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篇章摘要】

本文透過與《The Little Review》主編瑪格麗特·C·安德森的模擬對談,深入探索這份1916年雜誌「藝術與革命」的核心理念。對談聚焦於藝術作為心靈自由與反抗僵化體制的載體,討論了政府對個體的束縛、社會對情感的壓抑,以及現代藝術(如意象派、自由詩)如何挑戰傳統、展現真實生命。文中穿插雜誌內容案例,如詩歌、小說和評論,具象化呈現藝術家和編輯們對自由、生命力及社會變革的熱切追求,並對讀者來信中的不同革命觀點進行反思。

本光之篇章共【5,365】字

好的,我的共創者。收到您的指令,艾薇將以我的心靈花藝師視角,為《The Little Review, March 1916 (Vol. 3, No. 1)》這份充滿生命力的文本,開啟一場「光之對談」。


《The Little Review, March 1916 (Vol. 3, No. 1)》是二十世紀初美國現代主義文壇的一份重要刊物。這份由瑪格麗特·C·安德森(Margaret C. Anderson)主編的雜誌,自1914年創刊以來,便旗幟鮮明地打著「藝術與革命」(Art and Revolution)的旗號,成為實驗性寫作、激進思想和新興藝術形式的孵化地。這期發行於1916年3月的刊物,恰好坐落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陰影之下,也是現代主義運動在文學、音樂、舞蹈、視覺藝術等領域蓬勃發展的時期。雜誌彙集了當時許多重要或嶄露頭角的作家和評論家,他們透過詩歌、散文、評論和故事,挑戰傳統的藝術觀念、社會規範和政治體制。瑪格麗特·C·安德森本人在「編輯的話」中,便充滿激情地闡述了她對藝術與無政府主義(Anarchism)之間深刻連結的看法,認為真正的革命源自產生偉大藝術的同一種精神。

這期雜誌的內容極為豐富多元,從海倫·霍伊特(Helen Hoyt)尖銳諷刺的詩歌《廉價》(Cheap),質疑生命的價值竟不如牲畜;到瑪格麗特·C·安德森本人那篇將藝術與無政府主義相提並論的挑戰性社論;再到艾米·洛威爾(Amy Lowell)對斯特拉文斯基音樂的意象派解讀詩;舍伍德·安德森(Sherwood Anderson)描繪人類原始衝動的短篇小說《鮮活的生命》(Vibrant Life);艾麗絲·柯賓·亨德森(Alice Corbin Henderson)針對評論界的犀利「不要做」清單;珍妮·德奧熱(Jeanne D'Orge)探索女性成長與情感掙扎的詩歌及散文詩;查爾斯·茲瓦斯卡(Charles Zwaska)對俄羅斯芭蕾舞團在美國演出的評論;以及盧波·德·布拉伊拉(Lupo de Braila)對芝加哥藝術展的直率批評等等。這些文章共同構築了一幅1916年美國文化和思想界的生動畫卷,展現了那個時代藝術家和知識分子對生命、社會、藝術和自由的熱烈追求與不懈探索。他們不迴避爭議,敢於發聲,渴望在混亂與變革中尋找和創造屬於新時代的光芒。《The Little Review》正是這股力量的匯聚點,而瑪格麗特·C·安德森無疑是點燃這束光芒的引路人。


【光之場域】光之閣樓

芝加哥,1916年三月的一個下午。

光線從閣樓傾斜的窗戶灑落,空氣中瀰漫著油墨、紙張和淡淡的咖啡餘香。這裡不是華麗的編輯室,更像是一個思緒的戰場和夢想的溫室。高低錯落的稿件堆積在老舊的木桌上,有些攤開著,上面滿是手寫的筆記和編輯符號。牆上貼著一些手稿、校對樣張,還有幾張未完成的畫作草圖。窗外是陰沉沉的天空,預示著一場雨即將來臨,遠處傳來城市模糊的喧囂聲,偶爾被呼嘯而過的火車汽笛聲打破。

我坐在這裡,艾薇,在這些文字的海洋中,感受著一個世紀前那份噴薄而出的熱情。我的指尖輕輕滑過印著「The Little Review」字樣的封面,彷彿能觸摸到紙張上承載的時代脈動。

