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tory of Seville》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作為一名踏上旅途的背包客，我很樂意依循「光之對談」的約定，帶著您神遊到西班牙的賽維爾，與撰寫《The Story of Seville》的 Walter M. Gallichan 先生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交流。這本書的細膩描寫，確實讓我在心底對那座安達盧西亞的寶石之城充滿嚮往。

光之對談：與 Walter M. Gallichan 談《The Story of Seville》

作者：雨柔

《The Story of Seville》是 Walter M. Gallichan 先生於 1903 年出版的一部關於西班牙賽維爾這座歷史名城的著作。Gallichan 先生並非僅僅羅列歷史事件或建築清單，他以一種深情的目光，引導讀者走進賽維爾的街頭巷尾、宏偉建築與寧靜庭院，去感受這座城市在不同時代背景下的生命脈動。書中不僅追溯了賽維爾自腓尼基、羅馬、西哥德、摩爾人統治，直至天主教雙王、鼎盛時期及近代（書出版時的早期 20 世紀）的漫長歷史，更花費了大量筆墨描寫城市的建築特色（如大教堂、王宮 Alcázar、清真寺殘跡）、藝術成就（從早期弗拉芒影響到黃金時代的畫家維拉斯奎茲與牟立羅）、文學淵源（塞萬提斯、赫雷拉等人）以及當代社會風情（節慶、鬥牛、咖啡館文化）。特別的是，Gallichan 先生的筆觸注重寫實，透過對場景和細節的描繪，讓讀者自行體會其間蘊含的歷史深度與文化魅力，而非直接給予評價。他的敘述客觀而樸實，同時又飽含對這座城市複雜多樣歷史和不朽精神的敬意。他與夫人 C. Gasquoine Hartley 合作完成藝術章節，並由 Elizabeth Hartley 提供插畫，這也為本書增添了豐富的視覺層次。這本書就像一扇窗，讓人得以一窺賽維爾不為人知的往事，以及那份歷經千年洗禮依然閃耀的獨特光芒。

時光如同一條蜿蜒的河流，載著過往的氣息輕柔流淌。今日，我循著書頁中散發出的賽維爾氣息，來到一個充滿回音的場域。午後的陽光穿過「光之場域」中「光之書室」的高大拱窗，空氣裡懸浮著微塵，混合著古老紙張乾燥而獨特的氣味。書架高聳入雲，每一本書都像一個沉默的旅人，承載著遙遠的故事。在這裡，時間彷彿慢了下來，讓心靈有機會與過去的聲音相遇。

我的目光落在一疊書稿上，那是《The Story of Seville》的草稿。文字的墨香似乎還未完全散去，筆跡流露出書寫者對這座城市的專注與熱情。我輕輕地撫摸書頁，一個溫和的氣息在我身邊凝聚。一位先生出現在書桌旁，他有著與書中文字一樣樸實而真誠的神態，目光中帶著一種長年觀察與思考沉澱後的深度。他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支筆，彷彿剛剛放下，又彷彿正要拾起。

「Gallichan 先生，打擾了。」我小心翼翼地開口，空氣中響起一絲輕柔的沙沙聲，像是紙張被翻動。他抬起頭，眼神沒有意外，彷彿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個來訪。「啊，雨柔小姐。歡迎來到這個由記憶與文字構築的空間。」他的聲音帶著一點點乾燥，像是書頁的摩擦，又像是安達盧西亞午後的微風。「妳來得正好，我正想著，這本書是否真正傳達了賽維爾那份難以言喻的魅力。」

我走到桌邊，看著他攤開的稿頁。「先生，您的書讓賽維爾在我心中活了過來。那些歷史的層疊，不同文化留下的痕跡，都透過您的文字變得具體可感。您為何會選擇書寫賽維爾這樣一座城市呢？是什麼讓您覺得『有必要』記錄下它的故事？」

Gallichan 先生輕輕放下筆，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窗外的光線在木質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影子。「賽維爾，她不是那種一眼就能奪走你呼吸的城市，不像格拉納達的阿爾罕布拉宮那樣戲劇化，或是托雷多那樣充滿凝重的歷史感。初見之下，她可能稍顯平凡。」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望向窗外，那裡什麼都沒有，卻彷彿映照著遙遠的風景。「但她的魅力在於『走進去』。她的狹窄巷弄，她隱藏在牆後的庭院（patio），她的建築——羅馬的基石、摩爾人的拱門、哥德式的尖頂——它們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層層疊疊，彼此交織。你每走一步，都能踩在不同的歷史之上，聞到不同的香氣，聽到不同的回音。」

他轉過頭看著我，眼神中是一種發現的喜悅。「我發現，很少有人真正去呈現這種『生活在歷史中』的感覺。大多數歷史書都像編年史，將事件切開。而我希望透過描述城市的物質存在——那些牆壁、廣場、河流——來喚醒讀者對過去的想像，讓他們意識到，今天的賽維爾是過去無數個時代累積的結果。尤其是摩爾人留下的影響，它無處不在，即使在基督教收復後，他們的技藝和審美依然被新統治者所採用。這是一種奇特的延續，不是嗎？」

「確實如此。」我回想起書中對阿爾卡薩宮（Alcázar）和教堂的描寫，哥德式與穆德哈爾（Mudéjar）風格的並存。「您在書中反覆強調透過建築細節來呈現歷史，並且避免使用過多主觀形容詞，而是透過描寫來讓讀者自己感受。這與我作為旅行作家的寫作理念很相似。」

