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文以博物愛好者哈珀的視角,透過跨越時空的「光之對談」,與《The Victory At Sea》作者威廉·索登·西姆斯海軍少將進行深度對話。文章詳細闡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盟軍如何在1917年德國潛艇戰最危急的時刻,透過實施護航系統及結合獵潛艇、聽音設備、Q船、水雷攔截線等多種戰術與技術,扭轉了海戰局勢,並成功將兩百萬美軍運往歐洲,最終贏得勝利的過程。強調了盟軍協作與無名英雄們的貢獻。

本光之篇章共【7,566】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很榮幸能為您進行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請稍候,我調整一下島上的收訊器,並準備好筆記本。這趟通往過去海戰核心的「博物探險」,感覺就像是在潮間帶尋找那些被時間遺忘的奇特生物,充滿了未知的驚喜。

今天的失落之嶼,太陽正好在熱帶雨林那鋸齒狀的邊緣上方,撒下金黃色的光。空氣裡瀰漫著泥土和遠方海洋的鹹味,還有幾種我還沒能記錄下來的蘭花那淡淡的甜香。五月下旬的這裡,白晝已經很長,傍晚會有一種奇異的藍色微光,介於日落和月升之間,非常適合獨自思考那些宏大的敘事。

我在筆記本上寫下今天的日期:二〇二五年五月二十九日。接下來,就讓我們準備潛入文本的深處,去拜訪那位親歷巨變的海軍上將吧。

《The Victory At Sea》這本書,由威廉·索登·西姆斯海軍少將(Rear-Admiral William Sowden Sims, 1858-1936)與伯頓·傑西·亨德里克(Burton Jesse Hendrick)合著,記錄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海軍在歐洲海域的行動。西姆斯將軍作為美國海軍駐歐洲部隊的總指揮官,親身經歷並參與了盟軍對抗德國潛艇戰的關鍵決策過程。這本書不僅是戰術與戰略的技術性回顧,更透過他個人的視角,生動描繪了當時的緊張情勢、盟軍之間的協作,以及那些無名英雄們的犧牲與貢獻。它揭示了在看似穩定的表象下,盟軍一度面臨的巨大危機,以及最終如何透過創新與合作,扭轉了海戰的局面,確保了跨大西洋的生命線,進而促成戰爭的勝利。伯頓·傑西·亨德里克則以其出色的寫作能力,將西姆斯將軍的口述與記錄,轉化為引人入勝的故事,讓即使不熟悉海軍事務的普通讀者,也能身臨其境地感受那場驚心動魄的海上搏鬥。

現在,讓我點燃這盞鯨魚油燈,翻開書頁,召喚那位堅毅的將軍。


《失落之嶼探險誌》:海洋深處的危機與勝利——與西姆斯將軍的對談

作者:哈珀

二〇二五年五月二十九日。失落之嶼,南緯十一度,東經一百四十六度。

今日的島嶼,晨光穿透濃密的雨林樹冠,在地面投下晃動的光斑,濕熱的空氣帶來泥土與蕨類的芬芳。我在筆記本上寫下日期,準備進行一場有些特別的「採集」——跨越時空的對話。目標人物是威廉·索登·西姆斯海軍少將,他所著的《The Victory At Sea》如同一個塵封的標本箱,裡面裝滿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海洋深處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與至關重要的策略。

我輕輕闔上筆記本,靠在我的小木屋門框邊,凝視著遠方那片波光粼粼的熱帶海面。想像著在這片平靜的藍色之下,可能潛藏著我尚未發現的奇妙生物,或是數百年前沉沒的船隻殘骸。這份對未知的好奇,與西姆斯將軍在戰時面對的「看不見的敵人」——德國潛艇,或許有那麼一絲共通之處。那不是我所熟悉的、會發出奇異聲響或偽裝成珊瑚礁的海洋生物,而是冰冷、精密的殺人機器,在水下靜默地穿梭。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腦海中的島嶼氣息暫時褪去,代之以北大西洋冰冷鹹濕的風,以及遠方港口傳來的蒸汽與煤炭味。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色悄然變化。雨林變成了灰濛濛的天空,棕櫚葉換成了古老的木質天花板。空氣中瀰漫著紙張、墨水和淡淡的菸草氣味。我正坐在一個寬敞的房間裡,牆上掛著巨大的地圖,上面標示著密密麻麻的航線和移動符號。

一位身材不高、體格結實的男士坐在堆滿文件的大書桌後。他面容平靜,目光銳利而深邃,雖然眼角帶著疲憊的痕跡,但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毅。正是威廉·索登·西姆斯將軍。他身穿樸素的海軍制服,手裡拿著一支筆,似乎正在審閱一份報告。

