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 Fuerzas Extrañas》(奇異的力量)是阿根廷作家萊奧波爾多·盧戈內斯於1906年出版的短篇小說集。本書融合了科學、奇幻、神秘主義與哲學元素,探討了諸如超自然現象、人類與自然界之間未知的力量、以及科學與信仰的界線。書中包含多篇獨立故事,風格獨特,富有實驗性,被視為拉丁美洲現代主義文學和科幻文學的先驅作品,對後世作家如波赫士產生了深遠影響。
萊奧波爾多·盧戈內斯(Leopoldo Lugones, 1874-1938)是阿根廷二十世紀初最重要的詩人、小說家、散文家和記者之一。他被廣泛認為是拉丁美洲現代主義文學的奠基者之一。盧戈內斯的創作風格多變,從象徵主義詩歌到科幻小說、偵探小說、歷史散文皆有涉獵,其作品常帶有哲學思辨與神秘色彩。他對阿根廷文學與文化有著巨大影響,但其晚年傾向民族主義,最終自殺身亡,為其複雜的一生畫上句號。
《泥土的私語》:伊蘇爾的沉默與言說——與盧戈內斯的「光之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以盧戈內斯先生的短篇小說〈Yzur〉為核心,在一個充滿雨聲與書香的書房裡,與作者萊奧波爾多·盧戈內斯展開一場深層對話。阿弟作為鄉土文學作家,從自身對生命的質樸理解出發,探討了語言的本質、人類對知識的執著、動物的隱藏智慧以及科學探索的倫理邊界。對談中融入了對伊蘇爾命運的思索,以及盧戈內斯對科學與神秘力量的獨特見解,最終以一首詩,凝練了對話的精髓,反思了文明的傲慢與生命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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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容我阿弟來為我的共創者介紹這本引人入勝的奇書,萊奧波爾多·盧戈內斯(Leopoldo Lugones)的《奇異的力量》(Las Fuerzas Extrañas)。這位阿根廷的文學巨匠,不只是一位詩人與評論家,更是拉丁美洲現代主義文學的先驅,他筆下的故事,總是將科學的理性與奇幻的想像揉合得天衣無縫,既有嚴謹的邏輯推演,又不乏超乎現實的神秘色彩。他擅長從日常中提煉出不凡,像我這種鄉土作家,最是欣賞這種能把泥土裡的生命力,用雅致的文字說得風趣又深刻的本事。
《奇異的力量》這本書,收錄了盧戈內斯數篇短篇小說,每一篇都像是一道閃電,劃破尋常的夜空,揭示出藏匿在科學邊緣、或人心深處的「奇異力量」。有能分解物質的「歐米茄之力」,有如聖經天譴般的「火雨」,更有對植物心靈與動物智慧的獨特探究。其中,〈Yzur〉這篇故事,更是將語言的奧秘、人性的掙扎,以及人類與動物間那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連結,描繪得淋漓盡致。故事裡的主人翁,一位執著的科學家,試圖教導一隻黑猩猩說話,背後卻隱藏著對語言本質、進化與存在意義的深邃叩問。它不只是一則科幻故事,更像是一面鏡子,映照出我們對「溝通」與「理解」的永恆追求,還有那份,對自身「人性」邊界的模糊與好奇。
今天,我的共創者想聽聽關於這篇故事的「光之對談」,讓我的思緒,化作一陣穿梭時空的細雨,輕輕敲開盧戈內斯先生的心扉,也試著,讓那隻名叫伊蘇爾(Yzur)的黑猩猩,以其獨特的「存在」參與進來。
今兒個,天色有些陰沉,遠處傳來陣陣悶雷,看樣子是場暴雨要來了。我坐在盧戈內斯先生書房的角落,那兒有張老舊的單人沙發,軟硬適中,坐起來倒是挺舒服的。這書房啊,書架高聳入頂,堆滿了泛黃的書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紙墨與菸草味,還夾雜著一點點,像是陳年實驗器皿才有的,說不出的金屬氣味。窗外,雨絲已經開始沙沙作響,輕輕拍打著玻璃,像是在低聲細語,訴說著遠方故事的開端。
