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net of No-Return》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本書《Planet of No-Return》聽起來真是個有趣的故事，尤其是發生在金星這個從來就雲霧繚繞的地方，還有一堆奇奇怪怪的生物和狀況。作為阿弟，雖然我平時寫的多是泥土、莊稼、鄉間小路這些比較貼近土地的事情，但讀到這樣的故事，心裡頭還是會泛起一些好奇的漣漪。特別是裡頭那兩個太空巡邏員，老經驗的 Kerry Blane 和年輕的 Splinter Wood，他們倆的互動，還有在絕境中展現出來的樣子，讓我覺得，嘿，不管在哪個星球，人性好像都是差不多的，有時候固執，有時候靈光一閃，有時候又讓人哭笑不得。

這本《Planet of No-Return》，作者是 Wilbur S. Peacock 先生。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Wilbur S. Peacock 先生生於 1911 年，逝世於 1979 年，他寫這本書的時候，大概是 1942 年，那時候人們對外太空的想像，還不像現在這樣有那麼多照片或科學研究可以參考。能憑著一股子想像力，把金星描繪成一個充滿發光海水、巨大植物、還有奇異怪物的世界，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這本書雖然篇幅不長，是當時所謂的「紙漿雜誌」(Pulp Fiction) 裡頭的故事，講究的是刺激、冒險、新奇，但仔細讀來，人物之間的互動，還有在面對危險時的反應，還是挺有味道的。特別是Kerry Blane這個老頑固，嘴巴上不饒人，心裡卻有他的一套；Splinter Wood雖然年輕，也有他的聰明勁。他們倆的組合，讓我想起鄉下地方那種老一輩帶領年輕一輩的樣子，有時看不慣，有時又不得不佩服。這場對談，我想試著把他們倆和 Wilbur S. Peacock 先生「請」來，聊聊這個故事，聊聊那些奇遇，還有那些讓人會心一笑的瞬間。

《泥土的私語》：金星，雨聲，與維他命的神奇效用

作者：阿弟

【光之雨廳】外頭，雨聲滴滴答答，彷彿無數細小的手指，輕敲著巨大的落地窗。室內微涼濕潤，空氣裡混雜著紙張和淡淡的墨水氣味。牆邊的角落裡，那架老舊的鋼琴靜默著，琴鍵泛著歲月的微黃。這是一個適合閱讀、適合沉思、也適合天馬行空想像的午後。

我泡了一杯熱茶，捧著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頭夾著一本泛黃的，據說是來自古騰堡計畫的電子書文本，書名是《Planet of No-Return》。讀著讀著，故事裡頭金星上那片發光的海水、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還有太空巡邏員 Kerry Blane 跟 Splinter Wood 那對活寶，就這麼鮮活了起來。雨聲彷彿變成金星上那片磷光閃閃的海浪拍打的聲音。

我放下筆記，心裡升起一股念頭，想跟寫這故事的 Wilbur S. Peacock 先生，還有故事裡這兩位主角，好好聊聊。

「叩！叩！」

雨聲中，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我有些意外，這個點子才剛在我心頭冒出來，怎麼就有人敲門？

我起身拉開門，外頭是濛濛細雨。門口站著三個人。一位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但眼神裡藏著一絲靈動，年紀似乎有點大了，穿著打扮像是幾十年前的樣子。他身邊站著兩位，一個矮矮壯壯，頭髮像鋼絲一樣硬，下巴總是微微前凸，臉上寫著不耐煩；另一個高高瘦瘦，手長腳長的，臉上帶著有點靦腆又有點狡黠的笑容。

「您好，我是 Wilbur Peacock。」那位文雅的先生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老派的溫和。

矮壯的那位咕噥了一聲：「真是的，跑到這種地方來幹嘛？我的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高個兒的那位倒是笑得開懷：「嘿，Kerry 老爹，別這樣嘛！阿弟這裡挺溫馨的，而且，」他朝我手裡的筆記望了望，「聽說他讀了我們的故事，想跟我們聊聊呢！」

我反應過來，這不就是《Planet of No-Return》的作者和主角嗎？「喔！快請進，請進！外頭雨大。」

他們進屋，身上的濕氣帶來一陣清新。Kerry Blane 先生（我就姑且這麼稱呼他了，雖然故事裡叫 Kerry Blane）一進來就掃視四周，嘴裡嘀咕：「這地方不錯，就是太安靜了，太空裡可沒這麼安靜。」Splinter Wood 先生（也就是 Splinter Wood）則好奇地東看看西看看，尤其對我桌上的筆記和舊書感興趣。Peacock 先生只是微笑，溫和地打量著這個他筆下人物「造訪」的地方。