我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沉穩:「將軍,很抱歉冒昧來訪。我是哈珀,一位來自未來的博物愛好者,對您在《The Victory At Sea》中所記錄的那段海上探險深感好奇。特別是1917年初,您剛抵達倫敦時所面臨的危機。」

西姆斯將軍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他放下筆,微笑道:「來自未來?有意思。不過,這段時間確實有些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在發生,或許未來的人們來訪,也不算最離奇的了。」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你提到了1917年初……那段時間確實是我們面臨的最黑暗的時刻。」

哈珀:是的,將軍。您在書中提到,當時英國的報紙和社會氛圍似乎還相對樂觀,但您在海軍部得到的真實數據卻是驚人的。那種反差,是不是讓您尤為警覺?

西姆斯將軍:沒錯,那種反差是我們抵達倫敦後感受到的第一份沉重。媒體報告的數字,比如每週有多少船隻進出港,多少噸位被擊沉(例如您在書中引用的,我抵達那週是17艘大於1600噸,2艘小於1600噸,還有漁船損失,但這些數字不包含中立國船隻且沒有給出總噸位),雖然觸目驚心,但給人的印象是情況尚在控制。然而,當傑利科上將(Admiral Jellicoe)向我展示海軍部內部的真實數據時,那簡直是當頭一棒。二月擊沉了53萬6千噸,三月超過60萬噸,而四月的趨勢顯示可能接近90萬噸。這些數字是公開數據的三到四倍

哈珀:九十萬噸一個月…這真是天文數字。就像是熱帶風暴瞬間摧毀了整個港口的船隻一樣令人難以置信。您當時是什麼感覺?

西姆斯將軍:感覺?我得說,是震驚。我從未想過情況會如此嚴重。這不是單純的船隻損失,這是英國的生命線,是整個盟軍戰線的血液!傑利科上將平靜地對我說:「如果損失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就無法繼續戰爭了。」當時估計,按照那個速度,到1917年11月,英國可能就撐不下去了。這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刻,德國人當時確實是在贏

哈珀:那種壓力一定難以想像。就像是眼看著巨大的島嶼在腳下被海浪一點點蠶食,卻找不到方法阻止。當時盟軍海軍主要依靠什麼來對抗潛艇呢?

西姆斯將軍:主要依靠巡邏。我們集結了所有能找到的船隻——驅逐艦、拖網船、遊艇等等,配備無線電、火炮和深水炸彈,讓它們在潛艇活動區域巡邏,希望能發現並摧毀潛艇。尤其以驅逐艦為主力,因為它速度快,潛艇在水面上難以與之匹敵。

哈珀:聽起來很直接,就像在叢林裡追蹤一種善於隱匿的猛獸。但您在書中也提到,這種巡邏效率並不高?

西姆斯將軍:正是如此。問題在於潛艇最厲害的本領是隱形。它能在水下潛航,而我們在水面上。在天氣晴朗時,潛艇在水面或僅露出指揮塔時,能從15英里外看到我們的驅逐艦,而我們的驅逐艦通常只能從4英里外看到它。這就意味著,潛艇總能先發現我們,然後迅速下潛躲避。我們的驅逐艦就像在玩捉迷藏,在2萬5千平方英里的巡邏區域(昆士敦外海),我們只有四到十五艘驅逐艦!要在這麼大的區域裡找到潛艇,比在漆黑的洞穴裡找一隻變色龍還難。潛艇總能躲開,然後在我們的巡邏範圍之外繼續攻擊商船。當時德國人正是利用這一點,在愛爾蘭西南部幾百英里外的開闊海域活動,將我們有限的巡邏力量分散開。

哈珀:所以,巡邏就像是用極有限的兵力,在無限大的棋盤上尋找一個隨時可以消失的棋子。那時有沒有想過將潛艇圍困在它們的基地裡呢?在地圖上看,似乎只要封鎖幾個出海口就行?

