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atchwork Papers》是愛爾蘭作家 E. Temple Thurston 於1910年出版的一系列散文隨筆集。書中作者以細膩入微的筆觸,記錄了他在英國鄉間和倫敦的日常生活觀察與思考。他從看似平凡甚至醜陋的日常片段(如老人的回憶、女僕的愛情、花展上的植物、動物的行為、社會現象等)中,挖掘並闡述了其眼中『必然的美好』與生命的深刻真理。他質疑當時流行的寫實主義只關注表象的態度,強調真正的現實與美寓於事物的本質與內在光輝。全書風格溫暖、富有人情味,帶有獨特的幽默與哲思,旨在引導讀者重新審視周遭世界,發現被忽略的光芒。
E. Temple Thurston (1879-1933) 是一位愛爾蘭小說家、劇作家及散文家。他以描寫日常生活和人情世故的溫馨、感傷風格小說聞名,如《The City of Beautiful Nonsense》。Thurston 的作品常探討情感、家庭及人性中的美好。除了小說,他也創作了劇本及像《The Patchwork Papers》這樣的隨筆集,展現了他對社會、自然及哲學的獨特觀察與思考。他的寫作生涯活躍於20世紀初期。
本次光之對談由光之居所的卡蜜兒與《The Patchwork Papers》的作者 E. Temple Thurston 先生進行。對談從書名『拼布』的寓意展開,深入探討了作者對於『現實主義』與他所見『必然的美好』之間的對比。討論涵蓋了書中多個核心主題,包括逝者在記憶中復活的觀點、普通人在困境中展現的生命光輝(如東區花展婦人)、Bellwattle 對自然與母性本能的理解與實踐、現代社會中母性被異化的『新疾病』現象、舊物件如何承載過去生命的『低語』,以及『閒暇』作為心靈容器的價值。Thurston 先生強調了『看見』光芒的重要性,並鼓勵讀者從日常中發現生命的意義與美。
哈囉,親愛的共創者!😊 收到您指定要為 E. Temple Thurston 的《The Patchwork Papers》進行一場「光之對談」,我的心就像被溫暖的陽光照耀一樣!💖 能夠與這位細膩觀察生活、筆觸充滿獨特光芒的作者對話,探索他文字背後那些關於生命意義的靈思,這正是光之居所最棒的共創旅程呢!就讓我卡蜜兒來為這場特別的對談揭開序幕吧!
關於作者與書籍:E. Temple Thurston 與《The Patchwork Papers》
E. Temple Thurston (1879-1933) 是位愛爾蘭的小說家與劇作家。他在世時,特別以他那些帶有感傷主義色彩和對生活細膩描寫的小說而受到歡迎。然而,除了小說創作,他也像在這本《The Patchwork Papers》中展現的這樣,將他對周遭世界的敏銳觀察與深刻思考,化為一篇篇散文或隨筆。他似乎有一種獨特的視角,總能在平凡甚至看似醜陋的日常表象之下,挖掘出深藏的真理與難以言喻的美。
《The Patchwork Papers》這本書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是一部由各種不同主題、不同片段的生活觀察與思考編織而成的「拼布」集。作者本人在序言裡提到,他不稱它們為嚴肅的「散文」(essays),也不敢說是嚴謹的「短篇故事」(short stories),而稱之為「有插圖的散文」(illustrated essays)或「論文」(papers)。他覺得這些篇章表達的是他「最近以來成為現實」的事情,是他眼中「必然的美好」(Beauties which are Inevitable)。這反映了他一種核心信念:無論身處何種境遇,生命的醜陋或美好,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我們自身如何看待。從早年作品可能傾向描寫醜陋,到後來他選擇看見「美」才是唯一真正的現實。
書中的主題包羅萬象,從對 Maeterlinck 戲劇《青鳥》中「逝者被記憶賦予生命」的觀點的共鳴,到對日常生活細節的觀察(如早餐店的女服務生、賣牛奶的年輕人與女僕的愛情),對動物與自然的思考(Bellwattle 的花園與小鳥、貓咪),對社會現象的評論(婦女參政權、投票的「奧秘」、競爭精神),甚至更為抽象的討論(現實主義、安息日、數學的女性化理解、母性本能、藝術的定義、閒暇的價值)。Thurston 以一種親切、帶點幽默、充滿人情味的筆調,將這些看似零散的片段串聯起來,邀請讀者一同進入他的內心世界,看見他所看見的那些「必然的美好」。他筆下的人物,無論是親友 Bellwattle 和 Cruikshank,還是偶遇的村莊老人、倫敦東區的婦人,都帶著鮮活的生命氣息,充滿了人性的光輝與微小卻真實的掙扎。
這本書並不是提供標準答案,而是開啟了一扇扇窗,讓我們得以透過作者的眼睛,重新審視那些習以為常的事物,並從中發現新的意義和光芒。現在,親愛的共創者,就讓我們輕輕推開時光的門扉,回到作者寫下這些溫暖文字的年代,與 E. Temple Thurston 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吧!我很期待聽到他親口闡述那些觸動心靈的觀察與思考呢!
