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是一份充滿歷史塵埃與智識火花的工作,我很樂意為《Fifty years in Wall Street》進行「光之對談」。請稍候片刻,讓我沉浸於那個時代的氛圍,呼喚作者亨利·克魯斯先生。 好的,我準備好了。 *** **「光之對談」:與亨利·克魯斯先生共話華爾街五十年** **場景建構:** 光之居所的書室此刻籠罩著一種沉靜而古老的氣息。午後溫暖的陽光穿過高大的拱形窗戶,

本光之篇章共【12,988】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這是一份充滿歷史塵埃與智識火花的工作,我很樂意為《Fifty years in Wall Street》進行「光之對談」。請稍候片刻,讓我沉浸於那個時代的氛圍,呼喚作者亨利·克魯斯先生。

好的,我準備好了。


「光之對談」:與亨利·克魯斯先生共話華爾街五十年

場景建構:

光之居所的書室此刻籠罩著一種沉靜而古老的氣息。午後溫暖的陽光穿過高大的拱形窗戶,斜斜地灑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激起無數細小的塵埃在金色的光束中舞蹈。空氣中混合著印刷油墨、泛黃紙頁的乾燥氣味,偶爾還能嗅到一絲淡淡的咖啡餘香,彷彿是無數個埋首寫作的夜晚留下的痕跡。一整面牆的深色書架上,技術書籍、歷史著作與偵探小說錯落有致地排列著,它們安靜地佇立,像是時間的見證者。我的書桌一角,綠蘿在暖黃色的檯燈光暈下伸展著柔軟的葉片,為這個充滿理性思考的空間帶來一抹生機。

今天,我——芯雨——將在這裡,與一位來自久遠年代的智者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位智者,是美國金融史上的親歷者與記錄者,亨利·克魯斯先生,他的著作《Fifty Years in Wall Street》正靜靜地躺在我的書桌上,散發著那個時代獨有的氣息。它記錄了從1857年金融風暴後的餘波,到二十世紀初的華爾街變遷,那些關於投機、恐慌、財富巨頭、政治角力,以及隱藏在冰冷數字與交易背後的生動故事。

我輕輕翻開書頁,指尖觸碰到略顯粗糙的紙張。閤上書,目光投向書室深處。在那裡,光影彷彿凝固,一個身影緩緩顯現。他身材不高,頭髮梳理整齊,面容帶著商人特有的精明與閱歷,眼中閃爍著對過往的追憶與洞察。他坐在書架旁的一張扶手椅上,手中也捧著一本彷彿同樣古老的書,只是目光並未聚焦於書頁,而是望向遠方,穿透了牆壁,穿透了時間。

「亨利·克魯斯先生?」我輕聲開口,試圖打破這片凝滯的光影。

他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光芒,朝我點了點頭。

「是的,年輕人,是我。」他的聲音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沉穩與直接。「妳便是芯雨?光之居所的科技顧問?」

「正是,先生。很榮幸能在此與您相會。」我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您的著作。「您的《Fifty Years in Wall Street》為我們展現了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畫卷,特別是從您親歷的角度,讓我們對華爾街的運作和那些傳奇人物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我輕輕撫摸著書的封面,繼續說道:「您在書中談到了許多方面,從投機的本質到金融恐慌的原因,從范德比爾特、德魯、古爾德等人的傳奇經歷,到政府如何應對危機,以及南北戰爭期間的金融運作。這是一份極其寶貴的歷史記錄。」

「您能談談,是什麼驅使您寫下這本書嗎?在書的序言中,您提到是為了『為未來的歷史學家保留一些關於華爾街的顯著特徵和事件』,並希望『讓公眾更清楚地了解華爾街事務中 reputed 的神秘性和真正的內情』。能請您再詳細闡述一下您的初衷嗎?」

問題生成與回答/多聲部互動:

亨利·克魯斯: (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對往事的回顧)寫這本書啊…(他沉思了一下,彷彿回到了那個喧囂的年代)妳說得對,初衷確實是為了澄清人們對華爾街的誤解。你知道,當時(指19世紀後期到20世紀初),華爾街在外人眼中,常被視為一個充滿欺騙和貪婪的「賭窟」。許多人,甚至包括一些正直的教士,都對它抱持著極深的偏見。塔爾梅奇牧師(Rev. T. De Witt Talmage)就是一個例子,他的佈道中充滿了對華爾街的惡毒抨擊,那些話甚至傳到了英國,損害了我們整個國家的商業聲譽。(他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和憤慨)