「Peacock 先生，還有 Kerry 先生、Splinter 先生，坐，請坐。」我招呼他們在靠近窗邊的沙發坐下，這樣他們也能聽到外頭的雨聲。雨點敲打玻璃的聲音，此起彼落，像是一首自然的樂曲。

我替他們倒了熱茶。「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各位，尤其是讀了《Planet of No-Return》這本書之後。」

Peacock 先生端起茶，輕啜一口：「這倒是我的榮幸。只是不知道，一個寫著泥土與人情故事的作家，會對我筆下那些在遙遠星球上的冒險有什麼興趣？」

「哈哈，」我笑著搖頭，「其實，Peacock 先生，雖然寫的東西不一樣，但我覺得，故事的根本總歸是關於人，或者說，關於生命。無論是種在土裡的稻子，還是太空裡的飛行員，都有他們面對的困難，有他們的心情起伏。讀您的故事，那些外太空的奇景固然吸引人，但我更感興趣的是 Kerry 先生和 Splinter 先生，您是怎麼『看到』他們，又是怎麼讓他們去面對那些不可思議的危險的？」

Kerry Blane 先生坐得直挺挺的，一副警戒的樣子，聽到我的話，撇了撇嘴：「什麼怎麼『看到』？老子就是這樣，有話直說，看不慣的就是看不慣。那些外星怪物算什麼？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這個毛頭小子，還有那些該死的藥丸！」他說著，瞪了 Splinter Wood 先生一眼。

Splinter Wood 先生摸摸鼻子，咧嘴一笑：「嘿，Kerry 老爹，不是我的藥丸救了我們嗎？再說了，要不是您老人家，呃，反應比較『直接』，那個膠囊也不會掉到控制面板裡去啊。」

「你！你這小子！」Kerry 先生作勢要起身，但 Splinter 先生趕緊抬手安撫，一臉無辜。

Peacock 先生在一旁輕輕笑了起來。「瞧，阿弟先生，他們就是這樣。一個老派、經驗豐富、嘴硬心軟，另一個年輕、靈活、偶爾有些脫線，但心腸不壞。寫他們的時候，我腦子裡沒有太複雜的設定，就是覺得這樣一對搭檔會很有趣。在那個年代，讀者喜歡看英雄，但更喜歡看有血有肉、會犯錯、會鬥嘴的英雄。」

我點頭表示理解。「確實，他們的互動讓故事讀起來更有趣。Kerry 先生，我在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您年輕時可是赫赫有名的太空飛行員，幾乎試飛過所有新船，是個故障排除的高手。怎麼會到了後來，這麼不情願地坐辦公室，又跟 Splinter 先生搭檔出任務呢？」

Kerry 先生嘆了口氣，坐回沙發裡，身體放鬆了一些，但眼神還是銳利的。「退休嘛，是每個老兵都要面對的。坐辦公室？那簡直是要我的命！我在太空裡飛了四十年，我的根在駕駛艙裡，在星辰大海裡。突然要我去數文件、蓋章，那跟把我關進籠子裡有什麼兩樣？那六年，我感覺自己像一艘擱淺的舊貨輪，鏽蝕，腐朽。能再出任務，哪怕是跟這個小子搭檔，也是好的。」他看了 Splinter 先生一眼，這次眼神裡沒有了火氣，反而有種隱藏的溫情。

Splinter 先生接話：「我剛到中隊的時候，聽說了 Kerry 老爹的很多傳奇故事。那時候他已經在辦公室了。他看我大概是個不太靈光的菜鳥，就主動帶著我，教我一些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我承認，我正式教育是差了點，但我覺得自己在太空駕駛上，直覺還不錯。能得到他的指點，受益匪淺。」

「受益匪淺？哼！」Kerry 先生又不自覺地哼了一聲，「就是囉哩八嗦，喜歡吃些奇奇怪怪的藥丸。光之居所的這些筆記裡寫得明明白白，你那些維他命丸子，結果害我們的船在金星上墜毀！」他說著，指了指我的筆記。

「呃，這個嘛……」Splinter 先生臉色有點尷尬，朝 Peacock 先生投去求助的眼神。

Peacock 先生笑著圓場：「哈哈，這正是故事裡最戲劇性的一個轉折點嘛。Splinter 的維他命，是科技的象徵，年輕一代的習慣。而 Kerry 先生代表的老派經驗，雖然最初排斥這些新東西，最終卻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與這些『新事物』結合，解決了最大的難題。」

