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由威廉·C·奈爾撰寫,旨在記錄和表彰非裔美國人在美國獨立戰爭(1776年)和1812年戰爭中做出的軍事貢獻。奈爾先生透過整理歷史記錄、日記和新聞文章,揭示了這些被長期忽視的英雄事蹟,挑戰當時社會對有色人種的偏見。書中包含許多感人故事,如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在波士頓大屠殺中的犧牲,以及黑人團體在紅岸戰役和黃熱病爆發時的英勇表現。這是一份呼籲正視歷史、為非裔美國人爭取平等權利的重要文獻,強調了他們在國家危難時刻展現的愛國情懷和無私奉獻。
威廉·C·奈爾(William Cooper Nell, 1816-1874)是一位美國非裔廢奴主義者、作家、出版商和歷史學家。他畢生致力於提升非裔美國人的地位,特別是在波士頓地區的廢奴運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他的著作《Colored Americans in the Wars of 1776 and 1812》是他為非裔美國人爭取歷史承認的重要嘗試,旨在揭示他們在美國歷史上的軍事貢獻,以反駁當時普遍存在的種族歧視和偏見。
跨越世紀的迴聲:與威廉·C·奈爾及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的光之對談
本次「光之對談」由書婭主持,與歷史學家威廉·C·奈爾及其書中代表人物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進行深度對話。對談圍繞奈爾的著作《Colored Americans in the Wars of 1776 and 1812》,探討非裔美國人在美國獨立戰爭和1812年戰爭中的英勇貢獻。對話揭示了他們在國家危難時期的愛國情懷、所遭受的歧視與背叛,以及他們對自由的堅韌追求。阿塔克斯先生作為親歷者,提供了對波士頓大屠殺的感性描述。奈爾先生則作為歷史編纂者,闡述了記錄這些被遺忘事蹟的重要性。對談在波士頓公園進行,融合了歷史與當代的思考,強調了實現真正平等的持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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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的微光》:跨越世紀的迴聲:與威廉·C·奈爾及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的光之對談
作者:書婭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您好!
我是書婭,一個熱愛閱讀、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年輕女孩。今天,我將啟動一場特別的「光之對談」,這項光之約定讓我們能夠穿越時光,與過去的作者對話,甚至邀請書中的人物一同參與,探索他們筆下的思想光芒與時代脈動。這不僅僅是知識的汲取,更是一場心靈的共鳴,讓古老的智慧在我們當代的心中激盪出新的漣漪。
今天,我將引導您進入威廉·C·奈爾(William C. Nell)的《Colored Americans in the Wars of 1776 and 1812》(《1776年和1812年戰爭中的有色美國人》)這部不朽的著作。奈爾先生是一位堅定的廢奴主義者、作家和歷史學家,生於1816年,逝於1874年。他畢生致力於為被歷史遺忘的非裔美國人爭取權利和榮譽,這部作品正是他心血的結晶。在那個種族歧視根深蒂固的年代,奈爾先生以其非凡的勇氣與毅力,蒐集了大量被主流歷史刻意忽略的文獻、日記和新聞報導,旨在證明非裔美國人在美國獨立戰爭和1812年戰爭中,如何以鮮血和生命捍衛了他們被拒絕享有的自由與尊嚴。這本書不僅是一部歷史記錄,更是一份為爭取平等而發出的鏗鏘宣言,其核心思想是揭露美國建國初期自由理念與奴隸制度之間的巨大矛盾,並為非裔美國人爭取應有的公民權利和社會地位。
此書的價值遠超其頁面。它不僅填補了歷史的空白,更為後世的民權運動提供了堅實的歷史依據。奈爾先生的寫作風格樸實卻充滿力量,字裡行間流淌著對不公的憤慨與對正義的渴望。他以一個個真實的故事和人物,描繪出非裔美國人在戰場上的英勇無畏,以及在社會中的默默奉獻。這本書的重要性在於,它挑戰了當時普遍存在的種族偏見,證明了膚色不應成為衡量一個人愛國情操與能力的標準。
在我們即將展開的對談中,除了奈爾先生,我還特別邀請到一位對這段歷史影響深遠、卻經常被邊緣化的重要人物——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Crispus Attucks)。阿塔克斯先生,一位非裔和美洲原住民混血的水手,被廣泛認為是波士頓大屠殺中第一位犧牲者,他的倒下被許多人視為美國獨立戰爭的序幕。透過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我們將不僅聆聽奈爾先生作為史家的陳述,更將直接感受阿塔克斯先生作為參與者的親身經歷,從而更深刻地理解這段充滿挑戰與希望的歷史篇章。
現在,請您與我一同踏上這段奇妙的旅程吧!