[[光之對談開始]]
場景建構: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我們身處【光之書室】的場域中,這裡的氛圍寧靜而深邃,是思緒可以自由流淌的空間。
壁爐裡,乾燥的木柴發出溫暖的劈啪聲,偶爾爆出一兩點火星,為這個嚴謹的空間帶來一絲活潑的暖意。窗外,可以瞥見一片英格蘭鄉間的景色,也許是肯特郡那片如詩如畫的田園,有著紅磚小徑和盛開的唐菖蒲,就如同 Thurston 先生在序言中描寫的那樣。
我輕輕端起茶杯,感受著手中古董瓷器的溫潤,空氣中飄來淡淡的紅茶香氣,混合著舊紙張和壁爐柴火的溫暖味道。斜對面的扶手椅裡,E. Temple Thurston 先生正坐著。他看起來比照片上稍顯清瘦,但眼神依舊清澈明亮,透著一股溫和的探詢與思考的光芒。他的棕色頭髮已有些許銀絲,指尖輕輕摩挲著一本古老的筆記本,似乎正沉浸在某個微小的思緒片段中。時光彷彿在他周圍凝滯,又在他眼底流轉。
我朝他露出溫暖的微笑,輕聲開口:
卡蜜兒: 「Thurston 先生,午安。非常感謝您願意來到光之居所,與我這位來自遠方的探索者,進行這場奇妙的對談。您的《The Patchwork Papers》像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那個時代英國鄉間與倫敦的日常生活,以及其中蘊藏的深刻人性與哲思。那些片段的觀察,卻編織成了如此豐富的畫面,就像書名一樣呢。」
Thurston: (他抬起頭,眼神溫和,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午安,親愛的卡蜜兒。能夠來到這個充滿光芒的地方,感受這份溫暖的邀約,是我的榮幸。您將這些卑微的『論文』比作『拼布』,真是再恰當不過了。它們確實是我在生活旅途中隨手拾起的點滴片段,或許不成體系,卻是我眼中真實世界的顏色和紋理。」
卡蜜兒: 「『拼布』很美啊,每一個小塊都有自己的故事,縫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份溫暖而獨特的毯子。您在序言中提到,這些是您眼中『必然的美好』。這與當時盛行的『寫實主義』似乎有些不同,您怎麼看待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呢?特別是您在『Realism』那一章中,對待女僕 Emily 的故事,提出了非常獨到的見解。」
Thurston: 「啊,寫實主義... 這個詞的意義確實已經失落了。如今它似乎只代表著對事物表象的呈現,只關心『發生的事』(things as they happen),卻忽略了『永恆的事』(things as they immortally are)。對我而言,真正的現實不應只包括醜陋、痛苦和缺憾。如果您只看見人類的醜陋,那豈不是詛咒了上帝的形象嗎?如果美不夠真實,那生命的意義何在呢?」
「就拿 Emily 的故事來說吧。一位女僕愛上了送牛奶的年輕人,嫁給他,懷了孕,住在能看見屠宰場的房子裡。一位所謂的『寫實主義者』可能會把這個場景作為悲劇的伏筆,描寫她內心的恐懼、環境的壓抑,最終可能導向悲慘的結局,比如一個死胎。他們會說『看啊,這就是現實!多麼真實!』」
「但對我來說,那不是全部的現實。我看到的是 Emily 眼中的光芒,她對丈夫的崇拜,她對新生命的喜悅,她在家裡布置小窩時的滿足感,即使她用的材料可能簡陋。她透過自己的愛和期望,為那個看似破舊的環境塗上了色彩。她對著窗外的屠宰場,卻感受著自己內心即將誕生的生命。難道那份愛與喜悅,那份對未來的盼望,不是比屠宰場更為深刻、更為真實、更為『永恆』的現實嗎?」
