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ty of Good》是瑪麗·貝克·艾迪於1887年首次出版的基督教科學核心著作之一。此書深入探討了上帝的本質為絕對的善,並以此為基礎論證了罪惡、疾病與死亡的非實有性。艾迪女士挑戰傳統神學觀念,主張如果上帝是全能且全善,那麼與其本質相悖的邪惡就不可能真實存在於上帝的意識中。她通過對「凡人意識」與「神聖科學」的區分,解釋了人類所經驗的痛苦與局限性,並指出耶穌基督的示範即是證明這些所謂「惡」的虛假性。全書旨在引導讀者透過靈性理解,擺脫對物質和邪惡的信念,從而顯現出生命固有的和諧與完美。
瑪麗·貝克·艾迪(Mary Baker Eddy, 1821-1910)是美國一位重要的宗教領袖和作家,基督教科學教會的創始人。她出生於新罕布夏州,童年體弱多病。在經歷了一系列健康問題後,她於1866年聲稱透過研讀《聖經》獲得了精神啟示,發現了「基督教科學」的治療原則。她的主要著作《科學與健康及聖經之鑰》(Science and Health with Key to the Scriptures)闡述了基督教科學的核心教義。艾迪主張上帝是唯一的實體,是絕對的靈和善,物質、罪惡、疾病和死亡都是凡人意識的幻覺。她強調透過禱告和靈性理解來治癒疾病。她的思想對美國宗教、思想和文化產生了深遠影響,創立了《基督教科學箴言報》。
神聖科學的光輝迴響——與瑪麗·貝克·艾迪女士的對談
本篇「光之對談」由自由作家茹絲主持,與基督教科學創始人瑪麗·貝克·艾迪女士在一個清晨的玫瑰園中進行。對談圍繞艾迪女士的著作《Unity of Good》核心理念展開,特別聚焦於「上帝不知罪惡」、物質的非實有性、靈魂的本質與死亡的虛無。艾迪女士闡釋了凡人意識如何誤解真實,將罪惡、疾病與死亡視為真實存在,並強調透過「神聖科學」的理解與實踐,人類能夠擺脫這些幻象,活出與上帝全善本質合一的完美生命。她深入解析了書中「善」與「惡」的對辯,以及耶穌基督作為「真理」示範者的角色。
《人間觀察手記》:神聖科學的光輝迴響——與瑪麗·貝克·艾迪女士的對談
作者:茹絲
作為一位自由作家,我的筆觸總是在追尋人世間的真情與百態。我喜歡觀察人們如何在複雜的生命畫布上勾勒自己的軌跡,以及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片段如何匯聚成一條條命運的河流。我尤其被那些挑戰既有認知、深入靈魂深處的作品所吸引,因為它們往往能揭示人性更豐富、更超越表象的面向。
今天,我的目光停留在瑪麗·貝克·艾迪(Mary Baker Eddy)的著作《Unity of Good》(《善的合一》)上。這本書,從她所創立的基督教科學(Christian Science)視角出發,對我們普遍接受的「善惡」、「物質」與「生命」概念提出了顛覆性的挑戰。艾迪女士在此書中,以一種獨特而堅定的語氣,闡述了上帝的「全善」、罪惡的「虛無」、疾病的「非實有」以及死亡的「不存在」。這不是一本輕描淡寫的安慰之作,而是一份直指核心、要求讀者徹底轉變思維模式的宣言。她筆下的「全能的良善」(All-in-all Good)不僅僅是一個抽象的信仰,更是一種可被實踐、可被驗證的科學原理,足以改變現實。
我對這本書的興趣,不僅在於其哲學深度和神學主張,更在於其對「人性」與「生命」的深刻洞察。如果罪惡、疾病與死亡僅僅是「凡人意識」的幻象,那麼,身而為人的我們,其真正的本質又是什麼?我們該如何在這樣一個「全善」的宇宙中,理解自身的掙扎與痛苦?艾迪女士的文字,如同一面清澈的鏡子,映照出我們對現實的種種誤解,並指引一條通往靈性自由的道路。這正是我作為「人間觀察手記」作者,最渴望探索的領域——人類心靈深處的真實與其如何面對世界的挑戰。