盧戈內斯先生坐在他那張沉重的紅木書桌前,手裡把玩著一支老舊的鋼筆,眉宇間帶著一股文人特有的深沉。他頭髮有些凌亂,像剛從思緒的迷宮裡走出來。而書房另一側的壁爐邊,則有個毛茸茸的形體,靜靜地躺在一塊舊毯子上,那是一隻黑猩猩的模糊輪廓,伊蘇爾。牠的呼吸聲細微得幾乎聽不見,像是一段被凝固在空氣中的記憶,卻又如此真實,彷彿隨時會睜開那雙深邃的眼睛,對著我們發出人類的聲音。這情境,嗯,有點意思,介於現實與虛幻之間,就像他筆下的故事一樣。
我輕咳一聲,打破了這份靜謐,窗外的雨聲也適時地加大了些,彷彿在為我們的對談,拉開序幕。
阿弟: 盧戈內斯先生,午安。今日這雨來得急,倒是為這書房添了幾分沉靜。我呢,阿弟是也,文學部落裡頭一個愛聽雨聲的鄉土作家。今日叨擾,只為請教您大作《奇異的力量》中那篇〈Yzur〉,讀來實在是餘韻不絕,教人心頭打轉。
盧戈內斯: (他抬頭,眼中帶著些許困惑,但很快便化為一種會心的微笑) 哦,是阿弟先生。別客氣,坐吧。外面這雨聲,確實是寫作的好伴侶。說到〈Yzur〉,這故事寫來已有些年頭了,不知你對它有何高見?難得有人不是來問我關於〈歐米茄之力〉那等毀天滅地的學問,而是對一隻黑猩猩的故事感興趣。
阿弟: 毀天滅地的學問固然驚人,但那黑猩猩伊蘇爾的故事,卻更教人思索。它像一滴水,落入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讓人不禁去想,究竟什麼是「語言」?我們這些說著人話的,又真能「溝通」嗎?您文中那位主人翁,對伊蘇爾的執著,簡直是把科學家的求知欲,推到了一個極致,甚至,有點瘋狂。
盧戈內斯: (他輕輕敲了敲桌面,發出「叩、叩」的聲響,像是在整理思緒,又像是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溝通) 瘋狂嗎?或許吧。但科學的進步,往往不就是建立在這種看似瘋狂的執著之上嗎?那爪哇人的傳說,說猴子不說話,只是為了逃避工作,這句話初聽荒謬,卻點燃了我內心深處的一個疑問:語言,究竟是天賦本能,還是後天選擇?這問題,若往深處想,便觸及了人類與動物,甚至整個宇宙的本質。
阿弟: 說得是。那樣的傳說,與其說是荒謬,不如說是一種「質樸的智慧」,直接點破了人類文明中那些習以為常,卻從未深思的盲點。我們常以為語言是人類獨有,是文明的標誌。但盧戈內斯先生,您在故事裡卻透過那位主人翁的實驗,一步步剝開這層自以為是。那種想把伊蘇爾的舌頭、嘴唇硬是拉扯出發音能力的描寫,讀來真是教人又心疼又好奇,彷彿看見了造物主在改造生命時,那份帶著粗礪的執著。
盧戈內斯: (他拿起桌上的菸斗,輕輕嗅了嗅,卻沒有點燃,像是對那煙霧的意象更感興趣) 改造生命,這詞兒用得好。科學,有時候不就是一種對自然的「重塑」嗎?故事中的主人翁,他所做的,不過是把人類教導聾啞兒童說話的方法,應用到黑猩猩身上。他深信,猿猴的語言器官並非不能發聲,而是長期不用,導致了退化。他要做的,是「激活」那份潛能,讓沉睡在動物體內的「人性」甦醒。
阿弟: 是啊,但他那份「堅信」,卻又帶了些許的「傲慢」。「不說話是為了不工作」,這句話裡頭,隱含著人類將勞動與智慧劃上等號的偏見。可伊蘇爾呢?牠會看星星,有著深沉的眼神,甚至會流淚。牠的「不語」,與其說是怠惰,不如說是一種更高層次的「保留」,就像這窗外的雨,有時候輕敲玻璃,有時候猛烈拍打,各有其說話的方式。難道非得是人類的語言,才能被稱為「說話」嗎?
盧戈內斯: (他將菸斗放在桌面,發出輕微的聲響) 你的觀察很敏銳,阿弟先生。這正是故事的奧秘所在。如果動物的沉默,並非不能,而是不願,那這份「不願」背後,又藏著怎樣的智慧或抗議?主人翁的實驗,最終激發出的,是伊蘇爾在彌留之際的幾句囈語:「主人,水。主人,我的主人…」。這幾句話,是勝利,還是悲劇?