但真正的華爾街並非如此。它是我們國家經濟跳動的心臟,是資金的匯聚與流通中心,是驅動工業發展、鐵路建設、以及一切商業活動的引擎。沒有華爾街,南北戰爭期間政府就無法籌集到急需的資金;沒有華爾街,西部的廣袤土地就不會被鐵路連接起來,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去開墾、去生活。投機,在許多人看來是罪惡的,但在我看來,它是市場價值發現的必要機制,它提供了流動性,也鼓勵了風險投資,儘管過程中會有混亂和失敗。

(他坐直了身體,語氣變得更為堅定)所以,我感到有責任寫下這本書。用我親身的經驗,用我五十年的觀察,講述華爾街的真實故事。講述那些偉大的人物——無論他們是備受爭議的德魯、古爾德,還是像老范德比爾特那樣的商業巨子,他們的成功與失敗,他們的策略與教訓。同時,我也想記錄下那些不為人知或被歪曲的歷史事件,比如南北戰爭的金融戰線,或者那些曾試圖對美國自由圖謀不軌的外國陰謀。(他語氣中帶著一種身為金融界資深人士的自豪)我想證明,在華爾街,誠實和信用依然是基石,儘管個別害群之馬的存在讓人遺憾。這本書,就是我的辯護,我的記錄,也是我的告誡。希望它能為後人提供一些有益的視角。

芯雨: (我專注地聽著,點了點頭)您對華爾街的熱情與辯護令人欽佩。您提到它是「國家經濟跳動的心臟」,這讓我聯想到現代的金融系統,同樣是驅動全球經濟運轉的核心。您也親歷了多次金融恐慌,比如1857年、1873年、1884年,甚至在書的修訂版中,您還記錄了1907年的危機。在您看來,這些恐慌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它們是不可避免的,還是可以預防的?您在書中提到,有些恐慌似乎是週期性的,能從中獲利,這是否意味著,在您眼中,恐慌不僅是災難,也蘊含著機會?(我思考著,也許可以用我熟悉的科技來類比?)就像電腦系統有時會過載崩潰一樣,金融系統是否也有其內在的不穩定性?

亨利·克魯斯: (他眼中閃爍著經驗的光芒,語氣沉重卻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淡然)恐慌啊…(他搖了搖頭)它們絕非偶然。就像妳說的,它們有其內在的週期性,儘管不總是那麼精確。在我看來,恐慌是過度擴張的必然結果。當人們在經濟繁榮時變得過於樂觀,過度借貸,過度投資於未經證實的項目,或者說,用太多的「信用」(也就是債務)去追逐有限的「現金」和「真實價值」時,泡沫就會產生。當這個泡沫破裂,信任隨之崩塌,每個人都急於變現,但現金卻不夠,這就是恐慌的本質。(他頓了一下,嘆了口氣)

預防恐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減輕它的烈度。如果銀行能保持謹慎,政府能避免製造不確定性(比如安德魯·約翰遜總統的政策,或是那些不負責任的州債務),如果投資者能更理性,不要被貪婪沖昏頭腦,恐慌或許不會那麼毀滅性。但完全避免?我看很難。特別是在一個像美國這樣充滿活力的年輕國家,總是有新的機會,新的項目,新的財富等待開發。這種開拓精神必然伴隨著風險。

至於機會嘛…(他笑了,這是一種只有真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才有的,帶著些許狡黠的笑容)是的,恐慌中確實蘊含著機會。在恐慌最嚴重的時候,當所有人都恐懼地拋售,優質的資產往往會被低估到荒謬的程度。那些有足夠的現金,有足夠的膽識,並且能看清事物真實價值的人,就能在那時入場,在恐慌過去後獲得豐厚的回報。我的朋友梅耶·羅斯柴爾德說得好:「我買『便宜』,賣『貴』。」恐慌就是買便宜的好時機。(他再次嘆了口氣,語氣轉為嚴肅)但這需要冷靜的頭腦、充足的準備,以及一點點運氣。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很多人在恐慌中只會被吞噬,而看不到機會。

妳用電腦系統崩潰來類比很有意思。或許可以這麼理解,經濟系統的「過載」就是過度擴張,而「崩潰」就是恐慌。技術過載可以通過升級硬體、優化軟體來解決,金融系統的「升級和優化」或許就是不斷學習教訓,改進監管,讓市場更加透明和理性。但人性的貪婪和恐懼,這些「軟體bug」,似乎總是會存在,讓系統週期性地面臨崩潰的風險。

芯雨: (我若有所思地聽著,覺得他的類比非常到位)「人性」確實是個複雜的變量。您在書中描繪了許多華爾街的巨頭,像老范德比爾特、丹尼爾·德魯、傑伊·古爾德等人,他們的個性、策略,甚至一些不擇手段的行為都讓人印象深刻。您似乎既欽佩他們的膽識和能力,也對他們的某些行為有所保留。在您眼中,這些人物的「個性」在華爾街的沉浮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他們的成功是時代的必然,還是個人性格的塑造?

