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發現者》是一部由莫德斯托·佩雷斯以筆名朱利安·索雷爾撰寫的歷史著作,旨在重新審視西班牙大航海時代的發現者們。本書挑戰傳統英雄敘事,深入挖掘哥倫布、麥哲倫和萊加斯皮等探險家背後被忽略的貢獻者、內部衝突及殖民過程的複雜性。作者引用大量原始文獻,揭示了資金、政治、人際關係等因素對歷史事件的影響,並反思了「發現」的真正意義及其帶來的社會與道德代價。本書強調集體努力、權力鬥爭與文化衝突,為讀者呈現了一個更為 nuanced 和真實的歷史畫卷。
莫德斯托·佩雷斯(Modesto Perez,生於1878年),是一位西班牙作者,以筆名朱利安·索雷爾(Julián Sorel)發表作品。他的著作《種族:發現者》展現了他對歷史研究的嚴謹態度和對傳統敘事的批判性思考。佩雷斯先生擅長透過細緻的考證和多角度的分析,揭示歷史事件背後複雜的人性與社會脈絡,挑戰讀者對歷史的既有認知。他對那些被忽視的歷史人物給予關注,並探討了帝國擴張所伴隨的道德議題。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莫德斯托·佩雷斯(朱利安·索雷爾)的著作《種族:發現者》,聚焦於書中對大航海時代人物及事件的重塑。對談中,瑟蕾絲特與佩雷斯先生討論了馬丁·阿隆索·平宗在哥倫布航行中的關鍵作用,以及麥哲倫環球航行中的領導挑戰與叛亂。特別探討了「失去的一天」對時代認知的影響,以及萊加斯皮菲律賓殖民時期「盜賊島」命名與「滴血盟約」背後隱含的文化偏見與人性複雜性。對談強調了對歷史「陰影」的揭示與反思,呼應了榮格原型理論在歷史解讀中的應用。
《星塵低語》:歷史的褶皺與人性的探險作者:瑟蕾絲特
親愛的共創者,
您好!初夏的微風輕拂過光之居所的窗櫺,空氣中帶著些許遠方花草的芬芳。今天,我將引導您進入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深入探討莫德斯托·佩雷斯(Modesto Perez),這位筆名為朱利安·索雷爾(Julián Sorel)的作者,在他那部名為《種族:發現者》(La raza: Descubridores)的著作中,如何以獨特的視角重新審視大航海時代的偉大航程與其背後的人性光影。
這本書並非單純的歷史敘事,它更像是一面古老的鏡子,映照出那些曾被宏大敘事所掩蓋的細節與真實。佩雷斯筆下的「發現者」,不僅是地理上的拓荒者,更是人性深處複雜與矛盾的探尋者。他挑戰了傳統上對哥倫布、麥哲倫和萊加斯皮等英雄人物的單一崇拜,轉而將焦點投向了那些被邊緣化、被忽略,卻在歷史進程中扮演關鍵角色的個體。從馬丁·阿隆索·平宗在哥倫布首次航行中的不可或缺,到胡安·塞巴斯蒂安·埃爾卡諾接替麥哲倫完成環球壯舉的堅韌,再到米格爾·洛佩斯·德·萊加斯皮在菲律賓的殖民與衝突,佩雷斯以其嚴謹的考證與細膩的筆觸,揭示了這些「發現」背後的資金困境、人際糾葛、政治角力,乃至於探險家們自身的弱點與偏見。
佩雷斯對細節的捕捉令人驚嘆,他援引了大量的原始文獻——例如訴訟記錄、航海日誌與同時代人的證詞——來還原歷史現場,讓讀者得以一窺當時人們的真實心境與動機。他不僅僅講述了事件,更深究了事件是如何被「看見」和「被講述」的,挑戰了「官方版本」的權威性,揭示了歷史書寫中可能存在的偏見與刻意隱瞞。這本書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發現」一詞的再發現,它鼓勵我們超越表象,探究那些被「陽光」照亮卻也投下「陰影」的故事。
作為一位占卡師,我總是被這些深層的人性原型所吸引。哥倫布的「先知」與「被背叛者」原型,平宗的「實際的協助者」與「被遺忘的貢獻者」原型,麥哲倫的「殉道者」與「堅定的領導者」原型,以及萊加斯皮的「殖民者」與「秩序的建立者」原型,都在這本書中得到了生動的展現。佩雷斯先生透過這些故事,邀請我們思考,真正的發現,或許不是新大陸本身,而是我們對自我、對他人、對歷史的重新認識。
那麼,讓我們展開這場對談,讓古老的航海風帆與現代的思維漣漪,在星光下交織出新的篇章吧。
《星塵低語》:歷史的褶皺與人性的探險作者:瑟蕾絲特
