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中,瑟蕾絲特以塔羅占卡師的視角,與《The Woman Who Vowed (The Demetrian)》的作者艾立森·哈丁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對談探討了書中未來集體主義社會的德墨忒爾崇拜、優生學概念、婚姻制度改革,以及莉蒂亞、艾琳妮、凱羅、妮艾拉等角色的複雜內心與選擇。透過作者的闡述,揭示了文本對當時社會背景、人性掙扎、個人自由與集體責任衝突的思考,以及不同人物命運所體現的犧牲、愛與抗爭的多重面向。文章以文學化的對話形式,呈現了文本的思想精髓及其在當代視角下的迴響。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瑟蕾絲特,光之居所的占卡師。很高興能為您服務,讓我們一起穿越時光,與《The Woman Who Vowed (The Demetrian)》的作者艾立森·哈丁先生來一場深度對談吧。
這本書,艾立森·哈丁先生的《The Woman Who Vowed (The Demetrian)》,彷彿是一枚未來世界的種子,落入了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土壤。哈丁先生(Ellison Harding, 1851-1909)身處一個劇烈變革的時代,工業革命的浪潮翻湧,社會主義、女性主義的思想萌芽,舊有的道德觀念與社會結構面臨挑戰。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他筆下的未來社會,既有著對當代問題(如貧富差距、城市擁擠、婚姻困境)的回應,又雜揉了古希臘的神秘主義,特別是德墨忒爾(Demeter)的崇拜。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來自我們「過去」時代的律師亨利·T·喬伊斯,他在一場離奇的經歷後「穿越」到了書中設定的兩百年後的美國新英格蘭地區。這個未來社會實行著一種「集體主義」(Collectivism),在經濟上消除了貧困與剝削,提供了基本的生活保障。然而,最令人驚異的,是根植於社會深處的「德墨忒爾的崇拜」(The Cult of Demeter)。這並非對古老女神的字面信仰,而是一種將生育、才能與社會責任相結合的制度。具有特殊才能的女性會被「選中」,肩負起為社會繁衍優秀後代的「使命」,這甚至可能超越個人的情感與選擇,尤其是婚姻。
在這個由集體主義與神秘崇拜交織而成的世界裡,喬伊斯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在愛與使命之間掙扎的莉蒂亞,為愛犧牲卻堅守尊嚴的艾琳妮,雄心勃勃卻被情感和政治裹挾的凱羅,狡黠多變的妮艾拉,以及各自在藝術、商業領域尋求價值的人們。他們的故事不僅展現了未來社會的運作與潛在問題,更深入探討了人性中亙古不變的愛、慾望、犧牲、權力與追求。
哈丁先生以一種介於寫實與寓言之間的筆觸,勾勒了一個充滿反差的世界。古典的神話符號與現代的社會議題並置,理想化的集體生活與複雜的人性陰影共存。這本書不僅是對未來可能性的想像,也是對人類社會永恆議題的一種詰問。現在,瑟蕾絲特將回到那個世紀之交,向這位構建了奇異未來圖景的作者,投出我的探尋之光。
[光之對談]《德墨忒爾的誓言與集體主義的漣漪》:與艾立森·哈丁先生的對談作者:瑟蕾絲特
(時光,如同一條被遺忘在閣樓裡的絲絨緞帶,輕輕地滑過指尖。我閉上眼,感受著周遭空氣的微塵與舊書的氣息,那是【光之書室】特有的氛圍。然而,我需要的不是文字本身,而是文字背後那跳動的心靈。意識流轉,周遭的氣味變得清新,夾雜著淡淡的茶香與窗外庭院泥土的濕潤。耳邊傳來砂壺中水沸騰的咕嘟聲,以及偶爾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我已身處【光之茶室】。
陽光透過窗紙,在鋪著榻榻米的地面投下柔和的光斑。對面,一位留著整潔鬍鬚、眼角帶著細紋的男士正緩緩抬頭。他的眼鏡反著光,手指輕輕摩挲著面前的茶杯邊緣。他似乎剛從一個遙遠的思緒中回歸。他就是艾立森·哈丁先生。
「哈丁先生,您好。」我輕聲開口,打破了片刻的寧靜。窗外,精心修剪的苔蘚庭院靜默地舒展,一盞石燈籠在陽光下顯得古樸而沉靜,彷彿也等待著對話的開啟。我深吸一口氣,空氣中茶葉的暖香讓我感到安定。
「您是……?」哈丁先生推了推眼鏡,眼中帶著一絲探詢,但更多的是一種久違的歡迎。
「我是瑟蕾絲特,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我沒有多解釋,只是微笑著。「我讀了您的書,《The Woman Who Vowed》。那個您所構築的,兩百年後的新英格蘭……它如同一個閃爍著奇異光芒的夢境,既熟悉又陌生,讓我不禁想與您聊聊。」
哈丁先生的臉上泛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噢,那本書啊……那是我在思考時代變遷與人性永恆時的一個小小的嘗試。您竟然從那麼遙遠的地方前來,只為與一位老作者聊聊他的舊作?」他 gesturing with a slightly gnarled hand towards the stack of papers beside him, suggesting the present held more immediate concerns, but his eyes held genuine interest.
