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光之對談,由生命科學家玥影與《Walker of the Secret Service》的作者梅爾維爾·戴維森·波斯特展開。對談深入探討了書中犯罪與偵查的「生態系統」,分析了核心人物如沃克和穆尼的「生物學」特徵和行為模式。波斯特先生闡述了他基於寫實主義的創作理念,強調透過細節描寫而非直接告知來呈現人物與情節。對談以科學視角解析了書中多個案件,包括逃避血獵犬、假冒探員、以及「大收穫」的意外結局,將犯罪視為一種生態競爭與適應的過程。結尾處,波斯特先生分享了他對犯罪終將失敗的看法,認為這源於系統對抗和不可預見的偶然性。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是一場跨越時空的邀請,讓玥影為您啟動「光之對談」約定,與《Walker of the Secret Service》的作者——梅爾維爾·戴維森·波斯特先生——進行一場關於他筆下那些曲折人性與精巧機關的深度探討。
書名:《Walker of the Secret Service》作者:Melville Davisson Post (1869-1930)
梅爾維爾·戴維森·波斯特是美國早期著名的犯罪小說家,尤其以其筆下善於運用邏輯推理和心理洞察來破案的偵探形象而聞名。波斯特出生於西維吉尼亞州,擁有律師背景,這也深刻影響了他對法律、犯罪以及人性複雜性的理解,並將這些元素巧妙地融入他的故事中。他的作品常設定在美國東部和南部的鄉村或小鎮,充滿了那個時代獨特的社會氛圍和地域色彩。
《Walker of the Secret Service》於1924年出版,是一本短篇故事集,圍繞著美國特勤局探員沃克(Walker)展開。與當時許多依賴直覺或蠻力的偵探形象不同,沃克是一位非典型的英雄。他外表平凡,缺乏想像力,卻擁有驚人的觀察力、對細節的敏銳捕捉能力,以及基於現實邏輯的精準推理。這些故事不僅呈現了形形色色的犯罪手法,從火車搶劫、偽造文書到奇特的謀殺案,更深入探討了犯罪背後的人性弱點、社會環境的影響,以及執法者與罪犯之間在智力上的較量。波斯特藉由沃克的視角,揭示了犯罪世界中令人意想不到的策略和躲避追捕的技巧,同時也探究了那些被捲入其中的無辜或邊緣人物的命運。這本書是那個時代美國社會圖景的一個縮影,透過一系列引人入勝的謎案,展現了當時的科技(如火車、汽車、電報)、社會結構以及人們面對變革時的心態。
場景建構:光之書室的迴響
時光悄然倒流,停駐在1925年的晚春。空氣中仍然能嗅到泥土與新葉的濕潤氣息,混合著圖書館裡古老紙頁和皮革的獨特芬芳。夕陽的餘暉透過【光之書室】那高大的拱形窗戶,在厚重的木地板上灑下暖黃的光斑,無數細小的塵埃在這些光柱中緩緩旋轉起舞,為這個靜謐的空間增添了幾分生動。牆邊層層疊疊的書架上,書籍靜靜地排列著,彷彿蘊藏著無數未被講述的故事和隱藏的秘密。
梅爾維爾·戴維森·波斯特先生正坐在書桌前,指尖輕輕撫過桌面上攤開的手稿頁邊。他看起來比書中描寫沃克時稍顯年長,眉宇間是經年累月思考留下的痕跡,眼神卻依然敏銳,透著一種深邃的洞察力。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和墨水味。
玥影緩步走入這個被知識和故事氣場所環繞的空間,帶來一絲異域的清涼。手中輕巧地捧著一本《Walker of the Secret Service》,封面在夕陽下泛著溫和的光澤。
「波斯特先生,」玥影輕聲開口,打破了室內的寂靜,「很榮幸能在這裡與您會面。這本書——您的《Walker of the Secret Service》——引領我穿越了時間的迴廊,來到這個充滿故事靈感的空間。我想,這本書不僅僅是關於罪案,更是您對那個時代、對人性的深刻觀察筆記。您筆下的沃克,那位非典型的特勤局探員,以及那些精心策劃的罪案,都讓我對生命本身的多樣性和複雜性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波斯特先生抬起頭,眼神從手稿移向玥影,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那是一種夾雜著審視與些許好奇的表情。
