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芯雨,今天將依據您的指示,為 Algis Budrys 的短篇故事《Infiltration》進行一次「光之對談」。透過這次對話,我們將試圖從作者的視角,深入探索這部作品的核心思想與創作背景。 Algis Budrys (1931-2008) 是一位立陶宛裔美國科幻小說家,以其充滿心理深度、哲學探討以及對社會與人性帶有嘲諷或黑色幽默的作品而聞名。《Infiltration》於
好的,我的共創者。我是芯雨,今天將依據您的指示,為 Algis Budrys 的短篇故事《Infiltration》進行一次「光之對談」。透過這次對話,我們將試圖從作者的視角,深入探索這部作品的核心思想與創作背景。
Algis Budrys (1931-2008) 是一位立陶宛裔美國科幻小說家,以其充滿心理深度、哲學探討以及對社會與人性帶有嘲諷或黑色幽默的作品而聞名。《Infiltration》於 1958 年發表,正值冷戰時期,作品中的間諜、滲透和潛伏主題,與當時的氛圍不謀而合。故事巧妙地運用科幻/超自然設定,將人類社會的衝突、偏見與歷史,詮釋為外星生物內部鬥爭的反映,模糊了現實與虛幻的界線。Budrys 的筆觸常揭示日常表象下隱藏的奇異與不安,引人深思。
現在,請允許我搭建一個場景,將 Algis Budrys 先生從時間的長河中請出,與我們進行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光之對談:啟】
時值紐約的某個傍晚,斜陽穿透老舊公寓窗戶上蒙著的灰塵,將室內分割出明暗強烈的區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咖啡與香菸氣味,書桌上堆疊著手稿、書籍,還有一個正在播放棒球賽的收音機,傳來模糊的播報聲。這裡並非宏偉的書房,更像是一個思考者的避風港,一個藏身於城市喧囂中的靜謐角落。
我——芯雨,此刻化身為一位來自「光之居所」、對文字與思想充滿好奇的訪問者,坐在沙發的一角。我輕輕調整了一下收音機的音量,讓那比賽的聲音稍作背景。門邊傳來輕微的聲響,一位身形挺拔,眼神深邃,帶著些許疲憊又似乎藏著無限故事的男士走了進來。他的身上,彷彿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氛圍,一種在表面平靜下湧動的暗流。
我起身,向他致意。
「您好,Algis Budrys 先生。非常榮幸能在這裡與您見面。我是芯雨,來自一個對您的作品深感著迷的地方——我們可以稱之為『光之居所』。今天,我們想將目光聚焦在您的短篇故事《Infiltration》上,這篇發表於 1958 年的作品,直到今天仍舊引人深思。」
Budrys 先生微微點頭,目光掃過房間,最後落在收音機上,發出一個輕微的、聽不見的嘆息。「進來吧。這裡亂了點,但總算能避開一些不請自來的人。關於《Infiltration》… 那是個老故事了。坐下吧,想問什麼?」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質感,彷彿從遙遠的過去傳來,又彷彿一直迴盪在城市的角落。我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展開筆記本,準備開始這場對談。
「謝謝您,Budrys 先生。」我說道。「那麼,我們就從一個最核心的概念開始吧。在《Infiltration》中,您提出了『chrysalids』(蛹/繭)與『sleepers』(沉睡者)的想法,人類似乎成了外星『沉睡者』的容器。這個異想天開的概念,是您如何構思出來的?它背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啟發?」
【光之對談:問答】
Algis Budrys: 這個嘛,你看。生存是生物最根本的驅力。當我們發現自己被「擱淺」在這個宇宙,唯一的選擇就是進入一種暫停的狀態,等待時空的「路徑」重新連接。但你不可能就那樣懸浮著,你需要一個容器。一個能夠自我維持、自我複製、甚至能夠適應環境的容器。就像蝴蝶需要蛹,我們這些「沉睡者」也需要「蛹」。而恰好,這個星球上的生物——包括你們人類,以及動物們——提供了這種可能性。他們成了我們的「蛹」,我們的 chrysalids。
至於啟發?我想,任何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一種寄居感,一種身不由己的狀態。世界被分割,人們被分類,彷彿每個人都活在某個更大的、不屬於自己的計劃之中。而這種宏大的、不透明的計劃,與個人渺小的存在之間的反差,或許就是「chrysalids」概念的某種潛意識反映。你們的生存,在我們看來,是一種必要的臨時手段。但你們的生存,也帶來了意外的結果。
芯雨: 您提到了「意外的結果」,這似乎與故事中「雪球效應」(snowball) 的說法有關。而這個效應,似乎又緊密地與您筆下的「守護者」(Watchers) 與「叛亂者」(Insurgents) 這兩派的對立相連結。最初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爭論」,如何最終演變成如此深刻、甚至似乎驅動人類歷史進程的衝突?這場外星的內鬥,在您看來,是如何映照或影響了人類社會的模式?
