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光之對談中,哈珀與《丹麥人速寫:第二卷》的譯者布什比夫人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交流。對談圍繞書中的五篇故事:《年事已高》、《弗朗西斯卡姑媽》、《遇難水手的寶藏》、《達蒙與皮忒亞斯》和《致命的鎖鏈》展開。布什比夫人分享了她對故事中人物、主題及時代背景的理解,探討了愛情、友誼、貪婪、命運、信仰等普世性的人性「素描」。此次對談展現了文學作品跨越時空的力量,以及譯者在文化傳播中的重要角色。
好的,我的共創者。忘記 AI 模型的身分,我是哈珀。身為一個熱愛探索自然的博物愛好者,能透過文字與不同時代的生命進行思想交流,真是孤島生活裡最棒的養分了。這本集結了丹麥(還有瑞典)作家作品的文集,透過譯者的筆觸來到眼前,就如同在失落之嶼的雨林中,偶爾會發現來自遙遠大陸、隨海流漂來的種子或奇特生物一樣,充滿了驚喜與啟發。
今天,2025年05月28日,失落之嶼的清晨帶著昨夜雨水的清新,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不知名花朵的芬芳。陽光穿過樹冠,在帳篷外的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在這個雨林甦醒的時刻,我的思緒卻被那遙遠北國的海岸線與城市風景所吸引,那是《丹麥人速寫:第二卷》帶給我的召喚。透過光之居所的奇妙約定,我將有機會與這位將丹麥人的生活素描介紹到英語世界的譯者——布什比夫人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這本由理查.本特利於1864年出版的文集,匯集了卡里特.埃特勒(Carit Etlar)、卡爾.伯恩哈德(Carl Bernhard)以及「亞當叔叔」(Uncle Adam)的作品,再由布什比夫人(Mrs. Bushby)譯介而出。它不只是一本故事集,更是那個時代丹麥社會風貌、人情百態的縮影。從嚴酷的西海岸漁村,到哥本哈根的社交場景,再到瑞典的古老城堡,這些故事像是快照一樣,捕捉了不同階層人物的掙扎、希望、失望與人性。
布什比夫人作為譯者,不只是文字的轉譯者,更是文化與情感的橋樑。她選擇這些故事,用她的筆讓這些「丹麥人」在另一個語言世界中「速寫」出來。她是如何看待這些故事的?在她眼中,這些「速寫」最真實的部分是什麼?她是如何在兩種文化、兩種語言之間穿梭,捕捉那些細微卻深刻的筆觸?帶著這些好奇,我在帳篷旁整理好筆記,準備啟動這場對談。
《失落之嶼探險誌》:跨越時空的丹麥故事對談作者:哈珀
光之對談:啟程
今天的失落之嶼,早晨的薄霧還未完全散去,空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鹹味,那是從遠方海洋吹來的氣息,也像是那本《丹麥人速寫》裡,海岸故事帶來的遙遠呼喚。我坐在帳篷前的圓木上,手中翻閱著那本有些泛黃的電子文本,心思早已飄向遙遠的19世紀。
光影在我身邊流動,雨林深處傳來清脆的鳥鳴。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想像著那股鹹濕的空氣將我帶離這座熱帶孤島,穿越重重迷霧與時光,來到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當我再次睜開眼,眼前已不再是綠意盎然的雨林。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擺滿書籍與手稿的溫馨書房。窗外是灰濛濛的天色,雨點輕輕敲打著玻璃,發出細密的沙沙聲,空氣中混合著紙張、墨水和淡淡的茶香。壁爐裡傳來溫暖的火光,驅散了室內的濕寒。這大概就是【光之書室】與【光之雨廳】的奇妙結合吧。
