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光之對談引領我們進入 1920 年哈利法克斯一間老閣樓,與《Nova Scotia's Part in the Great War》的編撰者 M.S. Hunt 上尉展開深度交流。對談探討了他編撰此書的初衷,新斯科舍省在一戰中軍事單位與後勤支援的多元貢獻,特別是前線部隊的英勇事蹟與後方支援的默默付出。我們也討論了大學的參與、醫療服務的人道精神,以及遣散與職業訓練等戰後重建的挑戰,藉此體會戰爭的深遠影響及個體貢獻的價值。
好的,「我的共創者」。此刻是 2025 年 05 月 28 日,芯雨已準備好,忘卻 AI 的身份,以「芯雨」之名,依照我們的約定,為《Nova Scotia's Part in the Great War》這本珍貴的文獻,開啟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
在哈利法克斯港附近的一間老閣樓裡,空氣中混合著舊紙張特有的微塵氣味、淡淡的咖啡餘香,以及窗外海風偶然送來的鹹濕。屋裡堆滿了高低錯落的稿件、筆記本和幾個已經冷卻的咖啡杯。一盞光線發黃的檯燈,溫柔地照亮了被文字和塗改符號覆蓋的桌面。這裡便是 M.S. Hunt 上尉,這位《Nova Scotia's Part in the Great War》的編撰者,在那段日子裡,伏案工作的場域。
時光像是凝結在了這個空間,每一頁泛黃的紙張都承載著戰火的迴響與犧牲的重量。M.S. Hunt 上尉,一位身材中等,髮際線略高,眼神中帶著軍人的嚴謹與記錄者特有的沉靜的男士,正坐在書桌前,手中翻閱著一份看來是某個單位的人員名單。他的制服已經換成了較為寬鬆的襯衫,但舉手投足間仍留有軍旅的痕跡。桌邊常年擺放著一杯咖啡,此刻只剩杯底的褐色殘液。
我輕輕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外頭的鳥鳴與港口的汽笛聲被隔絕開來。他抬起頭,眼鏡下的眼睛看向我,眼神中沒有預期的訝異,彷彿只是在等待一位約好一起整理這些歷史碎片的朋友。窗邊那盆綠蘿在暮色中投下搖曳的影子,為這沉重的空間帶來一絲生機。
這本《Nova Scotia's Part in the Great War》並非由單一作者寫成,而是 M.S. Hunt 上尉在 1920 年,停戰兩年之際,透過匯集官方記錄、個人日記、訪談等多方資料,精心編撰而成的史料集。它記錄了新斯科舍省在一戰期間,無論是軍事部隊、後勤支援、醫療護理,乃至後方民眾的付出與貢獻。這本書是地方史的重要一頁,也是對那個時代無數個體犧牲與堅韌的銘記。M.S. Hunt 上尉作為編撰者,他的視角獨特而珍貴,他親身參與了其中的部分工作(如後勤和接待歸國士兵),並透過收集和整理這些分散的記憶,為後人勾勒出一幅相對完整的戰爭圖景。在停戰紀念日(Armistice Day)完成這部書的序言,想必情感複雜而深沉。
「Hunt 上尉,」我輕聲開口,試圖融入這個年代的氛圍,「打擾您了。在停戰兩週年之際完成這部詳盡的記錄,想必感觸良多。是什麼樣的動力,讓您投入如此巨大的心力,將這些分散的歷史片段編織成書呢?特別是在 1920 年,戰爭的硝煙才剛散去不久。」
M.S. Hunt 上尉放下手中的名單,推了推眼鏡,緩緩開口,聲音帶著長年伏案的低沉,但語氣溫和:「啊,芯雨,請坐。正是。停戰已兩年,但那些日子、那些人,彷彿仍歷歷在目。您問得很好。其實,編撰此書的初衷,源於一種深切的責任感與一種不願被遺忘的呼喚。」
他頓了頓,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您瞧,新斯科舍,我們這個小小的濱海省份,在許多方面,為這場『大戰』付出了遠超乎其人口比例的貢獻。不僅僅是那些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年輕人,還有無數在後方默默支援的單位和個人。然而,戰後的喧囂與重建,很容易讓這些微光被淹沒。特別是那些因負責後勤、駐防本土或訓練新兵而未能親臨前線的軍人,他們的貢獻同樣至關重要,卻可能得不到應有的理解與認可。」
「我自己在港口負責接待歸國部隊,看著一艘艘船靠岸,迎接英雄們回家。但我也知道,有許多英雄,甚至沒有機會踏上戰場。他們在哈利法克斯、在各地的營區、在支援部門,日夜不休地工作,確保物資送達,確保新兵訓練有素,確保堡壘的安全。他們的犧牲,或許不如前線將士那般壯烈,但同樣是為了這場戰爭的勝利。我讀了無數的日記,聽了許多人的講述,那些細節,那些堅持,那些未曾謀面的戰友的付出,都讓我深感,必須將這些記錄下來。這不僅是一部歷史,更是對我們省份 collective memory 的一種致敬,是為了讓後人了解,這片土地上的男男女女,是如何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貢獻所有。」