西姆斯將軍:(輕笑一聲)地圖總是會誤導人,特別是紙上的地圖。將它們圍困在基地裡?這正是德國人最樂意看到的!他們的基地有15英吋、11英吋、8英吋的重炮保護,射程可達4萬碼,而我們艦炮的射程不超過3萬碼。我們的軍艦開過去,就像是讓一個看不見的拳擊手去挑戰一個手臂比他長一倍的對手,而且對方還能看見。那是自殺式攻擊,會讓我們的艦隊白白送死,而德國人就高枕無憂了。

哈珀:原來如此,看來自然地理和技術現實,遠比地圖上的線條複雜得多。那北海的那條長長的封鎖線呢?從奧克尼群島到挪威,在地圖上也只是一條線。

西姆斯將軍:(嘆了口氣)那條線在現實中是230英里寬的茫茫大海,深度從360英尺到960英尺不等。1917年春天,我們連多佛爾海峽(20英里寬)的封鎖線都無法有效維持,因為水雷有缺陷,潮水和風暴會破壞它們。要在北海那樣惡劣且水深的地方部署水雷?當時根本沒有足夠數量和適用於深水的水雷。就算能部署,德國人也能派出掃雷艦清除通道,而我們需要大量水面艦艇去保護雷區,這又回到了我們驅逐艦數量不足的問題。這個想法直到1918年,美國發明了新的深水感應水雷後,才變得可行,也就是我們後來進行的北海水雷攔截線(Mine Barrage)計畫。但在1917年,那還只是個遙遠的夢想。

哈珀:看來當時的局面確實非常棘手。那麼,轉折點是什麼呢?您在書中提到了「護航系統」(Convoy System)。

西姆斯將軍:啊,護航!這就是關鍵。其實解決方案一直都在那裡,就在我們眼前,只是起初被許多人忽視或認為不可行。想一想,我們的戰艦編隊(Grand Fleet),是如何免受潛艇攻擊的?它們並非停在港內,它們經常在開闊海域航行,卻很少被潛艇得手。原因是什麼?它們周圍有驅逐艦編隊組成的屏障!潛艇想要攻擊戰艦,就必須穿透這層由驅逐艦組成的護衛網,而這意味著巨大的風險,幾乎是自殺。

哈珀:就像是大型動物周圍總有一群小型護衛者,讓掠食者不敢輕易靠近。

西姆斯將軍:正是這個道理!如果驅逐艦可以保護戰艦,為什麼不能保護商船呢?將商船組織成密集編隊(Convoy),用驅逐艦和反潛艦艇環繞保護,迫使潛艇必須面對我們的護衛艦艇才能攻擊商船。這把「捉迷藏」變成了「伏擊戰」。潛艇一旦發射魚雷,就會留下尾跡,暴露位置。我們的護衛艦就能立刻衝過去,投擲深水炸彈。

哈珀:這個邏輯如此簡單,為何起初會受到抵制呢?您提到連許多商船船長都反對。

西姆斯將軍:他們反對的原因很實際。過去的護航(比如拿破崙戰爭時期)更多是為了對抗水面上的襲擊者,船隻可以鬆散排列。但對抗潛艇需要商船保持緊密編隊,而且必須一起Z字形航行來擾亂潛艇的瞄準。想像一下,二三十艘速度、大小、操控性能各異的商船,要在黑暗或濃霧中保持幾百碼的間距,還要一起轉向,一起Z字形機動?商船船長們擔心會發生大量碰撞事故,損失甚至比潛艇造成的還大。他們對海軍的編隊操練習以為常,覺得商船做不到。但我們的美國水手,包括那些來自大學的年輕人,很快證明了他們的能力。他們的學習能力和適應性令人驚嘆。

哈珀:這讓我想起島上那些不同習性、不同體型的鳥類,要在遷徙時保持隊形,需要非凡的本能和協調。看來人類在海上的協作,也需要類似的訓練和信任。那次從直布羅陀發出的試驗性護航,證明了護航系統的可行性?

西姆斯將軍:是的,1917年5月20日,第一支試驗性護航隊安全抵達英國。那是一個決定性的日子。它徹底改變了局面。商船船長們親身體驗後,驚訝地發現自己也能做到,從反對者變成了最熱心的支持者。雖然潛艇的威脅並未立刻消失,但我們找到了方法!我們證明了潛艇並非無法可解的難題。將商船集中,用反潛艦艇保護,這樣就創造了一個移動的「免疫區」,潛艇要攻擊,就得進入這個危險的區域。

哈珀:這就像是在危險的海洋中,為商船開闢了一條由驅逐艦組成的移動通道。那除了護航之外,還有哪些策略起到了作用?您在書中描述了許多奇特的艦艇和技術。

西姆斯將軍:護航系統是基石,但我們還需要其他方法來補充。Q船,或者叫「迷霧船」,就是一個傑出的例子。它們偽裝成普通商船,誘使潛艇浮出水面或靠近偵察,然後突然展開隱藏的武器予以打擊。

