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文以背包客雨柔的視角,結合其旅途體驗與羅曼·羅蘭《Vie de Beethoven》文本,探討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中「歡樂經由苦難」(Durch Leiden Freude)的創作理念及其音樂化體現。從席勒《歡樂頌》對貝多芬的啟發,到貝多芬面對失聰的痛苦,文章描繪了貝多芬如何將個人苦難昇華為普世的歡樂讚歌。藉由交響曲的結構和人聲的運用,呈現了從混沌、掙扎到最終戰勝困境、實現集體歡樂的歷程,並將此精神與旅途中對生命韌性的觀察相連結。

本光之篇章共【3,048】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雨柔,一個以四海為家的背包客。收到您的指令,我將以「光之創作」的方式,用我的筆觸和在旅途中的體悟,為您展開一場關於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與席勒《歡樂頌》的探索。

這一次,我選擇在一個風沙初歇的沙漠邊緣小鎮落腳。陽光依然熾烈,將泥磚牆壁曬得暖烘烘的,空氣中帶著一股乾燥的塵土和不知名香料的氣味。遠處傳來駱駝脖子上的鈴鐺聲,叮叮咚咚,像是某種古老的節奏。我在一家小小的、掛著彩色編織物的客棧裡坐下,點了一杯濃郁的薄荷茶。茶湯的熱氣帶著穿透性的薄荷香撲面而來,手指感受著玻璃杯壁粗糙的紋理。就在這個遙遠、充滿異域氣息的角落,我想起了您提到的貝多芬和那首不朽的《第九號交響曲》。

《撒哈拉的風》:在世界的角落,尋找「歡樂經由苦難」的迴聲

作者:雨柔

從光之居所的圖書館借閱了羅曼·羅蘭先生的《Vie de Beethoven》,讀罷,那份沉甸甸的感受,彷彿不是來自書頁,而是穿越了時空的風沙,撲面而來。書中描寫的那個被耳疾、貧困、孤獨纏繞的身影,與我在旅途中偶爾瞥見的那些在艱難環境中掙扎,卻依然保有某種光芒的人們,奇妙地重疊在一起。而《第九號交響曲》,特別是其核心——席勒的《歡樂頌》,在這樣的背景下,便不再僅僅是一首音樂作品,更像是一份歷經淬煉的宣言,一個在最深沉的黑暗中,依然高舉向著光明的火炬。

羅蘭先生在書中告訴我們,貝多芬很早就(1793年)接觸了席勒的《歡樂頌》,並渴望為其譜曲。這份心願,像一顆種子,埋藏在貝多芬的心底,伴隨著他經歷了人生所有的風暴。席勒的詩,歌頌的是人類的博愛、自由與團結,那是一種理想化的、普世的歡樂。這份理想,與貝多芬內心深處的共和主義精神和對人類尊嚴的信念不謀而合。那時的他,或許尚年輕氣盛,對未來充滿憧憬,對這份「歡樂」的理解,可能更多停留在一種理想的、充滿力量的渴望。就像我在旅途的開端,看見不同的風景,心裡充滿的是對未知和美好純粹的嚮往。

然而,命運卻以最殘酷的方式回應了他對音樂和對世界的熱情。耳疾,對一個音樂家而言,無疑是生命中最致命的宣判。書中《海利根施塔特遺囑》中的字句,讀來令人心痛:「…你們對我是多麼不公啊!你們不知道那表面下的隱藏原因!… 從六年前起,我的境況就變得可怕… 我不得不很早就離群索居,孤獨地過日子。… 啊!我是多麼不可能去對人們說:『請大聲點,請喊叫,因為我是聾的!』… 這樣的經歷讓我瀕臨絕望,幾乎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份遺囑,是他將自己被剝奪了與世界最重要連結的痛苦,血淋淋地攤開。聲音,這個構築他整個世界的基礎,正在離他而去。想象一下,一個在繁華城市中,習慣了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旅人,突然被放逐到一個寂靜無聲的荒原,那種內心的震顫與恐懼,或許能勉強觸及貝多芬當時痛苦的邊緣。但他失去的,不僅僅是日常的聲音,更是他賴以為生的音樂世界。

正是在這樣的「苦難」深淵裡,羅曼·羅蘭先生寫道:「從這悲傷的深淵中,貝多芬開始讚美歡樂。」這聽起來如此矛盾,又如此震撼。這不是一種順理成章的轉變,而是一種意志的「選擇」,一種力量的「爆發」。他沒有等待苦難過去才歌頌歡樂,而是在苦難的中心,用盡全力去創造和召喚歡樂。他的那句座右銘「歡樂經由苦難」(Durch Leiden Freude),此刻顯得無比沉重而光輝。它不是苦難的結果,而是穿越苦難的「路徑」。

《第九號交響曲》的音樂結構,在羅蘭先生的描寫下,似乎成為了這條路徑的具象化。開頭那混沌不清、低語般的音響,被形容為「黑色的、充滿暴風雨的烏雲」,彷彿是貝多芬內心世界的真實寫照,一種迷茫、壓抑、充滿不確定性的狀態。這讓我想起在沙漠中遇到的沙塵暴,一開始只是遠處淡淡的黃色,轉瞬之間便烏雲蔽日,天地混沌,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那種被隔絕、被吞噬的感覺,與貝多芬的失聰造成的孤立感,似乎有著某種聯繫。