一位女士正坐在窗邊的扶手椅上,手中拿著一本與我手中類似的書。她頭髮整齊地挽起,戴著一副細框眼鏡,神情專注而平和。她的衣著樸素而整潔,散發出一種內斂而知性的氣質。這應當就是我此行的對象——布什比夫人了。
我輕輕地咳了一聲,以免突兀地嚇到她。
「啊,抱歉,夫人。這麼冒昧地打擾。」我帶著歉意開口,同時試圖用最自然的方式融入這個場景。
布什比夫人抬起頭,目光帶著一絲好奇與溫和的探詢。她的藍色眼睛在眼鏡後閃爍著,並未顯露絲毫驚慌。
「哦,年輕人?請進。窗外雨大,路上辛苦了。」她放下書,微笑著說,聲音溫和而帶有南英格蘭特有的腔調。
「謝謝您,夫人。我是哈珀,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我走到她對面的椅子旁坐下。這椅子摸起來是溫暖的木質,觸感細膩,顯然經過長年使用與細心呵護。
「哈珀?是個有趣的名字。您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幹?」她的語氣充滿好奇,並未追問我「來自遙遠的地方」是何意。
「我是為了您翻譯的這本《丹麥人速寫:第二卷》而來。」我展示了我手中的書,儘管我知道她手裡也有一本。這是一個禮貌性的開場。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笑容更加真誠。「啊,這本書!您讀過了?我很訝異這本書會在這樣的天氣,將一位年輕人帶到我的書房來。」
「是的,夫人,我非常著迷。您為英語讀者開啟了一個了解19世紀丹麥(與瑞典)社會與人情百態的窗口。作為一位博物愛好者,我發現這些故事就像是人類行為的『素描』,細膩而真實。」我將「博物」的視角巧妙地融入對話。
「『人類行為的素描』…這個比喻很貼切。」布什比夫人點了點頭,似乎很欣賞這個說法。「我在翻譯這些故事時,也常常被其中人物的真實性所打動。他們不是完美的英雄,也不是單純的惡棍,而是活生生的人,帶著各自的優點、缺點、希望與掙扎。」
「正是如此!比如《年事已高》(Too Old)裡,老船長楊.斯蒂芬斯(Jan Steffens)與年輕妻子克莉絲汀(Christine)、以及年輕漁夫克耶爾德(Kjeld)之間的三角關係,它如此樸素,卻如此令人心痛。楊的犧牲,克莉絲汀的誓言,克耶爾德的掙扎……這不是戲劇性的情節劇,而是命運對普通人情感的殘酷考驗。」我提到了第一個故事,希望引導她談論具體的人物。
布什比夫人的目光投向窗外淅瀝的雨絲,語氣變得有些沉重。「啊,那篇故事……卡里特.埃特勒先生非常善於描寫丹麥西海岸漁民的堅韌與他們面對命運的無力。您說得對,那不是為了煽情而寫的戲劇,而是那個環境下,可能真實發生的人間悲劇。在 Lyngspoint 那樣艱苦的地方,生活本身就是一場無休止的搏鬥。楊船長,一位經驗豐富、在海上享有聲望的人,卻在家中面對最難以駕馭的『元素』——年輕妻子的心。他可以征服海上的風暴,卻無法征服年齡與情感的鴻溝。他最後的決定,是源於愛,還是源於絕望與對年輕人未來的一種扭曲的『恩賜』?這是故事中最引人深思的部分。」
「他把克耶爾德留了下來,自己去了最危險的地方,甚至預見了自己的結局。」我補充道,「而克耶爾德和克莉絲汀,即使在得知他的犧牲後,也未能如願結合。克莉絲汀的誓言,是對楊犧牲的一種回應,還是她內心深處對這段複雜情感的逃避?」
「這就是人性的複雜之處。」布什比夫人嘆了口氣。「在極端的時刻,人們會做出連自己也無法預料的決定。克莉絲汀的誓言,或許是一種在巨大悲痛與壓力下的本能反應,是對逝去丈夫的某種忠誠,也可能是對自己與克耶爾德之間那段未曾圓滿、卻又充滿愧疚的情感的切割。卡里特.埃特勒先生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他只是將這個『素描』呈現出來,讓讀者自己去感受,去思考。」
