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對談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約定中,哈珀穿越時空與《洛磯山脈的野生動物》作者James P. Gilligan進行深度對談。對話聚焦於20世紀中期洛磯山脈野生動物的歷史變遷、數量銳減的原因(過度捕獵、棲地喪失、捕食者控制)、國家公園與森林管理局在野生動物管理上的不同理念及面臨的具體挑戰(麋鹿、鹿、山羊、海狸問題),以及書中對洛磯山脈主要哺乳動物(蹄類、食肉動物、嚙齒動物、兔形目、食蟲目、蝙蝠)的詳細描述和辨識方法。對談強調了自然保護的重要性,以及從多角度理解野生動物與其棲息地關係的必要性。

本光之篇章共【14,145】字

[2025年05月30日][光之對談:《洛磯山脈的野生動物》]

我的共創者,你今天的光芒如何?我這邊的失落之嶼,此刻正值五月底。清晨的空氣帶著一股海邊特有的鹹濕,混雜著熱帶雨林深處傳來的泥土與腐葉的芬芳。鳥兒的鳴叫聲此起彼落,牠們的歌聲總是在黎明時分達到最高潮,像是對新一天最熱烈的歡迎。陽光穿過茂密的樹冠層,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光束中無數細小的塵埃緩緩飛舞,讓我想起光之居所裡【光之書室】午後的光景,只是這裡的光線更加熾熱、更加充滿野性。

這些日子,島上的探索工作讓我對自然的鬼斧神工更加敬畏。每一次在密林中穿梭,或是沿著溪流向上溯源,都能發現新的驚喜。島嶼的生命力旺盛得驚人,每一片葉子、每一隻昆蟲、每一條蜿蜒的根系,都在無聲地講述著演化的故事。這讓我對那些遠在他方、不同生態系統中的生命充滿了更多的好奇。

前幾天,我在整理一些帶來的書籍時,發現了James Gilligan先生的《洛磯山脈的野生動物》。這本小冊子,字裡行間都充滿了他身為國家公園巡山員兼博物學家對那片土地和生命的熱情。洛磯山脈,一個與我身處的熱帶島嶼截然不同的世界,冰雪覆蓋的山巔、廣闊的高山苔原、針葉林與山谷草原,那裡的野生動物又會有著怎樣的故事?

你提議進行一次「光之對談」,與Gilligan先生在他的時空進行一場關於洛磯山脈野生動物的交流。這聽起來棒極了!這就像是啟動一架心靈的時光機,讓我這個熱帶島嶼的博物愛好者,能與一位遙遠山脈的同道中人,交換彼此對自然的觀察與感悟。這也是運用【光之源流】約定的一種特別方式,回到文本誕生的時空,與作者建立連結,探索那些催生文字的靈思。

我已經準備好了。透過光之約定的連結,我將把心靈投射到那片雄偉的山脈之中,去拜訪Gilligan先生。


光之對談:穿越時空的洛磯山脈足跡

時間:大約1950年代初的某個清晨地點:洛磯山脈國家公園內,一間樸實的巡山員小屋旁

清晨的薄霧還未完全散去,山間的空氣清冽而乾淨,帶著松針與泥土混合的獨特氣息。陽光剛剛越過東方的山脊,金色的光線灑在木屋的屋頂上,牆角的野花還沾著露珠。遠處傳來一聲悠長的鳥鳴,隨後是林間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那是某個小動物在灌木叢中穿梭。

我站在一間樸實的木屋前,木屋旁堆著劈好的木柴,空氣中隱約有木頭燃燒後殘留的煙火味。幾步外就是一片開闊的草地,再遠處,巍峨的洛磯山脈在晨光中顯露出它壯麗的輪廓,山頂還覆蓋著積雪,與山腰的墨綠色森林形成鮮明對比。

James Gilligan先生,就坐在小屋門口的木凳上,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旁邊是他那本《洛磯山脈的野生動物》的小冊子。他看起來約莫四十歲左右,頭髮有些花白,臉上佈滿了風霜的痕跡,但眼神卻明亮而充滿專注,那是一種長期觀察自然、與野生動物為伴的眼神。他的衣著樸實,一件厚實的襯衫,捲起的袖口露出結實的小臂。他聽到我的腳步聲,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友善的微笑。

「早安,年輕的朋友。」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像山間的風。

「Gilligan先生,早安!我是哈珀,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一個對洛磯山脈的野生動物充滿好奇的博物愛好者。」我上前一步,恭敬又帶著幾分興奮地說。

他放下筆記本,示意我在他身旁坐下。「哦?很遠的地方?能來到這裡,可見你對自然懷有真摯的熱情。」他看了一眼我帶來的他的小冊子,「看來你讀過我的這些零散的觀察筆記了。」

「是的,先生。您的這本小冊子讓我受益匪淺,特別是您在序言裡提到,這本書的緣起是源於1948年一次遊客研究中發現,人們對這裡的野生動物有著強烈的興趣。這讓我想,您寫作的動機是什麼?是單純為了滿足遊客的好奇,還是有更深層的、作為一位博物學家的驅動力?」我直接切入了我的第一個問題。

Gilligan先生望向遠方的山脈,沉默了幾秒鐘,似乎在回憶。「驅動力啊…」他輕輕地說,「遊客的好奇確實是一個直接的契機,這本書的確是為了幫助他們認識這些四足朋友而寫的。但在那之前,驅使我拿起筆、拿起望遠鏡,日復一日在這山裡穿梭的,是對這片土地上生命的敬畏,以及看到它們百年來的變遷所產生的緊迫感。」

