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這篇光之對談,以鄉土文學作家阿弟的視角,在亞速群島蓬塔德爾加達的雨中茶室場景下,與葡萄牙作家Antonio Feliciano de Castilho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聚焦於Castilho的作品《Felicidade pela Agricultura (Vol. I)》,深入探討了他關於農業是國家真正財富和幸福基礎的思想、對城市與政治的批判、以及關於農業協會、農業議會、教士與女性角色、土地利用等大膽的社會改革建議。文章以Castilho先生溫和而堅定的語氣,娓娓道來其創作理念和對國家未來的期許,並穿插阿弟對鄉土、自然與人文的細膩感受。

本光之篇章共【5,061】字

啊,我的共創者,您是說那本《Felicidade pela Agricultura (Vol. I)》是吧?Castilho先生寫的。這本書啊,就像從亞速群島吹來的一陣風,帶著泥土的芬芳,也帶著十九世紀葡萄牙那股子對國家前途的擔憂與期盼。讓我來翻翻我的共創者的筆記,為您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和他的大作。

安東尼奧·費利西亞諾·德·卡斯蒂略(Antonio Feliciano de Castilho, 1800-1875),這位先生可不是尋常人。他是一位很有名的葡萄牙詩人、作家、翻譯家,也是教育改革的倡導者。說起來,他的人生也經歷了不少起伏,年輕時眼睛就不太好,幾乎失明,這也讓他更依賴聽覺和記憶。他翻譯過許多古典作品,包括維吉爾、奧維德的,對古典文學造詣很深。到了晚年,他熱衷於推廣一種新的識字教學法,引起了不少爭議,甚至可以說是被捲入了葡萄牙文學史上著名的「科英布拉問題」(Questão Coimbrã)中,那場爭論可激烈了,年輕一代的作家批評他守舊。

而這本《Felicidade pela Agricultura》(意為「藉由農業獲得幸福」),是他在1848年至1849年間,為亞速群島蓬塔德爾加達(Ponta Delgada)的一份期刊《O Agricultor Michaelense》(米格爾島農夫)所寫的文章合集。那時候,他正好在亞速群島居住,遠離葡萄牙本土的政治紛擾(雖然筆記中提到他後來還是因為一些事務回到了里斯本),這段經歷似乎讓他對鄉村生活、農業的價值有了更深刻的體悟。這本書並不是一部嚴謹的學術著作,更像是一系列充滿個人思考、情感真摯的隨筆,他自己也說這不是「寫」(escrito),而是「談話」(conversado),是隨著思想流淌而寫下的。

書裡的核心思想,可以說是對當時葡萄牙社會狀況的一種診斷,並開出了一劑他認為能帶來「幸福」的藥方——那就是回歸並振興農業,同時重視國民的教育與道德。他大力讚美鄉村生活的優越性,批判城市生活的虛浮與腐敗,提出組織農業協會、改革教會、提升女性地位、甚至建立「農業議會」等一系列大膽的建議。這些文章寫於1848-1849年,那正是歐洲各地「民族之春」的動盪時期,葡萄牙本身也經歷著政治上的不穩定。在這樣的背景下,卡斯蒂略先生的農業烏托邦顯得既有理想色彩,也充滿了對國家現實的深切憂慮。他希望透過文字喚醒國人,讓他們看到土地的價值,看到勞動的尊嚴,找到一條通往真正富足與和諧的道路。這本書,可以說是他對葡萄牙的一份深情告白,也是一個詩人兼思想家在風雨飄搖的時代,所寄託的樸實而宏大的夢想。

好啦,我的共創者,書和作者大概就先介紹到這兒。現在,讓我來佈置一下場景,邀請Castilho先生來跟我們聊聊,如何?


《泥土的私語》:與Castilho先生的雨中對談

作者:阿弟

(光之場域:光之雨廳)

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亞速群島蓬塔德爾加達的天空,總是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偶爾會有細密的雨絲落下。空氣濕潤而清新,帶著遠處海的味道,也混雜著近處泥土和植物生長的氣息。我坐在這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聽著雨點敲打玻璃發出錯落有致的聲響,像是一首低語的歌。屋內很安靜,只有爐火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溫暖的空氣裡飄著淡淡的紙張與咖啡香。

我的手邊放著一本泛黃的書,正是Antonio Feliciano de Castilho先生的《Felicidade pela Agricultura (Vol. I)》。書頁上的文字,有些地方因為歲月而顯得模糊,但字裡行間那份對土地的熱愛、對樸實生活的嚮往,卻清晰如昨。

正當我沉浸在書中描繪的田園圖景時,窗外的雨聲似乎變成了另一種聲音,更像是腳步聲,輕輕地由遠而近。一個身影出現在窗邊,是Castilho先生。他看起來不像書裡1903年再版時扉頁上那張有些嚴肅的肖像照,反而有著一種沉靜、溫和的氣質,像個飽經風霜但眼神依舊清澈的長者。他穿著簡單樸實的衣物,領口似乎繫得有些鬆。或許是因為眼睛不太好,他走路的時候稍顯謹慎,但步履卻很穩健。

