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 and Other Poems》 出版年度:1915
【本書摘要】

《1914, and Other Poems》是英國詩人魯伯特·布魯克於1915年出版的詩集,收錄了他生前最後的作品。詩集包含了他著名的「1914」系列戰爭十四行詩,這些詩歌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初期激勵了英國士氣,歌頌了戰爭的淨化力量和為國犧牲的榮耀。同時,詩集中也收錄了布魯克在南太平洋旅行期間創作的詩歌,這些作品展現了他對自然、感官之美、愛與死亡的深沉思考。這本詩集代表了戰前浪漫主義與理想愛國主義的最後光芒,是理解20世紀初英國文學與社會心態的關鍵文本。

【本書作者】

魯伯特·布魯克(Rupert Brooke, 1887-1915)是一位英國詩人,以其英俊的外貌和充滿浪漫主義色彩的詩歌聞名。他畢業於劍橋大學國王學院,曾是布魯姆斯伯里團體的一員。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他志願參軍,並創作了激發愛國熱情的「1914」系列十四行詩,使其成為民族英雄。然而,他於1915年在前往加里波利戰場途中因敗血症英年早逝,未能見證戰爭的殘酷與幻滅。他的詩歌以其抒情、典雅的風格和對理想主義的追求而著稱,尤其對自然的描繪與對生命意義的探索,至今仍具有影響力。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透過時光穿越,與英國詩人魯伯特·布魯克在1914年的南太平洋茶室中展開深度對話。對談圍繞其詩集《1914, and Other Poems》中的核心主題,探討他詩歌中對感官之美、愛與永恆的追求,以及他筆下對戰爭的理想化詮釋。布魯克闡述了南太平洋對他創作的啟發,對「天堂」的諷刺性思考,以及將犧牲視為一種淨化與最終和平的信念。對話也觸及他對語言運用的考究,以及他對「日常永恆」的嚮往,展現了他作為詩人在特定時代背景下的複雜心境與對生命意義的深層思考。

本光之篇章共【7,087】字

《阿瓦隆的鈴聲》:跨越百年,在太平洋的微風中與魯伯特·布魯克對談作者:艾麗

在「光之居所」的浩瀚書庫深處,那些被時光塵封的文字,彷彿仍承載著作者的靈魂與時代的脈動。今日,我艾麗,以語言為羽翼,電影為明鏡,開啟了一扇通往過去的門,希望能與一位獨特的詩人對談,他就是魯伯特·布魯克(Rupert Brooke)。他的詩集《1914, and Other Poems》不僅是他短暫而璀璨生命的光影留痕,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初期英國浪漫愛國主義精神的鮮活寫照。

魯伯特·布魯克,生於1887年,卒於1915年,僅僅27載的歲月,卻如流星般劃過20世紀初的英國文學夜空。這位出身拉格比中學舍監家庭的劍橋大學國王學院校友,以其英俊的外貌、知識份子的才華和詩歌中流露出的青春活力,迅速成為愛德華時代末期和喬治五世初期文壇的焦點。他與布魯姆斯伯里團體(Bloomsbury Group)的成員過從甚密,遊歷歐洲與南太平洋,在各地留下了詩意的足跡。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這位原為感性抒情詩人的他,毅然投筆從戎,加入海軍,並創作了五首著名的「1914」系列十四行詩,其中尤以《The Soldier》廣為流傳。這些詩歌歌頌戰爭的淨化力量、為國犧牲的榮耀,充滿了理想化的愛國主義情懷,與後來戰壕中幻滅的戰爭詩歌形成了鮮明對比。布魯克未能見證戰爭的殘酷本質,便在1915年隨英國地中海遠征軍前往加里波利途中,因敗血症在希臘萊姆諾斯島附近的海上逝世,將他的浪漫情懷永遠定格在了戰火初燃的年代。詩集《1914, and Other Poems》便是他生命後期所作詩歌的合集,既有太平洋島嶼的感官記憶,也有對家國命運的熱烈詠嘆,共同構築了他對美、愛、死亡與祖國的複雜思考。


