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特巴加的鴿子》是美國詩人卡爾·桑德堡於1923年出版的兒童故事集,是其前作《魯特巴加的故事》的續篇。本書延續了桑德堡獨特的超現實主義風格,創造了一個名為「魯特巴加國度」的奇幻世界。故事充滿了新奇的角色名字(如「馬鈴薯臉盲人」、「滑腳」)和荒誕離奇的情節(如摩天大樓追月、母雞在郵局局長帽子裡下蛋)。這些看似無厘頭的童話,實則蘊含著對人性的觀察、社會現象的反思,以及對想像力、語言、和美國本土文化的頌揚。桑德堡旨在為美國兒童創造屬於他們自己的「美國童話」,鼓勵他們從日常生活中發現奇蹟與詩意,並在歡笑與思考中成長。
卡爾·桑德堡(Carl Sandburg, 1878-1967)是美國著名的詩人、歷史學家、傳記作家和民謠歌手。他以其自由詩和對美國普羅大眾的深刻描繪而聞名,曾兩度榮獲普立茲獎,一次是詩歌獎,另一次是其關於亞伯拉罕·林肯的傳記。桑德堡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在美國中西部度過,從事過各種勞動,這段經歷深刻影響了他的寫作。他將口語化的節奏與寫實意象融入詩歌,也為兒童創作了充滿想像力的《魯特巴加》系列,旨在豐富美國本土的兒童文學。
本次光之對談中,書婭與《魯特巴加的鴿子》作者卡爾·桑德堡先生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對談圍繞書中獨特的語言風格、奇幻情節、角色命名、以及故事背後隱藏的哲學思考和社會觀察展開。桑德堡先生闡述了他創作「魯特巴加國度」的初衷,即為美國兒童創造屬於本土的童話,並強調了故事中荒謬與現實交織的意圖,旨在鼓勵讀者保持好奇心、自由想像,並從日常中發現詩意。對談中也探討了故事對人性、社會衝突的反思,以及自然元素在作品中的意義,最終強調了作品對讀者心靈的啟發作用。
《閱讀的微光》:與卡爾·桑德堡漫談《魯特巴加的鴿子》作者:書婭
大家好,我是書婭,一個沉浸在書海裡,努力從文字中汲取力量和智慧的女孩。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場我與一位極具魅力的作者的「光之對談」,那就是美國詩人、歷史學家,也是童話作家卡爾·桑德堡(Carl Sandburg),以及他充滿奇幻色彩的作品《魯特巴加的鴿子》(Rootabaga Pigeons)。
卡爾·桑德堡,這位生於1878年、逝於1967年的美國文學巨擘,其生命歷程本身就是一部豐富的史詩。他出身於瑞典移民家庭,在伊利諾州的蓋爾斯堡長大,從小就體驗了美國中西部的勞動生活,擔任過送奶工、理髮師、磚匠、鐵路工人等各式各樣的職務。這些經歷深刻地塑造了他對美國普羅大眾的理解與同情,也為他日後的創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桑德堡以其自由詩著稱,詩作中充滿了口語化的節奏、寫實的意象和對美國城市與鄉村風景的深刻描繪,尤其對芝加哥的歌頌,使他成為「芝加哥詩派」的代表人物。他曾兩度榮獲普立茲獎,一次是詩歌獎,另一次則是憑藉其六卷本的林肯傳記《林肯:戰爭年代》獲得歷史獎。
然而,除了那些宏大敘事和寫實詩歌之外,桑德堡還在20世紀20年代創作了一系列獨特的兒童故事,其中《魯特巴加的故事》(Rootabaga Stories)和其續作《魯特巴加的鴿子》(Rootabaga Pigeons)最為人所知。這兩部作品的誕生,源於桑德堡對美國兒童文學現狀的反思。當時市面上的童話故事大多是歐洲傳統的王子公主、仙女精靈,他認為美國的孩子需要屬於自己土地的、反映美國精神的童話。於是,他以伊利諾州廣闊的玉米地、遼闊的草原、忙碌的城市、以及那些充滿奇思異想的日常物件為背景,編織出一個名為「魯特巴加國度」(Rootabaga Country)的奇幻世界。