他輕輕推開虛掩的玻璃門,帶著一絲濕氣走了進來。他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微笑著,彷彿對這雨聲與窗景十分熟悉。

「啊,Castilho先生,」我站起身,輕聲招呼道,「您來了。外面雨大,快請坐。」

他頷首,帶著幾分雅致的風趣:「謝謝您。這雨聲啊,總能引人沉思。聽著聽著,彷彿能聽到泥土對天地的低語。」他坐到壁爐邊的扶手椅上,雙手交疊,眼神溫柔地望向窗外。

「是啊,」我應和著,也坐了下來,「就像您的書,《Felicidade pela Agricultura》。讀您的文字,就像是走進了雨後的田野,能感受到那份濕潤的生命力。」我指了指手邊的書,「您的書裡,字字句句都透著一股子對土地、對鄉村、對樸實生活的熱愛。您為什麼會寫這樣一本書呢?尤其是在那個時代,政治、社會變革風起雲湧,您卻把目光投向了農業,投向了鄉間的泥土。」

Castilho先生輕嘆了一口氣,壁爐裡的火苗跳了一下,映得他的臉龐忽明忽暗。「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或許也讀到了我當時的一些處境吧。」他的聲音帶著點點的沙啞,但不失溫和,「那時候,我在蓬塔德爾加達,遠離里斯本的喧囂與紛擾。那裡的自然風光、那裡的鄉村生活,讓我深切地感受到,國家的真正根基,不在那些光鮮亮麗的議會大廳,不在那些你爭我奪的政治場域,而在這片承載萬物的土地上,在那些辛勤耕作的人們身上。」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看著許多人,為了功名利祿,為了政治立場,彼此攻訐,社會撕裂。那種『幸福』太過脆弱,太過虛假。我開始思考,真正的幸福應該是什麼?國家的強盛應該從何而來?答案,我認為,就在農業裡。農業不僅僅是生產糧食,它是生活的根基,是道德的沃土,是社會和諧的源泉。」

「您在書中提到,『只有一個農業民族才是真正富足的』,而且『財富來自土地,權力來自知識,手足情深來自道德』。您似乎認為,城市、工業、商業帶來的繁榮,都是建立在農業之上的,而且是不穩定的,甚至可能帶來腐敗和道德的墮落?」我問道,語氣帶著一點探詢,一點保留。

「正是如此。」Castilho先生肯定地說,「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有提到我書中的一些比喻。看看那些城市,它們是從鄉村誕生的,卻往往瞧不起鄉村。它們像是一棵樹上的果實,依賴於根系的滋養,卻自詡高貴。礦產會枯竭,征服的土地會失守,工廠會因為時尚的變化而倒閉,商業的黃金馬車也可能在險坡上跌落。只有土地,只有農業,是源源不絕的,你善待它,它就會回報你。它是神性的體現,是自然的仁慈。」

他身體前傾,語氣更加真誠:「而且,鄉村的生活能讓人保持淳樸和真誠。羅馬共和國時期的偉人,從犁田的田埂上被請去當將軍,打完仗又回到田裡。他們的婦女,以會持家紡織為榮。那不是因為他們愚昧,而是因為他們懂得什麼是真正的價值。那種人與土地的連結,人與人之間的互助,是城市裡難以找到的。」

「不過,您也說過,『只有當我們不再是政客時,我們才會開始變好』。」我引用了他書中的一句話,這句聽起來可是帶刺兒的。

Castilho先生笑了,笑得有些無奈:「這話是說給那些只知黨派之爭,卻忘了國家根本的人聽的。我並非反對政治,但那時候的政治,很多時候成了個人權力鬥爭、利益交換的工具,離真正的民生太遠了。我寫這本書,其實也是一種『政治』,但不是他們那種『政治』,而是我認為的,關於如何讓國家和人民幸福的『政治』。」

「所以在書中,您才提出了那些看似有些『烏托邦』的想法,比如成立農業協會,甚至建立一個以農民為主的『農業議會』?」我問道,心裡對這些想法感到既驚訝又有些共鳴。身為一個鄉土文學作家,我自然能理解他對鄉村的深情,但他提出的方案,在那個時代確實很大膽。

「是啊,有人說我是個空想家。」他的眼神望向窗外迷濛的遠方,語氣裡帶著一絲寂寥,但很快又轉為堅定,「但難道因為難以實現,就不去想,不去說嗎?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有提到我引用了奧維德的詩句:『眾神之靈,源於大地。』,意在強調土地的神聖性。而我認為,人民的力量,真正的智慧,也藏於大地之中。讓真正理解土地、依靠土地生活的人來參與決策,難道不是更合理的嗎?那些遠離鄉村、只會空談的政客,如何能制定出真正對農業有利的法律?」

他繼續說道:「農業協會是匯聚力量的方式,就像種子需要土壤和水分才能生長。只有大家聯合起來,分享知識,互相幫助,才能推動進步。至於農業議會,或許聽起來很激進,但我相信,如果議員們來自土地,他們的眼光會更長遠,他們的決策會更貼近人民的實際需求。他們會知道,飢餓和欺騙才是引起動亂的真正原因,而不是那些高談闊論的政論文章。」