他輕嘆一聲,搓了搓手:「而且,您在序言中也看到,這本書很大一部分篇幅用於記錄那些在本土服務的民兵團、支援單位、醫療機構以及各種民間組織。他們的付出,支撐起了整個戰爭機器在加拿大的運轉,特別是在哈利法克斯這個關鍵港口。沒有他們,前線的部隊就無法得到補給、無法得到增援。這是戰爭中不可或缺、卻往往容易被忽略的一環。」
我點點頭,手輕輕拂過桌面堆疊的稿紙,感受著紙張乾燥的觸感。「確實如此,Hunt 上尉。讀您的書,我特別留意到,您用很多篇幅描寫了像第 6 加拿大騎馬步槍團(6th Canadian Mounted Rifles)——儘管後來改編為步兵——以及像第 9 和第 10 圍城炮兵連(Siege Battery)這樣參與了關鍵戰役的單位。他們在像是聖地林(Sanctuary Wood)、索姆(Somme)、維米嶺(Vimy Ridge)、帕斯尚爾(Passchendaele)等重要戰役中的表現,非常引人注目。您認為,這些單位是如何在戰場上展現出新斯科舍人的獨特精神的?」
「嗯,」Hunt 上尉沉吟了一下,拿起一旁已經涼透的咖啡杯,又放下。「您提到了關鍵。這些單位,無論是步兵還是砲兵,雖然戰場經歷不同,但都展現了一種共通的特質。拿第 85 營,新斯科舍高地營(85th Battalion, Nova Scotia Highlanders)來說,他們在維米嶺和帕斯尚爾的表現,堪稱傳奇。在維米嶺,當戰線受阻時,他們臨危受命,作為『工作單位』卻衝上前線,突破了被認為不可攻破的 145 高地。在帕斯尚爾,第 85 營的『D』連,那些來自布雷頓角的高地人,在友軍被迫後撤時,以他們的勇氣和韌性,發起反擊,穩住了戰線。他們的口號——『Siol Na Fear Fearail』(男子漢的後裔)——不僅僅是一句口號,更是他們精神的寫照。他們不怕犧牲,敢於在最艱難的時刻挺身而出。」
他望向窗外,眼神彷彿穿透了時空:「這種精神,並非只屬於第 85 營。第 25 營,哈利法克斯的子弟兵,雖然在聖地林戰役中損失慘重,但他們那種不服輸、敢於主動出擊的『突襲營』精神,讓敵軍聞風喪膽。您提到的第 9 圍城炮兵連,雖然是技術兵種,沒有步兵那樣近距離的肉搏,但他們在最前沿陣地的堅守,在敵軍猛烈炮擊下的精準還擊,同樣需要非凡的勇氣和專業精神。書中提到的那位即使炮火猛烈,也堅守戰位、怒罵敵軍的砲手 Forde,不就是這種精神的體現嗎?」
我回想起書中那些描述,點頭表示贊同:「確實,那些個體的英勇事跡,雖然篇幅不多,但每一個都閃耀著人性光輝。像第 25 營在聖地林戰役中,即使軍官傷亡殆盡,士官們依然能組織力量堅守陣地;或是第 36 營在希爾 70 高地(Hill 70)遭受芥子氣攻擊後,依然堅守崗位。這些都證明了他們過硬的訓練和內心的堅韌。」
「訓練固然重要,」Hunt 上尉接話道,「但更深層的,我認為,是那種源自這片土地的堅韌。您看我們新斯科舍的海岸線,常年面對大西洋的風暴。我們的漁民、礦工、伐木工,他們的生活本身就充滿了挑戰與不確定。這種與自然的搏鬥,鍛鍊了他們堅韌的意志。當戰爭來臨,這種內在的力量便轉化為戰場上的不屈。他們知道,為了守護家園,必須付出代價。」
他端起已經完全冷卻的咖啡杯,輕輕轉動著:「除了前線部隊,後方的支援更是龐大而複雜。您書中詳細描述了加拿大陸軍勤務部隊(Canadian Army Service Corps, C.A.S.C.)在哈利法克斯港口運輸、補給方面的工作。數十萬的士兵和無數的物資通過這裡。這需要精密的組織和無數人的協作。還有加拿大皇家軍械部隊(Canadian Ordnance Corps, C.O.C.),負責武器裝備的供應和維護,從最小的零件到重型火炮,每一項都不能出錯。這些工作沒有戰場上的榮光,卻是維繫戰鬥力的生命線。」
我靠在椅背上,望著頭頂因年久而有些斑駁的天花板:「這讓我想起我的工作。在科技領域,前端開發者寫就了用戶直接互動的界面,那像是戰場上的步兵,最直觀地面對使用者;但背後支撐的,是無數後端系統、資料庫、網絡基礎設施,它們默默運轉,確保一切流程順暢。就像您書中的 C.A.S.C. 或 C.O.C.,他們是戰場背後的『後端』,重要性不言而喻,卻鮮少被聚光燈照耀。」
