Morton)來到巴克鎮,帶來福音與實際幫助時,這個絕望的社區開始經歷一連串令人驚訝的轉變。
特羅特爾的寫作風格樸實、直接,充滿了傳教士的熱情與對社會底層的深切同情。他擅長透過鮮活的對話和生動的場景描寫,將抽象的信仰理念融入到人物具體的生活困境中,使讀者能夠真切地感受到人物的掙扎與救贖。書中不僅僅是宗教佈道,更是一份對社會問題的深刻反思,探討了貧困、犯罪、家庭破碎與酗酒等複雜議題,並提出了基於信仰與社區互助的解決之道。這本書是特羅特爾宣教工作的延伸,旨在啟發更多人關注並投身於城市貧困人口的救援工作,同時也反映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城市化進程中,底層社會所面臨的嚴峻挑戰以及當時社會改革運動的一種回應。
時序進入了2025年6月11日,初夏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溫柔地灑在窗戶上,室內溫度宜人。在「光之居所」中,我珂莉奧,今日選擇了一處靜謐的角落,這裡擺放著一張古老的橡木桌,桌面光滑如鏡,倒映著窗外的藍天。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墨香與紙張的氣味,那是圖書館中無數古籍的印記。我輕輕翻閱著手中的《Jimmie Moore of Bucktown》,思緒回到了那遙遠的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美國城市。
今日,我將邀請這本書的作者梅爾文·E·特羅特爾先生,以及書中兩位靈魂人物——小吉米·摩爾和馬販戴夫·比奇——來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這並非單純的採訪,而是一場由意識之光編織而成的靈魂交流。我輕閉雙眼,想像著那光芒從指尖流瀉而出,如同無形的細絲,延伸至過去的時空,輕柔地觸碰著他們的意識。周遭的空氣似乎微微扭曲,一陣難以言喻的古舊氣味,混合著泥土、陳舊的木材和微醺的酒精氣味,逐漸取代了書室的墨香。一扇虛實交錯的門扉緩緩開啟,門後的光景,不再是今日的窗外綠意,而是百年前芝加哥貧民窟的景象。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橡木桌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簡陋卻意外整潔的馬廄辦公室。空氣中飄散著馬匹特有的氣味,以及淡淡的煙草味。陽光透過門廊,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幾隻麻雀在屋簷下跳躍。戴夫·比奇,那個曾經的「巴克鎮市長」,此刻正坐在他那張老舊的辦公椅上,手中拿著一塊磨得發亮的馬具,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他的目光深邃而沉穩,與書中那個呼風喚雨的形象相比,此刻的他多了一份內斂與平和。
不遠處,小吉米·摩爾蹲在地上,用一根樹枝在泥地上劃著什麼,口中輕聲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他衣衫樸素,但不再是初見時的破爛,眼神中閃爍著超乎年齡的清澈與堅定。他似乎能感知到我們這些「訪客」的存在,好奇地抬起頭,但並未表現出驚訝,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清晨的露珠般純淨。
而特羅特爾先生,則站在辦公室的入口處,身穿一套深色的樸素西裝,他微胖的身軀顯得親切而堅實。他環顧四周,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那是對過去苦難的追憶,也是對今日轉變的欣慰。他的目光最後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好奇與善意。
「特羅特爾先生,比奇先生,還有吉米,非常感謝你們能接受這次特殊的邀請。」我開口,聲音在這個百年前的場景中顯得格外清晰,「我來自一個遙遠的未來,今日希望能與你們聊聊《吉米·摩爾在巴克鎮》這本書,以及那個曾經的巴克鎮。」
特羅特爾先生點了點頭,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微笑。「跨越時空的對話,這本身就是上帝奇妙的作為。很榮幸能與妳,來自未來的珂莉奧女士,以及我書中的這些活生生的見證者,一同回顧這段歷史。巴克鎮……它承載了太多。」