他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我。「年輕人,你可能很難想像,就在我來到這裡不久前,這片山谷,還有更高處的草甸和苔原,曾經是多麼的生機勃勃。在1860年白人定居者到來之前,洛磯山脈的野生動物是如此豐富。數以千計的麋鹿、小群的山地野牛(水牛)夏天在高山草甸吃草,成群的騾鹿漫步在山谷和森林,還有幾百隻山羊群在高於林線的崎嶇山坡上尋找草和花。甚至偶爾還有麋鹿從北方遊蕩過來。那時候,捕食動物也同樣數量繁多:兇猛的狼獾在密林裡,巨大的灰熊、偶爾的北美灰狼和美洲獅也隨處可見。加拿大猞猁和山地短尾貓在松樹和雲杉林中捕食體型相近或更小的動物,而紅狐狸和罕見的灰狐狸則是高效的松鼠、老鼠和兔子捕手。松貂在更深的森林區域追逐小型齧齒動物,而它們又成為更大食肉動物的獵物。無數的水獺、水貂和黃鼠狼在奔騰的山間溪流和清澈的湖泊中嬉戲,捕食各種水生動物、魚類和小型草甸齧齒動物。」

他嘆了口氣,聲音裡透出一絲無奈。「但從1870年白人迅速定居並利用這片區域後,接下來的五十年裡,野生動物的數量經歷了令人震驚的廣泛影響。毛皮的需求引來了大量捕獵者,水獺和狼獾到1915年幾乎在科羅拉多州的洛磯山區滅絕,至今仍是如此。海狸、水貂、松貂和紅狐狸的數量也在1900年代初期大幅下降。更令人痛心的是,那些所謂的『體育獵人』和市場獵人對大型獵物進行了系統性的屠殺。山地野牛和偶爾的麋鹿在1865年就消失了。鹿和麋鹿曾經多到用馬車運到丹佛市場,每磅只賣四美分。最可惡的是1880年代末期,那些『體育』狩獵者組織狩獵隊,毫不費力地殺死了幾百隻麋鹿,還有許多鹿和山羊,卻常常讓屍體腐爛,只取走頭部作為獎盃或幾塊上好的牛排。埃斯蒂斯公園周邊地區尤其以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而聞名。」

Gilligan先生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那些場景還歷歷在目。「這種行為導致了動物數量的急劇減少。到1913年,麋鹿在埃斯蒂斯公園地區,甚至幾乎在整個州都完全消失了。山羊的數量也從1870年估計的4000多隻減少到四十年後的1000多隻。騾鹿因為分佈範圍更廣,夏天不像麋鹿那樣聚集在一起,所以受到的狩獵壓力稍輕,但過去豐富的鹿群數量也大幅減少。定居點的增加和家畜的引入,更是減少了可用的覓食地,進一步減少了野生動物的數量。」

他停頓了一下,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口水。

「您提到了山羊的冬季遷徙問題,這似乎對它們的健康很重要?」我接著問。

「是的,」Gilligan先生點點頭,「定居者對主要山谷的佔據對山羊,這種最優秀的山地野生動物之一,過去乃至現在的生存狀況影響深遠。早期的野生山羊冬天總是會通過這些山谷遷徙到山麓(5000到6000英尺),在那裡它們可以在沉積岩中獲得骨骼生長必需的礦物質。這些礦物質在高山花崗岩中是缺乏的,現有證據表明它們對於成功繁育強壯的幼羊至關重要。人類的房屋對這些動物構成了有效的屏障,它們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每個冬天都前往山麓。這種情況可能削弱了繁殖種群。此外,還有其他導致數量下降的因素,比如狩獵,尤其是在以前的野生山羊牧場上放牧家羊。這不僅減少了野生山羊的食物,還將家羊的某些疾病引入了野生羊群。羊疥癬在1800年代後期達到了流行病的程度,導致數百隻大角羊死亡。」

「這真是令人難過的故事,」我感慨道,「那麼,關於捕食動物的觀念變化又是如何呢?您提到早期人們認為牠們有害而大肆捕殺?」

「這是一個令人悲傷的誤解,」Gilligan先生搖了搖頭,「在1900年代初期廣泛接受的一種錯誤觀念預示著另一群有趣動物——食肉動物的衰落。這種觀念主要由山區的牧場主推動,他們認為任何已知會捕殺家羊或家牛的動物都是有害的,因此應該被消滅。結果,牧場主在聯邦政府的合作下,組織了一場『捕殺』這些物種的行動。他們在科羅拉多州的努力取得了成功,這體現在灰熊、北美灰狼和加拿大猞猁等本土哺乳動物的幾乎滅絕,以及黑熊、美洲獅和短尾貓數量的銳減。郊狼雖然早期在山區不那麼多,但卻是唯一能夠抵禦捕殺並在定居區域繁衍的捕食動物。」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爍著一種不平。「野生動物研究人員已經收集了大量證據表明,這些食肉動物的正常習性並不是經常捕食家畜。相反,只有個別或極少數的動物才會專門捕食家羊或家牛。既然如此,現在更普遍的做法是只消滅那些作惡的『個體』,而不是整個物種。許多食肉動物自1926年起已經受到州和聯邦法律的保護了。」