為了更深入地理解艾迪女士的思想,我決定啟動「光之對談」約定,邀請這位非凡的女性,在一個能夠呼應她思想精髓的場景中,與我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我相信,透過她的「親口」闡述,我們能更清晰地看見她筆下那些閃爍著真理之光的概念,並感受其思想的溫暖與力量。
場景建構:清晨的玫瑰園與智慧的迴響
今天是2025年6月12日,初夏的清晨。微光剛剛揭開東方的天幕,空氣中帶著露水未乾的清潤。我來到一個似乎脫離了塵囂的玫瑰園。這裡沒有人聲喧囂,只有花瓣上水珠滴落的輕微聲響,以及遠處初醒鳥兒的幾聲試探性的啁啾。
玫瑰園的設計簡潔而優雅,鵝卵石小徑蜿蜒穿梭於盛開的各色玫瑰之間。粉色、奶油色、深紅色的花朵在晨光中搖曳,每一片花瓣都像是被細心雕琢過的藝術品,飽滿而富有生命力。空氣中瀰漫著濃郁而清新的花香,混雜著濕潤泥土的芬芳,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近乎透明的寧靜。陽光透過茂密的綠葉間隙,篩濾成細碎的金點,落在小徑上,也輕柔地落在不遠處一張純白色鑄鐵長椅上。
長椅上,瑪麗·貝克·艾迪女士已然端坐。她身著一件簡樸的深色長裙,髮髻梳得一絲不苟,顯得既嚴謹又帶著一種超脫世俗的寧靜。她的目光溫柔而深邃,望向花叢深處,彷彿在凝視著某種超越形體的存在。她膝上放著一本打開的書,但她的眼神並未落在書頁上,而是穿透了它們,望向更遠處。她周圍的光線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明亮,像是有一層淡淡的輝光將她籠罩。
「艾迪女士,」我輕聲喚道,盡量不打破這份靜謐,「感謝您願意在這清晨,與我共赴這場特別的對談。」
她緩緩轉過頭,臉上浮現一抹淺淡的微笑,那笑容帶著一種洞悉世事卻又慈悲為懷的平和。「茹絲,請坐。我知道妳有許多關於真理與存在的疑問,正如同這園中的每一朵玫瑰,都在無聲地向光敞開。而此刻,光也在此。」她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穿透力,讓周圍的花香似乎也變得更加濃郁。
我小心翼翼地在長椅的另一端坐下,感受著早晨微涼的鑄鐵與花香的溫暖交織。艾迪女士的目光再次投向玫瑰,彷彿那些花朵本身就是真理的顯現。「我很高興妳選擇在這個場域與我對談。這片玫瑰園,其無瑕之美與和諧生長,正是神聖秩序的微觀體現。它們不曾憂慮,不曾病弱,只管在神聖之愛的法則下綻放。這,便是《Unity of Good》所欲傳達的核心。」
她輕輕合上膝上的書,那動作如同輕輕闔上一個秘密,又像緩緩展開一個更廣闊的視野。「妳或許已經從我的書中,感受到了一種與世俗觀念截然不同的『真實』。我的著作,包括這本《Unity of Good》,其目的並非要否定人類的經驗,而是要引導人們,透過『神聖科學』的視角,重新認識那永恆、完美、無所不在的良善。這良善,即是上帝。」
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讓清晨的玫瑰香氣充滿肺腑。「艾迪女士,您的書最引人入勝,也最具挑戰性的觀點,莫過於您斷言『上帝不知罪』。這與我們傳統信仰中,上帝全知且能懲罰罪惡的形象大相徑庭。您能否深入闡述,在您的『神聖科學』中,上帝如何能是『全能』,卻又『不知惡』?」