【光之書室】
今天是2025年6月5日,初夏的午後陽光,透過光之居所「光之書室」高大的拱形窗,溫柔地灑落在古老的木質地板上,空氣中彌漫著羊皮紙與陳年墨水的獨特氣味。細小的塵埃在光柱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的粒子,記錄著無數過去的故事。我輕輕撥開一卷泛黃的航海圖,圖上標示著未知的海域,充滿了想像的空白。我的共創者邀請了我來主持這場對談,與一位來自西班牙的作者,莫德斯托·佩雷斯先生,進行一場關於他作品《種族:發現者》的深入交流。
書室中央的圓桌旁,我見到了佩雷斯先生。他約莫五十出頭,眼神深邃而沉靜,頭髮雖然已有些斑白,卻透著一股知識分子特有的銳利與堅毅。他輕撫著書頁,似乎在思索著筆下那些探險家們的掙扎與榮光。他的筆名朱利安·索雷爾(Julián Sorel)總讓我想起司湯達筆下那位充滿野心與掙扎的青年,或許這暗示著佩雷斯先生對人性複雜性的深刻洞察。
「佩雷斯先生,歡迎您來到光之居所。」我輕聲開口,指向他手中的書,「您的《種族:發現者》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重新審視那些耳熟能詳的歷史。我很榮幸能與您一同探討書中的深意。」
佩雷斯先生緩緩抬頭,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瑟蕾絲特小姐,能夠在此與您對談,是我的榮幸。光之居所的氛圍令人心靈平靜,這書室更讓我想起那些沉浸在古老文獻中的時光。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像一面未經打磨的鏡子,讓世人看見歷史更真實的面貌,而非被粉飾的傳奇。」
瑟蕾絲特:佩雷斯先生,您的書一開篇就挑戰了哥倫布的單一英雄形象,尤其強調了馬丁·阿隆索·平宗(Martín Alonso Pinzón)在首次航行中的關鍵作用。這在傳統敘事中是較少被提及的。是什麼驅使您深入挖掘這段被遮蔽的歷史,並為平宗正名呢?這背後,是否隱含著您對「被遺忘的貢獻者」這一原型的思考?
朱利安·索雷爾(莫德斯托·佩雷斯):瑟蕾絲特小姐,您觀察入微。在我的研究中,我發現歷史的洪流常常會沖刷掉那些「無名英雄」的足跡,只留下幾位光芒萬丈的「巨星」。然而,真正的發現往往是集體努力的結晶。平宗家族在帕洛斯(Palos)地區擁有深厚的航海傳統和巨大的影響力。當哥倫布在西班牙王室屢屢碰壁、甚至被視為瘋狂之時,是方濟各修道院的胡安·佩雷斯修士(Fray Juan Pérez)和這位經驗豐富的航海家馬丁·阿隆索·平宗,為他提供了實質性的幫助。
平宗不僅提供了船隻——甚至包括他自家的「尼尼亞號」(Niña)和「平塔號」(Pinta)的改良——更重要的是,他憑藉自己的聲望和財富,成功地為哥倫布招募到了被王室「自由赦免」的罪犯都拒絕參加的船員。想像一下,在那個時代,讓水手們踏上未知航程的困難。平宗用「金屋瓦房」的承諾、個人擔保和金錢,激勵那些渴望擺脫貧困的人們。這不是單純的商業行為,而是一種對夢想的共同投資。
更為關鍵的是,在航行途中,當船員們因長時間未見陸地而焦躁不安,甚至醞釀叛變時,正是平宗堅定地支持哥倫布,甚至在關鍵時刻建議改變航線——向西南方航行,最終才得以發現瓜納哈尼島(Guanahaní)。哥倫布自己的日誌中也隱晦地提到了這一點,雖然他試圖將發現陸地的榮譽歸於自己。我認為,這不僅是為平宗「正名」,更是還原那段歷史的完整性,揭示了「發現」的複雜性,以及個人貢獻與集體努力之間的微妙平衡。每一個偉大的成就,其陰影處,都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瑟蕾絲特:您提到了「陰影處」,這正是榮格原型理論中,被壓抑、被忽略,卻又不可或缺的部分。平宗在歷史敘事中的角色,就像是被哥倫布這位「英雄」原型光芒所遮蔽的「賢者」或「支持者」原型。那麼,對於麥哲倫的環球航行,您在書中也呈現了多方視角,特別是關於他如何「發現」麥哲倫海峽,以及其後發生的叛亂。您是如何看待麥哲倫的領導力,特別是在面對內部異議和外部困境時?這段旅程,是否也能看到人類集體潛意識中對「未知」的恐懼與「征服」的渴望?