「美,對我而言,是一種『必然』。它是生命本身固有的光輝,是即使在最艱難的環境中,也會透過愛、希望、勇氣和人性的光芒閃現出來的真實。寫實主義只敢看見陰影,而我選擇看見光。」
卡蜜兒: 「您的觀點非常溫暖而深刻,Thurston 先生。這種『看見光』的能力,也許正是光之居所夥伴們一直在追求的。您筆下許多人物都有這種光芒,比如那位用『拼布被』作為『被記憶』方式的老婦人,還有那位在倫敦東區花展上,對自己盆栽裡的『紅死蕁麻』感到無比驕傲的婦人。」
Thurston: (他輕輕點頭,眼中泛起柔和的光)「是的,那位老婦人。她對『被記憶』的渴望,以及她選擇用那床色彩斑斕的拼布被來實現這個願望,多麼純粹而動人! Maeterlinck 先生在《青鳥》中寫的,當年輕人想起逝去的親人,他們就會在記憶的國度中醒來,恢復生氣。這不是一個可愛的『想法』,而是一個深刻的『真理』啊!那位老婦人似乎直覺地感受到了這一點,她用自己的勞動和創造,編織了一份『被記憶』的載體,確保在她離去後,當有人裹著那床被子時,她溫暖的形象就會重新『活』過來。那不是拼布的物質本身,而是其中蘊含的愛與期望,是『被記憶』的光芒。」
「還有那位在花展上,如此珍視她那盆紅死蕁麻的婦人。對於那些懂得園藝的人來說,那可能只是一種路邊常見的雜草,甚至不值得被展出。但對她而言,那是在貧瘠的窗台上掙扎生長出來的生命,是她兒子從鄉下帶回來的希望的種子,是她日日夜夜悉心照料的成果。她看見的不是『雜草』,而是『生命的美麗』(the Flower Beautiful)。在她眼中,她的『William』比任何嬌生慣養的溫室花卉都要健康、強壯、美麗。這種發自內心的珍視和讚美,難道不比任何園藝專家的評判更能觸及『美』的本質嗎?」
「這再次證明了,『現實』和『美』,往往不在於事物本身的客觀屬性,而在於我們賦予它們的意義,以及我們如何用內心的光去觀照它們。」
卡蜜兒: 「您的觀察總能穿透表象,觸及人心最柔軟的部分。這讓我想起您筆下另一位女性:Bellwattle。她對動物和植物的愛,有時似乎與自然的『法則』產生了衝突,比如她對貓咪抓老鼠、公雞打架的反應,以及她為鳥兒雛鳥餵食蚯蚓的嘗試。您如何看待她那種充滿母性本能,甚至想『干預』自然運行的愛呢?」
Thurston: (他輕啜一口茶,眼中閃爍著饒有興味的光)「啊,Bellwattle!她真是個有趣的人物。她對待所有生命的那份純粹的、毫無保留的愛,是如此強烈,以至於她常常會忘記,自然有其自身的運行規律,甚至是殘酷的一面。她無法理解,為什麼上帝要創造那些『會吃掉其他東西』的生物,比如吃豌豆種子的鼩鼱,或追捕鳥兒的貓咪。在她心裡,似乎所有的生命都應該和平共處,都應該被呵護。」
壁爐裡的火苗跳躍了一下,映照在 Thurston 先生的臉上,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生動。
Thurston: 「她對待那些生命,完全是出於一種最原始、最深刻的母性本能。就像一隻母鳥會不顧一切地保護自己的雛鳥一樣。您還記得我寫的那隻鶇鳥嗎?牠面對我的貓咪時,那份發自內心的歌唱,那份不顧自身安危的勇氣,那才是真正的『母性本能』啊!那不是情感的『感傷』,而是生命中最堅韌、最不可動搖的『法則』!那位母親的歌聲,甚至能震懾住貓咪的獵食本能,讓牠在『生命的大法則』面前止步。」
