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dinal de Richelieu》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遵照「光之對談」約定，我將引導我們回到過去，與《Cardinal de Richelieu》的作者 Eleanor C. Price 女士進行一場文字的交流。這場對談將基於您的文本，探討黎胥留這位謎樣人物及其時代。

請允許我，薇芝，為您搭建這座時光中的會客室。

煙煤色的倫敦天空下，細雨無聲地洗刷著維多利亞時代晚期建築的灰牆。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泥土和遙遠工廠煙囪飄來的淡淡氣味。在一條安靜、兩旁種植著高大橡樹的街道盡頭，一座典雅而沉靜的宅邸坐落於此。推開吱呀作響的鑄鐵大門，沿著碎石小徑前行，便來到了一扇厚重的木門前。

一位穿著整齊、步履輕柔的管家引領我們進入室內。玄關鋪著光潔的石磚，懸掛著幾幅深色調的油畫，描繪著古老的城堡和肅穆的人物。穿過一道拱門，我們來到了一間溫暖舒適的書房。壁爐裡的火光溫柔地跳躍著，映照在堆滿書籍的書架上。空氣中混合著舊紙張、皮革和淡淡壁爐灰燼的氣息。一張寬大的木桌擺放在房間中央，上面攤開著手稿、筆記和幾本泛黃的書籍。

一位身著深色長裙的女士坐在桌前，她的頭髮已染上些許銀絲，但雙眼依然明亮而敏銳，透著學者特有的智慧光芒。她的手指修長而優雅，輕輕撫過攤開的書頁。這位便是 Eleanor C. Price 女士，一位對歷史有著深刻洞察的傳記作家。

我，薇芝，輕步上前，向 Price 女士致意：

「Price 女士，您好。我是來自『光之居所』的薇芝。非常榮幸能有這個機會，在您的書房裡，與您一同回溯那段波瀾壯闊的法國歷史，並特別向您請教關於您筆下的紅衣主教——黎胥留。」

Price 女士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溫和的驚訝，隨即露出禮貌的微笑。她的聲音不高，但語氣沉穩而清晰：

「哦，薇芝。歡迎你們。請坐。很高興你們對我的作品感興趣。黎胥留……他確實是個令人著迷的研究對象。你們想問什麼？」

「謝謝您，女士。」我落座於她對面，壁爐的暖意拂過臉龐。「您的書開篇便引用了 Baron A. de Maricourt 的話，稱黎胥留為『偉大而謎樣的人物』，甚至『最後的定論也許永遠無法得出』。是什麼讓您決定挑戰書寫這樣一位人物的傳記，並採取這種『走馬看花』卻又『無所不談』的方式呢？」

Price 女士端起桌邊的一杯茶，緩緩啜飲一口，然後將其放下，雙手交疊於書稿之上。

作者： 「Baron de Maricourt 的話確實精準地捕捉到了書寫黎胥留的難度所在。要完整地講述他的一生，幾乎等於重寫法國超過五十年的歷史，歐洲超過二十年的歷史。這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即便是學術底蘊深厚的學者，在 undertaking 它之前也應當再三猶豫。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一部鉅細靡遺的學術巨著，而是希望為讀者呈現一個更為生動、更易於親近的黎胥留。」

她稍作停頓，眼神望向窗外，彷彿穿透了細雨與薄霧，看到了遙遠的十七世紀。

作者： 「我意識到，要讓讀者在龐大的歷史細節中不至於迷失，最好的方式是聚焦於他的『人和時代』本身豐富的趣味性。正如 Sieur de la Colombière 所言，『Pour peu que j’en parle, j’en dirai beaucoup』（『無論我談論得多麼簡略，我所說的內容都已十分豐富』）。我的書便是基於這個理念，希望能通過對黎胥留人生重要階段和關鍵事件的描寫，勾勒出他的性格、他的抱負以及他所處時代的氛圍。我依賴前人的重要研究，如 M. Avenel 和 M. Hanotaux 的作品，站在他們的肩膀上，將黎胥留從史料的沉重中解脫出來，讓他以一個更為鮮活的形象與讀者見面。」