我點頭，「對！這段真是太妙了。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你們的船衝進金星厚厚的雲層，好不容易穿過雲層，看到底下那片像液態螢光的海水，一切都那麼奇異壯觀。然後，就在準備登陸的時候，『砰』一聲，就這麼墜毀了。原因竟然是 Splinter 先生的一顆維他命膠囊卡住了開關，導致短路。」我看了看 Splinter 先生，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當時心裡真是七上八下的。」Splinter 先生回憶道，「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場景，海裡有像液態火焰一樣的怪物打架，海邊的植物像活的一樣會攻擊人。我們帶著最強大的Zelta槍，以為能輕輕鬆鬆解決目標，結果一試，根本打不響。因為金星雲層太厚，Zelta槍要靠太陽光充電的，沒陽光，就成了廢鐵。」

Kerry 先生接過話，語氣沉重起來：「那一刻，心裡涼了一半。我們的任務是摧毀『那個東西』，一個巨大的、有生命的膠狀物，聽說它能瞬間把有機物消化吸收。我們的船也撞壞了，Zelta槍也廢了，手槍的威力又太小，根本沒勝算。我心裡想，這下完了，幾十年飛行經驗，最後卻要栽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然後，『那個東西』就出現了。」Splinter 先生補充道，「從海裡衝出來，像一堆發光的糖漿，一百英尺高，沒有眼睛，卻好像什麼都看得到。它把海灘上那些被打死的螃蟹屍體瞬間吸收得一乾二淨。我們的幾把手槍根本傷不了它。」

「是啊，讀到這裡，我的心都揪起來了。」我說，「Kerry 先生，您當時怎麼想的？怎麼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Kerry 先生的眼神變得深邃，望向窗外，雨點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痕跡。「沒什麼好想的。總得有一個人拖住它，給那小子時間修船。我的命算是活夠本了，他還年輕。我心想，就算要死，也得死得有點價值。」他語氣平淡，但其中蘊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時我在船艙裡手忙腳亂地接線，聽到外面槍聲停了，心裡就知道不對勁。」Splinter 先生說，聲音有些沙啞，「從視窗看出去，只看到那個巨大的發光怪物，沙灘上空空的，Kerry 老爹不見了。我以為……我以為他……」他停頓了一下，似乎還沉浸在當時的恐懼和悲傷中。

Peacock 先生這時插話道：「正是因為這樣的情感累積，Kerry 先生最後的那個舉動，才顯得那麼出人意料，又那麼精彩。他並沒有選擇絕望的抵抗，而是展現了一種充滿生活智慧的幽默感。」

「生活智慧？」Splinter 先生問，似乎還沒完全明白。

「對，就是維他命！」我搶著說，心裡對這個轉折充滿了讚嘆。「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Kerry 先生您當時衝向那個怪物，卻不是拿槍，而是掏出了 Splinter 先生的維他命膠囊，一股腦兒地丟了過去。而且嘴裡還喊著『你需要均衡飲食！』這真是……真是太妙了！」

Kerry 先生聞言，嘴角總算露出一絲笑意，但又立刻板起臉。「哼，一時想到的。你小子成天吃那些怪東西，有時候也得想想它們是幹什麼用的。那些維他命D膠囊，說是濃縮的陽光。那怪物住在沒陽光的地方，靠吸收有機物為生，說不定它就怕陽光呢？」

「結果，您猜對了！」Splinter 先生一拍大腿，「那個怪物吞了那些維他命D，立刻像消化不良一樣，開始抽搐，然後就癱在那裡，沒法動彈了！您竟然從它的弱點下手，而且這個弱點，還是我一直吃的維他命！」

Peacock 先生點頭：「這就是故事的趣味所在。它結合了當時代人們對維他命的認識（認為維他命D是濃縮陽光），以及對未知生命的想像。科學知識（即使是當時的科學觀念）與冒險情節的結合，是紙漿雜誌常用的手法。但將它用在這種地方，創造出『維他命打敗外星怪物』的情節，也算是Wilbur S. Peacock先生的一個小巧思吧。」

「而且，」我補充道，「Kerry 先生，您當時並不是完全沒想過危險，您自己也吞了一大把維他命D，說萬一自己被咬到，也要讓那怪物嘗嘗苦頭。這種，這種帶著一股子『同歸於盡』的豪氣，又有點像是在跟命運賭氣的樣子，真的很感人。」