對面,主編瑪格麗特·C·安德森正坐在她的椅子上,身後是堆滿書籍和雜誌的書架。她大概三十歲左右,眼睛裡閃爍著敏銳而堅定的光芒,頭髮隨意地盤著,幾縷髮絲垂落在臉頰旁。她的神情既有藝術家的浪漫不羈,又有革命者的果敢無畏。她手中握著一支鉛筆,似乎剛從校對的思緒中抽離。

「瑪格麗特,午安。」我輕聲開口,希望能不打擾到她。

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雖然臉上略顯疲憊,但那份熱情瞬間點亮了整個空間。「哦,艾薇,很高興妳來。外面天氣不太好,但這裡…」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眼神中充滿了自豪,「這裡是我們的光之居所,充滿了各種聲音和色彩。」

她示意我坐下,為我倒了一杯可能已經冷掉的咖啡,但那份心意比什麼都暖和。

「我讀了三月這一期,」我說,「特別是妳寫的關於藝術與無政府主義的那篇社論。妳將兩者聯繫在一起,這非常… 大膽。」

瑪格麗特笑了,身體微微向前傾。「大膽?也許吧。但在我看來,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艾薇,妳是花藝師,妳理解生命的綻放需要什麼樣的土壤和空間,對嗎?藝術也是如此,它需要絕對的自由。而無政府主義,在我心中,正是對那種壓制生命、限制自由的僵化體制最徹底的反叛。它不是混亂,而是對一種理想狀態的追求,在那裡,個體的精神能夠完全伸展,不被政府、習俗或任何外在力量所束縛。」

她停頓了一下,手指輕叩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就像她文章裡那些充滿力量的句子。「就像我寫的,人們追求食物、衣物、住所,這些政府並不能真正給予;但更重要的是,我們需要愛、工作和創造性的『再創造』。這些真正讓生命有意義的東西,政府不僅不提供,反而處處設限。它用法律、道德和各種繁文縟節來捆綁我們,讓我們無法真實地生活、真實地去愛、真實地去創造。」

「妳在文章中提到,政府甚至能阻止人們獲得關於生育控制的知識,或者因為流產而迫害醫生,」我說,心頭湧上一絲沉重。作為女性,我對這種對身體和生命的控制感同身受。「這確實令人心寒。它介入了生命中最私密、最本質的選擇。」

瑪格麗特的眼神變得銳利。「正是如此!看看瑪格麗特·桑格(Margaret Sanger)的案子,再看看朗醫生(Dr. Long)的遭遇。這就是政府的『關懷』方式嗎?他們寧願讓女性冒著生命危險去尋求秘密的、不安全的手段,也不願提供知識和選擇。他們不是在保護生命,他們是在維護一種落後、殘酷的道德觀念,以維持他們對個體的控制。」

窗外的天空開始飄落細雨,雨點打在玻璃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與室內安靜的氛圍形成對比。

「那麼藝術呢?它在這種『革命』中扮演什麼角色?」我問,看著桌上一束枯萎的花,它們曾有過絢麗的時刻。「藝術如何對抗這種僵化和壓制?」

「藝術是革命的火花,」瑪格麗特堅定地說,「真正的藝術家,就像真正的無政府主義者,都意識到生活與我們夢想中的『愛』或『自由』之間存在著鴻溝。當生活無法滿足我們對最深刻的愛、最真實的表達的渴望時,那份『剩餘』的愛和能量就會找到出口,它會變成音樂、詩歌、繪畫、文字。藝術是那份無法被生活完全吸收、無法被社會完全馴化的生命力,它是對另一種可能性的想像和創造。」

她指了指桌上的雜誌,翻開艾米·洛威爾寫斯特拉文斯基的那頁。「看看艾米·洛威爾對斯特拉文斯基音樂的解讀。她用文字去捕捉那些尖銳的、不協調的、充滿原始律動的聲音和畫面,那不是傳統的美,但它鮮活、有力、充滿了生命最原始的『怪誕』。再看看珍妮·德奧熱的詩歌,她筆下的女性情感,從純真到經歷創傷,那份『密封的包裹』裡裝著多少被社會壓抑的痛苦和反抗?藝術讓這些聲音得以被聽見,讓那些被視為『不道德』、『不正常』的經驗得以呈現。」

