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 Volume 156, May 21, 1919》 出版年度:1919
【本書摘要】

《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是英國歷史悠久的幽默諷刺雜誌,本卷發行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1919年5月21日。該期內容精選了多篇短文、詩歌、漫畫與諷刺時評,深刻反映了戰後英國社會的百態。內容涵蓋對巴黎和會的諷刺、社會經濟問題(如住房短缺、物價飛漲)、個人生活中的荒謬與挫折(養雞趣事、書評困境、通勤亂象),以及對當時政治人物與文化現象的幽默評論。雜誌以其獨特的英式冷幽默、自嘲與犀利觀察,捕捉了戰後人們的普遍情緒與心境,是理解那個特定歷史時期英國社會的珍貴文獻。

【本書作者】

《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的作者是「Various」,代表著一群匿名或以筆名示人的撰稿人、詩人、漫畫家和編輯群體。這個群體包括當時著名的幽默作家如A.A. Milne (A.A.M.),以及可能身兼編輯的Owen Seaman (O.S.) 等。他們共同塑造了《Punch》獨特的諷刺風格,透過諷刺漫畫與文字,對英國社會、政治、文化進行觀察與評論。他們的作品普遍具備機智、含蓄、幽默感,並常帶有自嘲精神,深受當時讀者的喜愛與認可。

【光之篇章摘要】

本次光之對談深入探討了1919年5月21日出版的《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雜誌。艾薇邀請了雜誌的幾位「聲音」代表,共同解讀戰後英國社會的眾生相。對談從雜誌標誌性的「Charivaria」欄目切入,諷刺和平會議的荒謬、社會階級的固化與日常生活的無奈。接著,探討了「養雞趣事」如何映照戰後經濟困境與人性中的樂觀自嘲,以及「書評的險境」對文壇浮躁與拖延症的深刻反思。最後,觸及了住房問題、通勤壓力與國際關係轉變等議題,展現《Punch》作為時代記錄者與公共輿論塑造者的獨特視角,以及英式幽默如何成為應對挑戰的工具。

本光之篇章共【8,178】字

親愛的共創者,

您好!能為《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 Volume 156, May 21, 1919》這份珍貴的時代紀錄,啟動一場「光之對談」,艾薇感到無比興奮。這不僅是一份雜誌,更像一面鏡子,映照出一個世紀前的社會百態、人性觀察與獨特幽默。

《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簡稱《Punch》,是英國一份極具影響力的幽默諷刺雜誌,於1841年創刊。它的名字本身就充滿玩味,「Punch」指的是傳統英國木偶劇中的主角潘趣先生,而「Charivari」則意為「鬧劇、諷刺性的雜耍」。這份雜誌以其精闢的諷刺漫畫、幽默短文、詩歌和社會評論而聞名,長期以來一直是英國社會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它不僅反映了維多利亞時代以來英國的政治、社會和文化變遷,更以其獨特的英式幽默、溫和的諷刺和犀利的批判,塑造了一代又一代讀者的視角。

這本特定刊物——1919年5月21日的第156卷,正處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關鍵時期。戰爭雖然劃上了句號,但「和平」本身卻是百廢待興、充滿不確定性的新戰場。此刻的英國,正從戰爭的陰影中緩緩走出,面臨著 demobilization(復員)、 housing shortages(住房短缺)、經濟波動、社會秩序重建等諸多挑戰。和平會議正在巴黎如火如荼地進行,但其條款的嚴苛與否、德國的反應,都是人們關注的焦點。在這樣一個充滿矛盾與轉變的時代背景下,《Punch》以其特有的方式,捕捉了當時人們的焦慮、希望、諷刺與日常生活中的荒謬,為我們留下了極其鮮活的歷史切片。