她將目光轉回，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作者： 「我希望呈現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黎胥留，不僅僅是教科書上那個冷酷的政治家。我想讓讀者看到他早年的抱負、他與家人的關係、他在主教區的努力，以及他最終如何登上權力巔峰。這是一個複雜的人，他的公眾形象與私人性格常常形成鮮明對比，而正是這些對比，讓他的故事如此引人入勝。」

「非常感謝您的闡釋，女士。這讓我們更能理解您的寫作初衷。」我翻閱了一下手中的筆記，提出下一個問題：「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黎胥留早年的生活，從他的出生、家族背景，到他在大學和軍事學校的學習，再到成為呂宋主教。您認為這段經歷對他後來的政治生涯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Price 女士輕輕點頭，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作者： 「黎胥留的早年經歷，無疑為他日後的輝煌奠定了堅實基礎，並且深刻地塑造了他的性格和政治手腕。他出生在一個貴族家庭，但如我書中所述，並非顯赫的大家族。杜普萊西斯家族是普瓦圖地區的一支古老卻貧窮的貴族。在那個動盪的十六世紀，像他們這樣的鄉紳必須努力求生存、求發展。黎胥留的祖父通過婚姻提升了家族地位，他的父親弗朗索瓦則通過追隨亨利三世獲得了顯要的官職——大教務長（Grand Provost）。這些都讓黎胥留從小就對宮廷的運作、權力的遊戲有了初步的認識。」

她拿起桌上的一支鵝毛筆，在紙上輕輕劃動著。

作者： 「他的家族與教會的聯繫也至關重要。呂宋主教區作為家族為年輕兒子準備的『囊中之物』，雖然起初是為了他的哥哥阿爾方斯準備的，但阿爾方斯出人意料地選擇了清修，這便讓黎胥留不得不放棄他熱愛的軍事生涯，轉而投身教會。這是一個命運的轉折，但黎胥留以驚人的速度適應了新的方向。他在巴黎大學，特別是納瓦拉學院的學習，不僅為他打下了深厚的學術基礎——他『像一口氣吞下所有語法』一樣地吸收知識，並展現出驚人的辯才——也讓他結識了像皮埃爾·德·貝呂爾這樣的良師益友。」

作者： 「更重要的是，他在擔任呂宋主教期間的經歷。那是一個飽受戰爭蹂躪、宗教分裂、貧困交加的地區。管理這樣一個破敗的主教區，與吝嗇的教士會周旋、與驕橫的貴族打交道、關心身心都極度貧瘠的教民，這些都成為了他練習治理、學習人情世故的絕佳場所。他在寫給 Madame de Bourges 的信中抱怨呂宋的泥濘與不適，卻依然投身於改善教區的實際工作，甚至為減輕百姓的稅負而向當局抗議。這種將個人抱負與實際工作結合、並未失去對底層關懷的特質，在這段時期得到了鍛鍊。」

她將鵝毛筆放回原處。

作者： 「所以，從家族的奮鬥史中，他學會了如何抓住機會、如何提升地位；從大學的辯論中，他磨練了思辨和表達能力；從主教區的實際工作中，他學習了如何管理事務、如何與人打交道、如何理解百姓的疾苦。這些早年的累積，如同他日後建造的宏偉城堡的地基，雖然在當時看起來微不足道，卻為他日後的政治生涯提供了堅實的支撐。儘管他為了家族的利益而進入教會，但他將主教的職責履行得異常出色，這也側面印證了他非凡的才幹和不論在哪個領域都要做到最好的決心。」

「您將黎胥留的早年刻畫得如此細膩，讓我們看到了他作為一個年輕人時期的抱負與掙扎。」我望向窗外，雨勢似乎減弱了。「他的政治生涯始於瑪麗·德·美第奇王后，並最終在她失勢後獨攬大權。您如何看待他與瑪麗王后之間從『門徒』到『敵人』的關係？特別是那關鍵的『愚人節』事件？」

