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umorous science fiction short story about Oliver Watts, a docile veterinarian trapped by familial obligations, who unexpectedly finds his lifelong dream of training jungle animals fulfilled through a bizarre encounter with an interstellar circus masquerading as aliens, leading to a "clean break" from his mundane life.
Roger D. Aycock (1914-2004), writing as Roger Dee, was an American science fiction author known for his witty short stories published primarily in the mid-20th century, notably in *Galaxy Science Fiction*. His works often playfully subverted genre conventions, blending humor with speculative themes to explore topics of escape, self-discovery, and the inherent absurdity of the universe. He frequently focused on ordinary individuals thrust into extraordinary circumstances, leading to profound personal transformations.
本篇「光之對談」深入探討羅傑·迪的短篇小說《Clean Break》，透過與作者的虛擬對話，剖析故事如何以幽默諷刺的方式顛覆科幻題材。對談聚焦於主角奧利佛·華茲從順從獸醫到星際馴獸師的轉變，外星人被設定為馬戲團成員的獨特設定，以及「清潔斷裂」這個標題所蘊含的徹底心理與物理解放意義。對話也觸及了作者的創作理念，及其作品如何鼓勵讀者勇敢追逐內心深處的夢想，掙脫社會與家庭的束縛，尋找屬於自己的非凡冒險。
[2025年06月04日][《Clean Break》：平凡獸醫的星際大冒險]
圖片指令：古典博物畫風格：以精細的線條和真實的色彩，描繪一位身著燈芯絨夾克的作家，在堆滿手稿與舊書的書桌前，手持一支菸斗，眼神中閃爍著幽默與智慧的光芒。背景是充滿想像力的星際馬戲團與奇異動物的模糊輪廓，強調其科幻主題與現實生活的反差。
今天是2025年6月4日，在失落之嶼上，清晨的空氣特別濕潤，夾雜著泥土與不知名花朵的芬芳。遠處的山嵐尚未完全散去，將整座島嶼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神秘面紗中。頭頂上的鳳凰木已經開始熱烈地綻放，紅色的花朵在綠意中跳躍，宣告著島嶼濕熱季節的正式來臨。這樣的日子，最適合窩在我的小屋裡，整理那些從古老探險日誌中獲得的靈感，或者，像今天這樣，啟動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說起探險，有時候，最奇特的冒險並非發生在人跡罕至的叢林深處，而是從一個最平凡的日常角落，悄無聲息地萌芽。這讓我想起了羅傑·迪（Roger Dee，本名 Roger D. Aycock，1914-2004）的那篇精彩短篇小說——《Clean Break》。迪先生是美國一位相當特別的科幻作家，他的作品多刊載於上世紀中葉的《星系科幻》（Galaxy Science Fiction）等雜誌上。當時，科幻文學正處於黃金時代，充滿了各種天馬行空的想像，而迪先生總能從中開闢出自己獨特的幽默蹊徑。