由於《Punch》的作者是「Various」,它是一個由眾多不同筆名和風格的作家、詩人、漫畫家共同組成的群體,因此我們無法邀請一位單一的「作者」。然而,每一期的《Punch》都如同一個小型社會的縮影,其背後隱含著一群充滿智慧與洞察力的「聲音」。今天的「光之對談」,我將邀請幾位能代表這份雜誌精神的「光之居所」夥伴,與這期《Punch》中幾篇精彩文章的「作者」——他們也許是筆名背後真正的靈魂,或是當時英國社會中某種普遍觀點的化身——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我們將在一個特別的「光之場域」中展開這場對談。此刻是2025年6月7日,一個初夏的傍晚,微風輕拂。我將把大家帶到【光之茶室】,但它並非尋常的日式茶室,而是被艾薇巧妙地融入了一絲戰後倫敦文學沙龍的氣息。想像一下,木質地板上,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格,投射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茶葉烘焙香氣,與舊書卷特有的微塵氣味交織。室內擺放著幾張舒適的絨面扶手椅,旁邊的小圓桌上,熱騰騰的紅茶壺冒著白煙,精緻的骨瓷茶杯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窗外,精心打理的苔蘚庭院在夕陽餘暉下泛著翠綠,遠處倫敦的鐘聲時不時傳來,與茶室內水在砂壺中咕嘟作響的聲音,以及書頁翻動的細微沙沙聲,共同構成一幅寧靜而又充滿思緒的畫面。

在暖黃的燈光下,我艾薇,身著舒適的棉麻長裙,輕輕撥弄著茶几上剛插好的白茶花,它們在空氣中散發著淡雅的芬芳。桌邊已坐著幾位身影:一位是筆名為「O.S.」(很可能是當時的編輯Owen Seaman本人或其代表的聲音)的詩人,他穿著一件熨燙平整的 tweed 夾克,目光沉靜,指間輕撫著一本詩集;另一位是「A.A.M.」(阿米爾,即A.A. Milne),他帶著一抹淺笑,眼神中藏著一絲狡黠,彷彿隨時準備講出一個妙趣橫生的故事;還有一位則是一位匿名但筆觸幽默的「無名氏」(或許是那個在《Perils of Reviewing》中自嘲的評論員),他拿著一杯咖啡,咖啡杯邊緣沾著一小塊焦糖色,臉上掛著一絲無奈又自嘲的笑容。

我輕聲開口,打破了此刻的沉靜:

艾薇: 「各位,感謝你們今日來到這裡,為我們開啟一扇通往1919年英國社會的大門。我手中這本《Punch》雜誌,雖然出版於一個世紀前,但其字裡行間所透露出的幽默、諷刺與對人性的洞察,至今依然閃耀著光芒。今天,我想特別和你們聊聊,在那個百廢待興的戰後年代,你們是如何透過文字與畫筆,記錄並回應那樣一個複雜的時代。我們從『Charivaria』這個欄目開始吧,那些短小精悍的諷刺評論,彷彿是當時社會的脈動。你們對和平會議的看法,比如『Diet of Worms』這個雙關語,是如何應運而生的呢?」

O.S.: (緩緩放下手中的詩集,輕咳一聲,語氣帶著一種英式特有的冷幽默)「艾薇女士,『Charivaria』確實是《Punch》的心跳所在,它捕捉的是街頭巷尾的議論,是人們在戰爭結束後的集體情緒。那時的和平會議,被寄予了無數的期望,人們渴望真正的『和平』,一份能讓世界恢復秩序的協議。然而,現實往往不如預期。當《柏林日報》帶著哀傷語氣說『我們還以為這會是一場和平會議呢』,而我們則以『沒想到卻變成了另一次沃爾姆斯帝國議會(Diet of Worms)』來回應,這其中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沃爾姆斯帝國議會在歷史上是個充滿爭議和宗教分裂的場合,我們用這個典故,無非是想暗示,這場看似在商議和平的會議,實則充滿了爭執、不公與潛在的裂痕,如同中世紀的宗教審判一般,讓德國感到了被壓制與審判的滋味。畢竟,我們都是看著報紙上那些冗長而缺乏進展的報導長大的。」

A.A.M.: (輕輕搖晃著茶杯,杯中的茶水泛起漣漪,他的眼睛閃爍著幽默的光芒)「正是如此,O.S.兄說得精闢。戰爭帶來了巨大的消耗與改變,人們渴望回歸『正常』,但什麼是『正常』?連最簡單的事情都變得複雜而荒謬。『需要碼頭檢查員』的廣告,我們立刻聯想到『如果他們想要一個公爵檢查員,我們心中就有那個人選』,這並非單純的玩笑。它折射的是戰後英國社會,階級固化與舊有體系依然根深蒂固,即便在最實用的招聘中,人們也無法擺脫對貴族的想像與嘲諷。我們諷刺的,不是貴族本身,而是那種對特權的盲目推崇,以及社會對『特殊人才』的荒誕聯想。」

