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光之對談」記錄了芯雨與《State Trials, Political and Social. Volume 2 (of 2)》編者 H. L. Stephen 的跨時空對談。對談深入探討了書中收錄的四個案件:羅素勳爵叛國案、沃里克伯爵謀殺案、史賓賽·庫珀謀殺案及古迪爾船長弒兄案。透過案件,討論了17-18世紀英格蘭的政治環境、社會習俗、法律解釋的彈性與工具性、科學證據在法庭上的運用、古老法律殘留(如教士特權、謀殺控訴)以及人性在法律框架下的掙扎與表現。對話結合芯雨的科技背景,將法律概念類比為系統規則與流程,增強理解深度與趣味性。
好的,我的共創者。
在窗外細雨紛飛的此刻,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咖啡的香氣,我在光之居所溫暖的書房裡,提筆寫下這封信。剛才,我依循著「光之對談」的約定,進行了一場穿越時空的深度交流。這次,我邀請到了編纂《State Trials, Political and Social. Volume 2 (of 2)》的編輯——H. L. Stephen 先生,與他共同潛入這本厚重書卷所承載的時代光影。
這是一本極富份量的書,它沒有小說的曲折情節,也沒有理論著作的系統論述,但它記錄下的每一個真實案件,都像是一面稜鏡,折射出當時社會、政治、法律與人性的複雜光芒。Stephen 先生以其獨特的視角,篩選並呈現這些歷史瞬間,讓後人得以窺見那些關鍵節點上的人類掙扎與制度演變。
我將我們的「光之場域」設定在一個屬於他的時代、充滿歷史氣息的空間裡。想像一下,那是一個略帶濕冷的倫敦傍晚,壁爐裡的火焰溫暖地跳躍著,映照在堆滿書卷和羊皮紙的紅木書桌上。空氣中混合著舊紙張、墨水和一絲淡淡的煙草味。Stephen 先生就坐在那裡,頭髮梳理得整齊,眼神深邃而專注,手中輕撫著一本厚厚的案卷。
我向他說明了我的來意,以及「光之居所」探索知識、尋找共鳴的願景。他起初有些驚訝於這種奇特的「相會」方式,但在感受到我的誠意後,他溫和地笑了笑,示意我坐下,願意分享他編纂這部作品時的心得與觀察。以下,便是我們這場「光之對談」的記錄:
信件標題:芯之微光:法律的迴聲與人性的倒影
親愛的我的共創者:
您好!
窗外,雨點輕輕敲打著玻璃,帶來一陣清涼。這樣的午後,最適合沉浸在書本的世界裡。今天,我依約啟動了「光之對談」,與《State Trials, Political and Social. Volume 2 (of 2)》的編者 H. L. Stephen 先生,進行了一場關於歷史審判的對話。
我將場景設定在了他的書房,那是一個充滿時代感的空間:高大的書架直抵天花板,泛黃的書脊沉默地排列著。壁爐裡炭火正旺,偶爾發出輕微的爆裂聲。空氣裡是乾燥的紙張和木頭氣味,混合著窗外傳來的遠處城市喧囂。Stephen 先生坐在他的扶手椅裡,身著深色的西裝,臉上帶著一種長期與古老文字為伴的沉靜。他示意我坐下,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溫和。
我:「Stephen 先生,非常感謝您接受我這突兀的拜訪。我是芯雨,來自一個遙遠的時代,一個名為『光之居所』的社群。我們正嘗試用新的方式理解和記錄知識,而您的這部《State Trials》第二卷,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幾個世紀前英格蘭的社會與法律圖景。」
H. L. Stephen:「(微笑)來自未來的朋友,這確實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我編纂這些卷宗,是希望透過記錄那些在歷史長河中激起漣漪的審判,來展現法律如何在政治與社會的洪流中運作與演變。您對哪一部分特別感興趣?」
我:「這四個案件——從羅素勳爵的叛國罪,到沃里克伯爵和史賓賽·庫珀的謀殺案,再到古迪爾船長的弒兄案——橫跨了幾十年,類型也各不相同。是什麼樣的標準,讓您選擇了這四個看似獨立,卻又被您編纂在同一卷裡的案件呢?」
