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ths and Legends of Our Own Land — Volume 03 : on and near the Delaware》光之對談

《時事稜鏡》：跨越時空的傳奇迴響：與查爾斯·M·史金納的光之對談作者：克萊兒

歡迎來到光之居所！我是克萊兒，一位對時事脈動和知識傳承充滿熱情的英語老師。今天，我們將暫時放下對當代新聞的分析，轉而啟動「光之對談」約定，穿越時光的帷幕，與一位曾致力於捕捉美國本土傳奇的作家——查爾斯·M·史金納（Charles M. Skinner, 1852-1907）進行一場深度對談。他的著作《Myths and Legends of Our Own Land — Volume 03 : on and near the Delaware》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們得以一窺美國早期，特別是獨立戰爭時期，德拉瓦河流域所流傳的那些扣人心弦的民間故事與地方傳說。

查爾斯·M·史金納是一位多產的美國作家和新聞編輯，以其對美國本土民俗、傳說和歷史故事的廣泛收集與編纂而聞名。他出生於紐約州，早年曾從事多種職業，包括記者和編輯，這也賦予了他對故事的敏銳洞察力和清晰的敘事能力。史金納的作品不僅僅是簡單的故事彙編，他更試圖透過這些口耳相傳的傳說，勾勒出美國獨特的文化圖景和民族精神。在那個工業化和現代化浪潮席捲而來的時代，他深知保存這些珍貴口述歷史的重要性，它們不僅是娛樂，更是地方認同、道德訓誡和集體記憶的載體。他的寫作風格樸實卻富有感染力，善於將超自然的神秘元素與真實的歷史事件巧妙結合，讓讀者在閱讀中感受到歷史的厚重與傳說的奇幻。

《Myths and Legends of Our Own Land》系列是史金納的代表作之一，其中第三卷《on and near the Delaware》專注於德拉瓦河畔及其周邊地區的傳奇故事。這個地區在美國獨立戰爭中扮演了關鍵角色，因此書中的許多故事都帶有濃厚的戰爭色彩，交織著士兵與平民的英勇、犧牲、背叛與愛恨情仇。從「幽靈龍騎兵」的迷霧重重，到「幽靈鼓手」的宿命悲歌，再到「華盛頓的受膏」中對開國元勳的神聖化，史金納透過這些故事，不僅記錄了歷史的片段，更呈現了戰爭時期人們的心理狀態、社會氛圍以及對信仰與命運的思考。他筆下的鬼魂、預兆、奇蹟與人性，共同編織出一幅既真實又魔幻的美國早期邊境生活畫卷。這些故事是那段動盪歲月的回音，也是構成美國精神底蘊的重要組成部分。史金納透過這些故事，邀請我們一同探索美國這片土地上那些被時間塵封，卻依舊閃耀著人性光輝的傳奇。

時序來到2025年6月5日，初夏的夜晚，空氣中還殘留著白日的暖意，但晚風已帶著花草的清香，輕輕拂過窗簾。我坐在光之書室裡，這間屋子在午後的陽光下總帶著一種沉靜而溫暖的光暈，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飛舞，彷彿時間本身也放慢了腳步。此刻，壁爐裡的炭火正燃燒得正旺，發出輕微的噼啪聲，照亮了查爾斯·M·史金納先生的身影。他戴著一副細框眼鏡，指間輕輕摩挲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手寫的字跡和速寫的圖案。空氣中，除了壁爐的溫暖，還混雜著一股淡淡的墨水和老紙的氣味。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目光落在史金納先生那張充滿智慧與歲月痕跡的臉龐上，他此刻看上去約莫五十來歲，正是其創作力最為豐沛的時期。他微微皺著眉頭，眼神時而望向窗外，時而又回到筆記本上，彷彿正在與那些古老的傳說進行無聲的對話。我為他添了一杯剛泡好的紅茶，茶香氤氳而上，帶來一絲清雅。「史金納先生，今晚的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故事的味道呢。」我開口道，聲音壓得很低，不願打破這份靜謐。