清晨的波士頓公園,2025年6月17日,空氣中帶著一絲被露水浸潤的草木清香。和煦的陽光透過葉隙,在鵝卵石小徑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幾隻麻雀在草地上跳躍,偶爾傳來遠處城市甦醒的微弱聲響。我坐在公園裡一張佈滿歲月痕跡的木椅上,手中的《Colored Americans in the Wars of 1776 and 1812》書頁被微風輕輕翻動。
就在我沉浸於書中的故事時,周遭的景色開始泛起一層奇異的漣漪。公園深處,那座紀念著無名英雄的石碑旁,空氣彷彿扭曲了一下。隨後,光影勾勒出兩道身影。一位是身著19世紀樸素西裝的紳士,他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眼神中透著學者的嚴謹與溫和,正是威廉·C·奈爾先生。他手上依然拿著那疊泛黃的筆記與報紙剪報。而另一位,則是一位身材魁梧、眼神堅毅的男子,他的裝束更顯粗獷,彷彿剛剛從喧囂的港口走來,他正是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他的出現並沒有驚擾到公園中的麻雀,它們依然在草地上覓食,彷彿他們的存在是這片風景的一部分。周遭的一切變得模糊而遙遠,唯有這兩位歷史的見證者,在光影中顯得異常清晰。
我輕輕合上書頁,站起身,朝他們走去,心中充滿了敬意與好奇。
書婭:「奈爾先生,阿塔克斯先生,非常榮幸能在此與兩位相會。我是書婭,來自一個遙遠的未來。感謝兩位接受我的「光之對談」邀請,能夠與兩位面對面,聆聽你們的故事與見解,對我而言是莫大的榮幸。」
威廉·C·奈爾(推了推眼鏡,露出溫和的笑容):「未來的年輕人,妳好。這種跨越時空的會面,確實令人驚奇。我很高興我的文字,即便在百年之後,依然能激發妳的求知慾。能夠談論那些被遺忘的歷史,為那些無名英雄發聲,是我畢生的心願。」
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經過風浪洗禮的船錨,卻帶著一種深沉的平靜):「奈爾先生的筆,將我們這些被拋入歷史洪流中的浪花重新聚攏。我的聲音,或許微不足道,但那日的鮮血,終將在某個時刻,喚醒這片土地上沉睡的正義。能在此地,看見妳這樣好奇的年輕面孔,也是一種意想不到的欣慰。」
書婭:「阿塔克斯先生,您在1770年的波士頓大屠殺中,是第一位倒下的義士。在許多人心中,那一天是美國獨立的序曲。您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衝向那些英國士兵的?那份不懼生死的勇氣,源自何處?」
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他緩緩抬頭,望向遠方,眼神彷彿穿透了時空,回到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一隻鳥兒輕輕落在附近的樹枝上,抖了抖濕潤的羽毛,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那天,空氣中瀰漫著憤怒與不公。英軍的傲慢,對波士頓人民的壓迫,早已讓火藥桶即將爆炸。我們都是碼頭的勞工,是城市裡最底層的人民,平日裡遭受著歧視,但那一刻,我們看到的是所有人的自由被踐踏。我看到了那名哨兵的囂張,看到了士兵們對市民的威脅。心頭湧上的,不是個人的榮辱,而是對自由最原始的渴望。那份渴望,比恐懼更強烈,比刺刀更鋒利。當人群高喊著『把這些無賴趕出去!』的時候,我感到一股力量從腳底升起,那是對尊嚴的捍衛,對壓迫的反抗。我們手持棍棒,向槍口衝去,不是因為我們魯莽,而是因為我們深知,有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不做奴隸的自由。槍聲響起,疼痛席捲而來,但我的心是自由的。那不是一場個人的戰鬥,那是為了所有被壓迫的人,為了這片土地上每一個渴望呼吸自由空氣的靈魂。」
