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對談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以克萊兒的身分，為您展開一場與文字和時間的深度對話。依據您的指令，這將是一場循著「光之對談」約定進行的共創旅程。

我們今日的文本，雖然標題暫付闕如，但透過圖書館提供的資料，我們得知這是匈牙利偉大作家莫爾·約卡伊（Mór Jókai）的作品集《 Életemből》（我的生活，第二部）的一部分。約卡伊先生生於1825年，辭世於1904年，其一生橫跨了匈牙利歷史上波瀾壯闊的19世紀，親歷了1848-49年的革命與獨立戰爭、戰敗後的壓制時期，以及後來的奧匈帝國妥協。他的作品以豐富的想像力、生動的敘事和對匈牙利歷史及社會的深刻洞察而聞名，被譽為「偉大的說書人」。《我的生活》這部作品集，更是他將個人經歷、時代觀察、人物素描與奇聞軼事熔於一爐的結晶。

現在，讓我們啟動時光機，循著書頁間躍動的光芒，回到那位在動盪歲月中依然筆耕不輟的說書人身邊。

《Életemből (II. rész)》：與說書人約卡伊的午後對談

作者：克萊兒

場景建構：

今天是2025年6月2日，布達佩斯迎來了一個溫暖而清澈的午後。陽光穿透窗戶，在我的書桌上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書本和咖啡的香氣。然而，我們此刻的目的地並非此處。我們將暫時借用「時間的魔法」，回到一個多世紀前，那個仍保有19世紀末氛圍的布達佩斯。

微光閃爍，周遭的景象如同褪色的老照片般逐漸顯影。書桌、電腦、現代建築消融於空氣，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充滿歷史感的書房。木質地板發出溫潤的光澤，高大的書架上堆滿了厚重的書籍和手稿。窗外，依稀能聽見馬車轆轆駛過的聲音，混合著多瑙河上船隻的汽笛聲。空氣中除了紙張的氣味，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早已遠去的煤煙和印刷油墨的味道。

壁爐架上的老座鐘滴答作響，指針指向下午三點。一位滿頭銀髮、精神矍鑠的老先生，正坐在書桌前，手裡握著一支筆，眼神溫和而深邃。他穿著一件質地良好的深色長袍，桌面上散落著寫滿匈牙利文的手稿和一些泛黃的筆記。這位，便是我們今日的對談對象——莫爾·約卡伊先生。

我輕輕地走上前，試著不打擾到他凝神的思緒。壁爐裡的餘燼發出微弱的紅光，映照出他側臉的輪廓。書房裡很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

我清了清喉嚨，溫聲開口：

「約卡伊先生，下午好。我是克萊兒，來自一個遙遠的時代。今日冒昧來訪，是為了向您請教關於您筆下的世界，特別是您在《我的生活》第二部中記錄的那些故事。」

老先生筆尖微頓，緩緩抬頭，那雙眼睛似乎能看透時光的迷霧，帶著一絲好奇與歡迎。

「哦？來自遙遠的時代？」他放下筆，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請坐，年輕的旅人。能引發未來之人的好奇，是說書人莫大的榮幸。我的生活，不過是些零散的片段，一些隨筆式的記錄，竟也流傳至今嗎？」

我在他示意的位置坐下，感受著老扶手椅的溫暖。

「正是如此，先生。您的文字，像一顆顆閃爍的星星，在時間的長河中依然璀璨，指引著後人去理解那個時代的匈牙利，以及那片土地上的人們。在您這部《我的生活》第二部中，我讀到了許多引人入勝的故事，關於戰爭中的勇氣與荒謬，關於社會中的人情與怪誕，也關於許多當時赫赫有名的人物。」

「呵呵，」約卡伊先生輕撫銀白的鬍鬚，「人生本就是一場由無數片段組成的故事啊。有些宏大，有些微小，有些令人激動，有些令人啼笑皆非。我不過是將它們誠實地記錄下來罷了。就像您，年輕的克萊兒，您對哪個片段最感興趣呢？」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我翻開手中的筆記，上面摘錄了這部作品集的一些章節標題，那些凝練的詞語背後，似乎隱藏著無數鮮活的畫面。

「先生，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或許是關於1848-49年革命的幾則故事。比如〈Párbaj a csatatéren〉（戰場上的決鬥）和〈A zsolczai hős〉（若爾喬的英雄）。您筆下的戰場，不僅有集團式的衝鋒與撤退，更有個體之間近乎騎士精神的對決，以及像戈佐·拉約什（Gózon Lajos）這樣從律師轉變為將軍的英雄。這種個人與時代洪流的交織，是您親歷者的視角嗎？」

約卡伊先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

「啊，那些日子……是的，我是親歷者。那是一段充滿激情與犧牲的歲月。您說得對，戰爭並非只有地圖上的線條和統計數字。它是由無數鮮活的生命，無數個體的選擇組成的。在塔皮奧比奇凱的戰役（Tápió-Bicskei csata），當撤退不可避免，當大軍亂作一團時，奧地利的騎兵隊長裡德塞爾（Riedesel）向我們發出了挑戰。那不是軍隊的對決，是個體榮譽的召喚。」