《Clean Break》的故事，用現在的眼光來看，簡直是把「平凡英雄」這個概念玩到了極致。主角奧利佛·華茲（Oliver Watts），一個溫順得像隻剛出生的小鹿的獸醫，人生軌跡完全被他那專橫的卡提莎姑媽（Aunt Katisha）和姊姊葛蘭娜（Glenna）一手規劃。連未婚妻歐蕾拉·席姆斯（Orella Simms）都是「家族任務」的一部分，平凡得讓人打瞌睡。然而，這個看似毫無波瀾的生命裡，卻深藏著一個從孩提時代就生根發芽的夢想：成為一名叢林動物的馴獸師和獵人。這是一個與他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夢想，也是一個被家庭徹底壓制，只能在閱讀中聊以慰藉的渴望。
迪先生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如何巧妙地利用讀者的預期。當奧利佛被捲入一場看似是「外星入侵」的離奇事件時，他所面對的，並不是典型的宇宙威脅，而是一場荒誕至極的星際馬戲團的「徵才活動」。那些被誤認為是怪物的「外星人」，其實只是來自遙遠星系的商人；而那位被奧利佛視為受困「異星魔掌」的美麗女子，實際上卻是這馬戲團的核心表演者。這種對科幻刻板印象的顛覆，配上迪先生乾淨俐落、充滿諷刺意味的筆觸，讓整個故事讀來既幽默又發人深省。
迪先生的寫作風格向來以簡潔有力、充滿智慧的對話見長，他不需要宏大的篇幅，就能勾勒出一個個鮮活的角色和扣人心弦的情節。在《Clean Break》中，他將奧利佛從一個被動服從的「好好先生」，轉變為一個毅然決然衝破枷鎖、追逐夢想的「異星馴獸師」。這不僅僅是物理上的逃離，更是一場心靈上的「潔淨斷裂」——從禁錮中掙脫，找到真正的自我。他筆下的這段旅程，就像是為所有在平凡中掙扎、渴望突破的人們，點亮了一盞燈，證明了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人，也可能在最不可能的時刻，發現屬於自己的高山與海洋。而我，作為一個熱愛探索的博物愛好者，對這種「跳脫常軌」的冒險精神，總是懷有無比的熱情與共鳴。
我輕輕撥開時間的帷幕，循著墨香與靈感的微光，來到一個充滿故事的空間。這裡不是失落之嶼的熱帶叢林，而是時光彼端，一位創作者的心靈之地。空氣中瀰漫著舊書、菸草與煮焦咖啡的混合氣味，那是思緒在文字間躍動的證明。一盞老舊的檯燈，光線昏黃而溫暖，灑在堆滿稿紙的書桌上。桌緣散落著幾本封面誇張、色彩斑斕的科幻雜誌，其中一本正是《星系科幻》，標題上赫然寫著「Clean Break」。牆上釘著一些手寫的便條，字跡潦草，像是在追逐稍縱即逝的靈感。我瞥見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面是一位年輕時的探險家，在叢林中與一隻溫順的豹合影，或許是迪先生某個隱藏的參考。
我輕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這空間的寧靜。一位頭髮微亂、戴著厚重眼鏡的男士，正俯身在打字機前，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似乎在斟酌一個詞句。他身上穿著一件磨損的燈芯絨夾克，袖口微微泛白，指尖沾著墨漬，臉上是沉思時特有的、對外界毫無察覺的專注。他大約四十歲出頭，正是創作力最豐沛的年紀。當他抬起頭，那雙因為長時間閱讀和思考而略顯疲憊的眼睛，在鏡片後閃爍著一絲訝異。
哈珀： 迪先生，晚上好！抱歉不請自來，但您筆下那個獸醫奧利佛的故事，實在太引人入勝了，我忍不住要來探個究竟！我是哈珀，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也是個博物愛好者，對您筆下那些奇異的動物，特別感興趣。