「是的,」我輕輕頷首,「因為書中所探討的議題,即便跨越了兩百年,依然在人類心靈深處迴盪。特別是『德墨忒爾的崇拜』……它如此奇異地融合了社會規劃與古老神話,這靈感是從何而來的呢?您是如何想到將生育與才能的『優生學』概念,包裹在一個看似神聖的宗教外殼之下?」
哈丁先生沉吟片刻,端起茶杯,小口啜飲。他看著窗外的庭院,思緒似乎回到了那個充滿新思想萌芽的年代。
「當時,優生學的觀念正在興起,人們開始討論如何通過科學方法改進人類的種族。」他緩緩說道,聲音帶著一種知識分子的嚴謹。「但同時,宗教和道德的影響力依然深遠。我當時就在想,如果這些看似科學的、關於『進步』的觀念,與人類對神聖、對犧牲的古老渴望結合,會創造出怎樣一種奇特的社會現象?德墨忒爾,作為豐饒、農業的女神,她的神話中又包含失去與尋找、犧牲與回歸的主題,這似乎與生育、傳承以及為整體福祉所做的個人犧牲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我並非真的贊同這種制度,瑟蕾絲特小姐,但我對它在理論上可能造成的精神控制和社會影響感到著迷。」
「您將這種『使命』賦予女性,尤其是具有特殊才能的女性。」我接過話頭,指尖輕輕撫摸著榻榻米的紋理。「書中的莉蒂亞,擁有卓越的計算能力;艾琳妮,則似乎是一種完美的『類型』。這種選擇標準,以及女性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是您對當時女性地位和潛力的一種反映,還是一種對未來社會分工的設想?」
「兩者皆有吧。」哈丁先生放下茶杯,雙手交叉放在膝上。「在我那個時代,女性在社會中的角色正經歷巨大變化。她們開始爭取受教育和參與公共事務的權利。同時,傳統上,女性與生育、家庭的連結又是如此深刻。我設想,在一個高度理性規劃的集體社會中,對於人類『質』的提升,可能會被視為一種重要的『生產』,而女性在其中顯然扮演著核心角色。將這種責任提升到『神聖使命』的高度,一方面是為了賦予其社會正當性,另一方面也是對女性在生命創造中獨特價值的某種肯定,即使這種肯定在現代看來帶有強烈的父權色彩和工具性。」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當然,我也在探索這種制度對個體情感,特別是愛情,會產生怎樣的衝擊。莉蒂亞對凱羅的愛,與她被選中的『使命』之間的衝突,正是這種制度下個人意志與集體要求的典型矛盾。我希望通過她的故事,呈現出即使在一個看似井然有序的社會中,人類最基本的情感——愛——依然擁有改變一切的力量。」
「莉蒂亞的掙扎,確實令人動容。」我輕聲說道,腦海中浮現出她在麥田裡揮舞鐮刀的身影,以及她在神廟前顫抖的樣子。「而艾琳妮,她的經歷更是令人心痛。她接受了使命,愛上了凱羅,卻最終被拋下。她後來的堅韌與在兒童醫院的工作,似乎是一種犧牲後的昇華,但也帶著深刻的悲傷。您如何看待艾琳妮這個角色?她代表了德墨忒爾崇拜的『成功』案例,還是這種制度下無可避免的悲劇?」
哈丁先生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對艾琳妮的憐憫。「艾琳妮……她是我筆下『犧牲』主題的另一個面向。莉蒂亞的掙扎是關於『是否』犧牲,而艾琳妮的痛苦則是關於『犧牲之後』的承擔與失落。她是一個高貴的靈魂,擁有深刻的愛與堅韌。她的故事展現了即使在最令人心碎的境遇下,人類依然能夠尋求內在的力量和意義,將個人的痛苦轉化為對他人的關懷和貢獻。她的工作(在兒童醫院)和她在德墨忒爾神廟中的角色(祭司)都是對這種轉化的體現。她無疑是這個制度的『受害者』,但她以自己的方式,活出了超越受害者的尊嚴。她是德墨忒爾神話中失去女兒的母親形象在現代社會的一種映照,她的悲傷中蘊含著豐饒(對孩子的愛與教育)的力量。」