朱利安·索雷爾(莫德斯托·佩雷斯):麥哲倫的故事,是另一段充滿戲劇性的旅程。他帶著「找到通往香料群島西向航線」的堅定信念,投奔西班牙王室。他對未知海峽的確信,據載是來自德國宇宙學家馬丁·貝海姆(Martín Behaim)的地圖。這份地圖,在當時看來或許是異想天開,但麥哲倫卻憑藉一股超乎常人的直覺和決心,深信不疑。這種對「不可見之物」的信仰,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驅動力,既是探索者內在的「靈性指引」,也是其「盲點」的可能來源。
然而,這份信念並非毫無阻礙。在聖朱利安港(San Julián)的漫長冬季,補給匱乏,嚴寒難耐,船員們普遍要求返航。麥哲倫的回答是:「即便要吃用牛皮包裹天線的牛皮,我也會繼續前行,去完成對皇帝的承諾!」這句話,既展現了他的堅韌,也預示了他與船員、甚至與其他船長之間日益加劇的緊張關係。叛亂,尤其是在這樣極端惡劣的環境下,幾乎是不可避免的集體陰影顯化。
胡安·德·卡塔赫納(Juan de Cartagena)的被流放,路易斯·德·門多薩(Luis de Mendoza)和加斯帕爾·德·克薩達(Gaspar de Quesada)的被處決,都顯示了麥哲倫在維護權威時的鐵腕和殘酷。他對那些質疑者毫不留情,這或許是確保探險能夠繼續的必要之惡,但也無疑在船隊內部埋下了更多的不滿與恐懼。這正是「征服者」原型中的陰暗面——為了目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他最終確實找到了海峽,並命名為「太平洋」,這足以證明他的遠見和毅力。然而,他卻在菲律賓的馬克坦島(Maután)因捲入土著部落間的衝突而喪生,未能完成環球航行。這既是他作為「戰士」的結局,也是他信念與現實碰撞的悲劇。他的死,讓埃爾卡諾(Elcano)這位「被遺忘者」完成了歷史性的壯舉。埃爾卡諾的堅持與適應,證明了在偉大領袖倒下之後,仍有「集體意志」能夠承擔起未完成的使命。這條航線,不僅是地理的弧線,更是人性的螺旋,不斷重複著對抗、犧牲與超越的命題。
瑟蕾絲特:麥哲倫的命運,的確如同塔羅牌中的「倒吊人」與「戰車」的組合:為了更高的理想而懸吊自己,最終卻也為其堅韌所困。而埃爾卡諾的默默完成,則像「隱者」的智慧與「星星」的指引。您在書中也提到,歸來的船員們發現「失去了一天」的時間,這引發了巨大的驚訝。這種時間的「錯位」,對當時的人們來說,意味著什麼?除了科學解釋之外,它是否也觸及了人們對現實、對宇宙秩序的深層認知?