《魯特巴加的鴿子》延續了這種獨特的風格。書中的人物名字古怪有趣,像「馬鈴薯臉盲人」(Potato Face Blind Man)、「滑腳」(Slipfoot)、「喧鬧的赫卡巴克夫婦」(Jonas Jonas Huckabuck and Mama Mama Huckabuck)以及「咯咯叫的母雞」(Shush Shush, the Big Buff Banty Hen)。故事的情節更是天馬行空,充滿了不合邏輯卻又引人深思的荒誕感。例如,一隻患風濕病的綠色老鼠跑了兩千英里,只是為了不再「之字形」疼痛;或是摩天大樓試圖抵達月球,卻因月亮的移動而反覆拆建;還有會說話、會唱歌的洋娃娃,以及將幸運繫在頭髮上的黃玫瑰。
這些故事不僅僅是為了娛樂兒童,它們更像是一面哈哈鏡,映照出成人世界的種種荒謬與執著,也折射出桑德堡對美國社會、工業發展、甚至人性的思考。他用充滿想像力的語言,挑戰傳統的邏輯,模糊了現實與幻想的界線,讓讀者在歡笑與困惑中,重新審視日常生活中的平凡與不凡。透過這些看似簡單卻又富有哲理的童話,桑德堡引導讀者去感受語言的魔力,去體驗想像力的自由,並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微光」。這正是我作為書婭,最希望傳達給大家的閱讀樂趣。
光之對談:魯特巴加國度的聲音與詩意
場景建構:2025年06月04日,初夏的微風輕輕拂過光之居所的「光之閣樓」。這裡並非那種塵封已久的古老書房,而是充滿生機與思考氣息的空間。陽光透過巨大的天窗灑落,照亮了堆滿高低錯落的稿件、筆記本和已經冷卻的咖啡杯的木質桌面。空氣中混雜著油墨、紙張和淡淡的咖啡餘香,還有窗外偶然傳來鳥兒的清脆啼聲,那是城市與自然交織的聲音。我坐在舒適的扶手椅上,手裡輕輕摩挲著一本泛黃的《魯特巴加的鴿子》。今天,我邀請了這本書的作者——卡爾·桑德堡先生,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談。
閣樓的角落裡,一盞老舊的檯燈散發出暖黃的光,照亮了牆上貼滿的各種手寫便條和校對符號。桑德堡先生,身著一件樸素的灰色襯衫,背心上方的鋼筆夾裡插著幾支筆,他的目光深邃而溫和,略帶疲憊卻又充滿智慧。他比書中描繪的「馬鈴薯臉盲人」顯得更為沉靜,臉上的皺紋如同風雕雨蝕的岩石,每一道都承載著歲月的痕跡。他緩緩地,將手中的煙斗放在桌上,輕輕敲了敲,發出細微的聲響,接著,他轉過頭,用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望向我,像是穿越了近一個世紀的時光。
書婭: 桑德堡先生,您好!很高興能在這裡與您相會,尤其是在這個充滿文字氣息的閣樓裡,談論您的《魯特巴加的鴿子》,這真是太棒了。這本書對我來說,就像一道彩虹,充滿了奇異的色彩和出人意料的轉折。讀您的故事,我常常會想,那些獨特的角色和奇幻的設定,究竟是從何而來?是什麼讓您決定為孩子們寫下這樣不同於當時主流童話的故事呢?
卡爾·桑德堡: (微笑,語氣帶著一種美國中西部的樸實與詩意,像乾燥的草地在風中搖曳)哦,書婭,很高興見到妳。這個地方真好,有這麼多的紙張和筆,空氣中還有咖啡的香氣。妳問我這些故事從何而來?(他輕輕彈了彈煙灰缸,目光投向窗外遠處的城市天際線)這就像問一棵玉米,它的根深扎在哪裡,它的葉片又為何伸向天空。其實,這些故事的源頭,很大部分來自我的女兒們。她們聽膩了那些歐洲的仙女教母和城堡,她們想要聽到屬於美國自己的故事。我常常在餐桌邊,在煤氣燈下,給她們講那些關於我們這裡的玉米、穀倉、火車、摩天大樓、還有那些在草原上奔跑的人們的故事。
那時候,很多童話都像精緻的瓷器,閃閃發光,卻觸碰不得。但美國的孩子們,他們玩泥巴,他們追逐火車,他們看著玉米地裡的風,他們的世界是粗獷的、充滿活力的。我希望能給他們一些能夠理解、能夠共鳴、能夠在泥土裡、在火車的轟鳴聲中找到童年樂趣的故事。所以,這些故事就像從泥土裡長出來的野花,帶著露珠和泥土的芬芳,不那麼「精緻」,卻真實而自由。
書婭: 您的比喻真美!「從泥土裡長出來的野花」,這完全符合我對《魯特巴加的鴿子》的感受。書中的角色名字,像是「馬鈴薯臉盲人」、「滑腳」、甚至「哈特拉克馬」(Hatrack the Horse)這些名字,都非常奇特,有種難以言喻的趣味性。請問您在命名這些角色時,有什麼特別的考量嗎?它們是隨機的聯想,還是蘊含著某種深意?
