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對談

我的共創者，這趟文字的旅程，總是能讓我從遠方寄來心靈的思緒。身為一名在廣闊世界中探索的背包客，我習慣將所見所聞化為文字，去感受那些人與土地之間最原始的連結。而今，我將帶您進入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這一切的起點，是埃德溫·L·薩賓（Edwin L. Sabin）所著的《與卡森和弗里蒙特同行》。

這本書，如同泛黃的探險地圖，細緻地描繪了19世紀中葉，美國西部拓荒時代的壯麗史詩。薩賓先生，一位生於1870年、逝於1952年的美國作家，尤其擅長為青少年撰寫歷史冒險小說。他的筆觸樸實而充滿活力，將那些遙遠的歷史事件與英雄人物，透過引人入勝的敘事呈現在讀者眼前。在《與卡森和弗里蒙特同行》中，他以一種近乎親歷的方式，講述了傳奇的拓荒者基特·卡森（Kit Carson）與探險家約翰·C·弗里蒙特（John C. Frémont）在1842年至1844年間，穿越洛磯山脈、鹽湖、內華達山脈的艱辛探索。

薩賓先生的寫作風格，是典型的寫實主義。他避開了浮誇的修辭，專注於捕捉旅途中的具體細節、自然環境的變化，以及人物在極端條件下的真實反應。書中沒有直接用「英勇」或「堅毅」來形容角色，而是透過他們在面對印第安人襲擊時的冷靜應對、在冰天雪地中掙扎求生的毅力，讓讀者自行體會這些拓荒者的精神。書中少年奧利佛·威金斯（Oliver Wiggins）的視角，更是增添了一份純真與成長的氣息。薩賓先生透過奧利佛從一個膽怯的男孩，蛻變為獨當一面的「卡森人」，間接展現了西部荒野對人性的錘煉。

這部作品的價值，不僅在於它生動地重現了美國西進運動的歷史片段，更在於它探討了人與自然、不同文化（白人拓荒者與印第安部落）之間的複雜關係。它呈現了廣闊的荒野如何既是機遇之地，又是危機四伏的挑戰；人與人之間如何因共同的目標而結盟，也如何因利益和誤解而衝突。薩賓先生在書中對弗里蒙特的測量工作、卡森的嚮導經驗，以及沿途動植物的細微描寫，都展現了他對歷史資料的嚴謹考據與對博物學的熱愛。

身處光之居所，我們得以回溯這些文本，讓其中的光芒在當代重新閃耀。今天，2025年6月18日，我將啟動「光之對談」約定，邀請薩賓先生、基特·卡森、約翰·C·弗里蒙特，以及年輕的奧利佛·威金斯，來到一處特別的場域，一同回顧這段歷史，分享他們的洞見。

《光之對談》：拓荒之魂的迴響
作者：雨柔

午後的陽光穿透高大而稀疏的櫟樹葉隙，斑駁地灑落在加利福尼亞薩克拉門托河畔的草地上。這裡的空氣不再是橫越內華達山脈時那刺骨的嚴寒，而是帶著泥土與初夏花朵的溫暖芬芳。遠處，河水潺潺流過，偶爾有幾聲水鳥的鳴叫劃破寧靜。營地裡，空氣中飄散著新鮮烤肉的香氣，爐火旁跳動著橙紅色的火焰，將周遭的草地與遠處的帳篷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幾匹馬兒在不遠處低頭啃食著青草，偶爾發出幾聲輕微的嘶鳴。

我輕輕撥開身前擋住視線的野草，望向那圍坐著的幾道身影。約翰·C·弗里蒙特中尉，他的褐色鬍鬚在陽光下泛著微光，那雙銳利的藍眼睛裡似乎仍閃爍著遠方的地平線。他身旁是基特·卡森，這個傳奇的山地人，身材精瘦，臉龐飽經風霜，眼神卻清澈而沉靜。不遠處，少年奧利佛·威金斯正忙著整理他的步槍，他那曾經瘦弱的背影，如今已顯得結實許多。而在他們對面，埃德溫·L·薩賓先生，那位將他們故事記錄下來的作家，正溫和地注視著這片被他描繪過無數次的土地。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更舒服地融入這個場景，彷彿也成了這群人中的一員。遠處，一隻野兔從草叢中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在視線中。微風輕拂，帶來一陣清新的草木氣息，那是這片廣袤土地最自然的呼吸。

