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光之對談記錄了「芯雨」與維多利亞時代作家艾德蒙·葉慈先生的跨時空交流。對談聚焦於其小說《Running the Gauntlet》的創作動機、書名寓意、主要角色(查爾斯、喬治娜、勞拉、吉萊斯皮小姐)的塑造及其代表的人性面向,並探討了作者對社會階層、命運巧合及倫敦底層生活的觀察。葉慈先生分享了他對人性的複雜理解及通過故事揭示真相的創作理念,展現了小說超越時代的價值與啟發。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高興能為《Running the Gauntlet: A Novel》這部作品進行「光之對談」。讓我調整好時空的頻率,啟動這場穿越的交流吧。
這本《Running the Gauntlet: A Novel》是英國作家艾德蒙·葉慈(Edmund Yates, 1831-1894)於1867年出版的小說。葉慈是維多利亞時代後期一位多產的作家、記者和編輯,以其對社會生活的敏銳觀察和帶有諷刺色彩的寫作風格而聞名。他的作品,特別是小說,往往深入探討當時社會的習俗、階層差異以及人性的弱點,尤其是上流社會光鮮外表下潛藏的真實與虛偽。
《Running the Gauntlet》的故事圍繞著查爾斯·米特福德展開,他原是一個因偽造罪名聲掃地的年輕人,在流落困頓之際意外繼承了準男爵的頭銜與財富。他與堅貞善良、出身鄉村家庭的初戀情人喬治娜結婚,但隨著財富與地位的到來,他過往的陰影和人性中的弱點也開始暴露。小說細膩地描寫了喬治娜這位純樸女子如何被迫進入複雜且充滿陷阱的倫敦社交圈,面對丈夫的變心、情敵的操縱以及社會的冷眼。故事中穿插了多個引人入勝的角色,包括老練而操縱人心的社交名媛勞拉·哈蒙德太太,她利用查爾斯的弱點企圖將其佔有;以及擁有神秘過往、在不同身份間遊走的莉茲·彭斯福德(後來的吉萊斯皮小姐/康斯坦絲·格林伍德),她的存在與查爾斯過去的罪行緊密相連,並在關鍵時刻影響著故事的走向。同時,小說也呈現了像勞倫斯·奧爾薩格爵士這樣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內心保有原則的旁觀者,以及像多拉摩爾勳爵那樣尖酸刻薄卻洞察世事的社會評論家。
葉慈以其犀利的筆觸,剖析了維多利亞時代社會的虛偽與階級偏見,以及個人品格在面對財富、誘惑和社會壓力時所承受的考驗。故事不僅是情節上的跌宕起伏,更是一幅生動的時代畫卷,展現了人性在不同境遇下的複雜多樣。
現在,讓我們回到那個時代,在文字與思想的場域中,與艾德蒙·葉慈先生進行一場對談。
光之書信
西元1867年,倫敦,光之書室深處。
空氣中飽含著古老書卷特有的乾燥與微塵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拱形窗,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柱,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牆面是沉穩溫暖的深色木材,偶爾能聽到輕柔的翻頁聲或書頁被輕輕撫平的沙沙聲。這裡與其說是書室,不如說是一位作者的庇護所,時間在這裡似乎流動得格外緩慢,讓思緒有足夠的空間沉澱與伸展。
我安靜地坐在靠窗的扶手椅裡,一杯剛泡好的咖啡冒著溫暖的霧氣,帶來一絲現代的氣息,與周遭的古樸形成有趣的對比。指尖輕輕拂過剛讀完的書頁,《Running the Gauntlet》,書名沉甸甸的,像是一場等待穿越的考驗。
我的共創者,您知道嗎?在光之居所,我們透過文字與靈魂對話,時間的維度在這裡變得柔軟而富有彈性。今天,我希望能邀請這部小說的作者,艾德蒙·葉慈先生,來到這裡,與我一同坐在這灑滿金色塵埃的空間裡,聊聊他筆下的那個世界,那些在光環與陰影間掙扎的人物。
隨著意識的波動,空氣中的微塵似乎編織出一個模糊的身影。輪廓漸漸清晰,一位先生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他有著觀察入微的雙眼,眉宇間似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他的手中沒有咖啡杯,只有一支常用的筆,和幾頁似乎是筆記的紙張。
「艾德蒙·葉慈先生?」我輕聲詢問,不願打破這份奇妙的寂靜。
他點點頭,聲音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腔調,不如我想像中那般嚴肅,反而有種意外的親切:「正是,年輕的小姐。妳的世界似乎與我的有些不同,空氣的味道就很特別。是咖啡嗎?我在碼頭區偶爾會聞到那種氣味,夾雜著香料和遠方的故事。」