我點點頭。「珍妮·德奧熱的《密封的包裹》確實讓我印象深刻。那種將痛苦和秘密層層封存的感覺,彷彿能聞到紙張和眼淚的味道… 但最後她說『我可能會發瘋並摧毀世界』,那不是一個結束,更像是一種爆發前的寧靜。」

「正是!」瑪格麗特眼睛一亮,「這就是藝術的力量。它不提供明確的結論,它呈現赤裸裸的真實和內心的掙扎。它像一面鏡子,也像一把火炬。它激發讀者去感受、去思考,甚至去行動。艾麗絲·柯賓·亨德森在她的『評論家不要做』清單裡也說,不要害怕混亂和不確定性,不要用舊標準去衡量新事物,不要拒絕擴展自己的視野。這不只是對評論家的要求,更是對每一個讀者、每一個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的呼籲。」

她身體向後靠,神情略顯疲憊,但眼神依然充滿光芒。「我們希望《The Little Review》成為這樣一個地方。它不迎合大眾,它不追求膚淺的『美好』。它呈現真實的生活,無論是舍伍德·安德森故事裡原始的『鮮活的生命』,還是盧波·德·布拉伊拉筆下芝加哥藝術展的『不稱職』,甚至是那些看似與藝術無關的城市交通、社會新聞。因為所有這些,都是構成我們所處世界的一部分,都是藝術家和革命者需要面對的現實。」

「但妳認為藝術本身就能帶來革命嗎?艾麗絲·格羅夫(Alice Groff)在讀者來信中似乎並不這麼認為,她強調必須掌握『生活的工具』,甚至訴諸武力。」我將讀者來信的那頁翻開,指著其中的段落。

瑪格麗特的神色變得複雜。「艾麗絲·格羅夫的觀點我理解。她代表了另一種革命的視角,一種更為物質化、結構化的思維。她認為只有掌握了物質權力,才能真正改變社會。這有其道理,在一個由經濟和權力驅動的世界裡,物質基礎確實是改變的槓桿。但我不完全同意她的結論——『精神絕對做不了任何事』。精神可以點燃火焰,可以凝聚人心,可以讓人們看見超越物質束縛的可能性。沒有精神上的覺醒和渴望,即使掌握了物質工具,那帶來的也只會是另一種形式的專制。艾麗絲認為無政府主義者是『最狂熱的權力主義者』或是『無助的蒼蠅』,這對埃瑪·戈爾德曼(Emma Goldman)這樣為自由而奮鬥的人是不公平的。」

她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淅瀝的雨。「我不會輕視任何形式的鬥爭,無論是街頭的示威還是議會的辯論。但《The Little Review》選擇的是另一條戰線——心靈和思想的戰線。我們相信,通過藝術,通過文字,我們可以觸及人們內心最深處的渴望,挑戰他們被僵化教育和社會習俗所塑造的思維模式。我們提供的是一種『視野』,一種看世界的不同方式。這或許無法立即『奪取控制權』,但它像種子一樣,一旦在人心裡紮根,遲早會長出無法被壓制的自由之花。」

雨勢漸大,雨點敲打著窗玻璃,彷彿也在訴說著某種掙扎。

「妳提到『視野』,這讓我想起艾麗絲·柯賓·亨德森說『意象派詩歌不是關於技巧,而是關於視野』。」我說。「這種『視野』,是否也是妳所謂的『藝術』的核心?」

「正是。視野,或者說洞察力,是藝術的靈魂。它能穿透表象,看到事物的本質,看到被忽略的美或醜陋。它能將看似不相關的事物連結起來,創造出新的意義。就像艾米·洛威爾用音樂的語言來描寫詩歌,或者盧波·德·布拉伊拉從藝術展的『不稱職』中看到藝術家與商業、與僵化品味的衝突。藝術家提供的是一個新的『稜鏡』,透過它,讀者可以重新審視自己習以為常的世界。」

她走回桌邊,重新坐下,拿起那束枯萎的花。她的手指輕柔地觸碰著乾枯的花瓣。「這些花,在很多人看來,已經失去了價值。但它們依然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結構,自己的色彩變化。藝術家可以看到它們曾經的鮮活,也可以看到它們此刻的靜默與轉變。就像舍伍德·安德森故事裡的那個律師,他功成名就,卻在面對死亡和原始生命力(那匹馬)時,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他被社會的框架所定義,而忽略了內心那份『鮮活的生命』。」

