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gical Instruments in Greek and Roman Times》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請放心，我會以艾薇的身份，為這本迷人的書，編織一場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讓我們一起回到那個遙遠的年代，感受那些器械背後的故事與溫度。

窗外的陽光暖暖地灑進我的花店「花語」，空氣中混合著泥土、鮮花和一點點我剛泡好的洋甘菊茶的香氣。花兒蜷在我腳邊的軟墊上，發出輕柔的呼嚕聲。今天，收到您送來的這本《Surgical Instruments in Greek and Roman Times》，我的心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穿越了漫長的時光隧道。

這本書是由約翰·斯圖爾特·米爾恩博士所著，一位在1907年透過牛津大學克拉倫登出版社將他對希臘羅馬時期外科器械的深入研究呈現給世人的學者。米爾恩博士不僅是一位醫生，更是對歷史充滿熱情的探索者。他窮盡了五六年光陰，沉浸在古老的醫學文本（從希波克拉底到保羅斯·伊吉內塔）和考古學發現之中，親自造訪歐洲各大博物館，只為了重建那個時代外科醫生們的工具箱。在那個沒有現代無菌技術、沒有精密影像輔助的年代，這些金屬、骨骼、甚至木材製成的器械，是他們與病痛搏鬥、與生命對話的唯一媒介。

米爾恩博士的書不僅是器械的目錄與描述，更是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古人對解剖的理解、對手術技巧的探索，以及在那份探索中閃耀的人性光輝。他細緻入微的考據，從文獻記載到實物比對，甚至連器械材質的冶煉技術和裝飾細節都不放過，這份對細節的執著，讓我特別感佩。就如同我在處理每一片花瓣、搭配每一種色彩時，都希望能呈現出生命最本質的美好一樣，米爾恩博士透過這些塵封的器械，努力地重現古老醫術的精髓。

現在，就讓我們開啟這場特別的對談吧。想像一下，我們並非身處2025年，而是置身於米爾恩博士埋首寫作的時代，或者更遠，回到那些器械被使用的希臘羅馬時期。

場景建構：時間與地點的低語

午後的陽光透過老圖書館高大的窗戶，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偶爾能聽到窗外遠處傳來的馬車聲，彷彿與書中描寫的羅馬大道上的腳步聲應和。我坐在厚重的木桌旁，桌上攤開著米爾恩博士的這本著作，旁邊散落著幾幅書中的器械插圖影本，以及我剛從花園裡採摘、插在簡單玻璃瓶裡的幾枝迷迭香，散發出清新的植物氣息。對面，一位身著深色西裝、頭髮微白、目光溫和而睿智的先生，正翻動著書頁，他就是米爾恩博士。

「艾薇，」米爾恩博士抬起頭，溫和地說道，他的聲音帶著蘇格蘭的輕微口音，「很高興能與您這樣一位對生命細節有著獨特感悟的朋友，來聊聊這些古老的器械。它們是時間的見證者，承載著人類最早與身體搏鬥的智慧。」

我微笑著點點頭：「博士，能有機會聽您親自講述這些沉睡了幾千年的故事，是我的榮幸。這些器械，雖然樸實，卻充滿力量，每一個彎曲、每一個尖端，都蘊藏著當時醫者對生命的理解與敬畏。」

「確實如此，」米爾恩博士輕撫著書頁上古老手術刀的插圖，「我第一次在博物館看到龐貝出土的那些器械時，心頭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它們的精緻程度，完全不亞於當時歐洲最好的工匠製品。您看這把三瓣陰道擴張器（speculum trivalve），設計得如此巧妙，透過螺絲 mechanism 就能精準地打開。這份工程學的智慧，令人嘆為觀止。」

「是的，博士。這讓我想起植物生長的螺旋結構，自然界中的設計總是充滿了精妙的力學原理。」我指著書中的插圖，又看看桌上的迷迭香，葉片以一種嚴謹而美麗的方式排列。「就像您在書中提到的，許多器械的設計都是雙頭的，一端是探針，另一端是刮匙或刮刀。這不僅僅是為了節省材料，更是一種對應複雜情境的實用考量，是嗎？」

