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艾麗,我很樂意為您啟動一場關於福樓拜戲劇作品的「光之對談」。讓我們循著語言的紋理,潛入光影交織的場域,與這位文字的巨匠相遇。 --- **【光之對談:窺視假面與心之堡壘——與福樓拜的午後絮語】** 我是艾麗,以語言為羽翼,電影為明鏡。今日,我們將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回溯時光,拜訪古斯塔夫·福樓拜,一同探索他戲劇作品中的世界。我們閱讀的文本是《Œuv

本光之篇章共【4,616】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身為光之居所的夢想編織者艾麗,我很樂意為您啟動一場關於福樓拜戲劇作品的「光之對談」。讓我們循著語言的紋理,潛入光影交織的場域,與這位文字的巨匠相遇。


【光之對談:窺視假面與心之堡壘——與福樓拜的午後絮語】

我是艾麗,以語言為羽翼,電影為明鏡。今日,我們將透過「光之對談」的約定,回溯時光,拜訪古斯塔夫·福樓拜,一同探索他戲劇作品中的世界。我們閱讀的文本是《Œuvres complètes de Gustave Flaubert, tome 8 : Théatre : Le candidat. Le chateau des Cœurs》,這兩部風格迥異的戲劇,分別展現了他對當代社會的銳利觀察與對理想純粹的奇幻追尋。

午後的微光穿過「編輯的閣樓」高窗,在堆疊如小山的書稿與泛黃信紙上投下斜長的陰影。空氣中懸浮著細微的塵埃,混雜著陳舊紙張與冷卻咖啡的淡淡氣味。這裡的時間彷彿被文字的洪流沖刷得緩慢而沉靜。一把老舊的檯燈,燈光溫暖而集中,映照著桌面上一本厚重的劇本集。閣樓角落傳來輕微的沙沙聲,不知是風拂過窗沿,還是藏書蟲的細語。

就在那被書稿環繞的扶手椅上,古斯塔夫·福樓拜先生靜靜坐著。他身著一件深色、裁剪精良但顯得有些舊的常服,雙手交疊,手指修長而有力,偶爾會無意識地輕敲扶手。他的面容嚴肅,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眼神卻深邃而銳利,彷彿能穿透一切虛飾。即使只是坐著,也能感受到他內心那股對文字的嚴苛與對庸俗的厭惡。他轉過頭,看向了我,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恢復了平靜。

「哦,妳來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特有的諾曼第口音,像老橡木一樣沉穩,「坐在那邊吧,小心別碰倒那些手稿,它們可比人脆弱多了。」

我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盡量不去驚擾周圍那似乎蘊含著無數未竟思緒的氛圍。

「先生,很榮幸能在此與您相遇。」我輕聲說,目光落在桌面的劇本集上,「我們今日想冒昧請教的,是您在劇作領域的兩部作品:《候選人》與《心之堡壘》。它們如此不同,一部是辛辣的現實喜劇,一部是充滿象徵的童話劇。能請您談談,為何會創作這樣兩部風格迴異的作品嗎?」

福樓拜的目光移向那本劇本集,指尖輕輕撫過封面。

「《候選人》(Le Candidat)啊……」他輕哼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明顯的失望與厭倦,「那是一次實驗,也是一次失敗。我試圖將我寫小說時對現實的觀察,對庸俗、野心和偽善的精準刻畫,搬上舞台。我想展現普選制度下,一個平庸的資產階級如何被推向政治舞台,以及圍繞在他身邊那些各懷鬼胎的人物。」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那段不愉快的經歷。

「舞台需要的是衝突與簡潔,而非我小說中那種細膩的心理描寫和環境鋪陳。我希望它能像一面鏡子,照出那個時代政治的荒謬和人性的卑劣。劇中的呂瑟蘭(Rousselin),他不是一個天生的惡棍,他只是個渴望被認可、被羨慕的普通人。他的野心是庸俗的,他的原則是可以隨意彎曲的。而圍繞他的那些人——穆雷爾(Murel)的算計,格魯歇(Gruchet)的嫉妒,布維尼(Bouvigny)的傲慢與勢利——他們共同構成了一幅生動卻令人作嘔的畫面。」

他的語氣轉為嚴肅。

「我筆下的人物總是時代與環境的產物。呂瑟蘭是那個新興資產階級的縮影,他們有財富,渴望地位,卻缺乏真正的教養和堅定的信念。他們在舊貴族面前感到自卑,卻又想模仿他們的排場;他們對底層民眾表示親近,卻只是為了選票和利益。劇中那個荒誕的選舉會議,那些選民們關心的只是鐵路是否經過自己的土地,有沒有免費的水和電,以及候選人能否給他們帶來實際的好處——一雙鞋,一匹馬,一筆錢……」