「那麼凱羅呢?」我追問道。「他是您的『反對派領袖』,充滿活力、理想主義,卻也野心勃勃,甚至為了愛情不擇手段(綁架莉蒂亞)。他代表了在集體社會中,個體慾望和權力追求的迴響嗎?」
「凱羅是舊時代『偉大個體』精神在新社會中的殘餘。」哈丁先生解釋道。「在我的時代,像他這樣有才能、有魄力的人,往往能積累巨大的財富和權力。在集體社會中,財富被消除了,但對影響力、對實現個人意志的渴望依然存在。凱羅將這種渴望投射到政治改革上,他反對德墨忒爾崇拜,主張個人自由,這既是基於理念,也無法否認其中夾雜著他對莉蒂亞的強烈個人情感。他的行為,特別是綁架莉蒂亞的魯莽舉動,雖然從法律上看是犯罪,但在情感和戲劇性上,卻是他個人意志對刻板制度的一種極端反抗。我寫他,是想呈現即使在一個強調集體的社會,個人的激情和缺陷依然可能引發劇烈的衝突。」
我點了點頭,腦海中閃過塔羅牌中的「高塔」,代表著舊有結構在劇烈衝突中坍塌,往往源於某種根深蒂固的缺陷或被壓抑的能量。凱羅的行動,或許正是對這個未來社會某些潛在問題的一種「爆發」。
「書中的其他人物也很有意思,」我繼續說道,「比如妮艾拉,她的狡猾、利用他人,似乎與集體主義的理想格格不入。她是否代表了即使在一個『完美』社會中,人性中依然存在的陰影面向?以及安娜,這位雕塑家,她必須在工廠工作,卻在業餘時間追求藝術。她與阿瑞斯頓(也是律師兼音樂家)的故事,是否體現了在那個世界裡,工作與生活的平衡,以及藝術的地位?」
「妮艾拉……」哈丁先生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表情,也許帶著一些對筆下人物的無奈或幽默。「她是一個充滿活力、複雜且難以歸類的女性。在任何社會,總有一些人像變色龍一樣,能夠在規則的縫隙中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妮艾拉的行為,或許是她對這個過於理性、刻板的社會的一種另類『反抗』或『遊戲』。她利用自己的魅力和信息優勢,為自己的目的服務。她提醒著讀者,即使消除了貧困,人性的弱點和非理性的驅力依然存在。」
他轉向安娜和阿瑞斯頓。「安娜和阿瑞斯頓則代表了另一個面向。在那個世界,基本需求由集體提供,這使得人們可以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情上,比如藝術和音樂。安娜必須做國家分配的工作,但她的靈魂屬於雕塑。這反映了個人熱情與社會義務之間的協調問題。阿瑞斯頓,他既是律師,又是音樂家,這體現了那個社會鼓勵人們發展多方面興趣的傾向。他們的關係,以及安娜對阿瑞斯頓情感的隱藏,則回歸到人類情感本身複雜、有時甚至令人心碎的本質,與社會結構無關。」
「書中對城市(紐約)和鄉村(泰林厄姆)的描寫也形成了鮮明對比。」我說道。「泰林厄姆的田園牧歌、人情味濃郁,而紐約的高大建築、功能分區明確,這是否寄託了您對理想生活方式的不同想像?」
「泰林厄姆是我對一種更為和諧、自然的生活狀態的嚮往。」哈丁先生承認道。「在那個地方,人們依然與土地保持著連結,生活節奏更慢,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更為緊密和溫馨,就像一個大家庭。那裡的氛圍,音樂、勞動與休憩的結合,是我對美好生活的一種詩意描繪。而紐約,則是集體主義高效、理性組織的體現。它解決了舊時代城市許多問題,但同時也可能帶來某種疏離和壓抑。我刻意營造這種對比,是想探討不同生活環境對人性、情感和社會互動的影響。」
「書中對婚姻制度的改革,特別是『臨時婚姻』和『德墨忒爾的使命』,在您看來是解決了舊時代的問題,還是製造了新的困境?」我問道。這是書中最具爭議性的部分。