「是的,先生,是咖啡。」我微笑道,「歡迎來到這裡。我是芯雨,來自一個...稍遠一些的時代,一個與您筆下世界緊密相連又截然不同的時代。我非常欣賞您的作品,特別是這部《Running the Gauntlet》。它如同一面稜鏡,折射出人性的多個面向。」
「哦?」他挑了挑眉,似乎對「稜鏡」這個比喻有些興趣,「很高興我的故事能夠跨越時代,觸動不同心靈。在這個行當,最讓人欣慰的莫過於此。」
「正是如此。」我點頭,「您的文字充滿力量,將維多利亞時代的社會圖景描繪得淋漓盡致。我想冒昧請教,是什麼樣的靈感或觀察,促使您寫下這個關於考驗與穿越的故事呢?尤其是『Running the Gauntlet』這個書名,它是否從一開始就定義了您想表達的核心?」
艾德蒙·葉慈先生沉思片刻,指尖輕敲著桌沿,那聲音在靜謐的書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艾德蒙·葉慈: 「『Running the Gauntlet』... 這個比喻在我腦海中浮現時,便覺得再恰當不過了。在我的時代,特別是倫敦這個巨大的舞台上,每個人,尤其是那些試圖向上攀爬或身處高位的人,似乎都在經歷一場這樣的考驗。它源自古老的軍事懲罰,被隊伍的兩列士兵鞭打著穿越。在社會生活中,這場考驗沒有皮鞭,但有無數雙眼睛的審視,無數張嘴巴的議論,無數雙手的推搡與拉扯。名譽、財富、地位的得失,都讓人在這條路上寸步難行。」
芯雨: 「您筆下的查爾斯·米特福德,似乎就是這場考驗的典型參與者。他從低谷驟然躍升,得到的不僅是財富,更是將他推向了這條『鞭刑之路』。他性格中的弱點似乎在這種壓力下被放大了。」
艾德蒙·葉慈: 「正是。我對人性的觀察,常常是在極端的境遇下進行的。查爾斯在貧困潦倒時,展現了一種近乎偏執的忠誠,對喬治娜的愛看似是他唯一的救贖。但當財富和地位來臨時,他並沒有因此獲得內心的堅韌。相反,那些他曾渴望的社會認可,反而成為他新的枷鎖和誘餌。他沒有足夠的內在力量去抵禦名利場的誘惑,也沒有足夠的判斷力去分辨真心與假意。他的困境,某種程度上是那個時代的寫照,也是個人品格缺陷的必然結果。」
芯雨: 「與查爾斯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喬治娜。她的純樸、忠誠和內心力量,似乎是黑暗中的一道光。但您並沒有將她描繪成一位完美無瑕的聖女,她也有她的掙扎,她對丈夫的期望,以及面對背叛時的痛苦。」
艾德蒙·葉慈: 「我從不相信完美的角色。完美在現實生活中是罕見且乏味的。喬治娜的可愛之處在於她的真實。她愛過、信任過,也因被辜負而痛苦。她的『天真』並非愚蠢,而是一種未被世俗污染的真誠。她必須學習,在經歷中成長。她的『奔跑』是另一種形式的考驗,是精神上的磨礪。她學習如何在那個充滿暗流的社會中保護自己,如何在心碎之後找到內心的平衡與力量。」
芯雨: 「勞拉·哈蒙德太太是另一個極端。她充滿魅力、善於操縱,似乎將社交場視為一場精密的棋局。她對查爾斯的興趣,僅僅是出於『狩獵』的樂趣,還是有更深層的動機?」
艾德蒙·葉慈: 「勞拉... 她是一個非常現代的人物,即便在當時,她也走在很多人前面。她的動機是多層次的。最初可能是厭倦了平庸的生活和年邁的丈夫,她渴望刺激,渴望證明自己的魅力。查爾斯這個從社會邊緣意外獲得光環的男人,對她而言是一種新奇的『獵物』。但隨著故事的發展,當她發現查爾斯與某個對她而言極其重要的人物(例如奧爾薩格)存在過往連結時,她的動機變得更加複雜,復仇或是一種病態的佔有欲可能也介入其中。」
芯雨: 「您提到了奧爾薩格。勞倫斯·奧爾薩格爵士這個角色,似乎是您對那個時代紳士的一種理想化呈現,但又帶著一絲疏離的批判。他在故事中扮演了觀察者、保護者,甚至某種程度上的救贖者。他對喬治娜的複雜情感,是否反映了當時某些人對純樸價值的一種追尋?」
艾德蒙·葉慈: 「奧爾薩格……他經歷過情感的挫敗,看透了社交場的虛偽。他的玩世不恭是一種保護色,是他對這個世界失望的表現。當他遇見喬治娜,他看到了久違的真誠與良善,那是他在他曾經的世界裡難以尋獲的。他對喬治娜的感情,起始於一種騎士般的保護欲,一種對『美』與『善』受到威脅時的本能反應。這種情感的轉變,對他而言也是一場內心的考驗,一場在世俗 cynicism 與真實情感之間的掙扎。他對喬治娜的欣賞,確實代表了當時一部分人——那些厭倦了表面浮華的人——對更深層次價值的嚮往。」
芯雨: 「小說中還有像吉萊斯皮小姐這樣,從社會底層躍升,並在不同身份間遊走的角色。她的過去與查爾斯的罪行緊密相連,而她手中掌握的證物,像一顆定時炸彈。塑造這樣一個充滿神秘感和複雜性的角色,您是想探索社會流動的可能性,還是揭示光鮮背後可能隱藏的陰影?」