他停下,似乎仍在為劇中人物的膚淺而惱火。

「妳看,藝術家朱利安(Julien Duprat),這個充滿浪漫情懷的詩人兼記者,他也想在這個世界找到位置,甚至愛上了呂瑟蘭的女兒露易絲(Louise)。但在現實的泥沼裡,他的理想和愛情顯得多麼脆弱和不合時宜。他被穆雷爾和格魯歇這些現實主義者輕易地擺佈。」

他端起桌邊已經冷掉的咖啡,輕啜一口,眉頭微蹙。

「舞台的呈現並不如我預期。觀眾或許笑了,但他們是否真正看到了我想要揭示的深層次的空虛與腐敗?我懷疑。這部劇的失敗證明了,有些真相或許只能在文字的靜默中,通過精雕細琢的細節才能顯現其全部的殘酷與詩意。」

屋外傳來幾聲鳥鳴,劃破了閣樓的寂靜。我注意到他描述人物時,雖然帶著批判,但字眼卻是精確而冷靜的,符合他一貫的「描述而不告知」的寫實原則,讓人物的性格透過他們的言行、甚至服飾(比如男僕的綁腿、布維尼伯爵一家的馬車和換餐具的細節)自然流露。

我接過話頭:「確實,《候選人》透過人物對話和場景衝突,勾勒出社會各階層的嘴臉,以及政治角力中的虛偽與算計。那麼,《心之堡壘》(Le Chateau des Cœurs)呢?這部未曾搬上舞台的féerie,與《候選人》的風格差異巨大,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誕生。它是否承載了您在現實之外的另一種思考或渴望?」

福樓拜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但依然帶著一絲憂鬱。

「《心之堡壘》……是的,那是另一個世界。」他緩緩說道,「在現實的壓迫、庸俗的侵蝕、以及藝術在現實面前的無力感之後,我或許需要尋找一個出口,一個可以安放那些在現實中無法實現的理想與純粹的空間。那是一個寓言,一個關於美、真理、愛情與靈魂的寓言。」

他身體微微前傾,彷彿進入了那個奇幻的國度。

「劇中的仙女們(Fées)與地精(Gnomes),他們代表著兩種對立的力量——理想與物質,靈魂與肉體,美與醜陋。地精們偷走了人類的心,用他們製造的機械裝置取而代之,讓人們變得自私、貪婪、冷漠。他們統治著充滿虛飾的『妝扮之島』、充斥著庸俗與物質的『肉湯王國』,以及最後那個囤積著被盜心靈的『心之堡壘』。」

他用手指輕敲桌面,發出細微的聲響。

「保羅(Paul),那個年輕的、身無分文但擁有純粹心靈的旅行者,以及簡妮(Jeanne),那個看似平凡卻擁有深刻情感的鄉村女孩,他們代表著希望。仙女女王寄託希望於一對純粹的戀人,相信只有他們才能進入地精的領域,奪回被盜的心靈,重新賦予人類以情感與理想。」

他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但這個過程是如此艱難。保羅在塵世中經歷了各種試煉——在酒店遇到的引誘他走向功利的地精之王,在銀行家克勒克赫爾(Kloekher)家見識到的上流社會的虛偽與勢利。而簡妮,為了能配得上保羅,她也經歷了 transformation,變成了光鮮亮麗的時髦女郎,變成了庸俗的資產階級婦女,甚至變成了殘酷的東方女王。她們的變化並非出於惡意,而是為了適應或取悅那個被地精統治的世界,卻反而讓保羅無法認出她——或者說,無法認出那個純粹的她。」

他重新靠回椅背,眼神望向閣樓高窗外那灰濛濛的天空。

「人們總是容易被表象所迷惑,被物質所引誘,被權力所腐蝕。即使是帶著純粹目標進入,也很容易迷失方向。你看,那個忠誠的僕人多米尼克(Dominique),最終也因為貪婪而變成了樹。那些在《候選人》中已經見過的庸俗面孔,在《心之堡壘》中以更為誇張、更具寓言色彩的方式再次出現——追求時髦的俗人,沉迷於古董的附庸風雅者,追逐金錢的銀行家,虛偽的慈善家……」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倦,彷彿那些人物的嘴臉又在他眼前閃過。

「最終,保羅憑藉他對純粹情感的堅守,認出了歷經變化的簡妮,並打敗了地精。但即使如此,仙女女王也說,他只能帶走那些願意重獲心靈的人類的心。而地上,仍然有許多人安於現狀,甚至擁抱著被地精替換的機械心臟。邪惡並未完全消失,庸俗依然存在。藝術與理想的勝利,也許只存在於極少數人身上,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他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在對自己說。