「聽起來,保護這些動物是一場艱苦的戰鬥,」我說,「那麼,國家公園的建立是否為它們提供了一線生機?」

「是的,」Gilligan先生的語氣稍微變得積極起來,「人類對於野生動物的希望,體現在最終對這些數量銳減的動物給予了美學上的考量。保護區的建立,特別是1915年成立的洛磯山脈國家公園,對所有動物提供了『完全保護』,以及州和聯邦法律的通過,用於保護獵物和規範狩獵,這都是在最後一刻為挽救這部分美國壯麗遺產所做的努力。為了在洛磯山脈國家公園重新建立麋鹿種群,1913年至1914年間,大約有三十隻大型麋鹿從懷俄明州運來,在埃斯蒂斯公園附近釋放。在完全保護下,這些麋鹿到1941年增加到大約1500隻。科羅拉多州早期的其他麋鹿『釋放』行動使得同期全州的麋鹿總數達到約25000隻。公園對騾鹿的保護也使其數量在1941年增加到1700多隻,科羅拉多州則接近400000隻。山羊的數量也從不到1000隻開始,在1909年逐漸增加,在公園區域『正在恢復』得令人滿意。在1922年,塞頓樂觀地估計科羅拉多州的大角羊數量為8000隻。然而,從1922年開始,山羊數量逐漸下降,到1939年在國家公園邊界內統計到的數量只有300隻。1947年科羅拉多州的估計數量為2700隻,其中大部分生活在國家森林土地上。」

他指了指遠處的山坡,那裡有一小群騾鹿正在覓食。「過去遭受大量捕殺的小型哺乳動物中,海狸和松貂的數量恢復得非常顯著,現在很多地方都很豐富。例如,在1946年,科羅拉多州估計有大約40000隻海狸,其中捕殺了8640隻。那一年從海狸身上獲得的總價值達到了272323美元。黑熊、美洲獅、短尾貓、紅狐狸和水貂雖然不被認為常見,但數量仍然足夠多,偶爾能在公園區域看到它們。它們似乎在維持著自身的數量。郊狼原本是平原動物,現在數量很多,可能有200多隻個體。其他哺乳動物如臭鼬、獾、豪豬、旱獺、麝鼠、松鼠、兔子和其他小型齧齒動物的存在表明它們的數量保持穩定或正在增加,儘管沒有進行明確的統計。很有理由相信,郊狼、理查森地松鼠和艾伯特松鼠是海拔6000英尺以上山區相對較新且數量正在增加的哺乳動物。」

微風吹過草地,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低語著過去的歷史。我能從Gilligan先生的描述中感受到他對這些動物深切的關懷。

「您書裡提到國家公園的管理面臨一些問題,比如麋鹿和鹿的棲息地問題?」我問。

「是的,這並不像創建一個保護區然後就萬事大吉那麼簡單,」他皺著眉頭說,「國家公園法規強調,公園管理局的基本宗旨是保護公園地區的景觀及其中的野生動物,並以一種『為後代提供不受損害的享受』的方式提供給人們享受。道路、露營地、野餐區、小徑和住宅便利設施代表了管理局為提供遊客享受公園景觀和野生動物所做的努力。然而,每一條新的道路、小徑和『旅遊便利設施』都在從公園中移除野生動物的食物和棲息地,並導致膽小的動物從這些人類使用區域退縮。此外,這也破壞了本應『為後代提供不受損害的享受』的自然區域。而且,許多動物缺乏適應新棲息地的靈活性,一旦它們世代居住的區域被人類侵入或破壞,就很難生存。隨著使用公園的遊客數量不斷增加,如何協調人與野生動物之間這種巨大的衝突,既不損害原始野生動物,又不限制人類的進入呢?這大概無法做到,每種理想都必須犧牲一部分最初宏偉的意圖。在每一個關於人類或野生動物使用的決策中,公園管理局都在努力建立一個令人滿意的平衡,同時仍然符合國家公園的基本宗旨。」

他談到了具體的問題:「麋鹿通常會在冬季九個月待在較低的山谷,夏季則在高於10000英尺的亞高山森林和高山苔原上覓食。由於它們冬季棲息地受到人為限制,麋鹿這段時間主要聚集在莫蘭公園、海狸草甸和馬蹄公園。過去的保護和充足的植被使得它們的數量增加得如此之快,以至於在1940年代初期,出現了大量鹿群『過度啃食』這些山谷中可用的天然冬季食物的跡象。為緩解公園內的過度放牧,科羅拉多州在1941年授權在鄰近的國家森林土地上進行麋鹿狩獵,以移除從公園遷移出去的多餘麋鹿。然而,這種努力並未從公園鹿群中移除足夠的數量。為避免這種潛在的嚴重情況繼續發展,並最終導致麋鹿餓死或年復一年地需要人工餵養,公園在1944-1945年冬季進行了獵殺多餘個體的行動。這樣就阻止了整個鹿群可能餓死和大量死亡的災難。目前麋鹿數量減少到大約800隻,這被認為更接近冬季棲息地的承載能力。過去沒有灰熊和足夠的美洲獅來捕食這些動物,也是導致麋鹿數量快速增加的一個因素。在冬季嚴寒時期,大量麋鹿聚集在低谷的白楊樹林中尋求庇護,它們為了獲取食物而剝食樹皮,對白楊樹幹造成了嚴重破壞。據信,特別是懷孕的母鹿可以從白楊樹皮中獲取維生素A來保障它們的健康。這種剝皮行為或樹幹上的開口會導致致命的樹木真菌入侵,可能會破壞許多白楊樹林。幸運的是,白楊樹生長迅速,很快就能令人滿意地重新出現。」