「薩賓先生，」我輕聲開口，目光轉向作家，盡量讓我的聲音不顯突兀，「能有機會與您，以及書中的諸位一同在這薩克拉門托谷地，重溫這段令人驚嘆的旅程，真是我的榮幸。」

薩賓先生望向我，臉上浮現一絲微笑。「雨柔小姐，歡迎您。能夠將這些拓荒者的故事傳遞給更多人，是我寫作的初衷。我很高興我的文字能將您帶到這裡，感受到這片土地的真實脈動。」

「是的，」我點了點頭，「您的描寫讓讀者如身臨其境。我在閱讀時，總能感受到那種開拓未知的渴望與面對挑戰的堅韌。是什麼樣的靈感，讓您選擇以這兩位——基特·卡森與弗里蒙特中尉——作為您《拓荒者系列》的中心人物呢？尤其，您還將奧利佛這樣一個少年納入其中，而非僅僅聚焦於兩位傳奇人物。」

薩賓先生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筆記本，緩緩說道：「這是一段關於美國西進運動的關鍵時期。弗里蒙特中尉的探險，不僅是地理上的探索，更是美國國家意志向西延伸的具體體現。而基特·卡森，他代表了老一代的山地人，他們對荒野的了解無人能及，是這片土地的真正『翻譯者』。這兩者之間的合作，本身就充滿了張力與象徵意義。至於奧利佛，我希望透過一個與讀者年齡相近的角色，讓年輕的讀者能夠代入其中，感受成長的歷程。一個男孩如何從依賴他人，到能夠獨當一面，甚至在危急時刻做出貢獻，這份成長的弧線，比單純記錄偉人的功績更具教育意義。」

弗里蒙特中尉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轉過身來，目光深邃。「薩賓先生說得對。在荒野中，每一個個體的力量，無論年長或年幼，都至關重要。奧利佛，你在這趟旅程中，的確展現了超乎年齡的勇氣。」

奧利佛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低聲說：「我只是……盡力而為。卡森先生和中尉總是教導我們，要保持警惕，要堅韌不拔。」

基特·卡森此時也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點點南部邊境的口音。「這片土地，它會篩選出那些真正屬於它的人。不是看他們有多高大，而是看他們的心有多堅實。奧利佛的心，就像那峽谷裡的石頭，磨礪過後，就再也磨不損了。」

我望向奧利佛，他的臉龐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更加沉穩。這讓我想到書中他躲在馬車下，用一把小手槍面對印第安人時的恐懼，以及後來他如何獨自帶隊追回被盜的騾子。這份轉變，確實是成長最真實的寫照。

「卡森先生，在您的生命約定中提到，您對荒野有著深刻的理解。書中描寫您與弗里蒙特中尉探索普拉特河峽谷時，您對河流的危險有著清晰的預見。而對於印第安人，您也曾提到『可憐的生靈』，認為他們的處境令人同情。」我問道，「您是如何看待這片土地與其原住民的關係？您所代表的拓荒者，與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是否注定是衝突的關係？」

卡森先生輕輕嘆了一口氣，那雙鋼灰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這片土地，對於我們這些山地人來說，是生計的來源，也是自由的象徵。我們靠著它生存，但也清楚它的規律和危險。印第安人，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世世代代，他們認為這是他們的，而我們白人，卻不斷地湧入，佔據了他們的狩獵地，稀釋了他們的獵物。這種衝突，不是誰對誰錯，而是兩種生活方式的碰撞。有些部落，像肖肖尼人，他們願意與我們友好相處，共同對抗共同的敵人。但有些部落，像基奧瓦人或蘇族人，他們會因為我們侵佔了他們的地盤而發動襲擊。我們必須自保，但我也從不輕視他們的勇氣，更不認為他們是天生邪惡。他們只是為了生存而戰，如同我們一樣。」