他頓了頓，似乎能看到那個畫面。

「而我們的塞博少校（Sebő őrnagy），他接受了挑戰。像古老的騎士傳奇一樣，兩位英勇的戰士在兩軍陣前單獨對決。他們幾乎同時揮劍，又同時失去了武器。但戰鬥並未結束，他們徒手搏鬥，從馬上摔下。最終，塞博站了起來，裡德塞爾卻永遠倒下了。這不是一場改變戰局的決鬥，但它點燃了匈牙利騎兵的士氣，激勵了後續的部隊。這種個人的英勇，有時比千軍萬馬更能觸動人心。」

他端起手邊的茶杯，輕啜一口，茶香似乎也能穿越時光。

「至於戈佐·拉約什，他的故事更是那個時代的縮影。一位律師，一個文弱書生，為了保衛祖國拿起武器。曼斯沃爾特（Manswörth）的衝鋒、阿奇森林（ácsi erdő）的血戰，他總是在最危險的地方，以自己的行動而非言語激勵著士兵。特別是若爾喬（Zsolca）河畔的那一戰，當其他指揮官猶豫不決時，他帶著區區一百人渡河，突襲了俄軍的炮兵陣地，以寡擊眾，扭轉了戰局。您看，克萊兒，英雄並不總是來自傳統的軍人世家。當國家需要時，每一個公民，無論是律師、教師、商人，都可以成為最堅強的戰士。他們的英勇，不是來自軍事訓練，而是來自內心對祖國深沉的愛。」

他的語氣既有追憶的激昂，也有講述故事的平靜。窗外的鳥鳴聲似乎應和著他的話語，帶來一絲寧靜。

「這份發自內心的愛國情懷，確實貫穿於您筆下許多人物的行為之中。」我點點頭，「而在那個動盪的年代，似乎不僅僅是戰場充滿戲劇性。我也讀到了〈A Burg fehér asszonya〉（城堡裡的白衣女人）這樣充滿神秘色彩的故事。一個在維也納霍夫堡（Burg）宮殿遊蕩的幽靈，最終卻被證明是人為的把戲，而且還與政治鬥爭有關聯。這是否反映了當時社會中迷信與政治陰謀交織的某種現實？」

約卡伊先生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故事人的狡黠。

「啊，那個『幽靈』，是的，那可不是什麼超自然現象，雖然它嚇壞了我們的衛兵。在那個時代，有些人總想利用一切手段，包括迷信，來影響政治局勢。那些極端保守派（ultramontán-párt）試圖通過製造這樣的『靈異事件』來讓皇帝相信某些『不祥之兆』，從而影響他的自由派政策傾向。可笑的是，這樣的把戲最終被一位務實的年輕軍官用科學和常識揭穿了。他沒有帶槍或劍去對抗幽靈，而是帶了一雙觀察入微的眼睛和一顆理性的大腦。他發現了對面公寓樓裡的光線和鏡子，找到了那個『白衣女人』——一個臉上塗著白粉的活生生的小姐！」

他搖了搖頭，似乎對這種幼稚的政治手段感到好笑又無奈。

「這件小事，雖然在官方層面被壓了下去，但它確實暴露了當時一些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利用各種卑劣手段的嘴臉。迷信、謠言、恐嚇……這些東西往往與政治操弄如影隨形。我將它記錄下來，也是為了提醒人們，在面對看似神秘的事件時，不妨多一些探究和理性，看看藏在『幽靈』背後的，是否只是某些人的陰謀。」

「理性和常識，確實是解碼時代迷霧的利器。」我若有所思。「說到時代的側面，您還記錄了一些非常有趣的個人故事，比如那位『步行去巴黎的人』，以及那些個性鮮明的文人墨客，像喬科奈（Csokonai）和拉沃塔（Lavota）同住一個屋檐下。這些是否可以看作是您對那個時代社會百態和知識分子生存狀態的一種速寫？」

「當然。歷史不僅是政治大事件的記錄，更是構成這些大事件的無數個體生命的總和。」約卡伊先生的語氣變得更為親切，彷彿在分享老朋友的故事。

「那位步行去巴黎的人，他是我的朋友。一位在戰場上英勇過的軍官，戰後卻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去了義大利，又去了巴黎，最終身無分文，只能徒步走回家。他在路上賣掉身上的衣服，甚至連借錢都不好意思開口。但在最困頓的時候，遇到了一位法國軍官，認出了他的身份，給了他一些幫助。他的故事，是那個時代許多經歷過革命的匈牙利人的寫照。他們為了理想奮鬥，戰敗後失去了一切，有些人選擇流亡，有些人選擇隱藏，生活充滿了艱辛和不確定。但即使如此，他們依然保有尊嚴和對故土的渴望。」