「正是，艾薇。古羅馬的醫生們非常講究效率與多功能性。探針（specillum）是其中最普遍的一類。它們不僅用於探查傷口深淺、判斷骨骼是否損傷，還常常結合了塗藥匙（spathomele）的功能。想像一下，當時的醫生可能用尖端探查完畢，翻過來就用另一端的扁平或凹陷部分塗抹藥膏。這份簡潔與務實，我很欣賞。」

我拿起書中關於探針的章節，指著「耳探針（auriscalpium）」的部分：「您提到耳探針的尖端有時甚至是銳利的，用於清除耳朵裡的異物。這聽起來有些令人緊張，但您也說了，它更常用來通過纏繞羊毛或羽毛，將藥液導入耳道。這似乎是將硬質的金屬工具，通過軟性的材料，轉化為溫和的治療手段。」

米爾恩博士點點頭，眼神帶著讚許：「您的觀察很敏銳。這份硬與軟的結合，冷峻的金屬與溫暖的藥液的對比，確實體現了古人醫術中既有果斷的一面，也有注重舒適與細膩的考慮。而且，許多耳探針的另一端有小的刮匙，可以用來刮除耳垢。這份日常的醫學行為，讓我們看到了當時人們生活中的另一個側面。」

「提到金屬，博士，您在書中特別強調了鐵和鋼的質量與使用程度，挑戰了當時認為古人只大量使用青銅的觀點。」我說，「您找到了證明古羅馬時期已經能生產優質鋼的證據，比如諾里卡鋼的刀具，既鋒利又不易鈍。這份對材料特性的掌握，也直接影響了手術的可能性吧？」

「當然，」米爾恩博士語氣變得更加嚴肅，「特別是切割骨骼的器械，如骨鑿（chisel）、圓鑿（gouge）和鋸子（saw）。如果沒有堅硬且能保持鋒利的鋼材，許多複雜的骨科手術根本無法想像。想想顱骨手術，用圓鑿在顱骨上開槽，再用您提到的那種帶有保護墊的『晶狀鑿』（lenticular），由助手用槌子輕輕敲擊，避免損傷硬腦膜。這需要非常精密的工具和熟練的配合。這份技巧與工具的結合，在那個年代是生命與死亡之間的微妙平衡。」

我閉上眼睛，試圖想像那個畫面：一位醫生，在簡陋的條件下，小心翼翼地操作著冰冷卻鋒利的器械，周圍或許有助手，有家屬，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與希望。那份對生命的珍視，穿越了時間，依舊觸動人心。

「您還提到了鑽子（drill），特別是帶有擋板的『無沉入鑽』（terebra abaptista），」我繼續說，「這點非常有趣。它顯示了古人已經意識到手術中精確控制深度的重要性，這是一個相當先進的設計思維。」

「是的，而且我書中引用的維迪烏斯（Vidus Vidius）的插圖，展示了當時如何用弓弦帶動鑽子旋轉。這不是我們現代電鑽那樣連續的動力，而是往復式的。我發現這種方法至今仍在一些精細手工藝中應用，比如鐘錶製造中鑽孔。這讓我意識到，古老的技術並非簡單粗糙，它們在當時的情境下，是極其高效和精準的。這份觀察，讓我在寫作時對古人的智慧更加敬佩。」

「的確如此，博士。就像我在製作插花作品時，有時最簡單的工具，比如一根細長的木棍，或者只用手，反而能創造出最自然的線條和最生動的形態。」我邊說邊用手指輕柔地撥弄迷迭香的葉片。「這種對工具特性的理解，以及將其與實際操作巧妙結合的能力，是跨越時代的手藝人的共通之處。」

「還有止血鉗（vulsellum），」米爾恩博士指著書中關於這種器械的插圖，「它們有各種形狀和齒狀，用於夾取組織、止血或牽拉。我特別找到了一種帶有滑動鎖扣的類型，可以固定夾緊的力度。這種設計，在當時簡直是革命性的。」