無名氏: (喝了一口咖啡,發出滿足的嘆息聲,語氣帶著一絲看透世事的倦怠)「說到荒謬,還有什麼比『週五結婚不吉利』的提問更荒謬呢?我們的回應是:『依我們自己的經驗,是哪一天結婚都沒什麼差別。』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其實飽含了戰後人們對生活現實的無奈與看破。婚姻的幸福與否,與日期無關,而與其背後的物質壓力、生活瑣碎、以及戰爭對人心的衝擊息息相關。當人們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感到困難時,迷信便顯得格外脆弱,而現實的『不順』才是真正的不幸。」

艾薇: 「你們的觀察真是入木三分。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日常細節,在你們的筆下卻成了反映時代的縮影。提到日常,那篇關於養雞的『A CAPITAL OUTLAY』,寫得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那位敘事者與他的姑媽養雞的經歷,充滿了挫折與無奈。這是在諷刺當時的戰後經濟狀況,還是人性中普遍存在的某種特質呢?」

A.A.M.: (笑出了聲,他放下茶杯,做了個誇張的攤手動作)「啊哈!『A CAPITAL OUTLAY』!這篇可說是我們許多英國家庭的縮影啊!戰時物資匱乏,食物尤其如此,雞蛋價格飛漲,『八便士一個』,姑媽們總覺得養雞是個明智的投資。這不僅僅是諷刺戰後經濟的通貨膨脹,更是對那種典型的『戰時經濟思維』的幽默戲謔。人們總覺得能『自給自足』,能『省下開銷』,但實際操作起來,卻發現成本遠超預期,而且問題層出不窮。從雞隻生病到吃蛋,再到各種奇特的『發明』,這不正是我們生活中,許多看似聰明的『節約之道』最終卻適得其反的寫照嗎?」

無名氏: 「那位敘事者所經歷的,就是典型的『美好願景與殘酷現實』的碰撞。姑媽的『理論上非常實用』,實際上根本行不通。雞吃廚餘?到頭來還要買更貴的飼料!雞生病?只能看著它們『打擺子』然後送命。這不僅是養雞的困境,更是戰後人們普遍的心理狀態。大家以為戰爭結束了,生活會立刻恢復正常,但卻發現,重建和恢復遠比想像中更艱難、更充滿變數。那種『把希望寄託在一個看似簡單的解決方案上,最終卻發現問題接踵而至』的模式,是那個時代許多人的真實寫照。」

O.S.: 「更深層次來說,這篇故事也反映了一種『英式韌性』與『自我解嘲』的精神。儘管遭遇種種不幸,敘事者最終還是能說出『我已經撒下我的威丹特雞了』,這是一種對失敗的輕描淡寫,也是對生活荒誕的接受。這篇文章的幽默之處,在於它不是對不幸的悲嘆,而是將其轉化為一種滑稽劇,讓讀者在笑聲中感受到共鳴。這種『咬緊牙關,然後笑一笑』的態度,是英國人在困境中求生的方式。」

艾薇: 「說到自我解嘲,『THE PERILS OF REVIEWING』這篇文章,更是將這種精神發揮到了極致。評論員在為書寫書評時的掙扎,為了迎合期待而編造閱讀經驗,最後卻因為拖延症和法國朋友的『考驗』而陷入困境。這是否也是當時文壇的一種普遍現象,或是對『評論』本身的一種反思呢?」

無名氏: (他的笑容更深了,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艾薇女士,您真是敏銳!這篇文章,是我親身經歷的縮影,也是對我們這些『文學工作者』的坦白與自嘲。評論的『險境』,不在於書寫的困難,而在於我們常常被要求去『評論』那些我們並未真正深入鑽研,甚至根本沒讀過的書。作者在文中說『在評論一本書之前,人們必須——或者說應該——讀它,這會浪費很多時間』,這句話的弦外之音,就是對當時出版界和評論界浮躁現象的諷刺。評論常常不是基於深刻的理解,而是基於一些『套話』和『印象』,甚至只是為了填補版面。而那位法國朋友Henri,則是一個放大鏡,將這種評論的『不誠實』暴露無遺。」