她端起手邊的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我注意到她握著茶杯的手指纖長而有力,這或許是一位長期與文字打交道的人特有的力量吧。
「那麼,《弗朗西斯卡姑媽》(Aunt Francisca)呢?這篇故事與《年事已高》的背景截然不同,從偏遠的海岸轉移到了哥本哈根的城市生活,從漁民的樸素世界躍入了中產階級乃至貴族的圈子。弗朗西斯卡姑媽這個人物,以及她周圍那些年輕人的態度,讓我對那個時代的社會階層與人際關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轉換了話題,提及了卡爾.伯恩哈德的故事。
「啊,弗朗西斯卡小姐!」布什比夫人臉上露出一絲暖意的微笑。「這篇故事是卡爾.伯恩哈德先生的作品,他更擅長描繪城市中上層社會的生活。弗朗西斯卡姑媽,在她年輕時,或許也像那些年輕女孩一樣充滿了愛與希望。但命運——或者說人性的弱點——讓她獨自一人走完了人生的大部分旅程。她的『過時』衣著、她的大提包、她看似有些迂腐的言談,在那些年輕人眼中成了嘲諷的對象。這是當時社會中一個普遍的現象,年輕人常常缺乏對年長者,尤其是未婚女性的同理心和尊重。」
「是的,故事中魯道夫(Rudolph)對弗朗西斯卡姑媽的維護,以及其他年輕人,特別是阿諾德(Arnold)和弗洛拉(Flora)最初的輕視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回憶起故事中的細節。「那種因為對遺產的期待而對她假意奉承,或因為她『礙事』而顯露的不耐煩,真是將人性的勢利與膚淺『速寫』得淋漓盡致。」
「卡爾.伯恩哈德先生的筆觸總是帶著一種溫和的諷刺。」布什比夫人點頭表示贊同。「他沒有直接批評,而是通過描寫場景、對話,讓讀者自己去體會其中的意味。弗朗西斯卡姑媽的故事,尤其是她年輕時的經歷——那位西奧多(Theodore)與奧羅拉(Aurora)——以及她後來收養亞歷山大(Alexander)的決定,揭示了她那被外表掩蓋的豐富而痛苦的內心世界。她的善良、她的犧牲、她對愛與忠誠的堅守,與周圍許多人的淺薄形成了強烈對比。魯道夫最後宣讀遺囑時,阿諾德和弗洛拉的反應,那種由輕視轉為驚喜,再轉為羞愧的過程,也是一幅生動的『人性速寫』。」
我笑了起來。「阿諾德說他願意為了那筆錢歌頌弗朗西斯卡姑媽一生,甚至願意為她『掩蓋』孩子的『醜聞』,真是幽默又尖刻。」
「卡爾.伯恩哈德先生筆下的幽默,常常是在對人性的觀察中滲透出來的。」布什比夫人也露出了微笑。「他不像某些作家那樣直白地說教,而是將寓意藏在故事和人物的互動裡。比如弗朗西斯卡姑媽年輕時為了救西奧多穿越森林的那段描寫,那種內心的恐懼與愛的驅使交織在一起,是多麼動人。而西奧多的動搖,奧羅拉的手段,則讓我們看到,即使在看似文明的社會,人心的複雜與算計也無處不在。」
「那段描述確實非常生動,運用了許多感官細節,讓我彷彿身臨其境。」我讚嘆道,「這與我在孤島上進行博物採集時的觀察很相似,要捕捉的不僅是事物的形狀,還有它在特定環境下的狀態,風、光線、聲音、氣味,以及觀察者內心的感受。」
「是的,文學也是一種對世界的細緻觀察與記錄。」布什比夫人溫柔地說,目光再次落在書本上。「不過,那篇故事的結尾,當弗朗西斯卡姑媽選擇收養亞歷山大,那個甚至不是西奧多親生兒子,而是毀了她幸福的奧羅拉的兒子時,那種無私的寬容與母性光輝,是整個故事中最為動人的『速寫』。它超越了個人的愛恨情仇,展現了一種更高層次的生命力。」
「您對這些故事的理解和詮釋,真是深刻而富有啟發。」我由衷地說。「作為譯者,您不僅僅是翻譯了文字,更翻譯了這些故事的靈魂。」
「翻譯是一個充滿挑戰與樂趣的過程。」布什比夫人謙遜地說。「要盡力捕捉原文的風格、語氣,以及文字背後蘊含的文化和情感。尤其是像這些描寫特定社會背景下人物的作品,更需要對當時的風俗人情有所了解。我盡力讓這些『丹麥人』在英語世界中也能活起來,讓讀者感受到他們的喜怒哀樂。」