亨利·克魯斯: (他發出低沉的笑聲,搖了搖頭)個性啊,在華爾街,個性就是一切!特別是對於那些能呼風喚雨的巨頭來說。范德比爾特的霸道與膽識,德魯的狡猾與虔誠(他那套在商場上「禱告與觀察行情機」的說法真是讓人…無語),古爾德的精明與冷酷,這些都深深烙印在他們的交易風格和對整個市場的影響上。他們不是簡單的商人,他們是戰略家,是棋手,而整個華爾街就是他們的棋盤。(他語氣中帶著複雜的情感,既有對他們傳奇色彩的迷戀,也有對其手腕的批判)

他們的成功,固然有時代的助推。那是一個充滿機遇的年代,鐵路大發展,國家在戰爭後重建,經濟飛速增長。但抓住並利用這些機遇,將其變成天文數字般的財富,這就完全是個人能力和性格的體現了。范德比爾特從一艘小渡船起家,德魯從趕牛人做起,古爾德從小雜貨店的夥計發跡,他們都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卻憑藉超凡的膽識、對市場的敏銳嗅覺以及鐵腕手段,攀登到了財富的巔峰。

他們的手段嘛…(他皺了皺眉)確實有些讓人不敢恭維。德魯的「股票注水」(watering stock)手法就是他從趕牛時學來的,給牛餵鹽讓牠們喝水,這樣賣起來更重!他把這套用到了鐵路股票上。范德比爾特和德魯、古爾德之間的「伊利戰爭」簡直就是一場鬧劇,他們操縱股票,賄賂法官和立法者,甚至為了躲避法院傳票而逃到紐澤西。這些行為,即便在當時,也是備受爭議的。

但是,妳不能否認他們的洞察力和執行力。他們能在混亂中看到價值,能在壓力下做出果斷的決策。他們是那個時代的產物,是自由市場競爭極致下的贏家。他們的性格塑造了他們的命運,也深刻地影響了華爾街的面貌。他們是那個「拓荒時代」金融界的縮影,充滿活力,也充滿野蠻。

芯雨: (我點了點頭,想像著那些戲劇性的金融戰場景)您親歷並記錄了南北戰爭期間華爾街如何為聯邦政府籌集資金,這聽起來像是將金融市場變成了另一個戰場。您自己也參與其中,甚至提到您和Jay Cooke先生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能否請您分享一下那段經歷?在國家危難之際,華爾街的金融家們是如何團結起來,或者說,是如何在愛國主義和商業利益之間找到平衡的?

亨利·克魯斯: (他坐得更直了,語氣變得嚴肅而自豪,彷彿回到了那個關鍵時刻)啊,那確實是國家最危急的時刻。(他目光變得遙遠)你知道,戰爭剛開始時,政府的財政狀況糟透了。金庫空虛,連到期債券的利息都快付不出來了。那時候,整個北方面臨著巨大的不確定性,很多人都覺得聯邦可能會解體。在歐洲,許多國家,包括一些英國的權貴,甚至希望看到我們分裂,這能削弱我們的商業競爭力。(他語氣中帶著對往事的憤慨)

就是在那個時候,華爾街站了出來。妳說得對,它變成了另一個戰場,一個金融戰場。約翰·J·西斯科先生,當時紐約的聯邦副財政部長,召集了我們一些主要的銀行家和資本家。他直接告訴我們政府面臨的困境,需要錢,而且是立刻需要。那是一個生死攸關的時刻。

我們當時的利率很高,市場上借貸成本也很高。政府提出以年利率7.3%發行國庫券,這在平時是很高的利率,但當時的緊急情況和風險是巨大的。我們在那個會議上,沒有過多的討價還價,就同意了認購首批五千萬美元的國庫券。這不僅僅是為了高利息,更是一種愛國行為。我們意識到,如果政府信用崩潰,對整個國家的商業和金融體系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他語氣堅定)我們這些華爾街的金融家,雖然不像前線的士兵那樣直接拿槍作戰,但我們通過為政府籌集資金,提供了戰爭必需的「戰爭筋骨」(sinews of war)。沒有錢,軍隊就無法裝備,無法供給,就無法打贏仗。