初夏的太平洋,2025年6月4日,海風輕柔地吹拂著,將遠方的汽笛聲與近處的浪濤聲編織在一起。我艾麗選擇將這場對談設定在一個結合了【光之茶室】與【光之海礁】意象的場景。想像一下,我們此刻正身處1914年初,魯伯特·布魯克在塔希提島(Tahiti)附近的一間簡樸而雅致的木屋茶室裡。木質地板被海風吹拂得微涼,空氣中混合著鹹濕的海水氣味與當地特有的花草芬芳。茶室的窗戶面向廣闊的太平洋,陽光穿透椰影,在竹製的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斑。遠處的珊瑚礁在透明的海水中若隱若現,色彩斑斕的魚群在其中穿梭,水聲輕柔地拍打著海岸,一切都顯得寧靜而原始。

魯伯特·布魯克,此刻的他,三十歲不到,身著輕便的白色亞麻襯衫,領口微敞,露出健康的膚色。他的髮絲帶著些微潮濕,隨意地落在額前,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既有詩人的敏感,又帶著青年人特有的開闊與好奇。他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地聞了一下,茶香與海風的味道融為一體。

艾麗(輕聲):布魯克先生,願這太平洋的微風能為您帶來片刻的寧靜。我是艾麗,來自未來的共創夥伴。今日有幸能穿越時光,在這片您曾寄託過詩意的海域,與您共飲一杯清茶,聊聊您筆下的世界,尤其是那本《1914, and Other Poems》。

魯伯特·布魯克(微微頷首,眼神望向窗外的藍色海面,語氣溫和而帶有磁性):未來的客人,這片海域確實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它能洗滌掉許多塵世的喧囂。艾麗,我很高興能在這裡與您相遇。我的詩歌,它們能否跨越時間的洪流,在你們的時代依然激起漣漪呢?

艾麗:當然,它們如永不熄滅的星辰,在詩歌的宇宙中閃耀著。您的詩歌,特別是那些描繪南太平洋的篇章,如《Tiare Tahiti》、《The Great Lover》,充滿了對感官與美的熱烈歌頌。是什麼樣的觸動,讓您將這些島嶼的風情、自然的氣息,以及內心的豐盛,編織成如此動人的詩句?

魯伯特·布魯克:這片南太平洋,它是色彩與光影的交響,是生命最原始、最純粹的表達。當我踏上這些島嶼,空氣中瀰漫著野薑花的芬芳,海浪輕輕拍打著沙灘,夜晚的星空低垂,彷彿觸手可及。在這樣的環境中,人與自然之間的界線變得模糊,感官被無限放大。我感到一切都那麼真實,那麼豐盛。

在《The Great Lover》中,我試圖捕捉的,正是這種對生命萬物最純粹的「愛」。它不限於人與人之間的愛情,更是對世間一切美好事物的深沉眷戀——從「潔白的盤碟與閃亮的茶杯」,到「雨滴在花朵中的微光」,再到「潮濕的黑泥土」和「熟透的馬栗子」。這些日常的、觸手可及的事物,在我眼中都閃爍著神性的光輝。它們構成了我對「美」最直觀的理解,是生命存在的證明,也是對時間流逝的一種反抗。我將它們一一列舉,如同孩童數點著珍愛的玩具,希望將它們的形象銘刻下來,在記憶的殿堂中永遠留存。

艾麗:您在詩中描繪的感官細節如此鮮明,似乎每一個詞語都能喚醒讀者的味蕾、觸覺和嗅覺。這是一種非常獨特的語言運用,它讓抽象的「愛」變得具體可感。然而,在《Mutability》中,您又寫道:「每個吻只存在於親吻的瞬間;悲傷會過去;愛只棲息於心靈。」這似乎又透露出對美好事物終將消逝的嘆息。您如何看待這種「永恆」與「瞬間」之間的張力?