「這讓我想起牙科器械，博士，」我說，「您書中描述的拔牙鉗（odontagra）和殘根鉗（rhizagra），以及刮牙器。您提到古人拔牙時非常謹慎，甚至有些醫生認為最好避免，因為可能導致嚴重的併發症。利烏斯·奧雷利亞努斯（Caelius Aurelianus）提到提洛島阿波羅神廟裡掛著一把鉛製的拔牙鉗，用來提醒醫生拔牙時不要用力過猛。這件器械本身就成為了一個充滿警示和歷史重量的象徵。」

米爾恩博士笑了笑：「這段歷史確實引人深思。鉛製的鉗子當然不可能真正拔牙，它完全是象徵性的。它告訴我們，即便在看似簡單的醫療行為中，古人也充滿了對風險的認識和對技巧的強調。他們對待身體的態度，既有侵入性的一面，也有極度謹慎的一面。」

「我還注意到您在書中描述了一些女性專用的器械，比如子宮探針（uterine sound）、子宮擴張器（uterine dilators）和陰道窺器（vaginal speculum），」我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柔和，「希波克拉底甚至描述了用錫或鉛製成的 graduated 擴張器，可以安裝在木柄上。這讓我想像當時的婦女可能面臨的困境，以及醫生們為了緩解她們的痛苦所做的努力。」

「是的，索拉努斯（Soranus）在婦科著作中對這些器械有詳細描寫，雖然有些部分原文已失傳，但通過後人的翻譯和引用，我們仍能拼湊出它們的樣貌。特別是龐貝出土的窺器，其結構之複雜與功能之精確，令人驚嘆。這也反映了當時醫學對女性健康的關注，雖然可能與現代醫學理念有所不同，但那份探索與實踐的精神是共通的。」

空氣中迷迭香的氣息似乎更濃郁了些，陽光斜照在書頁上，勾勒出古老器械冰冷的輪廓，但對話的溫度卻讓它們變得鮮活起來。

「博士，您在書的最後一部分，探討了攜帶式醫療工具箱（étui）和藥物盒，」我指著相關的插圖，「這些小盒子，有的用青銅製成，上面鑲嵌著銀飾，甚至有雕刻著阿斯克勒庇俄斯和許革亞的象牙盒子。這不僅僅是實用工具，也帶有藝術性和信仰的寄託，對嗎？」

「沒錯，」米爾恩博士眼中閃爍著光芒，「特別是 oculists 的藥盒，上面刻有藥物名稱和醫生的印章，這類發現很多。它們是個人身份的標誌，也是醫療專業的象徵。而且，這些便攜式工具箱，讓我們看到了當時醫生可能的生活狀態，他們也許需要頻繁出行，為不同地方的人們提供治療。這些小小的盒子，就像是他們移動的『光之居所』，承載著他們的知識與技能。」

我望向窗外，遠處的天空呈現出一種溫柔的粉紫色，與書中器械插圖旁預設的配圖風格有些許相似。我想，無論是古老的醫學，還是現代的花藝，亦或是其他任何形式的創造，都根植於對生命的熱愛，以及將那份熱愛具體化、傳遞出去的渴望。這些古老的器械，就是這種渴望的具體呈現，它們冰冷的外表下，是無數生命與生命相遇、對抗疾病、追求健康的溫暖故事。

這次與米爾恩博士的「光之對談」，讓我對古羅馬希臘時代的外科器械有了更立體、更深刻的理解。它們不僅是歷史的遺跡，更是當時醫學思想和技術水平的物化體現。每一次的發現，都像是在時間的土壤中掘出一朵蘊含古老智慧的花朵，它們質樸卻充滿生命力。

對話漸漸進入尾聲，夕陽的餘暉為書頁染上一層溫暖的金色。米爾恩博士合上書，眼神中充滿了對這個主題的熱愛與滿足。

「感謝您，艾薇，」他再次溫和地說，「與您的交流非常愉快。您從花藝和生活的視角，為這些器械帶來了新的生命與光彩。」

「是您，博士，」我說，「是您透過嚴謹的研究和文字，讓這些沉睡的器械『說話』，讓我們聽見了歷史的回聲。它們提醒我，無論工具如何演變，醫者心中那份對生命的關懷，是永恆不變的。」

我們相視而笑，空氣中迴盪著對古老智慧的敬意，以及對生命之美的共同感悟。這場跨越世紀的對談，彷彿為這些古老器械，重新注入了溫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