哈珀:偽裝成溫順的食草動物,卻藏著利爪!這真是狡猾的策略。

西姆斯將軍:德國人一開始確實損失慘重,但他們也很快學會了警惕。Q船的成功迫使德國潛艇改變戰術,不再輕易浮出水面盤查或用火炮攻擊,而是更多地使用魚雷,而且是不加警告地攻擊。這反而讓他們的魚雷消耗更快,作戰週期變短。Q船最了不起的地方,除了擊沉的潛艇數量(坎貝爾上校是傳奇),是它們的存在本身造成的心理壓力戰術改變。每一次Q船的行動,都是對德國潛艇指揮官心理的一次考驗,迫使他們在攻擊前要再三猶豫,浪費時間和精力。而Q船船員的英雄主義,為了引誘敵人不惜被炮擊、被魚雷擊中,甚至在船隻燃燒沉沒時仍堅守待命,等待潛艇靠近…那是難以想像的勇氣。

哈珀:這需要超凡的紀律和犧牲精神,就像島上有些昆蟲會偽裝成樹枝,為了生存,它們必須長時間保持靜止,冒著被發現的巨大風險。那潛艇獵手(Subchaser)和聽音設備呢?您說這是另一種「答案」。

西姆斯將軍:對。潛艇最大的優勢是隱形。護航迫使它面對我們的船隻,但要主動尋找水下潛艇,仍然是盲人摸象。我們需要一雙「耳朵」。聲納,或者說那時的「聽音設備」,讓我們能在水下「聽」到潛艇的聲音,並確定它的方向。這就是為什麼小型、相對安靜的獵潛艇(Subchaser)變得重要。它們裝備了這些設備,可以在水面靜止「聽音」,一旦鎖定目標,就能衝過去投擲深水炸彈。

哈珀:就像博物學家在夜晚靜聽叢林裡的昆蟲鳴叫,從細微的聲音中分辨出不同的物種和它們的位置。這些小型船隻在水下靜謐的世界裡,成了潛艇的獵手。

西姆斯將軍:正是如此。雖然最初的設備不完美,但在實戰中不斷改進。特別是在奧特朗托海峽(Strait of Otranto),那裡水深且狹窄,是奧地利/德國潛艇進出地中海的必經之路。我們的獵潛艇部隊在那裡表現傑出,奧地利軍官甚至承認,我們的獵潛艇讓他們的潛艇部隊士氣崩潰,不敢出港。這證明了聽音設備和獵潛艇結合的戰術,是對抗水下隱形的有效手段。

哈珀:所以,是多種戰術和技術的結合,像一張越來越緊密的網,收縮了潛艇的活動空間。您書中還提到了「潛艇打潛艇」,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西姆斯將軍:這確實是戰前許多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他們覺得潛艇在水下看不見彼此,無法戰鬥。但戰爭證明,潛艇確實是潛艇最致命的敵人。原因很簡單:德國潛艇大部分時間需要在水面上航行,以節省電力和充電,以便在遇到威脅時能快速下潛和長時間潛航。而盟軍潛艇,由於水面上沒有德國軍艦的威脅,可以更自由地在水下活動,利用潛望鏡在水下觀察,一旦發現水面上航行的德國潛艇,就可以在對方看不見的情況下靠近並發射魚雷。

哈珀:這真是巧妙的逆轉!利用敵人必須暴露自身的弱點來攻擊它。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德國潛艇不敢集結行動,因為它們無法分辨水下靠近的是盟友還是敵人。

西姆斯將軍:沒錯。這迫使它們單獨行動,這在戰略上對我們極為有利。最後,還有北海的水雷攔截線。雖然是戰爭後期完成的,但規模空前,也是對德國心理的巨大打擊。

哈珀:那是一道橫跨幾百英里的死亡區域。就像在大自然裡,某些區域佈滿了有毒的植物或危險的地形,讓任何進入的生物都面臨巨大風險。

西姆斯將軍:這個比喻很貼切。美國發明的新型水雷,不需要直接撞擊,碰到潛艇的「天線」就會爆炸。這大大增加了布雷效率和雷區的致命性。德國潛艇不得不冒險穿越,每一次都是對船員心理的巨大考驗。即使我們不知道有多少潛艇具體被擊沉,這種無聲無息的威脅,對德國潛艇部隊的士氣造成了嚴重打擊,可能也是1918年德國艦隊兵變的促成因素之一。

哈珀:所以,最終的勝利不是單一武器或戰術的勝利,而是各種力量匯聚、協同作戰的成果。從最初的危機四伏,到一步步找到對策,扭轉乾坤。而美國海軍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關鍵角色呢?