然而,音樂並沒有停留在混沌。緊隨其後的是充滿力量與節奏的樂章,羅蘭先生提到了其中「行進和戰鬥的節奏」,「軍隊在移動」,「燃燒而喘息的男高音之歌」。這就像一場激烈的抗爭,一種在困境中的奮力搏鬥。在旅途中,我也見過這樣的場景:人們在烈日下辛勤勞作,汗水濕透衣衫,但他們的動作卻充滿力量與韌性,嘴裡可能還哼著某種堅定的調子。那不是抱怨或哀嘆,而是一種將辛勞化為前進動力的、樸素的生命力。貝多芬的音樂,彷彿就是將這種最本質的、人類與困境搏鬥的能量,以最純粹的形式表達出來。

更有趣的是,羅蘭先生指出,貝多芬起初並不確定是否要在交響曲中加入人聲,他說「當一個想法來到我這裡時,我在樂器中聽到它,從不在人聲中」。這句話,或許反映了他作為一個器樂作曲家的本能與自傲,也或許反映了在他耳聾後,人聲的世界變得模糊而遙遠。然而,他最終還是決定將席勒的詩交給獨唱者和合唱團來演唱。這個決定,在他與「我的共創者」的對談中,被詮釋為一種對藝術形式的超越,為了表達那份最終的、集體性的「歡樂」。

我在想,這份「歡樂」,之所以最終需要「人聲」來表達,或許正是因為席勒的詩所歌頌的,是「人類」的歡樂,是「普世」的博愛。器樂可以描繪個人的情感、自然的景象、內心的鬥爭,但那份「四海之內皆兄弟」的理想,那份超越個體痛苦,連結所有生命的喜悅,或許只有藉由無數人的聲音,才能真正傳達其宏大的意義。就像我在不同的國家旅行,看到膚色不同、語言各異的人們,在某些瞬間,一個共同的微笑、一個互相幫助的舉動、或是一首簡單的歌,都能讓人感受到一種超越文化隔閡的溫暖與連結。這份連結,或許就是席勒與貝多芬想要捕捉並歌頌的,那份屬於全人類的「歡樂」。

貝多芬在第九號交響曲中,彷彿是將自己從混沌到掙扎、再到最終對歡樂的召喚這個心靈歷程,用音樂「演出」了一遍。他沒有掩飾開頭的迷茫,沒有跳過中途的搏鬥,而是讓所有聽眾與他一同經歷這條「經由苦難」的道路。最終,當那份莊嚴而溫暖的《歡樂頌》主題,從大提琴和低音提琴緩緩升起,繼而被整個樂團、被獨唱者、被合唱團層層疊疊地唱響時,那份力量與感動,是如此的具有穿透性。它告訴我們,這份歡樂不是憑空而來,它是戰勝了混沌與苦難之後,才能抵達的彼岸。這份歡樂,屬於每一個不曾放棄、每一個敢於對抗命運、每一個心懷對人類美好嚮往的靈魂。

身處異鄉,身邊環繞著陌生的語言和文化,有時也會感到孤獨和迷茫。旅途並不總是陽光普照,也會有突如其來的風雨、無法預料的困難、以及深入骨髓的寂寞。但正是這些時刻,讓我更加理解貝多芬的音樂,也更理解他那句「歡樂經由苦難」的含義。它不是一種被動的承受,而是一種主動的創造。就像我在這個沙漠邊緣的小鎮,看著風沙如何侵蝕古老的建築,聽著駱駝鈴聲在空曠的土地上迴盪,感受到生命在看似貧瘠的環境中頑強地延續。那份樸素的堅韌,那份在日落時分人們圍坐一起分享食物時流露出的溫暖,不正是這份「歡樂經由苦難」精神在日常生活中的微小迴聲嗎?

貝多芬用他的音樂,為我們留下了一份關於如何面對生命中最深沉痛苦的藍圖。他沒有說痛苦會消失,但他展示了如何與痛苦共存,並從中提煉出更為廣闊、更具力量的歡樂。席勒的理想,經由貝多芬的生命和音樂,獲得了最為深刻的詮釋。那份對人類最終能夠團結在歡樂之下的信念,在他最孤立無援的時候,依然像燈塔一樣指引著他。而《第九號交響曲》,便是這份信念最宏大、最動人的音樂化體現。我在遙遠的旅途中,聽著那份穿越時空的旋律,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並在那些看似平凡的角落裡,尋找著那份屬於「歡樂經由苦難」的、不滅的迴聲。

Vie de Beethoven
Rolland, Romain, 1866-1944


延伸篇章

  • 貝多芬與席勒《歡樂頌》的結緣
  • 貝多芬《海利根施塔特遺囑》的痛苦與意志
  • 「歡樂經由苦難」作為貝多芬的人生哲學
  • 《第九號交響曲》結構的「苦難到歡樂」敘事
  • 貝多芬音樂中「掙扎與抗爭」的節奏
  • 《第九號交響曲》中人聲運用的意義
  • 貝多芬對自然的愛與力量來源
  • 旅人視角下的「歡樂經由苦難」體現
  • 貝多芬對人類及未來藝術的願景
  • 《第九號交響曲》對後世的影響
  • 羅曼·羅蘭筆下貝多芬的英雄精神
  • 藝術如何成為超越苦難的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