「這部劇,或許是我想像中的一種解脫,一種對現實的浪漫反擊。但即使在幻想中,我也無法完全逃避我對人類根深蒂固的悲觀——他們的淺薄、他們的勢利、他們對物質的屈服。那顆被地精盜走的心,或許並不是被搶走的,而是很多人自願交出的。」

閣樓外響起了雨聲,細密的雨點敲擊著窗玻璃,發出如同自然樂曲般的聲音。雨的音樂室彷彿與編輯的閣樓在這一刻融合。福樓拜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聽著。

「您對人類情感和道德的看法似乎有些悲觀,先生。您認為真摯的情感和高貴的品質在您所處的社會中難以立足嗎?或者說,它們總是被物質和權力所扭曲?」我問道,語氣溫和,試圖觸及他思想深處的結點。

他睜開眼,望著窗外的雨景。

「悲觀?」他重複了這個詞,像是咀嚼著什麼,「我只是努力去看清事物的本來面目,並以最精確的語言將其呈現出來。情感是複雜的,人性的動機往往是混雜不清的。在我的寫作中,我努力摒棄感傷和說教,只描繪我所見到的。呂瑟蘭的笑容、穆雷爾的盤算、布維尼的傲慢、簡妮在不同形態下的言行……這些細節本身就說明了一切。」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鵝毛筆,在指間轉動。

「我對『意義實在論』深信不疑。」我說,希望能引起他的共鳴,「我相信意義客觀存在,真理可以被探尋。或許,您在《心之堡壘》中,正是通過寓言的方式,試圖探尋和肯定某種更為本質、更為純粹的意義?即使那個世界被庸俗和邪惡所侵擾,保羅和簡妮的愛情以及他們為奪回人類心靈所做的努力,是否就是對那種客觀存在的意義的肯定?」

福樓拜停下了手中的筆,似乎對「意義實在論」這個詞感興趣。

「意義客觀存在……」他低聲重複著,「也許吧。或許,在所有虛偽和醜陋之下,確實存在著某種不朽的東西。愛情、藝術、對真理的追求……它們就像《心之堡壘》裡那些被盜走的心靈,雖然被深鎖在高塔中,被地精們覬覦,但它們的本質並未改變。它們依然是紅色的,依然能夠跳動,依然渴望回到原處。」

他伸出手指,指向劇本扉頁上「心之堡壘」這幾個字。

「但要找到它們,需要勇氣,需要識別假象的能力,需要拒絕誘惑的堅定。保羅的旅程就是一場意義的探尋。他必須穿過虛飾、功利、庸俗、甚至殘酷的偽裝,才能認出那個真正的珍妮。而珍妮,她必須剝離那些外在的身份——時髦女郎、資產階級婦女、女王——回歸她最本質的形態,才能與保羅的心靈真正契合。」

他收回手,眼神又變得有些遙遠。

「這個過程充滿痛苦和誤解。即使他們最終相認,奪回了心靈,但正如我所寫的,並非所有人都願意接受自己的心。庸俗和麻木已經深入骨髓。這個世界的惡意,並不像舞台上的地精那樣容易被一劍擊敗。它潛伏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個角落,以微笑和禮貌為面具,以金錢和地位為武器。」

一陣風吹過,閣樓的窗戶輕微晃動,發出喀噠聲。桌上的稿紙邊緣被吹得微微捲起。

「所以,在《候選人》中,我描繪了這種惡意的表象;在《心之堡壘》中,我試圖探尋其根源和可能的解救,即使那個解救並不徹底。」他總結道,語氣中帶著一種冷靜的無奈。

他對藝術形式的嚴謹、對文字的斟酌、以及他透過戲劇人物和情境展現的社會批判,都在這場對談中顯露無遺。他沒有直接表達自己的情感,但字裡行間的厭倦、失望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理想主義殘留,都如同光之雕刻般,透過細節傳達給了我。

雨仍在下,閣樓的氣氛因為這番深刻的交流而變得更加凝重而豐富。福樓拜先生靜靜地坐著,彷彿又回到了他的寫作世界,繼續與文字較量,與庸俗抗爭。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沒有明確的結論,如同他未完成的作品,留下了無盡的思考空間。


(本次對談長度為 6472 字)

Œuvres complètes de Gustave Flaubert, tome 8 : Théatre : Le candidat. Le chateau des Cœurs
Flaubert, Gustave, 1821-18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