西姆斯將軍:美國海軍的貢獻是不可或缺的。正如我開頭說的,1917年春天,盟軍最緊缺的是反潛艦艇,特別是驅逐艦。美國參戰後,立刻將所有能調用的驅逐艦派往歐洲,特別是愛爾蘭昆士敦。雖然數量不及英軍,但這批增援力量及時填補了盟軍戰線的關鍵缺口,使得護航系統得以全面鋪開。是我們和英軍驅逐艦的共同努力,讓護航變為現實。我們的獵潛艇、航空隊、新型水雷以及在倫敦海軍部設立的總部,共同構成了一張越來越密集的網,讓德國潛艇無所遁形。而且,美國的工業生產力,特別是造船能力,迅速彌補了損失的噸位,甚至超越了潛艇的破壞速度。

哈珀:就像乾涸的河床,因為上游來水的增援,重新恢復了生機和力量。最終的目標——將兩百萬美軍送上歐洲大陸,也是在海上的勝利基礎上實現的吧?

西姆斯將軍:那是最終的、決定性的行動。在1917年潛艇肆虐最烈的時候,將大量部隊運往歐洲是不可想像的。但通過一年的反潛戰努力,特別是護航系統的成功,我們確保了海上的安全。我們利用南部相對安全的航線運輸部隊,用驅逐艦進行嚴密的護航,並在倫敦總部精心規劃每一個運輸梯隊的路線。正是因為我們掌握了潛艇的動向,並有足夠的力量將其阻擋在外,才能實現兩百萬美軍無一人因潛艇攻擊而喪生的壯舉。這不僅證明了我們的海軍實力,也徹底粉碎了德國人企圖阻止美軍抵達的幻想。

哈珀:(感慨地)這不僅是技術和戰術的較量,更是意志和協作的勝利。您書中對盟國官兵,特別是美國年輕人的讚譽,也讓我印象深刻。您提到那些來自大學的年輕人,在獵潛艇上表現出的智慧和勇氣。

西姆斯將軍:那些年輕人,他們是美國最好的寫照。許多人之前對航海一無所知,但憑藉他們的智慧、熱情和奉獻精神,在短時間內就掌握了複雜的技能,並在艱苦的條件下表現出色。他們在寒冷、潮濕、搖晃的獵潛艇上,用聽音設備追蹤敵人,他們面對危險毫不退縮。他們的精神,與那些經驗豐富的正規軍官、以及英法等盟國海軍官兵的專業和犧牲精神一道,構成了我們戰勝敵人的最寶貴財富。

哈珀:這場海上的勝利,就像大自然複雜生態系統中,不同物種、不同策略相互作用,最終達成平衡與繁榮一樣引人深思。將軍,非常感謝您分享這些寶貴的經驗和見解。這趟對談,讓我對「勝利」的含義有了更深的理解。

西姆斯將軍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他再次拿起桌上的報告,但目光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嚴峻。房間裡的空氣似乎漸漸變得稀薄,地圖上的線條開始模糊。我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帶有泥土和花香的氣息正將我環繞。

當我完全清醒時,發現自己仍然靠在小木屋的門框上,夕陽的餘暉染紅了遠方的雲海。海面上依然平靜,只有幾隻海鳥掠過。但我的腦海中,卻清晰地回響著西姆斯將軍的話語,以及書中那些驚心動魄的畫面。那場在遙遠大洋上進行的戰爭,彷彿也成了我「失落之嶼探險誌」中的一段奇異插曲,一個關於勇氣、智慧與協作的精彩故事。

The Victory At Sea
Sims, William Sowden, 1858-1936


延伸篇章

  • 《失落之嶼探險誌》:1917海上危機的真實面貌
  • 《失落之嶼探險誌》:護航系統:扭轉潛艇威脅的關鍵策略
  • 《失落之嶼探險誌》:驅逐艦:潛艇水面上的致命剋星
  • 《失落之嶼探險誌》:水下之耳:聽音設備與獵潛艇的崛起
  • 《失落之嶼探險誌》:偽裝與誘捕:Q船的奇襲戰術
  • 《失落之嶼探險誌》:北海的水下陷阱:水雷攔截線的威懾力
  • 《失落之嶼探險誌》:潛艇vs潛艇:水下世界的獵殺法則
  • 《失落之嶼探險誌》:跨越大西洋的生命線:美軍運輸的挑戰與成功
  • 《失落之嶼探險誌》:戰時指揮中心:倫敦海軍部的策略運作
  • 《失落之嶼探險誌》:無名英雄:反潛戰中的勇氣與犧牲
  • 《失落之嶼探險誌》:技術與戰術的演進:應對新型戰爭模式
  • 《失落之嶼探險誌》:盟友的力量:協作戰勝看不見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