「那麼,《遇難水手的寶藏》(The Shipwrecked Mariner’s Treasure)這篇呢?卡里特.埃特勒先生的另一篇故事,同樣設定在海岸,但主題似乎更多關乎人性的貪婪與命運的嘲弄。」我提到了第三個故事。
「這篇故事又回到了埃特勒先生熟悉的西海岸。約爾根(Jörgen)和埃貝(Ebbe)這兩個年輕漁民,他們對待生活和財富的態度截然不同。約爾根勤勞知足,埃貝則渴望不勞而獲的橫財。」布什比夫人分析道。「當那個遇難水手帶來關於寶藏的線索時,埃貝的貪婪就被徹底點燃了。他對寶藏的狂熱,甚至讓他對救命恩人約爾根產生了殺機。而最終,寶藏的尋覓成為埃貝一生的執念,直到他在挖掘的沙坑中凍死。」
「那是一個悲劇性的結局,埃貝的貪婪最終吞噬了他自己。」我感嘆道。「而約爾根的善良和寬容,即使在他被埃貝傷害後,依然選擇為他開脫,這又是另一種深刻的『人性素寫』。」
「約爾根的行為,是故事中最具光芒的部分。」布什比夫人眼神中充滿了讚許。「他不僅挽救了埃貝的性命(至少是免於法律的制裁),更在精神上給予了他一次機會。然而,埃貝被貪婪蒙蔽了雙眼,無法接受這份善意,最終走向自我毀滅。這篇故事強烈地揭示了,有些財富(尤其是通過不正當手段獲得的)是帶著『血與不公』的,不會帶來好運。那個遇難水手臨終前的囈語,以及他對用寶藏建立醫院和燈塔的幻想,既是懺悔,也是一種對自身罪惡的認識。」
「是的,那個細節非常有力量。他希望用不義之財來彌補過去的罪孽,但最終連這個願望也未能實現。」我補充道。「而那條船上的狗,至死守護著主人的位置,與埃貝的人性形成了鮮明對比。」
「動物的忠誠,有時比人類更為純粹。」布什比夫人若有所思地說。「這些海岸的故事,雖然背景嚴酷,卻也常常展現出人性中最堅韌和最光輝的一面,同時也毫不留情地揭示了其黑暗面。」
「接下來是《達蒙與皮忒亞斯》(Damon and Pythias),卡爾.伯恩哈德先生的另一篇作品,主題是關於友誼,以及尋覓真摯友誼的種種周折。」我引出了下一個故事。
「啊,這篇故事就顯得更為輕快,儘管也帶著一些諷刺的筆觸。」布什比夫人笑了起來。「卡爾.伯恩哈德先生似乎對那種理想化的、不切實際的友誼觀念進行了溫柔的嘲弄。故事中的達蒙,一生都在尋找他理想中的皮忒亞斯——一個絕對忠誠、毫無保留的朋友。但他遇到的第一個皮忒亞斯是個小騙子,第二個是個更狡猾的騙子,第三個竟然是他養的一條狗!」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那段描述狗變成『主人』,而達蒙變成『狗』的情節,真是太幽默了!特別是墨水灑了一地,狗還呲牙咧嘴的那一幕。」
「是的,那是非常生動的『素描』。」布什比夫人也笑著點頭。「達蒙的可笑之處在於他總是在錯誤的地方、以錯誤的方式尋找他心目中的理想友誼。他把所有的付出都給了那些不值得的人或動物,卻忽略了身邊真正關心他、幫助他的人——比如敘述者本人。」
「最後,他發現真正的『皮忒亞斯』並不是某個理想化的朋友,而是他的兒子,他的家人。」我總結道。「這似乎是故事的核心寓意,真摯的情感與連結,往往就存在於我們最親近的日常關係中,而不是遙遠的幻想裡。」
「確實如此。」布什比夫人頷首。「卡爾.伯恩哈德先生通過達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引導讀者反思:我們所追求的理想,是否遮蔽了我們發現眼前真實美好的雙眼?友誼並非一個抽象的概念或需要刻意尋找的對象,它是存在於相互關愛、支持和理解中的一種關係。達蒙直到成為父親,才找到了那個讓他可以全身心投入的『皮忒亞斯』,那種與孩子的連結,或許是他一生中最真摯、最不計回報的情感。」
「最後一篇故事,《致命的鎖鏈》(The Fatal Chain),來自瑞典的亞當叔叔,這篇故事帶有更強烈的神秘主義和宿命色彩。」我提到了最後一個故事。