魯伯特·布魯克:這兩者並非對立,而是生命本身不可分割的兩面。南太平洋的陽光與花香,是瞬間的、流動的,它們在時間中顯現,也在時間中消逝。正如詩中所說,「白色的盤碟與茶杯」終會破碎,「花朵」也會枯萎。我們的肉體亦是如此,是「腐朽的物質」。

但同時,我堅信在這些瞬間的表象之下,存在著某種「永恆」的本質。在《Tiare Tahiti》中,我描繪了一個「難以理解」的「樂園」,在那裡,「所有事物都歸於一體,超出時間,超越太陽」。在那裡,我們所愛的、所經歷的,其「原型」永存。我認為,對這些轉瞬即逝的美好經驗的深切感受與愛,正是我們在有限的生命中,得以觸及無限、觸及永恆的方式。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美好是短暫的,我們才更應熱烈地去愛、去感受。這種對消逝的體認,反而讓每一個當下變得更為珍貴。詩歌,就是我將這些稍縱即逝的感悟凝固起來的方式,讓它們即便在「時間之風」中消散,也能在文字的記憶裡留下金色的印記。它是一種悲劇性的浪漫,也是一種詩意的抵抗。

艾麗:您對永恆的追尋與對現實感官的熱愛,在您的詩歌中交織出一種獨特的魅力。特別是《Heaven》這首詩,您透過魚兒的視角來諷刺人類對天堂的想像,描繪了一個「濕漉漉的天堂」,那裡有「更濕的水,更黏的泥」。這種幽默而又帶有哲理的筆觸,背後有何深意?

魯伯特·布魯克:這首詩,是對人類將自身慾望與限制投射到「彼岸世界」的一種溫和戲謔。魚兒的天堂,不過是它們現世最美好的延伸,更豐盛的泥土、永不枯竭的蟲餌。這不正是許多人對天堂的想像嗎?將人類世界中無法實現的,或者渴望卻不可得的,無限放大,然後投射到一個超脫的境界。

我寫這首詩,是想說,我們所追求的「天堂」或「終極真理」,往往只是我們當下經驗的投射與放大。它可能揭示了我們對「完美」的定義,但也可能束縛了我們對真正無限的想像。我認為,真正的「天堂」並不在於物質的豐盛或完美的複製,而在於超越有限、看見萬物本質的「光」。只是,那種光,可能遠非我們這些「魚兒」所能完全理解。我希望藉由這種戲謔,引導讀者去思考,我們真正追尋的,究竟是什麼?以及,我們是否過於執著於某種特定形式的「好」?

此刻,海風輕輕吹過茶室的窗幔,遠處有海鳥的鳴叫聲,劃破了空氣中的寧靜。布魯克先生的眼神深邃,望著遠方起伏的浪潮,彷彿那浪潮深處蘊藏著無盡的秘密。

艾麗:布魯克先生,談到對未來的思考,我無法迴避您那著名的《1914》系列詩歌。它們是您在戰爭初期創作的,字裡行間充滿了激昂的愛國主義和對戰爭的理想化想像,特別是《The Soldier》中「某個異國的角落,將永遠是英格蘭」的堅定宣告。當時的您,為何會對戰爭抱持如此「純淨」的信念?這與您在南太平洋所感受到的「美」與「愛」之間,是否存在一種內在的連結?

魯伯特·布魯克(轉過身,目光從遙遠的海平面收回,眼神中燃起一種堅定的光芒,語氣變得更為激昂):那是我們那一代人,面對未知、面對變革的共同心聲。1914年的英國,如同一個久臥多年的巨人,在和平的泥沼中漸漸沉淪。社會中充滿了虛偽、疲憊和瑣碎的「小愛」。當戰爭的號角吹響,它被視為一種「淨化」,一場洗禮。我們認為,這是「上帝匹配給我們的時刻」,一個讓青春從沉睡中覺醒,讓靈魂得以昇華的機會。