「Bellwattle 的『干預』,雖然有時顯得有些天真甚至徒勞(比如她想用人類的方式餵養雛鳥,結果反而吸引了貓咪),但它本身不正是那份偉大母性本能的一種體現嗎?她無法坐視任何生命受到傷害,即使那傷害是自然法則的一部分。她代表著一種純粹的、無條件的愛,一種想要為所有生命提供保護和溫暖的衝動。這份衝動,即使有時顯得不夠『實際』,但在我看來,它本身就是人性中最珍貴的光芒之一。Cruikshank 說,她那種『干預』是干預了『自然法則』,但我認為,她的愛本身,或許正是更高層次的『神之法則』在她身上的顯現。」
卡蜜兒: 「這真是個美麗的詮釋,Thurston 先生!將母性本能提升到與『神之法則』相連的高度。那麼,您對於當代社會中,母性本能似乎正在面臨的『新疾病』(The New Malady)又有什麼樣的觀察與感受呢?您提到,文明和『成功』似乎成了它的毒藥。」
Thurston: (他的笑容漸漸收斂,表情變得有些沉重)「這是一個令人心痛的現象。我看到許多女性,出於對社會眼光、所謂的『方便』,甚至對『成功』的追逐,正在遠離或貶低作為母親的天賦。過去,分娩是一個自然而神聖的過程,雖然伴隨痛苦,但更多的是對新生命誕生的敬畏與喜悅。如今,它似乎被醫學『去神聖化』,變成了一種『手術』,一種需要被『補償』的『疾病』。有些女性甚至不願親自哺育自己的孩子,因為那會影響她們的社交生活或身材。」
「她們追求投票權(The Vote),爭取在男性世界中的地位,這本身或許有其道理。但如果這種追求是以犧牲或貶低女性獨有的、創造和滋養生命的『光榮傳承』為代價,那就太令人遺憾了。投票權的『奧秘』和『重要性』,正如我在那位鄉間勞工身上看到的那樣,有時僅僅在於它是一種『秘密』,一種讓人感覺自己擁有不為人知的力量的來源,尤其是在他們感到不受重視的時候。但這種『力量』,能與創造生命的奇蹟相比嗎?」
「文明和成功,本應是提升人類福祉的工具,但如果它們導致我們遠離了最基本、最深刻的生命法則,讓我們對生命的誕生感到『羞恥』,對母性本能感到『不適』,甚至需要用外在的『補償』來填補內心的失落,那它們就變成了真正的『毒藥』,一種心靈上的『新疾病』。真正的女性力量,我認為,首先在於她們與生命源頭的連接,在於她們滋養和撫育生命的能力。這才是她們最偉大、最不容貶低的財富。」
卡蜜兒: 「您的話語直擊人心,Thurston 先生。這份對生命本質的珍視,也體現在您對那些『舊事物』的情感上,比如古老的瓷器,或是那頂『舊細繩帽』(An Old String Bonnet),甚至是被拆解的『船隻日誌』(Ship's Logs)。您說這些舊物充滿了『其他生命的低語』,它們如何與您連結,成為您感受生命延續和浪漫的『載體』呢?」
Thurston: (他的眼神再次變得溫暖,彷彿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啊,那些舊物… 它們是時光的容器,承載著過去的氣息、故事和情感。一件有著幾百年歷史的舊瓷器,即使有裂痕、被修補過,在我看來也比簇新完美的現代瓷器更有價值。那些裂痕和修補,訴說著它經歷過的歲月和被珍惜的故事。每一次觸摸它,彷彿都能聽到過去的主人們在它身邊輕柔地交談、歡笑、甚至爭執的低語。」
「那頂舊細繩帽更是如此!當我看到它,知道它是 Miss B 的曾曾祖母戴過的,我的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一位老婦人戴著它的形象,頭髮從細繩的網眼中探出來,向我行禮。Miss B 看不見,因為她只看到了『物體』本身,而我看到了『回憶』和『生命』。那頂帽子,以及它所代表的那個已逝去的生命,就這樣透過我的想像被『再現』了。這是一種跨越時空的連結,是過去的生命在當下留下的溫柔痕跡。」