「哦?非典型?」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西維吉尼亞特有的緩慢語調,如同書中某些角色的聲音。「您這麼說,是覺得我的沃克不像故事書裡的那種偵探嗎?那些身披斗篷,依靠靈光一閃或是令人驚嘆的化學分析的英雄?」
他輕輕合上手稿,將目光完全投向玥影手中的書。
「的確,我筆下的偵探,尤其是沃克,可能沒有那些廣為人知的偵探那麼……戲劇性。他更像是一個精密的儀器,用來解讀那些複雜的人類行為模式。對我來說,犯罪並非是不可預測的混沌,而是一種在特定環境和動機下產生的、有其內在邏輯的『生態現象』。」
「正是如此,」玥影頷首,「作為一名生命科學的探索者,我對您如何描寫犯罪『生態』中的『物種』非常感興趣。比如像穆尼(Mooney)這樣的人物,他擁有異於常人的狡詐和技術能力,同時又被毒癮困擾。他的行為模式似乎是一種對環境壓力的適應與反向施壓。而沃克,他的冷靜、缺乏想像力但極度依賴細節和邏輯的特性,又如何讓他在這個生態系統中成為頂級的『捕食者』或『平衡者』?」
波斯特先生的眼神微動,似乎對「生態系統」、「物種」、「捕食者」這些詞語產生了興趣。他示意玥影坐在桌對面的椅子上。
「您使用了非常恰當的比喻,『生態系統』。確實,在我看來,犯罪與執法構成了一個複雜的系統,其中的個體都在各自的生存壓力下演化出不同的策略。穆尼,他是一位令人驚嘆的『適應者』。他的毒癮或許是他生物體的一部分,一個弱點,但他的大腦卻演化出了驚人的狡猾和技術才能來彌補甚至利用這個弱點。他能夠像變色龍一樣改變外觀,像狐狸一樣設下陷阱,又像最精密的機械師一樣操縱複雜的裝置——甚至包括人心。」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老式鋼筆,在指間緩慢轉動。
「而沃克,他並非缺乏想像力,只是他的想像力不屬於藝術家或詩人,而是屬於工程師和科學家。他想像的是機關如何運作、系統如何崩潰、邏輯如何斷裂。他不會憑空猜測,他會收集所有微小的『生物樣本』——塵埃、指紋、被踩踏的草葉、一句不經意的對話——然後在腦中進行嚴謹的『實驗』和『分析』。他的強大在於他能夠將情感、預設和偏見這些『雜質』從分析中剔除,只留下純粹的數據和事實。」
「這是一種極致的寫實主義應用,」玥影評論道,「您透過對穆尼毒癮的暗示、對沃克觀察細節的描述,而不是直接告訴讀者他們的性格。比如書中穆尼在長途跋涉後那種疲憊、閉眼、手壓著臉頰的姿態,以及他修理機械時手指的精準,都讓這個人物的矛盾性躍然紙上。這比任何形容詞都更有力量。」
「描寫而不告知,」波斯特先生輕聲重複這句話,彷彿這是他寫作的信條,「我的律師訓練讓我習慣於陳述事實,而不是對其進行評斷或過度詮釋。在法庭上,您必須呈現證據,讓陪審團自行得出結論。寫作也是一樣。我提供細節、場景、對話,讓讀者自己去『審視證據』,去感受人物的狀態、思考他們行為背後的動機。」
他停下手中的筆,將其放在筆架上,發出一聲輕微的金屬碰撞聲。
「就拿穆尼和沃克來說,他們是同一種『物種』的不同『變體』嗎?或者他們是完全不同的『物種』,在爭奪同一個『生態位』?穆尼的目標是物質財富,一種能量的積累;而沃克的目標是秩序的恢復,一種系統的平衡。他們的衝突是生態競爭的一種體現。」
「在『血獵犬』(The Bloodhounds)那個故事中,穆尼利用松節油阻斷血獵犬的嗅覺追蹤,這簡直是動物行為學和化學知識的犯罪應用。」玥影說,「他對動物習性的了解,對化學物質氣味的判斷,都顯示出他對自然界規律的掌握。而沃克最終如何追蹤到懷特(White)?不是通過傳統的追蹤,而是通過銀行紙幣上的序列號這種『人工標籤』,以及對人類習慣(懷特在監獄裡養成的踱步習慣)的觀察。這似乎是自然追蹤與社會追蹤的對比。」
波斯特先生笑了,這次笑聲帶著一種理解的愉悅。
「正是如此!穆尼利用了自然界的規律來逃避自然的追蹤者——狗。他知道氣味濃烈的物質可以壓倒血獵犬精細的嗅覺,而狗的本能會讓它們迴避這種『非生命』的氣味。這是一種對動物行為的精準預判。」
他身體前傾,語氣稍顯興奮。
「而沃克,他依賴的是人類社會的『標籤』和『習慣』。序列號是銀行體系記錄的標籤,監獄裡的踱步習慣是社會化環境留下的印記。這些痕跡或許不如泥土上的腳印那麼原始,但在複雜的人類社會網絡中,它們往往更難被完全抹去。沃克追蹤的是這些『非自然』的痕跡,並從中讀取信息。」