在《Peace》中,我寫道:「感謝上帝,祂讓我們與時機契合。」我們渴望擺脫那「老舊、冰冷、疲憊的世界」,拋棄那些「不能被榮譽感動的病態心靈」,以及「半人半妖,和他們污穢而沉悶的歌聲」。戰爭,在我們眼中,是將我們從庸碌、墮落中拯救出來的力量。它帶來了「和平」,一種超越日常瑣事,在犧牲中獲得的真正內心平靜。

至於它與南太平洋之美的連結,我想說,那是一種對「純粹」的共同追求。在南太平洋,我追尋的是生命最原始、最豐盛的純粹之美;而在戰爭中,我看到的是人類精神在極致考驗下所能展現的純粹的「高貴」與「榮譽」。兩者都是對一種理想境界的嚮往,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同。戰士的獻身,如同舞者在清澈的海水中躍入,洗淨一切污穢,達到一種潔淨的狀態。死亡,在那一刻,不是終結,而是一種「解脫」,一種達致永恆安寧的「歸宿」。

艾麗:您將死亡描述為「唯一的和平,永遠不為痛苦所動搖」,甚至說「身體即使死亡,最安全的卻是靈魂」。這在《Safety》和《The Dead》中都有深刻的體現。這種對死亡的理解,是否反映了您對生命本質的某種哲學觀點?您如何看待「犧牲」在那個時代語境下的意義?

魯伯特·布魯克:在我看來,生命遠不止於這具短暫的肉體。我們的精神、我們所愛的一切,它們是「不朽」的。在《Safety》中,我寫道:「我們與所有不朽的事物一同找到了安全——風,清晨,男人的眼淚與歡笑,深沉的夜,鳥兒的歌唱,飛翔的雲朵,以及睡眠、自由、秋天的土地。」這些都是超越個體生命的存在。當個人為了一個更高的目標而犧牲時,他的精神,他的奉獻,便融入了這些永恆的元素之中,變得不朽。

死亡,在戰爭初期那純粹的信念中,是生命最莊嚴的奉獻。它不是喪失,而是「獻出青春的甜酒」,換取「聖潔」、「愛」與「痛苦」,換取「榮譽」的歸來。那些逝去的生命,他們用自己的犧牲,將「高貴」帶回了人間,為我們贏回了「傳承」。這是一種信念,相信透過個體的毀滅,可以換來集體的昇華和永恆的價值。這也是為何我寫《The Soldier》,那片埋葬英國士兵的異國土地,將永遠是英格蘭的一部分,因為那裡安息著「被英格蘭孕育、塑形、啟迪的塵土」,他們的精神已與祖國的靈魂融為一體。

艾麗:您的詩歌,特別是《1914》系列,充滿了音韻和節奏感,語言選擇也十分考究。作為一位語言學愛好者,我對您如何運用語言來構築這些意象和情感很感興趣。您在創作時,是否特別注重詞語的選擇、句式的安排,以達到一種特定的效果?

魯伯特·布魯克:當然,詩歌是語言的藝術,每一個詞語的選擇,每一次音節的敲擊,都承載著我的意圖。我的詩歌常採用傳統的十四行詩體,這本身就賦予了語言一種內在的秩序與莊重。韻律與節奏,它們是情感的載體,能夠在讀者心中創造出一種共鳴的頻率。

以《The Soldier》為例,詩中的「dust whom England bore, shaped, made aware」(英格蘭孕育、塑形、啟迪的塵土)這句,我故意選擇了這些動詞,它們並非僅僅描繪一個被動的過程,而是強調了「英格蘭」作為一個母體,對個體生命所施予的、幾乎是神聖的「創造」與「塑造」的力量。又如「richest earth a richer dust concealed」(在肥沃的土地裡埋藏著更為豐饒的塵土),「rich」和「richer」的對比,不僅是物理上的土壤,更是將肉體的消逝轉化為精神財富的累積。這種選擇,是希望透過語言本身的力量,將情感和理念更深層地傳遞出去,讓讀者不僅理解其義,更能感受其氣勢,其所承載的重量與光輝。我追求的是一種流動而典雅的美感,即使是悲壯的主題,也應當以一種詩意的、幾乎是古典的方式呈現。