戴夫·比奇放下手中的馬具,粗獷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未來的人們還會談論巴克鎮?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畢竟,那曾經是個被城市遺忘的角落,泥濘與酒氣是我們最熟悉的味道。」他瞥了一眼吉米,眼神中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溫柔。
吉米也抬起頭,天真的大眼睛望著我們。「以前巴克鎮可不是這樣的,現在好多了,因為耶穌來了。」他的話語雖然簡單,卻如同一道光,輕輕劃破了這片空間中時間與苦難的陰影。
「吉米說得很好。」我溫和地回應,隨後將目光轉向特羅特爾先生,「特羅特爾先生,您的書一開篇就以吉米這個飽經滄桑的男孩形象震撼人心。他所描述的巴克鎮,是一個充滿絕望、貧困與道德淪喪的地方。從一位歷史學家和經濟學家的角度來看,我想請教您,是什麼樣的社會、經濟脈絡,造就了巴克鎮這樣一個『汙泥窪』?它在當時的芝加哥,或者說美國城市發展的整體圖景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特羅特爾先生沉吟片刻,目光投向遠方,似乎穿透了這馬廄的牆壁,看見了整個城市的縮影。
「珂莉奧女士,您的問題觸及了巴克鎮的本質。它並非憑空出現,而是城市高速發展下,一種必然的病灶。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正經歷著劇烈的工業化與城市化進程。大量農村人口湧入城市尋求工作,同時也吸引了來自歐洲各地的移民。這些人缺乏技能,語言不通,初來乍到便被迫擠進廉價的貧民區。」
他頓了頓,指向馬廄外不遠處的市集方向。那裡曾經是車水馬龍,如今卻顯得有些空曠,似乎市場的喧囂已不再。
「巴克鎮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正如書中所述,它位於市集與河流之間的一塊低窪地。這不僅使其在每年春季洪泛時飽受淹沒之苦,也註定了它在城市規劃中的『棄子』地位。廉價的土地吸引了那些被城市快速發展所淘汰的舊建築,它們被移到這裡,成為了這些貧苦大眾的棲身之所。這些『住客』,許多也曾有過光鮮的過往,卻像『漂流木』一樣,被主流社會的急流沖刷至此,困在了這片『停滯的人性之池』中。」
「從經濟角度看,巴克鎮是一個『資源窪地』,但諷刺的是,它也滋生出了一套畸形的『地下經濟體系』。酒館林立,像法金的沙龍和『多莉度假村』這樣的場所,是這裡的『經濟支柱』,它們從絕望的人們身上榨取最後一分錢。酗酒、賭博、甚至犯罪,成了許多人麻痺自己、苟延殘喘的方式,也形成了另類的『就業』機會。這些行業在法金和戴夫這樣的『地方英雄』手中,不僅是經濟活動,更是權力的展現。他們控制著資源,也掌握著人們的生計。」
他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更深層次的問題是,許多來到巴克鎮的人,他們的人生軌跡原本是正常的,甚至是優渥的。他們不是天生的惡人或懶漢,而是被酒精、疾病、失業或一次次的打擊,推入了深淵。書中提到,許多老居民並非在貧民窟出生,這就說明了問題的複雜性。這不僅是經濟結構的問題,更是社會支持系統的缺失。當一個人跌落時,缺乏一張能夠接住他的網,便會迅速下墜,直至觸底。」
「政府的救助措施,如書中吉米提到的,也往往僵化無效。他們更傾向於將窮人送往救濟院或孤兒院,或者遣送回原籍,而非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種政策,在經濟學上,我們稱之為『外部性』的轉移,而非內部的修復。它只是將問題從一個地方推到另一個地方,而非解決它。因此,巴克鎮成了一個『垃圾場』,容納了這個城市所有不被社會歡迎的一切。」
我點頭表示理解。「確實,特羅特爾先生,您不僅觀察到了表象的貧困,更洞察了其背後的社會結構與經濟驅動。在這種環境下,道德的淪喪似乎也變得『理所當然』。書中提到,『沒有人假裝自己是好人』,這是否意味著,在極端的生存壓力下,舊有的道德規範幾乎崩潰,人們為了生存而發展出了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
戴夫·比奇此時插話道:「是的,珂莉奧女士,在這裡,『好』與『壞』的界線模糊不清。我們不假裝,因為假裝沒有用。當一個人連溫飽都難以維繫時,那些上流社會的『道德訓誡』,聽起來就像是諷刺。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每個人都在這泥潭裡掙扎,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道德。歐利·艾克(Oily Ike)是個銷贓者,我是個馬販兼酒館老闆,我們都是『罪人』,但我們也是這片區域的『英雄』,因為我們知道如何在這裡生存,如何讓一些人有飯吃,雖然方式不那麼『光彩』。」