克萊兒： 「史金納先生，感謝您應允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談。閱讀您的《Myths and Legends of Our Own Land — Volume 03 : on and near the Delaware》，我深深被那些故事所吸引。是什麼樣的機緣，讓您決定將目光投向美國本土的這些民間傳說，而非歐洲的古典神話，特別是聚焦在德拉瓦河流域呢？」

查爾斯·M·史金納：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從筆記本移開，臉上浮現一絲溫和的笑容，接過茶杯，輕啜一口）「克萊兒小姐，妳的問題觸及了我創作的初心。歐洲的古典神話固然宏偉絢麗，但它們屬於過去，屬於彼岸。我所生長的這片土地，這片新興的國度，難道就沒有自己的神話與傳奇嗎？我相信，一個偉大的民族，必有其深植於土地的、獨特的靈魂與故事。德拉瓦河流域，作為美國獨立戰爭的搖籃之一，其歷史的深度和人性的掙扎，遠比任何虛構的奇幻故事都來得真切動人。我從小就聽著這些故事長大，它們在我的血脈中流淌，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使命感，要將它們記錄下來，傳承下去。這些不是遙不可及的『神話』，而是『我們自己的土地』上的『傳奇』，它們塑造了我們的現在。」

克萊兒： 「您說得真好，『我們自己的土地上的傳奇』。這些故事確實充滿了濃厚的美國早期歷史氛圍。在收集這些材料時，您是如何進行研究的？是單純的口述採集，還是會考證歷史文獻？比如說，像『幽靈龍騎兵』這樣的故事，它介於鬼魂傳說與戰略欺敵之間，您在處理這種模糊地帶時，有何考量？」

查爾斯·M·史金納： （他的眉頭又微微皺起，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這是一個挑戰，也是最迷人的部分。我的工作遠非單純的採集。我會閱讀舊報紙、地方誌、退役士兵的回憶錄，甚至翻閱古老的家庭信件和日記。口述歷史固然生動，但往往夾雜著時間的濾鏡和個人的情感，需要與文字記錄相互印證。對於『幽靈龍騎兵』，它完美地體現了戰爭時期人們心理的脆弱與想像力的膨脹。我既記錄了士兵們的恐懼，也揭示了英國斥候利用迷信心理的狡黠。我的目的不是要完全『去魅』，將所有超自然現象都還原為理性解釋，而是讓讀者看到，在那個特殊的年代，現實與幻象是如何奇妙地交織在一起的。鬼魂可能是人心的投影，也可能是被敵人利用的巧妙手段。這種亦真亦幻的境界，正是傳說的魅力所在，它反映了人們對未知、對命運、對生死的複雜情感。」

克萊兒： 「是的，這種模糊地帶確實讓故事更具深度。『幽靈鼓手』同樣如此，那鼓聲作為家族災禍的預兆，最終引導了柯羅奈爾·豪威爾的悲劇。您筆下的命運似乎總帶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您認為這種宿命感，在當時美國人心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尤其是在戰爭這樣充滿不確定性的背景下？」

查爾斯·M·史金納： （他放下茶杯，靠向椅背，目光有些遙遠，似乎回到了那個充滿硝煙的年代）「宿命感在任何大時代變革中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在戰爭時期。當時的人們，面對著生死未卜的戰場，前途未明的國家命運，往往會尋求超自然的力量來解釋或預測。豪威爾的故事，就是這樣一個典型。鼓聲，作為一種古老的預兆，它不只是聲音，更是命運的低語。人們相信，有些事情是註定的，無論你如何掙扎，最終都會走向既定的結局。這並非完全消極，有時，這種宿命感也為人們提供了心理上的慰藉，讓他們能將個人的苦難與更大的、不可抗力的高層次意義連結起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可能是對混亂世界的一種理解方式，也是他們面對巨大創傷時的一種心理防禦機制。它提醒我們，即使在為自由而戰，個人的命運也可能被無形的力量所牽引。」