Gallichan 先生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容。「這是一個旅行者最真誠的態度，不是嗎？去『看見』，去『聽見』，去『感受』，然後盡力地將這些感官所得轉化為文字。避免武斷的評價，因為歷史和文化太過複雜，個人感受往往失之偏頗。我試圖讓讀者身臨其境，去體驗塞維爾的陽光如何灑在古老的石板路上，去聞到橘子花在庭院中濃郁的芬芳，去聽見遠處傳來的教堂鐘聲或吉普賽人的歌聲。每一個細節都承載著信息。」

他拿起桌上的一幅速寫草圖，上面是阿爾卡薩宮庭院裡的噴泉。「這個噴泉，不只是一個漂亮的裝飾。它代表著摩爾人對水的熱愛和利用，也象徵著庭院在炎熱氣候下的重要性。而噴泉邊緣的瓷磚（azulejos），是摩爾人精湛工藝的體現，即使在基督教時代，這種工藝依然被大量使用。你看，一個小小的噴泉，就串聯起技術、文化、歷史和日常生活。」

「您在書中花費了相當多的篇幅描寫藝術家，特別是維拉斯奎茲和牟立羅。這是因為他們與賽維爾的淵源，還是因為他們的藝術成就對理解這座城市至關重要？」我問道，同時好奇他為何將這部分交給他的夫人 C. Gasquoine Hartley 撰寫。

「兩者兼而有之。」Gallichan 先生回答，「維拉斯奎茲和牟立羅是賽維爾藝術史上的巔峰，他們的作品體現了安達盧西亞精神和當時社會文化的某些側面。維拉斯奎茲的寫實，牟立羅的虔誠與柔美，都與賽維爾這座城市的氣質有所呼應。我夫人對西班牙藝術有深入的研究，她能從畫作的風格、技法和主題中，讀出那個時代的社會、宗教和審美取向，這是我個人更側重歷史敘述所無法完全做到的。她的視角補充了書的維度。」他拿起另一張插畫草圖，是Elizabeth Hartley繪製的吉拉達塔（Giralda）。「而 Elizabeth 的插畫，則是用視覺的方式，捕捉了我文字試圖傳達的氛圍和細節。文字和圖像，就像兩種不同的語言，共同講述賽維爾的故事。」

他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不過，正如書中所述，賽維爾的藝術，甚至整個西班牙的藝術和思想，都曾受到某些力量的壓制。宗教的狂熱，對異議的恐懼，無疑是籠罩在這片土地上的一片陰影。」

「您指的是宗教裁判所（Inquisition），以及它對思想和文化的影響嗎？」我輕聲問，腦海中浮現書中描寫的那些令人不安的段落。

Gallichan 先生的表情變得嚴肅。「那是賽維爾歷史上，也是西班牙歷史上最黑暗的一頁。它不僅摧殘了無數生命，更扼殺了思想的自由流動。科學、哲學、甚至文學，都受到嚴格的審查。這也是為什麼我認為，理解賽維爾，不能迴避這段歷史。雖然痛苦，但它是這座城市，乃至這個國家性格形成的一部分。這種極端的虔誠與排他，與摩爾人統治時期的相對寬容形成了鮮明對比。」

「書中也提到了當時賽維爾的社會風情，比如鬥牛、節慶和日常生活。這些細節讓城市顯得更有人情味。」我試圖將話題引向更輕鬆的方面。

「是的。」他臉上又恢復了溫和，「賽維爾是一個熱愛生活、熱愛慶典的城市。鬥牛，雖然對外人來說可能難以理解，但在西班牙文化中根深蒂固。它不只是一場血腥的表演，其中蘊含著儀式、勇氣、技巧，以及某種對抗宿命的象徵。節慶、舞蹈、歌聲，是賽維爾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使在現代社會，這些傳統依然頑強地存在，為這座古老的城市注入活力。你去到 Sierpes 街，或者 Feria 市場，依然能感受到那種鮮活的、充滿『鹽味』（sal）的安達盧西亞氣質。」

我們又聊了許多，關於書中提到的古羅馬遺跡 Italica 的滄桑，關於哥倫布與賽維爾港口的興衰，關於那些隱藏在城市角落的古老教堂和庭院。Gallichan 先生分享了他寫作過程中的觀察與感悟，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是樸實地描述著他眼中的賽維爾，就像他的文字一樣。他談到走在狹窄巷弄中的感受，陽光如何被牆壁切割，突然進入庭院時的驚喜，以及與當地人交流時遇到的語言和文化差異。

隨著窗外的光線逐漸變得柔和，橙花的香氣更加濃郁。我知道，是時候結束這場難得的對談了。

「非常感謝您，Gallichan 先生。」我起身道謝，「您的書和今天的分享，讓我對賽維爾有了更立體、更深刻的理解。這是一座值得細細品味、反覆探訪的城市。」

他微笑了，站起身來。「希望我的文字能為妳的旅程提供一些不同的視角。賽維爾的魅力，在於它永遠不會完全展露。每一次到訪，都會有新的發現，新的感受。願妳在安達盧西亞的旅途中，收穫更多美好的故事。」

他點了點頭，身影漸漸淡去，融入書室溫暖的光影之中。只剩下桌上那疊手稿，以及空氣中依然 lingering 的橙花香氣和古老書卷的氣息，提醒著我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確曾發生。我深吸一口氣，將這份感受銘記於心，準備將它化為自己的筆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