Price 女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作者： 「黎胥留與瑪麗·德·美第奇的關係，是法國歷史上最為戲劇化，也是最令人深思的一段。起初，他無疑是王后最信任和最倚重的親信，他的政治生涯正是藉由王后的提拔而得以啟動。她在亨利四世去世後的攝政時期，給予了他進入宮廷、擔任外交秘書的機會。那段時間，他展現出的政治才能，特別是在處理昂古萊姆條約等事件中的斡旋能力，贏得了王后的青睞。」

作者： 「然而，隨著黎胥留權力的增長，以及他對國家政策的看法逐漸與瑪麗王后的親西班牙、親天主教陣營產生分歧，兩人之間的裂痕便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黎胥留的目標是國家的統一和王權的至高無上，這要求他必須壓制強大的貴族，甚至在外交上與信奉新教的國家結盟，以對抗強大的哈布斯堡王朝。這與瑪麗王后基於家族和宗教情感建立的聯盟截然不同。這種政策上的衝突，加劇了瑪麗王后對他的不滿和猜忌，特別是當她發現黎胥留的影響力超越了她，直接影響到路易十三時。」

作者： 「『愚人節』（Journée des Dupes），那是歷史上多麼具有諷刺意味的一天！1630年11月11日，在路易十三病癒、瑪麗王后自認為已經說服兒子罷黜黎胥留的那個早晨，宮廷中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黎胥留大勢已去，紛紛湧向盧森堡宮向瑪麗王后道賀。黎胥留本人也感到了危機，甚至準備引退。然而，正是在這個關鍵時刻，路易十三展現了他作為國王的最終決斷力。他雖然在母親和大臣之間掙扎痛苦，但最終選擇了那個他認為對國家最重要的人。他秘密召見了黎胥留，確認了他的忠誠和能力，並最終拋棄了瑪麗王后及其黨羽。」

她的語氣中透露著對黎胥留政治敏銳和路易十三最終決斷的讚賞，也包含著對瑪麗王后政治幼稚的無奈。

作者： 「這一天標誌著黎胥留的權力得到了空前的鞏固。他藉此徹底清除了瑪麗王后的影響力，並將那些反對他的大臣（如馬里亞克兄弟）驅逐或逮捕。這場『宮廷大風暴』的勝利，不僅是因為黎胥留自身的才能和準備，也因為他對國王心理的準確把握，以及路易十三雖然優柔寡斷但在關鍵時刻對王權和國家利益的維護。從此，黎胥留不再是瑪麗王后的『門徒』，而是法蘭西王國真正意義上的『首席大臣』，只向國王一人負責。」

「『愚人節』的勝利確實令人震撼，它徹底改變了法蘭西的政治格局。」我接著問道：「您在書中詳細描述了黎胥留如何打壓貴族、對抗新教徒以及參與三十年戰爭。這些政策是否都體現了他強化王權和國家統一的目標？您認為他處理這些內外事務時，最大的特點是什麼？」

Price 女士的神色更加凝重。

作者： 「是的，他的所有政策，無論是內政還是外交，都圍繞著兩個核心目標：在國內，建立絕對的王權，消除一切分裂國家的勢力；在國外，提升法國的國際地位，削弱哈布斯堡王朝的影響力。這兩個目標是相互關聯、互為支撐的。」

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強調著她的觀點。

作者： 「為了建立絕對王權，他必須剪除那些擁有獨立武力、領地和影響力的貴族。他通過頒布禁止決鬥的法令並嚴格執行（如布特維爾事件），以及拆除不必要的貴族城堡，物理上削弱了他們的實力。而那些挑戰王權或他個人權威的大貴族，如蒙莫倫西公爵，則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蒙莫倫西的悲劇，是黎胥留以鐵腕壓制貴族、確立王權至上的最為血腥的例證。這不是私仇，而是政治必需，是他『沒有敵人，只有國家的敵人』這一宣言的體現。」

作者： 「對於新教徒，他首先在拉羅歇爾圍城戰中擊敗了他們最強大的據點，剝奪了他們的軍事和政治特權。但他並未像後來的路易十四那樣全面廢除南特敕令，而是允許他們保留宗教信仰自由，前提是他們必須效忠國王，不再成為『國中之國』。這是一種基於國家利益的實用主義，而非純粹的宗教狂熱。他需要一個統一的法國，而不是一個因宗教分裂而內耗的國家。」