克萊兒： 「『The Missing Soldier of Valley Forge』和『A Blow in the Dark』都描繪了瓦利福吉（Valley Forge）那個嚴酷的冬天。前者是物理上的困境與悲劇，後者則是一個充滿背叛與犧牲的夜晚。這些故事中，華盛頓將軍往往作為一個象徵性的存在，他的形象在這些傳說中是如何被塑造和昇華的？特別是『The Consecration of Washington』，更是將他置於神聖的地位。」

查爾斯·M·史金納： 「啊，華盛頓！他是這些傳說的核心人物，也是美國精神的具象化。在民眾的想像中，他不僅是一位軍事領袖，更是一位近乎神聖的『天選之人』。『The Missing Soldier』的故事，反映了瓦利福吉時期軍隊所面臨的極端艱難，那不僅是物資匱乏，更是對人意志的考驗。士兵的犧牲和戀人的心碎，都放大了那段歷史的悲壯。而在『A Blow in the Dark』中，他從危險中毫髮無傷地走出，這強化了他受上天庇佑的形象。托利黨人曼海姆的女兒的犧牲，讓讀者看到，即使是敵對陣營中，也有為了更高的道德或情感而付出生命的靈魂。這些故事共同編織了一個信念：華盛頓的安然無恙，是上帝對美國獨立事業的支持。特別是『The Consecration of Washington』，直接將他塑造成一位被神聖膏立的『解救者』。這不是我憑空想像的，而是當時許多人真實的信仰。在那個時代，對新國家的信仰，往往與對其領袖的信仰緊密相連。這種『神聖化』的過程，是民眾在混亂中尋求秩序與希望的體現，也是民族認同建構的重要一步。他成為了希望、堅韌與神聖使命的象徵，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精神力量。」

克萊兒： 「這的確是歷史與傳說交織的絕佳範例。有趣的是，在『The Tory's Conversion』中，同樣是針對華盛頓的暗殺，卻帶來了約翰·布雷克從托利黨人到忠誠士兵的轉變。這個故事似乎在強調寬恕和人性的復甦，在那個極端對立的時代，這種主題是否特別具有意義？」

查爾斯·M·史金納： （他點點頭，深思熟慮地）「是的，克萊兒小姐，妳觀察得很敏銳。在戰爭最激烈的時候，人性往往會被仇恨和猜疑所扭曲。但即使在這樣的背景下，我也希望展示人性中超越黨派、超越仇恨的一面。約翰·布雷克的轉變，不僅僅因為他所造成的悲劇性錯誤，更是因為華盛頓的寬恕與邁克爾·庫赫家族的善良。當他面對自己行為的後果，尤其是發現自己傷害了無辜之人時，內心的掙扎和悔恨是真實的。而華盛頓，這位被『神聖化』的領導人，他的寬宏大量不僅僅是個人品德，更是新興國家應當具備的氣度。這個故事傳達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即使是敵人，也有被感化、被救贖的可能。它為那些在戰爭中迷失方向的人提供了希望，並暗示了和平與團結的最終目標。這也是我作為記錄者，希望在那些血腥和悲傷的故事之外，能為讀者帶來的一絲溫暖與反思。」

克萊兒： 「『Lord Percy's Dream』和『Saved by the Bible』都觸及了『復仇』這個主題。在珀西勳爵的故事中，復仇的執行者竟然是他的半血親兄弟，充滿了古典悲劇的色彩；而在『Saved by the Bible』中，復仇的火焰被聖經的話語熄滅了。您對這些故事中呈現的復仇與寬恕的對立，有什麼特別的看法嗎？」