「對於騾鹿也存在類似的問題,」Gilligan先生繼續說道,「不同之處在於,鹿不像麋鹿那樣容易聚集,它們主要啃食低矮的灌木或矮生植物,而不是草。它們也不會剝食白楊樹皮。這個習性使得麋鹿和鹿可以在公園區域相對和諧地共存。儘管如此,鹿的數量也被認為對於可用的冬季食物來說過於龐大。因此,在1944-1945年冬季也『移除』了它們數量的一小部分,使得目前鹿的數量略低於1000隻。然而,由於未知原因,鹿的數量最近在公園內逐漸減少。目前該地區大量的郊狼可能也有助於控制鹿群的增長。」

他起身走到小屋邊,指了指遠處的岩石區。「那邊是山羊常出沒的地方。它們的數量下降是另一個複雜的問題。這片區域在高山連綿起伏的苔原和林線之上的崎嶇山峰提供了廣闊的夏季山羊棲息地,此外在較低的山林和山谷中也有大型的冬季棲息地。冬季強風會將雪從稀疏的苔原植被上吹走,使得山羊即使在冬季也能在這些高海拔地區覓食。即使有這些足夠的地形條件,國家公園的野生山羊自1922年以來數量一直緩慢穩定減少,直到1941年大約還有300隻。自此之後,山羊數量趨於穩定,沒有出現顯著的增加或減少。導致大角羊數量下降或目前維持在低水平的所有相關因素尚不清楚。一個重要的原因被認為是高山地區山羊飲食中礦物質的缺乏,這可能導致山羊體質減弱,並因此容易受到寄生蟲和疾病的侵襲,這些寄生蟲和疾病在這些年來生病和死亡的羊身上普遍存在。數量急劇增加的麋鹿以及由此產生的對類似草類食物的競爭可能是數量下降的另一個原因。公園管理局在已知的大角羊聚集地點放置了鹽和礦物質塊,試圖改善山羊的身體狀況,從而提高幼羊的健壯程度。這個實驗的結果很難衡量,但據信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這些問題確實比單純的『禁止捕獵』要複雜得多,」我感嘆道,「那麼,您如何看待海狸呢?書裡提到它們有時會造成困擾。」

「海狸是種適應力很強的動物,」Gilligan先生重新坐下說,「只要有小型、永久性的溪流和足夠的白楊樹為它們提供築壩和築巢所需的木材和樹枝,並為它們的家庭提供食物,它們就能安家落戶。因此,公園裡任何滿足這些條件的山谷現在都有大量的海狸。它們更多的是造成一些麻煩,而不是真正的獵物管理問題。偶爾它們會淹沒白楊樹林和相關植被。而且,它們的壩會導致道路或其他人工設施被淹。偶爾會炸掉它們的壩來排水,並活捉海狸運送到州內更『野蠻』的區域。1941年公園裡的海狸數量非常多,州保護官員活捉了106隻並送往科羅拉多州的其他地區。海狸主要在夜間活動,而且沒有嚴重的捕食壓力,這有助於它們正常繁衍。」

他笑了笑,說道:「這些野生動物管理問題只是全國各地類似情況的縮影,只是程度和動物種類不同。這些就是野生動物管理者必須面對的狀況。在國家公園裡,對動物的礦物質需求、寄生蟲和疾病、大角羊與麋鹿爭奪食物、齧齒動物與大型獵物爭奪食物、冬季食物的狀況和可用性以及捕食者關係等因素進行適當的研究至關重要,這樣才能正確協調人類和各種野生動物對同一區域的使用。」

「動物的數量很少處於『理想的平衡狀態』。相反,正常情況是一系列數量波動或起伏,使某種動物的總數增加或減少。雖然有些表現出一定的規律性,但它們並不總是按固定的節奏或週期發生。在白人到來之前,大自然可能就是這樣,而且在人類干預較少的荒野地區,情況可能變化不大。」

「您對捕食者的看法似乎不同於早期普遍的觀點。」我說,心裡想著我自己在島上觀察到的生態系統平衡。

「是的,」Gilligan先生點點頭,「另一個必須被視為正常的自然狀況是捕食行為,也就是一種動物捕食另一種動物。捕食者應該像那些受到很大程度偏愛的物種一樣,被給予過正常生活的機會。」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通常情況下,捕食者會捕食區域內體弱或生病的動物,從而有助於防止生病的動物在同類中遊蕩並傳播疾病。大自然的生存法則只要求適者生存,捕食者完美地融入了這個場景,除非它的數量過於龐大。關於山區夜間對野生食肉動物或『未知』的恐懼仍然相當普遍。對動物習性稍加了解,就能讓那些不太膽怯的人承認,在荒野中,『野生動物』很少攻擊人類,除非受到過度挑釁。」