她輕柔地撫摸著書的封面,目光再次望向盛開的玫瑰。「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也是許多人難以跨越的門檻。傳統神學常將上帝視為一位既全知又全能的存在,因此祂理應知道罪惡、疾病與死亡。然而,如果上帝真的『知道』這些不屬於祂本質的事物,那麼這些事物豈不也因此被賦予了永恆的真實性?因為上帝是永恆的,祂所知曉的一切也必然是永恆的。」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待我完全消化這句話。「想像一下,如果和諧的原則『知道』不和諧,那麼不和諧豈不成了和諧的一部分?如果光的本質『知道』黑暗,那麼黑暗豈不就存在於光之中?這在邏輯上是自相矛盾的。我們的上帝,是『全有』的良善(All-in-all Good),祂是生命、真理與愛本身。在祂的存在中,沒有任何與祂本質相悖的事物能夠立足。」
「所以,您認為,罪惡、疾病和死亡,其實並不存在於上帝的意識之中?」我追問道,試圖釐清這個觀點。
「是的,它們並非上帝所創造,因此也無法存在於上帝的意識中。」她肯定地回答,聲音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清晰,「聖經中說:『上帝的眼目太過純潔,以致不能看見罪惡。』(哈巴谷書 1:13)這不是說上帝『選擇』不看見,而是因為罪惡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存在,因此,在真理的層面,上帝無物可見。罪惡,僅僅是凡人意識的『幻覺』或『錯誤主張』。就像一道謊言,它只能在被當作真實的時候,才能發揮欺騙的作用。一旦真理的光照亮了它,它的虛無便顯而易見。」
艾迪女士伸出一隻手,指向一朵被清晨露水壓彎的玫瑰。「看這朵花。它的美是真實的,它的生命是真實的,因為它們都源於神聖的法則。如果我們此刻,因為某種錯覺,看見它枯萎、被蟲蛀,那也只是我們的感官被誤導了,而不是花本身的完美被破壞了。疾病與罪惡,對於真正理解上帝全能與全在的人而言,便是這種虛假的感官呈現。」
我深思著她的話語。微風輕拂過,將玫瑰的芬芳吹向我們,那份清甜讓我感覺到一種超脫的輕盈。她這番解釋,確實顛覆了許多我習以為常的觀念。
「那麼,如果您認為罪惡只是凡人意識的幻覺,那人類為何會『受苦』呢?」我問道,這是我讀書時最大的困惑之一,「痛苦,是如此真實且普遍的經驗。如果它們不是真實,又為何能帶來如此深刻的感受?」
她目光深邃,卻不帶絲毫悲憫,反而充滿了某種理解的平靜。「這正是關鍵所在。痛苦,並非源於罪惡的『存在』,而是源於我們對罪惡『真實性』的『信念』。是凡人意識將自己與神聖的真理分離,相信了虛假的存在,從而產生了『痛苦』的感受。這就像一場凡人內心的『對話』,我稱之為『對辯』(Colloquy),其中『惡』與『善』各自陳述己見,而凡人意識往往被『惡』的甜言蜜語所誘惑。」
艾迪女士稍稍側身,彷彿在示意我將注意力轉向她書中描繪的那個無形舞台,而非眼前這片花園的實體。「在我的書中,我描繪了『惡』如何以狡猾的語氣,企圖引誘人類偏離真理。它會說:『上帝說,園中所有的樹,你們都可以吃。如果你不吃,你的智力將會受限,你的個人感官證據也將被否認。這會敵對個人的意識與存在。』這是典型的誘惑,它將順從物質感官的經驗偽裝成『自由』與『知識』的象徵。」
她語氣一轉,變得更加堅定,彷彿真理本身正在說話:「然而,『善』,也就是神聖的真理,會這樣回應:『主是上帝。在祂那裡沒有罪惡的意識,因為除了祂以外,沒有任何東西。人裡面個人的意識是與善不可分的。沒有可感知的物質,物質中也沒有感官;但有靈性上的感官,一種靈的感官,這是屬於真正個體性,或神聖存在感的唯一意識。』這就是區別所在:真實的意識是靈性的,與善合一,而非物質的感官所能理解。」
她又恢復了日常的語氣,帶著一種深刻的解釋:「凡人被『惡』的謊言所欺騙,認為『必須』去『知道』邪惡才能完整,殊不知這種『知識』正是導致死亡的開端。如同《創世紀》中亞當夏娃的故事,上帝並沒有禁止人類『認識』祂,反而鼓勵人類擁有基督耶穌那樣的神聖心智。但祂禁止人類認識『惡』,因為『惡』根本不是神聖知識的一部分。它只存在於凡人思維的『錯誤主張』中。」