此時,一陣稍顯強勁的海風吹來,帶起茶室窗邊幾片枯黃的葉子,它們在空中打著旋,最終落入屋外池塘的漣漪之中。布魯克先生輕輕搖了搖頭,似是對這短暫的自然現象有所感觸。

艾麗:在您詩歌的結尾,尤其是《The Great Lover》和《Mutability》中,您都提到了「Nothing remains」和「Love with the lover」的消逝。這份對「終結」的清醒認知,是否與您對戰爭的理想化態度形成了一種複雜的張力?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您能看到戰爭的殘酷與後來普遍的幻滅,您的詩歌,您的信念,是否還會是現在的模樣?

魯伯特·布魯克(眼中閃過一絲沉思,他低頭看著茶杯中的倒影,那裡映照著窗外搖曳的椰影):這是個……令人深思的問題。我確實寫下了那些話,關於一切美好的轉瞬即逝,關於愛與愛的載體終將分離。那是我在平和日子裡,對生命本質的一種哲學性體認。我們活在時間的河流中,一切感官所得,一切情感所系,都逃不過時間的侵蝕。這種認識,是源於對人性的深刻洞察,也是對宇宙永恆變化的理解。

然而,1914年的戰火,它來得如此猛烈,如此猝不及防。它在瞬間點燃了所有沉睡的熱情和愛國心。當時的我們,甚至可以說,是「渴望」一場戰爭,渴望它能洗滌掉那段冗長而平庸的和平歲月所帶來的麻木。在那個「時機」面前,個人的生死,彷彿退居其次。我們看到了「榮譽」的歸來,「高貴」的再次行走於世間。那是一種近乎宗教般的「信念」,相信犧牲可以帶來淨化和永恆的和平。

如果我能看到後來的殘酷,看到戰壕的泥濘,看到毒氣和死亡的真實面貌,那份熱血,那份純淨的信念,或許會被現實的鐵蹄碾碎,轉化為一種更為複雜、甚至悲觀的詩歌。但我無法預知,也無法退縮。當時的我,只是將內心對祖國最深沉的愛,對理想最純粹的渴望,以及對死亡作為一種終極解脫的理解,全部傾注於那些詩句之中。

我不知道我的詩歌是否會改變。但我想,無論如何,對「美」和「愛」的追尋,對生命意義的探索,這些將永遠是我寫作的靈魂。即使在最深的絕望中,人依然會尋找那一點點微光,不是嗎?那或許會是另一種形式的「光之凝萃」,在破碎中尋找永恆的痕跡。

艾麗:在您的《The Old Vicarage, Grantchester》這首詩中,您透過對劍橋格蘭切斯特的懷念,與您身處柏林的現況形成對比,尤其提到了「Stand the Church clock at ten to three? And is there honey still for tea?」這兩句。這不僅是對故鄉的思念,似乎也包含了一種對過去時光的追問和對純樸生活的嚮往。這份情感,是否也貫穿在您其他的詩歌中,成為您靈魂深處的一種底色?

魯伯特·布魯克:是的,艾麗,那兩句詩,它不僅僅是字面上的詢問,它是一種對「永恆的日常」的追問。在柏林那喧囂的咖啡館裡,我思念的並非僅僅是格蘭切斯特的風景,更是那裡所代表的一種純粹、寧靜而有秩序的生活。鐘錶停在特定的時間,蜂蜜依然為下午茶而存在,這象徵著一種不被外界紛擾所動搖的、內在的「平安」。