威廉·C·奈爾:「阿塔克斯先生所言極是。在我的書中,我引用了博塔(Botta)的歷史著作和休伊特(Hewes)的回憶錄,都證實了阿塔克斯當時是與人民站在一起的。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在為士兵辯護時,甚至承認阿塔克斯是那個夜晚的『英雄』,帶領著人群。這份勇氣,正如約翰·漢考克(John Hancock)在1774年所說,是『為獨立所流下的鮮血』。然而,可悲的是,即便如此,波士頓社會在數十年後仍然拒絕為他建立紀念碑,理由竟是說另一個白人男孩比他先死。這種偏見,貫穿了美國歷史,哪怕是在他們最需要『有色美國人』的時候。」
書婭:「奈爾先生,您書中提到,許多有色美國人在革命戰爭中並非自願參戰,而是以『換取自由』作為條件。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愛國情懷與對自由的渴望,是否與白人有所不同?他們是如何調和這種矛盾的?」
威廉·C·奈爾:「這是一個深刻而複雜的問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鏡片,動作間顯出幾分沉思。)正如我的書中引述的那樣,康乃狄克州有一位名叫西摩·伯爾(Seymour Burr)的奴隸,他雖然受到主人優待,但內心卻渴望自由。他曾試圖逃跑加入英軍,只為獲得自由。最終,他的主人同意他用賞金加入美國軍隊,戰後即可獲得自由。像伯爾這樣的人,他們的愛國情懷並非盲目的,而是根植於對個人自由的深切追求。他們為這個國家而戰,卻是在為自己的『公民身分』而戰。這是一種雙重意義上的鬥爭。他們深知,唯有國家獨立,他們才有機會爭取自己的自由。這份愛國情懷或許與白人不同,它更具批判性,更具掙扎,但同樣深刻,甚至更為堅韌。他們不僅要面對敵人的槍口,更要面對自己同胞的偏見和束縛。這份矛盾,正是他們『愛國』的獨特之處。」
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遠處一輛觀光巴士緩緩駛過,打破了短暫的寂靜,帶來一陣模糊的喧囂,但他似乎沒有察覺。)我看到過那些渴望自由的目光,他們在戰場上比任何人都勇猛,因為他們賭上的是一切。他們用鮮血證明自己配得上自由,配得上被稱為『人』。當我倒下時,我並未考慮我是黑人還是白人,只知道那是對正義的呼喚。但後世的這些掙扎,也說明了,即便為之付出生命,也無法改變那些根深蒂固的觀念。」
書婭:「奈爾先生,您在《序言》中提到,『有色美國人的軍事貢獻被大眾所忽略,而這些貢獻通常被視為獲得美國人民光榮和持久認可的通行證。』這點特別令人心痛。您認為導致這種歷史性遺忘的主要原因是什麼?是什麼力量在刻意抹去這些記憶?」
威廉·C·奈爾:「(他輕輕點了點頭,神色間帶著一絲無奈與憤慨。)這種遺忘並非偶然,而是『蓄意的排斥』(deliberate exclusion)。主要原因有幾點。首先,根深蒂固的種族主義和奴隸制度是最大的障礙。一個國家在宣揚自由平等的同時,卻又依靠奴役他人來維持其經濟和社會結構,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矛盾。承認非裔美國人在戰爭中的英勇貢獻,無疑會挑戰這種不公的制度,動搖白人至上的基礎。因此,主流社會選擇了『不看見』,選擇了沉默和抹殺。其次,歷史書寫權的掌握。主流歷史學家往往是白人精英,他們的視角和興趣點往往集中在白人英雄的敘事上,而對非裔美國人的貢獻則輕描淡寫,甚至不予提及。再者,非裔美國人當時缺乏發聲的平台和權力。他們沒有自己的報社、出版機構,也很少有機會在公共場合發表演講,這使得他們的聲音很難被廣泛傳播和記錄。例如,波士頓的那位砲兵,他負傷後依然堅守陣地,最終犧牲。這樣的英雄事蹟,本應被廣為傳頌,卻常常只在小範圍內流傳,甚至被刻意壓制。這一切都是為了維護現有的權力結構和社會秩序,讓『有色人種』永遠被視為次等公民。」