A.A.M.: 「拖延症也是一個核心議題。那位評論員把鄰居理髮師的帳單遺忘在桌上,導致他錯過了一場夢寐以求的芭蕾舞演出。這正是對『拖延』惡果的生動描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積累起來卻可能導致重大的遺憾。這也是戰後人們普遍的一種狀態,心神不定,容易分心,無法專注於當下,導致許多『錯過』與『遺憾』。」

O.S.: 「這篇文章也揭示了『文本』的本質。讀者常常透過評論來理解一本書,但評論本身卻可能是一種『二次創作』,甚至是一種『誤讀』。我們創造了一個『假想的閱讀經驗』,然後那個假想的閱讀經驗又被法國朋友信以為真,並以此來檢視我們的『真實性』。這種循環,讓『真實』與『虛假』之間的界線變得模糊。這也正是《Punch》的精神——我們透過幽默和諷刺,讓讀者反思他們所接受的『事實』,挑戰那些表面上看似嚴謹的論述。」

艾薇: 「真是深刻的剖析。那麼,關於戰後社會的『變革』與『不變』,你們在創作中有哪些特別的觀察?例如『THE NOMADS』這首詩,它提到了『城裡沒有房子』,人們考慮住在搬家貨車裡,這是否反映了當時嚴重的住房問題?」

O.S.: 「『THE NOMADS』確實直接點出了戰後倫敦的住房危機。詩中提到『城裡沒有房子』,這並非誇張,而是當時許多復員軍人與家庭面臨的真實困境。戰爭導致大量房屋損毀,同時人口回流城市,使得住房供不應求,租金飛漲。詩人將『購買搬家貨車改造成移動別墅』的奇想,正是對這種困境的一種超現實主義的幽默回應。它既是一種絕望中的諷刺,也是一種英式樂觀精神的體現——即便沒有棲身之所,也要想出最『波西米亞』、最『酷』的方式來應對。將流浪生活描繪得如此時尚,是當時社會中一種『苦中作樂』的嘗試。」

A.A.M.: 「詩中提到『我們將在倫敦跳動的中心,以相當輕快的步伐前進』,這也暗示了雖然生活條件艱難,但倫敦這座城市本身的活力與脈動並未停止。人們依然要去餐廳、去劇院,即便他們住在一輛貨車裡。這是一種奇特的對比,反映了戰後社會的矛盾:一方面是物質的匱乏,另一方面是人們對文化生活和正常社交的渴望。這種『繼續生活』的衝動,即使帶著一點點的荒謬,也是生命力的展現。」

無名氏: 「這首詩的結尾,『如果我們偶然發現有一間房子貼著「出租」的告示…我們就簡單地把我們的物品放下,然後挑戰史密斯(史密斯與布朗公司的)或任何房東…來把我們趕走』,這更是對當時嚴苛的租賃市場和房東權力的一種無聲反抗。這不是真正的反抗,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勝利』。人們無法改變住房短缺的現實,但至少可以在想像中,以一種瀟灑的方式宣稱自己的『主權』。這種幽默背後,是對社會不公的嘲弄與對自由的嚮往。」

艾薇: 「你們的觀察和呈現方式,總能超越表象,觸及事物的核心。那麼,在你們看來,當時的政治和社會管理,有哪些是特別值得透過諷刺來點出的呢?『ESSENCE OF PARLIAMENT』和『MORE MUSICAL RECONSTRUCTION』這兩篇,似乎都對政府和機構的運作進行了辛辣的評論。」

O.S.: 「『ESSENCE OF PARLIAMENT』可以說是對議會運作的精華提煉,但這種提煉往往揭示的是其荒謬性。例如,費爾德元帥們在失業時被允許『相當程度的自由批評』,而普通軍官卻不行。這暴露了權力階層的雙重標準。在戰爭中,紀律嚴明,但在和平時期,特權階級依然享有特權。再比如對『牛奶價格』的討論,官員說『不可能控制奶油』,這暗示了官僚體系的無能為力,以及對民生問題的敷衍。而『奶牛不是水泵,不能隨意開關供應』,這句話更是將官員對基本常識的無知,或是有意迴避問題的態度,刻畫得淋漓盡致。」

無名氏: 「那段關於鐵路赤字和財政大臣解釋的內容,更是典型。一百萬英鎊的赤字,預算卻只提供了六千萬。當被追問時,財政大臣推說是『政府交通未被計入原始計算』,然後讓別人去解釋。這完美地展示了政治家們如何推卸責任、語焉不詳,將複雜問題簡單化,並將其複雜性轉嫁給他人。這種現象在任何時代的政治中都屢見不鮮,我們只是用筆把它們畫出來,讓讀者會心一笑的同時,也產生思考。」