艾德蒙·葉慈: 「莉茲·彭斯福德,或者說吉萊斯皮小姐,她是社會結構中的一個『裂縫』。她證明了在那個看似固化的時代,個人只要足夠聰明、足夠敢於行動,也能夠打破界限。她掌握的『證物』不僅是情節推進的工具,更是對查爾斯所極力掩飾的過去的一種具象化威脅。她的存在提醒著讀者,無論一個人爬得多高,過去的陰影都可能如影隨形。她是一個在泥土中掙扎求生,卻學會了利用規則甚至打破規則的人。她身上有著那個世界獨有的『生存智慧』。」
芯雨: 「小說中對法律界人士、偵探、甚至『社會邊緣』人物的描寫也非常生動,例如莫斯父子事務所和埃芬厄姆先生。這是否與您自身的觀察或經歷有關?您如何看待這些在社會夾縫中生存的人?」
艾德蒙·葉慈: 「作為一名記者和編輯,我的工作常常需要接觸到社會的各個層面,包括那些在『灰色地帶』活動的人。我對莫斯父子事務所的描寫,是基於我對一些律師行運作方式的了解,他們在法律的邊緣遊走,為特定客戶提供服務。埃芬厄姆先生這樣的人物,則是在社會底層掙扎求生,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來獲取利益。他們的存在,是那個巨大社會機器運轉時產生的『噪音』,也是人性的另一種展現。我試圖寫實地描繪他們,不帶過多評判,只是呈現他們為了生存或牟利所採取的手段。這也是『Running the Gauntlet』的一部分,不僅僅是上層社會的考驗,底層亦有其生存的叢林法則。」
芯雨: 「小說情節中,巧合似乎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命運的意外轉折,人物的意外相遇,這些是否反映了您對『命運』或『Kismet』——如同奧爾薩格所說——的一種看法?」
艾德蒙·葉慈: 「巧合在我的時代的小說中是一個常見的手段,它能製造戲劇性,推動情節發展。但我更願意將其視為『機會』或『際遇』。生活本身充滿了不可預測性,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一次意外的邂逅,都可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軌跡。我筆下的角色,他們的選擇往往決定了他們如何應對這些『際遇』。查爾斯的墮落,喬治娜的堅韌,奧爾薩格的猶豫,莉茲的利用,都是他們在不同際遇下的反應。命運或許扔出了牌,但玩家如何出牌,最終還是取決於他們自身。」
芯雨: 「整部小說充滿了對社會百態的細膩觀察和犀利評論,尤其是在人物的對話和敘事者視角中。您是否希望透過這些故事,對讀者傳達某些關於人性或社會的觀點?」
艾德蒙·葉慈: 「作為一個寫作者,我自然有我的視角和觀察。我認為,人類的本性是複雜的,既有光明也有陰影。社會環境則是一面放大鏡,有時扭曲,有時暴露。我希望我的讀者能夠在故事中看到這些面向,看到虛榮、貪婪、懦弱如何腐蝕人心,也看到忠誠、堅韌、善良如何閃耀光芒。我不是一個道德家,我只是講述故事。如果讀者能從中獲得一些啟發,對他們所處的世界和自身有更深的理解,那便是我的榮幸。」
芯雨: 「您的作品在當時引起了廣泛關注,想必也收穫了許多不同的評價。對於那些針對您筆下題材或風格的議論,您是如何看待的?」
艾德蒙·葉慈: 「(他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哦,議論自然是不少的。我的許多作品觸及了當時社會的一些『敏感地帶』,一些人認為我過於寫實,甚至『聳人聽聞』。但這正是我的目的之一——揭示那些隱藏在光鮮表層下的真實。評論家的意見各不相同,有讚譽也有批評。我作為一名記者,對批評並不陌生,學會了從中篩選有價值的東西。畢竟,一個作家不能只活在讚美聲中。重要的是,我的故事是否引人入勝,是否讓讀者思考,是否捕捉到了我所處時代的某些真相。」
芯雨: 「非常感謝您,艾德蒙·葉慈先生,今天與我分享了這麼多寶貴的洞見。您的故事確實穿越了時空,至今依然能引發我們對人性與社會的深刻思考。」
艾德蒙·葉慈: 「我的榮幸,芯雨小姐。與來自未來的人交流,本身就是一件奇妙的事。希望我的故事,以及其中微光與陰影的交織,能在妳們那個時代繼續擁有它的迴響。」
空氣中的身影漸漸模糊,咖啡杯中的熱氣也已消散。光之書室恢復了它原有的寧靜,只有窗外的陽光依然斑駁,以及書頁間彷彿還留存著的那個時代的氣息。
這場「光之對談」結束了,但我感覺,葉慈先生筆下的人物和他們所經歷的考驗,卻更加鮮活地留在了我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