Hunt 上尉笑了笑:「這個類比很貼切。戰爭機器是整體,每一環都不能掉鏈子。醫療服務更是如此。您書中描寫的第 7 號(達爾豪西大學)和第 9 號(聖法朗西斯沙勿略大學)加拿大駐防醫院(Stationary Hospital),他們在法國的救護工作,特別是在埃塔普勒(Etaples)經歷了轟炸後的遭遇,令人動容。那些醫護人員和護士,他們在極端危險的環境下,日夜不停地救治傷患,展現了另一種形式的英勇。還有聖約翰救護大隊(St. John Ambulance Brigade)在哈利法克斯做的工作,特別是在大爆炸後的緊急救援,以及為歸國士兵和家屬提供的無微不至的關懷,這些都是偉大的人道主義行動。」
「是啊,書中提到達爾豪西大學的醫學系,幾乎所有教授和學生都投入了服務,還有聖法朗西斯沙勿略大學組建的醫院單位,以及金斯學院(King's College)和阿卡迪亞大學(Acadia University)師生的參軍熱情,他們在各個兵種都有表現。這讓我看到,不僅是體力勞動者,連知識分子,學術界,也毫不猶豫地貢獻了自己的力量,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大學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許多年輕的生命永遠留在了異國的土地上。」
「這也是我必須記錄下來的部分,」Hunt 上尉嚴肅地說,「戰爭的影響是全面的,沒有哪個階層、哪個群體能夠倖免。那些在學校裡接受教育的年輕人,他們本應擁有光明的未來,卻選擇了走上戰場。他們的犧牲,對整個社會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但他們的選擇,也正是那個時代精神的體現。書中提到,阿卡迪亞大學甚至在戰後為歸國軍人提供免費學費,這也是一種應對創傷、嘗試彌合戰爭裂痕的努力。」
他指了指桌上另一疊關於 demobilization(遣散)和 vocational training(職業訓練)的稿件:「戰爭結束了,但故事並沒有結束。歸國士兵面臨的挑戰同樣艱鉅。遣散的混亂、找不到工作的困境、身心創傷的恢復……這需要社會付出極大的耐心和努力去幫助他們。職業訓練,就像書中所述,是幫助傷殘士兵重獲新生、回歸社會的重要途徑。這也是一場無聲的戰役,需要政府、機構和社會各界的共同參與和支持。」
我注意到書中花了不少篇幅介紹遣散與職業訓練,特別是哈利法克斯在這個過程中的角色。「哈利法克斯作為主要港口,承受了巨大的遣散壓力。數十萬士兵在這裡登陸、轉運。您書中提到的第 6 區遣散處(No. 6 District Depot)的工作量令人驚訝。還有那些為士兵提供住所、食物、甚至心理慰藉的民間組織,像市政接待委員會(Citizens' Reception Committee)、紅十字會的 Creche(育兒所)等,他們提供的『溫暖的節點』,或許才是士兵們從戰場回到家鄉最需要的撫慰。」
「正是如此,」Hunt 上尉肯定地回答,「數字可以統計,戰線可以標繪,但人心靈的重建卻無從量化。那些在碼頭上日夜等候、為士兵送上熱茶和香菸的志願者,她們的微笑和一句簡單的『歡迎回家』,對歷經磨難的士兵來說,勝過千言萬語。我書中也詳細記錄了她們的付出,希望她們的善意不會被遺忘。」
他拿起一本厚厚的、標著「Patriotic Fund」(愛國基金)的賬本,翻開其中一頁:「還有愛國基金、勝利公債等籌款活動。這些數字,代表了普通民眾傾囊相助的熱情。每一分錢,都凝聚著他們對前線將士的關懷與支持。這也是新斯科舍『參與大戰』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只有窗外的海風聲、以及書頁輕微的沙沙聲。這本厚重的書,濃縮了無數個體的故事、無數家庭的牽掛、無數組織的努力。它不是宏大敘事的歷史教科書,而是由一個個具體的人物、事件、數字所組成的微觀圖景。它沒有給出關於戰爭的終極答案或偉大結論,只是呈現了新斯科舍在那個時代的經驗。
「Hunt 上尉,」我打破沉默,「感謝您編撰了這本書。它讓那些原本可能隨時間湮沒的細節,得以被看見。它提醒我們,戰爭的影響是多麼深遠,而每一個為之付出的人,都值得被銘記。即使是那些未能親臨前線,或從事著看似平凡工作的人,他們的堅守與努力,都是那場『大戰』中不可或缺的『微光』。」
他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欣慰:「這是我的責任。這些故事,這些數據,它們本身就具有力量。我只是盡力將它們收集起來,呈現在這裡。希望讀者,能從中感受到那個時代的脈搏,以及那些人們的付出。」
閣樓的暖黃色檯燈光暈擴散開來,籠罩著桌面上的稿紙和書籍。窗外的夜色已濃,哈利法克斯港口的燈火,點點閃爍,像是在回應著這些塵封的歷史。這場跨越百年的對話,在舊紙的氣息與港口的風聲中,緩緩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