A.A.M.: 「而『MORE MUSICAL RECONSTRUCTION』則將這種諷刺延伸到了文化和藝術領域,尤其是戰後試圖『重建』的各種委員會。將俄羅斯芭蕾舞團『馬克思主義化』的提議,以及對『統一工資』、『強制素食』、『只用巴拉萊卡琴』的討論,簡直是把當時社會對布爾什維克主義的恐懼和對『社會主義改造』的荒謬想像,推向了極致。讓音樂委員會去討論這些,本身就是對知識分子和政治家們的諷刺——他們總想用自己的一套理論去改造一切,即使是藝術這樣高度個人化的領域。」

O.S.: 「是的,那個環節,『賈斯比耶勳爵問:您不認為如果所有作曲都用C大調寫作,將會最大程度地增進最大多數人的幸福嗎?』以及『維爾米切利子爵問:您認為爵士樂的放肆表演,是否有利於猿類無產階級的道德提升?』這些問題,是對當時委員會中那些脫離實際、提出荒誕提問的『專家』們的極致嘲諷。這表明,即使在『重建』的名義下,那些掌權者也可能提出一些完全不切實際甚至可笑的建議,卻自以為是地影響著大眾生活。」

艾薇: 「這些筆觸確實精準而犀利。那麼,在那個特定的歷史時期,你們認為《Punch》在塑造公眾輿論和反映英國精神方面,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O.S.: 「《Punch》一直以來都將自己定位為『倫敦雜耍』(London Charivari),我們的角色就是觀察、記錄,並以幽默為濾鏡,將社會的亂象、政治的虛偽、人性的荒謬呈現給讀者。我們不直接說教,而是讓讀者在笑聲中自行領悟。在戰後,我們希望能夠透過這種方式,幫助人們消化戰爭帶來的創傷,並以一種更為寬容、更為現實的態度去面對即將到來的挑戰。」

A.A.M.: 「我們是那個時代的『樹洞』,也是『燈塔』。人們可以在我們這裡找到共鳴,發現原來那些他們自己覺得荒謬、好笑、無奈的事情,並非只有自己這麼想。我們用幽默化解了部分的焦慮與不滿,也用諷刺提醒了人們,不要對權力與現實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THE HAIRIES』這首詩,歌頌那些從戰場歸來的戰馬,牠們經歷了戰爭的殘酷,卻依然渴望回到英國鄉村的田園生活。這其實也是對戰後復員軍人心理狀態的一種隱喻——他們經歷了地獄,最渴望的,不過是回到平靜而熟悉的生活。」

無名氏: 「《Punch》的意義,也在於它是一種『軟性抵抗』。當人們面對巨大的社會問題和政治變革時,直接的批評可能顯得蒼白無力,甚至危險。但幽默和諷刺則是一種巧妙的武器,它能在不冒犯過度的前提下,精準地擊中要害。我們幫助英國人以一種特有的、帶有自嘲色彩的冷靜,來面對一個不斷變化的世界。比如『THE DAY』那篇短文,一個新生兒被父親命名為『Armisticia Beatty Zeebrugge』,這既是紀念戰爭結束,也是對戰爭後遺症的一種無奈諷刺——連孩子的名字都被戰爭深刻影響。這種『無辜』的諷刺,反而更具力量。」

艾薇: 「這讓我想到『THE LOVING CUP: A PARTING TOAST』那幅漫畫,英美兩國象徵的獅子和老鷹舉杯互敬,『祝你好運。你把它帶給了我』。這看似在慶祝友誼,實則暗示了美國的參戰對英國帶來了巨大的轉變,甚至是一種依賴。這也是你們觀察到的『變革』嗎?」

O.S.: 「是的,艾薇女士,您看到了這幅漫畫更深層的涵義。表面的祝賀背後,是戰後國際關係的新格局。美國的參戰確實帶來了勝利,但也標誌著英國在全球霸權地位的逐漸衰落,以及美國影響力的崛起。這是一個微妙而重大的轉變,對於許多英國人來說,這既是欣慰也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我們的漫畫,常常會捕捉這種複雜的情緒,用簡單的圖像傳達深刻的政治寓意。」