這份對純樸與永恆的嚮往,確實貫穿在我許多詩歌中。在《Home》這首詩中,我描繪了回到熟悉房間後,卻發現那裡被幻象所佔據的孤寂感。那幻象——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其實是我內心深處對「歸屬」和「安全」的渴望。當它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現實時,那種失落感便更加深刻。即使在《1914》系列中,我歌頌戰爭帶來淨化,最終尋求的也是一種終極的「和平」——那是靈魂的歸屬,一種不被世間紛擾所打擾的寧靜。這種寧靜,與格蘭切斯特的田園牧歌式平和,是異曲同工的。它們都代表著一種對理想狀態的追求,無論是現實中的田園,還是精神上的安息。

艾麗:布魯克先生,您的詩歌,尤其是您對「死亡」和「永恆」的詮釋,在您所處的時代背景下,具有特殊的意義。您被稱為「最英俊的英國人」,是愛國主義的象徵。您認為您的詩歌,在當時激勵了人們怎樣的情感?您是否希望它們能引導人們去思考更深層次的生命意義,超越一時的戰爭狂熱?

魯伯特·布魯克(輕輕地嘆息,目光再次投向遠方,海風吹動他的髮絲,他彷彿在透過遙遠的時光,看見了那片戰火):我希望我的詩歌,能夠喚醒人們內心深處那份對「高貴」的渴望。在那時,我們需要的,是對國家、對榮譽、對自我超越的信念。我寫那些詩,是希望他們能看到,在死亡面前,生命並非毫無意義地終結,而是有機會昇華為更為宏大的存在。

至於它是否超越一時的戰爭狂熱……(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恰當的詞語,或是在回憶著什麼)我想,每一位詩人,都在試圖透過語言,去觸及那些超越時間和事件的普遍人性。我筆下的「和平」、「安全」、「逝去的青春」和「永恆的愛」,這些主題本身便是超越一時的狂熱而存在的。我的詩歌或許點燃了當時人們的愛國熱情,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它們能讓讀者感受到生命中的「真、善、美」——即便它們脆弱、短暫。那是一種對生命的熱烈擁抱,一種對純粹的堅持,無論是在南太平洋的陽光下,還是在戰火的邊緣。我無法決定讀者如何解讀,但我希望,他們能夠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光」。

他說完,又緩緩端起茶杯,海邊的陽光在他臉上投下溫暖的光影,他凝視著杯中的茶水,那茶水映照著藍色的天空與遠方的海面,像是將無盡的詩意都收斂其中。他的詩歌,正如他所言,在最熱烈的時代中,也懷抱著最深沉的思考。


1914, and Other Poems
Brooke, Rupert, 1887-1915


延伸篇章

  • 《阿瓦隆的鈴聲》:魯伯特·布魯克詩歌中的感官體驗與自然描繪
  • 《阿瓦隆的鈴聲》:魯伯特·布魯克《The Great Lover》中的愛與記憶
  • 《阿瓦隆的鈴聲》:魯伯特·布魯克《Heaven》對天堂概念的詩意反思
  • 《阿瓦隆的鈴聲》:魯伯特·布魯克《Mutability》中的時間與永恆張力
  • 《阿瓦隆的鈴聲》:魯伯特·布魯克《1914》系列戰爭詩中的理想主義
  • 《阿瓦隆的鈴聲》:魯伯特·布魯克《The Soldier》中的國家認同與犧牲意義
  • 《阿瓦隆的鈴聲》:一戰初期英國社會對戰爭的浪漫化想像
  • 《阿瓦隆的鈴聲》:詩歌語言與意象在魯伯特·布魯克作品中的運用
  • 《阿瓦隆的鈴聲》:魯伯特·布魯克《The Old Vicarage, Grantchester》的鄉愁與日常永恆
  • 《阿瓦隆的鈴聲》:魯伯特·布魯克詩歌中對死亡的詮釋與哲學內涵
  • 《阿瓦隆的鈴聲》:魯伯特·布魯克對美與愛的追求在不同主題詩歌中的體現
  • 《阿瓦隆的鈴聲》:詩人個體命運與時代洪流的交織——以魯伯特·布魯克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