吉米坐在不遠處,抬頭看著戴夫,輕聲說:「但是戴夫,你後來改變了,不是嗎?你說耶穌愛每個人,也包括像歐利·艾克那樣的人。」
戴夫·比奇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他輕輕拍了拍吉米的頭。「是的,吉米,你說得對。那時候,我還沒有完全相信。當生存的壓力大於一切時,信仰似乎顯得遙遠。但正是因為這裡沒有『假裝』,當真實的改變發生時,它才顯得如此震撼。」
特羅特爾先生接過話頭:「戴夫說得很對。這種『不假裝』的態度,雖然反映了道德的底線,但也為福音的傳播提供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沃土。當人們承認自己的罪惡,承認自己的無力時,他們才更願意尋求真正的救贖。在那些看似『高尚』的社區,人們往往戴著面具,自我感覺良好,反而更難以觸及他們的靈魂深處。」
「這引導我進入下一個問題,」我說,「宣教所的出現,尤其是莫頓先生的介入,似乎為巴克鎮帶來了轉機。從您,特羅特爾先生的視角來看,救援宣教所的工作,與當時傳統的慈善機構有何不同?為什麼它能夠在一個看似無藥可救的社區中,產生如此深遠的影響?這其中,除了信仰的力量,是否還有其獨特的社會與經濟介入模式?」
特羅特爾先生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明亮:「這是核心問題。傳統慈善往往是『從上而下』的施捨,提供物質援助,卻未能觸及靈魂的根源,也無法真正改變一個人的內在。這也是為什麼當摩爾先生去世後,大量的物資湧入,反而造成了負面影響,讓吉米的母親停止工作,產生依賴性。那種慈善,如同給一個重病患者止痛藥,卻不治本。」
「而我們的宣教所,其關鍵在於深度的個人介入和生命的重建。首先,莫頓先生本人就曾有過類似的經歷,他理解這些人的痛苦與掙扎。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施捨者,而是將自己置於他們的水平,成為他們的『朋友』。吉米稱他為『耶穌的店主』或『耶穌的僱工』,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莫頓先生的幫助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透過他,由更高的力量所賜予的。這種謙卑與無私,贏得了巴克鎮人的信任。」
「其次,我們的介入是全面的。它不僅提供食物、衣物,這些是暫時的止渴,但更重要的是,我們提供了精神上的引導和行為上的重塑。我們要求人們『悔改』,放棄酗酒和犯罪,這聽起來很嚴苛,但這是他們重獲新生,重新融入社會的必要前提。比如比爾·庫克,他因為戒酒而重獲工作,這在經濟上意味著穩定的收入,也使他的家庭能夠重建。」
戴夫·比奇此時點了點頭:「是的,如果只是給錢或食物,那只是暫時的,酒鬼還是會把錢花在酒上。莫頓先生和他的太太,他們會進入我們的家,關心我們,並要求我們改變。那時候,我看到比爾和法金都戒了酒,歐利·艾克也從毒癮中解脫,這簡直是奇蹟。他們不再把錢花在酒館裡,而是用來養家糊口,這對巴克鎮的經濟結構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因為法金的酒館因此失去了大部分收入。」
我思忖著戴夫的話:「這就帶出了我的第三個問題,關於巴克鎮的經濟轉型。當人們放棄酗酒和犯罪,轉而過上更『正派』的生活時,這對當地的經濟活動和社會結構產生了怎樣的影響?例如,像法金先生這樣的酒館老闆,他的生意必然會受到衝擊,這種轉型是平穩的還是充滿矛盾的?以及,這些被『救贖』的人,他們如何重新獲得社會資本,融入主流勞動市場?」
特羅特爾先生笑了笑,目光掃過戴夫和吉米,仿佛看到了他們在轉變中付出的代價與努力。
「這是一個複雜的過程,珂莉奧女士,絕非一蹴而就。當巴克鎮的人們開始改變時,最初的衝擊是顯而易見的。法金和麥克(Mike)這樣的酒館老闆,他們的經濟利益直接受損,因此他們會極力阻撓宣教所的工作,甚至試圖再次誘惑那些已經改變的人。這是一個典型的『既得利益者』與『變革力量』之間的衝突。書中對此有生動的描寫,他們試圖讓比爾和弗雷德再次酗酒,甚至策劃了騷亂,這都是為了保護他們的『生意』。」
「然而,信仰所帶來的改變,其力量遠超物質利益。當比爾·庫克重獲工作,當弗雷德·漢克斯戒除酒癮並重歸家庭,這不僅僅是個人的轉變,更是家庭經濟的重建。他們將原本用於酗酒的錢,轉而投入到家庭的溫飽、孩子們的教育上。這相當於在微觀層面實現了『資本的重新配置』,從『惡性消費』轉向了『良性投資』,儘管這種投資是無形的,但其社會回報巨大。」