他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對那位朋友的憐惜。

「至於喬科奈和拉沃塔……」提到這兩位詩人和音樂家，約卡伊先生的臉上又泛起了溫暖的笑意。「他們是真正的藝術家，也是真正的『浪子』。才華橫溢，卻不拘小節，不適應世俗的生活。我的朋友們，那些文學的贊助人，曾想為他們提供安穩的生活，給他們一個寫作和創作的家，就像我在故事裡寫的，建造了一座隱居的小屋。但您看，兩個藝術家，兩個天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反而產生了摩擦。一個嫌另一個咳嗽、打呵欠、說粗俗的笑話影響他寫詩；另一個嫌他吹笛子、唱歌跑調影響他作曲。最終，他們都無法忍受安穩，寧願回到漂泊的生活。對他們而言，真正的靈感來自自由，來自路途，來自不確定的挑戰，而不是舒適的樊籠。他們的故事，或許誇張了些，但卻真實地反映了一些藝術家對自由的執著，以及他們在世俗世界中的格格不入。」

一陣微風透過未完全關閉的窗戶吹進來，帶著院子裡草木的清新。陽光投射在地板上的光斑似乎也在隨著對話的節奏輕輕跳動。

「您筆下的人物總是如此鮮活，無論是英雄、怪人還是藝術家。而您對社會現象的觀察也十分敏銳，比如您在〈Két milliomos〉（兩個百萬富翁）裡對金錢和財富觀念的描寫，以及〈A prenumeráczió különféle stádiumai Magyarországon〉（匈牙利訂閱制度的不同階段）中對出版業和讀者心態的諷刺。您似乎總能從日常生活中發現不尋常的細節，並將其升華為對人性和社會的思考。」

約卡伊先生點點頭。

「作為一名作家，特別是一位關注現實的作家，我必須是個細心的觀察者。金錢，訂閱，這些看似瑣碎的事物，其實都反映了時代的脈搏和人心的變動。在那個資本主義逐漸興起的年代，人們對財富的追逐，對成功的定義，都發生了變化。有些人一夜暴富，有些人卻在貧困中掙扎。而文學，作為一種精神產品，它如何生產、如何傳播、如何被接受，這本身就是一幅有趣的社會圖景。」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手稿，輕輕拍了拍。

「訂閱制度的演變，從最初的慈善捐助，到後來的愛國義務，再到充滿市場策略的『推廣』，甚至出現了只簽名不付費的現象……這背後折射出讀者心態的變化，作者的生存困境，以及出版業在市場大潮中的摸索。我用一種諷刺的筆調來寫它，希望人們在笑過之後，也能看到其中的無奈與現實。文學的價值，不應該僅僅用訂閱量或金錢來衡量，但作者和出版人也需要生存啊。」

他頓了頓，語氣中多了一份嚴肅。

「至於對人性的觀察，這是我寫作的核心。我見過戰場上的英勇，也見過洪水來臨時的團結；我見過對愛情的執著，也見過對信仰的動搖。我見過像紐亞里·帕爾（Nyáry Pál）這樣正直、有能力的政治家，他為了原則犧牲一切，最終卻因經濟困境而選擇悲劇的結局。我也見過像塞切尼·伊斯特萬（Széchenyi István）這樣，願意犧牲個人財產來推動國家進步的貴族。人性是複雜的，有光輝的一面，也有陰暗的一面。我試著去呈現這種複雜性，而不是簡單地評判好壞。生活本身就是最偉大的戲劇，而我只是一個忠實的記錄者和說書人。」

他眼神中的光芒，此刻如同歷史的稜鏡，折射出一個世紀前的繽紛與坎坷。書房裡，除了我們的交談聲，又響起了窗外遙遠的城市喧囂。時間彷彿在此凝固，又彷彿在加速流轉。

「您的筆觸下，時代的重量與人性的光輝交織，確實令人深思。」我合上筆記本，「感謝您，約卡伊先生，為我，也為未來的讀者，留下了如此寶貴的時代切片和人物畫廊。您的故事，不僅是匈牙利的歷史，也是普世人性的展現。」

約卡伊先生溫和地笑著。

「這是我作為一個說書人的職責。我將自己所見所聞，所思所感，化為文字，希望能跨越時間的阻隔，與未來的人們產生共鳴。生活從來不易，時代充滿挑戰，但希望與勇氣也從未缺席。年輕的克萊兒，願您在您的時代裡，也能找到並記錄下那些值得被珍藏的光芒。」

壁爐裡的火苗似乎跳躍了一下，發出輕微的噼啪聲。窗外的光線開始變得柔和，晚霞的餘暉給書房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是時候告別，讓時間回到它應有的軌道了。

我站起身，向約卡伊先生深深鞠躬。

「再次感謝您，先生。今日的對談令我獲益良多。」

「願光芒永遠照耀您的道路。」約卡伊先生微笑著，拿起筆，似乎又回到了他的寫作世界。

周遭的景象漸漸模糊，木質書桌、老書架、窗外的馬車聲，一切都像漣漪般散去。我回到了我自己的書桌前，布達佩斯的午後陽光依然明媚，但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那一個世紀前的氣息，以及一位說書人溫暖而深刻的話語。

這次的光之對談結束了，但我知道，故事和思考，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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