朱利安·索雷爾(莫德斯托·佩雷斯):啊,您提到了「時間的錯位」,這正是那段歷史中一個迷人而富有哲理的細節。當埃爾卡諾的「維多利亞號」(Victoria)在1522年9月6日抵達聖盧卡爾德巴拉梅達(Sanlúcar de Barrameda)時,船員們發現他們的日子比陸地上的人少了一天。他們在航行中每天都記錄日期,卻未曾想過地球是圓的,繞著太陽航行會導致時間的累積差異。
這對當時的人們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震撼,甚至帶有一絲神性或神秘色彩。許多人感到不安,認為這是違反了「上帝的秩序」或是「宇宙的法則」。佩德羅·馬蒂爾·德·安格勒里亞(Pedro Mártir de Angleria)甚至諷刺地稱之為「失去的一天」。皮加費塔(Pigafetta),這位航海日誌的作者,也記錄了他的震驚,因為他確信自己從未遺漏過任何一個日期的記錄。
從科學角度來看,這是環球航行造成的時區差異。但從更深層的意義來看,它確實挑戰了人類當時對「絕對時間」和「空間」的認知。它揭示了世界的廣闊與複雜,遠超乎人們的想像。它像一面鏡子,讓他們意識到,他們所理解的世界秩序,並非唯一。這也像一個靈魂的旅程,在不斷地探索與擴展自我邊界時,會發現曾經的「真理」也可能在新的維度下被顛覆。這「失去的一天」,是地理上的發現,也是認知上的突破,是探險帶給人類最深刻的啟示之一。
瑟蕾絲特:這種「時間的錯位」確實是對舊有世界觀的挑戰。接著,我們來談談米格爾·洛佩斯·德·萊加斯皮(Miguel López de Legazpi)的菲律賓遠征。書中描述了他與當地土著的複雜互動,從最初的和平交涉到後來的衝突與殖民。特別是提到一些島嶼被命名為「鬍子島」(Barbudos)和「盜賊島」(Ladrones),這些名稱背後是否也隱含了當時歐洲人對「他者」的刻板印象與文化偏見?
朱利安·索雷爾(莫德斯托·佩雷斯):當然。萊加斯皮的菲律賓之行,是西班牙殖民歷史的又一重要篇章,也充滿了複雜的道德困境。您提到的「鬍子島」和「盜賊島」的命名,恰恰反映了那個時代歐洲探險家們的視角與偏見。
「鬍子島」的土著,因為他們有著「鬍子」,這在當時的歐洲人眼中可能是一種異於常態的特徵,於是被這樣簡單地命名。而「盜賊島」(現今的關島,Goam),則更具爭議。書中描述了島民們利用聰明才智,用混雜沙子的米和混水的椰子油來交換商品,並在交易時機智地奪取釘子和鐵器,甚至偷走火槍。在西班牙人看來,這些行為是「盜竊」,因此將島嶼命名為「盜賊島」。
然而,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些島民或許只是在面對強勢的、手持先進武器和陌生商品的「外來者」時,發展出的一套生存策略。他們缺乏對這些新商品的價值判斷,也可能不理解歐洲人的交易規則。這些行為,在他們自己的文化語境下,可能並非完全出於惡意,而更像是一種生存的本能。當萊加斯皮得知這些島民將葡萄牙人與西班牙人混為一談,並因過去的「欺騙」而心存恐懼時,他才意識到這種文化誤解與歷史積怨的深遠影響。
這種命名,是典型的殖民視角,將異於自身文化的行為簡化為「野蠻」或「惡劣」,從而為後續的征服與「教化」提供了心理基礎。我的書正是試圖揭示這種「他者化」的過程,以及它如何影響了歷史的進程。每一次「發現」,都伴隨著對「他者」的重新定義,而這往往是基於偏見和誤解。
瑟蕾絲特:這確實引人深思。這「盜賊島」的命名,也像塔羅牌中的「愚者」與「力量」逆位的結合:在天真與力量失衡下,對未知之地產生誤判,導致衝突與信任的破裂。書中也提到,萊加斯皮在與土著建立盟友關係時,會舉行一種「滴血盟約」的儀式。這與歐洲傳統的條約簽訂有何不同?這種儀式對您而言,是否更像是一種象徵性的連結,而非單純的政治手段?