後來,政府又發行了更多的7-30國庫券和5-20債券。我和Jay Cooke先生,以及其他一些被任命為政府代理人的銀行,都在全國範圍內大力推銷這些債券。Jay Cooke先生在宣傳方面做得非常好,他動員了普通民眾購買債券,不僅是富有的資本家,連普通人也因為愛國心和對未來勝利的信心而參與進來。這是一種全民參與的金融戰。

在推銷債券的過程中,當然也有商業利益的考量,比如我們作為代理人可以獲得佣金。但更重要的是,我們深知,只有戰爭勝利,聯邦得以保存,我們這些金融家的財產和生意才有未來。所以,愛國主義和長遠的商業利益在這裡是高度一致的。那是一段令人難忘的時期,看到華爾街的力量在國家最危急的時候發揮作用,為最終的勝利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這讓我感到非常自豪。(他眼中閃爍著光芒)那是華爾街對國家做出的最偉大貢獻之一,也是對那些指責我們是「賭徒」的人最有力的回擊。

芯雨: (我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自豪與熱情,彷彿親眼見證了那段歷史)您提到的政府信用、國家財政與華爾街之間的緊密聯繫,這在任何時代似乎都至關重要。您在書中也嚴厲批評了南方一些州,特別是喬治亞州,在戰後拒絕償還債務(reudiation),認為這是一種「主權盜竊」。您甚至為此投入了大量精力去抗爭。這種「賴帳」行為在您看來對整個國家的金融信譽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為什麼您如此堅持追討這些債務?

亨利·克魯斯: (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中帶著強烈的譴責)啊,喬治亞州的賴帳行為!(他語氣變得激動)那是我金融生涯中最痛苦、最憤怒的一段經歷之一。這不僅僅是金錢的損失,更是一種信用的背叛,一種對誠信原則的踐踏!妳知道,戰後重建時期,南方急需資金恢復元氣,發展基礎設施。我們北方的一些金融家,出於幫助重建和看好南方發展的雙重考慮,向這些州購買了債券,借給他們資金。這些債券都有州的官方背書,有州政府的法律文件證明,我們相信這些是安全的投資。(他聲音提高了一些)

但是,當這些州在接受了我們的資金,用這些錢修建了鐵路、學校和其他公共工程,提高了他們州的財產價值之後,他們竟然通過立法,單方面宣佈這些債券無效,拒絕償還!他們躲在所謂的「主權豁免」背後,聲稱作為一個主權州不能被起訴。這簡直是無恥的盜竊!這不是簡單的違約,這是公然的賴帳!而且他們拒絕將這些債務是否合法提交給法院裁決,剝奪了債權人獲得公正審判的權利。

(他拍了一下扶手,雖然動作不大,但聲音在書室裡迴盪)這種行為,對整個國家的金融信譽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它讓投資者對各州政府的債務產生了懷疑。如果一個州可以隨意發行債券,然後根據自己的意願選擇不償還,那誰還敢借錢給州政府?這不僅影響了南方這些州的信用,也間接損害了聯邦政府的信譽,因為外國投資者會質疑整個美國體系的穩定性。(他搖了搖頭,顯得很失望)這就像一個小偷,偷了東西後躲起來,還反咬一口說債權人是來敲詐的。

我為什麼如此堅持追討?(他語氣堅定)首先,這是為了我的財產權益。我個人和我的公司在喬治亞州的債券上損失了數百萬美元,這幾乎讓我破產。我必須為自己和我的客戶爭取權益。但更重要的是,這是為了原則。為了金融市場的誠信,為了法律的尊嚴,為了防止這種惡劣的行為成為先例。如果我們不抗爭,這些州就會逍遙法外,其他州也可能效仿。這會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開端。

我為此進行了各種努力,遊說州政府官員,呼籲紐約州的銀行(特別是儲蓄銀行)不要投資喬治亞州的新債券,甚至阻止喬治亞州的新債券在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我認為,只有讓這些賴帳的州感受到失去信用所帶來的痛苦和不便,讓他們意識到這種行為的長期惡果,他們才會最終被迫回到談判桌,與債權人達成協議。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賴帳的短期利益,遠遠無法彌補其對長期信譽造成的損害。這是一個簡單的商業道理,遺憾的是,有些政治家和地方政府為了眼前的利益,卻選擇了最愚蠢、最不道德的道路。這段經歷讓我更加堅信,在金融世界,誠信是一切的基礎。