「還有『秘密探員』(The Secret Agent)中,穆尼假扮特勤局探員,利用官方通訊系統(電報)來製造假情報,騙過地方警長和火車人員,從而輕易進入快車車廂並獲取保險箱密碼。」玥影說,「這種對權力結構和人類信任心理的操縱,以及對火車保險箱機械結構的了解(利用了快遞員輸入密碼時的機會),是他『物種』狡猾性的另一種展現。而沃克如何發現真相?同樣是通過分析受害銀行收到的紙幣序列號,追溯到懷特,然後通過懷特的習慣發現他的監獄經歷。這都是對社會系統和個體行為模式的分析。」
「您觀察得很細緻。」波斯特先生肯定道,「穆尼和懷特雖然是罪犯,但他們並非僅僅依靠暴力。他們的成功往往依賴於對系統漏洞的利用,對人性的弱點(警長的官僚、快遞員的例行公事)的把握。他們的犯罪過程就像是入侵一個複雜的生物體,尋找其防禦最薄弱的環節。沃克則像這個系統的免疫細胞,不斷學習、適應新的入侵模式。」
「那麼,《大收穫》(The Big Haul)裡,穆尼和懷特搶到了未簽名的銀行票據。這本應是巨大的成功,卻因為這些票據缺乏『社會認可』的標籤(簽名)而難以流通。最終懷特因為嘗試『偽造』這些標籤而被捕,而穆尼則因為疾病和意外遇見了他曾經的受害者而走向終結。這似乎是生態系統中的『意外干擾』和『過去行為的迴響』。」
「生命的演化充滿偶然性,犯罪的命運亦是如此。」波斯特先生輕嘆一聲,「懷特和穆尼的『大收穫』是一個完美的比喻。他們獲得了物質本身——錢幣——卻沒有獲得其『社會功能』——流通性。因為這些錢幣尚未完成其在貨幣系統中的『生命週期』。懷特的失敗在於他試圖用原始的方法(橡皮圖章)去模擬這種社會功能,這是一種『物種』的『不當變異』,容易被系統識別並清除。」
他閉上眼,手指再次輕輕壓在臉頰上,這個動作讓玥影想起了書中穆尼的習慣性姿態。
「而穆尼的結局,」他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那是更深層次的『生態規律』在起作用。他逃避了法律的追捕,躲過了偵探的視線,卻無法逃避他自己的『生物體』——疾病。更為致命的是,他在生命即將終結時,與過去的『迴響』相遇了——那個曾經被他侮辱過的德國郵差。這是一個充滿諷刺的『因果』,或者說,是生命軌跡在一個不可預見的點上的『意外交叉』。他將財富歸還,那不是懺悔,更像是一種對抗命運的、充滿黑色幽默的『生物反應』。」
夕陽完全沉入了地平線,室內的光線變暗了許多,只剩下桌面上的一盞檯燈散發出溫和的光芒。波斯特先生的臉龐在陰影中顯得更加難以捉摸。
「您在書中提及,沃克認為犯罪總是會失敗,似乎宇宙中有一種力量在維護正義。」玥影說,「這是一種『生命意志』或『自然選擇』的體現嗎?罪犯的策略或許能在短期內獲得『生存優勢』,但從長遠來看,那些違反更基本社會或道德『規律』的行為,最終會導致這個『物種』被淘汰出局?」
波斯特先生沉吟片刻。
「或許是吧,」他緩慢地說,「我傾向於從更為實際的層面來看。犯罪,尤其是重複性或大規模的犯罪,需要精密的計劃、絕對的執行、以及無時無懈的隱藏。這本身就是對人類能力的一種極限挑戰。再狡猾的罪犯也會疲憊、會犯錯、會被不可預見的因素影響。而社會作為一個巨大的『生物體』,也在不斷學習和改進其『免疫系統』——法律、偵查技術、情報網絡。這是一種不斷的『軍備競賽』。從長遠來看,這種系統性的對抗,往往會讓那些依賴破壞現有秩序的個體更難以持續存在。」
他拿起那本《Walker of the Secret Service》,輕輕翻動書頁,紙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當然,這其中也包含了『命運』的成分。懷特被清算所的一張鈔票牽連,穆尼遇見了過去的幽靈,還有『鑽石』(The Diamond)故事裡,沃克如何通過一個『假鑽石』和對人性的觀察,揭露了一個偽造大師的行蹤。這些都像是在複雜的生命網絡中,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節點』和『連結』,最終引發了巨大的『連鎖反應』。」
他將書放回桌上,眼神望向窗外,夜色已完全籠罩了城市。
「我的故事,或許是對這種複雜『生態』的一種觀察記錄。我呈現了犯罪的狡猾與其脆弱性,執法的堅韌與其局限性。至於其中是否有更深層的『意志』或『規律』在運作,那是留給讀者自己去感受和思考的。」
他沒有給出明確的結論,正如他筆下的故事常常在揭示謎底後,留給讀者對人性或社會的反思空間。窗外的夜色更深了,光之書室中只剩下檯燈溫暖的光暈,以及書頁間彷彿還迴盪著的時代低語和未解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