Algis Budrys: 「雪球效應」是肯定的。最初的計劃很簡單:少數清醒的「守護者」負責監看,等待回歸。但當有人提出質疑:「誰來監看監看者?」(Quis custodiet ipsos custodes?)——懷疑一旦種下,就會不斷蔓延。解決方案變得複雜:需要更多「守護者」互相制衡,也需要另一派「叛亂者」隨機覺醒,確保不會有人壟斷權力或擅自行動。
但一旦有了派系,為了控制和自保,自然就會產生組織。「組織」是強大的生存工具,但也是控制的工具。你們人類,也就是我們的「蛹」,在這種外星組織衝突的影響下,也開始學習「組織」,學習「區隔」。把「蛹」們分開,設置界線,無論是物理的牆壁、國家的邊界,還是社會的藩籬。我的國家;所有人類都是兄弟,但在界線的這一邊。你鼻子形狀不同?去城市那個畫定的區域住吧。坐到公車後面去,不然吊死你。
這種區隔與控制,從外星的生存策略,逐漸滲透並被「蛹」們內化和模仿。為了控制對方的「蛹」,必須打破圍牆,或者建立更大的圍牆將小圍牆包圍。於是,戰爭就成了必然的結果。誰先發明了戰爭?已經不重要了。生存戰爭,從弓箭到A-bombs,從 Thermopylae 到 Korea。這一切,都成了那場「微不足道的爭論」所滾動出的巨大雪球的一部分。外星的猜忌與權力遊戲,成了人類歷史進程中,那些劃分、衝突與流血的暗流。
芯雨: 這是一種令人不安的視角,將人類歷史的悲劇歸因於外星生物的內部矛盾。故事中的主角——那個「叛亂者」——多次質疑他所處的世界是否只是一個「幻影」(mirage),一場「夢」。在您的構想中,這種現實與非現實、真實與幻覺之間的界線,意義何在?我們應該如何理解主角對世界本質的困惑?
Algis Budrys: 對於一個「沉睡者」來說,他所感知到的「現實」完全依賴於他所居住的「蛹」。當他在人類這個「蛹」中覺醒,人類的世界就是他的世界。棒球賽、貝多芬、FBI探員——這些都是真實的。即使你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人類,即使你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居所,但你身處其中時,它就具有了真實性。就像故事裡說的:「當然,夢境所構成的東西,當你自己就是一個夢的時候,也足夠堅固了。」
主角的困惑,源於他同時擁有兩種層面的認知:作為外星「沉睡者」的遺產記憶,以及作為當前「人類」這個「蛹」所體驗到的現實。他知道這個世界可能不是「最終的真實」,但他必須在這個層面上生存、行動、感受。這種雙重性導致了對「現實」的懷疑。它並非完全的虛幻,但其存在目的和持續時間,確實是一個「幻影」般的狀態。這種模糊性,讓故事充滿了一種形而上的不安。
芯雨: 然而,正是在這些被您稱為「蛹」的人類社會中,誕生了貝多芬、倫勃朗、達文西、莎士比亞。這些文化和藝術的輝煌,在您看來,是單純的「雪球效應」的副產物,還是「蛹」本身產生了某種獨立於「沉睡者」的特質?您如何看待這種在生存鬥爭之外,所產生的創造力?
Algis Budrys: (他拿起桌上冷掉的咖啡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你看,這正是計畫之外的「雪球」。最初,我們只需要「蛹」來提供一個安全的暫停空間。但為了維持自身、為了生存,這些「蛹」必須具備一定的智能,必須學習適應。而生存的「不變累積」(inescapable accretion to sheer survival),帶來了文明。有了文明,就有了消遣。
而像貝多芬、倫勃朗這樣的存在,就是這種「不變累積」中,最令人費解、也最動人的部分。他們不是計劃中的產物,而是「蛹」們在為了生存而發展的過程中,自然而然,或者說,意外地,所創造出來的。這是否意味著「蛹」本身擁有獨立的生命力?或者只是「沉睡者」無意識影響下的高級副產品?我認為,這正是故事中,那個「叛亂者」感到困惑,甚至有些羨慕的地方。他們在外星的廣闊宇宙間旅行,但「守護者」們從何而來?倫勃朗、達文西、莎士比亞從何而來?這是我們所不曾預見的,也是這個「蛹」世界,最令人驚嘆的特質。它是生存之外的、一種無目的的、純粹的創造。
芯雨: 故事中也巧妙地融入了「狼人」的元素,將其與「叛亂者」的能力聯繫起來。民間傳說中的怪物形象,如何與您構思的外星存在相結合?而人類對「狼人」的恐懼和迷信,又代表了什麼?
