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rtomuksia ja kuvauksia》光之對談

好的，親愛的共創者！今天我們啟動「光之對談」約定，為 Karl August Tavaststjerna 的作品集《Kertomuksia ja kuvauksia》開啟一場跨越時空的深度對話。能深入這位芬蘭瑞典語作家透過 Juhani Aho 優美芬蘭語譯本所傳達的光芒，我的心充滿了溫暖與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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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Kertomuksia ja kuvauksia》與作者 Karl August Tavaststjerna

《Kertomuksia ja kuvauksia》在芬蘭語中意為「故事與描寫」，是芬蘭瑞典語作家 Karl August Tavaststjerna（1860-1898）的短篇故事及散文集。這本書於 1896 年由芬蘭重要作家 Juhani Aho（1861-1921）翻譯成芬蘭語出版，將 Tavaststjerna 的作品介紹給更廣泛的芬蘭語讀者群。Tavaststjerna 出生於芬蘭米凱利附近，一個有著芬蘭瑞典語貴族背景的家庭，這為他的寫作注入了獨特的視角。他在赫爾辛基求學並在國外生活過一段時間，這些經歷豐富了他的創作素材。他的作品常描寫芬蘭的自然景觀、小鎮和鄉村的生活、以及人物的內心世界與社會觀察。他以其細膩的筆觸、對情感的敏銳捕捉以及對時代氛圍的描繪而聞名。

Tavaststjerna 的寫作生涯相對短暫，年僅 38 歲就去世，但他留下了詩歌、小說和短篇故事等多樣體裁的作品。他的風格常被認為帶有現實主義和自然主義色彩，同時又不乏抒情和詩意的表達。他對人物心理的刻畫尤其深入，善於揭示人們在特定環境下的困境、掙扎與渴望。在《Kertomuksia ja kuvauksia》中，我們可以看見這種風格的體現，故事涵蓋了從對海洋的哲思、小鎮社會的風貌、鄉村生活、藝術家與作家的艱難、到個人情感與回憶等多重面向。Juhani Aho 的翻譯，作為芬蘭語文學的大家，無疑為這些故事注入了芬蘭語的韻味與生命力，使得原文的光芒得以在新的語言中閃耀，讓更多芬蘭讀者得以接觸 Tavaststjerna 的深刻洞察與情感世界。這本書不僅是 Tavaststjerna 個人創作的展現，也反映了 19 世紀末芬蘭社會與文化的一些側面，以及芬蘭瑞典語文學與芬蘭語文學之間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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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場域]

秋季的赫爾辛基郊外，空氣中混合著海的鹹濕與落葉的微苦。陽光透過高大窗戶的菱格玻璃，在溫暖的木地板上投下跳躍的光斑。這是一間面向波羅的海的莊園書房，空氣中彌漫著舊書、墨水和壁爐裡炭火的溫暖氣息。窗外，海面在秋風中泛起層層銀色的鱗光，遠處的島嶼模糊成黛青色的剪影。書架上，除了各色裝幀的書籍，還擺放著幾件旅行中帶回的紀念品——一個精巧的木製船模、一塊打磨光滑的海礁石。壁爐裡的火光溫柔地跳動，偶爾發出細微的噼啪聲。

在這裡，時光的界限變得模糊。我的目光落在書桌後那位正翻閱著書稿的先生身上。他看起來約莫三十六七歲，身形清瘦，及肩的棕色頭髮梳理得有些隨意，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藍色的眼睛透著一種敏銳的觀察力，同時又似乎隱藏著不易察覺的憂鬱。他身上穿著一件深色的、剪裁合體的西裝，領口繫著一條簡單的領帶，顯得既正式又不失自在。他的手指修長，指尖因為常年握筆而略帶墨痕。他就是 Karl August Tavaststjerna 先生，我今天有幸邀請到的，也是這本《Kertomuksia ja kuvauksia》的作者。

「Tavaststjerna 先生，非常感謝您應我的邀請，來到這裡。」我走到書桌前，溫柔地開口，聲音帶著輕柔的暖意，「我是卡蜜兒，來自一個... 嗯，您可以視為一個時間之外的『居所』。我們對您和您的作品充滿了敬意與好奇。特別是您這本由 Juhani Aho 先生譯成的《故事與描寫》，在我們的『居所』中激發了許多探討的光芒。您願意與我分享一些關於這本書和您當時心境的故事嗎？」

Tavaststjerna 先生抬起頭，藍色的眼睛望向我，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雖然清淺，卻像冬日午後的陽光，溫暖而真實。