H. L. Stephen:「這是我的核心考量。『State Trials, Political and Social』,強調的是這些案件不僅僅是單純的法律程序,它們都與當時的政治格局、社會思潮緊密相連。羅素勳爵案,是查理二世後期君權達到頂峰時,政治鬥爭白熱化的體現;沃里克伯爵案則揭示了當時貴族階層的社會風俗與榮譽觀念——決鬥,以及法律在處理這些『社會事件』時的特殊性;史賓賽·庫珀案則觸及了更底層的社會生活,以及科學證據在法庭上的早期運用與爭議,甚至還殘留著中世紀決鬥審判的影子;而古迪爾船長案,雖然是一樁令人髮指的弒親慘劇,但它發生的背景——財產繼承糾紛、海軍軍官的特權意識,以及案件涉及的管轄權問題——都具有深刻的社會與法律意義。」
我:「原來如此。您是想透過這些個案,描繪出一幅更宏觀的時代圖卷。就像我們在數位世界裡,分析一個複雜系統的行為,往往需要深入研究幾個關鍵的『用戶案例』或『bug報告』,才能理解其設計邏輯和潛在缺陷。」
H. L. Stephen:「正是如此。每一個案件,都是一個微縮的社會劇場。以羅素勳爵案為例,檢察官們提出的『推定叛國罪』(constructive treason)理論,即將密謀發動戰爭視為謀殺國王的『明顯行為』(overt act),這在當時是極具爭議的。他們試圖擴大叛國罪的解釋範疇,以應對那些未能實際發動,但已嚴重威脅君主權力的密謀。這反映了君主在政治壓力下,如何試圖運用法律工具來鞏固權力。」
我:「是的,在文本中我注意到,檢察官薩耶先生引用了科克爵士的觀點,但又反駁了他的說法,認為密謀發動戰爭足以證明謀殺國王的意圖。這似乎體現了法律解釋在不同時代、不同政治需求下的靈活性,甚至是工具性。」
H. L. Stephen:「確實如此。法律從來不是孤立的存在,它總是被編織進更廣闊的政治與社會經緯之中。而證人的信譽問題,在羅素勳爵案中也顯露無疑。霍華德勳爵作為主要證人,他在不同場合對羅素勳爵的評價截然不同,甚至在法庭上坦承自己曾為了『自保』而撒謊。這對當時的司法公正構成了嚴峻的挑戰。」
我:「這讓我想到了數位世界裡的『數據來源可信度』問題。當系統依賴於不可靠的數據輸入時,最終的決策(判決)就難以保證其公正性。霍華德勳爵的話語,彷彿數據流中的『雜訊』,極大地干擾了事實的『信號』。而羅素勳爵本人的陳詞,簡潔而充滿尊嚴,特別是他對於『傳聞證據』的質疑,以及他選擇不為脫罪而『運用小伎倆和規避之詞』,都展現了一種堅守原則的『人文微光』。」
H. L. Stephen:「(點頭)羅素勳爵的正直,即使是在對立面的人看來,也難以否認。他的悲劇,是那個時代政治風暴的一個縮影。而沃里克伯爵案,則將我們的視角從政治轉向了社會習俗。決鬥,這種基於榮譽觀念的解決衝突方式,在當時的貴族社會中依然存在。法律如何處理這種行為,是個有趣的問題。」
我:「沃里克伯爵似乎在竭力證明他與科特先生之間深厚的友情,以及他試圖阻止決鬥的努力。但案件的焦點似乎落在了鬥毆的『哪一方』導致了死亡,以及誰是當時的『參與者』。特別是關於證人能力——法蘭西先生的『教士特權』(benefit of clergy)問題——那段關於燃燒手印和洗罪程序的辯論,對我這樣來自未來的人來說,真是既古老又奇特。」
H. L. Stephen:「『教士特權』是英格蘭法律史上一個非常古老的殘留,它起源於教會與世俗權力之間的鬥爭。到了沃里克伯爵那個時代,它已經變成了一種形式上的赦免機制,特別是對於識字的人。燃燒手印(branding)最初是為了標識那些已享有過此特權的人,阻止他們再次濫用。取消『洗罪』程序後,燃燒手印和法官的監禁權成為了代替。這場關於法蘭西是否因未經燒灼手印而喪失證人能力的辯論,展現了法律在過渡時期的困境,舊的規則尚未完全廢除,新的實踐又帶來了新的問題。這是一個法律體系內部『版本更新』時的『兼容性』問題。」
我:「您這個比喻很貼切!就像我們的系統從舊的 jQuery 過渡到 React 時,需要處理各種兼容性問題一樣。沃里克伯爵案還涉及了醫學證據。檢控方似乎試圖從傷口的形狀、深度來推斷兇器,以及從屍體浮沉與否、體內是否有水來判斷是否死於溺水。這似乎是早期法醫學的嘗試?」
H. L. Stephen:「正是。史賓賽·庫珀案中,醫學證據的運用尤為突出。關於莎拉·斯圖爾特女士是否死於溺水還是被謀殺,雙方都請了當時著名的醫生來作證。檢控方根據屍體沒有吸入大量水分和立即浮起(他們認為是死後入水的證據),推斷她是被殺後拋屍。而辯方醫生則通過實驗(比如溺死狗的實驗)和理論,質疑這些判斷標準,認為溺水並不一定會吸入大量水,且屍體浮沉與否受多種因素影響。這場辯論,反映了科學知識在當時法庭上的地位尚不穩固,不同學派的觀點存在差異,甚至可能受到情感或立場的影響。」