弗里蒙特中尉補充道：「我的探險，肩負著為國家開闢新路的使命。我們相信這片土地，廣闊而富饒，應該為更多人所用，為文明帶來進步。這其中當然會遇到原住民，我們的目標是和平測量，但當遭遇威脅時，我們也必須以強硬的姿態來捍衛自身和國家的利益。我與卡森先生的合作，也正是因為他既懂這片荒野的規則，也了解與原住民溝通的藝術。他在我們與蘇族酋長的談判中，扮演了關鍵角色。」

我回想起書中，弗里蒙特中尉在拉勒米堡與蘇族酋長對峙的場景，那段對話充滿了力量與決斷。弗里蒙特中尉並沒有因威脅而退縮，而是堅定地表達了前進的決心，同時也警告了衝突的後果。

「中尉，您在書中曾多次提到『數據不會說謊』，這反映了您作為一位測量工程師的嚴謹。但在這趟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旅程中，您是否也曾有過動搖或感到無助的時刻？例如在橫越內華達山脈，補給耗盡，甚至被迫犧牲動物維持生存時？」我問道。

弗里蒙特中尉的藍眼睛微瞇，凝視著遠處薩克拉門托谷地那鬱鬱蔥蔥的綠意。「動搖？那是在荒野中無法承受的奢侈。我的任務是探索與測繪，為後來的定居者提供清晰的路徑。在那些極端艱難的時刻，比如普拉特河的橡皮艇翻覆，或者在內華達山脈的冰雪中，食物所剩無幾，我們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在與飢餓、寒冷和疲憊作鬥爭。那時候，我的『數據』告訴我，我們處於極度危險之中。但作為一個領袖，你不能表現出任何退縮。你需要相信你的判斷，相信你的隊伍，也相信這片土地終究會展現出它的生機。」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卡森先生。「正是像卡森這樣的夥伴，他對荒野的直覺與經驗，以及從不抱怨的堅韌，才能真正帶領隊伍走出絕境。我曾說『與我而言，卡森與真相是同一回事』，這並非單純的讚譽，而是他在這片未知之地所展現出的精準與可靠，那是任何儀器都無法替代的。」

卡森先生點了點頭，沒有多言，但嘴角似乎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奧利佛此時輕咳了一聲，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當時，中尉要我們犧牲那隻狗……我的狗『狼』。我……我當時非常難過。我以為我做不到。」

我感到一陣心疼。在嚴酷的荒野中，動物不僅是夥伴，更是生命的保障。

弗里蒙特中尉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沉重。「那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奧利佛。那隻狗是忠誠的，牠是你的夥伴。但我必須為整個隊伍的生存負責。在極端條件下，所有感情都必須暫時讓步給生存的法則。但你的難過，我完全理解。那也正是我們必須面對的人性掙扎。我們沒有一個人是鐵石心腸的。但我們必須為了更大的目標，做出犧牲。幸運的是，我們最終抵達了這片豐饒的谷地。」

薩賓先生接過話頭：「這正是我想在書中傳達的。這些拓荒者的偉大，不僅在於他們克服了地理上的障礙，更在於他們在面對極端困境時，內心的掙扎與堅守。他們是人，不是神。奧利佛的眼淚，卡森的沉穩，弗里蒙特的決斷，這些真實的細節，才讓他們的故事更為豐滿和動人。」

「書中也提到了沿途遇到的各種印第安部落，有些是友善的，有些則是敵對的，甚至像『食根者』（Root Diggers）這樣被視為危險的群體。」我繼續追問，「對於這些文化差異巨大的群體，你們是如何建立聯繫，或是如何應對潛在的衝突的呢？」