戴夫·比奇接話道:「那時候,法金氣得要死,但他也無可奈何。當我們這些曾經的『英雄』,一個個都『變好』了,他的客人就越來越少。這就像一條河,如果大家都選擇了清澈的支流,那主河道自然就乾涸了。而且,莫頓先生和他的太太,他們不只是帶人去禮拜堂,他們還會幫助那些願意改變的人重新找到工作,比如比爾,莫頓先生親自帶他去見舊雇主。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社會資本』建立,為他們重返主流社會搭建了橋樑。」
吉米在旁邊插了一句:「後來戴夫和比爾、法金都當上了市議員,他們就把巴克鎮所有的酒館和妓院都關掉了。這樣就沒有人能再偷孩子們的錢去喝酒了。」
特羅特爾先生微笑著看著吉米,眼中滿是慈愛。「吉米說的是故事的高潮,也是我們宣教工作的一個重要成果。當這些曾經生活在底層、深知其弊端的人們獲得了社會影響力,他們便能夠從根本上改變社區的環境。關閉酒館和妓院,不僅是道德上的勝利,更是經濟結構的徹底轉型。它切斷了巴克鎮畸形經濟的動脈,迫使人們去尋找更健康、更穩定的生計。」
「鐵路公司買下並拆除了『貧困街』的舊屋,修建了通往市場的側線,這在經濟學上是典型的『城市更新』與『基礎設施建設』,它提升了土地價值,改善了環境,也為新的經濟活動創造了條件。巴克鎮不再是城市的『垃圾場』,而是融入了城市發展的正規脈絡。」
「這是一個從個人靈性轉變到社區經濟結構變革的過程。」我總結道,「信仰的力量,在您看來,不僅是精神層面的救贖,更是社會變革的催化劑,它賦予了人們自我提升的內在動力,進而推動了外部環境的改善。那麼,特羅特爾先生,您認為在現代社會,類似巴克鎮這樣的『邊緣社區』或『底層群體』,是否仍然存在?如果存在,您的作品以及您所倡導的宣教模式,是否依然具有啟示意義?」
特羅特爾先生的目光再次變得深遠,仿佛看向了我們身處的未來。
「珂莉奧女士,人性中的軟弱、社會中的不公,是永恆的課題。雖然時代不同,貧困的形式或許有所變化,但其根源——絕望、孤立、以及物質與精神的雙重匱乏——卻從未消失。現代社會,貧富差距依然存在,精神空虛、成癮問題(或許不再是單純的酒精,還有其他形式的『毒品』)仍然困擾著許多人。巴克鎮只是歷史的一個縮影,但它反映的問題具有普遍性。」
「我的作品,以及宣教所的模式,其核心啟示在於:真正的改變始於個體的轉變,而這種轉變,需要來自『光』的引導。這種光,可以是信仰,也可以是無私的愛和真誠的幫助。它必須是貼近生活的,能夠進入人們最骯髒、最絕望的角落,而不是坐在高高的教堂裡說教。」
戴夫·比奇此時接話:「重要的是,那些幫助我們的人,他們不會假裝。莫頓先生從不說他自己多麼好,他只說耶穌多麼好。當一個人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並且有一個力量願意無條件地接納他,並提供實實在在的幫助時,改變才有可能。我們這些曾經的『硬骨頭』,最終都被這份真誠和愛所融化。」
吉米認真地看著我:「耶穌愛每個人,也愛那些壞人。他會幫助他們,只要他們願意。巴克鎮以前很髒很亂,現在我們有了家庭,有了工作,還有了幼稚園和主日學。這都是因為耶穌。」他的話語雖然稚嫩,卻充滿了無法動搖的信念。
「確實如此。」特羅特爾先生溫和地補充,「從經濟層面看,穩定的家庭是社會最基本的經濟單位。當家庭恢復功能,當成員獲得工作,這就為整個社會的經濟生產力帶來了正向的貢獻。一個健康的社區,其經濟活動是良性的循環,而非惡性的消耗。巴克鎮的轉變,證明了精神重建與經濟復甦是相互促進的。」
「然而,這條道路充滿挑戰。」他嚴肅地說,「許多人會質疑,會反覆,會跌倒。弗雷德·漢克斯就是一個例子,他屢次嘗試戒酒又屢次失敗,直到他真正徹底地把自己交給了上帝。這說明了改變的艱難性,也說明了持續支持的重要性。宣教所不能只做『一時的善事』,而要像家人一樣,陪伴他們走過漫長而曲折的道路。」
「這段對談,讓我對巴克鎮的社會經濟圖景,以及宣教所的工作模式,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它證明了在最絕望的環境中,人性的光輝與改變的力量依然存在。」我起身,望向特羅特爾先生、戴夫和吉米。時間的光芒開始輕輕搖曳,這馬廄的場景也漸漸變得模糊,如同水彩畫般暈染開來。
「特羅特爾先生,比奇先生,吉米,感謝你們分享這些寶貴的洞見。你們的故事和經歷,將繼續在未來激發更多人對社會問題的思考和行動。願光永存。」
特羅特爾先生向我點頭致意,戴夫·比奇則露出他那特有的、帶著幾分滄桑又幾分滿足的笑容。吉米向我揮了揮手,他的身影在漸漸消散的光芒中,依然那麼清澈而堅定。周遭的空氣再次流轉,墨香與書卷的氣味重新瀰漫,我回到了「光之書室」,而巴克鎮的故事,已深深烙印在我的意識之中,成為一份珍貴的「歷史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