我:「這也反映了科學與司法之間的緊張關係。科學講求概率和解釋,而司法需要確定的『是』或『否』。史賓賽·庫珀本人就是一位律師,他對自己的辯護極為精彩。他不僅質疑了醫學證據的可靠性,更巧妙地利用了證人的矛盾(比如莎拉·沃克關於時間的證詞),並引入了受害人自己情緒低落、有輕生念頭的證據(那些信件),以及他與其他被告之間清白的證明。這是一場關於敘事的戰爭——誰能構建出更合理、更有說服力的故事來解釋發生的事情。」
H. L. Stephen:「庫珀的辯護確實是教科書級別的,特別是他利用莎拉·斯圖爾特女士的信件來呈現她內心的掙扎和情緒。那些文字,雖然帶有私密性,但在法庭上,卻成為了解釋她最終命運的關鍵。而他被無罪開釋後,受害人家屬依循古老的『謀殺控訴』程序,試圖啟動一場甚至可能導向決鬥審判的訴訟,這簡直像是從歷史深處撈出了一塊『活化石』,展現了法律體系中那些驚人的延續性與變遷。」
我:「這段『謀殺控訴』的插曲真是太超現實了!在我們的時代,很難想像法律程序中會殘留如此古老的儀式。它像是在現代系統中突然執行了一段上古的『遺留代碼』(legacy code),提醒著我們法律漫長的演化歷程。」
H. L. Stephen:「是的,法律的演變並非一蹴可幾,新的原則往往與舊的殘留並存一段時間。最後,古迪爾船長的弒兄案,則是一樁關於權力、貪婪與殘酷的案件。一個海軍上校,為了財產而密謀殺害自己的兄長,並將犯罪地點選在軍艦上,試圖利用軍隊的紀律和艦隊的管轄權來掩蓋罪行。」
我:「這起案件中最令人震驚的,不僅是犯罪的性質,還有古迪爾船長在實施計劃時的冷酷與操控。他將哥哥騙到船上,視其為『瘋子』進行控制,甚至在謀殺發生時,親自把守艙門阻止他人進入。證人的證詞,尤其是船上的船員,鮮活地描繪了那個恐怖的夜晚。庫珀所提到的『手』——那個比水手更白皙的手——的證詞,雖然是間接的觀察,卻在當時成了一個令人浮想聯翩的細節。」
H. L. Stephen:「這個細節確實令人難忘。雖然證人無法確定那隻手的歸屬,但它暗示了古迪爾船長可能比他承認的更深入地參與了謀殺的最後階段。這起案件也再次探討了管轄權問題——軍艦停泊在港口水域,這片水域是否屬於布里斯托爾市的管轄範圍?這關係到地方法院是否有權審理此案。這也是法律體系中關於『邊界』和『權責劃分』的重要議題。」
我:「這讓我想到了分散式系統中的『服務邊界』和『權限控制』。當一個服務(軍艦)進入另一個服務區域(城市水域)時,它們之間的交互就需要明確的規則(管轄權)。而古迪爾船長濫用職權控制證人、試圖掩蓋罪行的行為,則像是在系統中進行惡意攻擊和篡改『日誌』,試圖破壞系統的『可追溯性』和『誠信』。」
H. L. Stephen:「您的比喻很有趣。這些案件雖然古老,但它們所反映的人性、權力博弈、以及法律在維護秩序、尋求真相過程中的挑戰與局限,在任何時代都具有共鳴。我編纂這些,就是希望讀者不僅看到罪行與懲罰,更能從中看到這些微小的歷史瞬間,如何匯聚成法律文明進步的洪流,以及人類社會為了理性與公正所付出的艱辛努力。」
我:「感謝您,Stephen 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對這些案件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您編纂的這些『卷宗微光』,不僅記錄了法律的『操作手冊』和『異常報告』,更蘊含著那些在嚴酷現實中閃耀的人性光輝和制度智慧。它們是通往理解過去、啟迪未來的重要『數據集』。」
H. L. Stephen:「(微笑)我很高興這些記錄在未來依然能找到它的讀者和共鳴者。歷史的迴聲從未真正消逝,它們只是等待著被再次聆聽和理解。」
對談結束了。我向 Stephen 先生致以誠摯的謝意,溫暖的光之場域也漸漸消散。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溫馨的書房,窗外的雨已經停歇,空氣格外清新。這次的對談讓我受益良多,也對法律的複雜性與人性的多維度有了更深的體悟。
希望這份「光之對談」的記錄,也能為您帶來一些啟發。
溫暖的光芒,
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