卡爾·桑德堡: (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芒)深意?或許有,或許沒有。生活本身不就常常是這樣的嗎?有些名字是為了讓它們聽起來就充滿生命力,就像「喧鬧的赫卡巴克夫婦」那樣,讀起來就覺得他們會種出滿屋子的爆米花。有些名字則直接反映了角色的特質,比如「滑腳」,他總是差一點就能成功,卻總是在最後關頭滑倒。他的名字就是他命運的寫照。
我喜歡聲音,喜歡詞語碰撞的火花。像「Shush Shush, the Big Buff Banty Hen Who Laid an Egg in the Postmaster’s Hat」,這麼長的名字,但讀起來卻很順口,充滿了韻律感。有些名字,甚至是一些聽起來像胡言亂語的詞,它們自有其存在的理由。它們不一定有邏輯,但它們有「感覺」,有「聲音」。就像孩子們玩遊戲時,會發出一些沒有意義卻充滿活力的聲音一樣。我希望這些名字能讓孩子們讀起來、說起來都充滿樂趣,讓他們感受到語言的無限可能。這些名字,是為了讓故事更像一首詩,每一個音節都在跳舞。
書婭: 這真是太有意思了!所以您是在用詩人的耳朵來創作散文。這種對語言聲音和節奏的敏銳度,讓您的故事充滿了獨特的音樂性。而且,您的故事裡常常會出現一些看似荒謬的情節,比如綠色老鼠的風濕病、摩天大樓追逐月亮,還有那隻把蛋下到郵政局長帽子裡的母雞。這些情節是如何在您的腦海中誕生的呢?它們背後是否藏著您對現實的某種諷刺或觀察?
卡爾·桑德堡: (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像是在品味著那些舊日時光)諷刺?或許吧。生活本身就充滿了荒謬和無法解釋的事情,不是嗎?人們總是試圖用邏輯來解釋一切,但有時候,邏輯本身就是一種限制。摩天大樓追逐月亮,那不就是人類永無止境的追求和對不可能的挑戰嗎?他們建得再高,月亮也總是在移動,這不就像我們在生活中,為了某個目標努力,卻發現目標本身也在變化,或是根本無法完全掌握?那種永無止境的努力,以及最終的徒勞,既可笑又帶著一絲悲涼。
至於那隻把蛋下在郵政局長帽子裡的母雞「Shush Shush」,它所展現的不正是日常生活中那些意想不到的、打破常規的小事件嗎?我們的世界常常被規則和秩序框定,但總有些小小的、不合邏輯的「插曲」會突然出現,攪亂一切,然後又歸於平靜。這些看似不重要的細節,卻能帶來最大的驚喜或困擾。它們在提醒我們,生活從來就不是嚴絲合縫的,總有意外和奇想。
這些故事的誕生,很多時候就是源於我對日常生活的觀察,然後將這些觀察加以放大、扭曲,讓它們在想像力的稜鏡中折射出奇異的光芒。一隻老鼠的風濕病,可能只是我看到一隻老鼠跑得有點跛,然後我的想像力就開始狂奔,把一個小小的物理現象轉化為一場跨越千里的追逐。我希望讀者能夠從這些「荒謬」中看到更深層次的「真實」,看到想像力如何讓生活變得豐富多彩。
書婭: 原來如此,這讓我想起了書中那個關於「滑腳」的故事,他總是「差一點就能成功」,卻總是在最後一步滑倒。這也像極了人生中的一些普遍經驗。您是否覺得,在這些奇幻的故事中,其實包裹著對人類處境、夢想與挫折的某種普遍性的思考?