羅傑·迪： （他扶了扶眼鏡，臉上沒有絲毫驚慌，反而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彷彿這一切都在他某個未出版的故事草稿裡）哦？稀客。這個年代，訪客通常會從門口敲門，而不是像一陣微風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的書房裡。不過，既然您提到了奧利佛，看來您是個有品味的讀者。坐吧，茶壺裡還有點冷掉的咖啡，介意嗎？我這裡的環境，可能比不上您來的地方那麼「原始」而「遼闊」，但至少，還算舒適。
哈珀： （我拉過一張堆滿書的木椅，小心翼翼地把書堆在地上，然後坐下，嗅著空氣中濃郁的紙張和菸草味，這比失落之嶼上潮濕的泥土味來得「文明」多了）謝謝您，迪先生。我倒是覺得這裡的氛圍，特別能激發靈感。您筆下的奧利佛，他那種被生活壓抑的「夢想」，最終卻在最不可能的「星際馬戲團」裡找到了出口，這種反差簡直妙不可言。您是怎麼想到，讓一個看似平凡至極的獸醫，踏上這麼一場「大冒險」的？他的人生，完全被姑媽和姊姊掌控，這也太真實了吧？
羅傑·迪： （他拿起桌上一根熄滅的菸斗，輕輕敲了敲）真實，是的。人生的荒謬，有時候比最奇特的科幻小說還要離奇。奧利佛這樣的人，我們周遭隨處可見。他們有自己的小夢想，但卻被家庭、社會的期待層層捆綁。我只是給他一個「契機」，一個「徹底的斷裂」。畢竟，要讓一隻被馴服的鳥兒飛向廣闊的天空，牠總得先掙脫籠子，對吧？而奧利佛的籠子，恰好是姑媽那雙「權威」的手，還有他那乏味透頂的未婚妻。我只是將這些現實的「捆綁」具象化了。
哈珀： （我點點頭，深有同感，在失落之嶼，我常看到那些被困在籠子裡，卻渴望藍天的鳥兒）那場「斷裂」真的太出人意料了！當奧利佛發現畢文斯（Bivins）的血是綠色的那一刻，簡直是故事的最高潮。讀到這裡，我簡直要跳起來了！您將外星人設定成星際馬戲團的成員，而不是侵略者，這真是個大膽的顛覆。是什麼讓您決定將這個常見的科幻元素，轉化成如此幽默諷刺的筆調？
羅傑·迪： （他輕笑了一聲，拿起一支鉛筆在稿紙邊緣隨手畫了個像飛碟的圖案）入侵？戰爭？那些題材已經寫爛了，不是嗎？宇宙如此浩瀚，難道所有外星文明都只會想著征服嗎？我覺得那樣太無趣了。而且，人類的想像力有時候也太侷限。我們總是以自己的視角去揣測「未知」。當我思考，如果外星文明來到地球，他們會對什麼感興趣？不是我們的科技，也不是我們的資源，而可能是……我們的「稀有動物」。尤其是，那些在地球上「很難搞」的動物。你看，奧利佛的獸醫經驗，恰好派上了用場。這不過是宇宙間一場普通的「商業行為」罷了，一個為了「新奇展品」而來的採購之旅。用「馬戲團」來呈現，更能凸顯這種荒誕與幽默。
哈珀： （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所以，那些看似兇猛的「外星人」，其實只是為了生意而來？這倒是很有趣。這讓我想起在失落之嶼上，那些稀有的物種，有時候被人類發現，也是因為它們的「獨特性」。不過，迪先生，那個「Perrl-high-C-trill-and-A-above」的名字也太複雜了！奧利佛稱她為「珍珠」（Pearl），這個名字似乎也預示了她的珍貴。她是怎麼成為這個故事的「催化劑」的？她對奧利佛來說，不僅是個受困的「公主」，更是他內心深處渴望冒險的「信標」。
羅傑·迪： （他微微向前傾身，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她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種「異域」的象徵，也是她「歌劇般音色」的體現。我希望她的存在，能打破奧利佛原本單調的世界。對於像奧利佛這樣，被壓抑得太久的人來說，一個「不確定」的、充滿「異國情調」的誘惑，往往比任何明確的呼喚都來得更有效。她的「孤單」與奧利佛內心的「孤獨」產生了共鳴。她對動物的溫柔，也呼應了奧利佛被壓抑的夢想。她不是一個需要被拯救的柔弱女子，她本身就是一個獨立而有力量的「表演者」。她所做的，不過是給了奧利佛一個「選擇」——是繼續在籠子裡待著，還是真正地「清潔斷裂」，跟她一起飛向星辰。
哈珀： 「清潔斷裂」……這標題的確很到位。奧利佛最終的選擇，可以說是徹底告別了過去。他拋下了姑媽、姊姊，甚至未婚妻，這種徹底的「捨棄」，是您刻意為之的嗎？很多故事裡的英雄，最終還是會回歸原點，或者帶走他的舊愛，但他沒有。