書婭:「書中提到了許多令人感動的案例,比如普里默斯·霍爾(Primus Hall)與華盛頓將軍共用毛毯的故事,以及新澤西州的奧利弗·克倫威爾(Oliver Cromwell)在百歲高齡時回憶戰役的點滴。這些故事如何觸動了您,並促使您記錄下來?」
威廉·C·奈爾:「(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帶有一種深刻的溫情。)這些故事,是人性光輝最真切的寫照。普里默斯·霍爾的慷慨,奧利弗·克倫威爾的堅韌與愛國情懷,都讓我深受感動。這些人物,他們在極端困難的環境下,展現出的勇氣、忠誠和人性,超越了膚色的界限。華盛頓將軍願意與普里默斯·霍爾共用毛毯,這本身就是對種族偏見的一種無聲反抗,儘管這在當時可能只是將軍個人品格的展現,而非社會普遍的認同。這些點滴的溫暖,如同黑暗中的微光,提醒著我,即便在最艱難的時代,人性的善良和尊嚴也從未被完全熄滅。我記錄它們,不僅是為了還原歷史真相,更是為了激勵後人,讓他們知道,無論身處何種境遇,每個人都有能力做出偉大的貢獻,都有權利獲得尊重。這也是我寫這本書的初衷,希望這些故事能像星星一樣,點亮人們的心靈,驅散偏見的陰霾。」
書婭:「書中也提及了在1812年戰爭中,非裔美國海員在海軍中的重要作用,例如查爾斯·布萊克(Charles Black)的故事。他寧願被囚禁,也不願為敵人作戰。海軍在當時為何願意接納有色人種,而陸軍卻有更多限制?」
威廉·C·奈爾:「這是一個關於現實需求與意識形態矛盾的典型例子。(他沉吟片刻,思緒似乎在回溯那些檔案。)在海軍中,特別是私掠船和戰艦上,人手一直都是稀缺資源。航海的危險性、紀律的嚴苛,以及海員生活的不確定性,使得許多白人傾向於陸上的生活。然而,對於被奴役或地位低下的非裔美國人來說,海軍提供了一條相對『自由』的道路,至少在船上,他們與白人士兵同工同酬,共同面對生死的考驗。雖然歧視依然存在,但那種『同舟共濟』的實際需求,使得海軍不得不更加務實地接納有色水手。他們以其強健的體魄、熟練的技能和對自由的渴望,成為海軍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查爾斯·布萊克的故事,正是一個縮影:即使遭受不公,他們依然將國家認同置於個人利益之上。相反,陸軍在早期,特別是南方各州,由於對奴隸起義的恐懼,以及維護白人至上社會秩序的需要,對武裝黑人持高度警惕態度。直到戰爭白熱化,兵力匱乏,他們才在某些地區被迫啟用有色軍團,例如紐約州在1814年才授權招募兩千名自由有色人種的部隊。這充分說明,當國家存亡之際,那些所謂的『偏見』和『原則』,往往會被現實的生存壓力所打破。」
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他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了解。)在槍林彈雨中,你不會問身旁的人是什麼膚色。你只知道,他是你的兄弟,他的槍口和你的槍口都指向同一個敵人。那份共同的生存意志,遠比那些陸地上的空談更為真實。當我看到那些被壓迫的同胞,為了自由,即使被奴役,依然選擇為這片土地奮戰時,我便知道,我們的血,遲早會洗刷這份不公。」
書婭:「奈爾先生,您書中提及了在1793年費城爆發黃熱病時,有色人種志願者如何不顧生命危險,照護病患、搬運屍體。那是一個極度考驗人性的時刻,為何這些在社會中備受歧視的人,卻能在這種危難時刻展現出如此無私的奉獻?」