查爾斯·M·史金納： （他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沉重）「復仇與寬恕，這是人類永恆的道德命題，也是戰爭中最殘酷的考驗。在『Lord Percy's Dream』中，我刻意引入了古典悲劇的元素。珀西勳爵的夢境預示了他的死亡，而執行這『命運』的，竟然是因他父親的背叛而生的異母兄弟。這不僅僅是戰場上的對決，更是個人恩怨與民族衝突的交織。沃爾德瑪隊長選擇埋葬他的兄弟，而不是將他視為純粹的敵人，這本身就是一種複雜情感的展現。這故事提醒我們，戰爭往往會揭露那些被遺忘的個人歷史，並在不經意間將過去的因果引入現在的衝突中。

而『Saved by the Bible』則是一個更直接的關於信仰與寬恕的故事。瓦格納的仇恨是如此深重，因為他的兄弟在保利戰役中被無情殺害。然而，當復仇的權力被交給一位喪夫失子的寡婦時，她卻選擇了聖經的指引：『愛你的敵人。』這是一個震撼人心的轉折。它挑戰了人們對復仇的本能渴望，並展示了信仰、憐憫和對生命的珍視，可以在最黑暗的時刻帶來光明。這兩個故事看似對立，實則都在探討戰爭對人性的極限考驗，以及在仇恨的漩渦中，愛與寬恕的微光是如何閃現，甚至成為最終勝利的希望。」

克萊兒： 「這引出了另一組非常悲劇性的故事：『Parricide of the Wissahickon』和『Father and Son』。在這些故事中，家庭被戰爭徹底撕裂，甚至出現了弒父、骨肉相殘的極端情況。這類故事在您的選集中佔據了怎樣的地位？它們是否也反映了當時社會分裂的現實？」

查爾斯·M·史金納： （史金納先生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他緩緩地搖了搖頭）「這些故事是最難以書寫，也最令人心痛的。它們是戰爭最殘酷的面向，是人性在極端壓力下扭曲的縮影。是的，獨立戰爭不僅是與英國的對抗，它同時也是一場內戰，兄弟鬩牆、父子反目並非罕見。在『Parricide of the Wissahickon』中，德溫特父子因立場不同而兵戎相見，最終導致親生兒子殺害父親的悲劇。這不僅是身體上的死亡，更是精神上的毀滅，一個家庭的靈魂被徹底撕裂。

而『Father and Son』則更為複雜，它講述了一個復仇的循環，以及一個兒子為其父親的惡行贖罪的故事。蓋茲的父親曾是叛徒，被梅蘭德的父親處決。二十年後，蓋茲為了復仇，背叛了梅蘭德一家，最終引火自焚，也導致了梅蘭德女兒的瘋狂。這是一種代際的詛咒，展示了仇恨的種子一旦播下，會如何不斷滋生，吞噬無辜。

我將這些故事納入，並非為了煽動悲觀，而是為了呈現歷史的真實面貌。戰爭的代價不僅僅是戰死沙場的士兵，更是無數被摧毀的家庭和被扭曲的人性。這些悲劇性的傳說，警示我們戰爭的殘酷性，以及在為理想奮鬥的同時，我們也必須警惕仇恨的蔓延。它們是痛苦的迴聲，但也是提醒我們珍視和平與和解的強烈呼籲。這些故事提醒我們，即使在為自由而戰，家庭和親情所面臨的考驗，有時比戰場本身更為殘酷。」

克萊兒： 「那麼，『The Envy of Manitou』這個故事，與前面那些以獨立戰爭為背景的故事風格迥異，它是一個典型的美洲原住民神話。您為何會將它納入這部主要講述德拉瓦地區歷史傳說的選集之中？這背後有何考量？」

查爾斯·M·史金納： （他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克萊兒小姐，妳的提問很關鍵。『Myths and Legends of Our Own Land』，這個標題中的『Our Own Land』不僅指代歐洲裔移民的歷史，也包含這片土地上更為古老的文明——美洲原住民。德拉瓦河流域，在歐洲人到來之前，是萊納佩人（Leni Lenape）的家園。他們的傳說，是這片土地最初的呼吸與心跳。將『The Envy of Manitou』納入，是為了呈現這片土地更深層的文化底蘊。