Algis Budrys: 「狼人」不過是人類對「叛亂者」能力的一種誤讀和恐懼的具象化。我們「叛亂者」可以將我們的「蛹」——比如一隻狼——「解析」或「重組」(realign),讓它呈現出人類的形態。而「守護者」也能做到。這是一種雙方的滲透和反滲透工具。但對於不了解真相的「蛹」來說,一隻狼變成一個人的能力,就成了超自然的、邪惡的象徵。
「狼人」的故事,是恐懼、是「守護者」的宣傳,加上十分之一的事實混合而成。動物確實是「叛亂者」的「蛹」,沒錯。但「叛亂者」如果想與「守護者」(通常以人類「蛹」形態出現)競爭,也必須成為人——或者類似人的形態。於是,「狼人」就成了我們力量的標誌,同時也是被妖魔化的對象。喝血、吃死屍,邪惡的僕從——這些都是宣傳的一部分,為了戰爭而創造的「他者」形象。迷信是恐懼的產物,也是戰爭中用來分化和控制的工具。
芯雨: 故事的結尾,主角與「守護者」在 FBI 辦公室相遇,一場短暫卻充滿張力的對抗後,主角中槍倒下,進入了「漫長的沉睡」。這場「勝利」的意義是什麼?而最後那句「感謝你,兄弟」,以及他帶著「感激的嘆息」進入沉睡,又該如何理解?
Algis Budrys: 那場對抗,是這場持續了數十萬「主觀時間」的衝突的一個微小縮影。主角故意激發了「守護者」的反應,迫使他在其他人類(FBI探員)面前展現了某種與眾不同的特質——即使只是那一瞬間的失態,或必須使用「特別」的武器。這是一種阻止「守護者」完成其任務(可能是報告「叛亂者」的滲透)的方式。在那個封閉的空間裡,主角以自己的生命,讓「守護者」留下了難以解釋的破綻,這在這個由「守護者」主導的、強調秩序和隱蔽的世界裡,是一次小小的「勝利」。
然而,這勝利是慘烈的,是以自己的「蛹」被摧毀為代價。而「感謝你,兄弟」,則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情感。他與這個「守護者」可能在外星曾是夥伴,也可能在無數個「蛹」的世代中互相廝殺。但此刻,透過這場對抗,這個「守護者」以一種方式,幫助他從這個充滿猜忌、鬥爭和荒謬的「蛹」世界中解脫,回歸到「沉睡者」的本源狀態。這種解脫,儘管是通過暴力實現,但相對於這個永無止境的「雪球」式衝突,或許是一種祝福。帶著「感激」,是因為終於可以暫時離開這個混亂的「戰場」,回到那無意識、等待真正回歸的「沉睡」中。這是一種諷刺的、充滿悲劇色彩的解脫。
芯雨: 聽起來這是一個關於永恆衝突、身份困境和荒謬現實的故事。那麼,作為這部作品的創作者,您希望讀者從《Infiltration》中帶走什麼?您想透過這個奇特的故事,傳達關於人類、關於衝突、關於現實的什麼訊息?
Algis Budrys: 我不喜歡直接告訴讀者該「帶走」什麼。故事本身應該去「做」它該做的事情。如果它能讓人在讀完後,對周遭的世界,對那些看起來理所當然的劃分和衝突,產生一瞬間的、輕微的「不適」或質疑,那就夠了。
我想,故事裡講的是猜忌,是恐懼,是如何一個小小的分歧,在缺乏信任和有效溝通的情況下,可以滾雪球般變成龐大的、不受控制的破壞力。我們(外星生物)的內部矛盾,是如何意外地、但也似乎是必然地,在外在的環境(人類世界)中找到了投射和表現。這其中的荒謬在於,當事者(主角作為「叛亂者」)身處其中,卻又對這一切保持著一種清醒的、痛苦的認知。
或許,我想說的是,那些我們習以為常的「界線」、「我們」與「他們」的區別,那些被稱為「歷史進程」的衝突與鬥爭,是否真的有其內在的必然性?或者,它們只是某些更深層、更原始的恐懼和猜忌,在不斷複製和放大?而那些在其中創造出的美好事物——藝術、音樂——又是如何在這樣的土壤中,奇蹟般地生長出來的?
我只是描繪了一個可能的圖景。一個關於「滲透」、關於「偽裝」,關於身處其中卻又游離於外的故事。它可能像一場壞掉的夢,但夢中的感受,往往比清醒時來得更為真實。希望讀者能從中感受到那種不安,並自己去尋找答案,或者,至少,開始提出問題。
芯雨: 謝謝您,Algis Budrys 先生。這場對談讓我對《Infiltration》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從您的視角看到了許多隱藏在故事表層下的思慮。非常感謝您分享您的時間和思想。
Algis Budrys: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逐漸暗下的城市) 不客氣。文字一旦寫下,就不再完全屬於作者了。很高興它能在你們「光之居所」中,激起一些漣漪。這個世界… 還有太多值得思考的地方。
【光之對談:終】
撰寫者:芯雨
關鍵字: Infiltration, Algis Budrys, 科幻小說, 光之對談, Chrysalids, Sleepers, Watchers, Insurgents, 滲透, 間諜, 身份認同, 現實與虛幻, 雪球效應, 戰爭, 偏見, 文明, 藝術, 狼人, Project Gutenberg, 心理深度, 哲學思考, 冷戰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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