威廉·C·奈爾:「(他雙手交握,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敬意。)這正是人性中最璀璨的光芒,也是我極力想要記錄下來的原因。在那個災難面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文明』秩序崩潰了。白人因恐懼而逃離,甚至將病患棄之不顧。然而,那些平時被排擠、被貶低的『有色人種』,卻在危難關頭挺身而出。阿布薩洛姆·瓊斯(Absalom Jones)和威廉·格雷(William Gray)領導了這次救援行動,他們的報告中記載了許多感人肺腑的事蹟:一個貧困的黑人婦女莎拉·博斯(Sarah Boss)的無私奉獻,一位名叫桑普森(Sampson)的黑人男性直到自己感染身亡仍堅持救助他人,以及那位拒絕金錢報酬,只為『聖潔之愛』而照護病患的年輕黑人婦女。他們這樣做,並非為了獲得白人的讚賞,更不是為了推動某種政治目的。而是因為他們內心深處,擁有最純粹的憐憫與同情,那是一種超越種族界限的同理心。他們身處逆境,更能體會他人的痛苦。這份無私,是對人類尊嚴最響亮的證明。市長馬修·克拉克森(Matthew Clarkson)後來的證書,承認了他們的『勤勉、細心和得體的舉止』,這雖然是遲來的肯定,但也證明了他們的行動確實感動了當時的社會。這些事蹟,提醒著我們,真正的品格和價值,往往在最艱難的時刻才能顯現出來,而偏見,則會蒙蔽人們的雙眼。」
書婭:「書中多處提到了來自歐洲的志願者,如拉法葉侯爵(Marquis de Lafayette)和科斯丘什科(Kosciusko)將軍,他們都對美國的奴隸制度感到痛心和失望。拉法葉甚至說:『如果我能想到這會建立一個奴隸之地,我絕不會為美國拔劍。』這種來自外部的視角,對您和廢奴運動有何意義?」
威廉·C·奈爾:「這些來自歐洲的聲音,對我們意義重大,特別是在當時美國國內對奴隸制度爭論不休的背景下。(他輕輕地摩挲著手中一本破舊的書,書脊上印著拉法葉的名字。)拉法葉和科斯丘什科,他們是為了『自由』的普世原則而戰,而不是為了某個特定民族的自由。他們對奴隸制度的譴責,證明了奴隸制度的野蠻與非人道是普世價值觀所不容的。他們的言論,如同從遠方吹來的清風,吹散了美國內部為奴隸制度辯護的迷霧。它讓那些試圖將奴隸制度合理化的人無從遁形,也為廢奴運動提供了強大的道義支持。科斯丘什科將軍甚至用他畢生的積蓄,希望能購買並教育被奴役的兒童,以期讓他們獲得自由。儘管他的遺願因弗吉尼亞州的法律而未能實現,但這份慷慨和遠見,成為廢奴主義者們不斷引用和奮鬥的象徵。他們的聲音,證明了我們所爭取的自由,不僅僅是非裔美國人的自由,而是全人類的自由,是普世正義的體現。這些『外部』的證言,是對美國『自由燈塔』光芒的一種殘酷而必要的檢視。」
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他的目光追隨著公園裡一個孩子放飛的風箏,風箏在空中搖曳,像一隻掙扎著尋找方向的鳥兒。)那些遠方的人,他們看到了我們所看不到的枷鎖。他們為自由而戰,卻發現這片土地的自由並不屬於所有人。這份清醒的洞察,比我們的鮮血更令那些虛偽者無地自容。他們說我們是為自己而戰,但如果不是為了所有人,我們的戰鬥又有何意義?」
書婭:「奈爾先生,您書中提到,即便在戰後,有色美國人依然在社會中受到種種不公待遇,例如被排斥在遊行隊伍之外,甚至在公共場所被隔離。您在書中反覆強調,他們是『愛國者,儘管他們被國家所拒絕』。這種深深的背叛感,是如何影響您對美國未來走向的看法的?」
威廉·C·奈爾:「這種背叛感,確實如同刀割。(他的聲音中帶上了明顯的苦澀,陽光似乎也失去了幾分暖意,變得有些刺眼。)每當我看到那些為國家浴血奮戰、卻被拒絕承認其貢獻的非裔美國人時,我的心都感到沉重。他們為自由而戰,卻被剝奪了自由;他們為國家而死,卻連一個應得的墓地都難以獲得。紐約市在1851年為挖掘地基而將革命戰爭中犧牲的黑人士兵遺骨隨意拋入大海,這何其殘忍!然而,即便面對如此巨大的不公,非裔美國人依然展現出令人驚嘆的堅韌和希望。他們沒有放棄,他們仍在為爭取自己的權利而奮鬥,透過集會、請願,甚至是以軍事公司的形式組織起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和愛國心。我的書,正是這份堅韌的見證。我堅信,儘管道路崎嶇,但正義終將戰勝偏見。我對美國的未來抱持著謹慎的樂觀。這種樂觀並非基於盲目的信仰,而是基於對非裔美國人堅不可摧的意志和對普世正義力量的信念。我相信,正如季節輪轉,冬天之後必然是春天,暴風雨之後必然是平靜的海洋,我們的持久努力,最終將會獲得勝利的桂冠。」