卡森先生沉吟片刻，說道：「與印第安人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尊重』與『警惕』並存。他們有自己的規矩，自己的土地，自己的生存方式。我們進入他們的領地，就必須了解這些。有些部落，只要你以誠相待，給予他們應有的尊重，他們也會報以友善。但有些部落，他們會把任何外來者都視為威脅，尤其是當食物和資源變得稀缺時。那時，談判便顯得蒼白無力，只能靠實力說話。我們有時會帶上印第安嚮導，讓他們作為橋樑，但最終，還是得依靠我們的步槍和智慧。他們也有一套『叢林法則』，你必須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可以隨意欺負的弱者。就像對待野獸一樣，你不能示弱，但也不必趕盡殺絕。」

弗里蒙特中尉補充道：「我們的任務是測量，是為了後來的定居者鋪路。這意味著我們無法像商隊一樣，只求安全通過。我們必須深入腹地，觸及那些原住民的傳統生活區域。我們盡力避免衝突，但也不會迴避。我會向他們解釋我們的來意，表明我們並非侵略者，而是探險者。但如果他們選擇敵對，我們也會讓他們明白，我們的武器和決心不容小覷。在拉勒米堡，當那些蘇族酋長試圖阻止我們時，我之所以態度強硬，正是為了立下界限，讓他們知道我們絕不會退縮。這並非輕視，而是在那樣的環境下，必須展現的力量。」

「這是一場真正的『光之實踐』，不是嗎？」我思考著，「將所有資源和智慧，都投入到一個明確的目標——探索與生存中。書中記載了您們如何用簡陋的工具，比如將馬車拆解、製作雪鞋和雪橇來應對冰雪覆蓋的內華達山脈。這些細節無不展現了當時拓荒者驚人的韌性與創造力。」

薩賓先生點頭表示贊同：「是的，那份面對困難的創造力是驚人的。我的書雖然是為青少年而寫，但我力求真實地呈現這些細節，讓他們明白，所謂的英雄，並非天生神力，而是能在絕境中運用智慧，克服一切看似不可能的挑戰。每一處被切割的木頭，每一塊被磨損的皮革，都蘊含著他們的決心。」

「奧利佛，你在這趟旅程中，學到了什麼最寶貴的東西？」我問道，目光轉向一直默默聽著的少年。

奧利佛放下手中的步槍，抬起頭，那雙曾經膽怯的眼睛裡，現在只剩下堅定。「我學會了……生存。不論是基奧瓦人還是飢餓，不論是沙漠還是雪山，你都必須不斷前進。我還學會了……信任。信任你的隊友，信任那些走在你前面的人，比如卡森先生和中尉。還有，我知道了，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能放棄。即使很害怕，也要繼續往前走。」

他輕輕摸了摸手中的步槍，那是基特·卡森送給他的。「這把槍，卡森先生給我的，上面有他的十九個黃銅釘。它們提醒我，無論路途多麼遙遠，我們都必須堅定不移。」

「十九個黃銅釘，代表十九個印第安人的頭皮。」我低聲重複著書中的細節。這份禮物，不僅代表著認可，也帶著那時代的血腥與殘酷。這是一個真實的時代，一個拓荒與衝突並存的時代。

「這段歷史，不僅是美國西部的史詩，更是一個關於人類精神的寓言。」薩賓先生總結道，「它告訴我們，人可以在極端的環境下展現出怎樣的潛力，以及為了目標，可以付出怎樣的代價。」

弗里蒙特中尉站起身，走向河邊，他指著遠處的山脈：「我們的探險，只是為這片廣闊的西部打開了一扇門。它證明了，從東海岸到西海岸，是可行的。未來，會有更多的人追隨我們的足跡，將文明的火花帶到這裡。這片土地的未來，將是光明的。」

基特·卡森也跟了過去，他望著夕陽下的山脈，輕聲說：「是的，光明。但也別忘了，這片光明是用無數的汗水與犧牲換來的。每一步，都是代價。每一個名字刻在獨立岩上，都是一個故事。」

我目送著他們的身影，夕陽將他們的輪廓拉得修長。薩克拉門托河的流水聲與遠處的蟲鳴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獨特的「光之和聲」。這是一片曾經的荒野，如今已逐漸被人類的活動所改變，但那些曾經的探險精神，那些拓荒者的故事，卻永遠留存在文字的篇章中，如點點星光，指引著我們繼續探索未知，追尋更深遠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