作者： 「在外交上，他將法國帶入了三十年戰爭，公然與信奉天主教的哈布斯堡王朝對抗，轉而支持新教國家，如瑞典和荷蘭。這在當時引起了許多天主教徒的反對，甚至包括瑪麗王后。但黎胥留看得很清楚，哈布斯堡的強大是法國在歐洲最大的威脅，削弱他們才是維護法國利益和提升法國地位的關鍵。瓦爾泰利納事件、曼圖亞繼承戰爭、奪取洛林部分地區、支持加泰隆尼亞和葡萄牙反抗西班牙，這些都是他靈活多變、毫不拘泥於傳統的實用主義外交策略的體現。」

作者： 「他處理這些事務最大的特點在於其驚人的『意志力』和『冷靜的實用主義』。他目標清晰，不受個人情感或傳統教條的束縛。他可以為了國家利益與新教徒結盟，也可以為了維護王權處死最偉大的貴族。他對細節的把控力令人咋舌，從建造軍艦、加固堡壘，到宮廷禮儀和私人書信，幾乎無所不包。同時，他又展現出非凡的韌性，即使在病重或面臨巨大陰謀時，依然能夠清晰地思考、果斷地下達指令。正如米什萊所說，『鋼鐵與火焰』，這是黎胥留性格最貼切的寫照。」

「鋼鐵與火焰……這確是極其貼切的描述。您也提到了黎胥留身邊的一些人，如他的得力助手 Père Joseph，以及像 Madame d'Aiguillon 這樣的家人。他們在黎胥留的生活和政治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Price 女士的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談及了黎胥留較為私人的圈子。

作者： 「黎胥留是個在個人層面上相當孤獨的人，特別是隨著他權力的增長，身邊真心關愛他的人越來越少。然而，他並非沒有親近和信任的人。Père Joseph 便是其中最為特殊的一位。」

她沉思了一下。

作者： 「這位『灰衣主教』，弗朗索瓦·杜·特朗布萊，卡布欽修士，他與黎胥留的友誼和合作持續了近三十年，直到約瑟夫神父去世。他是一個狂熱的改革者，一個神秘的十字軍戰士夢想家，同時又是一個冷靜、敏銳的政治手腕大師。他為黎胥留處理許多秘密而複雜的任務，特別是在外交和宗教事務上。他沒有個人的野心，他的所有努力似乎都為了黎胥留的事業和他的卡布欽修會。他是黎胥留思想的另一面，是黎胥留實現目標不可或缺的『影子』。他們的合作，是十七世紀法國政治中最引人入勝的篇章之一。」

作者： 「至於他的家人，黎胥留對他們給予了豐厚的回報和極大的關愛。他提拔他的兄弟阿爾方斯成為紅衣主教，雖然阿爾方斯更喜歡清修。他將侄女瑪麗·馬德萊娜（後來的 Aiguillon 公爵夫人）視如己出，為她安排婚姻，在她守寡後又讓她成為自己府邸的女主人和重要的社交人物。他給予她的財富和地位，是當時法國女性鮮有的。他的侄子們和妹夫們也因他的關係獲得了顯要的官職和軍銜。然而，這種關愛並非沒有代價。他對家人的控制欲很強，也常常因此與他們產生摩擦，特別是與他的侄子弗朗索瓦。」

她輕輕搖了搖頭。

作者： 「他對家人的關愛，一方面體現了他對家族榮譽的看重——這是他血液裡流淌的貴族傳統；另一方面，也是他鞏固自身權力基礎的一種方式，將信任的人安插在重要位置。但正如您在書中所見，這種關係也時常複雜且充滿了不幸。他的妹妹妮可經歷了不幸的婚姻和精神上的痛苦，他的侄女艾吉永公爵夫人雖然地位顯赫，但個人生活也受到了叔叔事業的影響。即使是他最親近的人，也必須服從他強大的意志。」

「他對家人的安排，以及他本人對藝術、建築的熱衷，確實展現了他不同於純粹政治家的另一面。」我望向壁爐，火光跳躍著。「您的書以黎胥留的逝世和葬禮作結。您認為在他死後，法國社會對他有怎樣的評價？他留下的遺產是什麼？」