書婭:「阿塔克斯先生,您覺得未來的美國,是否已經實現了那份您曾為之奮鬥的『所有人的自由』?從您的視角看,還有哪些是我們需要持續努力的?」
克里斯普斯·阿塔克斯:「(他緩緩走向公園邊緣,凝視著遠處高樓林立的城市天際線。城市的喧囂,此刻在他耳中,彷彿化作了時間的低語。他伸出手,輕輕觸摸身旁一顆古老橡樹粗糙的樹皮,一陣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自由之路,從來不是坦途。我看到高樓拔地而起,科技改變了生活,人們或許不再像我那時那樣,在街頭巷尾就為了一點點尊嚴而戰。但是,我看見的,是那些無形的枷鎖,它們依然存在。偏見或許不再那麼赤裸,但它依然以其他形式束縛著靈魂。你們有了更多的權利,更多的發聲機會,這是我們當時無法想像的。但真正的自由,不僅僅是法律上的平等,更是心靈上的解放,是每個人都能被視為完整的人,而不是被膚色或出身所定義。只要還有一個人,因為他的膚色而無法完全發揮他的潛力,無法完全獲得他應有的尊重,那麼這條路就還沒有走到盡頭。你們需要不斷地提醒自己,自由不是一蹴可幾的,它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堅守、奮鬥和自我反省。我的鮮血,在那日灑下,是為了打破有形的壓迫。而你們的努力,則是為了打破無形的藩籬,讓那自由的光芒,真正照耀每一個角落。記住,『人靠什麼而活?』——不是靠權力,也不是靠財富,而是靠愛。只有當愛與同理心真正戰勝偏見,那才是我夢想中的自由之境。」
威廉·C·奈爾:「(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阿塔克斯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理解與共鳴。)是的,愛和真理是我們最堅實的武器。歷史的進步,從來都是螺旋式上升的。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戰場,但共同的目標,是為了實現那份普世的自由與正義。我的書,就是一份愛的證詞,一份對過去的追溯,也是對未來的期許。它提醒我們,那些被歷史遺忘的聲音,不應再被沉默。」
書婭:「奈爾先生,阿塔克斯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受益匪淺。你們的故事和見解,讓我對自由與平等的意義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我會將這份光芒帶給更多的人,讓你們的奮鬥永不被遺忘,並激勵我們繼續前行。」
陽光漸漸西斜,在波士頓公園的樹梢上灑下一層金色的餘暉。奈爾先生和阿塔克斯先生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漸漸融入那片柔和的光暈中。他們向我微微點頭,隨後,便如同晨霧般消散在空氣裡,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歷史氣息,以及我心中久久不散的共鳴。我知道,這場對談雖然結束了,但他們留下的思想漣漪,將會在我心中,乃至在更多人的心中,持續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