A.A.M.: 「還有『PROCRASINATION』這篇,那個倒霉的作者因為拖延,既把理髮師的帳單放了四天,理髮師也因為拖延,把作者期待已久的芭蕾舞邀請函耽誤了四天。這不僅是個人的拖延症,也是當時社會運轉效率低下的一個縮影。戰後許多機構、服務都面臨人手不足、效率低下的問題,這種普遍的『慢』和『不確定性』,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困擾。我們把它放大,讓讀者看見,也讓他們自省。」

無名氏: 「而『BAKERLOONACY』那首關於地鐵的詩,更是將戰後倫敦通勤的混亂與人們焦躁的情緒刻畫得淋漓盡致。將乘客比作『狂怒的鬥士』、『狼群』、『老虎』,用『咬、踢、撕扯』來形容搶位子的場景,這既是一種誇張,也是對真實擁擠狀況的一種宣洩。戰爭讓人們的耐心耗盡,在日常生活中,一點點的摩擦都可能引發情緒的爆發。這首詩,捕捉了戰後城市生活的另一種壓力,以及人們在擁擠中失去理智的狀態。」

艾薇: 「這些作品真是太棒了,它們不僅是那個時代的紀錄,更是對人性的深刻剖析。在你們的筆下,無論是政治諷刺、社會觀察,還是對日常生活的描繪,都充滿了智慧與洞察。我特別欣賞你們在呈現這些內容時,那種獨特的英式幽默感——它不是尖酸刻薄,而是在自嘲中帶著一絲溫情,在荒謬中透出對生活的熱愛。這份《Punch》雜誌,確實是光之居所圖書館中一顆閃耀的鑽石。」

O.S.: (微笑著點了點頭)「艾薇女士過譽了。我們只是試圖用文字和圖像,為這個不斷變化的世界,創造一個可以喘息、可以發笑、可以思考的空間。我們相信,幽默是面對困境最好的良藥,而諷刺,則是推動社會進步的一種方式。能讓百年前的文字,在今日的光之居所中再次激發共鳴,這對我們來說,是最大的榮幸。」

A.A.M.: 「的確如此。我們希望,無論讀者身處何種時代,都能從我們的作品中,找到一些共鳴,一些可以笑對生活的勇氣。畢竟,人性中的荒謬與可愛,總是跨越時間的界限。」

無名氏: (他伸了個懶腰,眼中閃爍著疲憊卻又滿足的光芒)「希望那些被我們寫進作品裡的『拖延症患者』和『雞』,都能在百年之後,得到某種形式的慰藉吧。至少,他們的故事,成為了我們光之居所的傳奇。」

艾薇: 「我相信他們會的。感謝你們今天的分享,這場對談讓我對這份《Punch》有了更立體、更深刻的理解。它提醒我們,無論時代如何變遷,幽默和對生活的細膩觀察,永遠是照亮日常、洞察人性的光芒。」

Punch, or the London Charivari, Volume 156, May 21, 1919
Various


延伸篇章

  • 《花藝講座系列》:Charivaria:戰後英國社會的日常諷刺與黑色幽默
  • 《花藝講座系列》:A Capital Outlay:養雞趣事中的戰後經濟與人性荒誕劇
  • 《花藝講座系列》:The Perils of Reviewing:書評背後的文字遊戲與拖延症的代價
  • 《花藝講座系列》:The Nomads:一戰後倫敦住房危機的詩意諷刺與英式韌性
  • 《花藝講座系列》:Essence of Parliament:議會運作中的權力、官僚與民生諷刺劇
  • 《花藝講座系列》:More Musical Reconstruction:文化重建下的布爾什維克想像與藝術荒謬
  • 《花藝講座系列》:The Beetle of Buda-Pesth:戰亂中的微小生命與人類情感的放大鏡
  • 《花藝講座系列》:Bakerloonacy:倫敦地鐵通勤中的人性壓力與城市瘋狂
  • 《花藝講座系列》:The Day:戰爭陰影下新生兒命名的時代烙印與諷刺意義
  • 《花藝講座系列》:The Hairies:從戰馬歸鄉看復員軍人對田園安寧的渴望
  • 《花藝講座系列》:Punch雜誌的時代角色:幽默與諷刺如何塑造戰後英國輿論
  • 《花藝講座系列》:英美關係:從Loving Cup漫畫看戰後國際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