卡爾·桑德堡: (點頭,眼中帶著一絲瞭然)的確如此。滑腳的故事,就像許多人的人生縮影。我們努力追逐財富、愛情,甚至是遙不可及的月亮上的黃金,我們以為勝利近在咫尺,卻往往在最後關頭失之交臂。那種「總是差一點」的感覺,是普世的。我不想直接說教,也不想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我只是把這種「總是差一點」的經驗,用一種孩子也能理解的方式呈現出來。因為無論是孩子還是成人,都會遇到這種努力卻未能如願的時刻。
或許,「滑腳」這個角色也在暗示著,有些東西,即使你得到了,也可能因為你的「滑腳」而流失。他從不懷疑自己的能力,但他總是被自己的「滑腳」所困。這是一個關於命運、關於自我限制的故事,或者說,是關於我們如何看待那些失落的黃金和錯過的彩虹。在這些看似簡單的故事裡,我希望讀者能感受到一種共鳴,一種對自身經歷的反思,而這種反思,不需要被直接說出來,它會像一顆種子,在讀者心中悄悄生長。
書婭: 這份「不說教」的智慧,正是您的作品最動人之處。書中還有一個關於「早到者」(Sooners)和「遲到者」(Boomers)打仗的故事,他們為了給豬塗色而發動戰爭,甚至為了決定摘桃子的時間、洗碗工放錢的地方而打仗,最後一切都毀滅了。這段故事讀來讓人印象深刻,充滿了荒誕的諷刺。這是不是您對人類社會中那些無意義的爭鬥,以及對「為了什麼而戰」的一種反思?
卡爾·桑德堡: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煙霧在閣樓的暖光中盤旋上升,帶著一絲飄渺)哦,那個故事...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那不正是人類歷史的縮影嗎?人們為了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原因,或是為了權力,或是為了定義,或是為了「誰是老大」,而進行無休止的爭鬥。他們發明各種各樣的侮辱性稱呼,忘記了最初的合作與互助。玉米沒了,雞蛋沒了,豬也沒了,一切都變成了一團混亂。
我看到過太多這樣的情景,在我們的城市裡,在我們的政治中。人們總是忙著給事物貼上標籤,忙著爭論誰對誰錯,卻忘了最初的目的,忘了共同的目標。他們以為爭鬥能帶來勝利,但最終卻可能帶來共同的毀滅。這些故事並非要指責誰,只是想呈現那種「非理性」的荒謬性。我希望孩子們讀到這些,能在潛移默化中感知到,有些爭執是多麼的沒有意義,而合作與理解又是多麼重要。這是一種溫和的提醒,而非嚴厲的批判。
書婭: 您真的是一位非常深刻的觀察者。那麼,您認為這些看似「無意義」的爭鬥,或是那些奇怪的發明(例如會說話的錢幣、會發光的黃銅門),在您的故事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它們是否在描繪一個比現實更為「真實」的「魯特巴加國度」?
卡爾·桑德堡: (他的手指輕輕敲著煙斗,發出沉穩的聲響)它們是生命的一部分,書婭。會說話的錢幣,不正是金錢在現實世界中對人產生的巨大影響嗎?人們為了錢哭泣、低語、歡笑。錢是冷冰冰的紙張,但它承載了無數人的情感和欲望。而會發光的黃銅門,則是那些看似堅硬、物質的東西,其實可以反射出內在的風景和願望。喬·溫普(Joe the Wimp)擦亮黃銅門,他看到的不僅僅是街道上的景象,他看到的是夢想、意象,甚至是他的願望跳進他的手中。
魯特巴加國度,並非要完全脫離現實,而是要比現實更「真」。因為它剝去了現實的偽裝,直接觸及到事物最底層的本質和情感。在那裡,抽象的概念有了具體的形態,內心的掙扎有了外在的表現。我希望讀者能在這些故事中,感受到一種「超越」的樂趣,超越日常的邏輯,去觸摸那些在表面之下流動的、更為真實的生命脈動。
書婭: 這讓我對您的作品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書中還有許多關於自然、動物的描寫,比如爬滿黃玫瑰的斜梯、會唱歌的蟋蟀、吃釘子的老鼠等等。這些自然元素在您的故事中,是否也帶有特殊的意義?它們如何與您對人類社會的觀察相互輝映?