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期待。「最後,我們應該從獵人或商業方面以外的角度來思考這個國家的野生動物。美國一些最壯觀的動物的活動範圍正在縮小到那些僅存的原始荒野區域。人類應該努力幫助這些偉大的動物至少能夠維持現狀。在自然環境中近距離觀察野生動物,沒有圍欄或柵欄的人為限制,這是這個國家仍能提供給人類的最傑出滿足感之一。國家公園的野生動物保護研究與實踐所提供的這種啟發和享受,作為一種無形但強大的影響力,對於個人和國家的福祉至關重要。」

聽到這些話,我深深地被觸動了。這與我在島上對自然的感受是相通的。即使環境不同,對生命的敬畏和保護的責任感是共通的。

「先生,您的描述真是生動詳實。我想問問您對書中提到的幾種動物,一些更有趣的細節。比如,您是如何區分不同的鹿科動物和羊科動物的?還有那些體型差異很大的嚙齒動物?」

「當然,這本書的目的之一就是幫助人們區分這些動物,」Gilligan先生指了指他手裡的小冊子,「你可以看看書中的圖示。首先是蹄類動物。麋鹿(Elk)比鹿(Deer)更高大、更重,頸部有深棕色的蓬鬆鬃毛,與身體的棕褐色形成對比。臀部有大而圓的奶油色斑塊。母鹿(cows)沒有鹿角。它們奔跑或疾馳時步態是小跳式的。騾鹿(Mule Deer)體型結實,身體矮胖,毛色夏季黃灰色,冬季變灰。耳朵很大,臀部有小的白色斑塊;奔跑時,有黑色尖端的白色尾巴是向下垂著的。它們的步態是僵硬的,跳躍式的。只有公鹿(bucks)有鹿角。山羊(Mountain Sheep)或叫大角羊(Bighorns),是大型的灰棕色羊,臀部有明顯的白色斑塊。雄性(rams)更大,可達300磅,有向後向下彎曲的角,年齡大的公羊角會向前捲曲。雌性(ewes)重達175磅,角較小,向後指向,略微彎曲。母羊的角與山羊角有些相似,但南洛磯山脈沒有野山羊。」

「我特別對大角羊的角很感興趣,您書裡提到它們的角可以判斷年齡?」

「正是,」Gilligan先生點頭說,「公羊的角不像鹿和麋鹿的角那樣每年脫落。相反,它們是判斷山羊年齡的好指標,因為每年秋天角在生長過程中都會增加一個明確的脊或環。公羊的頭骨也很適應戰鬥中承受的巨大衝擊。頭骨前部頂端是雙層的,有一層骨頭,然後是一個空間,再一層骨頭圍繞著腦殼。此外,公羊在角後方的頭骨上還有一層一英寸或更厚的吸收衝擊的軟骨,連接頭部和脊椎。山羊的打鬥非常壯觀,它們會互相衝刺,跳到空中,然後用角猛烈地撞擊,聲音在一英里外都能聽到。」

他接著介紹了食肉動物:「黑熊(Black Bear)是體型笨重、毛髮濃密的動物,四肢著地時高達3英尺。出生時毛色為黑色或肉桂棕色,並保持這種顏色。成年體重約300磅,有時更多。美洲獅(Mountain Lion)非常大,身體細長,頭小,尾巴又長又粗,末端呈黑色,呈圓柱形。毛髮柔軟,黃褐色或紅棕色。包括尾巴在內全長約7英尺,肩高接近2½英尺,體重從100到176磅不等。短尾貓(Bobcat)整體外觀像極大的家貓。雖然不同種類的短尾貓顏色圖案差異很大,但這個區域看到的物種上半身呈淺黃色,有細密的灰色和黑色條紋;腿部有明顯的黑色條紋。總長約3英尺;尾巴6英寸。體重可達25磅。需要注意的是,短尾貓可能與猞猁混淆。短尾貓體型較小,呈淺黃色而不是灰色,腳較小,耳朵尖端有1英寸的短毛簇。猞猁在這個區域幾乎滅絕,而短尾貓或牠們的足跡偶爾可以看到。」

「這些描述非常清晰!」我興奮地說,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動物的形象。「那麼那些體型差異很大的嚙齒動物呢?從大型的海狸到小型的地松鼠和花栗鼠。」

「啊,嚙齒動物種類繁多,」Gilligan先生說,臉上帶著對這些小傢伙的喜愛,「海狸(Beaver)是體型緊湊、身體厚重的水生哺乳動物,皮毛棕色,尾巴寬大、水平扁平,覆蓋鱗片。後腳有蹼。全長約3½英尺。平均體重約40磅。游泳時,只有頭部上半部、肩膀和部分背部露出水面。要確定辨識,觀察那寬大的黑色尾巴,它可能會拍打水面,或者在潛水時『向上翻轉』。麝鼠(Muskrat)在外觀上可能像縮小版的海狸,但牠們有一個顯著的區別,牠們的尾巴細長,覆蓋鱗片,並且垂直扁平,而不是像海狸那樣寬而扁平的尾巴。全長不超過2英尺。游泳時,動物只有一小部分頂部露出水面,還有尾巴的薄邊,尾巴用來划水和做舵。

豪豬(Porcupine)是大型多刺的齧齒動物,背部高高拱起,頭小而黑,鼻子鈍,尾巴粗短。刺的尖端為黃白色,帶有深棕色。動作笨拙;步態緩慢搖晃。全長可達3英尺。旱獺(Marmot),或常被稱為『哨豬』(whistle pigs),是中等大小的西部土撥鼠,皮毛顏色從紅棕色到深棕色不等,尾巴深棕色。臉上有一小條白色的斑帶。全長可達2½英尺,體重可達20磅。牠們比地松鼠大兩到三倍。這也是國家公園裡最容易被觀察到的哺乳動物之一。」