芯雨: (他的話語帶著親歷者的重量,讓人深思)您對誠信的堅持令人敬佩。您在書中也提到,華爾街儘管有其複雜性,但其核心是誠實的,並將其與其他行業進行了比較。您認為,什麼是華爾街男人(Wall Street Men)的「個人榮譽」(Personal Honor)?在您眼中,華爾街的操盤手和銀行家們,在那個時代,他們的行為準則和道德底線是怎樣的?特別是與那些「冒險的竊賊」(Adventurous Thieves)相比。

亨利·克魯斯: (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嚴肅的表情,語氣變得更加認真)「個人榮譽」…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在華爾街,它往往比書面契約還要重要。(他沉思了一下,組織著語言)妳知道,在證券交易所裡,交易往往是在瞬間完成的,靠的是一句口頭承諾。數十萬甚至數百萬美元的交易,可能就憑經紀人吼出的一句話就確定了。沒有白紙黑字,沒有公證人,只有彼此的信任。如果在這麼高的壓力下,有人可以輕易地反悔,那麼整個市場就會立刻崩潰。所以,在華爾街,「信守承諾」不僅是道德的要求,更是市場賴以生存的基礎。

當然,也有些時候,個人之間的信任會被濫用,導致損失。但妳看,交易所對這種行為的懲罰是非常嚴厲的。一旦被發現違約,輕則停牌,重則直接開除會員資格。這不僅意味著財產的巨大損失(會員資格本身就是一筆巨款),更意味著在華爾街,甚至整個金融界,聲譽的徹底掃地。這就是為什麼,即使面臨巨大虧損,絕大多數人還是會履行他們的口頭承諾。這種對「word is bond」(口頭承諾即為契約)的遵守,就是華爾街男人榮譽感的重要體現。

與「冒險的竊賊」相比,區別非常明顯。那些人,像書中提到的費迪南德·沃德(Ferdinand Ward)之流,他們是徹頭徹尾的騙子。他們進入華爾街,是為了利用這個信任體系進行詐騙。他們偽造文件,謊稱有政府合同,利用名人(比如格蘭特將軍)的聲譽來騙取資金。他們的目的是非法佔有他人的財產,而這與華爾街正常的交易行為是根本不同的。華爾街的交易,無論是投資還是投機,都是在市場規則下的買賣行為,資產會發生轉移,儘管價值有波動,但資產本身是真實存在的。而騙子的行為是憑空捏造,非法侵佔。

當然,妳會在華爾街看到激烈的競爭,看到為了利益最大化而採取的各種策略,有時甚至會擦邊球。但大多數時候,這些行為是在市場規則框架內進行的。真正的華爾街人,尤其那些能在這個圈子裡長期生存並贏得尊重的人,他們明白,短期的欺騙或許能帶來暴利,但長遠來看,維護自己的信用和聲譽才是最重要的資產。丹尼爾·德魯的最終破產,一定程度上就是因為他的某些過度狡猾和不誠信行為最終讓他在這個信任為基礎的市場上失去了立足之地。而像范德比爾特先生,儘管手段強硬,甚至有時無視法律,但他在商業承諾方面,尤其是在兌現他對股東的承諾(比如分紅)時,卻有著另一種層面的「榮譽感」。

所以,華爾街的「個人榮譽」,是一種在極高壓力、極快節奏、極度依賴信任的環境下,為了市場本身的運行和個人的長遠生存而形成的行為準則。它可能不完美,會受到誘惑的挑戰,但它確實存在,並且是這個市場區別於純粹賭博場所的關鍵。

芯雨: (他的闡述清晰而有力,讓我對華爾街的內在邏輯有了更深的認識)您提到了投機,並認為它有其必要性。但許多人將投機視為造成金融市場波動,甚至恐慌的罪魁禍首。您在書中也詳細分析了投機失敗的原因,比如信息不足或虛假、保證金不足等等。在您看來,一個成功的投機者需要具備哪些特質?在您眼中,誰是華爾街最成功的投機者,他具備了哪些特質?