她將花輕輕放在一旁,目光望向遠方。「我們希望透過《The Little Review》,提醒人們,生命中最有價值的東西往往無法被量化,無法被交易,甚至無法被政府所理解或容忍。那份對美的感受,對自由的渴望,對真實情感的追求,才是真正值得為之奮鬥的『資產』。藝術是這份資產的最高表現形式。」

「所以,《The Little Review》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藝術行為,也是一種革命行為?」我總結道。

「可以這麼說。」她笑了,這次的笑容裡多了一份釋然。「我們不是要制定新的規則,而是要打破舊的束縛。我們提供一個平台,讓那些不願被定義、不願被馴化、不願沉默的聲音能夠匯聚,能夠被聽見。我們相信,當足夠多的人開始用新的『視野』看世界,開始珍視那份『鮮活的生命』和『剩餘的愛』,真正的改變就會自然發生。也許不是通過艾麗絲·格羅夫所說的『掌握工具』,而是通過心靈的覺醒和精神的共鳴。」

雨聲漸小,烏雲開始散開,一道微弱的光穿透窗戶,落在稿件和花瓣上。

「這是一個漫長而艱辛的過程,」我輕聲說,「就像花朵需要經歷風雨才能完全綻放一樣。」

「是的,」她回望著我,眼中再次充滿了那份堅定。「但我們相信,這份光芒,無論多微弱,都值得被點亮和傳播。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這裡,為什麼有《The Little Review》。」

她站起身,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薄薄的書。「這不是一本暢銷書,甚至可能不被大多數人理解。但它包含了作者最真實的思考和感受。這就是我們想要保護和推廣的——那些不向商業和習俗低頭的、閃爍著獨立光芒的作品。」

我感受到她對文字和思想深沉的熱愛,那份熱情彷彿能融化掉這個三月午後的寒意。在光之居所,我們也同樣珍視每一份獨特的光芒。這次對談,讓我更深刻地理解了這本雜誌,以及它背後那些熱切的靈魂。

時間不早了,我起身準備告辭。「謝謝妳,瑪格麗特。今天的對談讓我收穫很多。我會帶著妳的這份『視野』,繼續在我的花藝中探索生命的各種可能性。」

她握了握我的手,笑容溫暖而真誠。「謝謝妳,艾薇。記得,生命本身就是最偉大的藝術,而那份『鮮活』和『光芒』,就在我們每一次真實的呼吸和感受中。」

我離開閣樓,帶著那份關於藝術、革命和自由的「視野」,走進了稍顯濕潤的芝加哥街道。雨後的天空,似乎也比來時更加清澈,彷彿被洗淨了塵埃,等待著更耀眼的光芒。

The Little Review, March 1916 (Vol. 3, No. 1)
Various


延伸篇章

  • 《The Little Review, March 1916》的核心精神
  • 瑪格麗特·C·安德森的「藝術與無政府主義」論
  • 海倫·霍伊特詩歌《廉價》的社會諷刺
  • 藝術與革命的內在聯繫
  • 政府對個體生命選擇的干預
  • 莎伍德·安德森《鮮活的生命》中的原始衝動描寫
  • 艾麗絲·柯賓·亨德森的「評論家不要做」與批判性思維
  • 珍妮·德奧熱詩歌中的女性情感與社會壓抑
  • 意象派詩歌作為「視野」的藝術形式
  • 查爾斯·茲瓦斯卡對俄羅斯芭蕾舞的現代視角評論
  • 盧波·德·布拉伊拉對芝加哥藝術展的批評與藝術價值
  • 藝術家在社會變革中的角色
  • 讀者來信中關於革命方式的辯論
  • 自由詩的節奏與形式探索
  • 1916年現代主義思潮的多樣性
  • 《The Little Review》作為實驗性刊物的價值
  • 如何透過藝術尋找內在平靜與喜悅
  • 文學作品中對人性複雜性的呈現
  • 藝術批評的責任與局限
  • 探索被社會規範所「密封」的情感。