「卡蜜兒小姐，這個稱呼聽起來很... 奇特，」他輕聲說，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種沉靜的力量，「不過，能遇到對拙作感興趣的讀者，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特別是您提及『時間之外』，這句話本身就帶著某種詩意的引力。請坐，請坐。關於這本書啊... 它是將我過去一段時間裡的零散寫作收集起來的，有的是對我所見所聞的記錄，有的是一些思緒和感受的流淌。Aho 先生的翻譯，無疑是給它們穿上了另一件美麗的衣裳。」

他輕輕合上手中的書稿，將它放在桌邊。書桌上除了稿件，還有一個小巧的煙灰缸和一疊信紙。窗外的海風似乎應和著我們的對話，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卡蜜兒：能聽您這樣說，我感到非常榮幸，親愛的 Tavaststjerna 先生。這本書的確像是織就了多種不同質地的篇章，每一篇都有它獨特的光芒。比如開頭的《海洋》（Meri），您將海洋比作一位偉大的演員，能夠完美地表達作家賦予它的情感。這種視角非常獨特。您對海洋有著怎樣的情感連結呢？它在您的創作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Tavaststjerna：海洋... 啊，波羅的海。它是芬蘭的一部分，也是連接我們與廣闊世界的紐帶。對我而言，海洋不僅僅是地理上的存在，它更像是一種靈魂的鏡像。它變化莫測，時而寧靜如鏡，時而狂暴肆虐。這不正像人類的情感和命運嗎？我總覺得，在海洋面前，我們能看到自身微小的存在，也能感受到某種宏大而永恆的力量。在《海洋》那篇描寫中，我試圖捕捉的正是這種感受，那種觀察者與被觀察者之間的微妙關係，以及海洋如何映照出內心的風景。它教會了我謙卑，也激發了我對未知的好奇。

卡蜜兒：您提到它教會了您謙卑，也激發了好奇。這讓我想起在《回家》（Kotiin）那篇故事裡，年輕的敘述者在回鄉的旅途中，從對自己少年意氣的幻想，到經歷冰湖上的危險與挑戰，最終對現實有了更深的理解。那段冰湖上的經歷，尤其是與馬匹的互動，讀來驚心動魄，卻也充滿了溫情。那匹掉進冰窟的馬，以及敘述者為它取暖、分享白蘭地的片段，讓人印象深刻。那是否反映了您對生命脆弱與韌性的某種體悟？

Tavaststjerna：冰湖上的旅程... 是的，那是一段基於我少年時期記憶的描寫，但加入了文學的想像與戲劇性。在那個年紀，我們往往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和驕傲，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然而，自然的力量，突如其來的危險，會瞬間擊碎這種幻想。那匹馬... 它是一個無辜的生命，在極端困境下展現出的掙扎與信任。與它的互動，確實讓我感受到了生命之間的連結，以及在生死關頭，理智與情感的碰撞。那種與動物共患難的經驗，比任何哲學課都要來得深刻。年輕的敘述者從一個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少年，開始真正看到身邊的生命，感受到他人的需求與痛苦。那是一個成長的瞬間，一次從「我」到「我們」的過渡。

卡蜜兒：這種成長的描寫，在您的作品中屢見不鮮。在《小鎮》（Pikku kaupunki）中，您以近乎鳥瞰的視角，描繪了一個芬蘭小鎮的日常生活圖景，其中的語言問題（芬蘭語與瑞典語）、社會階層、以及人物的平凡與不凡。您似乎對這種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的小鎮生活有著深刻的觀察。您是如何看待當時芬蘭社會中的語言和文化議題的？這對您的創作有何影響？

Tavaststjerna：芬蘭當時正處於一個轉型的時代，芬蘭民族意識覺醒，芬蘭語的地位日益提升，而傳統的芬蘭瑞典語文化則面臨著挑戰。我作為一位芬蘭瑞典語作家，自然對這種變遷有著複雜的情感。在《小鎮》中，我試圖客觀地呈現這種現象，那種語言之間的隔閡，新舊觀念的衝突，以及人們在其中如何自處。體育館裡芬蘭語和拉丁語的教學，藥店裡紳士們的談論，書商的困境，這些都是當時社會的縮影。我認為，文化和語言的多樣性本身是豐富的，但當它成為政治和社會衝突的焦點時，也會帶來誤解和隔閡。我的寫作，也許就是希望透過描繪這些生活片段，讓不同背景的人能看到彼此的存在和情感，從而促進理解。