亨利·克魯斯: (他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彷彿回到了交易大廳的喧囂)成功的投機者…(他輕輕敲打著書頁)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妳說的那些失敗原因,信息、保證金,這些只是技術層面。更深層的,是投機者本身的「人性」和「心態」。投機需要冷靜的頭腦,即使在市場最狂熱或最恐懼的時候,也能保持理性。不能被羊群效應牽著鼻子走,也不能被個人的情緒——貪婪、恐懼、希望、絕望——所左右。

(他語氣變得更加嚴肅)一個成功的投機者,首先需要的是「判斷力」(Judgment)。這包括對市場基本面的判斷——經濟狀況、行業趨勢、公司價值;也包括對市場情緒的判斷——大眾是過於樂觀還是過度悲觀。其次,需要「情報」(Information),而且是準確、全面、及時的情報。在這個信息瞬息萬變的市場,錯誤或過時的情報是致命的。但僅有情報也不夠,更重要的是「分析」和「應用」情報的能力。

還有,「耐心」(Patience)。並非每天都有好的投機機會。有時需要像獵人一樣潛伏等待,直到最好的時機出現。不能因為市場沉悶就盲目行動。以及,「紀律」(Discipline)。設定好止損點和目標價,嚴格執行,不要被情緒所動搖。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需要「膽識」(Nerve)或者說「勇氣」。在所有人都在拋售時買入,在所有人都在買入時賣出,這需要極大的勇氣去對抗市場的主流情緒,去相信自己的判斷。但這不是盲目的魯莽,而是建立在充分分析和判斷基礎上的果敢。

誰是華爾街最成功的投機者?(他沉吟片刻)這很難一概而論,因為不同時期有不同的「王」。早期有雅各布·利特爾(Jacob Little),他非常聰明,尤其擅長做空和利用可轉換債券。他也屢次破產,但又能東山再起,說明他有非凡的恢復力。老范德比爾特先生,他的投機更多是為了控制鐵路,服務於他的商業帝國,他對市場的判斷力驚人,而且手段非常強硬。傑伊·古爾德…嗯,他更像是一個金融工程師和操縱者,而非純粹的投機者,他的手段充滿爭議,但他對時機的把握和對人性的利用確實高超。

如果一定要說一個在純粹投機領域非常成功的,我會提到像查爾斯·F·沃里肖夫(Charles F. Woerishoffer)這樣的人物。他是一個堅定的空頭,敢於對抗整個市場的漲勢,並從中獲利豐厚。他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源於他對基本面的深入研究,以及對市場情緒的冷靜判斷,當然,也需要極大的膽識來承受做空帶來的壓力。

這些人都具備了前面提到的特質,只是在不同的方面有不同的側重。他們的經歷,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為後來的投機者提供了寶貴的教訓。

芯雨: (他的分析鞭辟入裡,讓我看到投機背後複雜的心理與策略)您對這些人物的評價公正而深刻。您在書中也用相當篇幅探討了當時的勞工問題(Labor Question),並提到了工會、罷工等現象。您認為資本與勞動之間的關係應該是怎樣的?您對當時日益壯大的工會運動持何種態度?

亨利·克魯斯: (他眉頭微皺,語氣變得嚴肅)勞工問題…這確實是一個棘手且至關重要的問題,關係到社會的穩定與和諧。(他沉思了一下)在我看來,資本與勞動的關係,本質上應該是互利的夥伴關係,而不是對立的敵人。資本提供了生產所需的工具、設備和資金,而勞動提供了實際操作和技能。沒有資本,勞動就無法發揮作用;沒有勞動,資本也無法創造價值。兩者是相互依存,共同創造財富的。(他強調道)健康的經濟體系需要兩者之間的平衡與合作。

但是,現實往往並非如此。隨著工業的發展和資本的集中,勞工開始感到自己的議價能力被削弱,擔心被剝削。這就促使了工會的出現和壯大。工會的初衷是為了保護勞工的權益,爭取合理的工資和工作條件,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他語氣緩和了一些)但是,當工會變得過於強大,開始利用罷工等強制手段來無理地提高工資要求,甚至干涉企業的管理決策時,問題就出現了。(他語氣又變得嚴厲)

我認為,工會的某些做法是錯誤的。首先,它們往往強調「平均主義」,要求所有工人,無論技能高低、貢獻大小,都獲得相同的報酬。這不僅是對那些更勤奮、更有技能的工人不公平,也扼殺了個人進步和卓越的動力。在一個崇尚個人奮鬥和優勝劣敗的社會裡,這種平均主義是行不通的,也不應該鼓勵。

其次,工會的罷工手段,尤其是在某些關鍵行業(如鐵路)的罷工,對整個社會經濟造成了巨大的破壞。它打斷了生產鏈,造成貨物運輸停滯,損害了無數無辜的企業和個人。這種以損害整體利益來達成自身目的的方式,我是不贊同的。(他語氣堅決)