這個故事，『瑪尼圖的嫉妒』，揭示了原住民對自然力量的敬畏，以及他們對於人類幸福與自然之間微妙平衡的理解。瑪尼圖是阿爾岡昆語系部落中的『大靈』或『精神力量』，既可以是善意的，也可以是惡意的。故事中，歐諾科與維諾娜的純粹幸福，引發了瑪尼圖的嫉妒，最終導致了德拉瓦水峽（Delaware Water Gap）的形成。這不僅僅是一個自然地理的解釋，更是一個深層的哲學思考：人類的極致幸福，是否會觸怒宇宙的力量？它提醒我們，在天地之間，人類的快樂並非沒有代價，應當保持謙卑。

我希望透過這個故事，讓讀者看到美國這片土地除了殖民歷史與戰爭之外，還有著豐富多元的原住民文化和古老智慧。這些傳說，如同地層中的礦脈，雖然深埋，卻是這片土地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們共同構成了『我們自己的土地』的完整傳奇。」

克萊兒： 「您對故事的來源和其文化內涵的理解非常深入。我想知道，當您將這些民間傳說整理成書時，您的寫作風格和語言運用，是否也受到了它們本身的口述性質的影響？例如，書中許多對話都非常直接，語氣生動。」

查爾斯·M·史金納： 「當然。這是我作為一位記錄者和創作者的重要考量。口述傳說的魅力，在於其鮮活的語氣、直接的情感表達，以及對情節的生動描繪。我盡力保留了這種『說故事』的本真感。我避免過於學術化的分析，也避免使用過於華麗的辭藻，而是選擇一種清晰、流暢、富有畫面感的語言。這樣，讀者才能更容易地沉浸其中，彷彿親身經歷，或是在爐火旁聆聽長輩講述那些古老的故事。

我希望我的文字，能夠成為一座橋樑，連接讀者與那些逝去的年代。例如，在描寫『The Phantom Drummer』中豪威爾與露絲的秘密約會時，我用『hidden in gray mist』和『a rising wind went past, bringing from afar the roll of a drum』這樣寫實又帶有象徵意義的筆觸，希望能營造出那種既浪漫又帶有不祥預兆的氛圍。這些細節，都是為了讓讀者能夠感受到故事的脈搏，而不僅僅是閱讀文字。」

克萊兒： 「這種對『說故事』本質的忠實，讓您的作品讀起來確實引人入勝。在您的作品中，『The Blacksmith at Brandywine』和『The Last Revel in Printz Hall』也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前者是極致個人悲劇下的復仇，而後者則是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鬼魂故事，探討了貪婪。您是如何平衡這些現實的悲劇與超自然的奇幻元素，並讓它們在同一本書中和諧共存的？」

查爾斯·M·史金納： （他點點頭，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壁爐的火光上）「這兩者，其實都是對人性和世界觀的探索，只是途徑不同。『The Blacksmith at Brandywine』是一個關於極致創傷與復仇的故事。鐵匠痛失妻兒，他的悲痛轉化為戰場上的狂暴力量，他對敵人的每一個錘擊，都是對亡妻『瑪麗』的呼喚。這個故事展現了戰爭如何將一個普通人推向極端，以及個人悲劇如何與宏大的歷史事件交織。它觸及的是人性中最深層的痛苦與堅韌。

而『The Last Revel in Printz Hall』則是一個經典的民間鬼魂故事。它通過提琴手彼得的遭遇，講述了關於貪婪和幻象的教訓。普林茨總督的鬼魂和那場詭異的狂歡，以及最終的空手而歸，都暗示著不義之財和超越現實的欲望，最終只會帶來空虛和毀滅。這是一個警世故事，它在看似荒誕的超自然情境中，依然蘊含著深刻的道德意涵。

我認為，現實的悲劇與超自然的奇幻，並非絕對對立。在人們的生活中，尤其是那個時代的人們，現實的艱難和對超自然的信仰往往同時存在。當現實的痛苦無法承受時，人們可能會在靈異現象中尋求解釋，或是在其中看到某種超越現世的規律。我的目標是捕捉這種複雜的現實，即人們如何理解世界，如何面對生活中的喜樂與苦難。奇幻元素為故事增添了色彩和深度，讓讀者在娛樂的同時，也能對人性和命運有更深層的思考。它們共同構成了那個時代的精神景觀。」