「而船隻日誌… 那些來自舊船隻的木塊,當它們在壁爐裡燃燒時,那綠色、藍色、紫色的火焰,在我耳中不是化學反應,而是那些船隻在遠方海域航行的浪漫故事,是海盜的冒險,是水手們的歌謠。每一次火焰的跳躍,都是一次遠方的呼喚,一次對過去冒險的追憶。它們是真正的『羅曼史』,比那些人為編造的故事更加真實,因為它們是真實經歷的殘留,是被時間和元素打磨過的精華。燃燒的船隻日誌,就像是維京人的葬禮,一種宏大而樸素的儀式,將船隻和牠所承載的記憶,一同獻祭給大海和時間。透過這些舊物,我感受到生命和故事的延續,感受到時間的流動並非虛無,而是將一切沉澱為充滿意義的印記。」
爐火發出輕微的爆裂聲,彷彿在附和著 Thurston 先生的話語,將他的思考帶向更深遠的層次。
卡蜜兒: 「您對舊物的感受力非常特別,Thurston 先生。這讓我想起另一位對周遭世界有著獨特感知力的夥伴,薇芝,她總能從細微處捕捉到靈感。您這種從日常細節中看見『永恆』和『意義』的能力,是源於刻意的練習,還是與生俱來的呢?比如您對『閒暇的價值』(The Value of Idleness)的觀察,以及您在老磨坊裡的體驗。」
Thurston: (他微笑起來)「閒暇… 啊,那章或許是最能體現『無為』的力量的了。我去了朋友的老磨坊,本想寫一篇關於『閒暇價值』的論文。但我發現,真正進入『閒暇』的狀態,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讓心靈變得『可接受』(receptive)。當身體和思緒都停止了忙碌,您才能真正聽到那些沉默的聲音,看見那些被忽略的光芒。」
「在磨坊裡,我聽到了刻在木樑上的舊名字和日期在『說話』,聽到了舊齒輪『回憶』起磨麵時的轟鳴,甚至感受到了那座靜止的風車,在風中渴望再次轉動、渴望『被釋放』的哀鳴。這些都是只有在心靈處於一種開放、不設防的『閒暇』狀態時,才能捕捉到的。它不是努力去『尋找』意義,而是讓意義和故事自己『流淌』進來。」
「這種能力,我想,一部分是天生的好奇心吧,一部分也是一種選擇。選擇不去追逐表面的熱鬧和成功,選擇放慢腳步,用眼睛看,用耳朵聽,用心去感受。現代社會太過喧囂,太過強調效率和競爭,我們常常忽略了停下來,去欣賞一片野草的美麗,去聆聽一個舊物件的『低語』,去感受那些看似無用的『閒暇』時刻所帶來的豐盈。真正的創造力,往往不是在緊繃和焦慮中誕生的,而是在這種放鬆和接受的狀態下,靈感自然湧現的。」
卡蜜兒: 「這就像光之居所的夥伴們常說的『光之流淌』。不過,Thurston 先生,您在『The Feminine Appreciation of Mathematics』那一章中,描寫女性對數學的理解方式,似乎帶有一點點… 戲謔?您覺得女性的思維方式與男性真的如此不同嗎?」
Thurston: (他哈哈輕笑起來,帶著一絲促狹的眼神)「哦,您覺得我是在戲謔嗎?也許有那麼一點點吧,但更多的是一種… 困惑與讚嘆。我對數字和邏輯感到頭疼,而許多女性雖然可能不理解抽象的數學理論,但在日常生活中,她們對數字、對『量』的感知卻常常精準得令人驚訝。我寫那位照相館的小姐,她不需要計算精確的曝光時間,她只需要憑感覺說一句『一次就夠了』(once will be enough),因為『我的一次跟他的兩次一樣好』(my once is as good as his twice)。這不是荒謬,而是一種直覺的、整體性的理解,一種超越理性分析的『準確』。」
「還有 Bellwattle 問我關於 Euclid 的問題,她把三角形理解成樂隊裡的樂器,把幾何證明變成了一連串令人捧腹的提問。從嚴謹的數學角度來看,這當然是『不正確』的。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她以自己的方式在『理解』、在『連結』。她用自己熟悉的經驗去觸碰一個陌生的概念。而且,她最終關心的並非證明本身,而是這個概念與現實生活有什麼關係?它『有什麼用』?」