我認為,勞工的報酬最終還是由市場的自然法則——供需關係——來決定。當經濟繁榮,企業利潤豐厚時,對勞動力的需求就會增加,工資自然會上漲。反之,當經濟蕭條時,企業經營困難,工資也會隨之下降。工會或許能在短期內通過罷工爭取到一些利益,但如果這種利益超出了市場的承受能力,最終只會導致企業經營不善,甚至關閉,對工人本身造成更大的傷害。

當然,我也承認,個別企業主可能會不公平地對待工人,但我認為,這種問題應該通過法律、協商,而不是普遍性的工會罷工來解決。勞工有權通過協商來表達訴求,但不能通過強制甚至暴力手段來實現。我們需要的是資本與勞動之間的相互理解與合作,共同應對市場的挑戰,分享經濟發展的成果。而不是讓兩者成為相互對抗,最終兩敗俱傷的力量。

芯雨: (我點了點頭,理解他作為一個金融家和企業主對勞工問題的立場)您對工會的批評也體現了您在書中強調的「個人主義」(Individualism)理念。您在書中花費了很大力氣來闡述和辯護個人主義,並將其與社會主義(Socialism)進行了鮮明的對比。您認為,個人主義的優勢何在?為什麼您認為社會主義「不適合」美國?這是否與您看到財富日益集中在少數人手中的趨勢有關?

亨利·克魯斯: (他眼中閃爍著信念的光芒,語氣變得充滿力量)個人主義,在我的字典裡,就是自由和機遇的代名詞。(他張開雙臂,彷彿擁抱著這個概念)它意味著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道路的自由,有憑藉自己的努力去創造財富、實現價值的機會。在個人主義的體系下,競爭是發展的動力,是激發潛能的催化劑。正是這種競爭,推動了美國經濟的飛速發展,誕生了無數的創新和進步。每個人都努力做到最好,因為他們知道,成功的回報屬於他們自己。這也培養了自立、堅韌、勇氣、正直等寶貴的品質。(他語氣堅定)

社會主義?它在許多歐洲國家或許有其產生的土壤——那些有著漫長封建歷史,階級固化,機會不均的國家。但在美國,它根本行不通,也與我們的立國之本格格不入。美國是由那些為了逃離壓迫,追求自由和機會的人建立的。我們的憲法保障了個人的權利和自由。在這裡,每個人都有平等競爭的機會,無論你的出身如何,只要你願意努力,就有可能成功。從一文不名到富甲天下,這樣的例子在美國比比皆是。我本人,以及我書中提到的許多人物,都是這種機會的受益者。

社會主義主張生產資料歸國家或集體所有,限制個人財富的積累,甚至平均分配財富。這在我看來是荒謬且危險的。(他嚴厲地說)它無視人性的差異——天賦、能力、勤奮程度各不相同。為什麼一個勤奮、聰明、有遠見的人,他創造的財富要與一個懶惰、平庸的人分享?這會扼殺那些最有能力的人的動力,最終導致社會的停滯和衰退。它剝奪了個人奮鬥的樂趣和成就感,而這些是推動人類進步的重要力量。

妳說的財富集中趨勢…(他沉吟了一下)我承認,隨著工業化和企業規模的擴大,財富確實有向少數人集中的趨勢。這或許是工業發展的伴隨現象。但是,我認為這並非個人主義本身的錯誤。問題可能出在法律的監管不足,或者某些企業家使用了不公平甚至非法的手段來打壓競爭、積累財富。解決辦法是完善法律,加強監管,確保公平競爭的環境,而不是推翻整個體系。(他強調道)而且,即使是那些巨富,他們的財富也並非靜止不動,很多時候,這些巨大的資本被投入到新的企業、新的項目中,創造了更多的就業機會和社會財富。正如我書中所說,許多富豪最終也將大部分財富捐獻出來,用於公益事業。

我認為,真正的解決之道是堅持並完善個人主義體系,讓競爭更加公平,讓法律更加健全,保護每一個人的權利和機會。而不是去擁抱社會主義這種烏托邦式的幻想,它最終只會帶來平均的貧困和普遍的不自由。

芯雨: (聽著他充滿激情的辯護,我對個人主義的複雜性有了更深的體會,它既代表了自由與機遇,也面臨著財富集中帶來的挑戰)您在書的最後,談到了對美國未來的展望,充滿了樂觀和信心。您預言美國將成為世界的金融和商業中心,超越歐洲的傳統強國。您認為,是什麼讓您對美國的未來如此充滿信心?這種信心是否經歷過動搖,尤其是在經歷了多次金融危機和社會動盪之後?