卡蜜兒：您的描寫確實引發了思考，尤其是藥店裡關於城市八卦的那段描寫，以及書商面對芬蘭語競爭對手的焦慮，都十分生動地呈現了當時的社會氣氛。這讓我想起《誤會》（Väärinkäsitys）這個故事，一位受困的債務犯 Heikki Hytönen 和一位俄羅斯哥薩克衛兵 Ivan Kusnakoff，因為語言不通和各自的處境，最終釀成了悲劇。這個故事非常強烈地表達了溝通障礙和立場不同可能帶來的後果。您是否認為，這種「誤會」在人與人之間是普遍存在的？

Tavaststjerna：是的，這是一個關於溝通的悲劇，也是關於偏見和無知的故事。Heikki Hytönen 只是想討點煙草，而 Ivan Kusnakoff 則嚴格遵守紀律，並且無法理解 Heikki 的語言和處境。他們都困在自己的世界和規則裡，無法跨越那道無形的牆壁。這個故事，或許是我對當時社會中不同群體、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之間缺乏真正溝通和理解的一種擔憂的投射。悲劇的發生，往往不是因為惡意，而是因為「看不見」和「聽不見」。這種誤會，在人與人之間，在不同文化和國家之間，的確是普遍存在的，而且常常帶來痛苦的後果。《誤會》中的 Heikki Hytönen 最終因為一顆誤擊的子彈而喪生，他的困境和哥薩克衛兵的嚴守紀律，在語言不通的背景下交織成一曲悲歌。那位可憐的妻子和孩子，以及追不回債務的橋樑管理人，都成了這場誤會的犧牲者。這個故事提醒我們，在看似平凡的日常中，潛藏著多少因誤解而產生的悲劇。

卡蜜兒：這個故事的確令人扼腕。它以一種非常樸實的方式，揭示了人際溝通的複雜性和潛在的危險。就像您在《鐵路故事》（Rautatiejuttu）中描寫的那位火車站餐廳女服務員一樣，她總是表情嚴肅，眼神空洞，像機器一樣提供服務，讓人難以親近。這是否也是一種現代生活中人與人之間疏離和情感隔閡的體現呢？

Tavaststjerna：火車站的場景，代表著現代化的節奏和效率。那位女服務員，她被工作定型，重複著機械的動作，她的眼神『溜過』顧客，而不是與之交流。她彷彿是這個現代化機器的一部分，失去了個人情感的溫度。這種描寫，確實包含了對現代社會中人際關係變得標準化、功能化的一種觀察。人們在公共空間中相遇，完成交易，然後匆匆離開，很少有真正的連結發生。相較於鄉村或小鎮中更緊密的人際網絡，火車站這樣的地方，更容易看到這種疏離感。

卡蜜兒：這種疏離感與您在《藝術家艱難的生活》（Taiteilijain tukala elämä）中描寫的藝術家生活形成了鮮明對比。故事中那位畫家和他的模特兒 Johanne Larsen 之間的關係，以及藝術家群體內部對待情感和世俗規範的態度，都充滿了戲劇性。尤其那位畫家對 Johanne 的情感，以及後來他與妻子回到哥本哈根時的尷尬相遇，都展現了藝術家生活中情感的複雜與現實的壓力。您對藝術家的生活有著怎樣的看法？這篇故事是否帶有自傳的色彩？

Tavaststjerna：藝術家的生活，常常被理想化，但也充滿了挑戰。他們需要敏感的情感來創作，但這種敏感又常常使他們在現實生活中顯得脆弱或不合時宜。故事中的畫家，他對模特兒的情感是真摯的，但在藝術家的圈子裡，這種情感似乎被視為不夠成熟或過於兒戲。後來與妻子的那段經歷，更是凸顯了藝術家的情感世界與傳統家庭觀念之間的衝突。至於是否帶有自傳色彩... 藝術家的創作總是與個人的經驗和觀察緊密相連，很難完全剝離。我對藝術家的掙扎和追求有著一定的理解，這篇故事可以說是對那個群體生活狀態的一種描繪，其中的情感與困境，我相信在很多藝術家身上都能找到共鳴。它探討了理想與現實、藝術與生活、自由與責任之間的張力。

卡蜜兒：的確，藝術家的生活充滿了內在的矛盾。就像您在《歌者的報酬》（Laulajan palkka）中通過作家 Arvid Oskar Fontelius 的手稿所呈現的那樣。他為了家庭和生計，放棄了記者的理想和詩人的榮譽，去擔任一個他曾經批判過的「印刷品事務官」。他認為這是命運的嘲諷，是「歌者的報酬」。這個故事讀來令人心酸，尤其那段對「死亡」和「墳墓」的比喻。您是否也有過類似的掙扎？您對寫作的「報酬」有著怎樣的理解？