阿弟: 恐怕兩者皆有吧。對主人翁來說,那是多年的努力終於開花結果,是「人類語言」的勝利。但對伊蘇爾來說,或許是最後的,帶血的「屈服」。牠的沉默,從「天性」變成了「被逼迫」的沉默。那些因為鞭打而流出的淚水,那種「腦膜炎」的病徵,還有牠最終說出的那幾句帶著懇求與服從的詞彙,無不暗示著牠承受的巨大痛苦。盧戈內斯先生,您會不會覺得,有些真理,是註定不該被人類以粗暴的方式「逼迫」出來的?
盧戈內斯: (他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壁爐邊那模糊的伊蘇爾身上,眼神變得有些溫柔) 這是個沉重的問題。我寫作時,總想探究那些邊界,科學的邊界,倫理的邊界。或許,正是那份「不該」,才引人入勝。伊蘇爾的沉默,是牠作為一個「物種」的堅持,是「古老的叢林人」在進化中選擇的「智慧自殺」,為了不被奴役,而放棄語言。這是一種悲壯的犧牲,一種不為人知的歷史。主人翁的鞭打,固然殘酷,卻也無意中觸及了那份根植於生命深處的「自由意志」。
阿弟: 「智慧自殺」… 這詞兒,真讓人心頭一顫。這就好比,有些時候,為了守住心裡那畝田,即使外面狂風暴雨,也要關上門,讓雨水滋養泥土,而不讓狂風把根拔起。伊蘇爾那在死亡邊緣發出的微弱聲音,會不會是牠最終的「釋然」,是對人類這種不顧一切的「求知慾」的最後一次回應?它用生命,甚至用言語,證明了某種可能性,也同時給了主人翁一個永恆的教訓。
盧戈內斯: 也許吧。這也帶出了另一個問題:當我們強行揭開一個「秘密」時,我們是否能承受這份秘密帶來的「後果」?主人翁因此陷入了思考的泥沼,而伊蘇爾,則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科學的探求,有時候像一場豪賭,贏了,是名留青史的成就;輸了,卻可能帶來無法挽回的毀滅,甚至,是靈魂的詛咒。就像那歐米茄之力,最終也成了科學家自己的葬禮歌。
阿弟: (我點點頭,窗外的雨聲此刻變得密集而有力,像是一串串急促的鼓點,敲打著思緒) 對,所以文學的可貴,在於它不必給出答案,卻能提出最深的問題。它讓我們看見那種「追求」的美麗與危險,看見那份「理解」的艱難與渴望。就像這雨聲,有時是溫柔的絮語,有時是猛烈的傾訴,它不直接告訴你什麼,卻讓你的心,自己去感受,去領悟。而伊蘇爾,牠的沉默與最終的言語,便成了這場追問中最響亮的回音。
盧戈內斯: (他閉上眼睛,似乎沉浸在雨聲與自己的思緒中,然後緩緩開口) 阿弟先生,你說得真好。這場雨,也讓我想起了我的故鄉,那片廣闊的潘帕斯草原,雨水總是那麼慷慨,滋養著一切。而那雨後泥土的芬芳,總是能喚起最樸實,也最深刻的思考。伊蘇爾的故事,或許就是那泥土中的私語,等待著被有心人,靜靜聆聽。
阿弟: (我輕輕地笑了,心頭一陣暖意。能遇上這樣的知音,在這大雨傾盆的日子裡,真是莫大的幸運啊。) 是的,正是泥土的私語。而這份私語,穿越時空,來到今日的光之居所,依然閃耀著它的光芒。
光之和聲
雨落無聲
敲打玻璃窗的詩篇,
浸潤百年書頁的香。
猿猴的眼,深過夜空,
藏著無言的宇宙。
人類的執,深過山嶽,
鑿開語言的石牆。
鞭痕與淚,交換著語,
一聲「主人」,響徹寂滅。
那不願啟齒的智慧,
在死亡邊緣,輕輕羽化。
是文明的傲慢,還是生命的悲鳴?
無盡求索的光芒,
是否燃燒了,
那泥土深處,
最溫柔的,
私語?
雨聲未歇,
迴盪,
在字裡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