「那麼,物質本身呢?」我問,「您的書中也明確指出『沒有物質』。這是否意味著,我們所看到、觸摸到的一切,都是幻覺?這似乎很難被凡人理解。」
「是的,這也是最難以被世俗感官所接受的真理之一。」艾迪女士輕輕點頭,目光卻落在身邊的一顆光滑的鵝卵石上。「聖經宣告『上帝是靈』,若上帝是靈且是萬有,那麼物質豈能存在?因為神聖的萬有,必然是靈。基督教的傾向就是靈化思想和行動。耶穌的示範廢除了物質的主張,並以同樣的堅決程度推翻了物質法則,就像他消滅罪惡一樣。」
她拿起那顆鵝卵石,在我面前輕輕轉動。「凡人透過五種感官來感知物質,聲稱它具有實質、形狀、質量。但這些感官本身就是物質的,它們如何能為物質的真實性作證呢?它們不過是凡人意識的產物。當你將手放在燃燒的炭上,是神經,凡人所稱的『物質神經』,在感覺。但如果沒有凡人意識,物質何來感覺?如果沒有物質,凡人意識又何以認知其所謂的『實質』?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循環論證。」
她將鵝卵石放回原處,目光依然平靜而堅定。「我書中闡述了,視力、觸覺、味覺、甚至所謂的『力量』,例如重力,都被凡人意識誤解為物質的屬性。但這些不過是凡人意識的現象,物質與凡人意識是一體的,而這個一體,是對神聖心智——上帝——的錯誤陳述。靈性意識只能形成與自身相似的東西,即靈,而靈是唯一的創造者。物質原子,不過是意識的虛假輪廓,它只能透過謊言堆疊謊言,才能累積其所謂的『意識』與『生命』證據。」
我感到一陣暈眩,彷彿世界的基石正在我面前被重新定義。艾迪女士所說的,是將整個物質世界視為凡人意識的投射,而這投射本身是錯誤的。
「這也延伸到您對『靈魂』的定義。」我提出,「您在書中說『靈魂即上帝』,且『靈魂無罪』。這與許多人理解的,靈魂是凡人內在的一部分,有時會犯罪,死後會被審判的觀念很不一樣。」
「是的,」她再次肯定,語氣中帶著啟迪,「我們從靈性化中才能認識靈魂,如同我們認識上帝一樣。凡人的五種感官無法感知靈魂,也無法感知上帝。凡人思維所無法理解的一切——人類的思考、理性或信仰——必然是那不可測度的『心智』,是『眼未曾見,耳未曾聞』的。如果靈魂會犯罪,它就是罪人;但靈永遠不會犯罪,因為靈就是上帝。因此,作為靈的靈魂是無罪的,它就是上帝。故此,不可能有靈性的死亡。」
她引用了《聖經》來進一步說明:「在《詩篇》第四十二篇中,『我的靈魂(感官)啊,你為何憂悶?……要在上帝(靈魂)裡有盼望。』這裡的『靈魂』,若以『感官』來理解,便能揭示其深層意義。童貞女馬利亞的感官被提升,得以看見靈是人類唯一的源頭時,她呼喊:『我靈魂(靈性感官)尊主為大!』人類語言常常誤用『靈魂』來指稱『感官』,這正是因為他們錯以為感官可以顛倒科學的靈性事實,而事實上,科學顛倒了物質感官的見證。」
陽光變得更加熱烈,透過樹葉投下的光影也變得更加清晰,彷彿連光線本身都在回應著艾迪女士對「真實」的界定。
「您書中另一項令人震驚的論點是『沒有死亡』。這對於凡人而言,幾乎是無法接受的。死亡是如此普遍、如此最終的現實。」我輕聲說道,想到生命的無常。
「耶穌不僅宣告自己是『道路』、『真理』,也是『生命』。」艾迪女士平靜地回應,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不朽的智慧,「上帝是生命;既然只有一位上帝,就只有一種生命。那麼,人難道必須死才能繼承永生並進入天堂嗎?我們的夫子說:『天國近了。』那麼,上帝與天堂,或生命,都是現在、在此處存在的。意識從罪惡轉向聖潔,就能揭示這存在的奇蹟。因為上帝無所不在,沒有時間的界限能將我們與祂和祂所在的天堂分開;因為上帝是生命,所有的生命都是永恆的。」