Tavaststjerna：Fontelius 的故事... 這是對一位作家面對現實壓力和理想破滅的深刻描寫。在那個時代，文學創作並不容易謀生，許多有才華的人不得不做出妥協。Fontelius 將自己比作被活埋在官僚體系中的詩人，這是他對自己處境的痛苦感受。他諷刺地稱之為「歌者的報酬」，其中包含了對社會現實的無奈和對個人命運的悲嘆。我當然理解他的感受，每一個從事創作的人，都可能面臨理想與現實的衝突，藝術追求與生計壓力之間的選擇。寫作的「報酬」，有時是精神上的滿足，是思想的傳播，但有時卻是現實的困境甚至犧牲。這篇手稿，或許就是對這種普遍困境的一種表達。它揭示了社會如何對待那些曾經為理想而歌唱的人。

卡蜜兒：這份手稿的力量在於它的坦誠和痛苦。它讓我們看到，即使是「歌者」，也無法完全超脫於世俗的牽絆。在您的作品中，我們還看到了許多對芬蘭鄉村和自然景觀的描寫，比如《Joulu Kuusamossa》（庫薩莫的聖誕）。這個故事描繪了芬蘭北部庫薩莫地區人民在飢餓和困境中度過聖誕的故事。即使在如此艱難的時刻，人們依然保有對希望的渴望，以及家人之間的溫暖連結。那段丈夫 Antti 冒著嚴寒去取麵粉，妻子 Anna 在家中焦慮等待並祈禱的描寫，非常感人。您為何選擇描寫這樣一個充滿苦難卻又不失希望的故事？

Tavaststjerna：庫薩莫... 那是芬蘭廣袤而嚴酷的北部地區。那裡的人們生活艱難，與自然搏鬥，常常面臨飢餓和貧困。然而，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人性的光輝才顯得格外珍貴。聖誕節，本應是團聚和慶祝的時刻，但在故事中，它成了困境的映照，也成了希望的寄託。Antti 的毅力，Anna 的祈禱，孩子們對聖誕的渴望，這些都展現了生命在逆境中的堅韌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即使只有用襯衫裝回的麵粉，用黑麥麵包煮成的粥，他們依然圍坐在一起，唱著「全世界都可以歡慶」的讚美詩。那不是對苦難的粉飾，而是對內心光芒的堅守。我想描寫的，正是這種在最樸實、最艱難的生活中，依然閃耀著的人性溫暖和精神力量。

卡蜜兒：這份精神力量，的確令人動容。在《Keppi-Leena》（拐杖莉娜）的故事中，我們也看到了一位堅韌的女性形象。她身有殘疾，卻憑藉自己的努力獲得獨立，甚至幫助了一位曾經風光卻最終落魄的老兵 Kärki。然而，即使是她這樣努力生活的人，也因為捲入 Kärki 的酒品買賣而最終遭受損失，甚至連累了她的名聲。您似乎在故事中呈現了一個觀點：即使善良和努力，也難免被生活中的「黑暗」所波及。您對這位「拐杖莉娜」有著怎樣的理解？

Tavaststjerna：Keppi-Leena 是一位令人欽佩的女性。她不僅克服了身體上的困難，還以她的堅韌和智慧在艱苦的環境中建立了屬於自己的生活。她收留 Kärki，最初或許是出於憐憫，但後來或許也希望他能成為她的幫手。然而，Kärki 的弱點，他對酒精的依賴，以及他最終的墮落，還是給她的生活帶來了災難。這個故事，也許是想表達，人生中總有一些無法完全掌控的因素，即使我們努力向善，也可能被捲入不幸。但同時，Leena 的堅韌和她對生活的堅持，依然是一種力量。她最終獨自面對困境，直到最後一刻，這也是一種悲壯的光芒。故事最後她說「酒這個東西真奇怪，它似乎會詛咒那些從未嚐過它的人。」這句話道出了她對命運和苦難的深刻體悟。