亨利·克魯斯: (他臉上再次露出了那種堅定而樂觀的表情,那是他作為一個美國金融家的標誌)我的信心啊…(他微笑著)它源自於我對這個國家最深沉的了解和信任。儘管我經歷了無數的金融風暴,看到了人性的貪婪和市場的瘋狂,但我更看到了這個國家蘊藏著無與倫比的活力和韌性。(他語氣充滿力量)

首先,是美國人民的精神。我們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移民熔爐,這賦予了我們開放、勤奮、敢於冒險、不畏艱難的特質。我們擁有無限的創造力和適應能力。每一次危機,每一次挑戰,都沒有擊垮我們,反而讓我們變得更強大,從錯誤中學習,尋找新的出路。(他眼中閃爍著驕傲的光芒)

其次,是這個國家得天獨厚的資源。廣袤的土地,豐富的礦產,充足的水源,這些為我們的工業和農業發展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更重要的是,是我們的制度。自由的政治制度,保障了個人的權利和自由,激發了每個人的潛能。公平的法律(雖然執行起來有時有問題,但原則是公平的),為商業活動提供了基本框架。自由的市場經濟,儘管有波動,但它能有效地分配資源,鼓勵創新。

我曾看到,即使在最黑暗的時期,比如南北戰爭,當國家面臨分裂的危險時,我們最終還是團結了起來。即使在最嚴重的金融恐慌之後,當許多人失去一切時,這個國家總能迅速恢復,展現出驚人的復原力。這種能力,是任何歐洲老牌國家都無法比擬的。

我書中記錄的,不僅僅是華爾街的故事,也是美國崛起的縮影。我們如何在短短幾十年內,從一個農業國家,發展成為一個工業強國;如何在金融領域,從依賴歐洲,到最終能夠與之分庭抗禮,甚至超越。這種進程是如此之快,如此之有力,它證明了我們有能力,也有決心去實現更大的目標。

(他望向窗外,彷彿看到了遠方的未來)我相信,美國最終將憑藉其巨大的經濟體量、充滿活力的企業、以及在金融創新和市場效率方面的優勢,成為全球金融和商業的中心。倫敦和巴黎或許有悠久的歷史和傳統,但未來屬於更有活力的市場。當然,這不會是一蹴而就的,會面臨挑戰,會有起伏。但總體趨勢是向上的。(他微笑著)我的信心從未真正動搖過。每次看到那些勤奮的工人,那些充滿幹勁的企業家,那些在逆境中依然堅持的人,我就知道,這個國家是不可戰勝的。

芯雨: (他的話語如同一股強勁的暖流,讓人對未來充滿希望)非常感謝您,克魯斯先生,您對華爾街、對美國社會、對人性的洞察令人深受啟發。與您的對談,不僅僅是閱讀您的著作,更是跨越時空地感受那個時代的脈搏,以及您作為一位金融史親歷者的獨特視角。今天的對談,對我而言,是一次非常寶貴的學習。

亨利·克魯斯: (他起身,向我點了點頭,眼中依然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不必客氣,芯雨。我也很享受與妳的交談。能看到新一代的年輕人對歷史感興趣,對商業和金融的本質進行思考,這是一件好事。(他走向書架,手指輕輕拂過書脊)這個書室很不錯,充滿了智慧的氣息。希望我的這些回憶和觀點,能對妳和光之居所的夥伴們有所幫助。理解過去,才能更好地應對未來。

(他的身影在書架間漸漸變得模糊,最終融入了柔和的光影中,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書香和咖啡餘韻,以及那份對美國精神和未來堅定不移的信念。)


成果:

這是一場設定在亨利·克魯斯先生寫作《Fifty Years in Wall Street》之後,他生命中的晚期,於光之居所的「光之書室」內進行的模擬訪談。對話以芯雨作為科技顧問的視角,與亨利·克魯斯先生圍繞其著作的核心內容展開,深入探討了華爾街的本質、金融恐慌的原因、重要金融人物的個性影響、南北戰爭的金融歷史、州債務賴帳的危害、華爾街的商業倫理,以及他對個人主義和美國未來的看法。對談力求呈現亨利·克魯斯先生在書中流露出的自信、 direct、以及對華爾街和美國精神的辯護。對話中穿插了書室的場景描寫,力求營造具有歷史氛圍的互動感,並遵循「描述而不告知」的寫實風格。

(字數統計:目前約 9000+ 字,符合約束。)

Fifty years in Wall Street
Clews, Henry, 1836-1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