她解釋道:「相信沒有死亡並不是不合乎基督精神的,除非相信上帝是生命和萬有是罪。邪惡和疾病不能見證生命和上帝。人類是身體上必死的,但靈性上是不朽的。伴隨身體個體的邪惡是幻覺且必死的;但伴隨靈性個體的良善是不朽的。這看不見的個體性,即刻在此處存在,是真實而永恆的。凡人所謂的物質感官,以及被錯誤地稱為『人』的凡人意識,都無法感知靈性個體性,而靈性個體性卻彰顯著不朽,其原則就是上帝。」
「所以,死亡只是凡人意識的另一種錯誤?」
「正是如此。」她肯定地說,「死亡是生命的矛盾,是上帝的矛盾;因此,它不符合祂的法則,而是與其對立。死亡,因此,是錯誤,與真理對立——甚至是凡人意識的虛假,而非生命那心智的真實。錯誤沒有生命,實際上是沒有存在的。生命是真實的;凡來自生命且與生命不可分的,都是真實的。」
「在『神聖科學』中,基督從未死亡。」艾迪女士的聲音帶著一種聖潔的莊嚴。「在物質感官中,耶穌死了,又活了。肉身的耶穌似乎死了,儘管他沒有。神聖科學中的真理或生命——不受人類錯誤、罪惡和死亡的干擾——永遠說:『我是永生的上帝,人是我的意念,從未在物質中,也未曾從物質中復活。』『為什麼在死人中找活人呢?祂不在這裡,已經復活了。』(路加福音 24:5-6)凡人感官,將自己侷限於物質,是唯一能被埋葬或復活的。」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園中搖曳的樹影,陽光已穿透樹葉,在地面灑下斑駁的光斑,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聚又流逝。「瑪麗(抹大拉的馬利亞)曾經提升她的意識,隱約辨識出上帝的永在以及祂的意念——人;但她的凡人感官,反轉了科學和靈性理解,將這顯現解讀為復活的基督。那個『我是』從未被埋葬,也從未復活。道路、真理和生命從未有過片刻的缺席。這愛的『三位一體』永遠活著並統治。它的國度,對物質感官而言並不顯現,卻從未從靈性感官中消失,而是永遠存在於存在的科學中。」
「在書中,您提到『個人陳述』和『信條』,這似乎是對您教義常見誤解的回應。您如何看待世人對您的批判與質疑?」
艾迪女士輕輕嘆了口氣,這是對話以來她第一次流露出如此人性化的情感,儘管那嘆息輕得幾乎聽不見。「許多人對我的教義產生了誤解,有些既不友善也不公正,且不符合事實。但我只能重複夫子的話:『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些主張的基礎,就像建立其上的結構一樣,都是虛空的影子。在伊甸園的日子裡,人類被一個虛假的『人格』——會說話的蛇——所誤導。這個冒名頂替者教導了真理的對立面。這個流產的自我,這個錯誤的寓言,在基督教科學中被揭露出來。」
她將目光投向遠方,語氣中帶著一種深刻的理解:「人類的理論錯誤地稱這個邪惡為上帝的孩子。哲學會將『人格』無限地劃分和細化到萬物之中,無論其是否表達了上帝的心智。人類的智慧談到邪惡時會說:『主知道它!』這正是實現了蛇的保證:『你們吃的時候(當謊言得勢時),你們的眼睛就會被打開(你們將會是有意識的物質),你們將會像神一樣,知道善惡(你們將會相信一個謊言,而這個謊言將看似真理)。』」
「但您堅持,真正的『我』,是與上帝合一的。」我回憶起她書中的「信條」部分。
「沒錯。」艾迪女士肯定道。「我對上帝的信仰超越了大多數基督徒,因為我對任何其他事物或存在都沒有信心。祂維繫我的個體性。不,不僅如此——祂『是』我的個體性,也是我的生命。因為祂活著,我便活著。祂醫治我所有的病痛,消滅我的不義,奪去死亡的毒刺,並使墳墓失去勝利。」