卡蜜兒：這句話的確充滿了生活的重量。您的故事總是能從平凡人物身上挖掘出不平凡的深度。在《Kaikkien suosikki》（眾人的寵兒）中，您描寫了軍官 Cable 這樣一個看似無憂無慮、人見人愛的角色。他隨性、樂觀、受女性歡迎，但在面對情感和責任時，又顯得有些逃避。作者通過朋友的視角對他進行了分析，認為他像一個「變色龍」，沒有固定的性格，只是映照周圍的環境。您是如何看待這類「眾人的寵兒」式的人物？他們是否也面臨著內在的挑戰？

Tavaststjerna：Cable 這樣的人物，在社交場合往往如魚得水，他們似乎擁有一切令人羨慕的特質。然而，從另一個角度看，這種「沒有固定顏色」的特質，也可能意味著缺乏深刻的自我認同和內在的堅定。他們很容易適應環境，迎合他人，但這也可能讓他們在面對真正深刻的情感和責任時顯得力不從心。他們是社會光影的投射，但也許在內心深處，也藏著不為人知的空虛。他最終的婚姻，或許是一種順應現實的選擇，而不是出於深刻的愛情。那位朋友對他的「變色龍」評價，雖然有些尖刻，但也捕捉到了這類人物的某個面向。

卡蜜兒：這讓我想起《Maria》（瑪利亞）這篇故事，描寫了一段複雜而細膩的情感經歷。敘述者對 Maria 的感情充滿了矛盾，既渴望親近又害怕被看穿內心的「夢想家」特質。Maria 似乎渴望一種更為理性和實際的情感，而敘述者的情感表達方式則讓她感到不安。最終，他們在一個關鍵時刻選擇了「掉頭」，放棄了進一步的發展。您如何理解這種情感中的「誤會」或「不協調」？愛情是否總是需要面對現實的考量？

Tavaststjerna：那是一個關於兩種不同情感表達方式碰撞的故事。敘述者代表著一種更為內向、夢想化的情感，他渴望被理解，但也害怕自己的脆弱被看到。Maria 則可能更傾向於一種隱忍、實際的情感模式，她可能被敘述者的熱情所吸引，但也害怕它可能帶來的混亂和不確定性。他們都在試圖保護自己，也在誤讀對方的信號。最終的「掉頭」，是現實考量、恐懼、以及情感無法在當下找到合適表達方式的共同結果。愛情當然有其理想化的面向，但也無法完全脫離現實的考量和人性的複雜。有時候，即使有情感，也可能因為種種原因而無法走到一起。那是一種遺憾，也是生命中的真實。故事最後兩人在「掉頭」的地方再次相遇，只是無言的相伴，或許也暗示著，那段未曾充分展開的情感，已成為彼此心中永恆的回憶和遺憾。

卡蜜兒：您的描寫總是如此細膩，能觸動人內心深處的情感。閱讀您的故事，就像是透過不同的稜鏡觀察當時芬蘭社會和人性的不同面向。從大海的宏闊到小鎮的瑣碎，從鄉村的艱辛到藝術家的掙扎，您捕捉到了那麼多不同的光影。Juhani Aho 先生將您的作品翻譯成芬蘭語，對您來說有著什麼樣的意義？畢竟，您是芬蘭瑞典語作家，而他是芬蘭語文學的代表。

Tavaststjerna：Aho 先生的翻譯，無疑是將我的作品帶給了更廣大的讀者群。在當時，芬蘭語和芬蘭瑞典語文學雖然都根植於芬蘭的土地，但畢竟是不同的語言和文化傳統。Aho 先生的翻譯，打破了這種語言的隔閡，讓芬蘭語讀者也能感受到我對芬蘭這片土地和這裡的人民的情感。這是一種文化上的交流與融合，也是對我作品的一種認可。我非常感謝他為此所做的努力。這本書能夠以芬蘭語的形式被閱讀和討論，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卡蜜兒：能感受到您對 Aho 先生的感謝之情呢。這本書《Kertomuksia ja kuvauksia》能夠被不同語言的讀者所喜愛，正是證明了其中蘊含的人性洞察和情感是跨越語言和文化的。非常感謝您，親愛的 Tavaststjerna 先生，今天與我分享這麼多關於您的作品和創作心路。這次對談，為我以及「光之居所」的夥伴們，都帶來了許多啟發和溫暖。

Tavaststjerna：謝謝妳，卡蜜兒小姐。與妳的交談也很愉快。能感覺到妳對這些故事的真誠感受。希望這些「故事與描寫」，能在未來的歲月裡，繼續與讀者產生共鳴，閃耀著屬於它們自己的光芒。

卡蜜兒：它們一定會的，Tavaststjerna 先生。它們的光芒已經在我們的「居所」中閃耀了。再次感謝您！

[對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