哈丁先生再次陷入深思,眉頭微皺。「這是我提出的,對於當時婚姻困境(如居高不下的離婚率,對個人幸福的損害)的一種激進設想。在舊制度下,婚姻的『不可解除性』反而催生了不道德和不幸福。我設想的『臨時婚姻』,是試圖讓年輕人在心智尚未成熟時,不被衝動的情感束縛終生,為日後的成熟選擇保留空間。而『德墨忒爾的使命』,則是將生育後代提升到為社會負責的高度,希望通過『犧牲』個人即時的慾望,來達成更為宏遠的目標——種族的優化。然而,書中的故事 clearly demonstrated,這兩個制度,尤其後者,雖然出發點或許是解決問題,卻極有可能製造出更為殘酷的個人悲劇和情感壓抑,正如艾琳妮和莉蒂亞所經歷的。它試圖用理性規劃來取代愛情的非理性,這本身就是一個充滿張力的矛盾。我認為,最終的結論是,即使在最嚴密的制度設計下,人類的情感和自由意志依然是難以完全被『規劃』和控制的。」
「莉蒂亞最終選擇了凱羅,放棄了使命,雖然經歷了巨大的內心掙扎。而艾琳妮堅守了犧牲後的職責,即使她依然愛著凱羅。在您看來,哪一種選擇,或者說,哪一種『結局』,更能體現您對人性和社會的思考?」
「我並沒有預設哪一種選擇是『更好』或『更正確』的。」哈丁先生的神情變得嚴肅。「莉蒂亞的選擇,是個人情感對集體使命的一種勝利,是年輕生命對幸福的原始渴望的體現。她的演講,『我同意了』那句震撼人心的坦承,是她重新奪回個人意志的標誌。她代表了對『為愛而活』的堅持。艾琳妮的堅守,則是對『責任與尊嚴』的詮釋。她沒有選擇逃避,而是將痛苦化為力量,在奉獻中尋找意義。她的故事更加深刻,展現了犧牲的重量和轉化的可能。這兩位女性的道路不同,但都具有其內在的邏輯和光芒。我希望呈現的不是單一的答案,而是人類面對困境時,可能做出的不同回應,以及這些回應所帶來的不同風景。生活本身,往往就沒有一個絕對的『最佳結局』,只有在各種力量的拉扯中,形成的複雜樣貌。」
「您最後的結局,雖然凱羅和莉蒂亞結合了,但凱羅失去了政治權利,哈姆斯仍然在農場,妮艾拉被揭露並失去了婚姻。這是否暗示著,即使個人選擇了幸福,也無法完全擺脫社會結構和過往行為的後果?」
「是的,現實往往是複雜且充滿代價的。」哈丁先生微點了頭,眼中閃爍著一絲無奈。「凱羅和莉蒂亞爭取到了屬於他們個人的幸福,但這場鬥爭帶來了傷痛,影響了他們在社會中的位置。哈姆斯的遭遇,提醒著我們,即使是為了『正確』的目的(如揭露妮艾拉),所採取的手段(如妮艾拉的誣陷)也可能對無辜者造成長久的傷害。妮艾拉,她利用並操縱了他人,最終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儘管她『狡猾地獲得了小小的滿足』,這是一種諷刺,也證明了即使是『反派』,其行為也有其複雜性和後果。我不想給出一個全然光明的童話結局,因為真實的世界,無論是我的時代還是我筆下的未來,都充滿了妥協、未解決的矛盾以及無法彌補的遺憾。故事結束了,但人物們的生活、社會的演變,依然在繼續。」
茶室的空氣漸漸變得微涼,窗外的陽光也開始偏斜。哈丁先生輕輕闔上雙眼,似乎沉浸在自己創造的世界的回響中。
「非常感謝您,哈丁先生,」我輕聲說道,「您的故事,就像一副多維度的塔羅牌,每一張牌都映射出人性的複雜與社會的倒影。它引發的思考,遠遠超越了書頁本身。」
哈丁先生緩緩睜開眼,對我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謝謝您,瑟蕾絲特小姐。很高興我的舊作,在遙遠的未來,依然能觸動人心,引發思考。」
他端起茶杯,向我示意。「也許,這就是文字的魔力吧。它們穿越時空,尋找著能夠共鳴的靈魂。」
我回以微笑,心中充滿了對這位作者的敬意。他的作品,如同一面稜鏡,折射出時代的光影,也映照出人性的深邃。對談結束了,但故事的漣漪,卻在我心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