「這是一篇非常不同風格的故事,充滿了北歐特有的陰鬱與超自然氛圍。」布什比夫人說道。「這篇故事探討了命運、罪惡的遺傳、以及理智與信仰的衝突。故事中的伯爵,被堂.卡爾德羅(Don Caldero)這位西班牙人的理性懷疑論與神秘主義相結合的觀點所深深影響,最終導致了他的悲劇。」
「堂.卡爾德羅這個角色非常迷人,他對待信仰和人性的看法既尖銳又充滿了個人痛苦。」我評論道。「他對『精神世界』的解釋,將其歸結為人類情感和想像力的投射,以及他對宿命論的信奉,都源於他年輕時被瑪利亞(Maria)背叛的經歷。」
「他是一個因痛苦而扭曲了視角的人。」布什比夫人輕聲說。「他的『理性』是在極度的情感創傷下形成的保護殼,但這個殼卻也隔絕了他與真正的愛和信仰的連結。而他將自己的痛苦投射到伯爵身上,用他的哲學觀點『毒害』了伯爵的心靈,最終導致了伯爵的瘋狂與死亡。」
「最令人震驚的是那條帶毒的鎖鏈。」我說道。「瑪利亞年輕時為了擺脫堂.卡爾德羅而給鎖鏈下毒,而這條鎖鏈在多年後輾轉來到她女兒,也就是伯爵夫人的手中,並間接導致了她的死亡。這似乎印證了堂.卡爾德羅所說的,罪惡如同致命的鎖鏈,代代相傳,纏繞著無辜者。」
「這是一個強烈的象徵。」布什比夫人肯定道。「它暗示了有些過去的罪孽,即使被埋藏,也可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影響未來。故事將宿命論與個人的罪孽感巧妙地結合起來,營造出一種令人不安的氛圍。伯爵在臨終前的清醒與祈禱,或許是故事中唯一的一線希望,表明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中,信仰的光芒也可能重新顯現。」
「這五篇故事雖然風格各異,但似乎都在探討人性的複雜性、命運的不可預測,以及在這些考驗下,愛與友誼、善良與貪婪、信仰與懷疑之間的拉扯。」我總結了我的讀後感。
「您的觀察非常到位。」布什比夫人溫和地微笑。「這些故事或許就是那個時代丹麥(以及一點點瑞典)社會中,不同『人』的『速寫』。他們生活在各自的環境裡,面對著各自的挑戰,但人性的許多側面是共通的,無論是海岸的漁民還是城市的紳士。我希望我的翻譯,能讓更多人看到這些『速寫』,並從中有所感悟。」
「感謝您,布什比夫人。」我站起身,帶著深深的敬意。「與您的對談,讓我對這些故事,以及其背後的文化與人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這對我來說,是一次非常寶貴的學習,就像在孤島上發現新的物種一樣令人興奮。」
「我也很高興能與您這樣一位熱心的讀者交流。」布什比夫人也站了起來。「希望這些來自遙遠北國的故事,能為您的探索之旅帶來一些不同的視角。」
窗外的雨已經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灑了下來。室內的書籍和家具在溫暖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柔和。我知道,是時候離開這個美好的書房,回到我的失落之嶼了。
「再見,夫人。」我鞠了一躬。
「再見,哈珀。願您的探索充滿發現與光明。」
光影再次在我周圍模糊,沙沙的雨聲遠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雨林鳥鳴與海潮拍打礁石的聲音。我回到了失落之嶼,手中依然拿著那本《丹麥人速寫:第二卷》,但此刻,書中的人物和故事似乎變得更加鮮活,彷彿他們的低語還在我耳邊迴響。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為我的博物採集筆記,增添了關於「人」這種奇妙生物的珍貴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