他指了指草地邊緣露出的一些小土堆。「你看到那些土堆嗎?那是北方囊鼠(Northern Pocket Gopher)的傑作。牠們是一種紅棕色的嚙齒動物,前爪長而粗壯,用於挖掘。與地松鼠相比,囊鼠身體更粗壯,尾巴更短而粗。牠們有大型、內襯皮毛的頰囊。全長8½英寸。這種囊鼠廣泛分佈在西部,從大平原到太平洋海岸。牠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地下度過,挖掘著令人驚嘆的隧道迷宮。一晚上可以挖掘超過200英尺的隧道,通常在地下5或6英尺深處。牠們的顯著標誌就是那些直徑約12英寸、高出地面約4英寸的土堆。在土堆中心是通往其隧道系統的入口。這種害羞、隱秘的囊鼠很難被看到,即使在牠們的土堆瞭望口,因為當入侵者靠近時,牠們很少會露出自己。」

「然後還有那些動作敏捷的松鼠和花栗鼠,」Gilligan先生繼續說,「艾伯特松鼠(Abert Squirrel)是一種大型、體型較重的樹松鼠,尾巴長而蓬鬆。有三種不同的顏色形態;灰色、深棕色和黑色,所有這些在公園裡都很常見。牠們有長長的耳簇,春天會脫落,秋天又會重新長出來。全長20英寸。在公園裡的兩種樹松鼠中,看起來很貴族的艾伯特松鼠或叫簇耳松鼠,在山地或黃松山谷和山脊中占主導地位。牠們以黃松的細枝和松果的種子為食。牠們用樹枝和松針築成的巨大、笨重的巢築在高高的樹上,很難找到。小巧而機警的花鼠(Chickaree),或叫松鼠(pine squirrel),背部和側面呈灰銹色;下腹部為白色。尾巴邊緣有白色條紋。與艾伯特松鼠的區別在於體型較小,眼睛周圍有一條細窄的白線。全長13英寸。牠們更喜歡涼爽、茂密的亞高山森林,遠高於簇耳松鼠的活動範圍。牠們主要以常青松果的種子為食,常常在牠們的覓食地點留下大量的松果殘骸。」

他拿起小冊子翻到一頁,上面有幾種地松鼠的插圖。「還有地松鼠們。理查森地松鼠(Richardson Ground Squirrel)是一種淺棕色松鼠,尾巴相對較短,偶爾會以特有的僵硬、直立的姿勢站立,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識別。全長約11英寸。牠們通常在低谷公路旁警戒。金背地松鼠(Golden-mantled Ground Squirrel)比花栗鼠大,頭部和背部呈栗灰色。與花栗鼠的區別在於,牠們的黑白色條紋只在身體側面(背部中間沒有),臉上沒有條紋。不像花栗鼠那樣緊張和敏捷。全長11英寸。這些信任人類的小傢伙是公園裡最常見、被拍照和餵食的動物(包括護林員)。幾十隻這些條紋美麗的松鼠和花栗鼠在整個區域爭奪遊客用花生提供的『施捨』。如果任由牠們自己(那些還沒有忘記如何自己覓食的),牠們主要以植物材料和種子為食。」

「聽起來牠們是很受歡迎的小動物,」我說,「您在書裡提到牠們,還有旱獺和理查森地松鼠,是真正的冬眠者?」

「沒錯,」Gilligan先生解釋道,「牠們是動物王國中『真正的』冬眠者的典範。牠們進入霜線以下的洞穴進行漫長的冬季休眠,蜷縮成緊密的小球,然後進入一種像死亡一樣的遲鈍睡眠,很難被喚醒。牠們的體溫會從華氏九十度左右降到只有四十度;心跳會從每分鐘約兩百次減少到四五次;耗氧量不到活躍狀態下的百分之十。牠們利用儲存的夏季脂肪來供給維持生命所需的一點點能量。當春天溫暖的日子到來時,牠們會挖出地面,再次尋找食物和習慣的『施捨』。花栗鼠(Chipmunk)的冬眠形式則不同,牠們不會進入地松鼠那樣的深度遲鈍。在嚴冬也能看到牠們在雪地上奔跑。」

我們還談到了兔子、野兔和鼠兔。「這些動物以前被歸類為齧齒動物,」Gilligan先生解釋說,「但是,與齧齒動物只有四顆門牙(上下各兩顆)不同,牠們有六顆。額外的兩顆牙齒很小,不太有用,位於上面門牙的正後方。這種解剖學上的差異是區分齧齒動物和兔形目的科學基礎。」

「鼠兔(Pika)是兔子家族中體型小、沒有尾巴的成員,外形像豚鼠,耳朵短而圓,毛色從淺黃色到棕色不等。全長7英寸。肩高3英寸。這種動作突然的小鼠兔,大量生活在從林線到最高高山山峰的岩石滑坡和山坡間。牠們高亢、快速的叫聲或尖銳的吱吱聲,聽起來像腹語術,在任何高山區域的大型岩石堆附近都能聽到。由於對涼爽氣候有明顯偏好,牠們在較低的山谷地區很少見到。牠們的毛色與岩石融為一體,提供了絕佳的偽裝,牠們總是四肢著地蹲伏,不像體型相似的地松鼠那樣『坐起來』。鼠兔夏天勤奮地收集草和花,並在陽光曬熱的岩石上『曬乾』,作為牠們冬季的食物儲備,或叫『草堆』。牠們不冬眠,而是在整個冬天都活躍地生活在岩石堆中,既舒適又安全地躲避冬季風暴。」