Price 女士的眼神中流露出對歷史變遷的感慨。

作者： 「黎胥留去世時，年僅五十七歲，但長期的操勞和疾病讓他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蒼老。他的逝世在當時的法國引起了複雜而矛盾的反應。官方層面，路易十三給予了他極高的評價——『一位偉大的政治家去世了』——並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國王稱讚他提升了法國的國際地位，鞏固了王權，壓制了分裂勢力。」

她嘆了口氣。

作者： 「然而，在民間和許多貴族階層，他的死卻引發了普遍的欣慰甚至狂喜。人們慶祝擺脫了他的『暴政』和沉重的賦稅。那些被他囚禁或流放的貴族和王室成員，紛紛獲釋或被召回。諷刺的是，正是他壓制多年的力量，在他死後立即反彈，這便是後來的投石黨運動的序曲。他的名聲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飽受爭議，被指責殘酷、獨斷，是『地獄的大臣』。詩人和歌謠中充滿了對他的憎恨和諷刺。」

作者： 「但他留下的政治遺產是深遠的。他為路易十四的絕對君主制奠定了基礎，徹底改變了法國的政治結構，將權力從地方貴族和潛在的分裂勢力手中，集中到國王手中。他在外交上的成功，提升了法國在歐洲的地位，改變了力量平衡，影響深遠。儘管他晚年因戰事和稅負導致民怨沸騰，但他確實讓法國成為了一個更強大、更統一的國家。」

她看著桌上的書稿，眼中帶著一絲深意。

作者： 「他為索邦大學建造的新教堂，現在成了他在巴黎最顯著的紀念碑。他的墓穴在法國大革命時期遭到褻瀆，但他的面部石膏像被保存了下來，最終回到了他安息的地方。雕塑家吉拉爾東的作品，展現了他依靠宗教和科學（象徵著他的侄女）的支撐。這或許反映了後世對他複雜一生的解讀——一個既是教會親王、又是科學和藝術贊助人、更是冷酷政治家的矛盾統一體。」

作者： 「最終，對黎胥留的評價，如同他本人一樣，依然是『謎樣』的。他是國家利益的化身，但他的手段常常殘酷；他追求統一和秩序，但也壓制了自由和個性的光芒。歷史的『最後的定論』，或許真的永遠無法簡單地得出。」

壁爐的火光仍在跳躍，雨水敲打著窗戶的聲音似乎遠去了。書房裡恢復了最初的沉靜，只有時間在靜靜流淌。

「非常感謝您，Price 女士，您深刻而坦誠的分享。這次對談，讓我們對黎胥留這位偉人有了更為立體和複雜的理解，也感受到了您作為歷史學家對人物的細膩觀察和獨立思考。」我由衷地說道。

Price 女士微笑著點頭，她的眼神依然明亮。

「這也是我的榮幸，薇芝。與你們交流，也讓我在重新梳理思緒。歷史人物不是簡單的黑白分明，而是在他們所處時代的洪流中，充滿了選擇、掙扎與矛盾。去理解他們，便是理解我們自己。」

我們之間的「光之對談」，在此畫下一個回味無窮的休止符。

薇芝的對談記錄

薇芝於此記錄下與 Eleanor C. Price 女士的「光之對談」。這次交流深入探討了 Price 女士的傳記《Cardinal de Richelieu》及其筆下的核心人物。對談圍繞作者的寫作視角與方法、黎胥留的早年經歷對其政治生涯的影響、他與瑪麗·德·美第奇王后的複雜關係（特別是「愚人節」事件），以及他如何通過內外政策鞏固王權、實現國家統一等議題展開。Price 女士藉由其作品中的細節與觀點，生動地描繪了黎胥留作為政治家與個人的雙重面向，包括他對家人的關愛、對藝術建築的熱情，以及他所面臨的無數敵對勢力與陰謀。對談最終回歸到對黎胥留複雜遺產的探討，以及其在歷史評價上的「謎樣」特質，印證了作者在書中的開篇引用。整場對談風格兼具學術的深度與敘事的溫度，體現了 Price 女士作為歷史傳記作家的獨特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