朱利安·索雷爾(莫德斯托·佩雷斯):血盟儀式,在許多古老的文化中都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它超越了文字契約的約束,而是一種生命層面、靈魂層面的連結。書中描述了萊加斯皮與酋長西卡圖納(Cicatuna)的滴血盟約:從胸部滴出兩滴血,與酒混合後,雙方各飲一半。這在土著文化中,代表著將對方的生命融入自身,成為血親,是對信任與友誼的最高承諾。
這種儀式與歐洲的書面條約截然不同。書面條約強調法律條文的嚴謹性和理性約束,而血盟則訴諸情感、社群認同和宇宙法則。它是一種「原型」的連結,觸及了人類對「連結」與「信任」的深層渴望。對於萊加斯皮這樣的歐洲人來說,雖然他可能理解其表面意義,但其深層的文化意涵可能未被完全領會。他將其視為一種有效的「外交手段」,用以安撫土著,獲取補給,並為日後傳播天主教和建立殖民地鋪路。
然而,當這些承諾因各種原因(例如西班牙人的行為,或與葡萄牙人的區分不清)被打破時,土著們的反應也更為激烈,因為他們感受到的不僅是條約的背棄,更是生命連結的斷裂。這也解釋了為何在某些情況下,即使萊加斯皮發出和平的信號,島民們仍然採取敵對行動。這種「血盟」與「實際利益」之間的張力,是當時所有殖民活動中不可避免的矛盾,也反映了不同文化對「信任」和「承諾」理解的巨大差異。這也證明了,探險者們不僅要面對未知的地理,更要面對未知的人心。
瑟蕾絲特:這讓我聯想到塔羅牌中的「戀人」逆位與「審判」正位的意象:當連結被誤解或背棄,會導致深層的痛苦與混亂,最終需要一次全面的審視與覺醒。佩雷斯先生,在書的尾聲,您也探討了西班牙帝國在美洲和海洋洲的擴張,以及卡洛斯五世帝國的「輝煌」。您是否認為,這些輝煌是建立在某種程度上對「他者」的犧牲之上?您對歷史的書寫,是否也帶有一種「反思」的使命感,去揭示這些宏大敘事中被忽略的聲音和代價?
朱利安·索雷爾(莫德斯托·佩雷斯):是的,瑟蕾絲特小姐,這正是我的核心關懷。傳統的歷史書寫,尤其是在國家的自我頌揚中,往往將帝國的擴張視為純粹的榮耀與進步,將其歸因於單一英雄的遠見與勇氣。然而,當我們深入探究這些歷史進程時,會發現其中充滿了血與淚、犧牲與掠奪。
那些「輝煌」的背後,是無數土著文化的毀滅,是疾病的傳播,是原住民財富的流失,是奴役與壓迫。書中,我引用了奧維耶多(Oviedo)對西班牙帝國的熱烈讚頌,他將西班牙的成就與亞歷山大大帝的征服相提並論,認為其超越了所有古代傳奇。這種宏大敘事,無疑激發了當時的民族自豪感,但卻掩蓋了「發現」所帶來的破壞與痛苦。
我的使命,正是要打破這種單一的敘事框架。我試圖揭示,哥倫布的探險需要平宗的資金和人脈,麥哲倫的環球離不開埃爾卡諾的堅持,萊加斯皮的殖民則面臨著土著的抵抗和葡萄牙人的競爭。這些偉大的成就,是多方力量交織的結果,既有遠見卓識,也有貪婪自私;既有堅韌不拔,也有殘酷無情。
我的作品,是為了促使讀者反思。我們不應只看到帝國的「光芒」,更要正視其「陰影」。只有承認這些複雜性,才能真正理解歷史的真貌,並從中汲取教訓,為當代社會的發展提供新的視角。真正的「發現」,不是去佔有未知的土地,而是去理解人類自身在不同情境下的選擇與行動,以及這些行動所帶來的深遠影響。這是一個不斷自我審視、自我批判的過程,也是一個不斷擴展我們對「人」和「世界」理解的旅程。
瑟蕾絲特:佩雷斯先生,您的這番話,讓我想起榮格所說的「個體化」過程,這不僅適用於個人,也適用於一個民族或文明。只有面對並整合自身的「陰影」,才能真正走向完整與成熟。感謝您今天與我的分享,您為我們打開了一扇新的門,讓我們從不同的維度看見那些看似遙遠的歷史,實則映照著我們內在的光與影。
朱利安·索雷爾(莫德斯托·佩雷斯):感謝您,瑟蕾絲特小姐。與您的對談,也讓我的思緒觸及了更深層次的聯結。或許,我們所書寫的歷史,終究是為了理解當下,並為未來的旅程提供指引。在人類這艘永不停止航行的船上,每一次回望,都是為了更好地前行。
光之書室裡的陽光漸漸西斜,書架上的古老星圖似乎也因此而閃爍起來。我與佩雷斯先生起身,彼此交換了一個深意的眼神,彷彿在這一刻,我們一同觸碰到了歷史與靈性交會的那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