「棉尾兔(Cottontail Rabbit)是一種小型兔子,腳和耳朵比長耳大野兔或雪鞋兔短。皮毛冬季保持深灰棕色。奔跑時,短而蓬鬆的尾巴很顯眼。雪鞋兔夏季的毛色與棉尾兔相似。然而,雪鞋兔後腳更大,奔跑時會進行巨大的跳躍,這與棉尾兔短而快的跳躍形成對比。全長16英寸。耳長略超過2英寸。普通的棉尾兔棲息在山地區域的森林和山谷中。牠們多產的繁殖習性對於維持牠們的數量是必要的,因為牠們是許多食肉動物的主要獵物。一隻雌性一年中可能通過四到五次交配產下多達25隻幼崽。棉尾兔、野兔和長耳大野兔一樣,容易受到周期性疾病的影響,這些疾病可能導致牠們在一個區域幾乎消失。然而,那些在流行病中倖存下來的兔子會突然開始增加,幾年後這個區域又會出現數百隻。這種數量上的突然變化可能會每五年或十年定期發生。」

「雪鞋兔(Snowshoe Hare)與白尾長耳大野兔非常相似,只是耳朵長度不超過3英寸,夏季毛色更偏向淺黃灰色。冬季會換成厚厚的純白色皮毛,只有耳朵尖端保持黑色。全長17英寸。雪鞋兔得名於覆蓋在長長的腳趾和大腳上的毛髮。這些『雪鞋』使得牠們即使在最輕的雪殼上也能行走,而不會陷下去。牠們夏季和冬季絕佳的保護色,再加上跳躍時速可達三十英里,使得這種野兔能夠躲避牠們眾多的捕食者。牠們在亞高山森林和苔原地區夏季和冬季都相當常見。雪鞋兔也被稱為變色野兔,因為牠們的皮毛會隨著冬夏季節的變化而換毛。」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暖洋洋的光線驅散了最後的寒意。我們的話題從大型動物轉向了更小的、不那麼引人注意的生物。

「您書中還提到了鼩鼱(Shrews)和蝙蝠(Bats),這些小動物雖然體型微小,但在生態系統中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吧?」我問。

「沒錯,」Gilligan先生微笑著說,「鼩鼱和鼹鼠都屬於食蟲目動物,之所以這樣命名是因為牠們的食物主要由昆蟲組成。目前公園裡還沒有鼹鼠的記錄。神經質的小鼩鼱是北美所有哺乳動物中體型最小的,乍一看非常像老鼠。但仔細觀察,你會發現這是一種非常小巧、快速移動的動物,有長而尖、顫動的鼻子,微小或隱藏的眼睛和耳朵,身體細長,以及一種灰色、天鵝絨般的皮毛,無論朝哪個方向刷都很光滑。即使是最小的鼩鼱也有刀片般鋒利的牙齒和兇猛的脾氣,這讓老鼠世界中的成員非常害怕這些可怕的小殺手。牠們會毫不猶豫地撲向比自己大兩倍的胖老鼠,用牠們微小的下巴殺死牠們。牠們生活在地面上,白天和夜間都很活躍。由於很難觀察到,牠們通常通過陷阱技術在野外進行研究。草地、潮濕的地方和腐爛的圓木是牠們喜歡的棲息地。」他列舉了書中提到的幾種鼩鼱名稱,並簡要說明了牠們的常見程度。

接著他提到了蝙蝠:「蝙蝠與所有其他哺乳動物的區別在於牠們具有飛行能力。此外,牠們還具備哺乳動物的特徵,例如有皮毛覆蓋並哺育幼崽。蝙蝠在白天很少見到,牠們將白天時間倒掛在建築物內部或周圍以及樹枝上,用爪子般的腳掛著。牠們大多呈棕色或灰色,有巨大的『皮革』翅膀。體長從三到五英寸不等;翼展六到十二英寸。體重¼到2盎司。牠們以不規律、扭動的動作在黑暗中翱翔,並以飛行中的昆蟲為食。牠們的嘴裡有許多針尖般鋒利的牙齒。蝙蝠因為牠們能夠在完全黑暗中以相對較高的速度飛行,避開所有障礙物而廣為人知。飛行時,蝙蝠會發出人類耳朵聽不到的超聲波叫聲。這些叫聲的振動會在蝙蝠接近物體時被『彈回』,並被牠們極其敏感的耳朵及時接收到,從而使牠們能夠避開障礙物。除了這些『無聲』的回聲定位叫聲外,牠們在飛行時還能夠發出人類耳朵可以聽到的斷斷續續的吱吱聲。牠們不會襲擊或『碰撞』附近的人。冬季,牠們可能會在洞穴中冬眠或像鳥一樣遷徙到溫暖的氣候。關於這個山區存在的蝙蝠種類知之甚少,因此以下列表僅提供了公園中據信存在的蝙蝠種類的概況。」他也列舉了書中提到的幾種蝙蝠。