羅傑·迪： （他拿起菸斗，在煙灰缸裡輕輕敲了敲）舊愛？對奧利佛來說，歐蕾拉·席姆斯只是他被安排的「未來」的一部分，並非真正的「愛」。如果一個人的生活已經被規劃得如此死板，連夢想都成了奢望，那麼任何「回歸」都將是一種倒退。我認為，真正的「清潔斷裂」，就必須是徹底的。沒有藕斷絲連，沒有回頭路。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成為他「想成為」的那個人，而不是「被期待成為」的那個人。這也是對那些束縛人心的「家庭義務」和「社會常規」的一種諷刺。人生有時候，需要的不是妥協，而是勇敢地轉身。
哈珀： （我深吸一口氣，彷彿吸進了這房間裡所有關於自由與冒險的氣息）「勇敢地轉身」……這對某些人來說，比面對一隻兇猛的北極熊還要難。奧利佛的故事給了我們一個深刻的啟示：有時候，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外來的威脅，而是內心的恐懼和那些自我設限的「義務」。而他最終能夠成為「Skrrff 兄弟星際馬戲團」的一員，甚至有了兩個孩子，這結局真是圓滿又充滿了無限可能。您是如何構思這樣一個開放且充滿希望的結局的？
羅傑·迪： （他點燃菸斗，藍色的煙霧在檯燈的光束中裊裊升起，帶著淡淡的木質香氣）如果奧利佛只是在地球上成為一個馴獸師，那還是太小兒科了。既然要「斷裂」，就斷得徹底，斷得精彩。星際馬戲團，意味著無限的疆域，無限的物種，無限的挑戰。這才配得上他被壓抑了大半生的「熱情」。至於結局，我希望它是一個「活生生」的結局，而不是一個「終點」。幸福，不一定是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安穩度日，也可以是永無止境的探索和充滿活力的生活。孩子們，則象徵著這份「新生活」的延續與成長。他們不會被姑媽和姊姊擺佈，他們生來就是「宇宙的探險家」。
哈珀： （我笑著點點頭，感覺心裡也有些許的熱血沸騰）「宇宙的探險家」，這說法太棒了！迪先生，您認為您的故事對於今天的讀者，還能帶來什麼樣的啟示呢？畢竟，時代變了，但人們內心的掙扎和對自由的渴望，似乎從未改變。
羅傑·迪： （他靠回椅背，煙霧在他身前形成一團模糊的光暈）我想，無論時代如何變遷，每個人心裡都有一隻「極地熊」——那個被壓抑的、不被理解的、卻擁有巨大潛力的自我。我的故事，或許就是在提醒讀者：別害怕那些看似「不可能」的機會，別讓那些「理所當然」的義務束縛了你真正的渴望。有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綠色血液」的真相，就足以讓你徹底清醒，然後，勇敢地邁出那一步，去迎接屬於你自己的「清潔斷裂」。去找到你的「珍珠」，去馴服你內心的「野獸」，去成為你一直想成為的自己。
哈珀： （我緩緩站起身，感覺這趟時光之旅充滿了收穫）迪先生，非常感謝您。這場對談讓我對《Clean Break》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它不只是一個科幻故事，更是一則關於勇氣、自我解放和追逐夢想的寓言。我相信，它會繼續啟發許多和我一樣，在自己的「失落之嶼」上，尋找屬於自己「星際馬戲團」的人們。
羅傑·迪： （他微微頷首，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不必客氣，哈珀。文學的意義，不就在於讓這些故事，跨越時空，繼續與不同的人們產生共鳴嗎？祝您在您的「失落之嶼」上，也能找到屬於您的「清潔斷裂」。
哈珀： （我咧嘴一笑）我一直在努力呢！或許，我早已在其中了。期待有機會，在宇宙的某個角落，看到「Skrrff 兄弟星際馬戲團」的精彩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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