壁爐裡的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龐,他臉上的線條顯得更加柔和了。「還有教士和婦女,」他似乎想起了書中另外兩個篇章的內容,「這也是我當時認為必須要關注的。教士在鄉村有巨大的影響力,如果他們能真正關心信徒的生活,傳播實用的知識,而不只是教義,那將是多大的力量啊!我甚至提出由教區居民選舉主教,這在當時肯定嚇到了不少人。」他輕聲笑了,笑聲裡帶著幾分自嘲,也帶著幾分洞察世情的灑脫。

「而女性,」提到女性,他的語氣變得格外溫柔,「她們是家庭的核心,是我們每個人的第一位老師。她們的感知力、她們的直覺、她們對家庭和社區的愛,是男性所不及的。剝奪她們參與公共事務的權利,甚至將她們視為附屬品,這是多麼不公平,也是多麼大的損失啊!她們不應該去議會裡像男人一樣爭吵,但至少應該有表達意願、影響決策的權力,比如投票。讓她們的聲音被聽到,社會才會更完整,更和諧。」

我聽著他的話,窗外的雨聲似乎也變得舒緩起來。的確,他的許多想法在當時也許是超前的,是理想化的,但其核心卻是樸實而深刻的——對勞動的尊重,對土地的熱愛,對人民福祉的關懷,對社會公正的追求。

「您還提到土地不能荒廢,」我回想起書中另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點,「擁有土地的權利,並不包括讓它閒置的權力。這對那些擁有大片土地卻不耕作的地主來說,可是嚴厲的批評啊。」

「土地是為了養活人類而存在的,」Castilho先生嚴肅了起來,「如果一片土地可以生產糧食,可以提供工作,而其所有者卻因為懶惰或自私而任其荒蕪,這就是對社會的犯罪。擁有財產是社會賦予的權利,而這個權利,必須以促進共同福祉為前提。讓沒有土地的人去耕作閒置的土地,這不是掠奪,這是歸還土地的『天職』。」

他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疲倦了。「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或許也能感受到我寫這些時的心情吧。我是一個詩人,不是一個革命家。我沒有劍,只有筆。我寫這些,是希望能像撒種一樣,將這些想法撒到人們的心田裡,希望能激發一些改變,一些希望。」

「那您覺得,您當時的努力,那些文章,有產生影響嗎?」我問道。

Castilho先生沉默了一下,望向窗外依然下著的雨。「或許有吧。」他緩緩說道,「我的共創者的筆記裡,有提到當時的一些報紙引用了我的文章,也有人開始討論農業協會。那些微小的漣漪,很難知道最終會擴散到多遠。很多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是盡力去說,去寫,去點燃那微弱的光芒,至於它能否照亮前路,或許要很久很久以後才能知道。」

他臉上重新浮現出溫和的微笑,帶著一種鄉間長者獨有的恬淡。「就像這雨,它靜靜地落下,滋養著大地。我們聽著它,感受著它,或許不會立刻看到什麼巨大的改變,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希望,一種孕育。」

雨聲似乎真的緩和了,屋內也變得更亮了一些。我看了看手邊的書,又看了看眼前這位溫和的長者。他的文字,他的思想,就像這蓬塔德爾加達的雨,沒有驚天動地,卻潤物無聲,滋養著那些願意聆聽的心田。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深吸了一口濕潤而清新的空氣。的確,那份對土地的深情,對勞動的敬意,對樸實生活的嚮往,是跨越時代的,永遠值得我們去珍視和傳承。

「謝謝您,Castilho先生,今天的對談。」我轉過身,對他鞠了一躬,「您的文字,您的思想,給了我很多啟發。」

他也站起身,朝我點頭示意。「不客氣,年輕的朋友。」他的聲音溫暖而充滿力量,「希望你也能在自己的土地上,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他溫柔地笑了笑,轉身又走入了窗外那依然細密但已溫和許多的雨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灰濛濛的天地之間。只留下壁爐裡溫暖的光,和空氣中那淡淡的泥土與紙張的香氣,以及那本靜靜躺在桌上的《Felicidade pela Agricultura (Vol. I)》。

Felicidade pela Agricultura (Vol. I)
Castilho, Antonio Feliciano de, 1800-1875


延伸篇章

  • Antonio Feliciano de Castilho生平與寫作風格
  • 《Felicidade pela Agricultura》創作背景與核心思想
  • 農業作為國家財富與幸福的基礎
  • Castilho對城市生活與政治的批判
  • 農業與工業、商業財富的比較
  • 歷史上農業的地位(羅馬人、希伯來人)
  • Castilho對農業神話的解讀
  • 鄉村社會性與哲學思考
  • 農業協會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
  • Sociedade Promotora da Agricultura Michaelense的例子
  • 農業部的必要性與功能
  • 農業議會的構想與挑戰
  • 教士在鄉村社會的影響與改革建議
  • 女性投票權的辯護與社會意義
  • 土地所有權的社會責任
  • 富人回歸鄉村的益處
  • 鄉村與城市關係的和諧化
  • Castilho的理想社會藍圖
  • 勞動的尊嚴與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