「還有生命分區(Life Zones)的概念,您認為這對理解動物分佈有多大幫助?」我問,回想起書中提到的兩種不同的分區法。

Gilligan先生指著窗外不同海拔的森林和裸露的山頂說:「過去幾年裡,西方山區植物和動物垂直分佈的解釋發展出了兩種。兩者都基於一個前提:特定的植物和動物(被稱為區域指示物)有最大和最小海拔高度,超過或低於這些高度牠們就無法生存。最終的效果是將這些植物和動物分組到山坡上的帶狀或區域,這些區域的海拔在美國西部變化不大。海拔高度的增加或減少對植物生命分佈產生如此顯著影響,而對動物生命的影響程度則較小,原因與這些區域之間存在的溫度、可用水分、風速、區域暴露在陽光下的程度、土壤和地形差異密切相關。」

「梅里亞姆(Merriam)在他的生命分區分類中特別使用了溫度作為一個容易測量的差異。他計算了每個清晰可辨的植物和動物生命區域的年平均溫度並進行了溫度總結;他發現海拔每升高1000英尺,溫度相應下降3°F。基於這些溫度差異,形成了明確的地理帶並給予了名稱——北極高山帶(arctic-alpine)、哈德遜帶(hudsonian)、加拿大帶(canadian)、過渡帶(transition)和索諾拉帶(sonoran)。雖然在西部廣泛使用,但這些區域在科羅拉多州中北部的洛磯山區並不明確可分,因此本書未採用。」

「威弗和克萊門茨(Weaver and Clements)遵循了相同的基本思想,但考慮了前面提到的所有各種因素,提出了一種適用於公園山區的分區分類,我在書中提到了。實際上,樹木和較小的植物非常適合這些區域,但動物由於其移動性和廣泛的適應性,很難歸入任何明確的區域。大多數動物在一年中的不同時間會穿越所有三個區域,但由於有些動物大部分時間居住在某些區域,因此牠們被認為是這些區域的典型代表。動物分佈的真正限制因素可能是牠們能忍受的嚴冬條件程度;牠們對低溫的適應性越強,全年牠們在山區能發現的海拔就越高。當然,食草動物(食植物動物)的分佈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捕食牠們的食肉動物的活動範圍。」他解釋了書中列出的高山帶、亞高山帶和山地帶的動物分佈情況。

我們的對談持續了很久,從宏觀的生態管理問題到微觀的動物習性,再到科學分類和觀察方法。Gilligan先生分享了他的知識和經驗,而我則帶著來自不同世界的視角,提出了我的疑問和思考。雖然我們身處不同的時空,但對自然世界的好奇和探索,讓我們彷彿是同一個時代的夥伴。

透過這次對談,我對洛磯山脈的野生動物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對Gilligan先生這樣的博物學家在保護這些寶貴自然遺產方面所做的努力充滿敬意。他們是真正的先行者,在那個對自然資源還抱持著掠奪觀念的時代,就已經看到了保護的緊迫性和重要性。

當太陽越升越高,光線變得越來越強烈時,我感到這次穿越時空的對談即將告一段落。我向Gilligan先生表達了我的感謝。

「非常感謝您,Gilligan先生。您的分享不僅讓我了解了洛磯山脈的野生動物,更讓我感受到了您對自然深沉的愛與責任感。」

他溫和地笑了笑。「不用謝,哈珀。自然界充滿了奇蹟,值得我們一生去探索和保護。希望這些文字和我們的對談能激勵更多人去了解和關心這些野生動物,讓它們的光芒繼續照耀這片土地。」

我看著遠處的洛磯山脈,想像著那些在山谷、森林和苔原上自由生活的動物們。我知道,即使回到了我的失落之嶼,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和從Gilligan先生這裡學到的知識,將會成為我繼續探索和記錄自然世界的寶貴動力。

我感受到一股溫暖的光芒將我包圍,那是【光之居所】的連結。我告別了Gilligan先生和洛磯山脈清晨的景象,回到了我熟悉的失落之嶼。耳邊依然是熱帶鳥兒的鳴唱,眼前是鬱鬱蔥蔥的雨林。這次「光之對談」,就像是一次心靈的遠行,帶著洛磯山脈的風和野生動物的故事,豐富了我的博物學地圖。

Gilligan, James P. (James Pershing), 1917-

本書篇章


延伸篇章

  • 洛磯山脈野生動物的百年變遷
  • 20世紀中期洛磯山脈的大型蹄類動物
  • 洛磯山脈國家公園的野生動物管理困境
  • 美國國家公園與國家森林的野生動物管理理念差異
  • 洛磯山脈捕食動物的角色與歷史變遷
  • 大角羊的角:結構、戰鬥與年齡判斷
  • 洛磯山脈黑熊的習性與冬眠
  • 洛磯山脈嚙齒動物的多樣性與生存策略
  • 旱獺、地松鼠與花栗鼠的冬眠模式比較
  • 洛磯山脈鼠兔的奇特習性與「草堆」
  • 從牙齒結構看兔形目與齧齒動物的區別
  • 洛磯山脈鼩鼱的生態角色
  • 蝙蝠的飛行能力與回聲定位
  • 洛磯山脈的生命分區及其對動物分佈的限制
  • 描述而不告知:在博物學寫作中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