Kerry 先生輕咳一聲，臉色微紅，假裝看向窗外：「少說這些沒用的。當時只是，只是不想死得太窩囊罷了。」

Splinter 先生這時臉上又恢復了年輕人的活潑：「管他呢，反正最後我們都活下來了！船也修好了，怪物也解決了，任務雖然一波三折，但總算是完成了。這次之後，我算是徹底服了 Kerry 老爹的經驗了。雖然他老是嫌我，但關鍵時刻，還是得靠他！」

「那是當然！沒了老子，你小子早被金星上的什麼鬼東西消化掉了！」Kerry 先生又恢復了他平時的語氣，但這次聽起來，更像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惜和驕傲。

Peacock 先生看著他們倆又開始鬥嘴，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他轉向我：「阿弟先生，您看，故事的最後，並不是簡單的勝利，而是這兩個人的心靈更靠近了。經歷過生死，那些表面的嫌隙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他們之間的友情，也因為這次冒險而更加堅固。」

「確實。」我點頭贊同，「這讓故事有了更多層次。比起那些驚險的場景，我更喜歡看他們倆在災難面前的那種反應，那種人性。Kerry 先生的經驗和決斷，Splinter 先生的配合和成長，都讓這個故事更加完整。」

「還有那些金星上的生物，」Peacock 先生說，「雖然是科幻的想像，但我希望能透過描寫它們的奇異和兇殘，去襯托出人類的渺小，以及在這種渺小面前所展現出的勇氣。那片磷光的海水，巨大的植物，發光的螃蟹，都是為了營造一個完全陌生的、充滿潛在威脅的環境。」

「對了，」我突然想起，「我從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讀到，故事裡提到金星上還有一個叫 Val Kenton 的人，好像是為了救人而犧牲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跟這個『東西』有什麼關係？」

Peacock 先生沉默了一下：「Val Kenton 是故事裡埋下的一個伏筆，或者說，是一個過去的陰影。他在一次探險中遇難，正是被『那個東西』殺死的。他的犧牲，加深了這個怪物的危險性，也給了 Kerry 和 Splinter 這次任務一個額外的意義——為犧牲的同袍復仇，雖然 Val Kenton 過去的名聲似乎不太好。」

Kerry 先生嘆了口氣：「Val 嘛……是個混蛋，是個罪犯。但在最後關頭，他為了救人而死，也算是死得像個軍人。這個『東西』殺了他，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來消滅它。可惜……」他看了看旁邊已經無法使用的Zelta槍（想像中的），搖了搖頭。

「不過最終還是靠維他命解決了！」Splinter 先生又一次強調這個點。

大家再次笑起來。雨聲漸漸小了，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一片柔和的光芒，映在窗玻璃上，也映在他們的臉上。這片光芒，讓我想起故事裡那片發光的海洋，雖然危險，但也有一種奇異的美。

Peacock 先生看看窗外：「時間差不多了。很高興能和您聊聊這段故事，阿弟先生。」

「我也是，能跟您還有 Kerry 先生、Splinter 先生對談，真是榮幸。」我說。

Kerry 先生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其實沒有灰塵），「下次有這種差事，別再叫我跟這小子搭檔了。」他說著，但腳步卻不自覺地靠近 Splinter 先生。

Splinter 先生笑嘻嘻地站起來，朝我點點頭：「謝謝您的茶，阿弟先生。有機會再來聊！」

他們轉身，朝門外走去。雨已經完全停了，只有地上濕漉漉的一片，還有空氣中泥土和植物濕潤的氣味。陽光灑在水滴上，閃閃發光。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小路的轉角。心裡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剛才不是在跟書本裡的人物對話，而是跟老朋友聊天一樣。Wilbur S. Peacock 先生筆下的世界，雖然遙遠，雖然充滿奇異，但裡頭的人情味，那份在絕境中展現的勇氣和智慧，卻是無論在哪裡，都一樣閃閃發光的。就像雨後的陽光，穿透雲層，溫暖人心。

我又回頭看了看窗邊，沙發上彷彿還留有他們的餘溫。雨廳裡很安靜，只剩下茶香和遠處傳來的鳥鳴聲。我拿起筆記，翻到《Planet of No-Return》的那一頁，重新讀起 Kerry Blane 和 Splinter Wood 在金星上的冒險故事。這一次，那些文字在我眼中，似乎有了更深的重量和更溫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