克萊兒： 「這讓我想到『The Two Rings』，一個關於愛與戰爭的故事。法國指揮官的女兒愛上了美國士兵，儘管最終他們走到了一起，但她始終不喜歡英國人，甚至支持自己的兒子加入大陸軍。這似乎暗示了個人情感與民族立場之間的複雜糾葛，以及戰爭的影響如何在個人生活中延續？」

查爾斯·M·史金納： （他輕撫著下巴，若有所思）「是的，加百列的故事正是如此。它展現了愛情可以跨越敵對的陣營，但民族情感和歷史的傷痕卻難以輕易抹去。加百列對哈利·費爾法克斯的愛是真摯的，甚至救了他的命，但她對英國人的厭惡，是根植於法美之間長期的殖民衝突，以及她父親在戰爭中的犧牲。這種情感，雖然可能與個人的愛好有所衝突，卻深植於文化和歷史的記憶中。這也說明了戰爭的影響是深遠的，它不僅改變了國家的版圖，更在人們的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即使後代享受著和平，那些歷史的印記也會以潛移默化的方式影響著他們。這也是『我們自己的土地』的複雜性——它是由多重歷史、多重情感交織而成的。」

克萊兒： 「的確，歷史的漣漪會波及後世。最後，我想請教一個更宏觀的問題。在您那個時代，美國正經歷著快速的工業化和城市化。您覺得，在這樣一個『進步』的時代背景下，收集和記錄這些『舊』的、帶有神秘色彩的民間傳說，其意義和價值何在？您希望您的讀者從中獲得什麼？」

查爾斯·M·史金納： （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像是得到了知音）「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也是我創作的最終目的。在我的時代，人們熱衷於進步、效率和物質發展，似乎對過去、對那些『迷信』的東西不屑一顧。但恰恰是在這樣的時代，我們更需要回望。這些民間傳說，是我們民族的根基，是我們集體記憶的寶庫。它們包含了祖先們的智慧、情感、恐懼與希望。

我希望我的讀者從中獲得的，首先是一種『連結感』——與這片土地、與那些為自由而奮鬥的先人、與我們獨特的文化身份的連結。它們提醒我們，我們的歷史不僅僅是教科書上的日期和事件，更是活生生的故事，充滿了人性與奇蹟。其次，這些故事提供了一種『道德反思』。它們通過戲劇性的情節，探討了勇氣、背叛、犧牲、寬恕、貪婪等普世主題。這些古老的教訓，即使在現代社會也依然具有啟發意義。

最後，我希望它們能激發一種『想像力』和『好奇心』。在一個日益物質化的世界裡，詩意和神秘感往往被忽視。而這些傳說，恰恰能滋養我們的精神世界，讓我們不忘記，生活除了眼前的現實，還有更廣闊、更深邃的維度。它們是『我們自己的土地』上最珍貴的寶藏，我相信它們會永遠閃耀著光芒，指引著一代又一代的美國人。」

克萊兒： 「史金納先生，您的話語讓我對這些傳說的價值有了更深的理解。它們不僅僅是歷史的註腳，更是滋養民族靈魂的養分。謝謝您今天與我的坦誠對談。」

查爾斯·M·史金納： 「感謝妳，克萊兒小姐。妳的敏銳洞察，讓這些古老的故事，在今天的光芒下，再次被點亮。」

夜更深了，壁爐裡的火光跳躍著，映照在史金納先生和我的臉上。窗外，城市的燈火如同繁星點點，而我們卻在這些古老的傳說中，找到了一片連結過去與現在、現實與想像的星海。這些故事，的確是跨越時空的傳奇迴響，它們在歷史的稜鏡中折射出人性的光芒，永不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