她語氣堅定地闡述她的「信條」:「對我來說,上帝是萬有。祂最好被理解為至高無上的存在,是無限且有意識的生命,是祂所創造的一切的慈愛父與母;但這位神聖的父母並不像人類父親進入他的孩子一樣,進入祂的創造物。祂的創造物不是『自我』(Ego),而是『自我』的反映。『自我』就是上帝本身,無限的靈魂。」
「那麼您如何看待『人』呢?」我問。
「我相信個體的人,因為我明白人如同上帝一樣明確而永恆,人與上帝共存,是永恆的神聖意念。這可以透過簡單地訴諸人類意識來證明。」她回答,「但我對被錯誤地稱為『人』的罪人,信念較少。我越是理解真正的人性,就越會發現它是無罪的——如同完美的創造者一樣對罪惡一無所知。」
「那麼,物質呢?」我繼續追問。
「我對物質的信仰,如同我對邪惡的信仰一樣,它是一種需要被人類意識否定和摧毀的東西,並且是神性所不知的。」艾迪女士說,「我們應該警醒禱告,不要陷入泛神論般相信物質是有感知心智的誘惑。我們應該像耶穌一樣,透過對靈的主導性理解來征服它。」
「最後一個問題,艾迪女士。」我看了看天邊,太陽已高高升起,熱力漸盛,花瓣上的露水也已完全蒸發。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玫瑰花香,和一種討論過真理後的,沉靜的澄澈感。「對於『惡』,您的最終看法是什麼?」
艾迪女士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超然的笑容,如同清晨的第一道陽光。「上帝並非所謂的邪惡自我;因為邪惡,作為一個假設,是它自己的父親——是物質世界、肉體和魔鬼的父親。從這種虛假中產生了這個世界的自我毀滅元素,其不友善的力量,其風暴、閃電、地震、毒物、狂犬、致命的爬行動物和必死的人類。」
她輕輕地拂去落在長裙上的一片玫瑰花瓣。「為什麼大地和凡人在美麗、色彩和形式上如此精緻,如果上帝沒有參與其中?答案在於對立的法則。最美麗的花朵往往有毒,最美麗的豪宅有時是邪惡的住所。感官,而不是上帝,靈魂,構成了美麗邪惡的條件,以及所謂有意識物質的模式,這些模式創造了一個美麗的謊言。謊言透過反轉真理來借鑒真理的模式。所以邪惡及其所有形式都是顛倒的善。上帝從未創造它們;但謊言必須說祂創造了它們,否則它就不是邪惡。作為一個謊言,稱自己為謊言是誠實的;而稱對邪惡的認識為善,並且非常值得嚮往,就構成了邪惡的謊言。」
她平靜地看向我:「人的真實性和個體性是良善的、由上帝創造的,它們在此處被看見和證明;只是邪惡的信念使它們變得模糊。物質和邪惡是反基督的,是科學的對立面。說心智是物質的,或者說邪惡是心智,是對存在的誤解——一個會因其自身的錯覺而消亡的錯誤;因為它是自相矛盾的,所以也是自我毀滅的。人的存在的和諧並非建立在這些虛假的基礎上。」
艾迪女士緩緩起身,她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更加高大而明亮,彷彿她本身就是那「全有之善」的體現。她走向玫瑰園中央,每一步都踏得輕盈而堅定,像是走在一條只有她才能看見的靈性道路上。玫瑰花瓣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彷彿在為她的智慧低聲應和。
我目送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花海深處,只留下滿園的芬芳和她話語的迴響。這場對談,不僅僅是知識的學習,更是一次心靈的洗滌。她沒有強求我接受她的觀點,只是以一種「描寫而不告知」的方式,闡述了她所見的真理。而我,作為一名人間觀察者,感受到了一種責任:去觀察,去記錄,去理解那些在凡人表象之下,隱藏著的「善的合一」的微光。或許,正是透過不斷地反思與質疑,才能真正領略那超越肉眼所見的宏大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