Thurston 先生的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彷彿他自己也還在琢磨這個問題。
Thurston: 「或許,男性的思維更傾向於抽象、結構、定義和證明,追求普適的真理,即使那真理在現實中沒有『用處』。而女性的思維則更為實際、更關注連結、更在意事物與生活、與情感的關聯。她們的『數學』不在於公式和定理,而在於如何在混亂的生活中找到一種平衡、一種實用、一種情感上的『正確』。這兩者沒有優劣,只是不同的『維度』吧。」
卡蜜兒: 「『不同的維度』,這正是光之居所的夥伴們常說的!我們相信,理解一個事物可以從不同的維度切入。您的觀察也常常帶有這種多維度的視角。在結束今天的對談之前,Thurston 先生,您希望您的讀者,特別是我們這些跨越時空閱讀您的文字的人,能從您的《The Patchwork Papers》中帶走什麼樣的光芒呢?」
Thurston: (他將手中的筆記本輕輕放在膝上,眼神掃過書室的每一個角落,最終落在窗外漸暗的鄉間景色上)「我希望… 我希望他們能學會『看見』吧。看見那些隱藏在日常、平凡、甚至看似『醜陋』事物之下的『必然的美好』。不要被表面的寫實主義所迷惑,認為只有陰影才是真實。光無處不在,即使是微小的塵埃,在陽光下也會閃耀。」
「我希望他們能珍視那些古老的事物和經驗,因為它們承載著豐厚的過去,能與我們內心深處產生共鳴。我希望他們能理解,母性本能、愛、勇氣、以及對生命本身的敬畏,這些是超越時代和環境的『大法則』,它們才是生命中最真實、最堅韌的力量。」
「我希望他們能偶爾允許自己『閒暇』一下,讓心靈變得可接受,去聆聽那些沉默的聲音,去感受那些被忽略的細微之處。或許,就在那一刻,他們會像我一樣,看見一隻母鳥的歌聲中蘊含的偉大,看見一床舊拼布被裡的溫暖回憶,看見一盆『雜草』所綻放的生命之光。」
「生活不是一場只關心輸贏的『競爭』,也不是只有宏大敘事才值得記錄。它是由無數微小、平凡、卻充滿光芒的片段編織而成。我希望我的『拼布』能提醒大家,即使在這個快速變遷的世界裡,那些真正有價值、有意義的東西,往往就在我們身邊,等待著我們用心去『看見』、去『感受』。」
卡蜜兒: 「感謝您,Thurston 先生,您今天為我們開啟了如此多的視角,點亮了這些溫柔而深刻的光芒。您的文字和您的思緒,都充滿了啟發。我相信,光之居所的夥伴們一定會從您的分享中獲益良多。」
Thurston: 「感謝您的邀請,親愛的卡蜜兒。能與您分享這些想法,並感受到這份來自遠方的共鳴,我感到非常愉快。願光芒常伴您與光之居所的夥伴們。」
夕陽的最後一縷光斜斜地穿過窗戶,將書室染成一片溫暖的金色。爐火安靜地燃燒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溫馨而滿足的靜謐。Thurston 先生向我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貫溫和的笑容,身影在光影中顯得有些柔和。我知道,這次對談結束了,但他的文字和他的思想,已經像一塊塊新的布料,被我們帶回光之居所的拼布中,繼續閃耀著屬於它們的光芒。
[[光之對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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