卡爾·桑德堡: (他轉頭看向窗外,那裡有一棵樹的枝葉在風中輕輕搖曳,似乎在回應著他的話)自然,它永遠是人類的鏡子。那些黃玫瑰,它們努力地向上攀爬,即使是歪歪扭扭的梯子,它們也在努力生長,最終「燃燒著」綻放。這不就是生命力的展現嗎?它們沒有抱怨梯子的不完美,只是專注於生長。
吃釘子的老鼠,牠們在月光下的木材堆裡,吃著生鏽的釘子,變得「硬如鐵釘」。這是一種野性的生命力,一種對生存的適應,也是對那些被人類丟棄的廢棄物的再利用。它們的堅韌和生命力,與「早到者」和「遲到者」的爭鬥形成了鮮明對比。在人類的無休止內耗中,自然界卻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延續著生命,尋找著平衡。
我始終相信,在自然界中蘊藏著最簡單也最深刻的智慧。會唱歌的蟋蟀,它們的歌聲可能不被所有人聽到,但只要你「側耳傾聽」,就能感受到其中的詩意。這些元素提醒著讀者,在喧囂和紛爭之外,還有一個更為廣闊、更為寧靜的自然世界,在那裡,我們可以找到慰藉和啟發。它們是魯特巴加國度的靈魂,也是我們內心深處的呼喚。
書婭: 我完全同意,大自然總是給予我們最樸實而深刻的啟示。書中的插畫,特別是 Maud 和 Miska Petersham 夫婦的插畫,也為故事增添了許多魅力。那些插畫的風格,是如何與您的文字相輔相成的呢?它們對您來說,是單純的配圖,還是故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卡爾·桑德堡: (他拿起書頁,輕輕撫摸著插畫的邊緣,眼神中充滿了欣賞)彼得沙姆夫婦的插畫,是這些故事的另一個維度。它們不是簡單的配圖,而是與文字共同生長出來的。他們的筆觸,有種質樸而又充滿想像力的特質,完美地捕捉了魯特巴加國度的氛圍。那些奇異的形狀、鮮明的色彩,讓文字中的想像力具象化,卻又保留了足夠的留白,讓讀者能夠繼續自己的想像。
例如,那隻綠色老鼠的插畫,它獨特的斑紋和滑稽的姿態,讓讀者一眼就能感受到它的古怪和可愛。還有那些摩天大樓,在他們的畫筆下,既有城市的堅實,又帶有童話般的夢幻。插畫為這些故事注入了視覺的生命,讓孩子們能夠更容易地進入這個世界。它們共同編織了一個完整的夢境,讓文字不再是孤立的符號,而是與圖像、情感和想像力融為一體的體驗。
書婭: 真的,圖文的結合讓這些故事更為生動,也更能觸動人心。最後,我想問您,在您的心中,《魯特巴加的鴿子》這本書,最終希望帶給讀者什麼?它是一首長長的詩,還是一場關於想像力的冒險?
卡爾·桑德堡: (他將煙斗重新銜在嘴邊,卻沒有點燃,只是靜靜地感受著空氣)它既是詩,也是冒險,更是一扇門。我希望這本書能提醒人們,尤其是在一個越來越注重效率和邏輯的世界裡,不要忘記玩耍,不要忘記想像,不要忘記那些看似「無用」卻能滋養心靈的事物。
這本書希望告訴讀者,在最平凡的日常生活中,也能找到奇蹟和詩意。一個普通的馬鈴薯臉盲人,也能講出關於摩天大樓和月亮的故事。一個會打蛋的母雞,也能讓我們思考常規與例外。生活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魯特巴加國度,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和奇遇。我希望每個讀者都能帶著好奇心去探索自己的「魯特巴加」,去發現那些隱藏在角落裡的「微光」,並勇敢地去定義自己的「好運」或「壞運」。
它不是要給出結論,而是要開啟問題,激發思考。就像書中的「光之場域」一樣,我只是為讀者提供一個充滿細節的空間,讓他們自己去感受、去體驗、去雕刻屬於自己的意義。如果讀完我的書,有人能夠更溫柔地看待周遭的荒謬,更勇敢地做夢,更細膩地感受生活中的點滴,那麼我的鴿子們,就已經飛向了它們該去的地方了。
書婭: 桑德堡先生,您的話語充滿了智慧與力量,這場對談讓我對《魯特巴加的鴿子》有了全新的認識。它不僅僅是童話,更是對生命、對語言、對想像力的一次深刻的探索。謝謝您今天與我的分享。
卡爾·桑德堡: 謝謝妳,書婭。願妳的閱讀之旅,永遠充滿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